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魯迅先生的野草

整本散文詩集都是精華,其中特別喜歡下面這篇《淡淡的血痕中》。「造物主,怯弱者,羞慚了,於是伏藏。天地在猛士的眼中於是變色。」

/*編輯於20年2月9日

附上我練字練的這篇:

真的很喜歡這篇*/

《淡淡的血痕中》

目前的造物主,還是一個怯弱者。

他暗暗地使天地變異,卻不敢毀滅一個這地球;暗暗地使生物衰亡,卻不敢長存一切屍體;暗暗地使人類流血,卻不敢使血色永遠鮮濃;暗暗地使人類受苦,卻不敢使人類永遠記得。

他專為他的同類——人類中的怯弱者——設想,用廢墟荒墳來襯托華屋,用時光來沖淡苦痛和血痕;日日斟出一杯微甘的苦酒,不太少,不太多,以能微醉為度,遞給人間,使飲者可以哭,可以歌,也如醒,也如醉,若有知,若無知,也欲死,也欲生。他必須使一切也欲生;他還沒有滅盡人類的勇氣。

幾片廢墟和幾個荒墳散在地上,映以淡淡的血痕,人們都在其間咀嚼著人我的渺茫的悲苦。但是不肯吐棄,以為究竟勝於空虛,各各自稱為「天之戮民」,以作咀嚼著人我的渺茫的悲苦的辯解,而且悚息著靜待新的悲苦的到來。新的,這就使他們恐懼,而又渴欲相遇。

這都是造物主的良民。他就需要這樣。

叛逆的猛士出於人間;他屹立著,洞見一切已改和現有的廢墟和荒墳,記得一切深廣和久遠的苦痛,正視一切重疊淤積的凝血,深知一切已死,方生,將生和未生。他看透了造化的把戲;他將要起來使人類蘇生,或者使人類滅盡,這些造物主的良民們。

造物主,怯弱者,羞慚了,於是伏藏。天地在猛士的眼中於是變色。


余光中先生的詩


永井荷風的文章,挺有意思的。


《耳朵的懷念》王開嶺

「論聲之韻者,曰溪聲、澗聲、竹聲、松聲、山禽聲、幽壑聲、芭蕉雨聲、落花聲,皆天地之清籟,詩壇之鼓吹也,然銷魂之聽,當以賣花聲為第一。」

……

我深信那片田野的靜,那個年代的靜,還有少女耳膜的清澈———她有聆聽物語的天賦。她有幅畫叫《你能讓滿山花開我就來》,那絕對是一種通靈境界……

我深信,一個野菜喂大的孩子,大自然向她敞開的就更多。

現代人的特徵是溺愛嘴巴,寵幸眼睛,虐待耳朵,不是嗎?論吃喝,我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華夏美食,舉世無雙。視覺上,美色、服飾、花草、櫥窗、廣場、霓虹,所有的時尚宣言和環境主張,無不在「色相」上下功夫。

《因為我們是記者》南方周末寫在新中國第一個記者節

奔走在祖國大地,我們與時代同行。

在我們目力所及的地方,總有一些人們,讓我們感動;

總有一些眼神,讓我們流淚;

總有一些罪惡,讓我們憤怒;

總有一些坎坷,讓我們辛苦;

總有一些希望,讓我們歡欣;

總有一些疑問,讓我們思索。

……

我們流淚,因為我們是記者。

當我們告訴你那些被拐女被剝奪了幸福,當我們陪伴著民工擁擠在長途火車上,當我們拍下吸毒者將針管扎進胳膊的鏡頭,當我們面對那些在災難中失去親人的人們,我們常常飽含著眼淚,一次又一次,我們記錄著不幸,一次又一次,不幸警醒著社會。

我們奔走,因為我們是記者。

我們總是奔走在路上。

當火海逼近的時候,需要我們迎面趕去;

當洪水肆虐的時候,需要我們趟過波濤;

當人們掩面痛哭時,需要我們直視死難者扭曲的面孔。

面對無情的水火,面對歹徒的恐嚇信甚至黑槍,勇敢的記者選擇了前進,而不是退縮。為此,我們向所有殉職的同行祭酒,我們向所有勇敢的同行致敬。

《寧靜以致遠》季羨林

「撫長劍,一揚眉,清水白石何歷歷」的感覺是酒,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的感覺是茶,

而寧靜卻是「落日平台上,春風啜茗時」的閒情逸緻,更是「雪沫乳花浮午盞,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的清曠達觀。

雨打芭蕉,誰都可以擁有的境界。只要有一天你把心交給一片芭蕉葉和快活的雨滴,浮躁與妄俗一點一點地消去,輕逸與純真卻一縷一縷地以纖塵不染的內心流出,紅了櫻桃,綠了芭蕉,被雨打造過的芭蕉葉也顯得格外靈秀而清新。

有的人崇尚「鷹擊天風壯,鵬飛海浪春」的豁達與豪邁,那是一種生命激越的姿態。然而,「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古典與浪漫,更能深入人心,扣人心弦。豪放是種美德,含蓄則是種性格,就在這種含蓄的靜穆中,那份清幽淡雅的幸福滲透出了生命的悠遠與曠達,而這正是寧靜致遠的禪機。

(以上文章僅截取部分片段)


柴靜的《看見》。每一句都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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