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人有「病嬌吸引體質」嗎?


我至今為止遇到過三個病嬌,一個初中男同學,一個高職同社團的,一個就是我弟(我爸朋友的兒子)。

初中的男同學經常被欺負,我給他遞了紙巾,就被纏上了,後面想過來牽我的手,QQ上不停找我聊天,不理他就自說自話那種,給我表白寫血書,拿小瓶子收集自己的血,監視我空間,上課都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高職時期我在一個全女生的社團上任了社長,他是招人招進來的,我們也不是只招女生,只是這個社團活動女生多而已,於是他就成為了第一個男生,我經常給團員買零食吃,也只是想要增加他們對我的好印象而已,這個男生就開始每天找我聊天,自說自話,發說說秒回點贊一看就是給我特別關心了,後面還跟蹤到我,來我樓下等我,嚇得我回家不敢走車站,怕他等不到我回車站碰到。

我弟的話,因為我有一段時間經常和他聊天玩遊戲,後來發現不對勁,他也自說自話秒點贊,一看也是特別關心,不允許我與男生說話,有男生接近我就罵,以姐弟關係捆綁我,跟蹤。

這三個人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孤僻,有些還是被欺凌對象,僅僅是我去施於援手,去幫忙,去靠近接觸了一下,就被盯上了。

所以我覺得他們喜歡溫柔的人,在黑暗處給予你一絲溫暖。

我個人的話,也是孤僻的人,特立獨行,有距離感,他們可能以為我是同類,亦或者「人緣少好掌控」,人緣少就能減少各種佔有慾方面的不安,病嬌都希望對方只屬於自己,任何人接近都會警惕,而我剛好沒人緣。

還有看起來很善良的人,優柔寡斷容易妥協的人,其實自立的也可能會被看上,病嬌或許都帶有或多或少偏執在裡面,真喜歡的話到也和什麼樣的人這個因素沒多大關係,看個人。

我自己也不排斥佔有慾強的人,反而很喜歡,但是我只喜歡我喜歡的人的佔有慾,如果對方我不喜歡還對我佔有弄病嬌這些事的話,我會覺得對方沒有資格並且好感降為0,佔有這方面我只給喜歡的人開放,喜歡的人怎麼做都沒事。

還有一種病嬌就是更為私心的,只在乎自己感受,你不遵守就說你不愛他,不分時候佔有你的時間,不知道到底是喜歡你人還是更喜歡自己,認為你是他的所有物,對你呼喚來呼喚去,只為滿足自己感受,玩弄你到最後拋棄又去換另一個繼續,這種人感覺還是佔一定比例的,我很討厭這種。

至於上面三個男生呢...我覺得也不用過多羨慕,因為他們都是學渣,兩個初中就退學了,真要和這種人在一起壓力也很大吧 找病嬌也要找能夠一起生活生計的呀,不然別工資沒你高還這麼做這不是作死嘛 。


抖個機靈

病嬌喜歡的人肯定有一個共同點,亞撒西。

畢竟絕大部分病嬌本身就算是半個社會不適應者,擁有一些不被主流社會所接受的觀念,但是我們的亞撒西卻可以接受這一點。

你想想,如果全世界都拋棄了你,但是有一個人接受了你,你會不會對那個人死心塌地呢?


病嬌 x 斯德哥爾摩反病嬌,絕配。

我是敵國少主撿回來的小奴隸。後來,我懷了他的孩子。


可這個男人不想娶我,他有一個忘不了的白月光。


當我把他丟入地牢的時候,我忘不了他那雙如鷹隼般直盯著我的眼睛。


這就對了,這才是你,我們同樣殘忍暴虐,嗜殺如命,我們才是一類人。


以後,你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陪著我吧。


《妾不如妻》已完結


——

天酈十八年冬,西州蠻族攻入梁國西京行宮。


梁國皇帝帶著后妃、皇子皇女倉皇逃走,羽林衛也紛紛撤離,留下行宮裡手無寸鐵的宮人,坐以待斃。


我就是其中之一。


當晚,蠻族人在行宮開慶功宴,美酒佳肴,光影糜爛。


而我們四十多個宮女,跪在殿外的雪地里,吹著寒風,等待著可怕的命運。


行宮裡的其他宮人都已經被殺光了,只留下我們這些年輕宮女,供那些蠻族軍官縱慾享樂。


好幾個宮女在默默飲泣,心裡都明白,落到這些殘暴的蠻族手裡,下場比死還可怕。


這時,一個蠻族軍官走到我們跟前,粗聲問道:「誰會跳舞?」


宮女們驚恐地縮在一起,沒人回答。


「誰會跳舞?」那軍官提高聲調,「梁國女人不是很會跳舞嗎?沒人跳,就去死!」

「我會一點。」我抬起頭說道。


他輕佻的目光把我從頭到腳打量兩遍,「過來,給我們的王子跳一支。」


殿內橫著幾具沒有腦袋的屍身,血還在汩汩流淌,從屍體的穿著來看,應該是梁國的大臣。


我盡量當作沒看到,音樂響起,舞動水袖,跳起了一支「殿前歡」。


我哥哥曾誇我,跳起舞來太勾魂,「像畫里的神仙,又像山裡走出來的妖精」。


西州蠻族王子眯著栗色的醉眼,幽幽地盯著我。


他手邊放著一把長刀,刀上沾滿了血。


我想起了關於他的那些傳聞。他殘忍暴虐,嗜殺如命,每攻下一城,都會屠城三日,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他殺得最多的,還是馮氏皇族。


沒有一個馮家人落在他手裡,能活過三頓飯。

我想著他的這些可怕事迹,腳下的舞步凌亂了。


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角,很不雅地跌了一跤。


完了,我想,要被他砍了。


可他竟然親自探身,扶住了我。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兒。


他拽著我的手,邁過無頭屍身,踏著滿地的血,走進內殿。


玉休殿里,蠻族王子慵懶地靠在床邊,玄色外袍已經褪去,只著一件白色中衣。


我站在他面前,攥著裙擺。


「你剛才的舞跳得很好看,梁國女人都像你這麼好看嗎?」他的聲音很溫柔,一點不像個殺人狂魔。

「奴婢蒲柳之姿……」


「你多大了?」


我小聲回答:「十五。」


「叫什麼名字?」


「小鳥。」


「小鳥?好奇怪的名字。」


「我娘懷我的時候沒東西吃,我生下來只有一隻小鳥那麼大,娘就管我叫小鳥了。」


「這麼可憐啊。」他揉揉我的腦袋,「把燈吹了,你就下去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去?」他這就放我走了?


我怕他反悔,趕緊退下。

牽著裙子一路狂奔,跑出玉休殿,站在雪地里,我又回頭看了一眼玉休殿透著暖黃色燈光的窗戶,才想起來,剛才忘記幫他吹燈了。


四十多個宮女被蠻族軍官瓜分,很多人直接被抓到軍營去了。


我的下場目前看來是最好的,王子慕容策把我留在身邊使喚了。


他白天不在行宮待著,而是在城外練兵。我就比較清閑,在玉休殿里待著無事可做。


我想跑,但是沒想好怎麼跑。


我的好朋友宮女樂樂,由於長得太丑,沒被蠻族軍官看上,僥倖活了下來,還留在宮裡繼續做粗活兒。她行動比較自由,偶爾還能給我帶來一些宮外的消息。


西州蠻族佔領了整個西京,滿城抓人。城破之時沒來得及逃脫的皇族和官員,都被抓起來,酷刑折磨。


他們還在到處找一個女子,她叫馮觀暮,是梁國皇帝的五公主。


所有西京百姓,都被禁止出城。

所以,我們想逃出去,難於登天。


「就算是逃出西京,又能去哪呢?」樂樂愁悶地說。


我們都明白,梁國已經失掉了半壁江山。最近大雪封住了岳關,蠻族無法東進,梁國皇帝還能在東京暫時安穩幾天,待雪停以後,只怕東京也危險了。


樂樂走後,我繼續為自己的未來發愁。覺得胸口發悶,就打開窗戶,吹著冷風發獃。


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慕容策回來了。


我趕緊關上窗,拘謹地站起來。


慕容策說:「窗外黑黢黢的,有什麼好看的?」


「奴婢閑得沒事……」


「旁邊就是書房,你可以自己進去找書看,馮瀟老昏君倒是藏了不少好書。」


我低下頭,卑卑怯怯地說:「奴不認得字。」

慕容策有點意外,「梁國女人還有不識字的?」


「有錢人家的女兒才請得起教書先生。」


「哦,這樣啊。」他負手踱到窗邊,忽然說,「我的未婚妻,是個大才女。」


他嘴角彎起,似乎在笑,「她寫字很漂亮,飄灑雋逸,獨具一格。她文章寫得更好,就算是罵人,辭藻章句也華美精妙,令人拍案叫絕。」


我唯唯諾諾地說:「奴婢什麼都不會……教殿下錯愛了。」


「不,你有你的好。」慕容策轉頭看著我,那眼神像在看一個寵物,「你很乖。」


「殿下的未婚妻,不乖嗎?」我半仰頭,有點天真地問。


慕容策說:「她是這天底下,最不乖的人。」


十天以後,雪停了。蠻族人準備越過岳關,進攻梁國皇帝所在的東京。


梁國太子和六皇子領兵十萬,在岳關迎擊。


這一戰,梁國人居然把蠻族人打敗了。


再戰,蠻族人又敗。


慕容策怒不可遏,他在書房裡和下屬用蠻語對話,聽那語氣,非常暴躁。


等他們話說完,其中那個打敗仗的將領就被慕容策當場削了腦袋。


剩下的將領戰戰兢兢抬著屍首離開,我蹲在地上,擦洗血跡。


慕容策坐在書桌後面,陰沉地看著我。


「你見過馮觀暮嗎?」他突然問我。


「殿下說的……可是我們五公主?」


「你見過她?」


「五公主平日里都在東京,很少隨帝駕來西京過冬,奴婢沒有見過她。」


慕容策煩躁地吁一口氣。


「殿下問五公主做什麼?」


他說:「馮觀暮,就是我的未婚妻。」


我一愣。五公主的未婚夫……竟是這個蠻族王子?


「她不乖,我要把她抓回來,殺掉。」


我獃獃地望向他。


他站起身,出去了。


這一晚,慕容策喝了些酒。回到玉休殿,一見到我,就說:「小鳥,我想看你跳舞。」


沒有音樂,我就乾巴巴地給他跳了一支。他看得卻很入神,拍手道:「好!真好看!」


他忽然拽住我的衣帶,將我扯進懷裡。


在我的脖頸處狠狠嗅了一下,「小鳥,你真香。」


我緊張得不得了,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


「別怕我。」他說,「跟著我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對你好。」


我愕然望著他。


一個蠻族人,一個在書房裡砍人腦袋的蠻族人,一個聲稱要把自己的未婚妻「抓回來殺掉」的蠻族人,竟會對著一個被俘虜的奴婢,說出這種溫柔的話?


不過想想,這些日子,他對我真的太好了。


不碰我,不欺負我,對我客客氣氣,偶爾還跟我講講他的心事。


我不明白他幹嗎對我這麼好。


但我心裡有點暖暖的。從小到大,沒人對我這麼好過,沒人這麼在意過我。


幾天以後,蠻族人又和梁國在岳關打了一仗。慕容策親自上陣。


這一仗,聽說慕容策大獲全勝,還活捉了六皇子馮觀心。


慕容策凱旋的這天晚上,行宮裡又擺了慶功宴,我站在慕容策身邊,他不停地讓我給他倒酒,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至少沒當場殺人。


酒至半酣,有個將領問慕容策:「王子準備怎麼處置馮觀心?」


慕容策放下空酒杯,說:「梁國完成婚約,把五公主送過來,我就放了馮觀心。」


我倒酒的手一抖,酒都灑外頭了。


他抬頭瞥了我一眼,冷淡地說:「下去。」


慶功宴結束了,他喝得很醉,被我扶著往玉休殿走。


半路上,他忽然問我:「小鳥,我要把馮觀暮接回來,你是不是不太開心?」


我趕緊說:「奴婢哪敢!」


「等她來了,我就把她殺掉,還把你留在身邊,跳舞給我看……」


我就當他是醉人醉語了。


「殿下……為什麼一定要殺了她?」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不會來打這場破仗。」


哦?這麼說,蠻族人打梁國還是因為一個公主了?


我不太相信,但也什麼都沒說,扶著他躺在床上。


「不要走。」他用力一扯我,把我扯進他酒氣熏天的懷裡。


然後就聽到他的鼾聲。


梁國同意了慕容策的交易,願意用五公主馮觀暮換回六皇子馮觀心。


畢竟,馮觀心的母親段貴妃正得寵,梁帝怎捨得委屈了她的兒子?


樂樂跟我說這事的時候,憤憤不平,「我就看他們最後能拿出個什麼來應付蠻族人!那個六皇子,人那麼壞,就該讓他被蠻族人宰掉!」


我不說話,只看著窗外。最近心情不大好,胸口悶悶的。


慕容策回來時,又看到我對著黑漆漆的窗外發獃。他叫了兩遍「小鳥」,我才反應過來。


他笑道:「傻乎乎的,經常叫你名字沒反應。」


我走過去,替他解下披風,隨意地問:「明天,五公主就該到了吧?」


「嗯。」


「恭喜殿下。」


他低頭看著我,「恭喜我什麼?」


我沒說話,拿著他的披風準備去掛上。


他把我拉住,一把拂掉我手裡的披風,突然吻住了我的唇。


我推他,他用力把我往懷裡一箍,我快喘不過氣了。


他嘴裡沒酒味,應該不是喝醉了酒。


可為何突然如此……


我來不及多想,已經被他壓在了床上。


我疼痛難忍,哭了起來。他停下動作,用大拇指擦我的眼淚,粗糲的繭子颳得我又刺又癢。


「小鳥,別哭,我不會喜歡馮觀暮,我只喜歡你。」


我不會喜歡馮觀暮,我只喜歡你……


他這話讓我有點恍惚。


深夜,他抱著我,靜靜地躺著。


這張床,是梁帝躺過的龍床。他曾抱著自己嬌美的妃子,在這裡度過了無數個冬日春宵。


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躺在這裡,而且居然是和西州蠻族的王子。


他沒睡,我也沒睡。


他說:「小鳥,你想不想聽我和你們五公主的事情?」


我心裡很矛盾。說不想,是假的;但又怕聽了會難受。


慕容策兀自說:「我與馮觀暮,是指腹為婚。」


西州王慕容聰與梁國皇帝馮瀟,曾經是相識多年的酒肉朋友。慕容聰曾出兵協助馮瀟打退過南方將領的叛亂。


那次凱旋,兩人喝多了,拉著各自懷孕的妻子,來了個指腹為婚。


不久以後馮瀟的皇后先生了,是個女兒,取名馮觀暮。三天後慕容聰的王后也生了,是個兒子,取名慕容策。


親事就這麼定了。


馮觀暮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夫叫慕容策,慕容策從小也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叫馮觀暮。


馮觀暮在東京的皇宮裡,慕容策在西州的王宮裡,隔了三千多里,兩人從沒見過面,但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互相通信了。


信的內容很單純,就是對罵。


馮觀暮瞧不起慕容策,慕容策看不上馮觀暮。


如此隔空對罵了十多年,兩人十七歲的時候,該完成婚約了。


按照梁國禮節,要由慕容聰帶上聘禮,親自去東京向梁國皇帝提親。


慕容聰不想去。因為那時,西州和梁國的關係已經不太好了。


慕容策就求他父親,說自己很想把馮觀暮娶來欺負一下。


慕容聰拗不過兒子,就帶著聘禮去了。


結果剛到東京不久,慕容聰就被斬首,屍體在城門口掛了十多天。


慕容策大怒,發誓戮盡馮氏,為父報仇,大仇不報,不繼王位。


很快,西州集結三十萬精兵,攻打梁國。慕容策一路上但凡攻陷城池,就將馮氏皇族斬首,從西向東一路推進,沾了滿身腥風血雨。


一年後,梁國西京陷落。


慕容策跟我講了這麼多,我卻注意到了一個很奇怪的點——他和他的未婚妻,從來沒見過面。


對一個沒見過面的女人那麼執念,真是不懂這個男人。


第二天,慕容策宣布納我為妾。


正牌王后馬上就要到了,在這個當口,突然納個側室,他想幹什麼?


擺明了是想讓五公主難堪,讓梁國難堪。


西州蠻族和梁國在納妾方面一樣隨意,沒有什麼儀式。何況現在慕容策的心思也不在這上頭。


他一直在書房裡對著一幅畫發獃。


畫上是個翩翩起舞的女人,金釵華服,雲鬢雪膚,身段宛曲,長袖翻飛。


她身後,紅色夕陽卷著亂霞翻滾如火,獵獵的似要燒出紙面。


「你知道這是什麼舞嗎?」他問我。


我搖搖頭。


他指著右下角三個小字,「觀暮舞。」


「觀暮舞,據說是馮觀暮的絕技。」他有點出神,「三年前,有人將此畫獻給我,我才知道,那個寫字好看、文采斐然的馮觀暮,竟還會跳這麼美的舞。」


我忽然有點明白了。


明白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因為我,會跳舞。


那一夜的慶功宴上,我跳的殿前歡,必定是讓他想起了觀暮舞。


一個年輕美麗的梁國女人,穿著宮裝跳著舞,大概是像極了他心中的馮觀暮。


他把我當成了她。


他一直不碰我,卻在她到來的前一天晚上要了我,又納我為妾,一切都太刻意了。他是想讓她難受,還是想告訴他自己,他不在乎她?


我沉默了很久,問他:「殿下還準備殺掉您的未婚妻嗎?」


他的指尖划過畫上的女子,發出沙沙的聲音。


「如何捨得?」


傍晚,五公主到達行宮。


慕容策沒有讓她來玉休殿,而是把她安頓在了明霄殿。


這一晚,他沒回來。


我坐在窗邊。窗是開著的,風雪呼呼地往裡灌。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策獨自回玉休殿來了。


一回來就去書房,跟手下將領討論了一上午軍務。


中午,我正吃著飯,他忽然掀開門帘進來了。


「用膳也不喊我?」他笑道。


我站起身,「殿下不去和五公主用膳嗎?」


他的目光瞬間黯了一下,又恢復如常。


「我餓了,今天要多吃點。」


我給他拿來新的碗筷,他埋頭大快朵頤起來。


看上去吃得很香,眼神卻是飄忽的,心思根本就沒在飯菜上。


當然心思也不在我這裡。


只見,他的手伸到一旁裝剩骨頭的盤子里,拿起一根我啃剩的牛骨,送到嘴邊……


「喂,喂,那骨頭是我啃過的!」我喊他。


他回過神來,看了看手裡的骨頭,沒怪自己吃飯走神,卻很流利地倒打一耙:「幹嗎對我那麼凶?」


我:「……」


「你還拿白眼翻我。」


「我有嗎?」


「小鳥。」他放下筷子,嚴肅地問我,「你是不是心裡不痛快?吃醋了?」


我瞠目結舌。


好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惹不起惹不起,我先下去了。」我轉身就跑。


突然,被他從後面把腰摟住了……


「不許跑,我的乖小鳥,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臉一熱,「我沒跑,準備去給殿下加幾個菜。」


「小鳥最是秀色可餐,我不需要別的菜。」他埋頭在我脖頸間,呼出的氣撓得我頭皮發緊。


我握住他環在我腰間的手,外面冰天雪地,他的手很熱。


「小鳥,女孩子如果心情不好,該怎麼讓她開心?」


「嗯?」


「馮觀暮……她昨天哭了一整夜。」


我鬆開他的手,抬手理了理鬢髮,淡淡地說:「哦,哭了一整夜啊?大概是離開了親人,不習慣吧。」


「那倒有可能……」


「她可能是有點怕殿下,殿下要不先別去找她,放她自己靜一靜,過幾天就好了。」


「是嗎?先不去找她?」他有點疑惑。


「嗯,呃……對啊,距離產生美……過兩天她自己想通了,怕被冷落,會主動來找殿下的。」


「哦……」


後面幾天,慕容策竟然真的沒再去找五公主,怪能忍的。


但我知道他的心一直在往明霄殿飛,人是跟我在一起的,魂不在我這。


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小鳥,這都幾天了,她怎麼還沒來找我?」有一天,他正寫著東西,突然煩躁地把筆一扔,跟我嚷嚷起來。


我幫他把筆放好,不緊不慢地說:「殿下,外頭雪停了,木魅園裡的梅花開了,咱們去逛逛吧。」


我和慕容策一前一後,走在木魅園的梅花樹間。


有一樹花枝開得特別好,我踮起腳嗅了嗅,聽到身後有腳步聲,轉過頭,看到了一個美人。


她披著白色輕裘,鬢邊掛著一支金色步搖,臉頰凍得紅撲撲。整個人看上去,像一枝壓了雪的紅梅。


我想,她就是五公主馮觀暮了。


我想躲開,但來不及了。她也看到了我。


她非常驚訝,非常非常驚訝。


「馮觀暮?」慕容策也很驚訝,張口就問,「你是來找我的?」


我嘆氣,這個鐵憨憨……


馮觀暮卻一直盯著我,眉頭蹙得很緊。


慕容策瞥了我一眼,說:「她是我的愛妾。小鳥,給公主見禮。」


我一動不動,跟她對視。


我覺得這個五公主是很好看,但沒我長得好看。


「小鳥?」慕容策喚我。


我一轉身,跑掉了。


晚上,慕容策沒回來用膳。


我也沒吃飯,繼續開著窗子吹涼風。


沒過一會兒,慕容策居然回來了。


「小鳥,大冬天的吹冷風,你這什麼習慣?」他替我關上窗子,我嗅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幽幽的梅香。


「五公主怎麼樣?還和殿下置氣嗎?」我問。


「好多了。」他坐下來,端起我的茶盞喝了一口水,「我耐心也是有限的,再跟我裝金貴,我就把她殺了。」


我心說,得了吧,之前說了一百遍要把她殺了,結果呢?


十一


後面一陣子,我就很少見到慕容策了。


他要忙三件大事:第一,與梁國議和;第二,把王都遷到西京;第三,大婚。


梁國這次是血虧,丟了岳關以西的全部土地,還賠了一個公主。


估計後面還有一大撥賠款在路上。


遷都事關體大,慕容策需要回一趟西州。


他準備帶上五公主回去成婚。


按照西州的習俗,夫妻要在西州的祖廟裡祭拜過神靈,才會受到上天庇佑。


臨走時,慕容策來找我吃了頓飯。


「小鳥,我很快就會回來,你要乖。」


我有點蔫,沒什麼胃口,強打起精神,「嗯,殿下放心,我什麼時候不乖過?」


他又簡單囑咐了幾句,外頭有人提醒他時辰要到了,該啟程了。


我替他披上披風,他捏了捏我的臉,走了。

十二


慕容策走後,我「乖乖」地在行宮待著,倏然發現,今年的春天來得好快。


行宮的柳樹開始抽芽,梅花開始凋落的某一天,梁國人突襲西京。


領兵之人,是梁國太子馮觀棋。


他是將才,有勇有謀,是馮家那幫紈絝子弟里的一股清流。


和蠻族人鏖戰兩天兩夜之後,梁國人收復了西京。


舉城歡騰。


行宮裡一片混亂,和當初西州人打進來的時候一樣。


但和梁國人不同,西州的宮人和侍衛特別倔強,不肯自己跑路,拚死也要守衛行宮。


最後,他們被梁兵殺了個乾乾淨淨。


我坐在玉休殿里,聽著外面的刀劍聲、慘叫聲、呼喝聲。


我還聽到有人命令道:「去找五公主!」


又有人回答:「是,太子殿下!」


馮觀暮,所有人來了都要找她,真的是當之無愧的焦點。

十三


西州離西京畢竟很遠。慕容策殺回來的那一天,夏天都快到了。


馮觀棋厲兵秣馬,等他很久了。


軍隊在西京郊野展開大戰,打了好多天,十分慘烈。


最終,還是西州人更蠻一些,梁軍漸漸難以招架。


而且,東京的糧草支援遲遲難以到位,國庫早都被馮家那些蛀蟲掏空了,根本支撐不了那麼久的戰爭。


最後,慕容策的大軍兵臨城下。


馮觀棋很硬氣,不撤不降,硬扛著西州人的一波波凌厲攻勢,竟又扛了十多天。


城裡的糧食已經嚴重不足。


再發展下去,估計要人吃人了。


慕容策也失去了耐心。第一場夏雨結束的那天黃昏,幾架新製造出來的巨型投石機出現在城外。


他們準備砸城牆了。


西京城牆雖然高,但年久失修,根本經不起砸。


就在這時,馮觀棋拿出了最後的撒手鐧——


我。


我被綁縛雙手,押上城牆的最高處。


夕陽很烈,赤雲在天邊翻卷,像一隻發怒的火龍。


我迎著暮色,看到了城下的慕容策。


他坐在一匹白馬上,紅色披風被風吹起,和天邊的暮色很般配。


他看到我了。


我也看著他。


我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認出我,我們很久沒見了,我也變了樣,肚子很大了。


不再是那個輕盈嬌小的小鳥了,像一隻笨鴨。


他抬頭望了我很久很久。我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離得太遠了。


但我知道他在做選擇——是選擇這個妾和她肚子里的庶子,還是選擇西京這座城呢?


我要是他,我也糾結。


投石機已經裝填好了巨石,只要他一聲令下,就可以把這座城牆和城牆上的人砸個稀巴爛。


這座城牆以東,是梁國的千里沃土,美女財富。


他胯下的馬兒突然嘯了兩聲。我感覺他已經想好了。


他舉起右手,果斷落下……


巨石瞬間彈出,裹挾著可怕的風聲向城牆飛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密集如雨的箭矢。


我閉上眼。

十四


西京城破,梁軍防守徹底瓦解,倉皇撤退,棄城東撤。


硝煙散去後,慕容策在坍塌的城牆邊找到了我。


我滿頭滿臉是土,像個猴子似的躲在一個牆洞里。


他跑過來,仔仔細細看了我半天,感覺我「完好無損」,鬆了口氣,拍拍我腦袋上的土。


我打開他的手,怨憤地瞪著他。


「小鳥……對不起,我也是沒的選。為了打西京,西州已經死了太多人。」


他衣服上沾滿了血,今天死在他手裡的梁兵,估計也不會少。


他輕輕摸了一下我的肚子,驚嘆道:「小鳥,我走的時候,你怎麼沒告訴我啊?」


說實話,我發現自己有孕的時候,真的很鬱悶。


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現在這世道亂得一塌糊塗,孩子他爹還忙著跟別人大婚,我能不能把他安穩生下來都不好說。


剛才就差點被孩子他爹的投石機砸死。


慕容策看上去還是比較高興的,他親自帶我回到行宮,安頓在玉休殿,又是噓寒又是問暖。


但絕口不問我落在馮觀棋手裡這段時間經歷了什麼。


也許他根本不關心我經歷了什麼。他沒問過我的身世,沒問過我的過去,也沒關心過我的未來。


我和他之間只有現在。


和我待了沒多久,他又走了。西京剛被「收復」,還有很多事要做。


他走後,我發現,玉休殿外多了很多守衛。


之後的幾天,慕容策一直沒來找過我,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很快,行宮裡又多了另一個人。


五公主馮觀暮,她比慕容策慢了幾天,從西州趕回來了。


拜馮觀棋所賜,她與慕容策的婚沒結成,估計要再往後拖一拖了。


馮觀暮依舊在明霄殿住著,與我住的玉休殿遙遙相望。


這一天我吃過午飯,有人來通報:五公主要見我。


上次木魅園意外撞見之後,我倆還從沒見過面。趁著慕容策不在,她突然要見我,想幹嗎?妻妾見面,豈不是分外眼紅?

十五


明霄殿里的五公主,像一朵失水的牡丹,憂鬱,憔悴,美麗快要凋謝。


她見到我,居然對我說:「救救我。」


她告訴我,她沒有辦法在這裡待下去了,她要回家。


我問她:「慕容策對你好不好?」


她說:「不理我,算不算對我好?」


我才知道,慕容策對她非常冷淡。


不是最近梁國撕毀和平條約才對她冷淡的,是從一開始,就沒對她熱情過。


很多次我以為慕容策去明霄殿吃飯過夜,其實他是出宮辦事了。


對五公主,他沒多說過一句話,沒露過一個笑容,甚至沒正眼看過她。


費盡心機得到的未婚妻,他的白月光,他的硃砂痣,得手了又不理不睬是什麼意思?他是真心喜歡馮觀暮嗎?


她求我幫她逃離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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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廟堂之下:勢均力敵的虐戀情深

銷寶卷 多年潛心寫作,買的衣服卻比寫的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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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不會喜歡普通人不會喜歡鹹魚的,腦補談戀愛的小說可以,但是現實中病嬌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的,你只會是病嬌煩躁起來想要發泄戾氣和惡意的普通路人工具而已

病嬌因為自身的獨特性,普通人在ta們心裡和路邊長的草沒什麼區別,ta心情不好的時候可能會拿野草發泄但不可能對草動感情,病嬌需要的是獨一無二,一定是那個人有很特別很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才會引起病嬌注意的,泯然眾人的你都不會喜歡何況挑剔的病嬌

所以在覺得自己會不會被病嬌纏上的時候先捫心自問一下我是不是很獨特


僅個人理解。

如果一個人希望談一場很棒的戀愛,不是夾雜了家境距離各種現實中的東西的,而是純粹的戀愛,應該選擇去喜歡一個病嬌體。

而能反過來吸引病嬌的人,多半兼容【有非常需要別人來保護的地方】和【有比別人強特別多的地方】。因為病嬌對人一般很敏感,所以這些地方不一定是什麼興趣愛好或者容易發現的性格,也可以是更深的或者更加無腦的,比如【不抱著睡半夜會醒】這種。

病嬌對戀人的方式就像在大海里養魚。

給你廣袤無垠的自由,又有隨時顛覆這一切的能力,只要你不觸及底線,你隨便游。你游去哪他跟去哪,不會嫌你游得選,因為他會負責保持你跟他的相對距離。

海很大,你一輩子都探索不完。

但你只能做一條魚,也只能生活在這片海,如果你想踏踏實實在這片海,你就擁有絕對的自由。

如果你想出海,那可能這片海就直接幹了,這條魚就死了,病嬌生氣了,你在這裡屍骨無存。

如果你哄得他再開心起來,你就又可以探索這片海了,甚至如果他很高興,聽你說這片海不夠大,他還會把海變得更大讓你探索。

就是想出海不行,想脫離他的視線也不行。

然後,病嬌和普通人的差別在哪呢。

一眼就看到的,就是病嬌有的時候跟瘋了一樣,而普通人不會像病嬌一樣瘋。

找一下因果關係。

病嬌在和一個人談戀愛的時候,他投入感情多少的頂點是他喜歡上你或者決定在一起的時候,總之是很有標誌性儀式感的時候,他的投入就會從此以後一直保持一個頂點水平不動了。

普通人是一步一步慢慢投入的,要過很久投入頂點才能達到病嬌的水平線。

這歸根結底是因為,病嬌選擇和一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默認了走到最後是結局,所以在他的心裡不存在更換主角的可能性了,已經定好了。

因此,病嬌在感情里的選擇也會更偏向於解決問題。就像普通人都知道人做了選擇就要負責任一樣,事業上遇到了難題,普通人會尋找問題尋找解決方法並去實施它,對待感情則是處不下去就別難為自己了。病嬌反之,感情上遇到難題的時候也會想辦法解決他,這一點我們無論在現實生活中還是二次元一些典型人物身上都能觀察到。

普通人偏向於不負責任的反應,在現實生活中的例子比比皆是,並不是諷刺什麼,是事實如此。

——工作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多努努力,感情就是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直接放棄,這確實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樣子。

後面就好理解了,普通人的試探性投入和病嬌的默認了結局並全方位投入完全不同,而我想這裡完全可以大膽猜測,如果普通人的投入也和病嬌持平,那麼普通人也受不了主角換場,也不想感受到任何主角會換場的可能。

心理分析一通下來就覺得都可以理解了。

那麼就可以推測,病嬌平時也並非和瘋子一樣,如果他感情順利,他也不會表現得很給別人壓力的樣子。

擅自喜歡上別人,並不被別人接受這種情況,我不作評價,太複雜無法一概而論。

本回答排除所有此類情況,這也不是這個問題提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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