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特別像小說的夢,我做的夢通常不連貫,很難受哈哈哈
前兩天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兄弟被人殺了,我要給他報仇,然後長輩回國去了(見鬼我TM又不在國外),回國前跟我說讓我把骨灰帶回去,我一時納悶他說的骨灰到底是那個兄弟的骨灰還是仇人的骨灰。。。
就忘了問他要子彈
然後就揣著一把空槍去報仇,到了仇人家裡從門縫裡牆底下等地方摳出一些子彈來(?),還沒來得及上膛就被人發現了,想開無雙沒開起來,好像打死了幾個人,然後就被人摁著腦袋見仇人去了
再然後就醒了
這個是由我一個夢引發的小說,自己寫自己吹哈哈哈,很有意思,我自己覺得
本少姓阮名一欽,是這條街有名的少爺之一,為什麼是之一,因為還有和我一同齊名的沈公子。
沈公子沈欲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實際上肚子里的壞水比我還黑。
沈府在街頭,我家在街尾。
我倆打小一塊玩,壞事沒少干。我偷雞他望風,我拆棚他磨斧子,街坊鄰里沒人不怨我們,但是從來也不敢動手,誰讓咱們家有錢呢?能被補償十隻雞,頂新的涼棚,誰還頂著被報官的風險對兩個小少爺動手。雖說還有更誇張的,巴不得我們去搗亂,真是無語。
不同的是,沈欲爹是經商的,卻老想著讓沈欲讀書做官,沈欲那犢子居然還真有點天賦,那書背起來還真有那麼回事,這也是為什麼人們稱沈欲沈公子,稱我阮少爺。
我家雖大,其實冷清得很,我爹娘長年不在家,上一次見他們還是在我九歲的時候。那天我拉著娘的手,跟著她一家一家地敲街上鄰里的門,請他們多關照我。
娘的手很溫暖,指節上有薄薄的繭。我懊惱為什麼那時候我不會靠摸繭知道別人常年做什麼。現在可好,我連爹娘幹什麼的都不記得了。也許我從來也沒知道過。
家裡有幾個老僕,長大一點後我就把他們都遣散歸家,只留下一個無子無女的老婦。她像長輩一樣教導我。
哦,對,家裡本來有個廚子的。後來他在這條街上成了家,我還送過份子錢呢,我便讓他回了家,需要時便上門去吃飯。他內人很賢惠,女兒很可愛,親親和和的一家人。
十五歲那年,有個老人家來到我家,說是我爹請來的師父。我不信,他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犬子阮一欽不學無術,不服管教,請佘大師代為管教。
阮別
還真是爹的字跡。
我打量佘大師,活脫脫像個老神棍,邋裡邋遢,跟剛掏完雞窩似的。這麼想著,我眼睜睜看著他從懷裡摸出個雞蛋剝殼吃了。
我說你有什麼本事,能教我服氣。
佘大師一聽,終於到重點了。取下腰間的桃木劍,乾瘦的四肢跟打了雞血似的,比街上追著我打的小夥子還要精神煥發。
眨眼間,劍鋒直指我咽喉。
那天跟佘大師大眼瞪小眼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我終於認命,恭恭敬敬叫了聲老師。
本來搖頭晃腦的佘大師卻頓了,說你爹是要你認我做師父,怎麼叫老師了?
我愣是說不出緣由,只冥冥覺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是比老師更隆重的存在。硬是不肯認佘大師作師父。
眼前不知為何,隱隱浮現出爹的背影。
佘大師終於掀起千斤重的眼皮,留下對我的第一句評價:「不忘本,念舊重情。還不錯。」
還好他沒說我重義,我彷彿聽到沈欲的咆哮:「阮一欽你個王八羔子!偷偷吃雞腿不叫上我!」那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從那天之後,每天除了偷雞摸狗、順手牽羊,還會額外增加「因為不好好練劍被打手板」、「因為有好吃的沒分給老師被打手板」等等節目。
老師是從不過問我在外面幹了什麼的,我不在家時他會和陳媽聊聊天。我估摸陳媽已經把我的老底全告訴老師了,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我最近總是掉頭髮?!
偶爾他也會出門上街,這個時候我就會躲到沈欲那。天地良心,當著自己老師的面上演「快馬飛賊」這種戲碼我實在干不出來,太尷尬了嘛!
沈欲倒挺開心的,叫我教他劍法。
這樣逍遙快活的日子,不知什麼時候起有些不尋常了。
我和沈欲走在街上,物色著今天嗦哪一家的麵條。我嘬著雞骨頭,對沈欲指指不遠處的乞丐說:「傻子。」
沈欲沒反應過來,我又指著他說:「瘋子。」
我又想了想:「老師是瞎子。」老師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總是閉著,卻看得比誰都清。
沈欲問:「那你呢?」
我說:「愣子。」
沈欲的眼神變了,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說:「你想起來了?」
我疼得齜牙咧嘴:「想、想起什麼?」
「你家最近有沒有來什麼人?」
「沒有啊,就我、老師、陳媽。」
沈欲鬆了口氣,我肩膀上的重壓也消失了。
我揉揉肩,罵罵咧咧:「你這沈狗,手勁怎麼這麼大,凶神惡煞的,想嚇死誰啊?」
沈欲歉意地笑笑:「今晚請你去酒樓吃好的!」
回到家已是亥時,書房裡燭火亮堂。
我正稀罕老師怎麼今兒得空看書了,平時不都在館子里聽說書么?
老師說:「你今天做了什麼?」
我感到一陣牙酸,老師就有這怪癖,幾乎每天都要我彙報今天想了什麼說了什麼,好像每天都盼著我福至心靈想起些什麼,美其名曰「明思慎言」。
除掉和沈欲閑聊的粗鄙之語,和小姑娘家的調笑,這些東西說出來老師還不得抽我的筋?我思考了一下,發現我腦子還真是空空如也,晃起來還有一陣水聲。
也不能不說些什麼,我故意慢吞吞地拖長了音調:「今天跟沈欲嗦面去了…」
老師點點頭。
我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本來想去吃刀削麵的,沈欲說那家最近的材料不新鮮……我說你怎麼知道,他說那家的材料還是他爹賣給他們的……
「正想著呢嘛,就看到路上有個乞丐……盯著包子鋪口水直流,我說那是傻子,我又說沈欲是瘋子…這麼說是因為沈欲總是對練劍表現出無比的狂熱,我老懷疑他生錯人家了。」
福至心靈,我說得越來越得勁,一點兒也沒發現老師的眼神和白天的沈欲一樣,變了。
老師沉聲道:「你呢?你是什麼?」
我不假思索地說:「愣子。」
老師直坐的身體抖了抖,我趕緊起身,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我呢?我是什麼?」老師的聲音更加嚴肅。
我支支吾吾不說話。
「說!」
我忙不迭道:「老師、老師您是,瞎子……」說完緊張地看著他,手足無措。老師很少這麼嚴厲過,少數幾次都是因為我對爹口出不遜,我爹又不在,老師卻硬是追著我打了三條街。我心想老師跟我爹的關係還真好啊。
出人意料,老師沒說什麼。但是就真的什麼也沒說,我站得腿累,正準備告退,老師開口了,語氣平靜:「你師……你爹呢?你覺得你爹是什麼?傻子?瘋子?」
我不敢再有遲疑,我爹嘛,早就想好了:「我爹是騙子。」
一條鐵棍打在我手上,正好砸在骨節上。
我痛呼一聲:「老師別打右手啊!我明天還得用呢……老師!」又一棍招呼在我右手上,我只得閉嘴,悶悶地哼。
老師氣呼呼瞪著眼,我第一次見他全睜開了,果然深邃清明。他罵道:「小別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小別?我爹?
「你知不知道你爹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你知不知道他做出了多少犧牲!你知不知道他受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
老師暴跳的青筋和狂怒的語氣,讓我不得不懷疑我爹和老師的關係,這麼護犢的語氣,難道他是我爹的爹?那他就是——我大爺?!
我被我的猜測驚掉了下巴。
第二天老師走了,沒有打招呼,家裡又變得空落落的,只有桌上一盒傷葯和它壓著的一封信顯示老師曾經留下過。
老師來我家才四年,還有幾天,我就十九歲了。
陳媽小心地幫我上藥,我還是疼得上竄下跳,這老頭子下手也忒狠了點!陳媽唏噓:「你這手怕是要落下病根,沒兩三個月好不了!」
我動動手指,疼得齜牙咧嘴。老師可是看著打的,不僅打肉,還專打筋骨,骨頭沒斷就是他老人家大發慈悲了。
沈欲突然來了:「小軟——你今兒怎麼沒出門?我找你呢!」
我看看天,還真是,都日上三竿了。平時被老師揪著練劍,好久沒睡過懶覺,趕巧陳媽給我上藥,倒便宜街上那班免我禍害的傢伙了。
「出你個頭門!」我朝他晃晃青紫的右手,「你兄弟被人打死了都不知道。」
沈欲一驚,趕忙進門,打量我一番:「不就是手嘛,腿沒斷就行。下次別被人捉住。」
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踹了沈欲一腳,罵道:「沒心沒肺,我老師離家出走就算了,臨走還得打我一頓,這還有沒有理了?」
「佘大師走了?什麼時候?」沈欲一臉可惜,他還想纏著佘大師教他劍法呢。
「今天吧,我怎麼知道。得,有空再跟你細說,我今天是出不了門了。」
沈欲點點頭,承諾晚上給我帶兩隻燒雞慰問。我一腳踢他屁股上趕他走了。
陳媽給手腕上了夾板,防止我過於活潑出現二次受傷。我覺得嘛,小場面,想當年沈欲還沒搬到這條街,我還沒制霸街道德時候,被一條街的混混追著打,這腿也不是白斷的。
好在我爹神通廣大,我好歹沒成瘸子,萬幸萬幸。
院外馬蹄踏踏響過。
「阮少爺!陳媽!老爺的家書到了!」
「好!辛苦了。」陳媽將信件收好,交到我手上。
我坐在書房,陳媽早早給我點好了香,神清氣爽。
唉,愁啊。
每年這段時間,我那遠在千里萬里的爹就給我寄點東西,有時候是花干,有時是茶葉,偶爾還有地方話本,讀起來很有意思。
可惜的時候他從不寫信,我已經五年沒見過他了。唯一的紙質內容是一堆鬼畫符,也不知道寫著什麼。九歲那年爹就叮囑我收到這種東西後要用我的章蓋上去。
小時候我不知道怎麼用,每次都是隨便蓋蓋,連章都差點丟了,那年我和陳媽找了好久,最後我還委屈害怕得大哭起來。
煩人玩意兒。
右手廢了,我只能靠左手。剛把信紙展開,裁得鋒利的紙馬上劃破食指,一點點血洇進黃紙。
害,諸事不順。我一個白眼翻到頂,舔舔食指算是完事兒。
嗯……我怎麼記得這紙剛才好像不是這個顏色的?
顧不了這麼多了,我還急著看爹給的話本呢。我摸出懷裡時刻不離身的小石章,蓋——
拿不起來了。
什麼情況?!
痛感順著左手臂向上竄,鑽心地疼。我馬上冷汗直流,我的天,左手青筋暴起,怕不是快廢了。
我怕了,真的害怕了。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幾個稀碎的音節:「ch……陳媽!救……」
陳媽一直守在門外,此時馬上衝進來。我猜我的模樣一定狼狽至極,因為陳媽的臉色也馬上難看起來。
她拿起桌上的裁紙刀,利落地將黃紙切開。
「咚」一聲,我連凳帶人跌到地上,直喘,左手臂發青,整個兒已經沒有知覺了。
陳媽想扶我起來,我支使她給我打盆水了。擺了個舒服得姿勢,我覺得躺在地上還挺舒服的。
唉,諸事不順。
手的事情,可能得等爹回來了,等個三四年吧。完了,我悲哀地想,雙手盡廢,我阮一欽還要不要混了。
我看沈欲得無聊上一陣子了。
陳媽還沒來,我又使勁想了想,老師和爹,和我,到底有什麼聯繫,可以腦子裡貨太少,愣是沒想出個所以然。
偏偏明天還是我十九生辰,得給娘掃墓去,得叫沈欲幫我帶點東西。
我費力地坐起來,屁股硌到什麼東西,撿起來一看,石章已經出現裂痕,廢了。趕巧陳媽端著熱水盆回來了,她像是不經意道:「章不能用了嗎?扔了吧。」
我瞪了陳媽一眼,她明明知道這是我最寶貝得物件之一。陳媽不說話了,看著我小心地將章塞進腰帶里。
陳媽用熱毛巾幫我擦了擦滿頭的冷汗和情況嚴重左手臂,我嘟噥道:「陳媽,你怎麼打的熱水,更疼了啊。」不僅疼,還熱。我解開衣襟,吐著舌頭一幅可憐樣。
陳媽噗呲笑了,耐心道:「熱水散瘀散腫快,你坐這,我給你拿葯去。」
「啊,好。」
我乖乖等陳媽回來。
出於家人的信任,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陳媽……你是,怎麼知道這是瘀傷?還有,你怎麼知道剛剛的情況要用裁紙刀切開紙?」
剛剛的事故,我能察覺到左手嚴重的經脈逆行堵塞,所以手臂才青筋暴跳發紫,要不是在書上見到過描述,連我這個親歷者都會以為我是中毒。
而那把裁紙刀切開黃紙時,似乎帶了點內勁,起初我沒有留意,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
陳媽只是低著頭給我上藥,我只能看到她的發頂。
「陳媽,我一直把你當親人。」我的聲音近乎於哀求了。
天知道我多想跳起來抄刀架在這人脖子上大吼:你究竟是誰!?陳媽在哪裡!
太卑微了,阮欽。我都可憐你。
「陳媽是親人,我就不是了嗎?」
低頭的「陳媽」嘴裡說出的,竟是清朗的男聲。
此時我挨著「陳媽」腦袋的胸膛劇烈地顫動了一下,那是我的心臟在狂跳。「陳媽」靜靜地聽我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調整氣息!老師教過我的。
我低著頭,嘴裡咬著的蟬翼小刀堪堪挨著「陳媽」的耳廓,嘴松,刀落,「陳媽」一手接住:「沒想到你還會這些個玩意兒,差點小瞧你了。還真像師父說的那樣,狼心狗肺地白眼狼。」
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冷得可怕。
他手往我眼前一蓋,一股暖流溫潤了眼瞳。再睜眼:
「爹!」
咦,是爹沒錯,但是怎麼好像和記憶里的爹不一樣?
爹起身將桌上的香爐滅掉,笑道:「小小的障眼香也能難倒你。」
「爹爹爹……我,你…你怎麼來了!」
可恨我這平日能跟集市大媽掰扯八百回合的舌頭居然打了結,一時半會還捋不清了!
「這是我家,我怎麼不能來?」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但回家看兒子也不是這麼個出場方式吧?!明兒可得跟沈欲好好說一頓。
爹看著我滿臉通紅連話都說不清了,登時忍俊不禁,乾脆和我一起坐在地上。笑眯眯地說:「你想問什麼?慢慢想。」
我一看他沒個正經樣,就知道我這頑劣都是從他那繼承的。
果然有下文:「只能問三個問題,多了,一個問題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爹你逗我呢?離家了五年就只讓我問三個問題?!
我半天憋出一句:「爹……我是你兒子啊。」
「那就四個問題。」
「我還為了你交給我的事情負傷了……」
「五個問題。」
一瞬間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為負傷居然我是他兒子這個身份等價而悲傷。
「我,我還被你爹打了……!」糟糕,說出來了。
「我……爹?」爹一臉見了鬼。
我說爹,你要不要這麼誇張,眼淚都飆出來了!有這麼好笑嗎?!我猜明天隔壁又要投訴我家半夜擾民,爹足足笑了十分鐘。
我今天醒來還記得呢,女主好像是古代很有名的女將軍,有次參加了比武大賽。比武之前她見了一個人,是男主的哥哥,叫樹哥。樹哥呢貌似不是什麼好人,好像對女主下了什麼葯導致她的肩膀使不上勁了。當然這種狀況還是在比武的時候才發現的,然後跟女主對戰的是女二特別壞的一個人,看見女主的肩膀受傷了得意的很。女主就被女二砍了一劍,但是女主呢氣到了覺得自己不想顧著臉面直接射了三箭把女二ko了。眾人一臉懵逼。包括男主也傻了,當然這也讓女主的處境更危險了,因為這個比武大會的目的就是娛樂性的,而不是見血的比賽,而女二的父親又是當朝宰相,而女主就只是一個大將軍的女兒,地位懸殊,所以很有可能受到打壓甚至嚴重點整個家裡都會被牽連。男主趕快跑女主身邊怎麼了,女主就實話實說了。男主頓時知道了事實的真相,沒錯女二跟他的哥哥是青梅竹馬,他哥哥為了女二對女主下了葯。女主氣不打一處來想找樹哥討伐,沒想到討伐不成,被女二的父親出兵把自己給圍了,然後男主為了救女主甘願犧牲自己,而女主也不想一個人逃命跟著男主去了。樹哥看著自己唯一的弟弟沒了,頓時心裡安慰了許多。但是一想到女二走了就很可惜。
這是我不知道第多少次與男友爭吵
他其貌不揚,性格大男子主義還有一些獨生子的自私
更甚至,三個月前我發現了他第三次出軌
嗯,第三次綠了我,在家中靜坐了三個日夜後,我選擇了原諒他
我不明白原諒他如此多次是否是因為愛,作為我的第一位男友,他所做的一切不管好與壞,都是模版,我無法參考
可是,這心中依舊是苦澀的,我想我是有些不甘心的,又在想是否世間女子皆這般
我獨自一人守著空蕩蕩的家,又在思考著分手的可能性,以及那句縈繞心頭千百次的自問,
我愛他么?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我躺在床上,意識漸沉,黃粱一夢
分不清今朝歲月
炙熱的岩漿在腳下凝固,由紅變黑。
我走在一片荒蕪里。
一個男人,著淺色長衫,在為我引路。
他驀然轉身,雙手搭上我的雙臂,低下頭,額頭輕抵在我的肩上。
他闔上雙眸。
我沒有動。
有什麼地方感受到了細小短促卻真切的痛。
那是我的心。
他一向任性慣了,幾十年的為人都是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隨行得很。
於是,在路邊撿了個奴隸也不算什麼大事吧。
反正他也是一個人,多個丫鬟伺候也整挺好的。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女奴隸比他還嬌氣!
這不吃那不穿,作起來更是無法無天。這性格,要不是看在她那張臉特別好看,他早就扔了她。
哦對,洗乾淨了這丫頭好看得緊,瞅瞅那不到巴掌大的臉蛋,唇齒紅白。在瞧瞧那嬌小玲瓏的身材,小而具全。怪不得把自己搞成泥人,就這姿色,在這個亂世危險得很哦。
「我不吃!你特么都是怎麼把能吃的東西做成垃圾的呢?!」丫鬟第N次拒絕他的投喂。
他瞅瞅手裡黑糊糊一片的飯糰,面不改色地塞進嘴裡,然後拿過她的那份也塞進她嘴裡:「廢話那麼多,趕緊吃。」
不吃等她餓了更難受得緊。
她:「唔唔唔!」天殺的!老娘要吃正常食物啊啊啊啊啊!
抹了一把下巴上沾到的殘渣,她瞪著比她高一頭的男人,一腳踹向他的小腿,結果自己痛得跳腳。
嘶——這男的鐵做得吧。
一點感覺都沒有的男人,嗤笑一聲,抖抖黑袍上的腳印,繼續往前走。
「卧槽!」她忍著腳痛匆匆跟上他。
在這個亂世,只有眼前人才能庇護她。她清楚得很,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試探他的底線。不過這男看起來的對她好像沒半點底線,她怎麼作都無所謂,還很好心情的盡量滿足她的要求,這是把她當寵物了?
————
「放下那條毒蛇!」她心累得吼道。
這死男人堪比貝爺啊,啥都往嘴裡塞,難為他還能好好活到現在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咔嚓一下掰掉毒蛇的頭,遞給她:「吃。」
她:「……」再次心累。
認命吧,她現在就是丫鬟命。
在生活的重擔下,她被迫學會了做飯。在男人的糙活法,她被迫接受了苦逼的命運。
生活啊,我操你大爺!
眼前火焰跳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得看向歪在一旁打瞌睡的女孩。
自從跟了他,她就再也沒有拿泥巴糊臉了。可能從心底覺得,他能護住她吧。
真是個容易信任別人的丫頭。
習慣了她的咋呼和無厘頭,此刻的安靜竟有些讓他不習慣。
女孩趴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小半邊臉被火光應得發亮,剛啃過油腥的小嘴也是油亮亮的,看起來想上去嘬一口。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一個沒有反抗之力的美貌女子,一個不知深淺不知底細的強大男人。呵……
他伸手,捏在了她臉上。觸感比想像中的還好,滑嫩滑嫩的。難不成泥巴還兼護膚的作用?
大手罩在她臉上,用了一點勁,女孩的臉便變形嘟起,一臉迷濛地看著他。
「嗤——」
她看著捏著她臉玩的男人,又聽著他變態的嗤笑,忍不住想翻白眼。
這狗男人簡直有病。大半夜不睡覺,捏她臉玩。
本來她還想著一個男人撿個女人,除了那點事以外,不做他想。結果這麼久過去,除了逼她吃難吃的要死的食物,最大的接觸也就捏臉了。
她臉很軟嗎?是挺軟的哈。但她有更軟的地方要不要捏啊?啊呸呸呸,再想就過了。
「你想要?」男人湊近她。
嗯?嗯??嗯???什麼玩意???
這狗逼男人還能讀心?不是,這狗逼男人說什麼?!
她一秒嚴肅臉,一巴掌拍在男人臉上:「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拿下她的手,男人定定地看向她。
她瞅著自己被男人大手包裹嚴實的手,心裡有點慌。
媽的你慌什麼慌,這狗男人只是在發神經而已,小鹿你瞎跳個什麼勁。
不可否認,這狗男人長了一張禍水臉,要不是行事和性格都太過狗逼,她相信這人孩子都有孫子輩的了。
「你想當我孫女?」
她:「……」很好,小鹿死了。
「你可以放下我的臉了嗎?」她盡量擠出了笑,但忘了臉還在男人的手中,於是這個笑顯得格外難看。
「笑的真丑。」男人收手,又坐回一邊。
媽的,有病。
她忍不住在心裡為他豎中指。
「在罵我?」
她:「……怎麼會呢?」狗男人絕對有讀心術!
他眼中帶了點笑意:「剛得不久的能力,還不是很熟練。」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實驗對象?」
「你的心緒波動太大了。」一眼就看出來的事,怎麼能怪他的新技能呢?
她:「……」哦,反正都是她的錯。
「大鍋,你不睡覺我需要睡覺!你總不能千辛萬苦把我救了然後看我猝死吧?」
男人斜她一眼,轉頭看天。默認了她的說法。
於是她歪頭就睡。
她木著臉瞅著不遠處的白虎耍得虎虎生威,扭頭對著男人道:「你點亮的技能可真多。」
「隨手製作的小玩意。」
是哦,拿個爛木頭rua吧rua吧揉成一團,然後往地上一扔,一個白虎就拔地而起。
襯得她比廢柴還不如。
她實在是想不通,他幹嘛非要帶著一無是處的她招搖過市呢?
「因為你好看。」
謝謝哦,這真是對她最大的讚譽了。花瓶女孩在線吐槽。
男人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不經意得投向遠方。直接攔腰抱起她,帶她離開。
尋到一個較為隱蔽的洞口,把她放進去:「待在這裡等我。」順手把那一坨白虎團塞她手裡。
說完直接離開。
完全沒有人身自由的她,面無表情。
大鍋,按劇情發展,我絕對不可能安全待著等你回來的。
真的。
哪怕她真心只想待這,躺贏。
男人回到之前的地方,看向遠方的滾滾狼煙,混亂一片。心想可能要讓那丫頭多等一會了。
她看著面前口水四流的妖物,心裡大罵狗男人。
卧槽她就知道劇情君的強大。果然來東西要吃她了。
特么的她又不是唐僧,肉有那麼吸引怪物的嗎?
「吼——」
腥風撲面,她一把丟過白虎團。很快兩個東西斗作一團。
不等她鬆一口氣,耳畔又傳來一聲格外磁性的男音:
「小美人一人可寂寞?」
日!調虎離山!
她梗著脖子扭頭去看身後是個什麼東西,一看差點沒把她丑瞎。
那麼好聽的聲音為毛又有這麼爛的一張臉?沒錯,就是爛臉。一坨一坨的爛肉堆積在五官上,再配著大型食肉動物的體型……
她:「嘔——」太特么丑了。
那怪物見此,怒從心起。一把拽過她的腿,就這個姿勢拖出洞口,直奔他處。
根本掙脫不開桎梏並且臉朝地的她:「……」草泥馬草泥馬啊!
那怪物拖了許久,似乎終於找到合適的地方,才把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孩搖醒。
那力度,晃得她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你特么到底要幹嘛啊?吃你又不吃,你個妖怪還要逼格找個好看的盤子襯肉嗎?」險些被逼瘋的她破口大罵。
媽的,她在狗男人那都沒這麼苦過。要不是她還有點存貨,就那麼長時間的臉拖地,怕是已經和這爛臉一樣爛臉了。
「呼呼——」怪物急促的呼吸聲環繞著她,不免讓她有些毛骨悚然。
下一秒,那怪物的利爪直接撕破她的衣服,以她看不清的速度剝光她:「美人莫怕,在下會很溫柔的。」
眼看身上避身的衣料愈來愈少,加上那怪物的話語,她就算再怎麼樂觀也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了。
媽的她怎麼也想不到此吃非彼吃啊!
這下玩完了。她清楚得很,眼下,失身已經算是小的了,能不能保住命都很難說。
過分美麗的女人,在這亂世中,只有兩條路:要麼攀附權貴以身交換作為庇佑,要麼自身強大獨撐一片天。
可惜上天早已把自保這條路給她掐死了。
很早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過分美麗且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除了第一條路,她別無選擇。
這麼久以來,什麼裝殘疾、泥巴糊臉她什麼沒幹過,她還是第一次在一個男人手中偷了不少不愁吃喝不擔驚受怕的日子。
說來挺好笑的,她甚至自戀過憑這張臉去吸引那男人,還想過乾脆把護了這麼久的清白身子給了他,狗男人那張臉睡了也不虧,萬一睡出感情來她更是賺了。畢竟沒什麼關係比伴侶更有安全感。
可惜,狗男人是真的狗。相處大半年,最親密的接觸也就僅限於捏臉抓手了。
眼看著那怪物壓了下來,她伸腳抵住,試探著談判:「睡後放了我。」
「這個要看美人自己了。」怪物咧嘴一笑。
「看來是老手了,相信你不想女乾屍吧?」她忍著腿上亂摸的爪子,「雖然逃跑的幾率很小,但我保證我去死你也絕對也攔不住。」
怪物笑得看起來更噁心了,「當然,在下還是很憐香惜玉的。」
她別過頭不看,就當自己白嫖了一隻鴨。雖然這隻鴨除了聲音好聽以外,啥都不是。
狗男人你再不回來真的要失身了啊……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躺在一片髒兮兮的水泥地上,破損的衣料勉強遮住重點部位,裸露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人事不省。周圍還殘留著各種怪物的屍身,包括已經破碎報廢的白虎木團。
這種場景,這個樣子,明眼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滯在原地,似乎不相信看到的一切。好半天,他才想起他要幹嘛的。
靠近她,極快的速度為她檢查了一遍,得到結果後輕輕鬆了一口氣。
還好,沒死。
顧著她的傷勢,抱起她的幅度都小心了不少。扯過身上的黑袍,把大部分都遮在她身上,掩住了不少痕迹。
丟出一團紅色的木頭,那木頭觸地就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赤鳥。正大步跨上,卻頓住了身體。
偏頭注意到地上那已經破碎不成型的白虎木團,抬手揮過,放於袖內。
她喜歡那個小白虎,不能丟了。
眼前模糊不清,還帶著迷濛地白光,她艱難地辨識著把她小心抱在懷裡的人:「你來了啊……」沒了力氣,連聲音都帶著氣音。
這麼有安全感的懷抱,除了那個狗男人,也不會有其他人了。而且,也只有他會想到怎麼躺最舒服了。
他盤腿坐在赤鳥背上,替躺著的她掖好被風吹起的衣角,這才低頭看向她:「很快就能活蹦亂跳了。」
「那麼珍貴的東西吊著我那口氣,我都嫌浪費了。」
「給你用,一點都不浪費。」
她見男人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想笑。奈何一點力氣也沒有,連扯個嘴角都做不到。
「喂,你是不是喜歡我了?」
「……」
「要不要趁著我還有一口氣,坦白吧。別讓我死不瞑目。」
「……你不會死。」
「這麼肯定哦?」
男人握住她逐漸冰涼的手,借著他的溫度來暖熱她:「我說你不會死就不會死。」
手心的溫度漸升,她甚至有種自己也有了幾分力氣的錯覺,輕咳了一聲,聲音也帶了一份重量感:
「你不好奇之前發生了什麼?」
男人的嗓音壓低了幾分:「不好奇。」
「是嘛?」
她學著他之前的樣子嗤笑一聲:
「我可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才不是什麼奴隸。」
說著說著,她突然哭了出來。
「狗男人,我終於要死了。為什麼我卻有種本該如此的感受?哦我知道了,因為我偷了太多的時間,老天終於看不下去了哈哈。」
越來越多的眼淚奔涌,她一個人在這亂世堅持了那麼久,總歸是會害怕的。
他拈著袖子,替她一點點擦掉眼淚。哭出來也好,發泄出來總比悶在心裡好得多。
她突然伸手拉過他的手,上面還殘留著生機:「你是笨蛋嗎?救一個救不回來的人。」
她自己身體自己知道,相比他不要命的分享生命,還不如自己死了一了百了。
他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想繼續,卻再次被她打斷。
失去源力的她,肉眼可見的虛弱。之前的輕鬆模樣,更像是死前的迴光返照。
「我說了你不會死的。」
「好了,我信。但你還沒能力跟閻王搶人頭。」她笑笑,唇色蒼白得可怕。
他皺起眉頭,不滿地看她。
「呵……我還是頭一次見你皺眉。以前總是天地萬物為芻狗的模樣,囂張得緊。能讓你皺眉,我也算賺了吧。」
「你也太容易滿足了。」他嘶啞著嗓子。
她閉了閉眼,提了一口氣,對他道:「抱我一次吧。」
似乎猜到之後的事情,第一次無能為力的他除了和普通人滿足彌留願望外,什麼也做不了。
「……好。」
他竭力穩住發顫的手,將她摟在懷裡,把她腦袋抵在他的肩上。
吸了口他身上的氣味,把這個不知情為何物的狗逼男人撬動了凡心,她真的一點都不虧。
「咳……我告訴你哦……我的第一次是留給你的……」
最後的幾個字,她說的艱難又輕淺。
他覺得耳畔一陣酥麻,而後,就是懷中無力下滑的手臂。
天地遼闊,萬物泛靈。
凡塵皆喧,終有一寂。
全文完
番外
三年後。
「你們知道嗎?前兩天上頭下了令,說妖物都被消滅了,咱們可以隨意出去了。」
「真假?」
「這可是上頭的令,能是假的不?」
「這個我知道點。聽說是有個見怪物就剝皮烤了的瘋子,一路南下。殺得那些怪物基本上是聞風喪膽。」
「哎我也知道這個。有那瘋子做前鋒,加上大部隊後面清掃,那速度,快得很。」
「那這瘋子又是哪來的?」
「估計又是個被怪物吃得家破人亡的可憐人罷。」
「那他不就是大英雄了?」不知哪插進來的童稚聲,天真無邪。
「是是是,大英雄。兔崽子把嘴上的糖渣舔乾淨咯。」
不遠處的閣樓二樓最靠近鬧街的一個房間內。
「喂,你救回我就是用來睡的嗎?」她死魚眼瞅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狗男人。
「你當初說了第一次是留給我的,我到現在沒取走已經很寬容了。」他埋胸悶聲道。
眼瞧著這狗逼男人愈發不要臉,她冷哼一聲:「憋壞了吧?」
「哼,你知道就好。」
自他動心後,他就守在了她的藥房中。從知情到覺情再到動情,都是因為她。可偏偏為了治療,她躺了快三年。
好不容易待她醒了,他就想著帶她出來感受下熱鬧,最好順便把「禮物」給補了。為了這件事,他連她喜歡的那隻小白虎都沒帶。
【咳……我告訴你哦……我的第一次是留給你的……】
這難道不是禮物是什麼?
她糟心的眼睜睜看著這狗男人越來越會撒嬌。她之前就聽說過有了女票的男人都會變得……噫,難道這狗逼男人也逃不過變噫……的命運?
那個字實在是讓她雞皮疙瘩掉一地。
黏糊了一會,他突然抬頭看她:「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是說不好奇的嗎?」
「現在好奇了。」
她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沒打疼他反而自己手掌痛:「我把我最後一次的保命底牌用了。」
絕對炸得那貪香的怪物是死的透透的。
他給她揉著手:「對不起,我來晚了。」
「現在道歉有什麼用?我可是把我所有的底牌都豁出去了。以後你保護不好我,我真的會死的。」
他抱緊她:「……這種教訓,只會有一次。」
「你不會死的。我說到做到。」
她:「我當然知道你言出必行。哦,還有一件事,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除了伴侶關係,你什麼關係都不要想了。」
她摸著胸前的大腦袋,沒說話。
伴侶關係啊……
哼哼……
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抱起男人的臉就親一口:「來吧。咱不能光說不做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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