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不可不英明,老爹是古往今來唯一一個北伐成功的泥腿子,兒子也是百戰餘生,沒事兒就拉著親軍衝鋒陷陣的主,這對父子放在哪朝哪代都是隨便瞪你一眼你就得嚇個半死的狠角色。

剩下的要說是合格的守成之君還OK,頂多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閃光點,為政期間都可圈可點,要說英明,那就等有勵精圖治,勤政愛民,戰略眼光等多種品質,那成祖往下諸位遠遠稱不上英明。

就說這五人里文治武功最拔尖的朱瞻基,朱瞻基比不上爺爺太爺爺厲害,跟剩下的幾個皇帝比他可以說最厲害沒啥爭議吧?好歹也是跟著爺爺大軍征過沙漠的主。

但正是他的一個德不在險就輕易的放棄了明代經營50年的塞北防線,長城以外的衛所如戰略地位極為重要的開平衛,以及河套地區的幾個衛所,幾乎全部內遷、合併,失去了對蒙古高原的第一道防線的屏障,完成了天子守國門的華麗轉身。

右下小圖即為宣宗徹底放棄的北平行都司

放棄了交趾承宣布政使司,讓南方許多宣慰司心中中央政府的威信大打折扣,這裡固然有明初塞外自然環境惡劣,長城沿線人口少,後勤支撐艱難等原因,並在短期內節省了許多經費,但卻給後世子孫留下了天大的隱患,朱瞻基身後十幾年,兒子就去了高原狩獵了……

宣德初年明朝地圖

宣德以後明朝地圖

朱元璋朱棣算是大明的開創之君,屬於大江山的人,後面那幾個屬於坐江山守江山的人。

要說英明,我感覺朱元璋朱棣是毋庸置疑的,畢竟他們開創了大明兩百多年的基業。

朱高熾朱瞻基是典型的守成之君。這兩個皇帝在位期間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是把大明的國力推向了頂峰。這兩個皇帝在位也是思路明確,對國家發展的前程有著明確的認識,而且個人感覺朱瞻基比較有魄力,政策採取的對。這兩個皇帝在位11年,明朝人口有了一定的增加,說他們英明也是沒錯的。

朱祁鈺是在朱祁鎮被俘後登基的,可以說是臨時拿出來湊數的。但是不得不說,朱祁鈺不管年紀小,但還是非常有能力的。我對他最大的感覺就是他會識人、用人。他在位期間,擊退了瓦剌,國勢慢慢緩了過來。

朱見深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報負,可能是因為他的童年經歷吧,他比較喜歡一團和氣,但是對於國家大事上,不是一點都不含糊。我感覺他是非常英明,收拾了他敗家老爹的爛攤子,中興國家,鎮壓了國家內部的農民起義,對外收復了朱祁鎮丟的河套,對蠢蠢欲動的女真先後犁庭,可以說他是明朝除朱元璋朱棣外軍事造詣最高的皇帝。

至於朱佑憆,我感覺他的能力並不強。能開創弘治中興,我感覺他爹朱見深佔八成的功勞。他是一個守成之君,但是對於治理國家國家貌似並不是很有作為。對外丟了他老爹好不容易收復的河套,明朝對蒙古的戰略地位變得被動;對內縱容張皇后的弟弟胡作非為,得虧了沒什麼文化,沒捲起什麼大浪花;繼續縱容文官集團,雖然沒有威脅到皇權,但是對於國家發展和朝內權力平衡沒什麼好處。弘治後期,吏治漸漸腐敗,個人感覺已經不是什麼盛世了。朱佑憆,我感覺並不是個英明的皇帝。


來聊聊朱棣:篡位者往往是大有作為的君主。他們通常比那些名正言順的帝王更勤勞、更努力、更自我節制,竭盡全力建功立業,以證明自己配得上這個皇位。

做大事業者的稟賦之一是敢於說謊,並且敢於一千遍地重複下去,以使之成為真理。


從少年時代起,朱棣就不斷對外宣稱,自己是馬皇后的嫡子。


宮闈禁事,外人知道的很少。


有史學者分析馬皇后終生不育,可能從來就沒有過所謂嫡子。


只不過馬皇后特別喜歡小孩子,視朱棣兄弟如己出卻是真的。


這個謊言意味深長,因為在他所處的時代,血緣是最有力的理由,直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在幾十年之後,他起兵篡位時,這個謊言使他理直氣壯。


在起兵宣言中,他自稱:

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嫡子,帝國至親……


在攻入應天之後,他發布的詔書中甚至把朱元璋都省略了:


朕為高皇后嫡子。


這種強調生母的做法實在少見。


當然,在說謊的同時並不妨礙他把實惠送給自己的真正生母。


在登基之後,朱棣為了證明自己的嫡子地位,報答高皇后的生養之恩,耗巨資修建了大報恩寺,但是,寺內正殿中供奉的卻是他的生母貢妃。


只是此殿經常封閉,外人難得一見。


這種撒起謊來毫無掛礙兩不耽誤的風度,正是豪傑之人的特徵。


從這一點看,朱棣就不愧是朱元璋的兒子。


雖然出生在帝王之家,朱棣卻沒有絲毫紈絝氣。

出生之時,朱元璋正忙著和陳友諒打仗,戰爭是他的胎教。


從出生到九歲,他是在遍地烽煙中,隨著父親的軍隊東西奔波,從小就嗅著戰火、鮮血、背叛和陰謀的味道長大。


朱元璋稱帝之後,不願兒子們居深宮之中,成為不明世事之人。


他打發幾個兒子回到老家鳳陽,住了三年。


這三年正是一個人思想形成的關鍵時期,民間生活給了朱棣極大的教益,「民間細事,無不究知」。


經歷可以相似,悟性卻難相同。


在諸兄弟中,只有他最後脫穎而出,不能不歸結為天分。


農田裡渾身泥巴的水牛和農民、身邊官員們臉上的諂笑和背後的陰謀、兄弟間的爭鬥和拉攏、從應天傳來的政治新聞……


這一切,讓他參悟了中國社會的許多真實。


多年苦讀的經典和這些真實,這樣近,又這樣遠。

忠誠和背叛、真實與謊言、慾望和禁忌、道德和利益,這一切是那樣糾結不清千頭萬緒,然而細心領悟,又分明可以理得一目了然。


從很小時候起,朱棣就明白了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一定要用最美的品德來裝飾自己,用最壞的打算來揣測別人。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父皇因為一個並不完整的借口開始製造胡惟庸案,株連三萬餘人,諸多功臣被殺。


消息傳來,兄弟們大多不明所以,私下裡偷偷議論父皇是不是糊塗了。


朱棣在心中暗笑:真是餘子皆碌碌,天下英雄,唯父皇與我也!歷史上哪個雄才大略的君主不是斬草除根,仁柔只能導致失敗。


你看,南唐後主李煜投降大宋之後,已經完全成了一條死狗,處處小心謹慎,宋太宗也甘冒留下千秋罵名的危險,毅然毒殺了他。


而古來第一明君唐太宗做得更加徹底,這個無時不以仁義自命的皇帝在玄武門之變後,毫不手軟地殺掉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十個兒子。


千古以來,誰又敢多加指責!


歷史一再證明,只有不對別人寄予希望的人最終才能成功。

只不過,父皇做得形跡太露了。如果是他,相信能處理得更巧妙一些。

洪武十三年(1380)三月,朱棣率著護衛五千七百七十人浩浩蕩蕩離開京師,前往北平(今北京)就藩。


這一年,他二十一歲。


江南三月,正是一年中最水氣最柔媚的季節。而越過淮河,越往北走,大地越荒涼。


寒風如刀,讓騎兵們一再苦起嘴臉。然而,朱棣卻越走越心潮澎湃。


他喜歡這蒼涼的北地,喜歡北地的坦蕩大器。這片土地的氣質恰如他的氣質。


更何況,燕山背後,就是強大的蒙古騎兵狼一樣的眼睛,一想到這裡,他就禁不住一陣陣興奮。


從父親那裡繼承而來的尚武的血液,燃燒得他心臟不得安寧。


知子莫如父。


還是孩童之時,朱元璋就已經開始注意這個老四。

在分封之時,他把老四分到分量最重的燕地;在娶親之時,他賜命老四娶了開國第一功臣徐達的長女。


朱元璋從來沒有在語言上表示過對老四的器重,然而,朱棣卻時時感覺到了父親對自己特殊的欣賞。


然而正是這份欣賞,讓朱棣更加謹慎。


做偉人的兒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太懦弱了不被器重,太強悍了則遭疑忌。特殊的關注也就意味著格外的風險。


一事不謹,就有可能失去父親的信任,而失去父親的信任,則意味著災難的降臨。


事實證明,朱元璋的器重是有理由的。


朱元璋兒子雖然眾多,爭氣的寥寥無幾。


也許是遺傳的原因吧,他們大多流氓氣重,舉止荒唐,在封國之內沉溺酒色,殘害百姓,羞辱官員,破壞法度,不一而足,而「燕王在國,撫眾安靜不擾,得軍民心。眾咸謂其有君人之度」。


他嚴格遵守父皇的規定,權力範圍之外的事絕不插手,而分內的事做得井井有條。

數年之間,有幾件事讓朱元璋印象非常深刻。


朱元璋六十八歲生日那年,諸王為慶賀萬壽,絞盡腦汁,搜羅天下寶物孝敬皇帝。


獨朱棣的壽禮非同尋常,送來幾株嘉禾。


所謂嘉禾呢?


乃莊稼結穗之異常大者,古來以為祥瑞。


以此為禮,既符合朱元璋討厭奢華的個性,又迎合他重農憫民的一貫主張。


果然進上之後,「太祖大喜,為詩一章賜之」。朱棣準確地搔到了皇帝的癢處。

洪武二十年(1387),名將藍玉征蒙古納哈出回師,為了巴結燕王,將俘獲的一匹名馬送進了王府。


萬沒想到,燕王不但沒有收下這匹馬,反而將他訓斥了一頓:「將軍俘得名馬,理當先送朝廷。送到我這裡,非尊重君父之禮。」


弄得藍玉當時一個大紅臉,幾乎下不來台。

藍玉那時權勢顯赫,位列武臣之首,諸王都畏他三分,而燕王卻獨敢當面訓斥,不能不說朱棣膽識過人。


別看這些功臣現在風光無限,其實父皇對他們是時刻提防,與他們結交只會使父皇產生疑忌。


他知道這件事傳到應天,一定會在父親那裡為自己加分。


果然,六年之後,藍玉因「謀反」被殺,列侯以下被株連消滅者一萬餘人。


洪武二十三年(1390),朱棣年及而立。


朱元璋覺得可以讓他獨當一面了,遂下令命他和晉王朱(木+岡)聯手出師,征討蒙古丞相咬住和平章乃兒不花。


朱棣飛速行軍,冒大雪,深入不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住了蒙軍,然後恩威並施,派人勸降已插翅難逃的乃兒不花,兵不血刃,俘獲「乃兒不花及其名王酋長男女數萬口,羊馬無算,橐駝數千」。


而此時,晉王卻還沒有找到敵人的蹤影。


消息傳來,朱元璋喜出望外,老四的軍事才能讓他也深為震驚。


他不能不再一次考慮自己的江山將來要傳給誰。

中國人是最有命運感的民族。


他們萬事聽從權威,而權威的產生,則採取聽天由命的方式。


在家裡呢,做父親的就是天然的權威。


「天無二日,家無二主。父是一家之尊,尊中至極。」


一個帝國呢,則皇帝是天然的權威,皇帝死了,是他的嫡長子,不管這個嫡長子是否缺心眼或者缺德。


把天下人的幸與不幸寄託於概率,這種聽天由命撞大運的方法無疑是非常弱智。


然而,這種弱智的方法其源有自。


蓋因專制社會之中,保持社會穩定的關鍵在於抑制人民的主動性和活力。


嫡長子制即為抑制皇族內部的活力而設。


所以,許多人的命運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確定。


比如朱棣,雖然他的智商、素質和能力遠超過其他兄弟,然而,由於出生順序的決定,他的雄心註定今生只能被囚禁在北平一府方圓數百里的範圍之內。


一旦老皇帝去世,新皇帝肯定會對諸王嚴加限制,到那時,他恐怕只能在數萬平方米的燕王府中發號施令,管理管理幾百名僕人,打理打理王府的花園了。


命運曾經向他露出過笑臉。


那是洪武二十五年(1392)四月,太子朱標未及接班就撒手人寰,此時朱棣三十三歲。


朱元璋曾經提出過立燕王,然而,立刻被那些熟讀經史的儒臣們一口否決。


在他們的極力建議下,朱元璋最終選擇了太子的長子,十六歲的朱允炆。


朱元璋猶豫不決的這幾十天,也是朱棣有生以來最難熬的幾十天,就是在這段日子裡,朱棣發現了自己對皇位其實是那樣的渴望。


醇酒、婦人根本牢籠不住他的精力,世界萬物中,只有權力才讓他心醉神迷。


讓他安安靜靜做一個藩王,真如同把一匹千里馬一輩子囚禁在馬廄里。


可是,機會卻終於與他擦肩而過。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後,老皇帝就開始了雷厲風行的行動。


他舉起屠刀,尋找借口,加快屠殺功臣的步伐,把有能力的「元功宿將」基本上都清掃一空。


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老皇帝機關算盡,還是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們。


他對諸王沒有絲毫防範,反而希望他們成為鞏固皇孫權力的屏障。


老皇帝最終還是失敗在違背了自己的信條,對他人寄予了希望,雖然這「他人」是他的親骨肉。


既然有了空子,朱棣就要利用。


從這時起,他加緊步伐,招攬人才,同時對自己的部下迭加厚恩,以備關鍵的時候能為其所用。

洪武三十一年(1398)閏五月十日凌晨三時,帝國人民多年等待著的那個時刻終於到來了:


朱元璋崩殂。朱允炆登基。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朱允炆都是帝國最理想的接班人:從外表看,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從天賦看,聰明伶俐,智力過人;從學識看,勤奮好學,熟讀經典;再論最重要的品質——品德,朱允炆更是出類拔萃。


朱元璋在遺詔中稱朱允炆「仁明孝友」,殆非虛誇。


洪武二十三年(1390),太子身上長了個癤子,痛得睡不著覺。


太孫侍候在旁,含淚撫摩,晝夜不離。


朱元璋看到這些,感動地說:「有子孫如此,朕復何憂?」


太子去世後,太孫悲痛至極,居喪期間,事事遵古禮,形銷骨立。


朱元璋非常心疼,勸他道:「毀不失性,禮也。爾誠純孝,獨不念朕乎?」


太孫這才吃了一點粥。


而在此前,他已經五天沒吃沒喝了。


朱元璋臨終前,太孫日夜侍候在側,衣不解帶,唾壺、溺器都親手提獻。


這些事傳出去,滿朝大臣無不太息感嘆。


至於說到能力,也沒有可挑剔之處。


立為皇太孫後,朱元璋就命令太孫跟在身邊,練習政務,日常奏章由他處理,太孫少年老成,處理結果一般都比較周到。


特別是朱元璋處事苛刻,而太孫常濟以寬大,群臣無不暗暗高興,期盼太孫早點接班。


現在,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雖然是大喪,表面上一片悲痛,實際上滿朝文武內心都鬆了一口氣。


老皇帝的殘暴終於成為歷史,新皇帝聖明仁孝,真是天下之幸。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這樣樂觀。


有那麼幾個人,在滿朝太平氣象中嗅到了危機的味道。


在專制體制中,新帝登基,頭等大事是鞏固自己的權威,消滅一切現實和潛在的挑戰。


現在,開國武臣已經被皇祖殺光,能夠對帝位構成威脅的就是那些手握重兵的諸叔父親王。


中國政治史的背景顏色是相互猜忌。


諸王和皇帝之間彼此心懷疑慮,只能用最大的惡意去估量對方。


這是由中國式的政治規律所決定的必然。


皇帝懷疑諸王垂涎帝位,而諸王則擔心皇帝消滅自己。


麻稈打狼,兩頭害怕。


本來都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意圖,然而,卻形成持刀相向的形勢。


新君是一個書生,可是二十二史熟讀之後,對歷史上的權謀智略多有領會。


登基之後,整個心思都集中在如何消除諸王的威脅。


不約而同,新君的心腹謀臣也都想到了這一點。


建文帝即位伊始,兩位文臣齊泰和黃子澄就秘密上書,建議皇帝削藩。


而諸藩之中,最為危險的,顯然就是燕王朱棣。

六百年後回顧歷史,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建文帝畢竟是一個書生,雖然他自己並不這樣認為。


他自以為懂厚黑之學,通王霸之道,一上台就開始雷厲風行地削藩,其實正說明他沒有讀懂歷史。


他即位時,政局穩定,天下太平,沒有哪個親王有能力和理由主動向他發起挑戰。


因此,他完全有時間和空間,用更隱蔽更高明的手段,把他和諸王之間的緊張狀態化解於無形之中。


比如,他可以借鑒漢武帝的推恩令,讓諸王的權力越分越小。


他也可以不動聲色地找借口逐步收回諸王的軍事指揮權,只給他們一個空頭帽子。


現在,他迫不及待地主動下手,既迅速激化了矛盾,又明顯違背了朱元璋的遺囑,在道義上處於被動。


而更致命的錯誤尚不在此。


即使主動削藩不夠高明,如果他厚黑到底,也有能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諸王一個措手不及,從而一舉消滅潛在的危險。


而他卻又愛惜面子,拖泥帶水,舉動錯亂,從而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因為他想做一個符合儒家教條的完美君主,一舉一動要講究名分,要削藩,就要找到冠冕堂皇的借口。


在諸王中,最大的威脅是燕王。


然而燕王平時舉動謹慎,沒有道德上可指責的地方,拿他開刀名不正言不順。


其他諸王,則平時作惡多端,名聲很壞。


建文君臣商議多次,決定先拿其他諸王開刀,並且把這個策略命名為「先除枝葉,再除根本」。


因此,從即位後第三個月起到第二年六月,建文帝利用諸王平日里的諸多劣跡,先後削了周、湘、齊、代、岷五王,廢去爵位,貶為庶人。


並且每削一人,就公布他們的罪狀,以安天下。


一年之內,就連廢了五個親王,建文帝看上去還真有些魄力。


小皇帝又以邊防緊張為名,把燕王護衛中的精銳調到塞外駐守。


又派了兩名親信,管理北平地方的行政事務。


看起來小皇帝的考慮不可謂不周到,布置不可謂不嚴密。


然而,張牙舞爪,氣勢洶洶了半天,卻沒有觸動燕王的根本,反而就把自己的意圖完全暴露在燕王的面前。


朱棣靜觀小皇帝的種種表演。


百般舉動,雖然眼花繚亂,卻越發顯示出優柔寡斷和底氣不足。


小皇帝越是搞小動作,朱棣就越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以靜制動,讓小皇帝越來越尷尬。


建文帝的兩大謀臣齊泰和黃子澄都是儒生出身,齊泰是洪武十八年(1385)的進士,應天府鄉試第一,黃子澄則是洪武十九年(1386)的探花。


君臣三人經綸滿腹,遂自認為通陰陽之道,懷管葛之術,有定國安邦之才略。


然而,事實上他們畢竟是一群書生。


其實,真正的英雄人物,做大事並不需要認真的借口,有借口要做,沒有借口製造借口也要做。


做成之後,自有人來擦屁股。


「一位機敏的君主從來不乏正當理由使他的背信棄義顯得冠冕堂皇。」([意]馬基雅維里語)


像他們這樣面不夠厚心不夠黑,絕不是成大器的氣象。

這一年,朱棣四十歲,正是一個男人生命中的巔峰時段。


腦力和經驗結合得恰到好處,時刻等待著什麼大事去宣洩蓄滿身軀的力量。


燕王和小皇帝在氣質上截然相反。


朱棣身材高大,體格魁梧,說話一副高腔大嗓,快人快語,雷厲風行。


說上三句話,就打一個哈哈,經常說個粗口,講個笑話,更讓人感覺毫無架子。


他十分注意維護部下或者朋友的利益。燕兵的軍餉水平在帝國最高。


部下有事求到他,不管事情大小,只要不太違反原則,他都會痛痛快快地給辦了。


想要陞官的,他積極幫著找路子;沒法用官位報答的,他賞賜起財物來手筆很大。體恤小民更是有口皆碑。


燕王喜歡微服私訪。


有一次,一個小稅務衙門的衙役在市場上強行要「借」小販的羊肉,小販不肯,衙役把小販打得滿頭是血。


恰好燕王微服路過,見此情形,一時火起,一劍把衙役劈了。


平時在路上遇到乞丐,燕王一定要停下腳來,讓身邊人扔下幾個錢。


還有一次,燕王遇到一對從山東逃難來的父女,老父病在路邊,沒錢看病,女兒在一邊哀哭。


燕王當時眼圈就紅了,當即叫人把父女倆送進王府,命王府太醫親自調治,後來又發給盤纏送父女倆回了山東。


在北平府,關於燕王疾惡如仇、為民除害、惜老憐貧的逸事不一而足,流傳很廣。


燕王在自己的統轄地面,深得人心。


凡是在北平待過的地方官和軍將,大部分都被燕王收入羽翼之下。


所以,建文元年(1399)七月初五凌晨,當朱棣率領他的八百名親兵起來對抗建文的時候,他底氣十足。


從表面上看,那一刻的形勢確實千鈞一髮,驚險萬狀。雙方實力相差懸殊。


北平四周的要塞都已經由朝廷委任的親信重兵把守,軍隊加起來達十餘萬之多。


而朱棣所能支配的,只有府內八百名親兵。


然而,朱棣卻不這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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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宏傑歷史觀察筆記

張宏傑 百家講壇知名主講嘉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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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成祖皆雄武之君,仁宗宣宗賴有三楊輔佐,代宗孝宗差強人意,以上六位皆可稱為明君,朱見深廟號憲宗,博聞強記曰憲,不同於唐憲宗那樣收服諸藩的中興之主,朱見深有些遜色,朱見深有時英明,有時又昏聵,不算一個太差的皇帝,但是憲宗的稱號對他來講還是有些名過其實。


朱元璋朱棣肯定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兩人都算雄主。(朱棣算不算英主個人存疑)朱高熾在位時間太短,不過從當太子的表現看可能還行,朱瞻基還算可以,不過南北兩個邊疆棄地(開平,交趾)是減分項,明朝從此開始向內收縮了。朱見深以前被認為是昏君,屬於抹黑,但現在又被矯枉過正,吹過頭了,只能說他有明君的潛質,實際做的就不好說了;成化犁庭,收復河套到底含金量怎樣都是值得研究的;另外明朝皇帝深居簡出,不見大臣就是從他開始的。朱祐樘典型吹捧出來的皇帝,都不一定比他兒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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