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說愛都太過沉重

過度使用不癢不痛 燒得火紅蛇行纏繞心中終於冷凍終於有始無終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容易受傷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玫瑰的紅傷口綻放的夢握在手中卻流失於指縫再落空

紅玫瑰的紅是人始終得不到、留不住、放不下的一絲心頭魅擾。

刺痛彼此,燒空綻放,最後落空為一瞬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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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白忙莫名被摧毀

得到的竟已非那位白如白糖誤投紅塵俗世消耗里亡逝但是愛驟變芥蒂後如同骯髒污穢不要提沉默帶笑玫瑰 帶刺回禮只信任防衛

怎麼冷酷卻仍然美麗

得不到的從來矜貴身處劣勢如何不攻心計流露敬畏試探美的法規即使惡夢卻仍然綺麗甘心墊底襯你的高貴一撮玫瑰模擬心的喪禮前事作廢當愛已經流逝下一世

白玫瑰的白卻是不沾人世煙火的純凈。

卻註定格格不入,帶刺防備,遍體鱗傷。

終化為惹人哀憐的葬禮,愛流逝,空歡喜,卻執迷下一世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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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玫瑰,白玫瑰

一旦你做出了選擇

那麼一定會心有不甘

當你看著手中的玫瑰逐漸蒼老凋謝、失去色彩芬芳

而內心的另一朵玫瑰依然如斯

得不到的才是最美

因為幻想,因為慾望

得到便是失去。

畢。

謝邀。

對個人而言,紅玫瑰是那隻讓我魂牽夢繞卻無法拉住的手,白玫瑰是那雙滿懷期盼讓我不敢直視的眼眸。

代表兩種女人。

有一個男人,他是媒體高管、社交媒體大 V,妻子是紀錄片製片人,兩人感情不錯。但是,他卻迷戀上了一位比他大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告訴他,她只要愛情,別的不要。

這件事從妻子趙瓏瓏出遠門開始。鄭山河一個人爽了幾天,接著就感覺無聊了。


剛好報業有一個全國媒體高管的總裁學習班名額,鄭山河就趕緊報名了。


會議一周,有公司贊助,全程住在超五星酒店裡。聽課不重要,目的是結識人。現場都是一群經常在微博上互動或者在微信群里溝通的媒體主編、副主編、網站頻道主編、大學教授、經濟學家、政府新聞和宣傳官員、企業高管、智庫頭腦,還有各種大 V,大家都忙著互加微信互加群了。


第二天的第一堂課,主持人介紹了講課嘉賓,著名的哲學教授葉江濤,題目是《媒介融合背景下我國傳媒倫理的新體系建構》。主講嘉賓從前排站起來時,鄭山河驚呆了,這不就是昨晚酒吧里碰到,還主動幫他結賬的女士嗎?


葉江濤穿著墨藍色的襯衫,加上一條緊身一步裙,還有十厘米的綠色高跟鞋,他怎麼也沒想到,經常在媒體上和網路上看到的這位知名學者,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好看的女人。在講台上的葉江濤顯然也看見他了,用眼神向他致了致意,微微一笑。

鄭山河以為自己搞錯了,悄悄地搜索她的名字。她是一所上海重點大學的哲學系教授,研究政治制度和社會學的;但她做的這個課程又是新聞傳播的交叉學科的。這個名字很熟悉,鄭山河經常看到她的文章,卻極少看到她的照片。百度上只有一些她在講座中不清晰的現場照片,或者只在合影中露臉。也難怪他久聞其名,卻以為那是一個中老年男人。


教室的燈光比酒吧的燦爛,強光下看得出來,葉江濤的眼角還是有些皺紋,嘴邊也有法令紋了。不過,她的課確實好,分析透徹,實例豐富。鄭山河一直在忙著記筆記,顧不上分心。


茶歇的時候,鄭山河匆匆地跟著葉江濤的步伐追出去,葉江濤站在不遠處,但已經跟兩位經濟學家聊得火熱了。鄭山河端著咖啡走過去,恭敬地跟三位老師打招呼,終究還是沒有來及得說話;葉江濤低頭瞟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她那朵似笑非笑的笑容,算不算是回應。


晚上,一群專家學者們去逛西湖。


夏天的西湖依然很美。


葉江濤一個人落在最後,一邊走還一邊在發微信。鄭山河也放慢了腳步,在她旁邊散慢地跟著。


等她抬起頭,鄭山河才說:「我很少會有機會在晚上無目的走在外面。尤其是晚上十一點多,夜遊西湖。」


葉江濤說:「我也是。」


「這些人都是被你哄騙過來的嗎?」


「騙你一個人太難了,只好多騙幾個了。」

鄭山河笑笑說:「我記得,上一次,我在深夜漫無目的地走在街道上看月亮的時候,還是在讀研究生,那次是與我的前女友一起。」說完還看了葉江濤一眼。


葉江濤笑笑,說:「鄭老師,我看過你的文章。怎麼說呢,您的很多政治觀念,我不太同意哦。」顯然不肯接過他的曖昧。


「我太羞愧了,葉老師還看了我的文章。我寫著玩兒的,沒法入您的眼。」


「我一直關注你,也認同你,但你有些觀點我沒法苟同,你認為現在的一切都是生存競爭,優勝劣態是社會進化的基本動因,人類社會只有在這種適應與鬥爭中才能進步。——這不就是典型的社達嘛。原來現在的中國還有人喜歡赫伯特 斯賓塞的理論呢,可現在正兒八經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已經不敢秀優越感了呀。」


鄭山河一聽,這種氛圍不對啊。他的那幾篇文章,曾在論壇里引起過很大爭議,他還為此得意。但現在,難道在月光下,在荷花湖邊徜徉,不應該是浪漫的嗎?他只得說:「讓葉老師見笑了。中國人骨子裡就是很喜歡社達主義的,尤其是小市民、小中產們,那是他們對世界的樸素理解。我的想法沒那麼複雜。我相信一個精英管理的社會,比一個民粹的社會更有效。」


徐徐的夜風吹著葉江濤的真絲長裙,偶爾還有裙角撩到他的腿上;荷葉嘩啦啦地,像是很嫌棄的樣子,就聽著兩個傻瓜在西湖邊上,爭論起階級屬性的問題來。


他們聊了很多政治與社會與哲學的問題。


鄭山河還說,我有很多設想,比如說,精英治國,也許比各階層代表、把貧苦大眾選上去,更能代表國家利益,他們潛意識裡覺得天下是他們的,有道義讓天下變得更好。所以,真正的精英階層,責任感是特彆強的,是真正以天下為己任的……」


葉江濤笑說:「您醒醒!醒醒!這是在中國!你倒不是地命海心,不過,像你這種癥狀,也對事物和道德價值的冗餘的體現。」


鄭山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如果我生在十九世紀的俄國,我很可能就是十二月黨人。」笑止了,他又說:「你會是十二月黨人的妻子嗎?」才說完他便覺不妥。「十二月黨人的妻子」是一個政治名詞,但在不理解的語境下容易誤解。

幸好,葉江濤立即懂了,她說,「我不會當十二月黨人的妻子;我,就是十二月黨人。」


鄭山河嘆口氣說:「沒有女人會跟我聊這些話題,不管是女朋友,還是熟人,她們不喜歡談政治。而你,像在女人的身體里住著一個男人。」


葉江濤說:「那是你的性別刻板印象。我在美國密歇根大學讀政治學的時候,我的文章常被認為是男性寫的;我的很多女同學,都非常優秀。」


這幾天只要有吃飯,有活動,他們就總是坐在一起,站在一起,走在一起,彷彿理所當然。連謝剛都不再湊上來找他瞎扯了。兩個人交談的時候,似乎是虛空的,廣邈的,懸浮著,他們的話題從歷史的,政治的,學界的,到社會新聞的,國際關係的,漫無邊際,就是不談自己,像是不在真實的世界維度里似的。


鄭山河知道有人會議論。他就是想要有人議論,生怕別人不議論;他想像著別人談論著他們倆,心裡就滿滿的愉悅感。她是一位學術明星,那麼有成就,那麼熠熠生輝,又那麼美麗,那麼聰明,那麼優雅。他們可以相提並論,是他的榮光呢。


他沒有問葉江濤怎麼想。毫無疑問,她也是喜歡他的呀。那種輕微靠近的身體語言,騙不了人;雖然沒有觸碰,但她的身體,也為他所吸引。鄭山河很懂女人的心思。


直到最後一天早晨,鄭山河跟著大隊伍要去參觀科技園,都快開車了,葉江濤還沒出現。他很篤定地,發微信問:「你在酒店房間沒出來嗎?」


對方回:「我昨晚已回上海了。你玩得開心點。」


鄭山河「誒」了一聲,一顆浸泡著喜悅的心,沉甸甸地掉下來了。這一整天他都有點懨懨不樂。她為什麼不跟我說?為什麼不跟我告別?難道我一直會錯意了嗎?


再仔細一想,他只感覺煙波浩淼,天地無垠,茫茫不見人影,無可覓處。

他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結婚,有沒有孩子——那個年齡,也許是一定的。他也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婚姻狀態。這些天,他們聊天聊得太快樂,太熱切了,假裝他們可以脫離現實世界存在,結果連最基本的信息,也刻意裝作不在意了。

趙瓏瓏去電視台上班了。下午,她發微信告訴鄭山河說,今天她跟 Alex 去拍素材,不用等她吃飯了。鄭山河一邊回復說好,一邊給葉江濤發微信,說:


「今天我又一個人吃飯了呢。」


他們在不同的城市,每天都在聯繫,閑散地聊著,分享著歌曲,共同喜歡的電影,時事與新聞,有一搭沒一搭的。這會兒,葉江濤告訴她,他們一群學界的朋友在一個外籍教授家裡聚會,每人都要準備一份吃的。她這一會兒正在超市裡挑雞翅呢。


鄭山河難以想像她居然會做飯,不過,一聽蜜汁烤雞翅,明顯是一個不怎麼做飯的人才會想出來的菜式。他想了想,發了一段詩過去:


「我的周圍寂然無聲, 我的心中波瀾不興,


不知疲倦終日奔忙的人們吶 ,也都去酣然入夢。
感謝您,解放的女神 ,夜!給予我以自由和寧靜。…… 」

鄭山河發過去之後,又問:「這首詩寫得怎麼樣?」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了葉江濤的回復:


「我怎麼敢臧否黑格爾的詩?」


鄭山河暗暗地笑。他想表達思念,但又不能直接說。如果她以為這是一首情詩呢,以為這是寫給她的呢,那麼,就告訴她,那是黑格爾寫給荷爾德林的詩;如果她一眼看穿呢,那又是一種誇張的恭維,有誰會不喜歡呢。


葉江濤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是一張她和十一二位大學教授們的現場自拍,一看就很熱鬧,大家都咧嘴大笑,她還比了一個 V 字。真可愛。


鄭山河也沒閑著。周末了,下午還要到報社參加一個馬克思主義新聞觀的學習活動,學習最近中央領導關於新聞工作的重要講話精神,要緊跟形勢,報社處級以上的領導幹部都要去聽。


他把會場拍了照片,發微信給葉江濤,苦著臉說:「這是我每天的工作內容。你呢?」


過了一會,葉江濤也發了一張照片給他。太巧了,她也在開政治學習的會議,副教授以上級別的都要來這個會議,傳達中央精神。


兩個人雖然隔了一千公里,卻都像考試後交流答案的小孩一樣,發現都答對了,竊竊的歡喜。


鄭山河猶豫發過去:


「你能感覺得到吧,女詩人,你已經強烈地控制了我,


……我所有的話語都驟然向你涌去,每個詞都不願落在後面。


在目睹了舞台上的生活之後對帷幕感到難以忍受的觀眾們,


不正是因此而慌忙退場的嗎? 」


他很得意。看著,是情詩,可是,你也可以說是學術交流。但又有所指。在他們已經習慣每天把發微信聊天,當作是一種日常,葉江濤又總是迴避著見他的時候,進可攻,退可守。


葉江濤回道:「親愛的,你這是班門弄斧嗎?這是里爾克寫給我最愛的茨維塔耶娃的詩呀。」


「那她又是怎麼回復里爾克的呢?我在等著我的茨維塔耶娃回復我呢。」


茨維塔耶娃回復她的里爾克說:


「我等待您的書,像等待一場雷雨,無論我願意與否,這場雷雨總要降臨。世界還很年輕。一切都將發生,為了你能到來。 我們彼此相觸。以什麼?用翅膀。」


「那她什麼時候飛向里爾克呢?」


葉江濤回:「我們散會啦——誰知道呢?也許終有一天吧。」


沒給答案,葉江濤再也沒有回復了。就這樣不理他啦?


快到下班時間了,鄭山河看到微信亮了。他就知道是葉江濤發來的。葉江濤問:


「周末在上海的一家美術館,有一個先鋒藝術展,都是我喜歡的藝術家,有沒有空陪我一起去看?」


鄭山河的心狂跳了一下。他說:「可是我在北京呀。」


「知道,所以我是問,你來沒有空來上海,跟我一起去看。」


鄭山河只想了半秒鐘,就回復:「好。可是……」他故意沒把話說完。


「如果為難就算了。以後還有機會看展覽。」


「為什麼以前我每次問,你都一直說忙,沒必要見面嗎?為什麼又願意見我了呢?」


「因為我想,里爾克和茨維塔耶娃之間寫了那麼多詩,通了那麼多信,他們卻終身未能見面;我不想像茨維塔耶娃一樣,留下遺憾。」


鄭山河心想,其實我哪有想這麼多……不過他回復道:「你看,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俗。」


「我為了能見到哲學家,都裝高雅裝了那麼久,累了。」鄭山河想像著,葉江濤看到他的微信,也應該會忍不住笑容吧。


三分鐘後,鄭山河已經把訂機票的截圖發給葉江濤了。後天,也就是周五晚上,他下了班之後,直奔機場,抵達上海大概是晚上十點,到酒店後也有十一點了吧。他不敢遲疑,生怕葉江濤又改變主意了。


葉江濤與他約了周六早上在美術館門口見;那天都陪他一起逛。


鄭山河心裡就像搖晃的雪碧被打開了一樣,快樂四溢。



他發微信給葉江濤。兩人之間不像原來那麼刻板了,日益充斥著無用的廢話,一片烤焦的麵包,一本過時的書,一篇充滿謬論的論文,一個金庸劇里的人物,一部不紅的電影……進步了,從必須找點什麼有價值的內容來討論,變成了無聊的屁話說半天,這不就是戀愛嗎。

他寫道:


「我想去見你……我想和你睡覺——入睡,睡著……單純的睡覺。


再也沒有別的了。


不,還有,把頭枕在你的左肩上,一隻手摟著你的右肩……


還有:要傾聽你的心臟的跳動。


還要——親吻那心臟。」


鄭山河繼續寫:「我等著你回復我這段,等著我的茨維塔耶娃告訴我,她想我,想靠近我;但是等不到。於是,里爾克只好親自告訴她,我想她,我無比地想她,希望見到她。」


「你太嫻熟了,所以我猜,你經常用同樣的詩發給不同的女士嗎?你們帝都人,套路真深。」


「冤枉。我是剛剛才去百度的,從來沒有發過給別的女人——哪裡還有別的女人懂呢?誰配得上呢?」


「那好吧,我直接跟里爾克本人談戀愛算了,抄別人情詩,借花敬佛,算不得真誠。」

這時,鄭山河在工作上經歷了重大挫折,被停職了。他與葉江濤的約定也取消了。不過,葉江濤最後還是答應見他。


三天後,鄭山河幫葉江濤定了酒店,開車去機場接葉江濤了。


葉江濤穿了一身米色的羊絨長大衣,戴著一頂白色禮帽,塗了很紅的唇膏。實在看不出來是大學教授。她笑笑說:我從東京過來的呀,日本女人都很講究。


鄭山河已經在酒店的西餐廳里訂好了位置。這裡是七十九層,北京的市中心,坐在窗邊,可以看到長安街一直綿延而去。太高了,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燈。另外一邊就是著名的央視大褲衩了。


等葉江濤坐下的時候,侍者已經按事先的預定的菜單上前菜了。她點了杯香檳。


鄭山河望著葉江濤,可憐巴巴的,「你為什麼每次都行蹤不明呢?在杭州時,你撇下我回上海;在上海時,你又一聲不吭,飛到東京?」如果他的演技再好一點,兩滴淚就能從眼眶飆出來了。


葉江濤被他盯得不好意思了,瞥了他一眼,才說:「我們還沒有到應該向對方交待行蹤的那一步吧……」


鄭山河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葉江濤楞了一下,沒有動。他放心大膽地,在桌面上把手拉得靠近自己一邊,還輕輕地用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像是怕碰碎了似的。葉江濤壓低聲音說:「別這樣……」


鄭山河也壓低聲音,說,「我想你,終於才見到你了……」


葉江濤沖他使眼色。哦,主菜來了。


葉江濤雖然只要小份量的 M6 牛肉,但對她來說還是太多了,她切了三分之一,問鄭山河:「我可以分給你嗎?」鄭山河笑著,把牛扒叉到自己碗里,說:「你已經開始把我當自己人了。」


「沒有!我只是吃不了!」


「其實沒關係的,就是你吃剩的,咬滿牙印的,塗滿口水的,我也能吃下去。呀,不行,說得我都覺得有點噁心了……」配上鄭山河的表情,葉江濤笑得前俯後仰:「所以啊,你在拍馬屁的時候,也要考慮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呀!」


吃完甜點,已經九點多了,一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鄭山河提議去露台酒吧。人很少。兩人又各點了杯白葡萄酒和威士忌。兩人拿著酒杯,站在欄杆邊,迎著微風,幾乎同一時刻一起抬頭,去看天上的月亮。


下弦月。只剩一個勾勾了,但天空晴朗,連半彎殘月也亮晶晶的。兩人都忍不住望向了對方。想起在杭州的那個晚上。兩人整晚都在胡說些啥呀。那天的月亮那麼圓,那麼好,他們,卻一直在討論社會與階級,貴族與中產與貧民。真是焚琴煮鶴。


「今天我們還繼續討論嗎?」


「我覺得很好呀。不然,你特地約我去西湖看月亮,是想幹什麼?」鄭山河笑著。


「嗯——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真的想跟你進行學術討論的。你信不信?」


「不信!我才不信呢。深夜十點多了,發信息約帥哥一起去西湖看月亮,只是為了討論學術問題,你說我信不信?」鄭山河靠近葉江濤,握著她的手,沒有放下。靠得很近,但兩人都不敢動,一隻手依然要優雅地端著酒杯,另一隻手,牽著了就沒有辦法放下,彷彿有千鈞重。


鄭山河說:「你知道我想起了什麼嗎?想起了張愛玲的《傾城之戀》里,范柳原帶著白流蘇去了香港,他打電話問白流蘇:『你的窗子里看得到月亮么?』我也想問你,看得到月光嗎,看得到我心上的月光嗎?」


葉江濤笑笑。半天才說,「是嘛?如果我是白流蘇,既能抗拒杭州的月亮,也能抗拒國貿的月亮。」鄭山河皺皺眉。他不知道,葉江濤可是張愛玲粉,她知道柳范原只是存心釣著白流蘇,後面那句話是,柳原既能抗拒淺水灣的月色,就能抗拒甲板上的月色。


鄭山河輕輕拉著她的手,把她的食指,放進了自己的威士忌酒杯里,醮了點酒。葉江濤一驚,但遲疑了一下,沒有動。鄭山河凝視著她的眼睛,慢慢把她的手指放進嘴裡吮吸。他把它含在嘴裡,那淡淡的酒味欺騙不了他的感官,他一點一點地吸著她的手指,他想嘗的不是酒,想親吻的是她,是她的身體。


他看著她的眼睛,它們慢慢地閉上了;他感覺到她的呼吸了。


鄭山河把兩人的酒杯放下,靠在欄杆邊上,把葉江濤拉進自己的懷裡。兩人靜靜地靠在一起。他甚至因為另外一個身體的存在,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嘭,嘭,嘭,地跳。他在葉江濤的耳邊輕輕地說:


「今晚可不可以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趕我走?」


她稍稍把身子往後仰著,才能正常地說話:「那明天早上十點半,我帶你一起去參加一個人文紀實的專題展,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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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平行關係:我們的婚姻里住了太多人

侯虹斌 作家、媒體人、女性小說家,出版過多類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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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參照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看你怎麼選了~
看過原著小說以後,你就會感覺大部分「文青」很蠢。人云亦云也就能bb一句:「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在佟振保可不是這樣。原著里:紅玫瑰是跟你偷情卻愛上你的朋友妻子;白玫瑰是與你結婚最後卻跟小裁縫偷情的純真處女。同樣的門縫,當下目睹的白玫瑰與別人的纏綿讓佟振寶腦海中最先想到的,卻是多年前紅玫瑰撿起自己抽剩的半截香煙表現出的對自己的愛慕。那麼問題來了,什麼是世俗,什麼是愛情?金句真好用,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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