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她,毁她》【已完结】

今天是我被关在这个腐臭的地下室的不知道第几天了。我真的想死,想快点死。我现在活著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可是那个男人就是不让我死,不让我痛快的死。他说我杀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要我活著的每一天都像在烈狱里一般。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

我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学生,特别喜欢花。我的周围一切东西或多或少都与花有关。在我心里,花是美好事物的象征。而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

那天,我在市中心的花店里看到一盆开得正盛的小白花,白白的花瓣似雪一般,中间隐约可以看见淡黄色的花蕊。花盆是淡青色的类似陶瓷的东西,带著花整体瞧著让人格外的舒爽。我实在喜欢这花,便将它买了下来。

我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著这盆花,从花店走出来。彼时,边上一个女的慌慌张张地跑著,大概没看到我,一头撞了上来。

可能因为我们体型上差不多,两个人都被撞翻在地。「哐啷」一声,我刚买的花带著盆杂在了边上,花盆碎成一片。我心痛啊!

慌忙站起身来,只见那女子神色恐惧地看著我,眼睛里满是泪水。她戴著黑色的鸭舌帽,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上,皮肤透著一股病态的白,看著像是生病了。

我见她还坐在地上,便走过去轻轻将她扶起来。她好瘦,触摸到她的手臂上时,居然没有一点肉感。

我看著她,柔声问到:「你没事吧?」

她没说话,但是她的手在颤抖。

「你怎么了?」我见她眼神慌乱,「需要我帮忙吗?」

她的手抓著我的手臂,越抓越紧。

「清水,你在这儿啊?」我还想说什么,只听背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那男的眉目清冷,一身深蓝色的条纹西装,整一个人站在那里透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见我看著他,便礼貌地笑了一下说:「这是我女朋友,精神上出了些问题,我带她出来看病的。」

说完便略过我走到清水的边上,将她搂进自己的怀中。

我原想著既然是他女朋友,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刚想走,那叫清水的女子手依旧紧紧抓著我的手臂不放。我回头看她,只见她流著泪无声的看著我,眼中满是哀求。我知道,她的眼神分明是在向我求救。

我抿著嘴巴看了看她,又带著些许探究的意味看了看那个男的。他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他轻轻将女子的手从我手臂上拿开,然后朝我抱歉地笑了笑。

他搂著女子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那女子又用力抓了一下我垂在身侧的手。

直觉告诉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这个男的一定有问题。

「等一下。」我转身走到他们面前。那女子空洞的眼睛像是死灰复燃一般。

「你有什么事?」男子声音清冷极了。

我没看那男的,只是抓著女子的手,装作很激动的说:「清水,我是嘉仪,你还记得我吗?」

那女子先是一愣,我朝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她才会意的点点头。

那男子怀疑的看了看我,又问清水:「你们认识?」

清水声音淡淡地说:「小学同学。」

我将清水从那男的怀里拉出来,双手捧起她的脸说:「哎呀,都好久没见了。我一下子都没认出你来!」

叫清水的女子努力的扯扯嘴角道:「是呀。我也没认出你来。」

「我现下没什么事,要不咱俩一起去逛逛?」我问。

「不行!」那男的上前一步把清水重新搂进怀里,「我和清水还有事!」

我看了看那男的,他绝对有问题!

「那也行,清水,你把你的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晚上再联系你。」我笑著对清水说。

叫清水的女子拿著我的手机输了一串号码后,就被男的给拉走了。

我见他们一走,便急忙叫了车往警察局赶。到了警局,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了警察,警察说让我回家等消息。

可是到了第三天,我被告知清水已经死了,割腕自杀!

得到消息的我愣在了原地,满脑子都是「割腕自杀」这四个字。

警方说他们赶到现场时清水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穿著白色的裙子,手腕上的疤已经被纱布包好了,但人却是没气了。

我问他们看到清水的男朋友没,他们说案发现场只有死者一人。

清水的男朋友跑了!我告诉警方清水的男朋友有问题,一定要抓到他,把他关起来!可是警方却说清水这是自杀,他们没有理由抓他男朋友进牢。

我颓丧地坐在宿舍的椅子上,心里万分懊悔。要是那天我态度强硬一些,把清水带走,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我看著换了盆子的小白花,心里难过极了!

就这样,又过了三个月,学校放暑假了,我为了给家里减轻经济上的压力,便留在了大学所在的城市做兼职来赚取下学期的生活费。

这天晚上,我兼职下班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因为晚饭没吃,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碗面条。之后就背著包向公交站走去。

奇怪的是这条路线我平日里经常走,没觉得有什么危险。可是就在那天晚上出了事情,将我从美好的生活里活生生拖进了无边地狱。托我进地狱的人,就是清水的男朋友,那个变态魔鬼!

他用迷药将我迷晕,等我醒来后就已经在这间阴暗的地下室里了。

「好久不见?」

他见我醒了,便慵懒地走到我面前蹲下身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很好看,却也让人瘆得慌。那样的眼神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像地狱里的魔鬼,要把我活剥生吞了一样。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你为什么抓我?」我颤抖著声音说。

他没回答我,反而是站起身来大声的笑著,笑得我心都发毛了。就在我以为他要永无止尽地笑下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了,转过身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用力地撵著。

我「啊」的叫出声来。我的脸好疼,我感觉自己的脸要被他踩碎了,我想用手把他的脚拿开,可是我的手却被他反绑在背后。

他近乎疯狂地踩著我的脸,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来:「因为你犯贱!」

我不知道他在我脸上踩了多久,直到他拿开脚的时候,我的脸还是像被他踩著一般疼。

他抓起我的头发把我往墙角里拖,一边拖一边说:「是你!是你把清水害死的!你这个贱人!我要活剐了你!贱人!贱人!」

他不停地叫我贱人,然后一把将我推到墙角。我因为重心不稳,身体狠狠地撞了过去,撞得我脑袋晕乎乎的。

我浑身都在痛,头皮因为被他扯著头发拖的缘故而痛;脸因为被他狠狠地踩过而痛;身体因为撞在了墙上而痛。

我借著墙勉强支撑起身体,看著他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冲他喊:「恶魔!是你杀了清水!清水是被你害死的!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变态!」

他似是被我激怒了一般重重地在我腹部踢了一脚。我疼的蜷缩起身体,额头上滋出汗水。

「要不是撞见你,清水怎么会再一次反抗我?要不是撞见你,她又怎么会有割腕的东西?她藏了你花盆的碎片,他用了那块碎片割腕自杀了!」他朝著我吼道,「我那么爱她,我可以为她去死,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他说著又朝我身上踢了一脚。

许是实在太痛了,我晕了过去。

我吃力地睁开双眼,身上传来的剧痛告诉我自己现在还被关在阴暗的地下室里。

我又渴又饿,自从被关进来后,我就再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东西。我想我还没被折磨死就应该先被渴死或者饿死了。

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一把破旧的椅子和一张积灰的桌子外,什么也没有。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生了锈的铁门。

我真想逃出去,可是那个恶魔谨慎得很,他用麻绳将我的手脚死死的捆住,又用皮胶封了我的嘴巴,而那扇门,我唯一逃生的出口,被他在外面用锁锁死了。

我内心很绝望,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到这样一个地步。

我向往美好的未来,我尽我一切的可能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想著自己毕业后能够去环游世界,我想著我可以将我学到的知识无偿奉献给大山里那些没钱上学却渴望知识的孩子们。

我告诉自己要像阳光一样温暖别人,照亮那些身处绝境的朋友,告诉他们这个世界并不是冷漠无情的。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去照亮别人,自己却被恶魔率先拽入了阴暗的泥沟。

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只是向往美好,向往光明,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我努力朝太阳奔去的时候要被中途拉进乌黑的漩涡?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我想光亮的生活已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注定要在泥沟里苟延残喘吗?

我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眼泪像决了堤一般,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是后来哭累了,哭的没了一丝力气,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我再一次醒过来,便看到了那个恶魔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眼神复杂地看著我。

他依旧穿著西装,打著领带,脚上的皮鞋被擦的蹭亮,鼻梁上架著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瞧著是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但我知道他却是一头披著羊皮的恶狼!

他外表装的越是文质,他的内心就越是变态!

他见我醒了,嘴角轻蔑地一扯:「你哭过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才第几天你就受不了了?」他站起身朝我走过来,然后在我面前缓缓蹲下,「啧啧啧,瞧瞧这眼睛肿成什么样了,真叫人心疼。」

他说著话,眼中尽是狠厉。我知道我的新一轮折磨又要到来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方包裹著什么东西的丝巾,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丝巾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块碎瓷片。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并未看我,而是满眼眷恋的看著那块碎瓷片。

我隐约猜到了些东西。

「她就用的它割腕自杀了。她骗我说想吃草莓蛋糕,我就去给她买了。那天买草莓蛋糕的人可真多啊!我好不容易买到了,满心欢喜地回到家,却看到她躺在浴池的血泊中。」

他一边说一边抚摸著那碎瓷片,我看见他眼中翻著些许的泪光。

「我慌忙将她抱起来,拿东西给她止血,可是我发现她的身体好凉,我不停地给她暖手,不停地喊她的名字,她就是不理我。」

「我知道她再也不会理我了。我抱著她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后来我接到了舅舅从警局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有人报警让他们抓我。」说到这里,他狠狠地盯著我的眼睛,「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你这个贱人!」

「舅舅让我暂时躲一躲,事情他会帮我处理好的。」他又收回盯著我的目光,「我将她重新梳洗了一番,像从前她还活著一样。我给她穿上了她最爱的裙子,给她的伤口包扎了一下,然后吻了她冰凉的唇,不舍的离开了那间屋子。」

「我发誓要抓到你,然后折磨你,活剐了你!」他突然一把掐住我的喉咙,拿著那块碎瓷片在我脸上一道一道地划著。

血顺著我的脸颊流下来,滴在潮湿的地面。我疼的眼泪直掉,因为嘴巴被胶带封著,只能发出「唔」的声音。

他像一个魔鬼,在我脸上划完之后,又在我的腿上划。

我疼得直摇头,我情愿马上死掉也不要遭受这样非人的折磨。

在我气息奄奄的时候,他停了。

他红著眼睛,一把撕掉了我嘴上的胶布。

他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贱人!我要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我却在这时笑了。

「你笑什么?」他回过头来质问我。

「我笑你可怜!你真是条可怜虫!」

我的话像是激怒了他,他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你!说!什!么!」

我死死地盯著他,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大概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吧。

「我说你是条没人爱的可怜虫!没人爱你,你就把你爱的人捆在自己身边,你说你可不可怜?」

他眼里满是怒气,右手死死地掐住我的喉咙。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我还是要说:「你生活在满是蛆的阴沟里,没有人愿意拉你一把,所以你看到美好的东西就发了疯的想要拽住,然后将他们也拖进阴沟!你说你爱清水,你错了!你不爱她,你只是想毁掉一切美好的东西!」

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紧,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我倒在地上,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气。

我看到他的手在颤抖,他的眼神慌乱不堪。

「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配拥有美好的生活!」

「你给我住口!」他朝我吼道。

这回轮到我朝他轻蔑地笑了。

他慌乱地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最近几天,他对我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给我脸上和腿上的伤涂了药膏,还会时不时的给我送水和饭。虽然中间会隔好长一段时间,甚至有时候会有水没饭。

他把我手脚的麻绳解开了,但因为绳子绑的太紧,手腕和脚腕上都有一道深深的血痕,看著十分瘆人。但我似乎感觉不到痛了一般,也许是早已痛的麻木了。

虽然解了绳子,但他给我带上了沉重的脚镣,手上也带了手铐。走起路来脚镣上的链子与地面擦出刺耳的声音,我觉得自己与囚徒没什么分别。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还能有这样没有人权的时候,真是可笑!

我靠在墙角出神。我已经好久没跟家里联系了,兼职的店里也没请假,失踪了这么久,难道没人发现吗?我祈求著有人能够发现异常,然后报警,我期待著自己被救出去的那一天,期待自己重见天日的时候。到那时候,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要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

门外想起了熟悉的脚步声,紧接著门被打开了。他穿著宽松的家居服,头发也没打理,手里拿著一杯水走进来。

「我还以为你身边的人有多关心你呢?你不是说我可怜吗?我看著呐,还是你比较可怜。」他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俯视著我,像是高高在上的主看著泥沟里不断挣扎想要活下去的懦弱者一般。不过他不是主,他的眼里没有慈悲,只有狠厉。当然我也不是祈求帮助的懦弱者!

我面无表情的斜了他一眼。他这些天对我的改变,无非是想让我承认自己同他一样,是生活在阴沟里的蛆,没人关怀没人爱!哼,我怎么会同他一样?我怎么可能同他一样?笑话!

他看著我一脸不屑的表情笑道:「你这样的贱人,把别人说得那么不堪,可你自己呢?你好到哪里去了?」

「你连吃的、喝的都得我施舍给你,要不是我拿药给你擦,你的脸早就烂了!你不是很傲么?这么傲还不是得靠著我的施舍活著?我动动脚就能将你踩死,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

我心里恼火,我是吃著他给的东西,因为我要活著,我要活著走出这个地下室,我要亲眼看著他被制裁!

「你不用嚣张,你这样的魔鬼终有一天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我就睁著眼等著那天的到来!」我瞪著他,语气坚定地说。

他冷冷一笑,走近我:「有趣,你真是有趣!这世上还真有白痴会相信法律,相信正义?」

这个人当真是走火入魔的变态!

「我原来以为你只是贱,没想到你还蠢!本想著好好折磨你一番,在你快死的时候拉你一把;等你以为自己活了之后再把你推倒地狱的门口,这样周而复始,等我没兴趣了之后再一刀送你上西天。」

我看著他阴森恐怖的眼睛,他的声音像地狱里魔鬼的蛊音一般让我浑身发寒。我想过他会让我活得痛苦,活得生不如死,但我没想到他的手段会残忍到那样的地步。

我精神逐渐崩溃,眼泪开始不断往下流,身体不住地打颤。

他笑了,像是得逞了一般。

他伸手擦了擦我的眼泪,然后摸著我的脸颊,手指在我脸上还未完全结痂的疤上重重地按著,像是要将手指按进我的肉里。我疼得去拽他那只手,可怎么也拽不动,指甲在他的手臂上划出血痕他都丝毫不在意。

良久,他将手从我脸上移开,然后滑倒我的下颚处一把捏住,捏的我以为自己的骨头都碎了。

「放心,我不会折磨你了。因为我又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这游戏啊,就适合你这种又蠢又贱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来玩。」

他的脸原是俊美的,可因为他的变态使得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也变得丑陋不堪。

我害怕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我怕我活不到出去的那一天,我要死了。

他太可怕了,他太可怕了!

「别用这双水汪汪惹人怜的眼睛看著我,因为我会忍不住想要把它挖出来做标本的。」他冷漠地笑著。

我慌忙闭上眼睛,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了。

「乖,你啊,只配在我脚下讨生活,所以要听话。不要想著自杀。」

他一说自杀,我这心就猛的一震。他连我想自杀都猜到了。

他贴近我的耳朵,轻声道:「游戏很好玩儿,我很期待,你也要期待。」

说完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崩溃的坐在地上,等他的脚步声一点都听不到了的时候,才敢放声大哭。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是个变态,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要怎么办才能逃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我?

他今天穿的格外精致,头发用发胶固定,做了一个好看的造型;穿著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衬衫的扣子是暗金色的;腕上带著一只银白的手表;黑色的西裤配上蹭亮的皮鞋。外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富家少爷,社会精英。

可这一身装扮落在我的眼里就显得格外讽刺!这般模样,叫我想吐。

「穿的再好,也掩盖不了早已腐臭的身躯!」我轻蔑地撇了他一眼。

他也不怒,反是笑著对我说:「这些天的舒坦日子过得是忘了自己是谁了吧。」

我不说话。

他这些天确实是叫我过了点舒坦日子。一天给我吃三个鸡蛋两杯开水,还丢给我些药让我涂在伤口上。脸上和身上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每次来地下室他也都只是把东西放好就走,偶尔会说些让我好好养著,等待游戏开始的话。

这些我都不在意,只要我好好活著,不怕等不到人来救我!

「我看你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开始玩游戏吧。」他始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他把我拽出了地下室。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地下室外面的样子,门口三四米处是一段向上的楼梯,楼梯的尽头有一扇门。

我拖著脚吃力地走著。他把门打开的瞬间,刺目的光向我射来,因为长期在阴暗的地下室,一下子适应不了外面的光,本能的闭上眼睛,用手挡在脸上。

他并不在意我的一系列举动,一路将我拖到了一间还未装修的屋子里。

他把我的脚镣和手铐解开了,我震惊地看著他,心想:他难道不怕我趁机跑了?

似乎早已猜到我心中所想,他不紧不慢地说:「你跑不了的。」

「就算跑不了,我也会找机会杀了你!」我恶狠狠地说。

他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就你那点出息还杀人?我把刀递你手上你敢杀吗?」

「兔子急了还咬人,你觉得我被你折磨地这么惨,还不敢杀了你吗?」我面上镇静的说。

「哦?是吗?」

他拿起我的手,然后从裤袋里拿出一把瑞士刀放在我手心。

我看著他的眼睛,他把我拿著刀的手移到自己的脖颈处,眯起眼睛说:「朝这里狠狠插进去!」

我抖著手,咽了一口口水。

不得不承认我是不敢的。我连踩死一只虫的勇气都没有,我怎么敢杀掉一个大活人?可是他这么可恶,这么害我,我应该要杀了他的,我得杀掉他,只有这样我才能跑!可是为什么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呢?

「怎么?不敢吗?」他笑著,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我手里的刀滑出去好远。

我眼睛里有泪,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哭?我生来是为了帮助别人的,为什么要叫我杀人?

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

他走到门口,看著我没跟上去,不耐的开口叫我,说游戏已经正式开始了,他要带我去看看那个所谓的美好世界。

我坐在他的车里。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人。我虽然不懂车,但我知道自己此刻坐的绝对是一辆豪车中的豪车。

他带我来到市区,然后把我放到一个人流较多的广场上。

他说我可以求助别人,让他们帮我报警,或者是借我钱让我回家。如果一个小时之内,我得到了帮助,他就放了我,再也不折磨我了。

哼,这真是个没头脑的男人,还以为他有多能干呢!

我下车前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输定了!」

我冲进广场的人群中,抓著一对情侣就说:「求求你们帮帮我,我被绑架了。」

女的眉头一皱,将我抓著她的手打开,好似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你说你被绑架了,绑架你的人长什么样你知道吗?」旁边的男人开口问。

我指了指远处的那辆车,说:「就是那辆车上的变态!」

还不等我说完,他们就都笑了出来。

那女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阴阳怪气地说:「我说这位,这位大姐,你怕不是疯了吧。人家开著劳斯莱斯来绑架你这个也不知道几天没洗头洗澡,浑身酸臭的乞丐?他吃饱了撑得啊?」

说完这女的便挽著她男朋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了看自己,黑色的T恤皱巴巴的,运动裤上还有几个洞,头发也结块了。我被抓进地下室后就没再洗过澡,水对我来说太宝贵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只看表象的!

我继续在广场上求助别人。

「阿姨,你能帮帮我吗?我被人囚禁了,刚逃出来,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想回家。」

「这世道怎么了?我跟你说早上买菜的时候我就这样被骗掉了一千块钱,现在你也想骗我钱?我看起来很好骗吗?」说完还白了我一眼。

我又继续找人帮忙,可是他们都好冷漠,我从没发现人会这么冷漠。

我想进商场求助,却被保安给轰了出来;我问小朋友借钱,被他们的家长指著鼻子骂;那些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的,说我又脏又臭,还说我是个骗子。

明明我是个弱者,明明大家都提倡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可是为什么当弱者、需要帮助的人求助他们的时候,他们却一副嫌恶的表情呢?

我正无头无脑地找人帮助时,他走到我身边,抬起手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你输了。」

说完拽著我的手向他的车走去。

我精神恍惚地坐上了车。

「啧啧,你输得有点惨。没人帮也就算了,还被人打,被人骂。」他一边开著车,一边轻蔑地说。

不会的,我怎么会输了呢?这不可能!

「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你怎么知道要是我再等下去会没人帮我呢?」

「还嘴硬,不过没关系。游戏没结束,之后还会有新的规则和玩法。」

我瘫坐在车上,心像是被人用电钻钻过一般。

不会的,还是会有热心的人的。我一遍一遍地跟自己说今天只是意外,只是恰好没碰上。尽管内心深处有些莫名的痛,尽管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可是我不知道,其实我的精神支柱已经开始出现裂缝,我的信仰也早已崩塌。

「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后面会发生什么精彩的事情。」

这是他将我锁进地下室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一直带我在不同的场地做著不同的事。

在迪梦游乐园,他说只要我能够在一小时里和陌生人拍三张合照就算我赢。

我说我可以拍三十张,他笑笑不说话。

我总是那么的不知天高地厚。

我拿著门票在游乐园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保安出来将我拦住。我以为他们想要看我有没有买票,所以就将手里的票给他们看。

可谁知他们竟说这游乐园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我这样邋里邋遢的下等人更是不能进。

我不是下等人!

我们一直僵在门口,保安不让我进,我硬是要进。

后来他跟保安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才被放了进去。

从他身边经过时他用了只有我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真可怜,连扇门都进不了。」

我心一颤,告诉自己这只是意外。

我在游乐园里找了好多人,我说我想跟你们合照,因为这是任务,我必须完成,还请他们帮帮忙。

可是他们并不搭理我,甚至有的人还推搡我,对我破口大骂。

家长指著我告诫自己的孩子以后出门要小心,像我这样的人专门把小孩骗进大山里面换钱;稍微年轻一些的人说我是想拿著这些照片赚黑钱。

我跟他们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但是他们都不相信,见著我跟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最后的最后,只有一个保洁阿姨跟我合了照。

「你又输了。」回到地下室后他说,「看来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不怎么友善啊。」

我看看他,低下了头。

第一次在他面前无力反驳。

市火车站里,他说我要是能在2小时里成功帮助到一个人,我就赢了。

如果在以前,这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但是现在我却担心自己完成不了。

似乎我的世界有什么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我小心翼翼的在火车站走著,看见一个背上背著大包裹,左手提著行李箱右手拎著编织袋的中年妇女吃力地走著。我犹豫了片刻之后上前告诉她我可以帮她提行李箱和拎编织袋。

那妇女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说实话她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像是把无形的刀在我身上微微划了几下一般,痛又不是特别痛,但就是叫人不好受。

接下来我又开始寻找目标。

我看见一位老奶奶佝偻著背,手里提著好多袋子,像是在等著谁。我轻声的带著讨好的语气问她要不要我帮忙,她说不用,谢谢。

后来我听到她和他的老伴儿说什么现在的骗子可真坏,专拣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骗。

我默默地站在原地,小声的说我不是骗子。像是说给那对老夫妻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我没再问一个人他们需不需要帮助,因为我知道即使他们再累,也不会需要我的帮助。

我坐到火车站外面的花坛上,低著头,视线慢慢变得模糊,最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夺眶而出。

短短几天,我尝到了这世间最最苦口的东西。

被说是骗子,被陌生人推搡打骂,被摆在下等贱民的位子上。他们明明不认识我,他们根本不了解我在经历什么,可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侮辱我?我看不到丁点的善意,唯一一缕微弱的光还是一位穷苦的保洁阿姨给我的。

这个世界变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心中那个五彩斑斓的美好世界在慢慢褪色,它变灰了……

他还带我去了好多地方,让我受到了好多来自陌生人的讥笑、讽刺、侮辱。

他跟我说只要你是脏的、臭的、穷的,在这个世界上,你就是丑的、错的、贱的。

他笑我,他还说他并不是蛆,他是人人羡慕、大家都想接近的精英、神。只有我才是蛆,是人人嫌恶、大家都想远离的恶臭的蛆!

我想我可能真的就是阴沟里的一条蛆吧。

我说我不想玩了,我想回家。

他说他会让我回家的。

他又说接下来的十五天让我好好修养,后面还有一把更刺激的等著我!

十五天很长,长到我每天都在思考为什么毫不相识的人之间会因为外在而恶意相向,这让我度日如年;十五天又很短,短到我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十五天就匆匆过完了。

「这十五天你修养的如何?」他脸上玩味儿十足。

我疲惫地抬了抬眼皮:「你真恶毒!你用这些恶趣味来折磨我,难道就因为清水用来割腕的是我花盆的那块碎瓷片吗?」

他收了脸上的表情,声音透著刺骨的寒意。

「你别给我提清水!你没资格提她!」

「你始终坚持是我害了她,可真的是我害了她吗?」我满眼恨意地看著他暗黑的眼睛。

「她根本不想跟你在一起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总是这样,自己想要的就不择手段的得到;自己想毁掉的就……」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上前狠狠抽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我耳朵嗡嗡地响。

「贱人!」

「呵,贱人?你怕什么?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我冷笑道。

「我到要看看这把玩过后你还能说什么!」

说完他一把将我拽了起来。

他带我回了家,我从没告诉过他我住哪里,他怎么会知道。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住哪里。」顿了顿他又说,「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面对吧。」

我默默下了车,站在家门口。他也同我并肩站著。

我看著大门前忙著种地的母亲,想起了所遭受的折磨,委屈感一下子涌了上来,哽咽著开口叫了一声「妈」。

母亲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目光随即停留在了他身上。

母亲眼睛一亮,忙放下手里的东西,笑脸盈盈地向我们走来,然后拉住他的手说:「哟,你是我们嘉仪的男朋友吧,瞧瞧这穿著打扮,这通身的气度,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我站在原地,虽然知道母亲从来都不喜欢我,总说我是赔钱货,可也不曾想过她待我还不如一个从未相见过的陌生人!难道就因为他是有钱人?

母亲在看到他之后就没再将目光放到我身上过,我寒著心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屋。

「你叫什么名字?」母亲递给他一杯水。

「顾少逸。」

原来他叫顾少逸。

「哟,果真是富贵人家,取得名字都这般有文化。」母亲满脸讨好的表情看得我心里不是滋味。

「嘉仪的名字也很好听。」顾少逸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害,她现在这个名字是她上了大学后自己改的。我们之前只叫她丫头。」

母亲这话像跟刺一般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我们家其实有四个孩子,我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父亲母亲对哥哥弟弟们都很好,唯独不喜欢我,还说我是赔钱货。若不是我自小学习好,又有人资助我学费,估计我早就辍学打工了。

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他们的孩子,却要这般区别对待,就因为我是女孩吗?

我很感恩那个资助我上学的好心人,没有他我就不会有念大学的机会。可是我不知道资助我的人是谁,所以上大学之后我就参加各种志愿活动,我想将这份善意一直传承下去,我也想这样帮助很多人。

但是现在,我发现这样的好心人不是总有的。

母亲和顾少逸究竟说了多少我不知道。后来父亲也回来了,两个哥哥带著嫂嫂还有放学的弟弟都回来了。

大家都围在顾少逸身边问长问短,唯独,没有人在意我,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席间,大哥问顾少逸打算什么时候娶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大家一直都误认为他是我的男朋友。

我开口解释说他不是。但大家都不听我说话,只顾著与他聊天。

我,还是这个家里的成员吗?

为什么大家都不关心我?为什么他们都不问问我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喜欢这个外表精致的恶魔?

我重重地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来大吼道:「你们为什么都不关心我?为什么明明看见了我肿起的脸却不闻不问?为什么要满眼都是这个魔鬼?你们知不知道他是怎么对我的!」

许是没见过我这般大声说话,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你这个疯丫头!你在这发什么疯?少逸这样条件的人看上你也是你上辈子积德了!」父亲率先打破这局面。

呵,我说了这么多,他只听到了我说顾少逸的不好吗?

「丫头,你在大城市读书读傻了吧。」大哥说。

「都说肚子里有些墨水的人就喜欢矫情。」大嫂附和。

「你个赔钱的丫头!说起话来这么没轻没重!赶紧和少逸道歉!」母亲白我一眼。

「疯丫头真的疯了,傍上这么个有钱的男朋友还这样发疯。」二哥补充。

「要是我啊,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吧。」二嫂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

一时间我又成了众矢之的,大家纷纷开始数落我,还不时给顾少逸夹菜,让他不要生气。

期间只有弟弟弱弱地说了一句「你们不要这样说三姐。」但并没有人听他的话。

我的心碎了,碎了一地。

我的家人,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啊!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他们根本不关心我!

他们只喜欢有钱人,即便那个有钱人正无情地折磨著他们的女儿、妹妹。

我的世界崩塌了!我彻底没人爱了!

原来这世间本就是不值得我来走这一遭的。

我无力地坐在凳子上,直到他们都吃完了。顾少逸说要带我走,他们才满脸欢喜的送我们出来。

说是送我们走,其实是送顾少逸走。

我坐在车里,看著车窗外格圆、格外亮的月亮,痴痴地笑了。

嘉仪疯了,是真的疯了!

我以为这个结局是我想要的,我以为看到她疯了我会很高兴。可是,我根本一点儿也不开心,甚至,有点心痛?我应该离发疯也不远了。

我这一生本就是黑暗无光的。小时候,养父有恋童癖,我才将将十二岁,他就做出那般恶心之事!

我身上到处都是青紫的伤痕,大腿上尤其多。养母因为惧怕养父,对我所遭受的一切不问不闻。我的生活没有一丝温暖,没有一点光亮。

那天,我趁著养父母去城里办事,自己一个人往河边跑去。这条河在上游有一个很深很深的潭,我那时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就想著趁他们不在,去一个陌生地方死了算了。

我生活在河流的中下游,所以好久才走到上游去,找到了那个深得吓人的潭。

我站在岸边,眼神空洞无光,正当我想跳下去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好听的声音。我从记事开始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一个小姑娘睁著双亮亮的大眼睛看著我,手里还捏著一大把蓝色的小花。

「你在干什么?」她问到。

我低下头不回答她。

她走近我,然后把手里的花尽数塞进我手里,满眼纯真的看著我。

「你干嘛?」我皱著眉头。

「你长得真好看!」

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见我这般以为我生气了,慌忙抬手在胸前摇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心觉得你好看才夸你的,你千万别生气。」

呵,这世上还有人会在乎我有没有生气么?

「这花很好看,和你一样。嗯——」她的『嗯』声音拖的很长,「其实我知道你想干嘛,但是我不会说出来的。」

她的眼睛始终那么亮,她的声音那样好听。

「你要好好生活,不开心了就看看花吧!我可喜欢花了,希望你也喜欢。」那女孩说完朝我灿烂一笑就跑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想她一定是天使。我那颗冷掉的心突然就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温度,原来这个世界也可以是有光的,而她,就是给予我光亮的人。

我手里拿著那束小蓝花,慢慢走回了家。刚到路口,就看到了家门口停著两辆黑色的轿车,以为家里出事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原来我是市里昱丰集团董事长的孙子,出生的时候正是家族内乱的时候,三叔叔为了争夺家产把刚出生的我偷偷送了出去,后来事情败露了,在我父母的质问下说出了实情,可是当我父母去找的时候那户人家已经搬走了。

几年后终于找到那户人家住的地方后,却被告知他们因为经济困难把我给卖了,具体卖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父母多方打探消息,始终找不到我,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有人说我可能在这儿,于是他们便找来了。

那天,我被带进了大别墅里住著,他们告诉我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他们对我很好,送我去国外念书,让我去公司历练,我也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但他们不知道我在丢失的那几年经历了什么,我没法开口同他们讲,那是我的耻辱!

再后来,我又遇见了那个给我小蓝花的姑娘。这么多年,我怎么认出来的呢,因为她的左肩上的痣。

小时候她穿著小吊带衫,我见过那颗痣,所以不会认错。而且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花店里选花,她说过她喜欢花的。

她说她叫清水,多好听的名字。

于是我开始追求她,她也同意了做我女朋友。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她身边聚了好多男生,我开始疯狂吃醋。她的美好,她的温暖只能给我一个人!

她说我是疯子,是的,我就是疯子!我把她关在郊区的别墅里,她千方百计地想从我身边逃走,但最后都被我抓回来了。我强暴了她,但是很快就后悔了。她开始不吃不喝,我真的慌了。

我和她讲小时候我们相遇的事情,我说她还送我小蓝花,可是她说她没有,她说她小时候是在国外长大的。

呵,她这个小骗子!

我从来没想过她会自杀!我难道就真的这么讨厌吗?

我想到了在花店门口遇见的那个姑娘,一双亮亮的眼睛,脸上满是朝气。我原本也没有打算想要对她做什么,但是当我知道清水自杀的碎瓷片是她摔坏的花盆上的时,我就觉得是她杀了清水。

我开始疯狂的折磨她,可是每当我折磨她的时候内心深处的某一角就像是被细针扎了一样。

我越是折磨她,心里那角落就越痛;越痛,我就越是想折磨她。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对她到底是不是因为清水的缘故。

我找人调查了她。我知道她父母不待见她,兄弟里也就那个还在上学的弟弟对她好些。她那一家子的人都是帮见钱眼开的,行事做派也实在叫人恶心!

其实她是个很热心的人,活得像个小太阳。对谁都好,对这个社会充满了激情和希望。

哼,这个社会肮脏的很,哪有她想的这么好!

于是我就带著她去看看这个社会的阴暗和丑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这样做。

我看她从一个热情、对社会充满希望的姑娘变成了阴郁、满眼都是悲伤的人。她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她的精神也开是变得不对起来,有时候亢奋的过头,骂我骂的厉害;可有时候又安静的吓人,一个人呆呆的坐著,时不时会傻笑。

后来,我故意陪她回去。我看到了她那势利眼的父母和哥哥,真想不到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亲生父母,绕是我都觉得恶心!

突然就有些心疼她,生活在这样家里还能有这样好的心态,估计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了。

我带她去了我郊外的别墅,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她去那儿。

但也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变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她的眼神那样伤感,我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突然满心的愧疚,我是不是不该这么对她。她也没做错什么。

我原也想过打她一顿就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折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折磨她!

她说我是变态,可能我真的是变态吧。

九月那会儿,我见她越发的不对劲,看著似乎有些痴傻,但又不尽那样,便带她去了医院。

医生说她精神出现了问题,问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确实受了不小的刺激……

九月二十号,原是嘉仪开学的日子,但她并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精神病院。

本也不想去管她,把她放在医院,让护士看顾著些也就算了。只是在她不停地哭喊、打我的时候,上衣不小心被扯破了,左肩上的那颗痣落入了我的眼里。

突然心被狠狠地一击,她的左肩,也有一颗痣!

过往的一幕幕突然浮现在眼前,似乎她也十分喜爱花 ,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手里正捧著一盆花!她的眼睛从前也是亮亮的!

清水曾经说过她幼年于国外长大,我原以为她是为了摆脱我说的谎话!

一个可怖的想法闯入脑中,不对,这件事,我得再仔细想想。

我去了她念的大学,跟她的辅导员说明了情况,给她办了退学手续。

接著,被她们楼的宿管阿姨带去她的寝室收拾东西。我看到了她桌子上放著两盆花,一盆小白花,一盆,小蓝花!

她的室友说她很爱花,从没见过一个人会这样喜欢花。

我手有些颤抖地捧起那盆小蓝花,她的室友说这是嘉仪从家里带来的,叫勿忘我。

她的室友说这是嘉仪最爱的花。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到不敢说话,害怕到不敢去回想一些被我忽视掉的细节,我害怕是自己亲手毁掉了那个曾经在我最阴暗的岁月里唯一给予自己光亮的女孩!

带著这盆勿忘我来到医院,来到嘉仪的病房门口,碰见刚从里面出来的护士。

护士说她觉得嘉仪好可怜,年纪轻轻的怎么会精神崩溃。

我透过门上的玻璃,视线落在嘉仪身上。

她穿著宽松的病号服,面向著窗户坐著,就那样静静的。看著她孤寂的背影,我的心好痛!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去了嘉仪的家,知道了那个很深的潭就在他们家后面竹林的尽头。为了以防万一,我去看过,确实就是小时候的那个。

我真的是个混蛋!

我毁了两个善良的姑娘!

我走到嘉仪的对面蹲下,仰视著她。那双亮亮的眼睛如今变得黯淡无光,那张满是朝气的脸现在变得憔悴不已。

我将手里的花放在他手上,用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嘉仪,你看这是什么?」

嘉仪垂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眼睛突然变得湿润了。

一滴眼泪滴在了我的手背上,更是滴在了我的心里。

夕阳透过窗户照在我们身上,很温暖。

我毁了她,那她的余生就由我来照顾吧。

【完结】


既然已经害死了一个人,那为什么不再杀一个?那样我可就是拯救了两个深陷痛苦的人啊!

比起让那个病娇继续伤害别人什么的,我愿意大方地代替他,让他成为可怜的受害者,我替他去蹲监狱,圆了他的黄泉梦

我一想到自己没有退路,就变得焦躁,潜藏著身体里的罪恶也变得合情合理了

终于......有机会了

别说什么病娇太厉害,说不定我就是借刀杀人还找替罪羊的百年难得一遇的犯罪天才呢?

也许,我还有机会

借著这次机会,总之不知道被谁被杀死,为什么我不能选择更残酷的方式回报这个世界呢..

祝我好运


当然是让病娇爱上自己啊

1

我艰难的睁开眼,这是哪里?四周黑乎乎的,隐约看到地上是散落著的鞭子和一些照片,我低下头就看到自己被捆绑在一个柱子上,纳尼!我前一秒明明还在看小说啊,怎么现在在这个鬼地方,还有那个鞭子什么鬼!这是哪个sm的俱乐部吗?天哪!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还被绑著。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那个新宿主,因为旧宿主实在过不了这个世界,所以她开通了跳过,但是这个世界不能不完成,所以我们就选了你来完成)

我的内心满脸黑线,为什么要我来填坑啊?_?

麻麻,我要回家……!

(宿主,你的原来的身体因为看小说过度猝死了,所以你现在没办法回家,只能把这个世界通关了才行)

好吧

(我来为你解释一下你现在的任务,因为你把男配最爱的人害死了,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攻略他,成为他的新爱人)

等等!我擦!我把他最爱的人害死了,我还要他爱上我!什么狗屎啊,这很难好吗!!!Excuse me!

(没办法┐(─__─)┌,屁股总是要擦的,)

2

好吧好吧,我勉强接受了我现在的状况,还有这个不靠谱的系统。

我继续打量了一下四周,很黑,但是环境还算干净,我张开干哑的嗓子,「水…」

突然有人影散动,一个让人感到压迫的身影朝我缓缓走过来,下一秒,我的身上全是水,我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勉强看的清楚,他咧开森白的牙齿,「怎么样,过的还舒服吗?」

我轻轻的看了他一眼,便把眼低下去,实在是没力气,鬼知道这具身体被饿几天了,但是我这轻微的动作也被他尽收眼底,他抬起我的下巴,眼神充满了轻蔑「怎么?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这种人说了?何小姐还真是金贵」话落,便狠狠的把我下巴往旁边撇,

嘶—

可真他娘的疼啊,我心里连连叫苦,这还攻略呢,不把我杀了就感恩戴德了

(宿主宿主,别丧气,你是他名义上的姐姐,小时候还是有点基础的,宿主你可以看看回忆)

3

所以我还是这货的姐姐喽,还不是亲姐姐,我正想著突然冒出一段话

「小时候的何晚舟第一次见到自己异父异母的弟弟,就打心眼里不喜欢,一个小三带来的孩子也配叫自己姐姐?但是何晚舟从小就是爸爸眼中的乖宝宝,明眼并没有对他做过什么……」

我打断了那段话,明白了就是因为小时候唯一给过这个弟弟温暖,所以这个弟弟还暗恋过自己的一段时间,所以就连害死了他最爱的人,还活著的原因吧

3

愣神间,他已经蹲在地上,看到他拿起地上的照片,翻看,嘴角上扬「何晚舟,何晚舟,你看看这照片的男生是不是很好看啊,血白血白的,惹人怜悯呢」

我缓缓抬起眼看,照片上的男生早已没有以前的阳光灿烂,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脸上划著一道道可怖的疤痕,有新有旧

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小心脏在颤,身体也不由得开始发抖,他看著我的模样,似乎很满意,露出开心的笑容「何晚舟,我说了,不会让你好过的,先从你男朋友开始」然后便将我微张开的嘴唇小心的合上,便笑意盈盈的走了

我因为好几天没吃饭又受了惊吓,果然发烧了,朦胧间,我看到他走过来,我喊了句「江遇」看到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便昏过去了

4

醒来,在一个黑色的床上,抬眼望四周,简约的格局,黑白的配色,再加上厚厚的窗帘拉著,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我直起身来,发现旁边的床头柜上放著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不是我以为的他和那个他最爱的人的照片

而是一张全家福照片,只不过照片其他人都被裁去了,只有一个女孩温柔的笑著,但是身体却朝右微微侧立,而她的左边,是一个小男孩,头微微低著,额前的长发阴翳遮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

这相片上很明显,小女孩在排斥这个男孩,而这小男孩也让我感觉到和这房间一样压抑的感觉

在我愣神间,男配江遇已经走进来了,他看著我盯著那张相片看,眼神暗了暗

「怎么,姐姐,不认得自己小时候了吗」我回神了然,他的嘴唇顿了顿

「还是……」嘴角露出戏谑的表情「姐姐在好奇为什么这相片会出现在这」

何晚舟露出了难堪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但还是被江遇捕捉到了,他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

5

江遇刚来何家的时候,是和她的小三妈一起来的,但是他的小三妈好像对他并不在乎,一心一意都黏在何爸身上,何爸也对这个白给儿子不喜欢。

再加上本身性格阴郁的他更是没有朋友,沉默寡言九连下人们也不喜欢他,看到主人也不管他,更是嚣张了起来,有时候连吃食也不愿意给他。

他一人在何家四处游荡,便看到了她,虽然是何家大小姐却一点也不跋扈,白净的小脸和总是荡漾著温柔的笑容,是一个任谁都看著欢喜的女孩,包括江遇也一样

就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仰望著天上皎洁纯净的月一样,痴心妄想

江遇一个人坐在院子的角落,突然又看到了她了,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看到月光那样恐惧,他躲在树的阴影下,仿佛要与阴影融为一体,但是又想渴求月光,在阴影里偷看著她

但是她转过身来好像看到她了,她朝他走来,可是她每走一步都像马上要带走他的灵魂一样,动人心魄

她蹲下来,看著他,像哄小孩一样,挥舞著手中的奶棒糖,声音低低柔柔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就像淬了毒一样

「我一直想养条小狗,但是爸爸不同意,你能跪下来给我学狗叫吗?」

他仰望著她,他的自尊告诉他,他不能,但是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要自己这样做的话…双腿一点点随著意识慢慢弯曲。

「汪」

他的眼睛低著,此时的阴影已经被这月光映的藏不住了,何晚舟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轻笑

将两根奶棒糖放在地上,便踩著小皮鞋从他的身边走开了

那个阴影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拆开,轻轻的放嘴里,另一根紧紧的攥著,头始终没有抬起来,但是地上却悄无声息的多了两滴湿润的水渍

此后,这里就像两人的秘密基地般,江遇在这里等,而何晚舟则会来。

有了第一次的狗叫,好像后面的就没有之前的那么简单了

何晚舟挑起江遇的下巴,看著他的眼睛说「和我说三声江荞(男配的妈妈)是婊子」

他的眼睛晦暗不明,沉默了一会

「江荞是婊子」

「江荞是婊子」

「江荞是婊子」

何晚舟似乎心情很好,连这次江遇胆子大了一样摸了她的手,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很快便不作痕迹的抽开了。

一如往常一样,从他的身边走了,只留下江遇独自坐在那里。

他细细的摩擦著那个摸了她手的那只手,贪恋著。

何晚舟最近越来越烦躁,因为父亲对自己开始冷淡了,她知道源头在哪里

江荞怀孕了

所有人都围著江荞转!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她以前和爸爸说,不想要弟弟妹妹,爸爸会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答应她

但是江荞怀孕,他笑得很开心,是很久没有对她流露出的笑容。

何晚舟一边想,一边走,就这样走到了那个熟悉的角落,和好像每天都待著那里的江遇。

她蹲下来,他也看到了她

事实上,早在她出现,他的眼睛就没有一刻离开她

何晚舟的指甲轻轻划过江遇露出的皮肤,看到他微乎其微的颤栗了一下,她娇笑著,唇红齿白,明眸里的光在轻轻的耀著,这双眸此时里的疯狂和轻快都被这抹笑遮掩住了

她靠近江遇,「东西你带了吗?」

这吐息声痒痒的,撒在江遇通红的耳朵上,江遇赶紧低下头,他感觉他整个身子都热热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何晚舟刚刚的表情,虽然也带著点微红,但是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兴奋。

江遇缓了一小会,从后背拿出来何晚舟要的东西,一根绳子

何晚舟慢条斯理的拿过来,缓缓的给江遇开始捆绑,一边绑一边欣赏他的表情,有时候滑过江遇前胸的时候,故意用力摩擦了一下,某两点便不受控制的挺起来,透过衣服,再加上江遇羞红的脸和欲望的眼睛,竟然有种禁欲的美感

此时的江遇小心翼翼的舔舐著何晚舟的指尖。何晚舟和以前一样戏谑的表情欣赏著江遇此刻的样子

「帮我做件事」

江遇疑惑的看了眼何晚舟,只一眼后便也不听是什么事,快速点头了

何晚舟嘲讽的看了一眼江遇,「我要你,把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弄死,你愿意吗」

江遇愣了一下,低沉暗哑道:

「我永远是你的狗」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江荞流产的消息

何晚舟满意的咧开嘴笑了起来

他们说,江荞流产没有那么简单

他们说,江荞喝了厨房送来的安胎药就开始喊肚子痛

他们说,厨房的监控拍到了江遇在安胎药里偷放药

他们说,江遇承认了

他们说,江遇没有办法买到堕胎药,便把很多药的放在了那碗汤里,导致江荞身体严重受损,以后再也生不了孩子了

他们说,江遇被何爸打的鼻子和嘴都出了血,甚至被何爸用力踹肚子,然后江遇吐血了

他们说,江遇,被赶出去了,再也不能回来

半夜的时候,何晚舟准备睡觉了,突然房间窗户传来「咚」的一声

她起身来查看,是江遇。

他嘴角的血已经干涸了,他半趴在地上,眼神死死的盯著何晚舟

何晚舟看到他后,有些许意外,因为她没有告诉过她的房间在哪里

不过心里已经有了数,便回到床上躺下,连眼神都懒得怜悯给他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已经被赶出去了吗」

江遇觉得心像是被揪住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她的话就像锋利的刀在他的心里搅来搅去

他的眼底已然是一片死寂,但还是捏紧衣角

「明天,你可以来找我吗,可以吗」

他的的声音暗哑低沉,像罂粟一样诱人迷恋。

何晚舟看了他一眼,他也深深的看著她,眸里似有波涛翻卷,薄唇微抿,紧张又像哀求。

何晚舟轻轻点了点头,便沉沉的睡著了。

江遇看到何晚舟毫无顾忌的睡著了,便想帮她把被子拉上去,他弯下腰的时候便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好像梦到了什么,喃喃自语

真是惹人怜爱,江遇握紧拳头,终于控制住想要亲吻她的举动。

他想要永远拥有她,可是现在不行。

他微眯起双眼,像是在思考某一件事,最后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像是要把对方镌刻进骨头里一样。

早晨的何晚舟醒来,周围早就没有江遇的身影了。

她神清气爽的起床,今天是她喜欢的人的生日,她要早早的打扮好去找他。那个笑起来带著两个浅浅的酒窝,阳光明媚的男孩,就像冬日的暖阳让她深陷其中。

她早已经忘了昨天晚上对江遇的约定,或者江遇对她来说就是可有可无。

时间一点一点的消失,从早晨到夜晚,也一直没有等来她,坐在树下的少年,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此时也荡然无存,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却毫无血色。

江遇死死的咬著嘴唇,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为了怕走开哪怕一下,也会担心她找不到他,可是就算他寸步不离,她还是没来。

他的眼睛紧闭著,用牙用力的咬著拳头,竭力想要控制著自己,他心里还存在著一丝侥幸,她会来的,会的

但是没有,已经快凌晨了,他用力的抓著地上的泥土,眼里全是红血丝,带著癫狂和绝望,嘴唇上被他咬出了点点殷红

「你答应我,你会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答应的我的不遵守」

「为什么啊,阿晚」

「难道一定要我把你绑在身边,,你才不会离开吗」

阴晦艰深的眼眸倏地笼上了痴狂的深邃,浓的化不开……

6

我微微眯了眼,没想到原身原来还是一个渣女

可是正当我想的时候,突然被江遇猛拽了起来,他深邃的眼睛充满了危险,似乎是不满意我刚刚的走神。

他很高,抓著我的一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很用力,我已经感觉到右边胳膊被撕扯的感觉。他强迫著我看著他。

看著我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他嘴角微微上扬。「就这点痛还不到我再也见不到我的酝儿的心痛吧」

微微向上翘起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眼神也变得越来越残忍,他拿出绳子,将我的手脚都绑住了,轻轻的在我耳垂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似多情又似无情的看著我。

看著我有点呆愣的看著他,他的语气变得有点委屈「为什么这么看著我,姐姐以前不就是这么对我的吗?嗯?」眼神也充满了仇恨。

甘霖娘!我暗骂了一句这个疯子,脸上渐渐露出了玩味的表情「那姐姐是不是也要学声狗叫给弟弟听听,弟弟当年的汪可是荡进了姐姐的心房呢」

听完这句话,他的表情阴鸷万分,薄薄的嘴唇勾勒起弧度。

下一秒,我便不省人事了。

当我睁眼的时候我已经从那个黑色的房间出去了,在一个更加昏暗的房间,四周的物件寥寥无几,只有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笼子,而我就在里面。

而我每动一下,脚踝上的铁链便会发出沉重的声音。有时候还会和笼子发出刺耳的声响。激的我脑仁疼。


谢邀,我自首,,蹲牢里,我害怕


灵感来了,准备写个反斯德哥尔摩小短篇~

《鸢尾花的爱》

人物介绍:

林稻(女主)潜在精神病,有轻微斯德哥尔摩症,后期只想杀了男主,但是最后殒命了

傅鸢(男主)精神病型病娇,一直深爱女主,前期利用女二得到女主,最后殒命了

魏佳人(女二)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前期故事主要推进者

顾何(男二)林稻的男朋友,故事主要推进者

Introduction

我,不小心害死了傅鸢最爱的人……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Part 1-2

六天前的那个晚上,我明明是在床上看著手机,突然我的朋友——魏佳人,给我发来了求救简讯,我到了那个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从那时起我便踏上了不归路。

「魏佳人……你,你在哪?」我颤颤巍巍地喊了几句,然后……嘶……让我想想,哦,然后我就被关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脚上是铁链,脖子上是一个狗链子,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简单的几个家具,窗帘被拉上来,四周只有吊灯发出了丝丝微弱的光。

「稻稻……稻稻是你吗?」我边上的墙里出现了久违的声音。

「佳人,是我,我是林稻啊。」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拚命拍著墙,「对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会来……」她顿了顿接著又说道,「自从我提出了分手他就囚禁了我,不让我出去,不让我和外界有联系,一点都不行,后来我便找准时机偷走了他的手机,想给你们发个消息,我便登了自己的号,给你们仨发了信息,顾艳以为我被盗号了,顾丽也是……只有你,稻稻,只有你来了。」

「可是……我……」

「你快救我出去,稻稻,我知道你可以救我的。」她在墙的那头哀求著我,我看了眼脚上的锁链,摸了摸脖子上的狗链,我沉默了,我不敢,我害怕她的男朋友会杀死我。

「佳人……我……」

「求求你了,我就只有你了。」魏佳人锤墙哭喊著。

「我,我尽力。」我看著脚上的铁链缓缓说道。

之后的那三天我一直都在研究怎样才能帮魏佳人逃出去,在傅鸢给我们送饭的时候我偶然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佳人,你真是我的好狗狗,我该奖励你点什么呢?」

「那……那就把您自己奖励给我吧。」

「不不不,这不是给你的,那个才是给你的。」

「刀,刀……子?」

「是的,你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才可以活著出去,既然你帮助了我……我便给你一个特权,所以……你提前有了刀。」真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他那好看的嘴里说出来的。

「哦不!」我小声嘀咕道。

之后发生的事我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那次我没拿到刀,是的,只有魏佳人有刀,那是她作为「宠物」的特权,而我我恐怕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了。

我那几天没有睡觉,每天浑浑噩噩的过著,怕被魏佳人杀死,怕被傅鸢折磨死,我只有默默提防。晚上,我再一次失眠了,窗台上是已经发臭了的饭菜,饭里插了个勺子,那个破勺子给了我一个小灵感,现在它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魏佳人终于忍耐不住了,她开始行动了,晚上我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窗外的风有些大,我一度怀疑是自己太敏感所以听错了,但是那声音越来越近,我慢慢直起身子,手里握著勺子,警惕地盯住自己周围。

本来这次我抱著死就死了的状态,因为我近视,眼镜又鸡儿碎了,可是怪就怪在魏佳人太心急了,她在跑到我这里的时候大喊了一声,我因为害怕就朝著声音的方向把勺子扔了过去,她便Duang一声倒地上,我随手拿起什么东西朝她脑袋上砸了几下,我以为她顶多会……休克……可是她死了 。

借著凌晨慢慢升起的太阳我才看到原来我拿到的东西是刀子,锋利的刀刃插进了他的脑袋,拔出来,再插进去,再拔出来……反反复复,就这样,魏佳人死了。

Part 3

魏佳人死得第一天我见到了一直躲在门后的傅鸢,他捂著嘴走到魏佳人的前面,傅鸢蹲下看著她,他看著她睁大了的双眼,看著她因为死亡而放大的瞳孔。

那一刻,我的世界被消了音。不知道是因为四天没睡觉还是因为过度害怕我就那么直愣愣地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我被关进了新的房间。

「醒了啊,林稻小姐。」他坐在偌大的床上盯著我,他的眼睛像是一摊死水,毫无波澜。

「我……你……」我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估计我现在在他眼里就像个笑话。

「你可是杀了我最爱的宠物呢,该怎么补偿好呢?」他用手指摩挲著朱唇,「那就……让你做我的新宠物吧~」他起身朝我慢慢走来。

「不要……不要……不!」我无力地挣扎,尽管我知道这挣扎在他眼里毫无意义。

「乖,你要好好听我的话哦~」他眯著眼睛冲我狂笑,他那狰狞的脸彻底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Part 4

这是魏佳人死的第二天。

以前的生活对我来说成了奢侈品中的奢侈品,我想逃出去。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进房间里时,外面响起了那架老旧钢琴的声音,随著音乐此起彼伏,我听出来了,那是月光。

当他把月光的第一章弹完时,便戛然而止了,木地板因为年久失修而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我知道,那是他走过来了。

「稻,睡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恶狠狠的地望著他,尽管我知道这样的眼神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用。

「别这样,稻。」他走近我,抚著我的头发。

「你放了我吧,求你了傅鸢。」我扯著铁链跪在他面前。

「一起洗个澡吧。」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命令著我。

我的铁链被他解开了,他拉著我的手走到浴室门口,我的衣服也慢慢被他脱了下来,他从背后抱住我,双手环绕在我的肚子上,嘴贴在我的脖子处。

「你真美……」他略带沙哑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我慌了,我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别这样,傅鸢。」我轻轻推开他的手,只身进了浴缸里。

他用肥皂顺著我的胳膊慢慢寻上我的那两处柔软,又慢慢寻上我的小腹……

「别……别这样……」我哀求道。

「稻,我想要你……」他咬著,舔著我的耳朵。

「也不是不可以。」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唇,心里慢慢升起个主意来,「我要先把澡洗完,然后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和魏佳人做过爱吗?」我哂笑道,如果他要是和她做过,我就找借口,让他和我做不成,要是他没和魏佳人做过那肯定也和别人做过。

「没有,我没有和任何人做过。」他仿佛一眼看穿了我的小心思。

「啊?」

「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我也是。」他一把将我抱起,推开了大门直冲卧室走去。

事后,他点了一支烟,左手臂环绕著我,我望著天花板发呆,心里有十万个草泥马奔过。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哥。」我转过头对上了他的眼睛。

Part 5

说来也奇怪,我奶奶那么大岁数了,居然又再婚了,那老爷爷带来了两个孙子,那两个孙子就是傅鸢和傅丹,傅老爷爷喜欢花,便给两个孙子起了这么个名字,大孙子傅鸢取的是鸢尾花,小孙子傅丹取得时牡丹花,这两个都是傅爷爷最爱的花。

傅鸢他总是很冷漠,我以为是因为我太小了,他不愿意和我说话,可后来听奶奶说他爸妈死了,给他只留下了一笔财产——一座城堡似的别墅和五百万。

傅丹不一样,他对我很热情,而且他的父母都还在,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玩。

那天放学我捡到了一只猫,那猫叼起我的作业本就跑,我一惊,连忙追了上去,到了地方一看那里是傅鸢的城堡别墅,那院子也大,房子也大,什么都很大。

「小猫,快还给我的作业本。」我看不见成效又喊道,「傅鸢,哥,哥哥,你……你在吗?」我的背后突然响起了一群乌鸦的叫声,我害怕的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嗨……有,有人嘛?」

「是这个吗?」

「啊啊啊!」我吓得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是傅鸢拿著我的作业本,脚边站了只猫。

「谢谢。」我扶额,那时我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了。

「对不起,这是我的猫,它叫麦子。」他低下头看著他的猫。

「我……我也养了只猫……只不过,只不过后来它……死了,病死的。」我蹲下摸著他的那只猫。

再后来,我们大一点了,傅丹、我和傅鸢放学后经常到别墅这来,这里被我称为秘密基地,我们伴著猫一起写作业,一起玩……

再后来点,他出国留学了,丹也是,他们离开我了,后来丹回来过几次,可是那几次恰巧我不在。

然后便是现在,我躺在了自己哥哥的床上。

Part 6

引子

顾何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过林稻了。顾何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机打不通,人也没留个信儿,可他仔细想想林稻确实有和他说过自己要去找朋友,可也不可能一去去那么长时间去了警察局,人家又说这不属于失踪人口。顾何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了。

——

我悄悄起身,环绕四周却发现周遭干干净净,不给人留一丝「活路」。

「怎么了,稻?」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从小时候一直听到现在的声音,那个让我寒颤的声音。

「没什么,只是想去个厕所。」我捋捋头发,尽量让头发挡住我那张满是恐惧的脸。

「我扶你去吧。」他从背后慢慢抱起我,腿也被他连番抱起——居然还是个公主抱

我不敢直视他的脸,我惶恐,我不安,我恐惧,我后悔。

他扶我到了马桶旁,我坐在上面,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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