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說了,萬物一切皆有可能


你需要先對知己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如果你一開始非常渴望一個知己,那說明你對知己的理解有些狹隘了。可能你只是覺得孤獨,覺得苦悶,無人傾訴。你想傾訴什麼?這裡又要分明兩點,如果你想傾訴你的日常生活,那是你交友的問題;如果你想傾訴你的思想,那才是會涉及知己的層面。

譬如說我們永遠無法跨過的伯牙和子期。其實伯牙並不渴望知己,子期也一樣,而是他們都有各自的能力:一個是表達音樂的大師,一個是鑒賞音樂的大師。這二者本來就可以很輕鬆的聯繫在一起,而不是伯牙只有子期懂他,也不是子期只能理解伯牙的音樂,而是在某些特定的時刻,人處在某些特定的位置。這裡的音樂就可以引申為我們的思想和能力。

回溯魏晉時期,我們看到阮籍的窮途之哭,而竹林那七個人都有思想,都很苦悶,於是他們七個人成了知己。他們七個人組成的知己只不過是一種結盟的狀態,比如我想抨擊一個人,我就需要幫手;我想唱我的歌,我就需要聽眾和評論家,我想聽見他們的歡呼和好的評價。假設他們的時代是光明的,試問,這七個人還會成為知己嗎?文人相輕,政客相鬥,這是自然規律。所以一個真正強大的人或者有深度的思想家,不需要知己,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偉人有過於親近的人,只有利益的附庸。

真正需要知己的人無非是對當前坐井觀天的不甘。你看到了遼闊的世界,你看到了世界的大,而無人陪你去欣賞、深入了解這大,於是你覺得別人小,你覺得自己大,所以你談知己。事實上,當你有一天走出去的時候,你會發現外面的世界與外面的人都很大,而他們不談知己,因為他們把這種大當做習慣。

需要知己的人很少,有知己的人就更少,但是孤獨的人很多。我不宣揚孤獨,只不過孤獨是人的必經之路,它會領人走向成功。如果你渴望喧囂而又渴望知己,這真的很搞笑,因為所有創造性的可能都不會與熱烈和歡樂相結合,正如菲茨傑拉德所說的當我孤身一人時,我變得才華橫溢云云。至於作家或哲學家之間存在知己,是因為他們的觀點與文風相契合,所謂讚賞與惺惺相惜,仍然繞不開結盟與利益附庸。

對於我們這樣處於平庸狀態的人來說,知己這個詞有些過分的重了,我們可以稱為朋友,甚者稱為好朋友。我從沒聽說過哪個名牌大學裡誰誰是知己,因為他們的位置已經足夠讓他們看清事實,反觀一些比較低的階層卻要大談知己,其實只是對媚俗的追求罷了。為什麼總要放眼於學生階段?因為人長大了就有一堆事情要解決,絕不會有知己可言,除非又回到那些特定的圈子裡。

當然,還有兩個觀點可以被拿進來說事,一是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所談的「我們每個人在這世上都是孤身一人」和「我們想要和它們分享我們的珍寶」,這裡就上升到外國對人權與自我意識的宣揚了。另一個是費孝通在《鄉土中國》里提出的鄉村文化,裡面男女有別一章所提到的界限,也是人與人之間的隔膜。

所以知己簡單來說就是思想交流與認同,不能說沒有,也不能太把高山流水當回事。再深入思考一下,知己其實就很清晰地反映了中國人沉重的脆弱的神經,是一條通路,可以借鑒劉震雲的《一句頂一萬句》。中國人為什麼那麼累,不就是因為在這些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上消耗腦細胞嗎。

其實每個人都有知己,只不過這知己並不是一個日夜陪伴自己的人,恰恰相反,它只是一個不一定真實存在的意識。我們需要這個意識來支撐我們的行為,久而久之,這意識就成了我們自己,而這行為就是我們意識的觀照,是我們的旗幟。比如我說王朔,你立馬會想到一個痞子或者流氓(文學),這種對應其實就可以看做人與自己的影子,影子當然是知己。

中國人很怕軼出於生活之外的事情發生,所以在交際上,他們也極力想把別人拉進自己的世界,所以當我們談知己的時候,我希望我們能知道我們在談什麼。至於外國人應該是很少談知己,因為他們大多有一個共同的信仰,主張與神性交流,也就很少孤獨。

總而言之,渴望知己就是孤獨的體現,和自己不被認同的苦惱。這跟孤獨本身的感受沒兩樣,也不需要有任何區別。

(感謝釘釘給了我足夠的時間)


不一定。對知己你應該有一個符合內心想法的定義,知道「他」「她」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一生很長,很有可能就遇到與你興趣相投的知己。


很有可能哦,不過幸好我遇到了。


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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