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一方狠狠的傷害了一方,而被傷害的一方又是癡情於這段感情的人。願世間少負人。

不過,如若不得,既是感情斷了線,還是應早日給自己規划走出這段感情。迎接新的生活。世界很大。


因愛成恨那就不是愛了!


她騙情人的妻子喝下水銀,用尖刀刺進愛人的心臟,與他同歸於盡。


這一切只因「佔有慾」作祟,她因愛生恨,得不到就毀掉……

(本文根據真實案件改編。)


2001 年 6 月 28 的凌晨,北京朝陽區的某高檔小區。


女人仰起頭,露出一張年輕美艷的臉,一雙杏眸隱含期待地看著男人:「以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該多好啊。」


聽到這話,男人原本有些愉悅的表情轉瞬消失,他皺著眉,用不滿的眼神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後,隨即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看著男人冷下來的臉,女人立即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口,一副聽之任之的柔順模樣:「好了嗎,我以後不說了就是了~」


女人的服軟,讓男人極為滿意,女人嘛,就該聽話,不該想的,就別想。


男人撫摸著女人柔亮的長髮,臉上露出幾分意猶未盡的趣味,又一次拉著女人共赴雲雨。然而沉浸在快樂之中的男人並未發現女人臉上轉瞬即逝的恨意。


又一次親熱後,男人疲倦地陷入了沉睡,而他身邊的女人卻在他熟睡後,悄然起牀。


再一次回到房間,女人手裡多了一把尖銳的水果刀。女人看著躺在牀上熟睡的男人,臉上愛恨交加。


「我那麼愛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隨著女人撕心裂肺的質問,她手中的刀刺向了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

男人被劇痛驚醒,一抬頭就看到了披頭散髮、滿臉猙獰的女人。


「你瘋了!」男人驚恐地推開女人,女人手裡的刀子也隨之抽出。男人本能地捂住受傷的小腹,溫熱的鮮血沁出了指縫,男人顫抖著手,試圖去奪取女人手中的刀子。


爭搶之間,女人的手被劃傷,然而男人腹部受傷,根本使不上力,最後刀子還是被女人搶了回去。發了狠的女人一刀又一刀地刺向男人,噴薄而出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濺到了女人的臉上和牆上。


面對女人的決然與狠厲,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此刻的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最愛,而是要他命的閻王爺!


男人想要奪門而出,卻被女人推倒在牀上,鮮血很快就滲透了被子。


失血過多的他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


男人看著再一次走近的女人,試圖發出求救的聲音,可是這樣的高檔小區,隔音效果格外的好,男人最後的求救聲淹沒在了女人癲狂的笑聲中。


「哈哈哈哈哈!」看著滿身鮮血的男人絕望地掙扎,女人發出了詭異的笑聲,發狠地又往男人身上紮了一刀,男人在絕望中失去了最後的生息。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你……該多好啊?」女人溫柔地撫摸著男人逐漸失去溫度的臉,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淚水混雜著臉上的血跡,顯得格外幽森恐怖。


曾經有多愛他,後來就有多恨他。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隨著他的死而煙消雲散。

女人走進了衛生間,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滿臉乾涸的血跡,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她低下頭,用水沖刷著自己,而死去的男人,就靜靜地躺在不遠處。


當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窗簾,女人差不多收拾完了房裡屬於自己的痕跡。她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那個曾經讓她深愛的男人,如往常一樣鎮定地離開。


門口的保安壓根不會想到,這輛開著奧迪車離開的漂亮女人,就在不久前,親自手刃了自己的情夫。


早上九點鐘,保姆王阿姨如往常一樣進入了僱主家中,開始了每日的清掃。王阿姨打掃衛生很細緻,每一次都是從客廳開始,最後纔是房間。


越靠近房間,王阿姨的眉頭就皺得越緊,怎麼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味道,讓王阿姨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在村裡看人殺豬的場景,腥臭到令人作嘔。


王阿姨心裡嘀咕著,看來今天的衛生是難做了,也不知道郭總到底在房間里弄了點什麼。


王阿姨一邊在心裡抱怨,一邊推開了門,卻在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駭得後退了一大步。


牀上淺色的牀單早已被鮮血浸透,變成了恐怖的深紅色,牆壁上濺起了大灘的血跡,整個房間,猶如修羅地獄一般恐怖!


看到房間裏的景象,王阿姨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令人嘔吐的腥臭味真的是血液的味道!不是記憶中豬血的味道,而是人血凝固後的味道!


眼前的血紅色深深地刺激了王阿姨的神經,王阿姨尖叫著往外跑去。

「出事了!死人了!」王阿姨在小區裏大聲地喊著,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保安亭。


「報警!快報警!」王阿姨哆哆嗦嗦地拉住保安隊長的手,手忙腳亂地按下桌上的電話,「喂,110 嗎……死人了!陳老闆死了!」


接到王阿姨的報警後,警察來得很快。死者的身份很快就弄清楚了。


死者叫陳春林,來自福建的地產商,富貴多金,在北京這樣的高端小區也有屬於自己的大房子。他身體上有十幾處刀傷,致命傷是胸腹部的五處刀傷,最終導致肝臟破裂,因失血過多而死。


警方通過調查,發現案發現場早已被人清理破壞過,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還是很快通過監控等方式確定了犯罪嫌疑人的身份。


出人意料的是,這位嫌疑人竟然是熟人,正是陳春林最親密的『女朋友』!


楊暘,廈門航空曾經的十佳空姐,畢業於北京大學工商管理專業班,相貌出眾,身材窈窕,前途無量,在飛機上與陳春林相識。此後,陳春林對楊暘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楊暘很快就淪陷在陳春林猛烈的攻勢之下。


一位是紳士多金的富商,一位是美麗溫柔的空姐,兩人的戀情一度被傳為佳話。


而如今,童話破滅。陳春林到死都沒想到,終結自己性命的,正是這位曾經讓自己一見傾心的美人。


陳春林只知道美人如花,卻不知鮮花嬌艷的外表下也有可能藏著有毒的刺。

二、被小三的空姐


春天正是北大校園最美的時節。身為北大工商管理進修班的學生,楊暘剛剛結束了一天的課程,正和幾個女同學一起往校門口走去。有個同學眼尖,老遠就有些激動地叫了起來:「楊暘,那個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楊暘定睛看去,就看到校門口停著一輛轎車,陳春林站在車旁,手裡抱著一束玫瑰,正在等人。


毋庸置疑,他等的人,一定是她。


「哇,好像偶像劇哦!你男朋友也太浪漫了!」同學們紛紛羨慕地看向楊暘。楊暘臉上頓時露出甜蜜又羞澀的笑容,在同學曖昧揶揄的笑容中,快步走向陳春林。


楊暘想起自己和陳春林的初遇,確實如偶像劇一般巧合。


她作為廈門航空的空姐登上了飛往北京的航班,而陳春林則是頭等艙的乘客。


在一次飛行顛簸中,楊暘不小心將手裡的飲料撒到了陳春林身上。


楊暘抱歉又緊張,連聲道歉,卻沒想到陳春林不僅沒有怪罪她,還微笑著讓她趕緊先去坐好。


等顛簸結束後,楊暘再次返回,表達歉意,沒想到陳春林卻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想道歉,那就請我喫頓飯吧。」

這道歉飯,自然不能是飛機餐。就這樣,以約飯的名義,楊暘與陳春林互換了聯繫方式。


在北京休整的兩天裏,陳春林果然抽出時間約楊暘一起喫飯。


夏日的陽光,熱烈而明媚,楊暘與陳春林的愛情,也來得如此猛烈。


當紳士俊朗的陳春林在小提琴的音樂聲中,手捧著玫瑰走向她的時候,這位美麗溫柔的空姐瞬間淪陷。


陳春林比楊暘年長許多,但是因為保養得當,看著不僅不顯老,反而多了同齡男人沒有的成熟與穩重。


楊暘出生在一個單親家庭,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這樣的成長環境,讓她根本無法拒絕來自這樣一位成熟穩重的男士的示好與追求。


楊暘無比珍惜這段感情。為了能夠常伴男友左右,楊暘考取了北大工商管理進修班,從廈門來到了北京。


而去學校報道的那天,陳春林相伴左右,他的闊綽與風度,也讓楊暘成了班級裏的風雲人物。


人人都知道,工商管理進修班的那個美女空姐,有一個有錢的男朋友。


在陳春林的狂轟濫炸下,楊暘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陳春林對她很好,不僅出手大方,也捨得花時間陪她。陳春林還帶她認識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同在北京的陳春林表弟,對著年紀比自己小的楊暘,一口一個嫂子。


陳春林親朋好友的認可,讓楊暘更加深陷。楊暘開始幻想與陳春林的未來,他們會走進婚姻的殿堂,會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她會為他生可愛的寶寶……


可以說,陳春林的出現,填補了楊暘內心空缺的那一塊,有了他,她似乎纔是完整的。


為了陳春林,楊暘辭去了廈門航空空姐的工作,留在了北京。就連母親改嫁澳大利亞,想要帶楊暘一起移民,楊暘也拒絕了。


楊暘全心全意地愛著身邊這個男人,她以為他們會一起結出幸福的果實,然而,當一張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出現時,楊暘所幻想的一切美好未來,都瞬間破碎。


那張全家福是楊暘在陳春林的行李箱裏發現的,他剛從福建出差回來,身為同居女友的楊暘替他整理行禮,沒想到卻看到了陳春林和另一個女人以及孩子的合影。


照片的背後,是一行稚嫩的筆跡,上面寫著:「爸爸,我永遠愛你!」


爸爸!


楊暘心頭震驚,一個她不願相信的猜測縈繞在她心頭。難道陳春林已經結婚並且有孩子了?


一直以來都是在騙她?又或者,陳春林早已離婚,只是沒有告訴她真相?

一時間,楊暘心頭一片亂麻。她捏著那張照片,站到了陳春林面前。


陳春林看到照片的一瞬間,就知道自己無法再隱瞞下去。他承認自己已婚的事實,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福建老家,他常年在北京做生意,與妻子分居兩頭。


「其實,這並不會影響我們……」陳春林像過去一樣去牽楊暘的手,楊暘卻一下甩開了他。


楊暘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自以為的幸福竟然只是一場欺騙!在她之前,早已有一個女人佔有了她渴望的一切!一想到這裡,楊暘心中頓時就被嫉妒填滿,她和陳春林爆發了相識以來最嚴重的的一次爭吵。


「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你已經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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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蜘蛛:女罪犯背後的人性沉浮

作者灼雪 灼雪,中國新銳懸疑女作家,出身警察世家,致力於文學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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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剋制自己的這種感覺。


我自己不知道算不算(?_?)不過也不是愛情那種吧。。我是有一個關注了3-4年的up主,我很喜歡看他打遊戲。雖然他脾氣很爆炸,但是我還挺喜歡他玩兒狼人殺這個風格的(?_?)但是有次,我關注的這個up和我關注的另一個up的好友吵起來了,。然後有粉絲拱火,。。我2個直播間跑。。還努力澄清。?。最後換來的是我被這個up.主拉黑了。。我全程沒有引戰也沒說啥不好的話。。好心好意。。。最後淪落到被拉黑的下場。。真的傷心 了。。。甚至開始討厭這個up主。。


我就是其中的當事人啊,有一個男生從高中開始暗戀到大學追求我,有好幾年吧。我根本不喜歡他,連朋友都不想做。大一我就和男票在一起了他還鍥而不捨地挖牆腳,我漸漸厭惡他這種沒有原則和底線的行為,他還讓他的朋友每天給我發他寫給我的長文章,酸不拉幾的還喜歡無病呻吟…絕壁腦子有泡,還喜歡往郵箱發每天的生活瑣事…wtf???我加了之前刪掉的QQ說了一通再次拒絕的話,大致就是不要再發那些東西了我真的不會有任何波瀾,我當時真是太慫了重的話也不敢說,畢竟他家和我家靠的近。發完之後我就把他拉黑了,沒想到從那天起他居然在背後開始詆毀我,先從他朋友開始說什麼明明我們之前聊得那麼好她怎麼會變成這樣?emmmm誰特麼和他聊過了?她怎麼忍心傷害這麼愛她的人?他朋友拿著和他的聊天記錄氣勢洶洶地來找我興師問罪,woc宛如喫了shi一樣,氣死爹了!!!據我朋友給我截圖他天天在朋友圈裡發不值得?不值得?不值得?我特麼…碰到一個彼此都認識的人就開始科普我的「罪行」,尤其是男生,那受傷的話語把我妥妥地安上了水性楊花的人設。雖然那些人遇見我都會告訴我。最煞筆的是告訴他父母我們曾經交往過,但是我甩了他他很受傷…媽了個der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讓我遇到他還不完的帳???


追不到女孩子,到處說人家壞話,真是絕了


太可怕……

但是

我是懵的……


一個男子,做了三年備胎,得知女方要另覓新歡時,他痛下殺手。


你永遠無法想像,一個人瘋狂起來,有多可怕。


節選自法醫秦明《遺忘者》,由真實案件改編。


1


韓亮開著車,載著一車默不作聲的人,行駛在通往高速入口的公路上。


真實發生的故事刺痛著我們的神經,讓我們陷入思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能是因著管寒那一張稚嫩清秀的臉龐,抑或是她最後對我們的一句質問,再或者是對她今後幾十年的路該如何走的擔憂,我們各自悵然若失,車裡是少有的安靜。


「她終究是個受害者。」陳詩羽看著窗外,輕聲說了一句。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大寶,心想之前你發感慨的時候,都是我安慰你的,現在也該輪到你去安慰小萌新了吧。


大寶會意,說道:「善也好,惡也好,我們都不能忘記咱們『忠於法律』的本質。至於道德問題,你要相信,『善惡終有報』,世間必有因果循環。」


我拍了一下大寶的後腦勺,心想你這都說的些什麼啊。


「我還以為你又要罵渣男呢。」韓亮說道,「不過,這個是真的渣。」


出人意料的,陳詩羽這次倒是沒有再懟韓亮,依舊默默地看著窗外,說:「她本來應該擁有更精彩的人生,求學求職、結婚生子,像正常人一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她以為自己成熟了,能看清很多世事了,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毀掉了自己的生活——其實她只有十五歲啊。」


「成熟,並不是讓自己看得清一切,而是讓自己看不清一切。」林濤說。


說話間,我們前面的一輛車突然剎車,向左邊急打方向。韓亮反應迅速,立即踩了一腳剎車。車停了下來,韓亮氣鼓鼓地想下車,去找前車的駕駛員理論。我連忙拉住韓亮,說:「開的是公車,低調,低調。」


韓亮還是氣不過,伸頭出窗,質問道:「有你這麼開車的嗎?」


前車的駕駛員縮了縮腦袋,笑著回應:「對不起,對不起,我看路那邊有熱鬧,就想去看看。」


這麼一說,我們才發現我們相對方向的車道邊停了好幾輛車,車上的人此時都下了車,伸著脖子向遠方看去。


「走走走,我們也去看看。」大寶說。


「你也愛看熱鬧啊?」林濤說。


「不好奇的法醫不是好法醫。」大寶覥著臉說道。


韓亮見我沒有反對,一個掉頭就到了路的另一邊。我看清遠方的景象之後,真是驚嘆有些人的好奇心該是有多誇張。大約在一公里外,似乎有一片水域,水域的周圍圍了不少羣眾,一輛警車停在了水域旁邊的小路上。


「這有什麼好看的?」韓亮說,「頂多是有人淹死唄。你們天天看這些,還有興趣過去圍觀?」


我揮揮手,正準備讓韓亮打道回府,卻接到了年支隊長的電話。


「你們上高速了嗎?」年支隊長說。


「沒有,正準備上呢。」


「那麻煩你們回來吧。」年支隊長說,「剛才接報,又發生一起命案,我們正在往現場趕呢。」


「怎麼知道是命案?」我問。


「因為屍體上,有很多刀刺傷。」年支隊長說,「派出所看過了,應該是個殺人拋屍的。我看地點離高速入口很近,所以,麻煩你們再支持一下啦。我已經和陳總說過了,他說反正是一級勤務,你們也休息不了,所以就麻煩你們繼續在我們汀棠過完這個國慶節吧。」


我心想,這可真是親師父啊,真是夠為我們著想的,怕我們閑壞了。於是我笑著說道:「行了,知道了,我們已經在現場了,等你們過來。」


「咱們的烏鴉嘴和林濤的相比,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我一邊下車去後備廂拿勘查箱,一邊說,「林濤這個是買一送一。」


這是一個小水庫,水域面積較小,屍體倒是離岸邊不遠,有三四米的距離。


現場有很多圍觀羣眾,和我們一起在圍觀派出所民警撈屍體。


屍體仰臥於水面之上,看上去並沒有高度腐敗的跡象,一頭長髮散開在水面上,顯然是一具女屍,而且還是一具赤裸的女屍。


隨著水面的波浪,屍體浮浮沉沉,但當她浮出水面的時候,可以看到她的腹部赫然有密密麻麻的多處創口。


畢竟是在公路不遠處的水庫,而且有很多小路也可以連接到這片水庫附近,所以每天經過的人和車不少。陳詩羽見有新的案件,立即從不良的情緒中抽身出來,開始展現出她的偵查員本色。她混在圍觀人羣中,一直問這問那,想從這些經常路過此地的人口中問出一些線索。


說來,也是很奇怪的,一發現屍體,立即可以聚攏這麼多圍觀羣眾,但是問起來,卻沒有人能夠提供線索。說是這片水域連接了十幾條小路,每天的車流量很大,有沒有人帶著屍體開車來這裡,根本是問不到的。但如果是在水庫邊作案的話,那風險確實還是很大的。畢竟水庫岸邊就是一馬平川,連個掩體都沒有,所以現場地段偏,但是並不僻。


「我們新警培訓的時候,偵查老師和我們說過,在中國作案,即便你能躲得過監控,也未必能躲得過人眼。」程子硯看著有些沮喪的陳詩羽,說,「這麼空曠的地方,居然沒人發現什麼。」


「正常。」我說,「如果是晚上,這附近沒有光源,如果沒有掙扎呼喊,只是停車拋屍,確實不容易被人發現。」


屍體雖然離水岸不遠,但是畢竟身上一絲不掛,想用昨天我們用的衣架打撈屍體法都不行。所以,民警借來了漁網,在岸邊將漁網撒出去套屍體。試了七八次,終於把屍體慢慢地拖上岸來。和游泳池不一樣,水庫岸邊是斜坡,水位是逐漸變深的,所以也不用擔心有岸邊的稜角破壞了屍體。


屍體打撈上來後,民警將屍體放在裹屍袋上,然後拉開了警戒帶。警戒帶的範圍很大,但是架不住一馬平川的地勢,我們從遠處還是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屍體的狀況。甚至已經有很多人拿出了口袋裡的手機開始拍攝。


民警開始用自己的手掌、身體去遮擋這些好事之人的鏡頭,卻遭到了他們的言語攻擊:「你們要習慣在鏡頭下執法知道不?我們拍什麼,是我們的自由!」


「習慣在鏡頭下執法這個沒錯。」陳詩羽搶上前去,說,「但你這是在侵犯被害人的隱私你知道嗎?」


「關你什麼事?」好事之人瞪大了眼睛。


我把陳詩羽拉了回來,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惹事,說:「看來我們配備現場帳篷勢在必行啊。」


「就是啊!又不貴!為什麼幾乎沒有哪個單位配置過?」大寶說。


我搖搖頭,見年支隊已經帶人趕了過來,說:「說那些沒用,現在我們最好是抓緊時間把屍體帶走,這纔是保護死者隱私的辦法。」


我們和年支隊等人一起,穿好了勘查裝備,將現場勘查證架在衣服上,掀開警戒帶走進了現場。我讓韓亮、陳詩羽等人站在屍體旁邊,儘可能遮擋住屍體,然後蹲下來仔細端詳。


「屍體的屍僵基本緩解,死亡時間在三十六至四十八小時。」我一邊快速檢驗屍體,一邊說,「不過,屍體腐敗得並不是很厲害。如果單看一具屍體,不容易判斷,但是我們剛剛辦了在水裡溺死的案子,雖然那個現場的溫度要比這個高很多,但還是能有所對比的。你看,那具屍體都已經巨人觀了,而這具僅僅是腹部有屍綠形成,甚至連蛆蟲都沒有。」


「啥意思?」大寶按了按屍體背側的屍斑,問道。


「這說明這具屍體在水中的時間,和她的死亡時間之間是有差距的。」我說。


大寶說:「這個屍斑也挺奇怪的,按理說,在水中的屍體,屍斑應該淺淡才對,而這個,在背部有明顯的暗紫紅色屍斑。」


「說明死者屍體在不容易腐敗的環境中存放了一段時間,至少二十四個小時吧,形成了穩定的屍斑,然後才被移屍到這裡進行拋屍的。」我肯定地說。


「現在是十點鐘。」大寶看了看手錶,說,「如果這裡白天不容易拋屍的話,那最有可能是前天,也就是九月三十號晚上殺人,昨天晚上,也就是十月一日拋屍的。」


我一邊點點頭,認可了大寶的推斷,一邊又用毛巾將屍體的面部擦拭乾凈,露出了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屍體的屍僵開始緩解了,所以下頜部也比較容易打開。我又看了看屍體的後槽牙,說:「年齡在十八至二十五歲之間吧。再精確的年齡,需要看恥骨聯合了。」


年支隊在本子上唰唰地記著。


說完,我又用棉簽擦拭了死者鼻部和咽部的深部,確定裡面並沒有泥沙和水草。這一招,對於泳池裡的屍體沒用,但是對水庫裏的屍體還是很奏效的。


「確定死者是死後拋屍入水,具體死因,還要進一步確認。」我說。


年支隊指著死者腹部的十餘處創口,說:「這個,不是死因?」


「不好說。」我說,「雖然屍體腹部的創口已經被水泡得有些變形了,但是我總覺得沒有生活反應。」


法醫從肉眼觀察創口有沒有生活反應,主要是看創口的翻卷,以及創腔內的顏色。如果是生前損傷,周圍皮膚有翻卷,而且因為血管內的血液浸染到軟組織內,所以創腔內是鮮紅色。如果是死後傷,則皮膚沒有翻卷,而且創腔內主要呈現出黃色和淡紅色。但是眼前這具屍體腹部的創口都已經被泡得發白,創緣都顯得很不規則,所以根本看不出翻卷狀態和原本的顏色。


「你看,這些創口大小不一,但大的創口,也沒有腸管的溢出。」我接著說,「如果人處於正常的情況下,腹腔內腸管對於腹壁是有壓力的,一旦腹壁穿透,腸管會有所溢出,加之人體軟組織受創後反射性回縮,創口可能會將溢出的腸管勒住。當然,屍體高度腐敗之後,也會導致腹內壓增高而出現腸管外溢,但是既然腸管沒有外溢,感覺就不太像是生前創傷了。當然,這只是概率上的考量,要明確死者腹部創口有沒有生活反應,還是需要解剖來確認的。」


「如果是死後傷,那這是加固傷?」年支隊說。


大寶搶著說:「不會,哪裡有加固傷會在肚子上捅刀的?一般恐其不死的加固損傷,都是對致命位置下手,比如捅心臟,比如割頸。」


「那,豈不就是泄憤傷了?」年支隊問。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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