下車到了一個小鎮後,我請她吃了一頓牛肉火鍋,我出於人道主義,只能帶著她,與她坐著末班公交橫跨市區,我們坐在靠窗的雙人座位旁邊,我把耳機給她一半,耳機裡面放的是張懸的寶貝。就這樣聽著歌,在公交上昏暗的燈光襯托下,顯得些許曖昧。
然而回到市區後美團沒有一家酒店有房間了,我跟她找房間找到凌晨一點多,甚至嘗試上門去問——全客滿,她說大街很多人就在長椅上睡覺,原來是真的,我說咱們去網吧,我去打遊戲,至少能坐著,手機也得充電了,我們就一個手機了,我跟她隨意找了一家網吧,我反而清醒了,越打越起勁。
踏進公園門之後,我第一次知道夜幕下的公園伸手不見五指,那些柳樹和半楓荷,偶爾被星宿點亮再接著任妖風吹動,就像幽靈的細腰擺動,猶如幽魂之森,別說日出了,末日我都信,我和她踩著石階一步一步的小心走著,太黑了擔心她踩空,我不自主的牽了她手走在前面,而她竟然也沒有拒絕,而是緊緊牽著我。
「她跟我說著她來過這裡的回憶,小時候還來過這個寺廟祈福。」當時不知不覺到了山頂,時間是遮了一層蒙蒙黑霧的早上五點,等到了預報的六點半,完全沒有日出的跡象,她說難道今天運氣這麼差嗎,我說可能今天太陽上班比較晚,七點依舊沒有出現,她泄氣的說今天肯定沒有了,我說再等等。
七點十四這個時間我現在都記得, 山間有濃雲飄繞,雲後有暉光浮景。至仲夏之夜,愈為深透亮,似有燈懸空。在鬧市之中,上有寥寥星宿,下有通明燈火,得襯雲彩透通紅之光。仿若全城批黑罩夜,卻惟山間急急奔走之雲尚挽初日之照。(裝逼,簡單來說就是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