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我的孿生妹妹，因為校園霸凌輕生了…… 那之後我只為了給她復仇而活，談不上善良還是冷漠，只是整個人空了。但我知道我不會選擇殺人，我要讓霸凌者生不如死……

是的，餘雅，我把這個名字刻在肉裏，死都不會忘……

（虛構故事，帶你去看人心中隱祕的角落）

1

第 5 個。

已經是第 5 個了。

我看著和餘雅滾在一起的未婚夫，有種「果然如此」的無力。

然後敲了敲門，讓房間裏的兩個人驚得一跳，慌亂分開。

我想著眼不見為凈，先一步到客廳坐下，等著我的好閨蜜和好未婚夫的解釋。

餘雅長相明艷，此刻卻低著頭，一身白裙襯得她楚楚可憐，怯怯地看過來，頓時讓楊鋒心疼地抱緊她，不滿地瞪向我。

「你。」我指向楊鋒，冷聲道：「滾出去！」

楊鋒氣得睜大眼，他有錢有勢，從來沒有把我這個未婚妻放在眼裡，此時我竟然讓他在喜歡的女人面前滾，想必這瞬間讓他暴怒不已，估計恨不得打我兩巴掌讓我醒醒腦。

但餘雅輕輕推了推他，露出一個羞愧又堅韌的笑：「你先出去，都是我的不好，我會和念念解釋清楚的，我不想傷害你們的感情。」

她看起來就快要哭出來，最後他像是受不了餘雅的眼淚，勉強轉身，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彷彿生怕我把她怎麼了的一副擔憂模樣。

我生生被這對狗男女氣笑了，等楊鋒一出門，我看著神情一變，悠然地整理自己的餘雅，深吸了口氣：「餘雅，你別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

餘雅摸出一根煙，慢條斯理地點上，吞雲吐霧間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你不告訴他不就行了嗎？程念，你現在都玩不起了。」

我咬牙道：「我早就已經和你說好了！遊戲結束了！從前那些男的你試就試了，楊鋒是我的未婚夫，是我打算過一輩子的人！你怎麼能勾引他？！」

餘雅斂了笑，神色也冷了下來：「你愛他還是愛他的錢？既然你能因為他的錢和他在一起，我自然也能，誰又比誰高貴？」

她冷笑兩聲，出乎意料地坦蕩，「你成績好，名聲好，沒了楊鋒照樣能找下一個，不像我，現在楊鋒是我最好的選擇了你懂嗎？你為什麼就不能理解下我？！」

我氣得胸口起伏不斷：「理解你？怎麼理解？把我的未婚夫送到你的牀上的理解嗎？！」

餘雅吸了口煙，顯得很是無所謂：「念念，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沒腦子。」她笑的輕蔑，「你既然當初答應了這場試愛遊戲，那就只能由我來結束，你沒資格喊停！現在來裝什麼品德高尚的大好人？晚了。」

我僵住了，心裡的後悔鋪天蓋地。

2

我和餘雅是大學時候認識的，兩個人的專業不同，卻很有緣分的分到了一個宿舍，還睡在面對面。

雖然我倆的風格截然不同，一個長相清雅，內斂沉靜，另一個長相明艷，張揚火辣，但絲毫不影響我們兩個極端的人一見如故，一拍即合，最後迅速發展成為無話不談的好閨密。

別人打趣我倆好的就像親姐妹，我也只是笑笑，從不多做解釋。

後來我被初戀男友劈了腿，傷心地去了半條命。

我心軟，被哄騙了好幾次，才擺脫了前男友的糾纏，從此一朝被蛇咬，對所有男生的接近都保持了高度的警惕心。

餘雅善解人意地為我提了個解決方法——由她來替我試驗那些男人的人品。

用她的話說，就是：「能被我成功勾引的男人都不值得信任，不值得繼續交往。」

餘雅有理有據，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試愛遊戲開始。

餘雅似乎天生對每類男人瞭若指掌，多種性格款式切換自如，加之身材火辣，長相妖艷，我的前四任男友都沒有經受得起餘雅的試驗。

他們紛紛成為她的裙下之臣，自此開始和她糾纏不清，成為餘雅的提款機。

可惜掰的時候總要踩她一腳，甚至沒品的寫「小作文」詆毀她，餘雅的名聲在校內臭不可聞，甚至一度遭校方批評，短短一年就從女神的寶座掉落泥底，讓我愧疚萬分。

我多次想退出這場所謂的「試愛之旅」，但都被餘雅以「為你好」的名頭打發，她享受掠奪來的愛情，迷戀破壞帶來的快感，如同吸食毒品的癮君子。

直到三個月前，我緊急喊停了這場遊戲。

我坐在她的面前，扭捏地向她展示我在旅途中交到的男朋友——楊鋒。

只短短一個月內，我和楊鋒迅速發展成為未婚夫妻，我的「恐男症」沒有在楊鋒身上發作，我深深地迷戀著這個男人。

待嫁新娘的嬌羞幸福在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卻也成功地讓餘雅嫉妒地燒心撓肺。

站在餘雅的角度看問題，就是楊鋒高大俊朗，為人浪漫幽默，再加上家世出眾，這樣典型的鑽石王老五憑什麼讓我得到？憑什麼我的運氣一直那麼好呢？

可能是因為我成績和容貌都不錯，家庭也幸福，身邊永遠不缺優秀的男人的追捧，這一切的一切都放大了餘雅的不甘。

她知道我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她知道自己有男朋友，但那又怎麼樣呢？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會失手，不過短短兩個星期，楊鋒就為她癡之若狂。

不能怪她啊，餘雅可能就是這麼想的。

她為我犧牲了這麼多，我不過為她讓出未婚夫而已，有什麼臉罵她呢？

3

我奈何不了毫無廉恥的餘雅，也阻擋不了移情別戀的未婚夫。

我直到此刻才明白，這場所謂的「試愛」不過是餘雅光明正大劈腿我的藉口，她給我戴了一頂又一頂綠帽子，而我還對她感激涕零！

看著餘雅得意的臉，我沒忍住狠狠地一個巴掌扇過去，驟然的疼痛讓餘雅哀叫，還沒等我第二個巴掌落下便被破門而入的楊鋒用力一甩，我幾個踉蹌，差點摔倒。

從前對我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楊鋒將他的柔情毫無銜接地轉移到另一個女人的身上，對我投來厭惡憎恨的眼神。

我對這種人無話可說，拿起包轉身就走，走了兩步突然迴轉身拿起手機一頓狂拍。

餘雅衣裙凌亂，眼角泛紅地依偎在楊鋒懷裡，眼神迷離地看著他。

此時這副遭人疼愛的模樣映在手機裏，任誰看都能看出兩人的姦情。

我向她搖了搖手機，嘲諷地看向她，讓餘雅即將出口的「解釋」梗在心頭，連忙急切地拉了拉楊鋒的衣擺。

楊鋒雙目一沉，抿緊脣大步走過來，就要搶奪我的手機，可我的一句話又讓他頓住腳步。

「餘雅可是有男朋友的，可別你為她掏心掏肺，她還做『腳踏兩隻船』的美夢呢？我這是好心幫你一把。」

說完我挑眉看向餘雅，餘雅已經捏緊了拳，憤恨地看向我，又在楊鋒轉身前露出一副難以承受、泫然若泣的委屈模樣，頓時讓楊鋒心疼地摟緊她。

餘雅猶如風中的小白花，如同受到天大污衊：「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可惜我沒讓她表演完，嗤笑一聲，毫不留戀，轉身就走。

4

我和餘雅相處了整整四年，一千四百多個日子，我比餘雅想像的還要了解她，跳出了友情的濾鏡，我真正看清了對方的卑劣人品，明白了她的男女套路。

餘雅怎麼捨得放棄現任男朋友？她巴不得所有男人為她要死要活，心甘情願供她奴役，她一定會用不得已解釋她的「劈腿」，讓對方心疼得離不開，出錢出力做一個稱職的備胎。

我的前四任男友都被她搜刮的一乾二淨再一腳踹開，最後看清了餘雅的套路，反咬一口讓她直接聲名狼藉。

可笑我曾經看不清，還對此愧疚不已，多番感激，說不定餘雅就在背後嘲笑我天真愚蠢。

如今我怎麼會讓她再有機會坑害別人？我巴不得撕下她的臉皮，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她的虛偽不要臉！

餘雅的現任男朋友肖勤是餘雅精心挑選的「備胎」，長相清秀，性格唯唯諾諾沒主見，對她百依百順，家裡還有點小錢，不上不下卻是餘雅能找到的最好後路。

她在大學混了 4 年，早已不是當初人人稱讚的女神。

習慣了被供養的滋潤生活，也不想畢業後辛辛苦苦朝九晚五拿一份微薄的薪水，卻連一個喜歡的奢侈包包都買不起，這樣的生活只要想想她就幾乎要窒息！

肖勤各方面都達不到她的標準，但「沒主見」這一點就打動了餘雅，讓她忍受他所有的不堪，這意味著她可以隨意拿捏奴役他，然後再繼續高貴的奢靡的生活。

我怎麼會讓她好過呢？

我一定要想方設法向肖勤揭露她的本性，讓肖勤甩她一次。

若是平時她肯定不介意再使些手段好好勾著這個備胎，但楊鋒已經被我的一番話勾得疑神疑鬼，她若是再跟肖勤糾纏，一定會被我拿住話柄。

要是因此惹了楊鋒的厭惡，那才叫得不償失。

所以在肖勤拿出個連鑽石都沒有的戒指妄圖向她求婚時，她笑得花枝亂顫，臉上的輕蔑簡直不加掩飾。

她在他面前一向是溫柔知心的大姐姐人設，包容又貼心，是肖勤最嚮往的女性類型，此刻卻抬起左手，點了點無名指上的 5 克拉大鑽石，笑的張狂得意：「『onlyone』的專屬定戒，每一枚都獨一無二，定價幾百萬，你比得上嗎？窮鬼！」

肖勤抿緊脣，被她吼的一哆嗦，弱聲弱氣解釋道：「這是我，我用自己掙的錢給你買的，不，不一樣的。」

他眼眶升騰起一層霧氣，雙手惶惶地糾在一起，連大聲質問都不敢，「小雅，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你怎麼，怎麼收別人的……」

餘雅摸著 only 的戒指愛不釋手，楊鋒昨晚向她求了婚，她即將當上富家太太，對以前的情人自然沒有好臉色：

「那是你自作多情！我什麼時候說過做你女朋友？」

肖勤一愣，有些急切地想反駁，可搜遍了回憶，他卻突然發現，餘雅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過。

她只是不斷地以女朋友的角色暗示他，使喚他，不否認也不承認他自認為的情侶關係。

肖勤臉色灰白，再蠢也明白，餘雅這是在算計他，嫌貧愛富、卑鄙無恥纔是她的標籤，或許像他這樣的傻子還不止一個。

餘雅看他大受打擊的模樣，戲謔道：「你對我好都是你自己願意的，我又沒要求你，關我什麼事呢？」她起身，捂住鼻子笑得誇張，「今後記得離我三米遠，我可不想被你的窮酸味磕磣到，好嗎？」

她說完轉身就走，徒留肖勤癡癡獃獃般坐在原地發怔。

我從屏風後面走出來，表情冷漠，眼裡卻透出一股「果然如此」的嘲諷：

「看明白了嗎？這個女人，還沒把餌丟下去，就已經迫不及待蹦跳著咬鉤了，又愚蠢又惡毒。」

我看向眼眶紅紅，傷心低頭的肖勤，露出一絲微妙的笑，「我們的打賭，我贏了，你輸給我一個要求。」

肖勤捻著那枚被極致嫌棄的戒指，抽了抽鼻子點頭，聲音是不諳世事的甜：「我會說到做到的，你想要什麼？」

我突然把戒指搶過去，讓他驚訝地抬頭，我將戒指戴上左手無名指，然後把手背翻過來，緊盯住他，挑眉一笑。

「很簡單，你不如——做我的未婚夫。」

5

如果我沒有和肖勤在一起，餘雅還沒有那麼迫切想要綁住楊鋒，可她在第二天收到了我給她發的「炫耀簡訊」，簡直如鯁在喉，難以下嚥！

對她來說，有些東西她可以像垃圾一樣想扔就扔，但一旦被人撿回去，還是被死對頭撿回去，就彷彿被嫉妒啃噬。

她開始百般暗示楊鋒，楊鋒對她日漸癡迷，兩人很快領了證，餘雅甚至來不及想其他，她只知道她贏了！從今往後她將高高在上，受人吹捧！

她站在大別墅的客廳裏，如同喝醉酒般悠然跳舞，熏熏然地做起了貴婦的美夢。

可惜美夢很快就醒了。

我挽著肖勤走進來，看著餘雅先是不明所以夾著憤怒的表情，抬起下顎微微一笑。

「很驚訝嗎？」我走過去推開她，自顧自的坐上了真皮沙發，我還拍了拍旁邊，招呼肖勤過來坐，休閑自在的宛如自己家。

餘雅被推的一個踉蹌，見我一系列行雲流水的舉動，氣急反笑，她這時才端出女主人的架子，假惺惺捏了下走過來的楊鋒，嗔怒道：

「怎麼什麼人都放進我們家？萬一東西被人弄壞個一件兩件，他們傾家蕩產也賠不起啊？」

她捂脣一笑，一番唱唸做打可謂俱佳，可惜在場三人皆不捧場，讓她的笑僵在原地。

我「噗嗤」一笑，眼裡透露出嘲弄和輕慢：「是啊，弄壞了也賠不起，所以——你們可以滾了。」

零幾年我上大學時，有一次在公交車上手機被偷了。千把塊錢的手機，值我一個學期的生活費。這於我來說是極大的損失。但因手機是聯絡必需，不得不考慮再買一個。

時值學期末，囊中已空，便找了舍友東拼西湊，三十五十的湊了三百元錢。恰學校外有個中年人，說自己外出打工路費被偷，想賣掉手機，買車票回家。

他兜售了很多人，但沒人要。因此近乎哀求我，希望我幫忙。

我思忖，若買這個手機，是一舉二得，既幫了他，也遂了自己願。

回到宿舍後方知上當，三百塊錢僅買了個手機殼。

我心中不忿之致，衝出校門去找那個人，早不見了。

這件事導致那個假期，我沒有回家，發傳單、做家教，也出了很多苦力。找不到工作時，每天只喫一頓飯。苦熬了一個假期，終於補了虧空。

這件事後，我怨天憤地恨自己。但後來氣消之後，也就過去了，權當是為了這件事交了學費。

後來，有一次，我在校門口的餃子店裡喫飯，這時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看行頭是行乞的。

店內無他人，女人便走至我身邊，低聲問：大哥，你行行好，能不能借我十塊錢，我給孩子買點喫的。

此時我兜裏確實有錢，但手機被騙一事，讓我警惕和冷漠了很多。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獨自喫飯。她頓了頓，又道：大哥行行好，你給我們買盤餃子喫也行，孩子一天沒喫飯了。

我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繼續喫飯。女子再要說話時，店老闆怒沖沖從後廚出來，轟女子出去，言語很是不中聽。

連推帶搡，女子無奈，最終拽著孩子走了。

然而，這件事卻在我心裡駐下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餘年後，也經歷了諸多不公事，體會到了未曾見過的陰暗，但過往之事，攪得我心不安的，唯獨當年對那個女人的冷漠。

誠然，我不能判斷她是否行騙，也未知她們是否母女，但我想，假如彼時我沒有冷漠，而是助了她十塊錢，她可能渡過難關。也有可能討了我的錢後，又去找下一個人討錢。

但至少我心安寧了。

後來我逐漸明白，善良，是在幫助別人，也是在度自己的心。

這個世上，以人之善換已之利，本就是一種生存之法。大抵不義之財的背後，都有善良者交出的學費；不公之事的背後，也都有善良者做出的讓步。

但，善良不是逆來順受，不是膽小怯弱，而是權衡自己內在之心和外在之勢後，做出的最優選擇。

對待惡者，暴虐著，無良者，選擇鬥爭，勇於抗拒，這是善良，更是大善。猶如那些革命者、立國者，猶如那些千古偉人和錚錚英雄們。

冷漠，則只會讓惡者更惡，暴者愈暴，無良者喪盡天良。

所以，經歷了很多事之後，我依然選擇善良。

只不過善有方、良有道。

我對這個世界報以最大的善意，也為自己穿上了鎧甲。

哪怕孤身前行，只要善良猶在，也抵百萬雄兵。

這跟保持善良還是選擇冷漠沒多大關係，

關鍵之處在於提高自己為人處世的能力。

識人的能力足夠，才能識別出好人壞人，

才能把善良給與好人，而不是錯付壞人。

處事的能力足夠，才能既利人又不損己，

想幫別人就能幫，不用冷漠來保護自己。

抱怨生活陰暗、別人冷漠沒有多大用處，

不如踏踏實實努力提高為人處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