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推薦的並不一定是男主,因為這類型的書一般都會採用多視角敘述,很難界定到底是男主還是女主。但就我個人來看,偏男性向,不太匹配女生的閱讀喜好 。

《病嬌與弱嬌》 評價:3.9

超短篇。類似娃娃親的類型,男主病弱,女主病嬌。以女主為主視角,書荒可看,可惜太短。 (GE)

《痴念》評價:4.5

中長篇。男主為第一視角,文筆還行,男主人設很對我胃口。一個走歪了的計算機天才,對獄中的女獄醫有著變態般的偏執。身處地獄之中,也會渴望光明;從沒有擁有過愛的人,才會對愛更加珍惜。唯一可惜的是後期劇情疲軟,沒有前期節奏把控好。但總體還是很不錯的。(GE)

《七十七夜》評價:4.2

短篇。斯德哥爾摩題材,老生常談的男主殺手加女主受害者人設。但質量還是有保證的,不過多贅述,值得一看。(BE)

《西城之孽》評價:4.0

長篇。誘拐題材,故事讓人一言難盡。爭議文,評價兩極分化,很難想像這是作者筆下虛構的小說,文筆過於寫實,倒不如說是一個受害者本身的苦痛回憶錄。這本書有門檻的,不建議小白看這本,容易陷進去。(BE)

《雙子座》評價:4.6

長篇。兄妹骨科文。男女主雙視角敘事,舒適感拉滿。男主高冷學霸總裁,心機深沉;女主基本等於傻白甜,乖巧可人。男女主家庭較為傳統,有重男輕女思想,家庭對哥哥過分嚴苛的要求極大扭曲了男主的思想,滋生對親生妹妹變態般的獨佔欲。觀感不錯。(GE)

《在喜歡變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評價:4.6

中長篇。魂穿電影劇本類題材,依然是男女主雙視角敘事。大致講了生活於現代的女主想改變著名的瘋狂殺手查理·斯托剋死於自己侄女因蒂婭的悲慘結局,然後願望實現兩個人過起了沒羞沒躁的生活(劃掉)。

這是個兩人互相救贖的狗糧故事,甜的倒牙。對「同類」有著過分偏執欲的查理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完全理解自己的「獨特的女孩」(白給);有著不安全感的顏控女主也終於找到了近乎完美的忠誠情感。這書不錯,狗糧管飽。(GE)

《遊方趣志》評價:4.1~4.8

短篇集。比較獨特的類型,由很多的小故事單元組成,一個故事單元有兩個短篇,分別以男女主各自的視角講同一個故事。文筆老道,質量很高;構思精巧,意蘊神妙。可以說這個作者基本已經把握住病嬌偏執類短篇小說的門道了。比較推薦,可惜都太短,頗有幾分「會說話就出本書;會寫東西就多寫點」意思在裡面。(大部分GE)

《我的蘿莉養成計劃》評價:4.9

大長篇。槽點很多的書名,最好, 看的時候注意一下周圍有沒有人,容易社會性死亡。其實這本書並不算偏執或病嬌類型的書,而是養成文,還是那種煉銅煉的比較……怎麼說……總之你懂的,就是你想看到的東西。

光源氏計劃題材+標準爽文套路,這本書厲害的地方就是能完全當做起點上偏一流的現實類題材的熱血爽文來看,同時這本書會長的——超乎你的想像。除此之外,作者還借鑒了galgame裡面有多結局的手法。所以說這本書分別有Good end、Bad end、Normal end和True end共四個結局。這是非常新穎的,至少我在除這本書以外很少看到一書多結局。這本書不建議小白看,可能會對一些讀者三觀造成大的衝擊。

先更到這裡吧,有人看我在更點。

(求點贊)


請你一定要看看《黑蓮花攻略手冊》,《為了攻略病嬌在死亡邊緣反覆橫跳》好嗎!!已經三刷了(第一部的作者白羽摘雕弓 其他的書也超好看)

其次我覺得《向師祖獻上鹹魚》也不錯哦


掙扎這麼多年,我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唉。


我被元蹊給綁了。


此刻我們正大眼瞪小眼,元蹊戒備地看著我,生怕我要跑,我嘆了一口氣,說:「放心,我不跑了。」


元蹊冷笑一聲,那張臉長得真是要命的好看,眼角的淚痣活活能勾了人的魂。


他道:「陳真真,你跑不了。」


……都開始叫全名了。


他不愛我了。


我忍住心酸的淚水,認命地躺下來,看著房間里的小黃狗老大跑來跑去,不由得回憶起那段他還叫我姐姐的日子。


……

其實我是個背景深厚的女孩。


這背景不是說我家有多厲害,而是因為在我十八歲那年的生日,我被某個叫系統的傢伙選中,要求完成一項任務。


當時我正啃著雞爪子,聽都沒聽完就拒絕了,可是系統說,任務完成了會給我一大筆金錢。


我一直是個膚淺的女人,所以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系統說,我的任務是要保護一個叫元蹊的男孩。


這個元蹊,是元氏大家族的私生子,從小與妓女母親在紅燈區長大,常常被家暴、欺負、毒打、辱罵,我的任務是照看接應他,讓他幸福長到十八歲被領回元家。


當年的我還是個十分「單蠢」的女孩,聽完後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飛到他身邊保護他,然而我萬萬沒料到今日的結局。


造孽啊!


不知道系統使了什麼法子,我一睜眼就已經在一個陌生的房子里了。


系統給我說,這就是那個紅燈區,往前走五十米就是元蹊家,還說他不能陪著我,交代我要好好完成任務,然後就打算離開。

我自然地揮揮手,說:


「哦。你滾吧。」


系統可疑地沉默了兩秒鐘,才消失不見。


我站起來打量了一下,發現系統給我安排的這個家還算不錯,雖然不大但裝修得十分溫馨,確實適合女孩子一個人住。


行吧,既然都安頓好了就該干正事了。


得吃了。


於是我打開手機,發現這破地方連個外賣都不能訂,不由得流下了絕望的淚水。


老天啊,我的雞爪子鴨脖子麻辣燙酸辣粉黃燜雞炸雞漢堡烤肉雞排雞翅都要怎麼辦?他們……錯了,是我離不開他們啊!


我忍不住發了一下公主的脾氣。


沒吃飯。

可到晚上十點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又下樓去小賣部買了速食麵。


小賣部老闆娘看著我,十分殷勤地問道:


「怎麼樣,小姑娘,剛搬來習慣不?」


我隨便打了個哈哈,就應付過去了。


當晚我睡得十分早,打算一早起來就去偶遇元蹊。


可我萬萬沒料到的是,我竟然一不小心睡到了十二點。


醒來後的我險些流下了眼淚,不由得感嘆我可真是個睡美人。


咳咳,該辦正事了。


於是我隨便收拾收拾,就下去碰瓷了。


元蹊的模樣我早就熟悉,這條街也不怎麼大,守株待兔不是問題。

於是我安安穩穩地坐在看著還不錯的飯店裡,要了一大碗排骨麵,打算邊吃邊等。


可這一等,足足讓我等了兩個小時。


最後,店裡的夥計都咬著牙來攆人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只能收拾收拾走人了。


沒想到我這一出去,就碰到了在剩飯桶里撈飯吃的元蹊。


明明是七歲的孩子,卻長得瘦瘦小小,穿著的衣服不知道破成了啥樣,那一邊往嘴裡塞東西吃一邊又戒備地看著我的樣子,著實讓我心酸了一把。


我不敢驚到他,便慢慢地蹲了下來,元蹊看到我的動作慢慢緊張起來,隨時準備好了要跑,我連忙對他笑了笑,套近乎道:


「好巧,你也喜歡排骨麵呀?」


他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神清澈,裡頭最多的還是恐懼。


我繼續問:


「這樣,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吃一頓飯好不好?」

聽完我的話,他咽了咽口水,眼神似乎有猶豫,我趁機向店裡喊:


「老闆,再要兩碗排骨麵,大的!」


這話一說出來,元蹊有些古怪地看著我,我仍舊保持著笑容,看著他的眼睛,也不知過了多久,服務員說面好了,我向前一步,想要牽著他的手一同進去,他卻又後退一步,我無奈,只能自己先進去。


果然,很快他就怯生生地從我後面跟了過來。


店裡的人看見元蹊,都露出了十分厭惡的眼神,像不小心沾染到了什麼髒東西,我忍不住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就紛紛轉頭,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可是這顯然嚇到了元蹊,他猛地轉過頭飛速跑了出去,我連忙追出去,可是已經看不見他的人影了,我獃獃地站了好半天,才返回店裡。


裡頭的人眼觀鼻鼻觀心,我冷冷地看了他們一圈,實在氣不過,便罵道:


「有什麼好看的?」


屋子裡一片寂靜。


那夥計戰戰兢兢地上來,問:「您……這面……還吃嗎?」

我火大得不行,便道:「吃吃吃,吃你媽!」


夥計哆嗦了一下,然後慢吞吞道:「我……我媽死了……」


我:「……」


初次嘗試,因為一群憨批,我失敗了。


不過我並沒有因此氣餒,而是在當晚對此次行動進行了總結。


1.要遠離憨批。


2.不能讓憨批開口。


3.憨批一旦開口說元蹊,就弄死他!


臨睡前我腦子裡都是元蹊那張瘦瘦弱弱的小臉,不知道怎的,心裡難受得慌。


望著窗外茫茫的月色,我堅定地立下了誓言。


一定要讓這個孩子,健康、快樂地長大!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了。


今天的天氣很好,早上微微有些冷,我便穿了件外套。


去街上溜達的時候還沒什麼人,我心想著可能這個點了元蹊還沒起吧,結果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前面門前蜷縮著的一個小可憐。


我抬頭看了看這家,瞬間火冒三丈。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元蹊的家吧?


想到這兒,我恨不得把他那禽獸母親拖出來打一頓!


這還是人嗎?這麼冷的天,這麼小的孩子不讓進門,就在外頭睡了一夜?!


我冷靜了好一會兒,用力把火氣壓下去,然後擺出最燦爛的笑臉,走到元蹊身邊。


「喂!小懶蟲,該起床啦!」


元蹊緩緩睜開眼。


他看到我的第一瞬間,還是懵懵的,我覺得好玩,便逗他:「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漂亮的眼睛直視著我,眼角下的淚痣十分好看,愣愣地道:「元蹊。」


這還是他第一次對我說話呢。


我心裡美滋滋,面上點了點頭:「嗯,好的元蹊,昨天你跑了,就罰你今天陪我吃飯,可不可以?」


元蹊這下才清醒過來,他的眼神又透出恐懼,我怕他像上次一樣跑了,眼睛一轉便突然坐在了地上:「啊啊啊頭好暈,元蹊,你能扶一扶我嗎?」


沒辦法,特殊時期,老臉待會兒再要。


我裝得盡量虛弱無助,顯得沒有任何攻擊性,見我這個樣子,元蹊果然對我放下了戒備,偷偷地動了動我的手。


我心下大喜,但仍做出命不久矣的樣子,向他伸出手,虛弱道:「元蹊,小可愛,扶一扶我……」


元蹊看了看我的眼睛,又看了看我的手,眼神里猶豫不決,終於,善良戰勝了恐懼,他將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那一瞬間,我突然很想哭。


忍住這股淚意,我藉機將元蹊摟在懷裡,元蹊身體一僵,我輕輕地壓在他的身上。


「哎喲,謝謝我家小寶貝啦!」


元蹊明顯地愣了愣,但還是扶著我吃力地前行,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家早餐店,店主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看見我們,十分溫和地對元蹊道:「小蹊,這是你的誰呀?」


元蹊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我連忙搶答:「我是他姐姐。」


元蹊猛地看向我,仿若觸電一般。


我裝作不知道,哎喲哎喲地坐在桌子旁,元蹊連忙扶住我。


我十分愉悅。


因為考慮到元蹊很久沒吃了,以及我本身的胃口,我要得十分多,東西上來的時候元蹊扭扭捏捏不敢碰,我抓起一根油條咬了一大口,然後口齒不清地說:「吃吃吃,姐姐今天請客!」


看著我的樣子,元蹊放下了防備,我喝了一口豆漿,又吃了一口油條,邊吃邊想等會兒怎麼把這孩子拐到我家去。


很快就吃完了早餐,我結完賬,拉著元蹊就往我家走,沒想到這小屁孩戒備心還挺強,猛地站住腳步,問我:「去哪裡?」


我適時地捂住額頭,一秒鐘就虛弱得好像要倒下來,元蹊看著我的樣子,眼裡的戒備慢慢消散,我趁機道:「元蹊,姐姐身體不舒服,你送姐姐回家吧。」


小元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我。


到家後,元蹊站在門口看了看屋裡,明顯有些怯怯地不敢進來,我對他笑了笑,走出去牽起他的手,似乎感到他身體一僵,我說:「進去吧,姐姐家裡有很多好吃的。」


親眼見到元蹊進了屋,我三下五除二鎖好了門,這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元蹊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心裡暗戳戳地想,既然進了我的門,那以後就別想出去了。


我領著元蹊坐到了沙發上,拿出了我私藏的零食給他,又打開電視,還專門找了個動畫頻道。


元蹊還是那副放不開的樣子,我尋思著得讓他儘快熟悉我,於是坐在了他身邊。


沒想到元蹊小小地往旁邊挪了一下。


……行吧。


我裝作沒看見他的小動作,熱情地說:「我叫陳真真,今年十八歲,最近才搬過來的。」


元蹊沒有說話。


我又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呀?生日是什麼時候?」


元蹊沉默了一會兒,就說道:「七歲。不知道。」


分別回答了兩個問題。


我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電視里的動畫片演得熱熱鬧鬧的,我隨意地撕開一袋零食給元蹊,他明顯有些錯愕,我就解釋道:「這個超好吃的,不信你嘗嘗。」


聽完我的話,元蹊才小心翼翼地將小手伸進袋子里,拿了小小的一塊,放在嘴裡咀嚼,可不多久,他就皺起了眉頭。


我問道:「不好吃?」


元蹊點了點頭。


奇了,第一次見到不愛吃零食的小孩子。


我拿過他那袋零食,毫不在意地抓了一大把扔進嘴裡,眼睛盯著動畫片看,邊看還邊說:「我覺得這動畫片不好看,沒有我小時候看的好。」


元蹊沒有回答。


我也不在意,一個人自說自話十分快樂,糊裡糊塗就到了中午,想著或許該吃飯了,畢竟零食不能當飯吃。


於是我對小元蹊說:「來,我給咱們做飯,你給我打下手。」


元蹊愣愣地點了點頭。


我問他:「想吃啥?」


元蹊看著我的眼睛,半天沒說話。


我心裡嘆了一口氣,臉上卻對他笑了笑,說:「那我們今天就吃炸醬麵吧?」


元蹊這才點了點頭。


說個實話,我陳真真算不上多麼優秀,可飯,我還是做得不錯的。


小元蹊幹活也手腳利索,這麼小就十分靠得住,我獎勵性地摸了摸他的頭,沒想到他瞳孔驟縮,猛地後退了兩步。


我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對他道:「你的任務完成啦,去看電視吧。」


他猶豫了一會兒才離開。


很快飯就做好了。


元蹊十分有眼色,立馬過來幫忙盛飯,懂事得讓我十分心疼,我去拿了一瓶飲料,放在桌上等他渴了的時候喝。


都準備好之後我就眼巴巴地看著元蹊,元蹊被我盯得渾身不自在,眼神也開始游移,我開口道:「趕緊嘗嘗姐姐的廚藝。」


元蹊看了我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小口,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十分緊張,似乎是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看著我的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歐耶。


我盡量忍住內心的歡呼,十分矜持地點了點頭,然後道:「嗯,那多吃點。」


這頓飯我吃得十分香,元蹊看起來也是,吃完後我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不由得有些犯難。


我最討厭刷碗了。


沒想到元蹊突然站起來,十分熟練地收拾碗筷,然後站在我面前,臉都漲紅了才憋出一句:「我……我來洗碗。」


這怎麼可以!


我一個成年人怎麼可以讓一個小孩子洗碗?


於是我十分糾結地思考了一分鐘,才點了點頭。


元蹊做事非常認真,交給他我完全放心,所以我十分放鬆地躺在沙發上吃橘子,很快元蹊就出來了。


他站在那兒彷彿有些無所適從,我向他招了招手,他慢慢地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我十分自然地餵給他一瓣橘子,他明顯沒料到我會這樣做,眼裡都是驚愕,我說:「這個橘子真的超甜,本來想給你留一半的,結果沒忍住只留了一瓣。」


其實我挺心虛的,於是我不好意思地偷偷瞄了瞄他的表情,沒想到他卻十分一言難盡地看著我。


吃飽喝足之後就得睡了,而且昨晚元蹊是睡在外面的,肯定沒有休息好,於是我就帶著他去了我專門為他收拾好的一個小房間,想讓他午睡一下。


看到那個房間元蹊明顯愣了一下。


我說:「以後這就是你的房間了,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現在呢,進去睡一覺,我也要去睡了。」


元蹊好久都沒有說話,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待我正要彎腰跟他說話,就聽到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了上來:「你到底是誰?」


說實話這個問題問得我有一絲意外。


認真想了想後,我對他道:「我叫陳真真,是你的姐姐。」


……


總算把元蹊哄進去後,我自己也瞌睡得不行,打著呵欠就回了房,剛閉上眼睛我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醒來的時候已經三點了,我下意識地打算去看看小元蹊,一推開門我才發現,他竟然走了。


這就有點麻煩了。


肯定是他還不習慣,以為會給我添麻煩,就自作主張地離開了。


這怎麼可以?他以後可是要住在這裡的。


我立馬換好衣服出了門,想著今晚不把這個小兔崽子逮回來,我就不姓陳!


但出門後我足足在街上逛了兩圈都沒看到他,既然這樣,那也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他的家裡。


此刻我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走上樓。


小元蹊家裡住在二樓,我剛上去,就聽到了女人的打罵聲。


壞了!


我心裡一驚,立馬走到他們家門口,門是開著的,我一把推開——


小元蹊已經被那個長得極其美艷,但卻化著劣質濃妝,穿著廉價暴露衣服的女人打得鼻血橫流。


我心裡的火氣猛地竄了上來。


身體彷彿不受控制,我沉著臉走上前,一聲不吭地抓住那女人的頭髮,然後照著臉,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那女人哎喲一聲被我打倒在地,我連忙走到元蹊面前,元蹊看見我眼睛裡迸發出一陣亮光,我看著他的樣子,心疼得不行,眼淚大顆大顆地掉。


「元蹊元蹊不怕了啊,姐姐來了。」


元蹊對我點了點頭。


他的眼裡彷彿有著笑意,映得眼角那顆淚痣越髮漂亮。


我替他止了鼻血,然後認真地牽著他的手,地上的那個女人一開始臉上還帶著茫然,不一會兒就破口大罵:「你是什麼東西?老娘教訓自己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看著她的眼睛,十分冷靜地說:「這個孩子,以後就是我家的了,你要不服氣,就來找我吧,我不確定下次會不會把你打成半身癱瘓。」


女人明顯地瑟縮了一下,嘴裡還在咒罵著,我懶得再搭理她,帶著元蹊就出了門。


出去後我仔細察看了一下元蹊的傷勢,看著沒有太嚴重,才鬆了一口氣。


想到今天他偷偷離開我就生氣,於是我沉著臉道:「給我解釋清楚,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


元蹊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我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道:「以後還這樣不?」


元蹊搖了搖頭。


不錯。


我十分滿意,看著他青紫交加的小臉,心疼地摸了摸,然後親了他一下。


元蹊愣住了。


我笑著說:「以後你就是姐姐的人了,誰都動不了你!」


元蹊沒有說話,怔在原地。


我沉浸在快樂中,直接拉著他就回家,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現在想想,要是我知道以後是那樣的下場,我斷然不敢這麼做。


自作孽啊!


回去後我先帶著元蹊去了醫院,上了葯醫生說無大礙後,我才鬆了一口氣。


回來的路上路過超市,我看著裡頭的酸奶打折心動不已,於是便一本正經地對元蹊說:「咱們去給你買些生活用品吧。」


元蹊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進去後果然已經有很多人搶購酸奶,我面目逐漸猙獰,一秒化作了菜市場搶菜大媽,搶了好幾包酸奶後得意而歸。


然後我就發現元蹊不見了。


我心下一驚,連忙四處張望,這一瞧,他竟然就站在隔壁,一臉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險些流下了心酸的老母親的淚水。


因為要買的東西比較多,我們就推了一輛很大的購物車,我看著坐在購物車裡被媽媽推著路過的小孩,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元蹊。


元蹊如臨大敵,連忙搖了搖頭。


我想他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於是我溫柔地解釋道:「姐姐的意思呢,是姐姐坐在裡面,你推著我。」


元蹊:「……」


給元蹊買完牙刷毛巾等生活用品後,我就帶著他去了零食區,元蹊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零食,臉色沒有一點波瀾。


可是很不巧,我有。


於是我們出去的時候拎著一大袋子東西。


元蹊一路上都沉默無話,我就一個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回家後我立馬把元蹊的洗漱用品並在了我的旁邊,一瞬間成就感油然而生。


出去的時候,卻看見元蹊看著這一幕,他的表情有些陰沉,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我,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誰?」


又是這個問題。


他問了我兩遍。


在經過短暫的驚愕後,我反應過來,對他笑了笑,說:「我是陳真真,是要跟元蹊一直在一起的人。」


我知道他是缺乏安全感,突如其來的幸福安穩如果一朝之間消失無蹤,任何人都承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常年缺愛的孩子。


果然,我這話剛說完,元蹊眼神劇烈顫動,我微笑看著他,他猛地低下了頭,然後跑開了。


他哭了。


我嘆了一口氣。


一鼓作氣收拾完元蹊的房間,發現還差很多東西,我就想著下次再買,今天畢竟也累了。


元蹊跟我不怎麼主動說話,於是我就越發主動。


「元蹊,幫我洗個蘋果。」


元蹊木著臉就走了。


「天哪,我怎麼長了根白頭髮?元蹊你快來幫我拔掉!」


元蹊木著臉又回來。


不過雖然我頻繁作死,元蹊還是一言不發,沒有絲毫怨言,這方面生活的問題解決了,我就想到元蹊的學習問題了。


是送他去學校呢,還是我先教他一段時間?


元蹊如今七歲,別的孩子一般都上二年級了,他還對學習一無所知,這樣萬一又有小朋友嘲笑他怎麼辦?


這真是個難題。


我咬了一口蘋果,看著在那邊玩魔方一言不發的元蹊,陷入了沉思。


經過一晚上,沉思的結果就是我先當老師,這學期給他教完一年級的課程,然後下學期開始,直接讓他上二年級。


嗯。我簡直是個天才。


說干就干,次日一大早,我就像打了雞血般,拉著一臉懵的元蹊去了書店,買了一年級有關的所有資料,回來的路上我哼著歌兒,元蹊忍不住問道:「這是要幹什麼?」


我理直氣壯:「當然是教你學習啊。」


元蹊愣了愣。


我十分得瑟地說:「以後我就不是你姐姐了,而是你陳老師。」


元蹊:「……」


此刻的我萬萬想不到,將來的某一天,我會被元蹊這樣溫柔喚著,被他不斷地在耳畔呢喃著,過上了每天用幾十種姿勢哭出來的日子。


晉陞為陳老師的第一天,我格外積極,嚴格按照規定好的課程表給元蹊上課,元蹊學習也算認真,很少說話,很少問問題,不過我提問的時候,他總是會。


我有時候懷疑,這貨可能學過了,在這愚弄我呢。


晉陞為陳老師的第 N 天,我被元蹊從夢裡叫醒,他面無表情地站在我床邊,說:「該上課了。」


我一看時間,今天周一。


嗯,賴不過去了。


於是我想了個主意。


「今天是美女節,陳老師作為絕世美女,得放一天假。」


元蹊:「……」


我們的學習進度非常快,這當然要歸功於我……咳,元蹊,畢竟他的學習能力實在太強了。


看著他用十幾秒轉出那個我過去十八年都沒有拼出來的魔方,我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


人比人,氣死人。


我們的課程結束之後,我認真選了一個離家比較近的普通公立小學,然後問了一下元蹊的意見,他沒有反對。


得嘞,就這了!


花了幾天時間,元蹊的入學手續就辦好了,就等著暑假完開學了,這一天我十分開心,於是帶著元蹊去了商場。


元蹊的衣服太少了。


因為後台硬,我花錢如流水,看著適合我家元蹊的,都不看價格,直接買買買。


售貨員看我簡直跟看財神爺一樣,元蹊捂了捂額頭,說:「夠了。」


我這才罷休。


回家後元蹊換上我買的衣服,簡直是一枚煥然一新的小帥哥,他可能被我的眼神打量得不自在,悄咪咪地低下了頭。


有一瞬間,我被他萌到簡直想把他拉到懷裡,狠狠揉搓一番。


最近天氣十分熱,我每日吹著空調吃西瓜,元蹊也熱得小臉紅紅,於是某天我對元蹊說:「咱們去旅遊吧。」


正在玩拼圖的元蹊一頓,突然看向我。


他說:「去哪兒?」


欸?


這讓我有些吃驚。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主動呢。


於是我絞盡腦汁,最後說道:「咱們去馬家屯吧,聽說那兒的梨子特別甜。」


元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


一會兒後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說:「不去。」


這麼直接的嗎?


我的媽媽心有一瞬間被傷到。


盛夏時光過得總是快,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元蹊就快開學了。


開學前一天,我給他買了 XX 戰士的小書包,還有奧特曼的鉛筆盒,自覺十分滿意,便興沖沖地拿回家讓他看。


像獻寶一樣把東西拿出來之後,元蹊的嘴角抽搐了幾下。


我冒著星星眼,十分期待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


元蹊看了我一眼,然後可疑地沉默了幾秒,最後艱難地點了點頭。


我頓時如沐春風,身心舒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打扮捯飭元蹊,雖然元蹊臉色一般般,但是,耐不住他長得好看啊。


看著那顆鮮艷欲滴的小淚痣,我色心大起,又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他又愣住了。


這小屁孩。


在我拉著他出門之後,我們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就到了校門口。


校門口都是送小孩子的家長,小孩子的哭聲陣陣,我偷偷看了眼元蹊,以為會在他臉上看出一點不舍啊什麼的,然而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唉。


元蹊被分在了二年級一半,我只送他到校門口,便囑咐他:「要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知道嗎?不管啥後果,有我擔著。」


說著我十分豪爽地拍了拍胸口。


元蹊沉默幾秒,點了點頭。


眼看著時間到了,我嘆了一口氣,終於拿出我為元蹊準備的殿堂級禮物——


小天才電話手錶。


我珍而重之地把它戴在元蹊手上,無視他的表情,認真道:「姐姐把號碼輸進去了,你要是有事,直接打給我就行。」


元蹊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微微張著口,我十分得意,覺得我終於把他感動了,於是我趁熱打鐵,拍了拍元蹊的肩膀,道:「中午在食堂吃飯,下午放學姐姐就來接你。」


說完我就轉身離去,頗有深藏功與名的意味。


在屋裡頭無所事事睡覺玩手機,晃蕩一天到下午後,我終於盼來了接元蹊的時間。


這是個極度重要的時刻。


畢竟元蹊是個剛來的新人。


在這一刻,我的氣場完全決定了以後我家元蹊會不會被人欺負。


我要讓那些小崽崽,在元蹊上學的第一天就臣服於我的王霸之氣中,從此以後乖乖對我們元蹊好。


於是我穿了一身紅裙,嘴上塗了個大紅唇,腳底下還穿了高跟鞋,最重要的是,我還戴著墨鏡。


頭髮是精心卷過的大波浪,指甲也染成了大紅色。


一走出去,我就從路人回頭率百分百的眼神中看出,我就是這條街最靚的崽。


有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好像被女王附體,走路帶風,險些飄起來。


還好及時響起的電話將我拉回了現實。


是租車公司的。


他們說我的蘭 X 基尼已經準備好了。


沒錯,我還租了一輛戰車。


至於為什麼要租,不是因為沒錢,而是因為買了沒地方。


猛女落淚。


系統給了那麼多錢,卻偏偏不讓我搬家找個別墅住。


一定要投訴!投訴!


掛斷電話我先去取了車子,看了看時間,離元蹊放學還有二十分鐘。


時間剛剛好。


到的時候校門口都是家長。


因為這只是個普通學校,所以我的到來十分的……扎眼。


隱約還有一絲尷尬。


但我還是靠著自己極厚的臉皮扛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自己最帥的姿勢面癱著臉,靠在牆上等著元蹊。


此刻我真心覺得有句話真是真理:一時裝 X 一時爽,一直裝 X 一直爽。


孩子們湧出來的時候 X,我連忙在人群中找元蹊,他也沒用小天才手錶給我打電話,一時之間我也沒法確定他在哪兒。


於是我盯著盯著,就不自覺發獃了。


這小孩子啊,都是越看越可愛,不過就算再可愛的小孩,都沒有我家元蹊可愛。


想著元蹊今天臨走時穿著那身休閑裝,我真恨不得抱住他狠狠親一口。


路過的孩子們都好奇地看著我,我微笑著向他們打招呼,有個班排著隊,旁邊跟著一個年輕的男老師,我想著這或許是這個班的班主任。


然後,我就看到了元蹊。


他在隊列中間,顯然是沒認出我,漂亮的小臉面無表情,我連忙招手,叫他:「元蹊——」


他有些詫異地看過來。


我又叫他,不過他皺著小眉頭,明顯就是沒認出我,我連忙摘下墨鏡,元蹊皺著的眉頭這才一松,隨之而來的卻是滿眼的無奈。


嗯……應該是認出來了。


他走到那個男老師面前說了一句話,那老師看了我一眼,愣了愣,然後又對著元蹊點了點頭,元蹊這才向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的時候,元蹊站著憋了半天,沒說一句話,於是我劈頭蓋臉地問道:「怎麼不聽我的話?」


元蹊愣了一下,然後問:「什麼?」


我看了一眼他手上戴著的小天才,不悅道:「不是說了用小天才給姐姐打電話嗎?你說我這要是錯過你了可咋整?」


元蹊:「……」


「你是不是……不會用?」我有些疑惑。


元蹊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嘆了一口氣,道:「不是。我下次會打。」


這才對嘛。


我立刻喜笑顏開,抱住元蹊粉嫩嫩的臉頰就是一啃,然後印了個大紅唇印在元蹊臉上。


這……就有些尷尬了。


我心裡氣得不行。


明明他家說好不掉色,怎麼成這樣了?


差評!


元蹊站在原地發愣,似乎還不知所以,我連忙拿出濕巾,使勁地擦了好幾下,元蹊臉都被我擠變形了,他在我指縫間掙扎著問:「怎麼了?」


我連忙收斂了一下猙獰的表情,扯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嗓音也溫柔下來:「沒……沒什麼。」


等我擦乾淨後,元蹊的臉都被我蹂躪紅了,我心疼得要死,想親一下又猛地想起不能。


沒辦法,我只能先讓他上車。


等我打算去駕駛位開車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是元蹊的班主任。


他估計是看著我們兩個有些可疑,又加上元蹊是新同學,想了解一下情況。


「你是元蹊的……」


我清了清嗓子,擺出最好的姿態,微笑看著他的眼睛道:「我是他姐姐。」


那男老師白白凈凈的,長得俊俏,他移開視線,有些靦腆地問道:「方便留下聯繫方式嗎?畢竟元蹊今天才來……這樣也方便以後溝通……」


我繼續微笑:「當然可以。」


於是我繼續道:「我的微信號是,我是大美女——」


男老師愣了愣。


我解釋道:「……的拼音。」


男老師:「……」


到家後已經快要七點了。


我跟元蹊索性去隔壁麵館隨便吃了點,然後直接上樓,剛到家手機叮的一聲,我打開一看,發現是元蹊班主任,就那個男老師。


驗證消息上寫著林老師。


我隨手點了點通過驗證,就看到元蹊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問道:「怎麼了?」


元蹊看了我一眼,遲疑道:「你的……車是哪兒來的?」


哦。


我平淡道:「租的,為了充樣子。」


元蹊:「……」


之後在元蹊並不怎麼強烈的反對之下,他答應我以後乖乖用電話手錶,我答應他以後再也不打扮成這個樣子。


我們彼此達成了友好的共識。


很快元蹊就十分自覺地打開書包開始寫作業,我關掉正在玩的遊戲,打算盡一個家長的義務,輔導他陪他一起完成作業。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元蹊什麼都會,他全程不說話,只專註寫作業,彷彿當我是隱形人。


於是我忍不住又玩了幾盤遊戲。


在我玩得熱火朝天的時候,突然聽到元蹊平靜的聲音:「我寫完了。」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整整齊齊的筆跡,險些流下心酸的淚水。


「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個作為家長的成就感?」


元蹊:「……」


我鼻子一酸:「我都在陪你了,你都不問我問題!」


元蹊:「……」


我知道是我無情,我冷酷,我無理取鬧,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寫完作業我照例打開電視追劇,為了給元蹊營造家庭的溫馨感,我看的是 N 年前的熱播劇,《七妹》。


沒想到這一看,我就看得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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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快穿記:鹹魚女拯救病嬌男

凱瑟琳一世 凱瑟琳的江湖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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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利《是禍躲不過》

個人覺得微偏執病嬌

敲好看!

小垃圾我I了


1.《病弱反派飼養指南》小孩愛吃糖

男主有阿斯伯格症,主要表現為有共情障礙,讀不懂別人的表情,不敢跟別人對視,但智商超群。女主穿書,特別心疼男主,給以溫暖,漸漸與男主走到一起,長相冷艷那一掛,算是相互治癒文。

推薦這篇文是因為他們倆的相處讓我有被治癒到。

排雷:男主前期殘疾,後期治癒。

2.[合成男主]《完美人類進化論》黃山山山山山

排雷:男主不是人!!!(我超喜歡這篇)

如果喜歡《水形物語》這部電影,大概率會喜歡這篇文,文章短,但文筆超棒,每一章沒肉勝有肉,氛圍好到爆炸。尤其是男主動物性溫順乖巧但一點都不庸俗,因為男女主相處刺激的恰到好處,哈哈哈哈哈哈。女主是科研人員,為了爸爸來到基地,研究男主,男女主是基因型的愛情,從身體到心靈,撇開一切外在因素的相互選中。做做夢也挺好的~

3.《瘋子》小妖子

這篇是bl文,病嬌裡面的好文,走劇情向,結局也是沒想到,全部看完才理解了下面的詩句,覺得又可以頭腦清醒的面對這個世界了。

"變成狐狸吃我吧。

你找到在雪地上一蹦一蹦跳躍的我,張開充血的眼睛追我吧。

我逃跑。

為了讓你追趕。

不時回頭,確認你的身姿,輕輕跳躍。

輕輕跳躍。

心臟怦怦跳。

耳朵直豎。

我滿心歡喜。

你想要我呢。

這麼專心一意地追趕著我。

我的耳朵聽見你的腳步聲,你的心跳,你的嚎叫聲。

我的耳朵聽見你高漲的體溫,高漲的食慾,飛散的汗珠。

你千萬別放棄。

腳皮磨破掀開了也好,撞上殘干跌倒了也好,振作起來追我。

想想我的肉多麼好吃。

想想隔了三天才捕到的獵物之味。

我的肉美味異常。

冬日的山上。

白雪滿覆。

徹徹底底只我們兩個。

我逃跑。

你追趕。

我一定會被你捉到。

邊哭邊笑,邊笑邊哭,終於被你追趕上。

你猛撲過來。

溫暖的手臂。

激烈的心跳。

飛濺的汗珠。

貼耳的喘息。

我一直在等候著呢,這一刻,等了一千年。

你可要痛快咬住我的脖子。

那裡是我的要害。

白毛飄舞。

紅血滴落。

雪髒了。 天近了。

兩顆眼珠上映現出彩虹,我淡笑著,死了。

我一直等候著呢。這一刻。"

4.《為了攻略病嬌在死亡邊緣反覆橫跳》黍寧

女主穿書,有系統,為了回家攻略男主重生三次,前期文筆不錯,結局he,有點爛尾,但不影響前期食用。

這是一個男主辜負女主兩次,追妻火葬廠的故事。第一次親手殺死女主。第二次因為男主沒有赴約,女主被毒死。

男主真變態病嬌。


1??《我的危險夫人》周蛋撻

簡介如下

狀態:未完結

類型:言情?仙俠

故事從婚後生活展開,剛開始有很多的疑團沒有解開,但是到後面就一點點清晰,女主一心只有修鍊,男主對女主溫溫柔柔的,但是後來知道女主是半妖,並且渡劫失敗魂飛魄散後就變成瘋批了。還是蠻心疼男主的,女主也心疼,可因為某些原因,兩個相愛的人經歷了很多磨難,甜虐交加。

2??《明明是反派卻在裝乖》何處有紅葉

狀態:未完結

類型:現言?重生

女主對那種溫和靦腆,如沐春風的男生,男主就偽裝這種人,讓女主成功相親相上了男主,我真的太吃男主的人設了,對步步為營,蓄謀已久的愛情,男主只對女主害羞這個設定也太啊啊啊了(我太心動 了),但是男主後面要慢慢掉馬,還有很多伏筆。


強推《綠茶女的上位》一本被文案和書名耽誤的文 男主真的病嬌到骨子裡 女主也不是啥善茬 人如書名 高段位綠茶 大概就是兩個變態的互相獵殺


他是天之驕子、高嶺之花。然而,因為狗血的家庭關係,我們兩個名義上的家人,彼此陷害、勾引、折磨,陷入一場沒有盡頭的博弈……


高能預警:年上瘋批高嶺之花 x 年下早熟渣女主。全員惡人!

「姐姐,你別不要我。」一片漆黑的屋子裡,比我高半個頭的少年將我狠狠抱住,禁錮著我,不讓我離開。


「鬆手。」我漠然地將他的手從我的衣服上拉開,眼裡滿是嫌惡,「你有沒有自知之明?明明是我名義上的哥哥,卻喊我姐姐?」


我冷笑一聲,不打算放過羞辱他的任何機會。身體微微靠近他,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無視他不知所措的表情,語氣中充滿故作的曖昧,「還是說,優等生對這個遊戲上癮了?」

在這段畸形關係開始的時候,我曾熱衷讓他叫我姐姐。他總是皺著眉拒絕。但當他有一次被逼無奈,用細如蚊吶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時,作為交換,我主動親了親他的臉頰。得了甜頭之後,他這個死悶騷很快捨棄掉了自己的羞澀,在私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對我一口一個姐姐,希望換點甜頭。


自然,我也不曾吝嗇就是了。

「盛景安。」我見他良久沒有反應,又再次叫了他的大名。


他回過神來,臉上表情卻愈加偏執,他輕輕啄了下我的手指,然後又看向我,眼中愛恨交雜,似乎是自己身體中的兩種力量在鬥爭。最後,他開口,「是姐姐把我變成這樣的呀。」


他的聲音很輕,如一根羽毛落在這屋子裡。他的手逐漸從我的腰往下移,熟稔地划過我的腿側,話語里意有所指,「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你別走。」

1


貧窮是貫穿我童年的線索。


在四歲時,我就失去了父親,那時還小,沒什麼感覺。見到那黑色的棺木時,我才有一點悲傷湧上心頭。


我再也騎不了大馬了。我永遠失去了這個資格。

父親在世前,家裡日子過得還算不錯,我可以穿著可愛的蕾絲小裙子,可以是家裡最受寵愛的小公主,可以獲得夥伴艷羨的目光。


但在父親離世之後,我一夜落入塵埃,父親留下的遺產被瓜分,生活處境越發窘迫,家庭的重負全部壓在母親瘦弱的肩頭,她堪堪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儘管她一直在盡她可能地給我最好,但我記憶里童年的主食,永遠是寡淡到看不見米粒的粥。所以就算後來富裕了,我對白米粥還是有一種天然的反感。

為了讓生活好過一點,母親帶過好幾個男人回家,讓我叫叔叔。我乖巧地和他們問好,一方面是不想給母親添麻煩,另一方面是希望當中有一個會給我父親曾給過我的愛。


母親最後一個帶進家的男人是盛叔叔,自此之後,我們家中不再出現其他男人的身影,只有盛叔叔。


我以為他會是我新的父親。

直到有一年冬天,母親從幼兒園接我回家。路過商場的時候我看到了盛叔叔,便忍不住跑過去向他問好,我的速度太快,母親沒能拽住我。


「盛叔叔!」我打完招呼,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叔叔手中還抱著一個小孩,他白而瘦,睫毛很長,像一個洋娃娃。缺少孩童該有的肉感。


他的眼神不像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淡,他只是掃了我一眼,沒將目光在我臉上逗留。


而叔叔身邊,還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她穿著白毛大衣,頭髮打著卷,彷彿從電視里走出的人兒。她彎腰很溫柔地摸了摸我頭,轉頭問盛叔叔,「這是哪家小孩?」


我拘謹地後退一步,攥緊衣角,察覺到盛叔叔因緊張而微蹙的眉頭,我趕忙開口道:「阿姨好!我媽媽在叔叔公司工作,有次我去那邊玩,叔叔看到我給了一顆糖。那糖可好吃啦,所以我想來和叔叔道謝。」


這都是我隨口扯出的謊,不過六歲,我就開始對撒謊這件事手到擒來。


盛叔叔眉頭舒展開,笑著點頭,「我想起來了,你喜歡吃,下次叔叔讓你媽給你帶點。」


「謝謝叔叔!那我去找媽媽了。阿姨,叔叔再見!」我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和他們揮手告別,在轉過身那一刻,有什麼潮濕的東西染濕了眼角。


我走過街頭,看到躲在街角的母親,她看著我,眼裡是沉甸甸的哀傷與欲言又止。我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笑嘻嘻地拉起她的手,嘴中不停講幼兒園的趣事。


我心裡卻隱約明白,原來我和我的媽媽,是不能見光的。


盛叔叔只可能是我的叔叔,而不是爸爸。


叔叔再來我家,他摸著腦袋誇我聰明,問我媽媽,我準備上什麼小學。


「就家門口那個吧。」


「這麼聰明孩子,可不能埋沒了。」他半開玩笑摸了摸我的頭,「讓她和景安上一個學校吧,學費我來付。」


我對他甜甜一笑,表達了我的感激。但我心裡清楚,這不過是他對我的獎賞。同時心裡又生出來一點弄不清楚的迷惑——為什麼讓我和他的兒子在一個學校,他難道不怕之前的事重演嗎?


盛叔叔可能看出我的擔憂,他只輕嘆了一口氣,看著母親卻對我開口,「小敏,叔叔是在保護你和媽媽。」


那時候的我只當這是一句冠冕堂皇的借口,直到很久以後我才明白,盛叔叔說的都是實話。

就這樣,我上了市裡數一數二的小學。盛景安不和我在一個班,他在教育資源最好的一班。


我一直知道他,他是盛叔叔的兒子,心頭寶貝,也是這個學校的萬年第一。二年級開始,日子過得不再平靜。


難挨的日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是一個暖陽的冬日午後,我被班裡的小霸王叫出去,在一片嘲弄的嬉笑聲中被推倒在地。


那個小霸王頤指氣使地看著我,「喂,聽說你是小三的女兒?」


「你胡說什麼!」我臉發燙,但依舊強撐著反駁他。


「你裝什麼啊,盛景安親口和他朋友說的。」


無止境的嘲弄與惡作劇。從那天起,我成了這個班最邊緣的存在,誰都可以打著鬧著玩的旗號,來侮辱我。


母親有時候會問我身上怎麼總受傷,我就會抱著她笑嘻嘻地說,是自己玩的時候弄的。我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讓她為難。

我沒有和盛景安直接對上的機會。我知道他討厭我的存在,所以故意放出消息,給那些人一個可以欺侮我的理由。孩子們的天真是最好利用的東西,加以誘導就會成為惡意。而盛景安他甚至不需要自己動手,就能給我帶來噩夢。為了不惹來更大的麻煩,我每次都躲著他走。

直到四年級的一節體育課,我和盛景安不期而遇。


那是自由活動時間,我想著反正去操場也會被孤立,乾脆去學校花圃休息,卻在那裡看到了拿著書坐在一旁長椅上的盛景安。


我往後退一步,想趁他沒注意偷偷溜走,他卻敏銳地捕捉到我發出的細小聲響,目光朝我投來。


我僵著身子,沒敢動。


他的睫毛還是那麼長,像微顫的蝶翼,單薄的身子外套一件白襯衫,標準的優等生打扮。


「我知道你。」他很突兀地開口,打破了寧靜,毫無感情地看向我,「你是盛彥情人的女兒。」


薄薄的窗戶紙被捅破,我想這個時候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他是我父親,我不對他的行為做出什麼評價。」他又掃了我一眼,如看一隻螻蟻,帶著些蔑視與警告,「但我不希望你和你的母親,出現在我母親以及我面前。」


想起往日收到的欺負,鼻頭泛起酸意,內心怒意翻湧,但我又能做什麼?我只能握緊拳頭,低下頭,囁喏道:「我……我知道了。」


那之後的日子,我更是躲著盛景安,不在他面前出現。


我並不想讓我的母親取代他母親或者怎樣,我只是想讓我的媽媽,不要那麼辛苦地生活。


對我來說,這就夠了。

初中,我和他依舊在一個學校。但我有意去了離中心遠的那個校區。我不願意因為他放棄唾手可得的優質教育資源,我也不想一直生活在他的陰影下。於是選了這樣一個折中的方式。


那是盛景安手伸不到的地方——或者說他不屑去費心,沒有人知道我的過去,我不會再被排擠,被欺侮。


我不知道盛叔叔能再供養我們多久,但我知道靠別人不會長久。所以,我很用功地讀書,想要掌握命運。


自己抓在手裡的東西,才會讓我有安全感。這是我從小就明白的道理。


姣好的外貌,優異的成績,裝出來的溫柔性子,我很快成了分校的風雲人物。


我依舊如履薄冰地生活著。我怕自己的幸福如同夏日的煙火,只是絢麗的曇花一現。


初中穩穩地過去,我升入分校的高中。

高二,盛叔叔一個月沒有來,我知趣地沒有多問,心裡卻猜測,多半是他和母親結束了這段關係。


可一個月之後,盛叔叔卻再次出現在我家,嘴角有青色的胡茬,臉上疲憊,卻依舊掛著笑容。


他喚我過去,問我願不願意住進盛家。


母親倚在廚房門邊,靜靜看著我,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放鬆。


我要抓住這個機會。


於是我點頭,又有些畏懼。那是我第一次提到盛景安的媽媽,盛叔叔的妻子,「那阿姨……」


「她去世了。」他揉揉我的頭,讓我升起寒意的是他臉上和我媽媽如出一轍輕鬆的神情,「以後我們是一家人了。」


我終於有了父親,但我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很多事情母親不和我說,我也不願意問她讓她為難。這次也一樣,我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緘默地接受了這個消息。

夏天,我和媽媽正式搬進盛家。前任女主人的氣息似乎還殘留在這個屋子裡,我躲在母親背後,悄悄打量盛宅漂亮的裝飾。蕾絲點綴的窗帘,繁複的玻璃吊燈,仔細裱裝的畫作,無一不展現著原主人的好品味。


「景安,來見見阿姨。」叔叔幫我接過行李,然後喚樓上的男孩。


沒有反應。


叔叔臉上有些掛不住,語氣加重,「盛景安,下來。」


門被「轟」地打開又關上,盛景安精緻的臉出現在二樓扶手旁。


他比我上次見他要高許多,依舊是那樣瘦削。五官逐漸長開,像是一張舒展開的水墨畫。淡淡地,卻極有味道。


他冷清的眼掃過樓下,目光在我和母親身上略一停頓,開口道:「盛彥,我媽不過才去半年,你就迫不及待地接你的小情人回家了?」


母親拉著行李的手綳起,她輕呼一口氣,擺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景安,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男孩沒有回應她的示好,只是勾起嘴角回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盛景安,你不要太過分。」盛叔叔安慰地拍了拍母親的肩,扭頭冷臉道,「不管你怎麼想,以後阿姨和小敏,就住在這了。」


盛景安沒有回應,他直接回房間,並狠狠甩上房門,以此來表達他的憤怒。


我低頭看著黑色小皮鞋,溫黃的燈光打在皮鞋上,彷彿在皮鞋上蒙了一層蠟。在這裡生活,一定很累。

盛景安沒有給過我好臉色,相應地,我也不主動招惹他。


所以雖然我和他在一層樓,我們二人之間也沒有什麼交集。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一年,這一年裡,他一開始的憤怒逐漸消退下去,變成了漠然。


他始終把我和母親這兩個闖入者,當作這個家的陌生人。


有時候我會感覺,他不在乎這個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他的父親,他遊離在這個家外。

高三上的期末,分校和總校會一起舉辦期末大會。分校和總校各有一名代表上台演講,分校的代表是我。我不覺得這是運氣,以往付出的努力,讓我實至名歸地拿下這個榮譽。


我猜總校應該是盛景安,不想在台上被他比下去,便不斷拿著演講稿練習,把握每一處停頓與感情,甚至到後來,我可以倒背如流。


直到真到了這一天,我才發現,另一個代表不是他。


後台,只有我和另一個沒見過的男生。


他看到我,向我搭話,「你是分校的代表?」


「嗯。」我點點頭,不想多說。


「你好冷淡啊。」男孩笑嘻嘻地,眼裡滿是興味。那種眼神過於炙熱,我並不喜歡。

大會結束,各班原地解散,學生自行回家。我不想在門口碰上盛景安,也許他的司機看到我會讓我一起上車,這也太尷尬了,便留在總校逛了逛。


總校有一座後山,那裡風景很好,很多學生來這裡放鬆。我朝那走,想看眼這裡的風景。


卻巧,後山的亭子里,有兩個人影。我沒上前,悄悄打量,發現一個是剛剛演講的男生,一個是盛景安。


我聽到剛剛演講的男生問盛景安,笑嘻嘻地打趣,「你今年怎麼不願意上去演講?會場里大半女生都傷心死了。」


「不想和噁心的人同台。」盛景安聲音淡淡的,卻依然能聽出厭惡。


「……分校那個女孩?我感覺她挺好的啊。」


「她媽是盛彥情婦。」


「哦……」


盛景安的語氣無端加重,只聽見他嗤笑一聲,道:「怎麼,你對她有興趣?不過我提醒你,陸續,她媽媽這種沒了男人不能生存的樣子,她也不會好到哪去的。你最好還是別招惹,惹得一手腥。」


我的手握緊又鬆開。我在這裡聽盛景安侮辱我媽媽,卻無法上前制止。


最後,我一言不發離開了後山。

當晚,我鼓起勇氣敲響了盛景安的門。


他開門,看到是我,當即就想關上,我沒給他這個機會,強硬撐著門,不容置喙道:「我有事要和你說。」


他怔愣片刻,因為我難得表現出來的強勢,只皺了皺眉,放我進來。


「我不期望你接受我媽媽,但我希望,你能不能給她一點尊重?」我收斂了剛剛的虛張聲勢,低聲下氣道。


「尊重?」他反問道,語氣像是結了冰,「那誰來給我母親尊重?」


「我媽不過才死幾個月,她就來鳩佔鵲巢,這種人,你和我提尊重?」


「我媽死的時候,你怎麼不來和我提尊重。你和你媽,尊重過我們嗎?」他的目光如同銳利的劍,直直看向我,帶著不容我逃避的力度,「你怎麼不說,是你母親逼死了我母親?」


他的話語如當頭一棒,把我打得失去了組織言語的能力。我想起童年時餓肚子的痛苦,想起被同學孤立的委屈,想起那些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度過的日子。我再看向他,他冷冷看向我,眼底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哀傷。


他又好到哪去呢?


我避開了他的目光,渾渾噩噩地回到了我的房間,然後靠著門板,矮下身,忍不住哭了出來。

2


我們上的高中是靠績點直升,而這些績點對我和盛景安來說不是問題。生活平靜得像是一池死水,但母親懷孕的消息像是一塊石子,打破了這一池的寧靜。


盛叔叔很開心,我也很開心。盛景安像是唯一一個例外,只沉著臉,沒有說任何話。


看著母親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母親曾抱著我,安慰我也像在安慰自己,「以前的日子都過去了。」


我回抱住她,心裡充滿了經年累月的疑問,以前的日子怎麼了,母親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經歷了什麼,盛叔叔能給母親足夠的安穩嗎?


這世上沒有長久的感情,這東西就如水上的浮萍,沒人知道有沒有明天。

意外發生得猝不及防,六個月時候,母親不慎從樓梯上摔下來。那時,剛放暑假,我去了補習班,叔叔則在公司上班。家裡只剩下媽媽和盛景安。


盛景安在房裡看書,聽到門外痛苦的呻吟,他出門查看。卻看到他一直痛恨的繼母一臉痛苦地在向他求助。


他猶豫了,他明白這是最好地報復這個鳩佔鵲巢女人的機會,但他又怕這個女人真的死在他面前。他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心裡半是恨意半是道德的約束,這複雜的思緒讓他在原地猶豫。直到她痛得快失去知覺,他才反應過來,如大夢初醒,從二樓跑下去撥打救護車。


像老天的玩笑,他最終選擇救人,但還是遲了。

媽媽的孩子沒有保住,原本被撐圓的肚子一夕之間癟了下來。更大的惡果是,她不能再有孩子了。


母親得知這個消息,精神在崩潰的邊緣徘徊,嘴中喃喃著一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語,「為什麼還纏著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給我好過?」


叔叔一直在她身邊安慰她,雖然他自己也因失去孩子而痛苦。


我在病房門口看到原本知性美麗的媽媽,變成那樣狀若瘋癲的模樣,我的情緒也在崩潰的邊緣遊走。我將身子的重量壓在房門,忍著不哭出聲。

「你滿意了?」我語氣不善看向站在走廊盡頭的男孩。


他沉默著。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漠然得像是局外人。


「一命還一命。」我略帶嘲諷開口,他依舊沒有動彈,我恨透了他這副到現在還無動於衷的模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沒有這麼想。」他撇過臉,只給我留下看不出情緒的側臉,簡短開口回應道。

母親瘋了。


她被叔叔送到市郊的別墅休養。叔叔可能在外有了新歡,也有可能和母親同去了別墅,他時常不在家。


而我和盛景安同時滿足績點條件,直升入本地的大學,成了大學的新生。


偌大的盛宅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


滔天的恨意日日夜夜將我燒灼,盛景安毀了我的媽媽,也毀了我擁有的為數不多的幸福,他曾經帶給我的痛苦,也在這種時刻重新被我想起提出來,成為我恨他的原因。


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很乖地不去招惹他,很乖地努力學習,為什麼還是因為他而遭受不幸?


這叫我如何不恨他?

「盛景安。」開學第一天我叫他,他站在門口頓住了腳,看我。


「能不能載我一程。」我裝作不好意思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或許是因為愧疚,或許因為我很難得的請求,他雖然不情願,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我笑,然後跟上。


「以後可以放學上學載我一程嗎?」下車時,我開口問他,這話頗有點得寸進尺的味道。


他站在車門旁,用手提著包,似乎在想一個借口拒絕我。


「晚上家裡沒有人,如果我先回去的話,我會怕。」我低下頭,故意不看他的目光,「我們一起吧。」


「麻煩。」雖然這麼說,他還是同意了。或許是因為他想到自己才是造成如今這個局面的罪魁禍首。

進班選座。眼見盛景安已經選好了位置,我便沒多猶豫,直接選了他後面的位置。


這個角度能觀察到他,同時不讓他反感。


他沒給我投來目光。只是在我落座時,把椅子往前移了移。


我同桌是之前曾有一面之緣的男生,他笑嘻嘻道:「好巧。」


我略向他點頭,算打過了招呼。


盛景安卻轉過頭,警告似的看一眼他,然後又轉回頭。


他聳聳肩,沖我笑笑,小聲道:「小景安不讓我和你多交流。」他打量我,然後沖我揚起爽朗的笑容,「話雖如此,但我對你很好奇啊。」


我躲過他的目光,低下頭,露出脆弱的頸。


我是一個逆來順受的角色。這是我想向他傳遞的信息。

放學,我提前收拾好了書包等盛景安。他沒看我,直接收拾好書包就走,我亦步亦趨地跟上他的步伐。


身後傳來同座那個男生帶有幾分調侃的笑聲,「盛景安,你這是有個跟屁蟲妹妹啊。」


盛景安沒多做理會,上車的時候,他才開口,警告般道:「以後不許跟著我。」


我湊近他,臉上是天真的模樣,「可是,我想親近哥哥呀。」


「我從小就知道哥哥是很厲害的人。」


我從小就知道盛景安和我不一樣,一個在光里,一個在泥里。


「當年的畢業典禮,我很想和你一同上台演講。」


我想將你比下去,我想讓你知道,就算你曾經處心積慮把我壓入泥里,我也能和你站在同一高度。


「媽媽的事,我不怪你,畢竟哥哥不計前嫌,把媽媽送到醫院,我已經很感激了。」


我不怪你,那是因為我對你懷揣著綿長的恨意,這種恨不僅僅來源於母親的失事,而是從我第一次因你的輕飄飄一句話而被羞辱開始,就植根於我的胸腔中,直到今天,它終於長成無法撼動的參天大樹。


他怔怔看著我,似是沒料到我會這樣想,眼底有慌亂閃過,他輕聲道:「我恨你的母親,但我從沒想過她會變成這樣。」


日夜的愧疚感與罪惡感,讓他多日從夢裡驚醒,狹長的眼下,竟已生了近看明顯的黑眼圈。


我的手指撫上他的眼側,他難得沒有推開我,無聲容忍了我的動作,來自受害者女兒的原諒,或許能讓他減輕一些壓力。


我的聲音在狹小的車裡散開,像是寬慰,「不是你的錯。」


就是你的錯。


他的睫毛顫了顫,突如其來的急剎車打斷了黏稠的氣氛。他彷彿從夢裡醒過來,眼神恢復清明,身體則朝一旁移動緊靠在車門上。臉上又布滿寒霜。


抗拒的樣子。


我收回手,在心裡偷笑。他在抗拒什麼呢?


抗拒仇人女兒的溫暖,還是抗拒剛剛那一刻自己的失神?


不過於我來說,這背後的含義都是一樣的。

3


或許因為我的一番真情坦白,讓他逃脫了夢魘;也或許是因為愧疚感,他對我的態度有所緩和。


而我的那位同桌,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陸續,聽說他是盛景安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雖然才十八歲,談過的女朋友卻不少。


他毫不遮掩地對我展現興趣,甚至可以稱得上追求。桌洞里的花,中午的甜食,什麼浪漫的把戲,他都耍過。


有一次上課,他嘗試著和我搭話,我認真聽課,不想理他。他把頭靠在書桌上,側臉看我,一邊拽著我校服衣袖,一臉委屈道:「小敏,看看我嘛。」


我給了他一個目光,那種怯怯的,又帶著點笑意的眼神。


下一刻,他的眼睛亮了。

同樣地,我對盛景安的好也不加掩飾。


他猶豫著要拒絕,但因為我說過想要彌補關係的謊話,以及他對溫暖的貪念,他最後還是接受了我的好意。


如果他是一座冰山,那他一定開始融化了。


我真的是這麼想的,直到陸續給我看他和盛景安的聊天記錄,我才知道我的天真。


「你喜歡盛景安?」一節體育課,陸續在更衣室門口堵住了我。


或許是我今日對盛景安的熱切太過於明目張胆,讓他篤定地說出自己的推測。


我恨他還來不及。


心裡這麼想的,嘴中卻說出不一樣的想法,「你……不要說出去……」


他冷笑一聲,眉間染上焦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抱歉。」我低頭,脖子暴露在他的視線之內。


下一秒他毫不留情地將我推在牆上,身體靠得很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炙熱的身體。他的臉上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應該喜歡盛景安吧?」


我惶恐地看著他,眼裡擠出淚水。


他看著我欲哭的表情,默了默,語氣里再也沒有那股狠勁,只是鬆開手,頹然倚靠在牆上,掏出他的手機,扔給我,「你自己看吧。」


屏幕上是他和盛景安的聊天記錄。


「你妹妹喜歡什麼?」


「不知道。玩的時候注意點分寸。」


「還有,她不是我妹。」


我異常冷靜地把手機扔回給他,收回此時看來無比滑稽的,欲墜的淚水。然後起身離開,留下一句,「謝謝。」

哥哥幫妹妹補課,是天經地義的吧。


我借著這個理由,讓他幫我補習數學。我故意裝傻,只是為了讓他多給我講幾遍。


他可能察覺到了我的別有用心,但他懶得戳破,只再費些口舌,和我講一遍。


這還是有些成效的,幾個月後,他已經敢毫不客氣地揪我耳朵了,雖然這種事,只有當我實在「冥頑不化」時才會出現。

自上次那件事之後,陸續身邊原本斷了的鶯鶯燕燕又圍繞在了他的身邊。他絲毫不收斂,甚至有時我回班,還看到他和他的某個女友在座位上卿卿我我。


他故意和那些女人調笑,然後打量我,發覺我絲毫不受影響時,他又不知道在對誰生氣,讓那個剛還坐他腿上的女孩滾。


我只覺得他可笑。


後來他也自討沒趣,不再幹這種事。


我們倆的冷戰,以他求饒告終。他真誠而又坦蕩,「我想好好喜歡你。」


他眼裡的光讓我有一陣恍惚,如果沒有盛景安,或許我會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吧。

第二年七月,母親從小別墅樓上跳下來,結束了她的生命。


這個消息是盛景安告訴我的,他難得柔下聲音安慰我,「阿姨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明明是大夏天,我卻覺得手腳冰涼,我上一次看到母親,還是在三月,再次聽到她的消息,竟已天人兩隔了。


叔叔出面辦了媽媽的葬禮。


滿目的黑色幾乎蒙住了我的眼,我在靈堂哭得幾近昏厥。盛景安因他可笑的愧疚感,陪在我身旁。


四歲經歷的場面,十九歲再經歷一次。


我什麼都沒有了。

母親去世,我在這個家的地位更加尷尬,好在叔叔沒有多說什麼,依舊供養我,讓我住在盛宅。


他在母親去世後見過我一次,寬慰我不要太過傷心。我只麻木地點頭,這種話,我聽過太多次了。


只是在會話結束後,叔叔突然仔細打量我一番,感慨般道:「越來越出落得像你媽媽了。」


後來,盛叔叔更少出現在這個家中。有時候我會有一種,這個家裡只有我和盛景安這種的錯覺。

母親去世後,盛景安的態度對我有了些轉變。我知道,那是他的負罪感在作祟。


一個夜晚,我從夢魘里驚醒,那個夢裡,是母親的棺木。


我赤腳下床,去一樓拿水,不知道是因為惹出的動靜,還是他沒睡,他也緊隨其後地出現在一樓。


「怎麼不穿鞋?」他皺著眉問我,一邊奪過我手中的冰水,給我倒了一杯溫水。


「我夢到她了。」他明白我說的她是誰,因此保持著沉默。


我拽住他的衣袖,靠近他,他猶豫了片刻,沒掙扎,我愈加大膽地環住他的腰,將頭靠在他的胸膛。


「你」盛景安手忙腳亂想要推開我,卻在聽到我帶著哭腔的聲音後,又停下了動作。


「我真的好害怕,哥哥,能不能陪陪我。」我紅著眼看他。


聰慧如他,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儘管如此,他還是僵硬地把手放上我的背上,澀然道:「好。」


也許是因為在深夜,等盛景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床上陪我了。


我整個人裹在被子里,他隔著被子輕拍我,有些彆扭地哄道:「快睡吧。」


之後,這種劇情每天都會上演,盛景安的哄睡能力,也愈來愈嫻熟。


我很清楚地知曉,如今他對我的感情,是建立在對我母親的愧疚之上。我不會就此滿足,畢竟要他痛,不是只有這點力度就可以的。


我花了多久才打開他的心房?我已經記不清了。有時候在晚上,我也會問自己這麼做有沒有意義。但這個答案通常沒有結果。


我必須得恨他,這是我支持我走到現在的理由。


從童年就開始的不斷失去,我不知道要歸咎到誰的頭上。我只能將其間一部分的痛苦轉移成恨,讓這種更極端的情感替我分擔。

盛景安對我的冷漠日漸消弭,在一個有著暖陽的冬日,他坐在窗邊讀報,突然開口道:「我其實沒有那麼恨你的媽媽。」


以前的我,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和他這樣好好談話的機會,我在他身邊坐下,喉嚨里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我恨的其實一直是盛彥。」如今他已經不再排斥我的靠近。他用纖長的手指翻過報紙下一頁,聲音沒有什麼感情,彷彿在敘述另一個人的故事。


「我剛記事的時候,就知道了你的母親。她的名字是我媽的噩夢。」


「好像她和盛彥是大學同學,曾經在一起,但我媽用家裡的權勢逼迫了他們分手。」


「盛彥被逼無奈,娶了我媽,有了我。」他把報紙放在桌上,眼睛落在窗外似乎在回憶往事,「盛彥應該是想結束這段感情的,但是你父親的死,又讓他蠢蠢欲動。」


「他在別人,包括我媽面前扮演著好丈夫的形象,費盡心思蠶食了我母親家的公司,最後,他想要的都得到了。」說到這,他甚至還笑了笑,「還挺勵志的,是不是?」


「我恨他是因為他的虛偽,明明不愛還要裝出愛的樣子。我算什麼呢?在他的人生中,只能算是一個幫他獲得權勢的工具吧。」


「但我不能恨他,他是我的父親,我身體里留著他一半的血脈。」


「於是,我只能恨你的母親。」


他如此這般坦誠,弄得我心底生了幾分惶恐,但同時我也知道,他脆弱的時刻,是一個好時機。


於是我輕輕把他臉扳正,在他的驚愕的目光中吻上他的唇,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我原想說,你不是一個工具,你是我心中光芒萬丈的盛景安,我知道這樣能更獲得他的好感。


但我最後說出口的是:「我們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他比我坦誠,比我更早地脫身,而我不能,我已經陷入泥沼中,無法抽身。


他的目光變得深邃,過了良久,不知道在問誰:「你愛我?」


「我想待在你身邊。」我避重就輕。


他盯著我,彷彿已經洞穿了我的真實想法,最後他只是輕嘆一聲。


「我不在乎答案。但如果這樣的遊戲能讓你好受點,那我沒有意見。」說罷,他主動靠近我,將我摟入懷中。不過是那種很禮貌的擁抱。


遊戲開始了,與其說是遊戲,不如說是博弈。


我和他心知肚明,也同樣地自信自己不會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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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別愛我:甜又爽的反套路現言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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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就成了害他殘疾的惡毒女配,陸靈決定,這個鍋她背了!

終於治好了他的腿,他卻為了阻止她離開又重新砸斷了腿……

「那你愛我嗎?」

「我不知道。」

也許,他對她,只是佔有慾在作祟吧……

坐在輪椅上的少年,落寞地看著窗外。


我木訥地立於他身後,心中苦笑不已。輪椅上的少年,叫齊程,是個智商極高的天才。可他卻毀在了一個女孩手裡。


就因為從小被寄養在他家,陸靈就記恨上了家庭幸福的齊程。


她故意害齊程撞斷腿,每日不斷用最狠毒的話凌遲齊程。甚至在學校引導別人霸凌,逼得齊程退學,導致齊程變得古怪陰狠。


可她小小年紀,演技十分了得。所有人,都覺得是齊程撞斷了腿,才變得陰晴不定。


可是,現在我成了陸靈。


「齊程,我媽那邊已經聯繫上陸勇醫生了。他是世界級權威,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我遲疑了半天,終究開口。


他連眼皮子也不掀,神情漠然,只推著輪椅要離開……


我手忙腳亂攔住他。蹲下去,要給他做腿腳按摩。穿越來這幾日,原是夏妍親自替他按摩。但出於內心愧疚罪惡,我頂替了夏妍。用前世記憶種祖傳的按摩法,替他捏腿。


腿部殘疾,如果一直不動,肌肉會萎縮,治療起來更麻煩。


他突然用手,狠狠捏住我的脖子。像是要掐死我一般,我只覺得眼前一陣黑,窒息感逼迫之下,我奮力掙紮起來。


最終,他鬆開手,將我甩在地上。眼中冰冷,恨意像淬了毒。


「陸靈,你還有什麼陰謀?」


我像瀕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的吸著氣。捂著喉嚨,咳嗽。面對眼前滿眼恨意的少年,我想回答,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說我知道我錯了?一句知錯,就可以將毀了他一輩子的事揭過?


還是說,我想彌補。可現在彌補又有什麼用?


我想了半天,最後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極度認真地說道:


「齊程,我只想治好你的腿。如果不能彌補我以往的過錯,我用一輩子,來償還。」


他目光緊緊鎖住我,似乎想辨認出我說的真假。隨後,漸漸變得嘲諷。


(二)


他不相信。


一個害他致殘的人,再說什麼彌補,就像是鱷魚的眼淚,縹緲又虛妄。


可這雖是原主犯下的罪孽,但我切切實實的能夠感受到一股愧疚和煎熬。


斂眸,我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深吸一口氣,再度對著齊程認認真真說道:


「我知道,現在我說的你不相信,但是我會用行動證明,我是真的,想要彌補……」


我說到做到。


日復一日的按摩,盡心儘力的照顧。甚至最後,齊程的母親都有些哽咽。她是個很善良的女人。


她不知道是原身害的她兒子斷了腿,也不知道原身背著她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


我彌補自己的過錯,她卻覺得對不起我。


我心裡更加難過……


只能竭盡所能的幫齊程治腿。


「哥哥,今天天氣好,要不要我推你出去轉轉?」


齊程始終冷若冰霜。聽到我的提議,唇角一瞥,語氣冰冷。


「陸靈,你還想故技重施?」


我愣了一下,順著齊程的目光落在了他放在輪椅上的雙腿上,心裡不免刺了一下。


是了。


當時齊程的腿剛廢,我,不是,是原主陸靈也曾這般提議。他信了,可當她推著齊程站在人群之中,立馬大變模樣,肆無忌憚的嘲諷,奚落,讓這樣清雋的少年,羞憤的無地自容。


「我哥哥是個殘廢,雖然我是寄養在她們家的,不過我仍會每天推他出門。」


「哎,其實我哥哥原本很優秀的,但是可惜了,成了個殘廢,以後日日離不開人,爸媽肯定是要受苦的……」


「這樣以後,我估計是沒有嫂子了。」


一個字又一個字,歷歷在耳。我無措的站在原地,記憶回籠,愧疚又難過,幾乎快要哭出來,望著齊程,聲音都哽咽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我除了說對不起,無法再說任何言語來表達我的愧疚。


我不止一次的痛恨,為什麼會穿越到這麼惡毒的女孩身上,可是當我穿進了她的身體,和她融為一體,我發現,我的雙手也已經染滿了鮮血,洗也洗不掉……


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的落在了瓷磚上,我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佇立在齊程的面前,茫然無措。


直到——


「走吧。」


齊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一剎那,我錯愕抬眸,對上了少年冷寂的眸子,心裡重燃希望。


也許,我能彌補和齊程之間的裂痕。


慌亂的抹去眼眶的淚水,我忙不迭扶住了齊程的輪椅,走出了齊家。


陽光很好,春意正濃。


我推著齊程的輪椅在中央公園轉了一圈,相繼無言。只是男俊女美的畫面,確實是格外養眼,十分美好。


只是有的時候,美好,卻容易被打破。


「齊程。」


一道清麗的女聲,打破了我和齊程好不容易維繫的美好。


嚴琳。


齊程數學競賽班的同學,兩人心靈相通,配合默契,一次又一次的拿下了競賽獎盃,只是在齊程出事後,嚴琳也另選搭檔,剛剛拿下華羅庚杯……


我看到嚴琳,心顫了一下。


因為我知道,齊程喜歡嚴琳。


「齊程,你能走出來,我真的很開心……」


嚴琳笑容甜美,對我卻異常刺眼。


(三)


齊程優秀又驕傲,怎麼能忍受自己的一輩子不能站起來的難堪。更不能忍受他的不堪被心上人看到。


而嚴琳的噓寒問暖,對他而言無疑像是把他最後的尊嚴踩到了地上。


「我們走。」


齊程從未用這麼迫切的眼神看著我,眼底的窘迫讓我心慌,忙不迭調整輪椅的姿勢,可是沒想到因為手忙腳亂,弄倒了輪椅。


齊程不能出事!


在齊程摔倒在地的時候,我腦子裡只有這一句話,腦子一熱,整個人都撲了上去,成了齊程的肉墊。


好痛!


尖銳的石子磕破了我的膝蓋和手肘,瞬間鮮血淋漓,可是我顧不上疼痛,急切扶起了地上的少年,將他重新安頓在輪椅上後,卻對上了一張宛如啐冰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解釋,試圖告訴齊程,剛剛是意外。


可是齊程充滿血絲的眼神告訴我,他根本不相信。


我的局促,和齊程的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齊程,你妹妹不是故意的,你別這麼生氣……」


嚴琳也看出了齊程的怒意,只以為他是因為傷了腿一樣性格古怪,柔聲打圓場道:


「齊程,你妹妹對你可真好……」


聽到嚴琳的誇獎,我背脊滲出的寒意更濃,甚至不敢去看齊程的眼睛。


「好,真好。」


齊程勾唇,唇角的諷刺,觸目驚心。


我被這語氣嚇得一哆嗦,幾乎是下意識的扶住了他,低聲道:


「哥哥,我帶你回去。」


我真的很怕,嚴琳再「圓場」下去,我會被齊程掐死。


而嚴琳卻用一副不贊同的眼神看待我們的關係,忍不住嘀咕起來。


「齊程,你現在變得都不像你了。」


我和齊程,同時一愣,隨即,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


回到家的齊程,第一次對我爆發了雷霆之怒,和前幾次的冷冽不同,他直接將我拽到了床邊,用輪椅抵住了我的腿,將我限制在這一方天地中,無處可逃。


「我可以解釋。」


我心慌如麻,迫不及待道。


「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齊程這一次徹底的憤怒了,他扣住了我的下頜,迫使我與他四目相對,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了自己那張倉皇慘白的小臉。


「我想要,彌補……」


我的聲音沒什麼底氣,坑吭哧哧的開口,可是說出的話,並不能撫平齊程的憤怒,反而加深了他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雙膝抵在了我膝蓋上傷口處,疼的我一聲驚呼。


這個時候齊程才注意到,因為墊著他的我,雙膝雙肘此刻都血跡斑斕,右肘上更是被石子劃傷了好大一個口子,鮮血暈染了深紅色的衛衣,看起來觸目驚心。


齊程蹙眉,目光落在了我的傷口上,本能的退了一步。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


齊程的語氣,透著我不解的情緒。


我微微一頓,抬起頭,看著齊程,認認真真說道:


「齊程,我說過,我願意用一生來彌補對你的傷害!」


(四)


齊程的眼神幽然幾分,像是探量,又像是懷疑,但是他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轉動輪椅離開了我的房間。


而這一夜,我徹夜難眠,滿腦子都是今天齊程那張冷漠的臉。


是我害他這樣的,失去驕傲,失去快樂。


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第二天,主動聯繫上了我的母親,詢問她聯繫醫生的事情。


對於我的主動質詢,陸女士分明有些意外,因為我們的母女情一貫生疏冷漠,甚至在上次陸女士回國的時候,我直接避而不見。


「你夏阿姨已經跟我通過電話了,關於齊程的腿,還需要時間確定手術方案。」


陸女士難得多話,語氣雖然冷漠但是透著幾分隱隱的眷念。


我「哦」了一聲,滿腦子都是齊程的腿,並沒有注意到陸女士話里的不舍,猶豫片刻,我問道:


「那齊程的腿,會好起來嗎?」


那頭,陸女士的沉默讓我的心涼了幾分,我緊握著電話,心裡越發的忐忑,在冗長的沉默,陸女士才重新開口。


「他的腿,很嚴重,就算是手術過後,也很難恢復如初。」


陸女士的話,讓我很難過,甚至想要敲斷自己的腿,給齊程接換上,可是我知道,傷害已經造成,就算是後悔也無濟於事,只能勉力應付幾句,結束了和陸女士的通話。


掛斷電話,我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齊程靜靜的坐在不遠處看著我。


我心裡一驚,下意識拭去了眼角的淚水,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回望道:


「哥哥,我媽說你的腿,很有希望。」


齊程目不轉睛的望著我,薄薄的眼皮里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在我的身上流連了一圈以後,兀自推著輪椅轉身,想要離開。


我心裡一突,隨即將手機放回口袋跟上,用這張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


「哥,我幫你做按摩啊……」


隨著我堅持不懈的「死皮賴臉」,齊程對我的冷,似乎融化了幾分,至少,我已經能夠在按摩的時候,進他的房間,偶爾還能有幸見到他認真研究的模樣。


我很享受這樣的溫馨,畢竟在前世,趕上了二胎嚴打,我根本沒有兄弟姐妹,如今在異世多了一個哥哥,我不禁期待著這一份親情。


雖然齊程跟我並無血緣,也深深的厭惡著我。


一日。


「陸靈,這是最近的課堂筆記。」


我滿心歡喜的接過大學同學傅明送來了資料,感激道:


「謝謝你,我最近沒時間去學校,多虧了你替我遞資料,不然期末我一定掛科。」


原主成績不好,在陸女士花了大價錢下,才勉勉強強夠了個本地大學的三本專業,更是年年掛科,屢補不過。


而現在,我不是原主,自然不願意成年吊車尾,便拜託了大學班長替我做些功課應付考試,一來二去,我和傅明也熟悉起來。


「不用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傅明站在院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著我,不多時,臉卻紅了起來,低聲嘀咕一句,我沒聽清。


「什麼?」


我問道。


「我說,我能不能請你……」

「陸靈,按摩的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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