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她,毀她》【已完結】

今天是我被關在這個腐臭的地下室的不知道第幾天了。我真的想死,想快點死。我現在活著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可是那個男人就是不讓我死,不讓我痛快的死。他說我殺了他最愛的女人,他要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像在烈獄裡一般。他也確實做到了。

他不是人,他是個魔鬼!

我是個還在上大學的學生,特別喜歡花。我的周圍一切東西或多或少都與花有關。在我心裡,花是美好事物的象徵。而我,喜歡一切美好的事物!

那天,我在市中心的花店裡看到一盆開得正盛的小白花,白白的花瓣似雪一般,中間隱約可以看見淡黃色的花蕊。花盆是淡青色的類似陶瓷的東西,帶著花整體瞧著讓人格外的舒爽。我實在喜歡這花,便將它買了下來。

我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這盆花,從花店走出來。彼時,邊上一個女的慌慌張張地跑著,大概沒看到我,一頭撞了上來。

可能因為我們體型上差不多,兩個人都被撞翻在地。「哐啷」一聲,我剛買的花帶著盆雜在了邊上,花盆碎成一片。我心痛啊!

慌忙站起身來,只見那女子神色恐懼地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淚水。她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長長的頭髮散落在肩上,皮膚透著一股病態的白,看著像是生病了。

我見她還坐在地上,便走過去輕輕將她扶起來。她好瘦,觸摸到她的手臂上時,居然沒有一點肉感。

我看著她,柔聲問到:「你沒事吧?」

她沒說話,但是她的手在顫抖。

「你怎麼了?」我見她眼神慌亂,「需要我幫忙嗎?」

她的手抓著我的手臂,越抓越緊。

「清水,你在這兒啊?」我還想說什麼,只聽背後傳來一男子的聲音。

我轉頭一看,那男的眉目清冷,一身深藍色的條紋西裝,整一個人站在那裡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見我看著他,便禮貌地笑了一下說:「這是我女朋友,精神上出了些問題,我帶她出來看病的。」

說完便略過我走到清水的邊上,將她摟進自己的懷中。

我原想著既然是他女朋友,應該就沒什麼事了。剛想走,那叫清水的女子手依舊緊緊抓著我的手臂不放。我回頭看她,只見她流著淚無聲的看著我,眼中滿是哀求。我知道,她的眼神分明是在向我求救。

我抿著嘴巴看了看她,又帶著些許探究的意味看了看那個男的。他依舊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他輕輕將女子的手從我手臂上拿開,然後朝我抱歉地笑了笑。

他摟著女子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那女子又用力抓了一下我垂在身側的手。

直覺告訴我這其中一定有問題,這個男的一定有問題。

「等一下。」我轉身走到他們面前。那女子空洞的眼睛像是死灰復燃一般。

「你有什麼事?」男子聲音清冷極了。

我沒看那男的,只是抓著女子的手,裝作很激動的說:「清水,我是嘉儀,你還記得我嗎?」

那女子先是一愣,我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才會意的點點頭。

那男子懷疑的看了看我,又問清水:「你們認識?」

清水聲音淡淡地說:「小學同學。」

我將清水從那男的懷裡拉出來,雙手捧起她的臉說:「哎呀,都好久沒見了。我一下子都沒認出你來!」

叫清水的女子努力的扯扯嘴角道:「是呀。我也沒認出你來。」

「我現下沒什麼事,要不咱倆一起去逛逛?」我問。

「不行!」那男的上前一步把清水重新摟進懷裡,「我和清水還有事!」

我看了看那男的,他絕對有問題!

「那也行,清水,你把你的電話打到我手機上,我晚上再聯繫你。」我笑著對清水說。

叫清水的女子拿著我的手機輸了一串號碼後,就被男的給拉走了。

我見他們一走,便急忙叫了車往警察局趕。到了警局,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警察,警察說讓我回家等消息。

可是到了第三天,我被告知清水已經死了,割腕自殺!

得到消息的我愣在了原地,滿腦子都是「割腕自殺」這四個字。

警方說他們趕到現場時清水一個人靜靜地躺在牀上,身上穿著白色的裙子,手腕上的疤已經被紗布包好了,但人卻是沒氣了。

我問他們看到清水的男朋友沒,他們說案發現場只有死者一人。

清水的男朋友跑了!我告訴警方清水的男朋友有問題,一定要抓到他,把他關起來!可是警方卻說清水這是自殺,他們沒有理由抓他男朋友進牢。

我頹喪地坐在宿舍的椅子上,心裡萬分懊悔。要是那天我態度強硬一些,把清水帶走,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我看著換了盆子的小白花,心裡難過極了!

就這樣,又過了三個月,學校放暑假了,我為了給家裡減輕經濟上的壓力,便留在了大學所在的城市做兼職來賺取下學期的生活費。

這天晚上,我兼職下班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因為晚飯沒喫,覺得肚子有點餓,就在路邊的小攤上喫了碗麵條。之後就背著包向公交站走去。

奇怪的是這條路線我平日裏經常走,沒覺得有什麼危險。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出了事情,將我從美好的生活裏活生生拖進了無邊地獄。託我進地獄的人,就是清水的男朋友,那個變態魔鬼!

他用迷藥將我迷暈,等我醒來後就已經在這間陰暗的地下室裏了。

「好久不見?」

他見我醒了,便慵懶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迫使我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很好看,卻也讓人瘮得慌。那樣的眼神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像地獄裡的魔鬼,要把我活剝生吞了一樣。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你為什麼抓我?」我顫抖著聲音說。

他沒回答我,反而是站起身來大聲的笑著,笑得我心都發毛了。就在我以為他要永無止盡地笑下去的時候,他突然停了,轉過身一腳踩在我的臉上用力地攆著。

我「啊」的叫出聲來。我的臉好疼,我感覺自己的臉要被他踩碎了,我想用手把他的腳拿開,可是我的手卻被他反綁在背後。

他近乎瘋狂地踩著我的臉,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五個字來:「因為你犯賤!」

我不知道他在我臉上踩了多久,直到他拿開腳的時候,我的臉還是像被他踩著一般疼。

他抓起我的頭髮把我往牆角里拖,一邊拖一邊說:「是你!是你把清水害死的!你這個賤人!我要活剮了你!賤人!賤人!」

他不停地叫我賤人,然後一把將我推到牆角。我因為重心不穩,身體狠狠地撞了過去,撞得我腦袋暈乎乎的。

我渾身都在痛,頭皮因為被他扯著頭髮拖的緣故而痛;臉因為被他狠狠地踩過而痛;身體因為撞在了牆上而痛。

我借著牆勉強支撐起身體,看著他的眼睛,用盡全身力氣沖他喊:「惡魔!是你殺了清水!清水是被你害死的!那天我就看出來了,你就是個變態!」

他似是被我激怒了一般重重地在我腹部踢了一腳。我疼的蜷縮起身體,額頭上滋出汗水。

「要不是撞見你,清水怎麼會再一次反抗我?要不是撞見你,她又怎麼會有割腕的東西?她藏了你花盆的碎片,他用了那塊碎片割腕自殺了!」他朝著我吼道,「我那麼愛她,我可以為她去死,就是因為你這個賤人!」

他說著又朝我身上踢了一腳。

許是實在太痛了,我暈了過去。

我喫力地睜開雙眼,身上傳來的劇痛告訴我自己現在還被關在陰暗的地下室裏。

我又渴又餓,自從被關進來後,我就再沒喝過一口水,喫過一口東西。我想我還沒被折磨死就應該先被渴死或者餓死了。

環顧四周,這裡除了一把破舊的椅子和一張積灰的桌子外,什麼也沒有。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生了銹的鐵門。

我真想逃出去,可是那個惡魔謹慎得很,他用麻繩將我的手腳死死的捆住,又用皮膠封了我的嘴巴,而那扇門,我唯一逃生的出口,被他在外面用鎖鎖死了。

我內心很絕望,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步。

我嚮往美好的未來,我盡我一切的可能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我想著自己畢業後能夠去環遊世界,我想著我可以將我學到的知識無償奉獻給大山裡那些沒錢上學卻渴望知識的孩子們。

我告訴自己要像陽光一樣溫暖別人,照亮那些身處絕境的朋友,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並不是冷漠無情的。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還沒等到我去照亮別人,自己卻被惡魔率先拽入了陰暗的泥溝。

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我只是嚮往美好,嚮往光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努力朝太陽奔去的時候要被中途拉進烏黑的漩渦?

想到這裡,我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我想光亮的生活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我註定要在泥溝裏苟延殘喘嗎?

我越想越難過,越想越委屈,眼淚像決了堤一般,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後來哭累了,哭的沒了一絲力氣,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我再一次醒過來,便看到了那個惡魔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他依舊穿著西裝,打著領帶,腳上的皮鞋被擦的蹭亮,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瞧著是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但我知道他卻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他外表裝的越是文質,他的內心就越是變態!

他見我醒了,嘴角輕蔑地一扯:「你哭過了。」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才第幾天你就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朝我走過來,然後在我面前緩緩蹲下,「嘖嘖嘖,瞧瞧這眼睛腫成什麼樣了,真叫人心疼。」

他說著話,眼中儘是狠厲。我知道我的新一輪折磨又要到來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方包裹著什麼東西的絲巾,隨後他小心翼翼地將絲巾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塊碎瓷片。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他並未看我,而是滿眼眷戀的看著那塊碎瓷片。

我隱約猜到了些東西。

「她就用的它割腕自殺了。她騙我說想喫草莓蛋糕,我就去給她買了。那天買草莓蛋糕的人可真多啊!我好不容易買到了,滿心歡喜地回到家,卻看到她躺在浴池的血泊中。」

他一邊說一邊撫摸著那碎瓷片,我看見他眼中翻著些許的淚光。

「我慌忙將她抱起來,拿東西給她止血,可是我發現她的身體好涼,我不停地給她暖手,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她就是不理我。」

「我知道她再也不會理我了。我抱著她從天亮到天黑,又從天黑到天亮。後來我接到了舅舅從警局打來的電話,他告訴我有人報警讓他們抓我。」說到這裡,他狠狠地盯著我的眼睛,「我知道那個人是你!你這個賤人!」

「舅舅讓我暫時躲一躲,事情他會幫我處理好的。」他又收回盯著我的目光,「我將她重新梳洗了一番,像從前她還活著一樣。我給她穿上了她最愛的裙子,給她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吻了她冰涼的脣,不捨的離開了那間屋子。」

「我發誓要抓到你,然後折磨你,活剮了你!」他突然一把掐住我的喉嚨,拿著那塊碎瓷片在我臉上一道一道地劃著。

血順著我的臉頰流下來,滴在潮濕的地面。我疼的眼淚直掉,因為嘴巴被膠帶封著,只能發出「唔」的聲音。

他像一個魔鬼,在我臉上劃完之後,又在我的腿上劃。

我疼得直搖頭,我情願馬上死掉也不要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

在我氣息奄奄的時候,他停了。

他紅著眼睛,一把撕掉了我嘴上的膠布。

他在我耳邊咬牙切齒地說:「賤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說完,他站起來朝門口走去。我卻在這時笑了。

「你笑什麼?」他回過頭來質問我。

「我笑你可憐!你真是條可憐蟲!」

我的話像是激怒了他,他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頭髮:「你!說!什!麼!」

我死死地盯著他,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大概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吧。

「我說你是條沒人愛的可憐蟲!沒人愛你,你就把你愛的人捆在自己身邊,你說你可不可憐?」

他眼裡滿是怒氣,右手死死地掐住我的喉嚨。

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我還是要說:「你生活在滿是蛆的陰溝裏,沒有人願意拉你一把,所以你看到美好的東西就發了瘋的想要拽住,然後將他們也拖進陰溝!你說你愛清水,你錯了!你不愛她,你只是想毀掉一切美好的東西!」

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緊,就在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突然鬆開了手。

我倒在地上,出於人類求生的本能,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我看到他的手在顫抖,他的眼神慌亂不堪。

「像你這樣的人永遠不配擁有美好的生活!」

「你給我住口!」他朝我吼道。

這回輪到我朝他輕蔑地笑了。

他慌亂地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跑去。

最近幾天,他對我的態度突然發生了巨大的改變。他給我臉上和腿上的傷塗了藥膏,還會時不時的給我送水和飯。雖然中間會隔好長一段時間,甚至有時候會有水沒飯。

他把我手腳的麻繩解開了,但因為繩子綁的太緊,手腕和腳腕上都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看著十分瘮人。但我似乎感覺不到痛了一般,也許是早已痛的麻木了。

雖然解了繩子,但他給我帶上了沉重的腳鐐,手上也帶了手銬。走起路來腳鐐上的鏈子與地面擦出刺耳的聲音,我覺得自己與囚徒沒什麼分別。沒想到在二十一世紀還能有這樣沒有人權的時候,真是可笑!

我靠在牆角出神。我已經好久沒跟家裡聯繫了,兼職的店裡也沒請假,失蹤了這麼久,難道沒人發現嗎?我祈求著有人能夠發現異常,然後報警,我期待著自己被救出去的那一天,期待自己重見天日的時候。到那時候,我會通過法律途徑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我要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得的代價!

門外想起了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了。他穿著寬鬆的家居服,頭髮也沒打理,手裡拿著一杯水走進來。

「我還以為你身邊的人有多關心你呢?你不是說我可憐嗎?我看著吶,還是你比較可憐。」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俯視著我,像是高高在上的主看著泥溝裏不斷掙扎想要活下去的懦弱者一般。不過他不是主,他的眼裡沒有慈悲,只有狠厲。當然我也不是祈求幫助的懦弱者!

我面無表情的斜了他一眼。他這些天對我的改變,無非是想讓我承認自己同他一樣,是生活在陰溝裏的蛆,沒人關懷沒人愛!哼,我怎麼會同他一樣?我怎麼可能同他一樣?笑話!

他看著我一臉不屑的表情笑道:「你這樣的賤人,把別人說得那麼不堪,可你自己呢?你好到哪裡去了?」

「你連喫的、喝的都得我施捨給你,要不是我拿葯給你擦,你的臉早就爛了!你不是很傲麼?這麼傲還不是得靠著我的施捨活著?我動動腳就能將你踩死,你覺得你有資格說我嗎?」

我心裡惱火,我是喫著他給的東西,因為我要活著,我要活著走出這個地下室,我要親眼看著他被制裁!

「你不用囂張,你這樣的魔鬼終有一天會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就睜著眼等著那天的到來!」我瞪著他,語氣堅定地說。

他冷冷一笑,走近我:「有趣,你真是有趣!這世上還真有白癡會相信法律,相信正義?」

這個人當真是走火入魔的變態!

「我原來以為你只是賤,沒想到你還蠢!本想著好好折磨你一番,在你快死的時候拉你一把;等你以為自己活了之後再把你推倒地獄的門口,這樣周而復始,等我沒興趣了之後再一刀送你上西天。」

我看著他陰森恐怖的眼睛,他的聲音像地獄裡魔鬼的蠱音一般讓我渾身發寒。我想過他會讓我活得痛苦,活得生不如死,但我沒想到他的手段會殘忍到那樣的地步。

我精神逐漸崩潰,眼淚開始不斷往下流,身體不住地打顫。

他笑了,像是得逞了一般。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淚,然後摸著我的臉頰,手指在我臉上還未完全結痂的疤上重重地按著,像是要將手指按進我的肉裏。我疼得去拽他那隻手,可怎麼也拽不動,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劃出血痕他都絲毫不在意。

良久,他將手從我臉上移開,然後滑倒我的下顎處一把捏住,捏的我以為自己的骨頭都碎了。

「放心,我不會折磨你了。因為我又想到一個好玩的遊戲。這遊戲啊,就適合你這種又蠢又賤又沒有自知之明的人來玩。」

他的臉原是俊美的,可因為他的變態使得他那張俊逸非凡的臉也變得醜陋不堪。

我害怕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我?我怕我活不到出去的那一天,我要死了。

他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別用這雙水汪汪惹人憐的眼睛看著我,因為我會忍不住想要把它挖出來做標本的。」他冷漠地笑著。

我慌忙閉上眼睛,渾身抖得更加厲害了。

「乖,你啊,只配在我腳下討生活,所以要聽話。不要想著自殺。」

他一說自殺,我這心就猛的一震。他連我想自殺都猜到了。

他貼近我的耳朵,輕聲道:「遊戲很好玩兒,我很期待,你也要期待。」

說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崩潰的坐在地上,等他的腳步聲一點都聽不到了的時候,纔敢放聲大哭。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他是個變態,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我要怎麼辦才能逃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我失蹤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我?

他今天穿的格外精緻,頭髮用髮膠固定,做了一個好看的造型;穿著一件黑色的真絲襯衫,襯衫的扣子是暗金色的;腕上帶著一隻銀白的手錶;黑色的西褲配上蹭亮的皮鞋。外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富家少爺,社會精英。

可這一身裝扮落在我的眼裡就顯得格外諷刺!這般模樣,叫我想吐。

「穿的再好,也掩蓋不了早已腐臭的身軀!」我輕蔑地撇了他一眼。

他也不怒,反是笑著對我說:「這些天的舒坦日子過得是忘了自己是誰了吧。」

我不說話。

他這些天確實是叫我過了點舒坦日子。一天給我喫三個雞蛋兩杯開水,還丟給我些葯讓我塗在傷口上。臉上和身上的傷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每次來地下室他也都只是把東西放好就走,偶爾會說些讓我好好養著,等待遊戲開始的話。

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我好好活著,不怕等不到人來救我!

「我看你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既然這樣,就開始玩遊戲吧。」他始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把我拽出了地下室。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地下室外面的樣子,門口三四米處是一段向上的樓梯,樓梯的盡頭有一扇門。

我拖著腳喫力地走著。他把門打開的瞬間,刺目的光向我射來,因為長期在陰暗的地下室,一下子適應不了外面的光,本能的閉上眼睛,用手擋在臉上。

他並不在意我的一系列舉動,一路將我拖到了一間還未裝修的屋子裡。

他把我的腳鐐和手銬解開了,我震驚地看著他,心想:他難道不怕我趁機跑了?

似乎早已猜到我心中所想,他不緊不慢地說:「你跑不了的。」

「就算跑不了,我也會找機會殺了你!」我惡狠狠地說。

他好似聽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就你那點出息還殺人?我把刀遞你手上你敢殺嗎?」

「兔子急了還咬人,你覺得我被你折磨地這麼慘,還不敢殺了你嗎?」我面上鎮靜的說。

「哦?是嗎?」

他拿起我的手,然後從褲袋裡拿出一把瑞士刀放在我手心。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把我拿著刀的手移到自己的脖頸處,眯起眼睛說:「朝這裡狠狠插進去!」

我抖著手,嚥了一口口水。

不得不承認我是不敢的。我連踩死一隻蟲的勇氣都沒有,我怎麼敢殺掉一個大活人?可是他這麼可惡,這麼害我,我應該要殺了他的,我得殺掉他,只有這樣我才能跑!可是為什麼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呢?

「怎麼?不敢嗎?」他笑著,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我手裡的刀滑出去好遠。

我眼睛裡有淚,這是怎麼了?我為什麼要哭?我生來是為了幫助別人的,為什麼要叫我殺人?

我感覺自己的精神開始出現崩塌的跡象。

他走到門口,看著我沒跟上去,不耐的開口叫我,說遊戲已經正式開始了,他要帶我去看看那個所謂的美好世界。

我坐在他的車裡。不可否認,他真的是一個十分精緻的人。我雖然不懂車,但我知道自己此刻坐的絕對是一輛豪車中的豪車。

他帶我來到市區,然後把我放到一個人流較多的廣場上。

他說我可以求助別人,讓他們幫我報警,或者是借我錢讓我回家。如果一個小時之內,我得到了幫助,他就放了我,再也不折磨我了。

哼,這真是個沒頭腦的男人,還以為他有多能幹呢!

我下車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輸定了!」

我衝進廣場的人羣中,抓著一對情侶就說:「求求你們幫幫我,我被綁架了。」

女的眉頭一皺,將我抓著她的手打開,好似我是什麼髒東西一般。

「你說你被綁架了,綁架你的人長什麼樣你知道嗎?」旁邊的男人開口問。

我指了指遠處的那輛車,說:「就是那輛車上的變態!」

還不等我說完,他們就都笑了出來。

那女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陰陽怪氣地說:「我說這位,這位大姐,你怕不是瘋了吧。人家開著勞斯萊斯來綁架你這個也不知道幾天沒洗頭洗澡,渾身酸臭的乞丐?他喫飽了撐得啊?」

說完這女的便挽著她男朋友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了看自己,黑色的T恤皺巴巴的,運動褲上還有幾個洞,頭髮也結塊了。我被抓進地下室後就沒再洗過澡,水對我來說太寶貴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裡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只看錶象的!

我繼續在廣場上求助別人。

「阿姨,你能幫幫我嗎?我被人囚禁了,剛逃出來,你能借我點錢嗎?我想回家。」

「這世道怎麼了?我跟你說早上買菜的時候我就這樣被騙掉了一千塊錢,現在你也想騙我錢?我看起來很好騙嗎?」說完還白了我一眼。

我又繼續找人幫忙,可是他們都好冷漠,我從沒發現人會這麼冷漠。

我想進商場求助,卻被保安給轟了出來;我問小朋友借錢,被他們的家長指著鼻子罵;那些人都對我指指點點的,說我又臟又臭,還說我是個騙子。

明明我是個弱者,明明大家都提倡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可是為什麼當弱者、需要幫助的人求助他們的時候,他們卻一副嫌惡的表情呢?

我正無頭無腦地找人幫助時,他走到我身邊,抬起手看了看錶說:「時間到了,你輸了。」

說完拽著我的手向他的車走去。

我精神恍惚地坐上了車。

「嘖嘖,你輸得有點慘。沒人幫也就算了,還被人打,被人罵。」他一邊開著車,一邊輕蔑地說。

不會的,我怎麼會輸了呢?這不可能!

「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你怎麼知道要是我再等下去會沒人幫我呢?」

「還嘴硬,不過沒關係。遊戲沒結束,之後還會有新的規則和玩法。」

我癱坐在車上,心像是被人用電鑽鑽過一般。

不會的,還是會有熱心的人的。我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說今天只是意外,只是恰好沒碰上。儘管內心深處有些莫名的痛,儘管有些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可是我不知道,其實我的精神支柱已經開始出現裂縫,我的信仰也早已崩塌。

「我真是越來越期待後面會發生什麼精彩的事情。」

這是他將我鎖進地下室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一直帶我在不同的場地做著不同的事。

在迪夢遊樂園,他說只要我能夠在一小時裏和陌生人拍三張合照就算我贏。

我說我可以拍三十張,他笑笑不說話。

我總是那麼的不知天高地厚。

我拿著門票在遊樂園門口準備進去的時候,保安出來將我攔住。我以為他們想要看我有沒有買票,所以就將手裡的票給他們看。

可誰知他們竟說這遊樂園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我這樣邋裡邋遢的下等人更是不能進。

我不是下等人!

我們一直僵在門口,保安不讓我進,我硬是要進。

後來他跟保安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我才被放了進去。

從他身邊經過時他用了只有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真可憐,連扇門都進不了。」

我心一顫,告訴自己這只是意外。

我在遊樂園裡找了好多人,我說我想跟你們合照,因為這是任務,我必須完成,還請他們幫幫忙。

可是他們並不搭理我,甚至有的人還推搡我,對我破口大罵。

家長指著我告誡自己的孩子以後出門要小心,像我這樣的人專門把小孩騙進大山裡面換錢;稍微年輕一些的人說我是想拿著這些照片賺黑錢。

我跟他們說我不是這樣的人,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情。但是他們都不相信,見著我跟見了瘟疫一樣,避之不及。

最後的最後,只有一個保潔阿姨跟我合了照。

「你又輸了。」回到地下室後他說,「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人都不怎麼友善啊。」

我看看他,低下了頭。

第一次在他面前無力反駁。

市火車站裡,他說我要是能在2小時裏成功幫助到一個人,我就贏了。

如果在以前,這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難度,但是現在我卻擔心自己完成不了。

似乎我的世界有什麼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我小心翼翼的在火車站走著,看見一個背上背著大包裹,左手提著行李箱右手拎著編織袋的中年婦女喫力地走著。我猶豫了片刻之後上前告訴她我可以幫她提行李箱和拎編織袋。

那婦女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說實話她的眼神讓我很不自在,像是把無形的刀在我身上微微劃了幾下一般,痛又不是特別痛,但就是叫人不好受。

接下來我又開始尋找目標。

我看見一位老奶奶佝僂著背,手裡提著好多袋子,像是在等著誰。我輕聲的帶著討好的語氣問她要不要我幫忙,她說不用,謝謝。

後來我聽到她和他的老伴兒說什麼現在的騙子可真壞,專揀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騙。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小聲的說我不是騙子。像是說給那對老夫妻聽的,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沒再問一個人他們需不需要幫助,因為我知道即使他們再累,也不會需要我的幫助。

我坐到火車站外面的花壇上,低著頭,視線慢慢變得模糊,最後大滴大滴的眼淚奪眶而出。

短短几天,我嘗到了這世間最最苦口的東西。

被說是騙子,被陌生人推搡打罵,被擺在下等賤民的位子上。他們明明不認識我,他們根本不瞭解我在經歷什麼,可是他們為什麼這樣對待我,侮辱我?我看不到丁點的善意,唯一一縷微弱的光還是一位窮苦的保潔阿姨給我的。

這個世界變了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中那個五彩斑斕的美好世界在慢慢褪色,它變灰了……

他還帶我去了好多地方,讓我受到了好多來自陌生人的譏笑、諷刺、侮辱。

他跟我說只要你是髒的、臭的、窮的,在這個世界上,你就是醜的、錯的、賤的。

他笑我,他還說他並不是蛆,他是人人羨慕、大家都想接近的精英、神。只有我纔是蛆,是人人嫌惡、大家都想遠離的惡臭的蛆!

我想我可能真的就是陰溝裏的一條蛆吧。

我說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家。

他說他會讓我回家的。

他又說接下來的十五天讓我好好修養,後面還有一把更刺激的等著我!

十五天很長,長到我每天都在思考為什麼毫不相識的人之間會因為外在而惡意相向,這讓我度日如年;十五天又很短,短到我還沒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十五天就匆匆過完了。

「這十五天你修養的如何?」他臉上玩味兒十足。

我疲憊地抬了抬眼皮:「你真惡毒!你用這些惡趣味來折磨我,難道就因為清水用來割腕的是我花盆的那塊碎瓷片嗎?」

他收了臉上的表情,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

「你別給我提清水!你沒資格提她!」

「你始終堅持是我害了她,可真的是我害了她嗎?」我滿眼恨意地看著他暗黑的眼睛。

「她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總是這樣,自己想要的就不擇手段的得到;自己想毀掉的就……」

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上前狠狠抽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打的我耳朵嗡嗡地響。

「賤人!」

「呵,賤人?你怕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完?」我冷笑道。

「我到要看看這把玩過後你還能說什麼!」

說完他一把將我拽了起來。

他帶我回了家,我從沒告訴過他我住哪裡,他怎麼會知道。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麼知道你住哪裡。」頓了頓他又說,「你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面對吧。」

我默默下了車,站在家門口。他也同我並肩站著。

我看著大門前忙著種地的母親,想起了所遭受的折磨,委屈感一下子湧了上來,哽咽著開口叫了一聲「媽」。

母親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隨即停留在了他身上。

母親眼睛一亮,忙放下手裡的東西,笑臉盈盈地向我們走來,然後拉住他的手說:「喲,你是我們嘉儀的男朋友吧,瞧瞧這穿著打扮,這通身的氣度,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我站在原地,雖然知道母親從來都不喜歡我,總說我是賠錢貨,可也不曾想過她待我還不如一個從未相見過的陌生人!難道就因為他是有錢人?

母親在看到他之後就沒再將目光放到我身上過,我寒著心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屋。

「你叫什麼名字?」母親遞給他一杯水。

「顧少逸。」

原來他叫顧少逸。

「喲,果真是富貴人家,取得名字都這般有文化。」母親滿臉討好的表情看得我心裡不是滋味。

「嘉儀的名字也很好聽。」顧少逸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害,她現在這個名字是她上了大學後自己改的。我們之前只叫她丫頭。」

母親這話像跟刺一般深深地扎進我的心裡。我們家其實有四個孩子,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弟弟。父親母親對哥哥弟弟們都很好,唯獨不喜歡我,還說我是賠錢貨。若不是我自小學習好,又有人資助我學費,估計我早就輟學打工了。

我弄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他們的孩子,卻要這般區別對待,就因為我是女孩嗎?

我很感恩那個資助我上學的好心人,沒有他我就不會有念大學的機會。可是我不知道資助我的人是誰,所以上大學之後我就參加各種志願活動,我想將這份善意一直傳承下去,我也想這樣幫助很多人。

但是現在,我發現這樣的好心人不是總有的。

母親和顧少逸究竟說了多少我不知道。後來父親也回來了,兩個哥哥帶著嫂嫂還有放學的弟弟都回來了。

大家都圍在顧少逸身邊問長問短,唯獨,沒有人在意我,彷彿我根本不存在。

席間,大哥問顧少逸打算什麼時候娶我。我這才反應過來大家一直都誤認為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開口解釋說他不是。但大家都不聽我說話,只顧著與他聊天。

我,還是這個家裡的成員嗎?

為什麼大家都不關心我?為什麼他們都不問問我這些天都經歷了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這麼喜歡這個外表精緻的惡魔?

我重重地放下手裡的筷子,站起身來大吼道:「你們為什麼都不關心我?為什麼明明看見了我腫起的臉卻不聞不問?為什麼要滿眼都是這個魔鬼?你們知不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

許是沒見過我這般大聲說話,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這個瘋丫頭!你在這發什麼瘋?少逸這樣條件的人看上你也是你上輩子積德了!」父親率先打破這局面。

呵,我說了這麼多,他只聽到了我說顧少逸的不好嗎?

「丫頭,你在大城市讀書讀傻了吧。」大哥說。

「都說肚子裏有些墨水的人就喜歡矯情。」大嫂附和。

「你個賠錢的丫頭!說起話來這麼沒輕沒重!趕緊和少逸道歉!」母親白我一眼。

「瘋丫頭真的瘋了,傍上這麼個有錢的男朋友還這樣發瘋。」二哥補充。

「要是我啊,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了吧。」二嫂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

一時間我又成了眾矢之的,大家紛紛開始數落我,還不時給顧少逸夾菜,讓他不要生氣。

期間只有弟弟弱弱地說了一句「你們不要這樣說三姐。」但並沒有人聽他的話。

我的心碎了,碎了一地。

我的家人,有血緣關係的家人啊!他們根本不在乎我,他們根本不關心我!

他們只喜歡有錢人,即便那個有錢人正無情地折磨著他們的女兒、妹妹。

我的世界崩塌了!我徹底沒人愛了!

原來這世間本就是不值得我來走這一遭的。

我無力地坐在凳子上,直到他們都喫完了。顧少逸說要帶我走,他們才滿臉歡喜的送我們出來。

說是送我們走,其實是送顧少逸走。

我坐在車裡,看著車窗外格圓、格外亮的月亮,癡癡地笑了。

嘉儀瘋了,是真的瘋了!

我以為這個結局是我想要的,我以為看到她瘋了我會很高興。可是,我根本一點兒也不開心,甚至,有點心痛?我應該離發瘋也不遠了。

我這一生本就是黑暗無光的。小時候,養父有戀童癖,我才將將十二歲,他就做出那般噁心之事!

我身上到處都是青紫的傷痕,大腿上尤其多。養母因為懼怕養父,對我所遭受的一切不問不聞。我的生活沒有一絲溫暖,沒有一點光亮。

那天,我趁著養父母去城裡辦事,自己一個人往河邊跑去。這條河在上游有一個很深很深的潭,我那時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就想著趁他們不在,去一個陌生地方死了算了。

我生活在河流的中下游,所以好久才走到上游去,找到了那個深得嚇人的潭。

我站在岸邊,眼神空洞無光,正當我想跳下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個好聽的聲音。我從記事開始就沒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我轉過頭去,一個小姑娘睜著雙亮亮的大眼睛看著我,手裡還捏著一大把藍色的小花。

「你在幹什麼?」她問到。

我低下頭不回答她。

她走近我,然後把手裡的花盡數塞進我手裡,滿眼純真的看著我。

「你幹嘛?」我皺著眉頭。

「你長得真好看!」

我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她見我這般以為我生氣了,慌忙抬手在胸前搖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真心覺得你好看才誇你的,你千萬別生氣。」

呵,這世上還有人會在乎我有沒有生氣麼?

「這花很好看,和你一樣。嗯——」她的『嗯』聲音拖的很長,「其實我知道你想幹嘛,但是我不會說出來的。」

她的眼睛始終那麼亮,她的聲音那樣好聽。

「你要好好生活,不開心了就看看花吧!我可喜歡花了,希望你也喜歡。」那女孩說完朝我燦爛一笑就跑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一定是天使。我那顆冷掉的心突然就有了那麼一絲絲的溫度,原來這個世界也可以是有光的,而她,就是給予我光亮的人。

我手裡拿著那束小藍花,慢慢走回了家。剛到路口,就看到了家門口停著兩輛黑色的轎車,以為家裡出事了,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原來我是市裡昱豐集團董事長的孫子,出生的時候正是家族內亂的時候,三叔叔為了爭奪家產把剛出生的我偷偷送了出去,後來事情敗露了,在我父母的質問下說出了實情,可是當我父母去找的時候那戶人家已經搬走了。

幾年後終於找到那戶人家住的地方後,卻被告知他們因為經濟困難把我給賣了,具體賣去了哪裡他們也不知道。

父母多方打探消息,始終找不到我,就在快要放棄的時候,有人說我可能在這兒,於是他們便找來了。

那天,我被帶進了大別墅裏住著,他們告訴我以後這裡就是我的家。他們對我很好,送我去國外念書,讓我去公司歷練,我也終於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但他們不知道我在丟失的那幾年經歷了什麼,我沒法開口同他們講,那是我的恥辱!

再後來,我又遇見了那個給我小藍花的姑娘。這麼多年,我怎麼認出來的呢,因為她的左肩上的痣。

小時候她穿著小弔帶衫,我見過那顆痣,所以不會認錯。而且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花店裡選花,她說過她喜歡花的。

她說她叫清水,多好聽的名字。

於是我開始追求她,她也同意了做我女朋友。可是漸漸的,我發現她身邊聚了好多男生,我開始瘋狂喫醋。她的美好,她的溫暖只能給我一個人!

她說我是瘋子,是的,我就是瘋子!我把她關在郊區的別墅裏,她千方百計地想從我身邊逃走,但最後都被我抓回來了。我強暴了她,但是很快就後悔了。她開始不喫不喝,我真的慌了。

我和她講小時候我們相遇的事情,我說她還送我小藍花,可是她說她沒有,她說她小時候是在國外長大的。

呵,她這個小騙子!

我從來沒想過她會自殺!我難道就真的這麼討厭嗎?

我想到了在花店門口遇見的那個姑娘,一雙亮亮的眼睛,臉上滿是朝氣。我原本也沒有打算想要對她做什麼,但是當我知道清水自殺的碎瓷片是她摔壞的花盆上的時,我就覺得是她殺了清水。

我開始瘋狂的折磨她,可是每當我折磨她的時候內心深處的某一角就像是被細針紮了一樣。

我越是折磨她,心裡那角落就越痛;越痛,我就越是想折磨她。到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對她到底是不是因為清水的緣故。

我找人調查了她。我知道她父母不待見她,兄弟裏也就那個還在上學的弟弟對她好些。她那一家子的人都是幫見錢眼開的,行事做派也實在叫人噁心!

其實她是個很熱心的人,活得像個小太陽。對誰都好,對這個社會充滿了激情和希望。

哼,這個社會骯髒的很,哪有她想的這麼好!

於是我就帶著她去看看這個社會的陰暗和醜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麼這樣做。

我看她從一個熱情、對社會充滿希望的姑娘變成了陰鬱、滿眼都是悲傷的人。她的眼睛變得暗淡無光,她的精神也開是變得不對起來,有時候亢奮的過頭,罵我罵的厲害;可有時候又安靜的嚇人,一個人獃獃的坐著,時不時會傻笑。

後來,我故意陪她回去。我看到了她那勢利眼的父母和哥哥,真想不到世界上還會有這樣的親生父母,繞是我都覺得噁心!

突然就有些心疼她,生活在這樣家裡還能有這樣好的心態,估計這世上也就只有她了。

我帶她去了我郊外的別墅,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帶她去那兒。

但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她變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她的眼神那樣傷感,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突然滿心的愧疚,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對她。她也沒做錯什麼。

我原也想過打她一頓就算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折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折磨她!

她說我是變態,可能我真的是變態吧。

九月那會兒,我見她越發的不對勁,看著似乎有些癡傻,但又不盡那樣,便帶她去了醫院。

醫生說她精神出現了問題,問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

她確實受了不小的刺激……

九月二十號,原是嘉儀開學的日子,但她並沒有去學校,而是去了精神病院。

本也不想去管她,把她放在醫院,讓護士看顧著些也就算了。只是在她不停地哭喊、打我的時候,上衣不小心被扯破了,左肩上的那顆痣落入了我的眼裡。

突然心被狠狠地一擊,她的左肩,也有一顆痣!

過往的一幕幕突然浮現在眼前,似乎她也十分喜愛花 ,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手裡正捧著一盆花!她的眼睛從前也是亮亮的!

清水曾經說過她幼年於國外長大,我原以為她是為了擺脫我說的謊話!

一個可怖的想法闖入腦中,不對,這件事,我得再仔細想想。

我去了她唸的大學,跟她的輔導員說明瞭情況,給她辦了退學手續。

接著,被她們樓的宿管阿姨帶去她的寢室收拾東西。我看到了她桌子上放著兩盆花,一盆小白花,一盆,小藍花!

她的室友說她很愛花,從沒見過一個人會這樣喜歡花。

我手有些顫抖地捧起那盆小藍花,她的室友說這是嘉儀從家裡帶來的,叫勿忘我。

她的室友說這是嘉儀最愛的花。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到不敢說話,害怕到不敢去回想一些被我忽視掉的細節,我害怕是自己親手毀掉了那個曾經在我最陰暗的歲月裏唯一給予自己光亮的女孩!

帶著這盆勿忘我來到醫院,來到嘉儀的病房門口,碰見剛從裡面出來的護士。

護士說她覺得嘉儀好可憐,年紀輕輕的怎麼會精神崩潰。

我透過門上的玻璃,視線落在嘉儀身上。

她穿著寬鬆的病號服,面向著窗戶坐著,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她孤寂的背影,我的心好痛!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我去了嘉儀的家,知道了那個很深的潭就在他們家後面竹林的盡頭。為了以防萬一,我去看過,確實就是小時候的那個。

我真的是個混蛋!

我毀了兩個善良的姑娘!

我走到嘉儀的對面蹲下,仰視著她。那雙亮亮的眼睛如今變得黯淡無光,那張滿是朝氣的臉現在變得憔悴不已。

我將手裡的花放在他手上,用最溫柔的語氣對她說:「嘉儀,你看這是什麼?」

嘉儀垂下頭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眼睛突然變得濕潤了。

一滴眼淚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更是滴在了我的心裡。

夕陽透過窗戶照在我們身上,很溫暖。

我毀了她,那她的餘生就由我來照顧吧。

【完結】


既然已經害死了一個人,那為什麼不再殺一個?那樣我可就是拯救了兩個深陷痛苦的人啊!

比起讓那個病嬌繼續傷害別人什麼的,我願意大方地代替他,讓他成為可憐的受害者,我替他去蹲監獄,圓了他的黃泉夢

我一想到自己沒有退路,就變得焦躁,潛藏著身體裏的罪惡也變得合情合理了

終於......有機會了

別說什麼病嬌太厲害,說不定我就是借刀殺人還找替罪羊的百年難得一遇的犯罪天才呢?

也許,我還有機會

借著這次機會,總之不知道被誰被殺死,為什麼我不能選擇更殘酷的方式回報這個世界呢..

祝我好運


當然是讓病嬌愛上自己啊

1

我艱難的睜開眼,這是哪裡?四周黑乎乎的,隱約看到地上是散落著的鞭子和一些照片,我低下頭就看到自己被捆綁在一個柱子上,納尼!我前一秒明明還在看小說啊,怎麼現在在這個鬼地方,還有那個鞭子什麼鬼!這是哪個sm的俱樂部嗎?天哪!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還被綁著。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那個新宿主,因為舊宿主實在過不了這個世界,所以她開通了跳過,但是這個世界不能不完成,所以我們就選了你來完成)

我的內心滿臉黑線,為什麼要我來填坑啊?_?

麻麻,我要回家……!

(宿主,你的原來的身體因為看小說過度猝死了,所以你現在沒辦法回家,只能把這個世界通關了纔行)

好吧

(我來為你解釋一下你現在的任務,因為你把男配最愛的人害死了,所以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攻略他,成為他的新愛人)

等等!我擦!我把他最愛的人害死了,我還要他愛上我!什麼狗屎啊,這很難好嗎!!!Excuse me!

(沒辦法┐(─__─)┌,屁股總是要擦的,)

2

好吧好吧,我勉強接受了我現在的狀況,還有這個不靠譜的系統。

我繼續打量了一下四周,很黑,但是環境還算乾淨,我張開幹啞的嗓子,「水…」

突然有人影散動,一個讓人感到壓迫的身影朝我緩緩走過來,下一秒,我的身上全是水,我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勉強看的清楚,他咧開森白的牙齒,「怎麼樣,過的還舒服嗎?」

我輕輕的看了他一眼,便把眼低下去,實在是沒力氣,鬼知道這具身體被餓幾天了,但是我這輕微的動作也被他盡收眼底,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神充滿了輕蔑「怎麼?連話都不願意和我這種人說了?何小姐還真是金貴」話落,便狠狠的把我下巴往旁邊撇,

嘶—

可真他孃的疼啊,我心裡連連叫苦,這還攻略呢,不把我殺了就感恩戴德了

(宿主宿主,別喪氣,你是他名義上的姐姐,小時候還是有點基礎的,宿主你可以看看回憶)

3

所以我還是這貨的姐姐嘍,還不是親姐姐,我正想著突然冒出一段話

「小時候的何晚舟第一次見到自己異父異母的弟弟,就打心眼裡不喜歡,一個小三帶來的孩子也配叫自己姐姐?但是何晚舟從小就是爸爸眼中的乖寶寶,明眼並沒有對他做過什麼……」

我打斷了那段話,明白了就是因為小時候唯一給過這個弟弟溫暖,所以這個弟弟還暗戀過自己的一段時間,所以就連害死了他最愛的人,還活著的原因吧

3

愣神間,他已經蹲在地上,看到他拿起地上的照片,翻看,嘴角上揚「何晚舟,何晚舟,你看看這照片的男生是不是很好看啊,血白血白的,惹人憐憫呢」

我緩緩抬起眼看,照片上的男生早已沒有以前的陽光燦爛,取而代之的是蒼白的臉上劃著一道道可怖的疤痕,有新有舊

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小心臟在顫,身體也不由得開始發抖,他看著我的模樣,似乎很滿意,露出開心的笑容「何晚舟,我說了,不會讓你好過的,先從你男朋友開始」然後便將我微張開的嘴脣小心的合上,便笑意盈盈的走了

我因為好幾天沒喫飯又受了驚嚇,果然發燒了,朦朧間,我看到他走過來,我喊了句「江遇」看到他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便昏過去了

4

醒來,在一個黑色的牀上,抬眼望四周,簡約的格局,黑白的配色,再加上厚厚的窗簾拉著,整個房間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我直起身來,發現旁邊的牀頭櫃上放著一個相框,裡面的照片不是我以為的他和那個他最愛的人的照片

而是一張全家福照片,只不過照片其他人都被裁去了,只有一個女孩溫柔的笑著,但是身體卻朝右微微側立,而她的左邊,是一個小男孩,頭微微低著,額前的長髮陰翳遮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這相片上很明顯,小女孩在排斥這個男孩,而這小男孩也讓我感覺到和這房間一樣壓抑的感覺

在我愣神間,男配江遇已經走進來了,他看著我盯著那張相片看,眼神暗了暗

「怎麼,姐姐,不認得自己小時候了嗎」我回神瞭然,他的嘴脣頓了頓

「還是……」嘴角露齣戲謔的表情「姐姐在好奇為什麼這相片會出現在這」

何晚舟露出了難堪的表情,雖然只有一瞬,但還是被江遇捕捉到了,他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

5

江遇剛來何家的時候,是和她的小三媽一起來的,但是他的小三媽好像對他並不在乎,一心一意都黏在何爸身上,何爸也對這個白給兒子不喜歡。

再加上本身性格陰鬱的他更是沒有朋友,沉默寡言九連下人們也不喜歡他,看到主人也不管他,更是囂張了起來,有時候連喫食也不願意給他。

他一人在何家四處遊盪,便看到了她,雖然是何家大小姐卻一點也不跋扈,白凈的小臉和總是蕩漾著溫柔的笑容,是一個任誰都看著歡喜的女孩,包括江遇也一樣

就像臭水溝裏的老鼠仰望著天上皎潔純凈的月一樣,癡心妄想

江遇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角落,突然又看到了她了,就像陰溝裏的老鼠看到月光那樣恐懼,他躲在樹的陰影下,彷彿要與陰影融為一體,但是又想渴求月光,在陰影裏偷看著她

但是她轉過身來好像看到她了,她朝他走來,可是她每走一步都像馬上要帶走他的靈魂一樣,動人心魄

她蹲下來,看著他,像哄小孩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奶棒糖,聲音低低柔柔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就像淬了毒一樣

「我一直想養條小狗,但是爸爸不同意,你能跪下來給我學狗叫嗎?」

他仰望著她,他的自尊告訴他,他不能,但是如果是她的話……如果是她要自己這樣做的話…雙腿一點點隨著意識慢慢彎曲。

「汪」

他的眼睛低著,此時的陰影已經被這月光映的藏不住了,何晚舟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輕笑

將兩根奶棒糖放在地上,便踩著小皮鞋從他的身邊走開了

那個陰影從地上撿起來,一根拆開,輕輕的放嘴裡,另一根緊緊的攥著,頭始終沒有抬起來,但是地上卻悄無聲息的多了兩滴濕潤的水漬

此後,這裡就像兩人的祕密基地般,江遇在這裡等,而何晚舟則會來。

有了第一次的狗叫,好像後面的就沒有之前的那麼簡單了

何晚舟挑起江遇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說「和我說三聲江蕎(男配的媽媽)是婊子」

他的眼睛晦暗不明,沉默了一會

「江蕎是婊子」

「江蕎是婊子」

「江蕎是婊子」

何晚舟似乎心情很好,連這次江遇膽子大了一樣摸了她的手,都沒有說什麼,只是很快便不作痕跡的抽開了。

一如往常一樣,從他的身邊走了,只留下江遇獨自坐在那裡。

他細細的摩擦著那個摸了她手的那隻手,貪戀著。

何晚舟最近越來越煩躁,因為父親對自己開始冷淡了,她知道源頭在哪裡

江蕎懷孕了

所有人都圍著江蕎轉!沒有人關心她,沒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她以前和爸爸說,不想要弟弟妹妹,爸爸會寵溺的刮刮她的鼻子,答應她

但是江蕎懷孕,他笑得很開心,是很久沒有對她流露出的笑容。

何晚舟一邊想,一邊走,就這樣走到了那個熟悉的角落,和好像每天都待著那裡的江遇。

她蹲下來,他也看到了她

事實上,早在她出現,他的眼睛就沒有一刻離開她

何晚舟的指甲輕輕劃過江遇露出的皮膚,看到他微乎其微的顫慄了一下,她嬌笑著,脣紅齒白,明眸裏的光在輕輕的耀著,這雙眸此時裏的瘋狂和輕快都被這抹笑遮掩住了

她靠近江遇,「東西你帶了嗎?」

這吐息聲癢癢的,撒在江遇通紅的耳朵上,江遇趕緊低下頭,他感覺他整個身子都熱熱的,腦海里浮現的都是何晚舟剛剛的表情,雖然也帶著點微紅,但是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興奮。

江遇緩了一小會,從後背拿出來何晚舟要的東西,一根繩子

何晚舟慢條斯理的拿過來,緩緩的給江遇開始捆綁,一邊綁一邊欣賞他的表情,有時候滑過江遇前胸的時候,故意用力摩擦了一下,某兩點便不受控制的挺起來,透過衣服,再加上江遇羞紅的臉和慾望的眼睛,竟然有種禁慾的美感

此時的江遇小心翼翼的舔舐著何晚舟的指尖。何晚舟和以前一樣戲謔的表情欣賞著江遇此刻的樣子

「幫我做件事」

江遇疑惑的看了眼何晚舟,只一眼後便也不聽是什麼事,快速點頭了

何晚舟嘲諷的看了一眼江遇,「我要你,把你母親肚子裏的孩子弄死,你願意嗎」

江遇愣了一下,低沉暗啞道:

「我永遠是你的狗」

沒過多久,就傳來了江蕎流產的消息

何晚舟滿意的咧開嘴笑了起來

他們說,江蕎流產沒有那麼簡單

他們說,江蕎喝了廚房送來的安胎藥就開始喊肚子痛

他們說,廚房的監控拍到了江遇在安胎藥裏偷放葯

他們說,江遇承認了

他們說,江遇沒有辦法買到墮胎藥,便把很多葯的放在了那碗湯裏,導致江蕎身體嚴重受損,以後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他們說,江遇被何爸打的鼻子和嘴都出了血,甚至被何爸用力踹肚子,然後江遇吐血了

他們說,江遇,被趕出去了,再也不能回來

半夜的時候,何晚舟準備睡覺了,突然房間窗戶傳來「咚」的一聲

她起身來查看,是江遇。

他嘴角的血已經乾涸了,他半趴在地上,眼神死死的盯著何晚舟

何晚舟看到他後,有些許意外,因為她沒有告訴過她的房間在哪裡

不過心裡已經有了數,便回到牀上躺下,連眼神都懶得憐憫給他

「你來幹什麼,你不是已經被趕出去了嗎」

江遇覺得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樣,讓他喘不過氣來,她的話就像鋒利的刀在他的心裡攪來攪去

他的眼底已然是一片死寂,但還是捏緊衣角

「明天,你可以來找我嗎,可以嗎」

他的的聲音暗啞低沉,像罌粟一樣誘人迷戀。

何晚舟看了他一眼,他也深深的看著她,眸裏似有波濤翻卷,薄脣微抿,緊張又像哀求。

何晚舟輕輕點了點頭,便沉沉的睡著了。

江遇看到何晚舟毫無顧忌的睡著了,便想幫她把被子拉上去,他彎下腰的時候便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紅潤的嘴脣微微嘟起,好像夢到了什麼,喃喃自語

真是惹人憐愛,江遇握緊拳頭,終於控制住想要親吻她的舉動。

他想要永遠擁有她,可是現在不行。

他微眯起雙眼,像是在思考某一件事,最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像是要把對方鐫刻進骨頭裡一樣。

早晨的何晚舟醒來,周圍早就沒有江遇的身影了。

她神清氣爽的起牀,今天是她喜歡的人的生日,她要早早的打扮好去找他。那個笑起來帶著兩個淺淺的酒窩,陽光明媚的男孩,就像冬日的暖陽讓她深陷其中。

她早已經忘了昨天晚上對江遇的約定,或者江遇對她來說就是可有可無。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失,從早晨到夜晚,也一直沒有等來她,坐在樹下的少年,頭髮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此時也蕩然無存,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卻毫無血色。

江遇死死的咬著嘴脣,他已經一天沒喫東西了,為了怕走開哪怕一下,也會擔心她找不到他,可是就算他寸步不離,她還是沒來。

他的眼睛緊閉著,用牙用力的咬著拳頭,竭力想要控制著自己,他心裡還存在著一絲僥倖,她會來的,會的

但是沒有,已經快凌晨了,他用力的抓著地上的泥土,眼裡全是紅血絲,帶著癲狂和絕望,嘴脣上被他咬出了點點殷紅

「你答應我,你會來的」

「為什麼?」

「為什麼答應的我的不遵守」

「為什麼啊,阿晚」

「難道一定要我把你綁在身邊,,你纔不會離開嗎」

陰晦艱深的眼眸倏地籠上了癡狂的深邃,濃的化不開……

6

我微微眯了眼,沒想到原身原來還是一個渣女

可是正當我想的時候,突然被江遇猛拽了起來,他深邃的眼睛充滿了危險,似乎是不滿意我剛剛的走神。

他很高,抓著我的一隻手高高舉過頭頂,很用力,我已經感覺到右邊胳膊被撕扯的感覺。他強迫著我看著他。

看著我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他嘴角微微上揚。「就這點痛還不到我再也見不到我的醞兒的心痛吧」

微微向上翹起的脣角,露出一絲冷笑。

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殘忍,他拿出繩子,將我的手腳都綁住了,輕輕的在我耳垂吐出一口濁氣,眼神似多情又似無情的看著我。

看著我有點呆愣的看著他,他的語氣變得有點委屈「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姐姐以前不就是這麼對我的嗎?嗯?」眼神也充滿了仇恨。

甘霖娘!我暗罵了一句這個瘋子,臉上漸漸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那姐姐是不是也要學聲狗叫給弟弟聽聽,弟弟當年的汪可是盪進了姐姐的心房呢」

聽完這句話,他的表情陰鷙萬分,薄薄的嘴脣勾勒起弧度。

下一秒,我便不省人事了。

當我睜眼的時候我已經從那個黑色的房間出去了,在一個更加昏暗的房間,四周的物件寥寥無幾,只有中間有一個很大的籠子,而我就在裡面。

而我每動一下,腳踝上的鐵鏈便會發出沉重的聲音。有時候還會和籠子發出刺耳的聲響。激的我腦仁疼。


謝邀,我自首,,蹲牢裏,我害怕


靈感來了,準備寫個反斯德哥爾摩小短篇~

《鳶尾花的愛》

人物介紹:

林稻(女主)潛在精神病,有輕微斯德哥爾摩症,後期只想殺了男主,但是最後殞命了

傅鳶(男主)精神病型病嬌,一直深愛女主,前期利用女二得到女主,最後殞命了

魏佳人(女二)斯德哥爾摩症患者,前期故事主要推進者

顧何(男二)林稻的男朋友,故事主要推進者

Introduction

我,不小心害死了傅鳶最愛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Part 1-2

六天前的那個晚上,我明明是在牀上看著手機,突然我的朋友——魏佳人,給我發來了求救簡訊,我到了那個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從那時起我便踏上了不歸路。

「魏佳人……你,你在哪?」我顫顫巍巍地喊了幾句,然後……嘶……讓我想想,哦,然後我就被關到了一個獨立的房間,腳上是鐵鏈,脖子上是一個狗鏈子,房間裏空蕩蕩的,只有簡單的幾個傢具,窗簾被拉上來,四周只有吊燈發出了絲絲微弱的光。

「稻稻……稻稻是你嗎?」我邊上的牆裡出現了久違的聲音。

「佳人,是我,我是林稻啊。」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拚命拍著牆,「對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會來……」她頓了頓接著又說道,「自從我提出了分手他就囚禁了我,不讓我出去,不讓我和外界有聯繫,一點都不行,後來我便找準時機偷走了他的手機,想給你們發個消息,我便登了自己的號,給你們仨發了信息,顧艷以為我被盜號了,顧麗也是……只有你,稻稻,只有你來了。」

「可是……我……」

「你快救我出去,稻稻,我知道你可以救我的。」她在牆的那頭哀求著我,我看了眼腳上的鎖鏈,摸了摸脖子上的狗鏈,我沉默了,我不敢,我害怕她的男朋友會殺死我。

「佳人……我……」

「求求你了,我就只有你了。」魏佳人錘牆哭喊著。

「我,我儘力。」我看著腳上的鐵鏈緩緩說道。

之後的那三天我一直都在研究怎樣才能幫魏佳人逃出去,在傅鳶給我們送飯的時候我偶然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佳人,你真是我的好狗狗,我該獎勵你點什麼呢?」

「那……那就把您自己獎勵給我吧。」

「不不不,這不是給你的,那個纔是給你的。」

「刀,刀……子?」

「是的,你們兩個之中只有一個纔可以活著出去,既然你幫助了我……我便給你一個特權,所以……你提前有了刀。」真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從他那好看的嘴裡說出來的。

「哦不!」我小聲嘀咕道。

之後發生的事我這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次……

那次我沒拿到刀,是的,只有魏佳人有刀,那是她作為「寵物」的特權,而我我恐怕只能成為待宰的羔羊了。

我那幾天沒有睡覺,每天渾渾噩噩的過著,怕被魏佳人殺死,怕被傅鳶折磨死,我只有默默提防。晚上,我再一次失眠了,窗臺上是已經發臭了的飯菜,飯裏插了個勺子,那個破勺子給了我一個小靈感,現在它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魏佳人終於忍耐不住了,她開始行動了,晚上我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因為窗外的風有些大,我一度懷疑是自己太敏感所以聽錯了,但是那聲音越來越近,我慢慢直起身子,手裡握著勺子,警惕地盯住自己周圍。

本來這次我抱著死就死了的狀態,因為我近視,眼鏡又雞兒碎了,可是怪就怪在魏佳人太心急了,她在跑到我這裡的時候大喊了一聲,我因為害怕就朝著聲音的方向把勺子扔了過去,她便Duang一聲倒地上,我隨手拿起什麼東西朝她腦袋上砸了幾下,我以為她頂多會……休克……可是她死了 。

借著凌晨慢慢升起的太陽我纔看到原來我拿到的東西是刀子,鋒利的刀刃插進了他的腦袋,拔出來,再插進去,再拔出來……反反覆復,就這樣,魏佳人死了。

Part 3

魏佳人死得第一天我見到了一直躲在門後的傅鳶,他捂著嘴走到魏佳人的前面,傅鳶蹲下看著她,他看著她睜大了的雙眼,看著她因為死亡而放大的瞳孔。

那一刻,我的世界被消了音。不知道是因為四天沒睡覺還是因為過度害怕我就那麼直愣愣地昏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我被關進了新的房間。

「醒了啊,林稻小姐。」他坐在偌大的牀上盯著我,他的眼睛像是一攤死水,毫無波瀾。

「我……你……」我語無倫次的說了幾句,估計我現在在他眼裡就像個笑話。

「你可是殺了我最愛的寵物呢,該怎麼補償好呢?」他用手指摩挲著朱脣,「那就……讓你做我的新寵物吧~」他起身朝我慢慢走來。

「不要……不要……不!」我無力地掙扎,儘管我知道這掙紮在他眼裡毫無意義。

「乖,你要好好聽我的話哦~」他眯著眼睛沖我狂笑,他那猙獰的臉徹底刻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Part 4

這是魏佳人死的第二天。

以前的生活對我來說成了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我想逃出去。

清晨第一縷曙光照進房間裏時,外面響起了那架老舊鋼琴的聲音,隨著音樂此起彼伏,我聽出來了,那是月光。

當他把月光的第一章彈完時,便戛然而止了,木地板因為年久失修而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我知道,那是他走過來了。

「稻,睡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惡狠狠的地望著他,儘管我知道這樣的眼神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用。

「別這樣,稻。」他走近我,撫著我的頭髮。

「你放了我吧,求你了傅鳶。」我扯著鐵鏈跪在他面前。

「一起洗個澡吧。」他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命令著我。

我的鐵鏈被他解開了,他拉著我的手走到浴室門口,我的衣服也慢慢被他脫了下來,他從背後抱住我,雙手環繞在我的肚子上,嘴貼在我的脖子處。

「你真美……」他略帶沙啞的聲音穿透了我的耳膜,我慌了,我怕他會對我做出什麼事情來。

「別這樣,傅鳶。」我輕輕推開他的手,隻身進了浴缸裏。

他用肥皂順著我的胳膊慢慢尋上我的那兩處柔軟,又慢慢尋上我的小腹……

「別……別這樣……」我哀求道。

「稻,我想要你……」他咬著,舔著我的耳朵。

「也不是不可以。」我用手指抵住他的脣,心裡慢慢升起個主意來,「我要先把澡洗完,然後我還有個要求。」

「什麼要求?」

「你和魏佳人做過愛嗎?」我哂笑道,如果他要是和她做過,我就找藉口,讓他和我做不成,要是他沒和魏佳人做過那肯定也和別人做過。

「沒有,我沒有和任何人做過。」他彷彿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啊?」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也是。」他一把將我抱起,推開了大門直衝臥室走去。

事後,他點了一支煙,左手臂環繞著我,我望著天花板發獃,心裡有十萬個草泥馬奔過。

「你還記得小時候嗎,哥。」我轉過頭對上了他的眼睛。

Part 5

說來也奇怪,我奶奶那麼大歲數了,居然又再婚了,那老爺爺帶來了兩個孫子,那兩個孫子就是傅鳶和傅丹,傅老爺爺喜歡花,便給兩個孫子起了這麼個名字,大孫子傅鳶取的是鳶尾花,小孫子傅丹取得時牡丹花,這兩個都是傅爺爺最愛的花。

傅鳶他總是很冷漠,我以為是因為我太小了,他不願意和我說話,可後來聽奶奶說他爸媽死了,給他只留下了一筆財產——一座城堡似的別墅和五百萬。

傅丹不一樣,他對我很熱情,而且他的父母都還在,我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玩。

那天放學我撿到了一隻貓,那貓叼起我的作業本就跑,我一驚,連忙追了上去,到了地方一看那裡是傅鳶的城堡別墅,那院子也大,房子也大,什麼都很大。

「小貓,快還給我的作業本。」我看不見成效又喊道,「傅鳶,哥,哥哥,你……你在嗎?」我的背後突然響起了一羣烏鴉的叫聲,我害怕的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嗨……有,有人嘛?」

「是這個嗎?」

「啊啊啊!」我嚇得跳了起來,回頭一看是傅鳶拿著我的作業本,腳邊站了只貓。

「謝謝。」我扶額,那時我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了。

「對不起,這是我的貓,它叫麥子。」他低下頭看著他的貓。

「我……我也養了只貓……只不過,只不過後來它……死了,病死的。」我蹲下摸著他的那隻貓。

再後來,我們大一點了,傅丹、我和傅鳶放學後經常到別墅這來,這裡被我稱為祕密基地,我們伴著貓一起寫作業,一起玩……

再後來點,他出國留學了,丹也是,他們離開我了,後來丹回來過幾次,可是那幾次恰巧我不在。

然後便是現在,我躺在了自己哥哥的牀上。

Part 6

引子

顧何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過林稻了。顧何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手機打不通,人也沒留個信兒,可他仔細想想林稻確實有和他說過自己要去找朋友,可也不可能一去去那麼長時間去了警察局,人家又說這不屬於失蹤人口。顧何實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

我悄悄起身,環繞四周卻發現周遭乾乾淨淨,不給人留一絲「活路」。

「怎麼了,稻?」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從小時候一直聽到現在的聲音,那個讓我寒顫的聲音。

「沒什麼,只是想去個廁所。」我捋捋頭髮,盡量讓頭髮擋住我那張滿是恐懼的臉。

「我扶你去吧。」他從背後慢慢抱起我,腿也被他連番抱起——居然還是個公主抱

我不敢直視他的臉,我惶恐,我不安,我恐懼,我後悔。

他扶我到了馬桶旁,我坐在上面,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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