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早以前就覺得她不對勁。

自己本身是關注女權問題的人,所以並沒有把她直播不穿內衣這一類事情當作所謂的不檢點,不正常。讓乳房變得意有所指的是社會,是父權,不是女人。乳房就是一個器官罷了。

我反而總是覺得,她發的照片有種宣洩的感覺,作為美術專業的學生,對這方面比較敏感,我覺得裡面有些憂鬱和不安定下的瘋狂。

所以我從來沒跟著發過罵她的帖子。

現在很慶幸我沒有做過這種事。

誠然有一說一她發的照片里,有一部分確實有過分了的性暗示,我不會因為她走了極端而無視她存在的不妥行為。

但是我能理解那種瘋狂。

我現在在韓國讀研,剛剛六點鐘下課,一個前輩突然說「你們知道嗎?雪莉自殺了!」

我一時間驚訝到連對前輩用敬語都忘了。

我問他:「是sm entertainment 那個雪莉嗎?」

反覆問他:「是f(x)前成員那個雪莉嗎?」

他說是的。

但是那一瞬間大家說著這件發生了的事情,表情卻都紛紛是聽人說了夢話的表情。

在這片土地上,在這個語言環境里,你知道一個離你也就幾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個人殺了自己。

鍾鉉的悲劇發生時我還在國內,尤其巧合的是這一次我剛剛做完課題發表,我解說了我的一個攝影作品,靈感來自他的葬禮上我看見的悲傷的相關者和帶著冰冷鏡頭的媒體,以及對著悲傷大放光彩的閃光燈。

這件事情發生在一個班的人剛好討論過演藝人自殺事件和網路暴力之後。

這種衝擊讓我一時失言。

我認為這類事件最諷刺的地方在於,媒體的閃光燈在任何時候都比我們的人性還要快。


抑鬱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抑鬱背後的人性之惡

當自己厭惡自己到一種極致(抑鬱症的的最終表現)所做出自殺 對於死者來說是一種解脫 擺脫掉無時無刻的「自己」 自己是萬惡之源 那麼久再也不會這麼痛苦

我們活在世上的人不明白他們抑鬱背後的最本質原因 我相信不是所有的抑鬱都是一樣的 每一種抑鬱的背後都隱藏著內心深處最為關鍵的因素 這些因素要麼是源自自己超敏感的機體 要麼是完全違背人性原則的一些外界經驗 (超出一般正常人所能接受的事物——超出自己整個人生世界觀界限很遠很遠)

妹子的抑鬱(深表悲哀與遺憾)更多的是兩方面的疊加 之前有聽聞她的一些新聞 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於其他為博眼球而故意做出網友口中「騷和淫蕩」 的行為 所謂的放飛自我 在大多數網友看來就如同「原來清純都是裝出來的 也只不過一個放蕩的婊子啊」這樣的印象 那麼妹子應該是在這之前的很長一段時期就開始在積攢「心魔」對自己的戕害了

之所以「放飛自我」是想讓外在和內心保持「同一性」 人是具有社會屬性的動物 這種同一性如果失調會造成負面情緒(除了有些人故意營造自我人設——區別在於故意方自己知道自己在營造人設 但我仍然知道原本的我是什麼樣子—我依然會在自己的現實生活中面對自己)而雪莉妹子這種「同一性」失調 在於覺知到自己的「真實性」如此不堪 不敢去面對一個完完整整的自己 恰巧公司給她的人設「清純」是這種「不堪真實性」的極端對立面 前期她還可以接受這種人設安排 但是到了後期 妹子發現自己人格的分崩 精神的恐懼 一切該瓦解的都瓦解了 不用再偽裝了 順著她自以為的「不堪與臟」 可能那才是她最原本的樣子 索性也讓外在與「不堪的真實面目」一樣 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放飛自我」 她想讓大眾覺知或許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 她也不過是自我經歷的受害者而已

那她這種「不堪」的真實面目是她自己造成的嗎 或許她以為自己的真實的確是自己最原始的樣子 如果一個人面對鋪面的黑暗 面對嵌入身體惡毒的痕迹 而自己的心或許還保有某些「善」的成分 我們該怎樣憑眼睛去區分我們最真實最原本的面貌 有可能連自己也會被自己的「經歷」與「痕迹」所欺騙 以為那個銹跡斑斑帶有污穢痕迹的自己或許就是「真正的自己 」所以「放飛自我」也不是妹子的初心 只不過是迎合「外界」 是某些不堪的經歷給的 她的經歷讓她感知到「或許我就是這樣的人」 或許我就應該和我的「經歷」一樣 使其心靈與外在表現一致

前面說到抑鬱的一類直接原因是超出自己普世的價值觀念 超出人性 直達人性之惡(我暫時只能想到這裡)那麼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到底經歷什麼東西 才會造成一個假象的「真實的自己」呢

聯繫到之前的張紫妍事件 再觀望韓國娛樂圈 所能想到的 力圖去想的這種外界附加給雪莉妹子的一些「經歷」 其實都可以猜測到 那些她認定的「不堪」其實就是人性之惡 不要覺得世界是多麼善良 多麼美好 只要觸及到某部分的黑暗 (而這些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親身體會到)它比你想像的還要可怕 潛規則也好 年少性侵也好 自己已經變成這般 感受到惡的邊界沒有盡頭 往後的人生一眼便看得到底 對人生生活沒有了期待 剩下的絕望與恐懼緊緊相逼 只要還有呼吸 就還有「痛苦」 可能妹子也想過抗爭 但抗爭的代價實在太大 對比張紫妍事件 這裡面的那種絕望 我們正常人只要嗅到一絲便受不了 想想他們 想想那種被人擺布的生活 想想每日的煎熬 死亡的感覺便是種誘惑 最後也就對所謂的生命妥協了

她說 「我也受過傷害」「請多愛我」 妹子的笑很甜 很乾凈 我相信最真實的她也有自己最柔軟的樣子 我們眼睛看不到的時候 還有心可以感受 對這世間的事物也一樣 眼睛有時候反而會「一葉」而阻礙。

所以她也是受害者 抑鬱不是可怕的 可怕的是抑鬱背後的操縱因素

觀察她的環境與背景 觀察她腐敗的美麗的氣息 也只有這樣想才最合理 人性之極度惡觸及到的地方真的是寸草不生 且她還是一朵美到極致的玫瑰

多麼可愛好看的女孩子啊

那麼我們該怎麼面對惡呢 這些遍及到我們生活醜陋的代名詞 隱藏在每個隨時都會成為「現場」的角落裡 它們執著 它們是人類文明存在就一直存在的東西 還是後天演變過來的by—product 惡的本質又是什麼 這些抽象的追問完全是虛妄的 無論你說它資本催生還是人本屬性 我們或許只知道 那是一種能讓每一種生靈都膽戰心驚的東西 通過社會特定的角度與價值體系 去觀望它 討論它

它如影隨形 沒有辦法完全消除 只能避免一部分 還有很多和妹子一樣處境的人 陷入泥濘 渴望救贖 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 在「故事的開始」結局就已經上演 人本來就是一種悲哀的事物 心痛只不過是看到美的事物凋落 不止美 還有存在和流淌的生命本身 所以看到妹子的死訊 悲哀 (對生命的每一次流失都感到悲哀)又無奈 無奈又是因為惡的本身無法消除 所以這些複雜的情緒之所以產生 這一系列的心智反應 你也會有。

逝者安息。


看在眼裡的,就不必為自己辯解。

不會有人來追究每一個人的責任的,人性本來就是如此自私。

到現在還要說些道貌岸然的話讓自己好受一些嗎。

一直存在便是對的嗎?

與其發展到指責彼此才是兇手,不如什麼都別說了。這樣的事只會無數次重演,因為人的悲歡從來都不相通。因為全知全能的慈悲從不存在。

我們每個人只能活在枷鎖里,或者選擇死去。

所以還是沉默吧。


當你開始死去 全世界突然開始愛你

可逼死你的 也是全世界啊


作為一個從事心理諮詢的入門者,每次聽到有心理困擾的人自殺的消息,都十分的難過。惋惜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更多的是來自於這些不幸的人沒有尋求到正確的幫助以及社會對此的不理解。

情緒類的障礙,包括抑鬱症,雙相情感障礙等,都是非常常見的心理障礙。雖然複發率高,治療的過程難,但是也有很大的希望能痊癒,恢復正常的社交及社會功能。在此還是希望生活中那些覺得自己有過不去坎的人,能尋求到有效的幫助。不管是醫院的精神科,或者心理諮詢,都會對這些人有很大的幫助。

然而,最讓人心寒的還是社會的態度,公眾的不理解。心理層面的健康,隨著國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正在被逐步的重視,但還遠遠不夠。公眾的理解和支持在很多二三線城市甚至是一線城市還很薄弱,舉個簡單的身邊例子,本人來自於廣東三線城市,每次看見新聞上有關自殺的消息,我爸都會說這些人太不負責任了,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也是對養育的父母以及身邊親朋好友的不負責。就想著自己解脫,太自私,逃避責任,不考慮身邊人的感受。每次和他解釋這些人可能遇到了心理的問題,他就會轉而開始批判這一代年輕人的抗打擊能力差,不敢於承擔責任,總拿自己的年代說,說自己的年代多苦也熬過來了。在反覆幾次的解釋後,我也漸漸的失去了耐心,這樣的爭辯毫無意義。不僅不能讓他認識到心理疾病的嚴重性,還浪費我的時間,影響我的心情。

從這件小事,我也能感覺到心理諮詢的科普在國內寸步難行,太多人有固化的思想,也就是刻板印象。但是目前我個人認為比較可行的還是不理解也不批判。在情緒類患者的生活中,社會家庭的輿論也給他們的病情加重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甚至成為壓垮他們促使他們走向自殺的最後一根稻草。心理諮詢講究共情,雖然不能和來訪者有相同的經歷,但是要求諮詢師能夠體會他們的感受,非常建議這些不理解的人可以多了解共情的方式。當然要做到這個也不容易,所以還是懇求各位,就算不能理解他們,但也不要以一個自認為身心健康的角度去批判情緒類疾病的患者。

僅以此感想悼念包括崔雪莉在內的走向不行的情緒類疾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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