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一直監視你,跟蹤你,觀察你,分析你,包括現在,你會怎麼做?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10 篇內容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28 篇內容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8 篇內容
的錯誤被別人抓住,就會被無限放大,一傳十,十傳百。要說沒有八卦的人,真的很少。
被跟蹤可能是你不經意得罪了什麼人,或者你被人暗戀了。別人才會特別想了解你。他們分析你的一舉一動,滿足他們變態的心理。如果你表現出憤怒,他們反而會很開心。
或許他們想抓住你的把柄(猜想)……
昔日寒山問拾得曰:「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置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在充滿競爭的世界裡,你在儘力保持低調,但只要你有一個表現與眾不同,哪怕這種表現與生俱來,比如顏值和智慧,都會遭到各種動機的監視、跟蹤、觀察和分析,除非你一無所長或者一無所有。你不必對此有過多的疑慮。但是你若經常帶著一種人在做天在看的觀念,你歸你做你的人生,你就會日久知人心,並且按照你的個性特點做出判斷,找出合適的應對辦法。
我被鎖在荒野別墅里,整個房間里遍布著各種攝像頭指著我。我著急向朋友求救,卻發現就是他在利用我拍真人秀。
「本故事為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序.也是尾聲
王倩奔跑著,由於過度緊張,她的小腿開始抽筋,無邊的恐懼卻使她忘了疼痛,只是朝著大門奔跑著,那是她的生路。
終於,她到了,用鑰匙打開重重暗鎖,推開厚重的大門,燦爛的陽光瞬間出現,打破了別墅中的無邊黑暗,將王倩包裹。
但是王倩卻沒有走出去,她的表情變得愈發恍惚,腿一軟倒在了地上。她躺在別墅大廳的地板上,眼睛眨巴兩下,並快速抖動起來,她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似乎深陷在安全幸福的悠遠未來,一場虛妄的幻覺之中。
她的嘴角有白沫溢出,這是服用了大量致幻葯的癥狀。她是什麼時候被下了葯呢,難道是剛剛喝的那杯水嗎?一個男人拖著另一個男人從王倩身邊走過,留下了一路血跡,男人將屍體移出了別墅,看向王倩,眼神中的愛惜漸漸散去轉而變成慾望和瘋狂。
男人重新鎖上了大門!
一、夜路
山區,凌晨,伸手不見五指。唯有車頭燈一束光,帶給王倩不多的一點安全感。
王倩眼睛不好,感光度不足,一到晚上基本就成了睜眼瞎。她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寵物貂笨笨,笨笨將小腦袋埋進了王倩的胳膊底下。小巴車上的燈已經關了,乘客的臉都隱藏進了黑暗裡,仔細看過去也只是漆黑模糊的一團,不知道對方是在做著美夢還是瞪著眼睛。
司機老謝是一個中年男子,頂著鋥亮的大光頭。老謝叼著煙,一直在吞雲吐霧。雖然王倩在上山時就對老謝吸煙表示了強烈反對,但老謝說他是為了走夜路提神的,如果不想讓小巴飛進懸崖,還就得依著他。
王倩更不爽的是董強,之前他可沒說這地方有這麼遠。董強是王倩的好友兼追求者,在得知王倩要在校電視台做一期特別節目時,便強烈推薦了自家祖傳的這棟老房子。董強說:「幹嗎不做個鬼屋紀錄片呢?大學生們肯定愛死這種題材了。」
董強的老家在雲南玉溪,據說是有人借了他太爺爺的錢,又還不上,便把這棟房子抵給他了。聽說這別墅是三幾年建的,不知道幹什麼用,也不知道為什麼建在深山裡。
董強小的時候來住過一周,其間父母因為爭吵憤然動手,兩人都受了傷。回去後,幼年的董強總是說屋裡有很多叔叔阿姨,把他爸媽嚇得夠嗆,便再也沒來住過。董強長大後反而很有興緻地將其改造了一番。
王倩得知後大喜,心想紀錄片總算有了著落,便糾集起她的特別小組,欲來場難忘的驚悚之旅。另外三人也是王倩的老搭檔了,從攝影、剪輯到音樂各有所長。
一隻手從背後的陰影中伸出來,拍了拍王倩的肩膀,「喂,還沒睡?」吳瓊那圓潤而中性的嗓音傳出。吳瓊因為喜歡王倩加入了校電視台,王倩也知道他一直暗戀自己,不過既然他不說,習慣了被他照顧的王倩也樂得裝傻。
「睡不著。」王倩摸著笨笨的腦袋。吳瓊將自己的毛毯蓋在了王倩身上。
「你真的覺得可以拍到靈異事件嗎?」吳瓊問。
「我從來不信這些東西,不過我們可以後期加工一下。」王倩沒有發現笨笨正瞪著它漆黑的眼睛看著自己,眼神中似乎有著無盡的恐懼。
二、鳶尾花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小巴車停在霧氣氤氳的山坡上,不遠處就是孤零零地矗立在荒嶺中、美麗而又森然的鳶尾花別墅。小巴車上下來了拎著大包小包的五個年輕人,為首的是穿著一身名牌,空著手,肩上扛著寵物貂笨笨的美女王倩,後面跟著高大英俊的董強,手持攝影機的眼鏡男吳瓊以及一對情侶娜娜和大海。
眾人將視線聚集在別墅上,霧氣瀰漫中,所有景物都像遮了一層灰白色的濾鏡,如同一幅用西方抽象派畫法畫出的丹青水墨,寫意中透著瘋狂。
「喂,小子,」司機老謝喊了一聲,讓五個年輕人都停住了腳步。「這種山中老房子是有陰氣的,你們可得注意呀。」
「傻逼!」王倩生硬地吐出這兩個字,像是吐出了一口隔夜的晦氣。她抱緊笨笨,徑直走向別墅。
董強則掏出錢包走向老謝,兩人勾肩搭背竊竊私語了一會兒,老謝就開車走了。
靠近之後,眾人才發現這棟房子遠比看上去的要大得多。白牆紅頂,牆體爬滿了常春藤,遮住了巨大的鳶尾花圖案,一個中式哥特的建築,不中不洋地出現在渺無人煙的深山中,有些突兀過了頭,反而有了種註定的宿命感。
吳瓊舉著攝影機拍個不停,嘴裡發出「嘖嘖」地讚歎聲。
「佔地八百五十平方米,有三層樓,還有一層地下室。」 董強一臉得意的樣子笑著。
「笑你妹啊,還不快開門!」王倩一腳踹在董強的腿彎,差點將他給踹跪了。
這一腳將董強踹得原形畢露,董強比王倩大四歲,明明是三甲醫院裡最年輕的主治醫師,是年輕有為的高富帥,本該人見人愛、鳥見鳥呆,他卻一副奴婢賤相地主動跪倒在王倩的黑絲襪下,就像獸棋中吃象的老鼠,是命中的剋星。
事實上,王倩不只是董強的剋星,她身邊的所有人幾乎都會對她的性格頭疼。王倩的父親是地產大亨,她從小便是被無數人捧在掌心的女王,所以養成了飛揚跋扈的習慣和深入骨髓的「中二病」。
特別是王倩十八歲那年,患上了罕見的視網膜疾病,度過了幾周漫長的黑暗歲月後終於重見光明,卻不得不同墨鏡相伴一生。這使她更加煩躁和憤怒,就像一捆點燃了的火藥,隨時可以將任何人炸個粉身碎骨。也正是這一年,發生了那件改變王倩一生的事情。
董強插入鑰匙,鳶尾花別墅的大門應聲打開。像一頭巨型的史前怪獸突然張開了巨嘴,並吐出一陣陰風。等在門口的幾對男女紛紛打了個寒戰。
一行五人中走在最後面的是大海和娜娜。娜娜是王倩的大學室友,在校電視台負責音樂。大海是剪輯師,死乞白賴加入校電視台的原因同吳瓊差不多,都是為了女人。
陳舊腐爛的味道撲面而來,別墅的大吊燈亮起,由於空間巨大,燈光顯得軟弱而無力。象徵著溫暖的黃色光源卻給城堡大廳平添了一份陰森詭秘。
「大家可以隨意參觀一下,這就是接下來一周我們度假的地方。」董強放下行李笑著說。
「是拍紀錄片!」王倩糾正道。
「有電?」吳瓊推了推眼鏡問。
「是日本最新的太陽能技術啦。」董強一副臭屁的表情。
大廳的內壁上隨處可見繁複的雕刻,不同造型的鳶尾花密集地錦簇在整面牆壁上。血腥紅的地毯散發出陳舊的腐朽氣,造型古怪的現代藝術畫掛在各個拐彎處和樓梯口。一組真皮沙發、一個茶几和一個座鐘孤零零地擺在偌大的大廳里,上面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雖然這裡沒幾樣傢具,但很多都是老物件,可以參加鑒寶節目的。」董強做著介紹。
「吳瓊你先去拍一圈。」王倩下著命令。
四人在校電視台中就是傳奇小組,因為他們在大二時便做了一個現象級的新聞,這個新聞上了視頻網站首頁轉發過百萬,當地的報紙也毫不吝惜地分出大塊版面給它。而這一切都得益於王倩,所以王倩在眾人中是當之無愧的組長。
吳瓊捧著攝影機上了二樓,大海放下背包嘗試欣賞牆上的雕刻。蒼涼而古暮的文藝氣息他半點兒沒接收到,只是感覺這地方很適合自己和娜娜度假。
「這兒真不錯。不過我們五個人生活七天的食物不用擔心嗎?」王倩抱著笨笨問董強。
「我有分寸,大海你把吳瓊喊下來,我有話要說。」董強拉開厚重的窗帘又打開窗戶,眾人發現這裡通風很好。
幾個年輕人聚在廚房,這廚房面積足有五十平方米,青色的地板白色的牆,還有不斷頻閃的白熾燈管,白慘慘地照下來,將幾人的臉勾勒出骷髏的形狀。這氣氛讓王倩想起一部叫作《閃靈》的電影。
董強笑嘻嘻地打開兩個巨大的冰櫃,一個裡面整整齊齊地碼著各種蔬菜、肉類食材。另一個則裝滿了零食和飲料。董強跟老謝約好一周後來接大夥,所以接下來這幾天,大家就靠這兩個冰櫃生活了。
娜娜湊上去,拿起一瓶林德曼啤酒瞅著瓶口上的黑色小字:「是最近生產的呢。」
大廳傳來一陣鐘聲。
「一切生活用品,都已提前備好了!」董強笑道。
「let』s party!」
三、真心話
進入別墅後的緊張與神秘感很快就消失了,雖然這裡一個房間套著一個房間,到處雕刻著極為精緻的鳶尾花圖案,但全都落滿了灰塵,昏暗、寂靜而顯得格外詭異,生活設施倒是很齊全。簡單清掃後,音樂、舞蹈、燒烤等派對節目陸續上演,緊接著就是做遊戲加豪飲。
五人圍坐在一起,桌子上擺滿了啤酒和零食,表情卻很凝重。他們看著擺開的紙牌,各自拿了一張。
王倩看了看,懊惱地將其扔到一邊。娜娜興奮地蹦起來,她抽到了大鬼。
「真心話,問王倩,如果吳瓊和董強同時掉進水裡,你救誰?」
「誰也不救,讓他們做一對戲水鴛鴦吧。」王倩笑嘻嘻地和大海碰了碰杯子表示慶祝。
「哎呀,不能賴皮,必須救一個!」娜娜只得高舉大鬼,在這個遊戲中大鬼擁有絕對的權利。
「好吧好吧,那我救董強好了。」王倩想也沒想,不是因為董強比較重要,只是無所謂地隨便。
王倩說完又舉起酒杯敬了剛剛淹死的吳瓊。
「你少喝點,別忘了你的眼睛……」吳瓊舉著杯子苦口婆心。
「哎呀,你怎麼跟我媽一樣!」王倩說著脫下自己的長筒靴,將一瓶啤酒倒進自己的靴子里。
「喏,你把它喝了,我就少喝。」王倩瞪起眼睛,吳瓊無奈地將頭扭向一邊,感覺自己就是呂洞賓。
「不喝?那行,等我拿到大鬼你得喝兩隻。」王倩又笑了。
遊戲中酒水飛速減少,很快就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到此刻,吳瓊喝了王倩兩靴子啤酒並淹死三次,董強則同大海進行了二十秒鐘的舌吻,還交代了從小到大所有的情史。王倩的內褲則套在娜娜的頭上。
這一輪,董強拿到了大鬼。
「真心話,問你們所有人,如果你的朋友是個道德敗壞的傢伙,你會怎麼做?」一個完全不合情境的嚴肅問題突然亂入。
「壞到什麼程度?」吳瓊也嚴肅起來。
董強說:「比方說待人冷漠、見死不救或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出賣朋友……」
「絕交嘍!」娜娜搶答。
大海笑嘻嘻地抱著娜娜:「我堅定地跟著黨的路線走!」
「既然是朋友,還是要多給兩次機會吧。」吳瓊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令人刮目相看。
「你呢?」董強回頭問王倩。
王倩將舉起的杯子放下,笑嘻嘻的表情僵住,一縷猙獰爬上了她的眉梢。「哎呀,不玩了,不玩了,真心話大冒險沒意思,咱們玩別的吧!」
董強舉起大鬼,搖了搖。
王倩抓起充電器砸過去:「你他媽的沒完了!我說不玩了,聽不到嗎?!」充電器滑過董強的耳朵,打著旋兒鑽進了沙發底下。
Game over
總有一些人的權力是超越大鬼的,隨著王倩的發怒,現場的氣氛頓時淪為尷尬的沉默。
「不如我們玩捉迷藏吧?」娜娜打破沉默。
「好呀!」王倩又興奮地叫起來。
董強提議將別墅的燈關掉,這一點遭到娜娜和吳瓊的強烈反對,最終王倩拍板關燈。隨後董強將眾人帶到大廳角落的配電室,並將燈閘落下。黑暗降臨,大家興奮地尖叫起來。
董強掏出打火機,表情在搖曳的火光中顯得詭異:「不過這個電箱啟動時間很慢,要五六分鐘才能重新亮起來。」
王倩笑著說:「誰要是害怕,誰就來開燈吧。」
「……97,98,99,100。」
吳瓊的聲音在別墅內回蕩著,他拽下眼睛上纏著的絲巾,房間里一片漆黑,四周已變得寂靜和深不可測,只有桌子上散亂的啤酒瓶還殘存一絲歡愉的氣息。不知哪裡來的微風吹著他的鼻尖,吳瓊大聲喊道:「都藏好了吧,我要開始找了!」
吳瓊並不准備開燈,只是舉起他的攝影機,開到紅外模式。周圍的一切綠瑩瑩地顯示在監視器上,這簡直是黑夜裡捉迷藏的大殺器。老舊的樓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暴露了吳瓊的行蹤。
吳瓊緊張得頭皮發麻,心臟似乎也縮成一團,不敢用力跳動,他從來不是一個膽大的人。他內心在煎熬地想,要不要回去將電閘打開,反正也沒人會嘲笑自己。
上了二樓後,迎面就是一條漆黑的走廊,攝像機上綠色的畫面像是一條通往地獄的路。笨笨站在遠處角落裡看著吳瓊,它的雙眼在鏡頭中變成了空洞的白點。
一隻手在吳瓊背後緩慢地接近著,似乎要拍一下他的肩膀。吳瓊停住腳步,隱約感覺背後有人。心跳逐漸加速,他猛地轉身,背後漆黑一片。吳瓊舉起攝像機,低著頭向監視器看去。
監視器上卻是黑的。這顯然是不正常的,除非是紅外線壞掉了,或者……有人站在面前將鏡頭擋住了。
吳瓊有些害怕地伸出手,向前摸去,什麼也沒摸到,再低頭看,攝像機已經恢復正常。吳瓊調整呼吸,重新上路,只是心底多了一絲陰影。
十幾分鐘後,吳瓊捉到了董強,緊跟著二人在董強的藏身處發現牆上鑲嵌著的一枚詭異的二維碼圖案。
四、貓眼
王倩是最後一個被找到的,她成了捉迷藏遊戲的大贏家。酒精上腦的王倩玩性大發,要求輸的人圍著別墅裸奔一圈。娜娜本想勸說王倩,卻被她扇了一個耳光,眾人不歡而散。
暈頭轉向的王倩搶到了別墅內最好的房間,她吃下緩解視力衰退的藥物,來不及脫衣服,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
王倩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的視力在黑暗的環境中近乎瞎子。她摸索著找到手機,將屋裡照亮。手機時間顯示午夜十二點整。
「誰呀,幹嗎?」王倩喊了一聲。
「咚咚咚」,只有敲門聲,還是標準的三聲。
王倩愣了一會兒,反應遲鈍的像是佔滿了內存的老電腦。她發現這敲門聲很輕,並不是正大光明地敲門,而像是特務接頭,充滿了鬼鬼祟祟的氣息。
王倩慢慢站起,臉色由不爽變得恐懼。
「什麼事呀,不能明天再說嗎?」一陣清冷的夜風從窗外吹過,王倩頸後的汗毛豎了起來。她隱約記得自己睡前是關著窗戶的。窗外是山中夜色及半彎的明月,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王倩的老家有個恐怖的傳說,午夜十二點整的時候,如果聽到門外有敲門聲,千萬不要從貓眼裡向外看,否則你會見到鬼。
她手指哆嗦,無數的虧心事從腦海中飛速掠過。
「咚咚咚」,又是三聲。這是用長指甲輕輕扣出來的聲音。
笨笨站在床後啾啾地叫了起來,聲音尖銳,像是某種警告。王倩害怕極了,但是她又不敢無視這敲門聲躺回床上。
無數恐怖片的經驗告訴王倩,這個時候在貓眼裡面絕對看不到什麼好玩意兒,也許是一隻帶血絲兒的大眼睛,也許是學貓叫的裸少年駿雄,也許是劉海及腰的貞子……
但真正恐怖的東西則是未知,不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這才最恐怖,同時也是最有魅力的。因為這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一種叫作好奇心的禁忌果,這又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開一次就永遠關不上了。
王倩打開過一次。那一年她大二,得了一種怪異的角膜異常疾病。在醫院的日子裡,圍在自己身邊鞍前馬後的男生們統統銷聲匿跡,剛加入校電視台就要被排擠掉,這使得王倩心裏面充滿了落寞與憤怒。就在王倩內心布滿負能量的時候,一個女孩出現在了王倩身邊。
這是個「風」一樣的女孩,每次王倩回憶起兩人的初次相遇,都會感覺有風吹過。病房的走廊窗前,一個穿著碎花棉布裙的消瘦女孩背對陽光,沖著王倩笑著,風揚起她的髮絲,在陽光的渲染下她的頭髮是金色的。
這是住在隔壁病房的女孩,叫歐陽婷,後來她成了王倩的閨蜜,兩人一起逛街、吃飯、治病。
歐陽婷家裡不太好,父母都是下崗職工,能住得起豪華病房則是因為男友的資助。王倩問過歐陽婷很多遍,她都沒說過男友是誰,因為家庭懸殊,她不想給他帶來困擾。歐陽婷的男友只來看過她一次,那天王倩剛動完手術,眼睛被包上了紗布。男人在走廊里大吼大叫,氣憤離去。護士們的談論,讓王倩知道歐陽婷被男人打了耳光。
歐陽婷說,男友自單親家庭長大,繼父從小就打他,所以得了心理疾病,性格暴躁且習慣性撒謊。王倩非常生氣,信誓旦旦地要給歐陽婷報仇,歐陽婷反而勸了王倩半天。王倩鼓動歐陽婷跟渣男分手,為她出了很多主意。
然而,歐陽婷卻不再有這個機會,她自殺了……
王倩鼓足勇氣看向貓眼。
歐陽婷靜靜地站在門外,像一陣清風,面帶微笑,就像來隔壁病房借一把剪指甲刀。
但這並不是什麼醫院病房,歐陽婷也早就死了,葬在幾千里外的墓地里。王倩揉揉眼睛,仔細看去,歐陽婷的眼是血紅色的,她張開嘴無聲地尖叫,黑色的血大口大口地噴涌而出。
多年的唯物主義教育終於又給了王倩一絲勇氣,這一切都是幻覺,因為自己太累了,因為喝了酒,還因為那件事對自己的壓力太大。王倩找了好多的理由,然後拉開了房門。
屋外是昏暗的走廊,斑駁的牆皮有些脫落,穿堂風吹得王倩小腿發寒。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只是空蕩蕩的走廊。
「哈哈哈!」王倩自嘲地笑起來,笑得很暢快,像是撕逼大賽獲勝的冠軍。果然是幻覺呀,王倩想到。她重重地摔上房門,準備躺回去繼續睡覺。
「咚咚咚」,敲門聲在她的背後響起,她的寒毛瞬間炸了開來。
歐陽婷再次出現在貓眼中,依然是血紅的眼睛,嘴裡噴涌著鮮血,像是從未離開過。
王倩再次拉開房門,外面依舊空無一物。
一股徹骨的恐懼順著脊椎爬向她的頭頂,緊接著是強烈的眩暈感。再也支撐不住的王倩頹然倒地昏了過去。
五、暴盲
一股熱騰騰的氣息噴在王倩的臉上,似乎有人正緊貼著自己呼吸,王倩慢慢睜開眼睛,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她感覺全身酸軟,沒有一點力氣。王倩從床上坐起來,腦袋一陣漲痛,像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
她摸到床燈,按下按鈕,沒有反應,依然是漆黑一片。
「怎麼?停電了?」王倩喃喃自語。
王倩摸索著來到窗前,想拉開窗帘,卻被寒風吹了一個激靈。她急忙繫上胸前的扣子。王倩突然意識到窗帘是拉開的,她凝神向外看去,沒有月光,沒有星光,只有漆黑一片……
「當……當……當……」,一樓大廳的座鐘敲起來。
王倩在心裡默默數著,響了八下,鐘聲在別墅內回蕩著,像是夜色中的幽靈。
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兒……
八聲!
也就是說現在根本就不是深夜!
現在的時間是上午八點!
王倩突然感到一陣惡寒,牙齒止不住地打戰。此刻八點鐘的朝陽正明媚地照耀著自己,可她卻看不到了。
暴盲症!
王倩想起當年醫生曾跟自己說過,如果受了嚴重的精神刺激可能會導致暴盲,暴盲時間由幾十分鐘到幾十小時不等。
「娜娜!董強!吳瓊!來人啊!來人!」王倩驚恐地大叫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床邊,將床頭上的檯燈以及化妝品打散在地。
王倩發出無比凄厲的慘叫,卻沒有任何一人聞聲而來。只有空曠的回聲和無邊的寂靜包圍著自己。
另一個問題出現了,既然已是上午八點。為什麼沒人來,他們不都睡在旁邊的房間嗎?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大家將她扔在這裡了,她不敢往下細想,只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著:「滾!滾!你們這些禽獸……滾得越遠越好,到死也別再回來!」
眼前無邊無際的黑暗令王倩徹底爆發了——大哭,大罵,吼叫,跳腳,揪頭髮,扔、撕、丟東西,直至嗓音嘶啞、精疲力竭。
視覺的喪失使王倩對時間的把握也模糊了,直到座鐘再次響起,她才知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整座別墅里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被孤獨地丟在了深山中。她想,也許方圓幾百里只有自己一個人,而自己卻是個瞎子!
王倩抓起手機,按了半天卻沒有反應,她才想到昨晚睡覺前手機就沒電了。
地毯的霉味撲入鼻腔,王倩通過手掌的觸覺帶著自己慢慢前進,眼淚和鼻涕塗在臉上來不及擦,她知道自己的動作看起來像一條可笑的蟲子,絕不是平時那麼驕傲講究的王倩。但是無所謂了,根本沒有人在自己身邊。
王倩摸到牆邊,又順著牆找到了門,她走入走廊,依然是一片漆黑。「董強住在右邊的房間。」王倩扶著牆,向著右側緩慢前行,斑駁的牆皮颳得她手掌生疼,牆皮剝落的聲音大的誇張。終於,王倩又摸到了一個門。
王倩使勁兒拍門:「董強,董強,你在嗎?在嗎?」
門被推開了,門閂「吱嘎」地呻吟著。王倩摸進了董強的房間,被子被整整齊齊地疊起來。沒有摸到任何私人物品,明顯是經過了仔細的收拾。王倩又去敲吳瓊和娜娜、大海的房門,她的一切呼喊似乎都被黑暗和寂靜吞噬了。
憑著記憶和雙手的觸摸,王倩終於在座鐘敲響十聲的時候摸到了一樓大廳。她知道自己的充電器在這裡。只要充好手機,那麼王倩又將是王倩了,所有拋棄自己的人都將付出代價!
王倩雙手摸過去,摸到了靴子和散亂在地上的酒瓶子。她趴在沙發邊,費勁兒地將手伸向沙發底下,記憶中充電器大概是在這個位置。忽然,她摸到了一隻手,一隻毛茸茸的手!
王倩嚇了一跳,閃電一樣地將手抽了回來。
「啾啾啾」,笨笨從沙發下面鑽出來,撲進王倩的懷裡。
「原來是你呀,真是嚇死媽媽了!」王倩抱緊笨笨,淚如雨下,還好,雖然所有人都離自己而去,但是笨笨還陪在身邊,不算最壞。
她想起歐陽婷自殺後,自己每晚都會做噩夢。心理醫生建議自己養寵物,於是自己便養了一隻寵物貂。說來奇怪,自從養了笨笨後,噩夢再也沒有出現過,每晚都可以睡得很踏實。
王倩抱了笨笨一會兒,自覺更加堅強。她再次伏下身體,去尋找充電器。又過了好久,充電器卻神秘消失了!片刻後王倩內心只剩下最後兩個字:絕望。
此刻她僅存的慰藉便是笨笨啾啾的叫聲和能夠撫摸到的光滑皮毛……王倩聽到窗外下雨了,她無比深切地明白:自己極有可能再也走不出這座別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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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秘角落裡的兇手:10 個細思恐極的懸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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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我到樓下的麵館去吃面,我坐在中間的位置,我剛坐下來,有五分鐘這樣,後面來了一個中年大叔,他就坐在我前面。
剛開始我也沒怎麼注意。後來我無意間就是看了好幾次,他都是一直在緊緊的盯著我,這讓我感到很不安。
就這樣,我慢慢注意到了,有這麼一個人在監視著我,我感覺到了危險,因為他是陌生人。我坐在那裡吃了小半碗面,打了三場王者榮耀排位。
我還時不時我還時不時抬起頭去看前面的大叔,它吃東西的時候幾乎是看著我吃下去的,他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碗里,就在我身上,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就連湯匙沒有食物,他也照樣塞進嘴裡,眼睛死死的,只是前方,但是我卻剛好坐在它的前方。
其實在我,第二場的時候大叔已經吃完了,但是他一直在緊緊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