鈧袝齙僥承┙洑v過很多事的人。這些人當中一部分給人的感覺很強悍,還有些異常萎靡,當然當中也有那種平時笑嘻嘻或是少言寡語的你完全不知道Ta曾有過的經歷。所以想請教下各位他們身上有沒有哪點特徵引起過你的注意,又是為什麼,他們的優缺點在哪呢?


會麻木,不管是什麼歡樂的還是悲傷的都引不起情緒的大波動。

會時常因為一些不好笑的事發笑,不悲傷的事哭泣。

在發笑時感受不到快樂,在哭泣時也感受不到悲傷,能感受只是心裡堵得慌或者空蕩蕩。

對事情不會抱期望,就只是做,不會想結果是什麼。

或者在開始做時首先就會想一下如果失敗了,最壞的結果是什麼,確認自己能接受才會去著手做它。

大好事降臨不會興奮,大壞事降臨也沒多大感覺。

生活無聊而且空。

時常管自己叫行屍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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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辦法:風雨不會一直起的,不符合自然規律。守得雲開見月明,熬過去就好了。


某些懂得特別多的人,就是感覺特別體貼,從來不會嘲笑你,只會傾聽你然後一針見血的評價,然後安慰你。這種人一般比較沉默。

其實人經歷事情多之後難免會有一段時間甚至很長時間低迷、迷茫,我曾經迷茫過好幾年的時間,心理陰影走不出來,變得很孤僻,但是隨著年齡增長,很多事也看開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大概真的歲月會讓人變溫柔吧。

痛苦帶來思考,我真的沒見過任何一個經歷過沉重打擊的人整天和一幫人嘻嘻哈哈,因為痛苦所帶來的思考與沉澱要一個人完成。


他看到森林就渾身發抖。

那場戰爭結束後,他走到擔架前掀開白布,想給弟兄們整理一下頭髮,只是用手輕輕一碰,戰友的頭髮帶著頭皮一起脫落了。


從此以後,看到茂密的叢林他就感到膽寒,但這次殺人犯偏偏鑽進了原始森林裡……




2000 年 7 月的那天凌晨,連綿數日的小雨終於停了。天矇矇亮時,李家崗居委會後面的小巷裡,一個中年婦女癱坐在門口失聲痛哭。


這裡是典型的棚戶區,到處是一個小院兩間瓦房的南方民居,不到一米寬的小路並著臭水溝曲曲折折地向遠處蔓延,滿是泥濘。此刻,除了聞聲趕來的鄰居,人們還在睡夢中。


那位婦女身後的小院深處,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臭味。


白色「昌河」警車趕來了,負責大案要案的刑警二隊來了幾個偵查員——唯獨少了「尖刀」刑警鄭舟。


兩年前,同樣是雨停之後,同樣是一起命案,一時衝動的鄭舟拎著七九式輕型衝鋒槍抓捕嫌疑人,開了槍結果抓錯了人。鄭舟因濫用強制措施,被貶去了郊區派出所。


這個清晨命案中,頂替鄭舟空缺的,是剛從瀋陽刑警學院畢業,不過 23 歲的新人——朱旭。

他是當時整個刑二隊最年輕的偵查員,平常密實的頭髮三七分,瘦高白凈,一臉稚嫩。


剛從值班室牀上爬起來不久的朱旭此刻頂著一團雞窩頭,打開手電筒,光柱在院子裏晃動。


他走進門開著的那間。白瓷磚上灑滿了血。傢具上灑滿了血。血跡已經發黑。一個姑娘躺在茶几和牀中間的地上,手捂著脖子上的兩個血窟窿。


她死的很痛苦,應該是捂著傷口掙紮了好一會兒。


室內除了幾個酒瓶子以外,只有被翻遍的亂七八糟的櫃子與倒在地上的屍體。「這是典型的入室盜竊轉化為搶劫殺人啊!」年輕警察朱旭心想。


朱旭走進了另一間屋子,他彎下腰摸了下土竈臺,冰冷。再看看鍋裏,一股餿味。


死者 27 歲,女性,名叫小燕,本地人。她常年在深圳打工,剛回家一週,還沒走訪過親戚朋友,卻倒在了血泊中。


法醫判斷,小燕大約死於兩天前的凌晨時分,沒有性侵痕跡,脖子上那兩個血窟窿就是致命傷。


老法醫拍完照片走出屋子,取下橡膠手套收拾傢伙事。他滿腳粘的都是發黑髮臭的血污,走路黏呼呼的。他看著朱旭在院子裏踱步,十分不快,嘟囔了一句:「不懂規矩。」


同行的老警察趕緊招呼朱旭去買瓶二鍋頭。這是警隊老傳統,看完屍體的人都要用高度白酒漱嘴,然後一口噴在手上。據說能消毒辟邪。

刑二隊的人圍繞著小院轉了一圈,小燕家後面是雜草叢生的野地,後牆附近發現了人為踩出的痕跡。那些東倒西歪的雜草裏,還隱藏著點點血跡。


草雖然不深,但密密層層難以下腳,朱旭他們每踩一下都能驚起螞蚱、蛾子四散而逃。


血滴將刑警們引向了十幾米外的一大片楊樹林。楊樹林的盡頭,是通往外地的省道。殺死小燕的嫌疑人,恐怕乘車逃跑了。


當年這裡是未經開發的荒郊野嶺,如今早已改造成了駕校。很少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個神祕人將小燕家洗劫一空,衣服上還掛著沒有凝結的血水,倉皇經過。


連日的小雨留給現場的證據並不多。但偵查員們還是在草叢中發現了一張巴掌大、幾乎被小雨泡爛的紙頭。


朱旭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從一本電話簿上撕下來的,上面還用圓珠筆寫了一串號碼,藍色字跡已經暈開,但清晰可辨。


殯儀館的抬屍工來了。見慣生死的工人瞟了一眼小燕:「剛死 200,臭了 500。」


聽到自己女兒屍體的報價,老太太哭得更厲害了。派出所的老民警趕緊把老太太拉到一邊,轉身塞給抬屍工 500 塊錢和一包煙。


「嗨,流竄犯,下車摸過去或搶或奸,完了上車跑路。」剛開車回到刑警隊,朱旭就聽到同事這樣說。


發生了命案,一把手必須到場,老局長早上直接趕到刑二隊聽彙報。當年全區二十多萬人就倆刑警隊,一隊接普通刑案,二隊接重案。

老刑警們都傾向於,小燕死在了流竄犯手上。


現場提取到的紙頭,上面的電話號碼歸屬地是東北的丹東市。在逃跑的路上還不忘撕毀的東西,肯定事關重大,就算找不到嫌疑人也是重要的調查線索。


沒人反駁,散會後各自幹活,把會議上討論的結果當成偵查方向——自從鄭舟被踢出刑警隊,刑二隊已經很久沒出「刺頭兒」了。


當年「尖刀刑警」鄭舟主辦排污溝分屍案時,就栽倒在「刺頭兒」固執的勁兒上。


他咬住一條線索不放,死磕一個吸毒鬼。但最終證明那個吸毒鬼子根本不是真兇,他只是存心為報復前女友,給鄭舟下了套。弄的「尖刀」被「發配」郊區派出所,每天處理鄰裏糾紛。


眼看著刑二隊的案情分析就快定調,就差老局長拍板安排人去東北了。沒想到坐在一旁的新人朱旭忍不住站了起來,「刺頭兒」再次出現——


「我在現場走訪到了一些情況,還是有必要彙報一下的。」


新人朱旭說,走訪調查時他聽一個起夜的大媽反映:前幾天聽見小燕家有人吵架,一男一女罵得很厲害。雖然沒聽清楚他們吵了什麼,但是非常確定吵架的絕不是本地人。


「男的說的是東北話!和電視裏一模一樣!」


「那不還是搶劫殺人,搞不好就是東北的,不算啥新鮮線索。」說這話的是隊裏的老刑警。老刑警一副說教樣子,一句話就反駁了「新刺頭兒」。

「師傅你聽我說完。」「新刺頭兒」不低頭。


朱旭繼續說,在走訪另一個街坊時,對方給出了一個與流竄犯作案完全對立的細節。說看到一個面生的瘦瘦高高的年輕人挑著水進入小燕家,應該和小燕認識。鄰居根本沒在意他長什麼樣,只記得有挑水這麼個事兒。


「尖刀」鄭舟犯錯這兩年來,大家查案子都變得特別謹慎。局長其實也傾向於流竄作案,但「挑水的年輕人」實在搞不清,好歹是條線索不能大意,這讓老局長很頭疼。


小燕一年也回不來幾次,父親早年在礦難中喪生,回家也只是住在李家崗居委會後面的小院裏,而母親家則在居委會馬路對面,除了母親隔三差五來這裡看一眼,小燕在家總是待不了幾天就會再回廣東。


小燕的社會關係主要都在深圳。聽說她在那邊的夜場工作,不說別的,就憑小燕的相貌,找百八十個恩客都不成問題。


這種人際關係複雜的受害者,要想梳理出一個調查的線頭,其實是非常困難的。


「新人」朱旭才畢業一年,連出差辦案都沒有過。老局長想到可以讓個老刑警帶他去深圳走訪一趟,算是給新人鍛煉的機會。


如果能排除掉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局裡也能更有底氣地組織人手去東北重點摸排。


其實老局長心裡有個最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在南方打過仗,和三教九流都能打上交道的,被「發配」調解鄰裏糾紛的「尖刀刑警」——鄭舟。


老局長決定親自去請鄭舟。

第二天上午,局長隻身一人開車來到郊區派出所。他想讓鄭舟陪著朱旭一起去深圳,正好借這個機會,把已經接受了兩年懲罰的他調回刑警隊。鄭舟應該重新做他最擅長的事情。


倆人見面的時候,鄭舟正在為老大爺調節綿延了好幾代人的土地糾紛。他喊來一邊的聯防隊員繼續調解,自己趕緊迎上去敬禮。大熱的天地和老大爺算陳年舊賬,他的嗓子都啞了。


局長示意鄭舟把手放下,招呼他到樓上會議室,介紹案情。


「我都轉業十年了,南邊什麼樣了我哪兒知道,再說了,所裏也缺人。」不出意外,鄭舟直接拒絕了老局長重回刑二隊的提議。


這時候派出所所長提著水瓶走進了會議室。所長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態度毋庸置疑:農村派出所窮得叮咣響,根本沒有新警願意來這受苦。好不容易調來個「尖刀」,哪有輕易放走的道理。


「尖刀」額角有道延伸到眉毛的長疤,是在對越自衛反擊戰中留下的。他一米八八,濃眉大眼,敢沖敢幹,就是當警察的料。「尖刀」雖然魯莽了些,但在同行眼裡,絕對是個寶貝。


老局長也是軍人出身,他知道鄭舟還在因為被踢出刑警隊的事情生悶氣。那事兒對他的處罰確實重了。


鄭舟當時心裡想:刑警隊因為這事讓自己背處分,碰上棘手的案子纔想起還有自己這號人能幹活,讓人心寒。


「我早就被局裡忘了,然後等二十年後在這破地方退休吧。」


「小朱才畢業,你在一邊照拂著我也放心,就當是老兵帶新兵。」局長沒有把案情講得太細,他趕緊換了一套說辭,安撫鄭舟的情緒。

「得了吧,我之前的那事隊裏早就引以為戒了。你們肯定不知道給新來的那個小朱說了多少遍。現在再讓我去帶他?人家估計打心眼裡就不服。」鄭舟想。


「這就是個劫道兒的案子,給新警練練手也好,對不住了局長。」鄭舟說得很客氣。


請鄭舟出山的事情,失敗了。


最適合辦這案子的鄭舟不出山,老局長安排一個快退休的老民警和一個聯防隊員陪伴「新人」朱旭南下,前後折騰了 4 天才輾轉到達深圳。


那時候即使是深圳這樣的大城市,警察辦案時都還沒有執法記錄儀和錄音筆,朱旭他們外出查案,只能靠紙筆和腦子和兩條腿。


「新人」警察原以為這就是個走訪的活,如同自己在老家分局,不管要找社會混子還是紅牌小姐,只要說個名字,社區民警一個電話就能把人叫來。


沒想到,自己彷彿突然被矇住了眼睛,啥方向都找不到——


2000 年前後,深圳的酒吧、KTV、夜總會非常紅火,從業者成千上萬,而且大多是外地人,找一個叫小燕的女人,如同大海撈針。


「你睇,全國各地年年協查屍源的函件都咁厚,找你們這個女人,難度唔小。」 深圳民警用粵語味很濃的普通話潑了盆冷水。


當年從家鄉出去打工的年輕女性有三個去向:河北保定、湖北武漢、廣東深圳。從事夜場工作的女子,背後多有本地「雞頭」帶領。

想找這樣的女子,就要找到「雞頭」。朱旭這樣一個新警察很難和這些人接觸到,即使找到他們,對方也不會信任一個剛畢業的大孩子的。


那位深圳警察到是給朱旭提了個相當有用的建議:找在深圳混得不錯的老鄉,利用這層社會關係網,以人問人。這個在今天叫「人肉搜索」的玩意,朱旭已經提前十多年體驗到了。


艱難之下,一同出差的老民警最終發揮了巨大作用,深圳某商會的副會長不僅是老鄉,還是他轄區的人。副會長介紹了在酒吧一條街「混社會」的中年男子「阿青」。


「阿青」本是我省最北的社會混子,現在混到深圳酒吧一條街當「馬夫」,粵語中馬夫其實學名叫「介紹賣淫」。


「當時我才 23,畢業不到一年,多多少少有些那個叫道德潔癖,自己是打心眼裡看不起這種人。但是沒辦法啊,人生地不熟,有求於人,只能硬著頭皮上。」如今已經是副局長的朱旭說起這段往事禁不住大笑。


阿青一聽說給老鄉警察辦事,一口答應下來。他接過朱旭遞過去的照片,當時就脫口而出:「就是她!燕子。夜總會的頭牌!」


原來,小燕沒到 20 歲就來到深圳的酒吧一條街,在夜總會當陪唱公主。如果有客人要帶她出臺,她也接。


半個月前,小燕跟領班請假,說是自己母親生病了要回家照顧。小燕不是一個人返鄉的,在酒吧一條街小有名氣的駐唱歌手,同時也是小燕的男朋友陪著她。


「歌手是個東北小夥嗎?」朱旭急著問領班。


朱旭根本聽不懂廣東話,只能讓領班說一句,等深圳民警翻譯一句。兩人還時不時用粵語交談一會,他只能在一旁幹看著。


這段不長但是有用的信息足足聊了半個多小時,說到關鍵點的時候,朱旭實在是忍不住了。


「佢系廣西人。」領班說。


當晚回到賓館,朱旭幾乎一夜沒睡。


廣西男人叫天宇,陪小燕回老家至今未歸。朱旭在小燕家附近走訪時,從街坊口中聽到的那個挑水的年輕人,也許就是天宇。


他殺害了小燕之後逃之夭夭?但他是廣西人,為什麼說東北話?或者說天宇陪小燕回家之後就離開了,兇手確實是偶然闖進小燕家的流竄犯?


朱旭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


第二天一早,「新人」朱旭便把在深圳摸到的情況彙報給老局長。老局長在電話裏半天沒吱聲。


朱旭說,這個廣西人和小燕關係密切,應該就是小燕生前最後的聯繫人。不管怎麼樣,這人一定要找來詢問。朱旭申請從深圳順道去廣西,到他老家進行外圍調查。


局長沉吟了好一會,最後決定馬上召集刑二隊全體人員開會討論。


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分局批准了朱旭的請求。局長特意在電話裏說明:天宇目前僅僅是關係人,去廣西只能開展外圍調查,除非有確鑿無疑的證據,否則不批准任何抓捕行動。


此時正值盛夏,朱旭一行人想想也沒什麼要帶的,只簡單收拾了一下。


臨走前一晚,「漂泊」在外的一個「新人」,一個要退休的老警察,還有一個聯防隊員湊在一起喝了頓大酒,第二天三人就這麼醉醺醺地上路了。


天宇的家鄉位於廣西西部的十萬大山地區,靠近中越邊境。朱旭他們先坐了一天火車從深圳到南寧,又要換乘大巴向深山進發。


此前,朱旭從沒見過廣西的風光,在長途大巴上看什麼都覺得好奇。足足看了兩天風景,朱旭只覺得到處都是一片綠以及時下時停的雨。潮濕悶熱的天氣讓人心煩意亂,一趟車坐下來,衣服都是餿的。


離開深圳的第三天上午,大巴在縣城裡停車了。想到達中越邊境的鄉裏,還得等私人承包的中巴車,就是既拉貨也拉人的那種,而且什麼點發車還得看運氣。


中午朱旭他們在換乘站的小飯館裡喝了不少當地的米酒,正巧車也到了,大家就微醺著上了進山的車。


這裡的環境比朱旭想像中糟糕得多,僅僅可以兩車並排行駛的山路不知蜿蜒到哪裡,時不時還有騎摩托或挑擔子的村民迎面走來。


大巴里悶熱酸臭,加上自己又喝了酒,朱旭在路上把腦袋伸出車窗,往外吐了不知道多少回。


山路的另一側就是懸崖,路途顛簸,車裡其他乘客毫不在意,一路上用廣西俚語交談著,但是朱旭被嚇得心驚肉跳,有幾次他覺得整個車幾乎快要歪下去了。


朱旭攢了滿身的臭汗,衣服濕了幹,幹了又濕。下午 6 點多,終於到了。他們沒敢停留,馬上找到鄉派出所。


天宇老家的民警聽完了簡要案情,先安排朱旭他們暫時住在所裏,想下村還有很遠的路,步行的 3 個多小時,等第二天白天才好走。


這裡林子密度極大,到處都是高高矮矮的灌木。雖然朱旭的老家位於大別山餘脈,叢林遍佈,但是和廣西的原始叢林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


天宇家的小山村只有 30 來戶人家,除了一片被河流衝擊出的小平原,其他地方非常崎嶇。房屋依著高低起伏的地勢修建,稍微好點的民居是上下兩層的磚瓦房,差點的是看起來已經有些歷史的竹木吊腳樓。村民的房前屋後種著一些作物,小雞之類的家禽在村裡亂竄。


村部也和這裡大多數的建築沒什麼兩樣,僅僅是一個二層磚瓦房,外面掛著一個黨徽和村委會的牌子。


鄉派出所的民警帶著朱旭找到了村主任兼治保主任。那是個 40 來歲的中年人,雖然大小是個官,但是和普通農民沒什麼區別,也得下地幹活。他已經有了白髮,配合滿臉的鬍子,看起來不是一般的滄桑。


朱旭剛落座就給村主任遞煙,又把尋找天宇的事情說了一遍。主任嘖了一聲,「你們和他回家也就是前後腳。」


三四天前,主任看見天宇從家裡的吊腳樓出來,走進了不遠處的大山,再之後就不知道了。說不定,人已經返回深圳。


「什麼?人走了?」朱旭聽完有些著急,忙問天宇家在哪裡,還有沒有其他人了。陪著他的老民警悄悄示意朱旭,遇事兒不能慌。


畢竟這趟過來只是摸清天宇的情況,就算天宇真的是兇手,也不能貿貿然地到處打聽。走漏了風聲,有人給他通風報信怎麼辦。


主任掐滅了朱旭遞的煙,摸出自己的旱煙袋點上,往窗外一指,村委會對面那個竹子的吊腳樓就是天宇家的老房子,只有三間,家裡除了房前屋後幾片菜地,還有一籠子雞。除此之外再沒有值錢的家產。


天宇家和這裡大多數村民差不多,每年的收入就是賣山貨和地裏那點收成,偶爾進山打點野獸,多少年都沒有變化。


天宇從小就在村子大山的原始叢林裏野跑,上完鄉裏的小學,等到 14 歲就出門打工去了。


當晚,朱旭他們回到鄉派出所宿舍,打算第二天返程向老局長彙報。老民警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當時手機還不是很普及,他借了朱旭的翻蓋電話打給深圳的老鄉,讓對方趕緊打聽一下天宇到底有沒有回深圳。


「我們從深圳過來,路上就耽誤了 3 天。主任說三四天前最後見天宇,算一下日子,他應該已經到深圳正常上班了。」老民警計算著日子。


兩個小時之後,深圳那邊電話來了:天宇沒有回去。


天宇最後一次現身,正在往大山裡走。朱旭提出讓主任帶他們進山裡看看。


第二天一早,主任帶著 3 人進山了。臨出發前,主任換上了一件老舊的綠色長袖軍裝,把褲管紮好,拿起一把彎刀。


他在路邊砍了幾根樹枝,把上面的葉子和凸起削平,做了簡單的登山杖。主任吩咐,山裡面林深草多,拿棍子多晃晃免得招來一些小動物,「跟緊我,千萬別亂走。」


上山的路只有一人寬,4 個人排成一列沿著小路往深處走。朱旭身邊到處是紅色的土地、密實的灌木、裸露的山石上覆蓋滿了青苔,各種奇形怪狀的昆蟲時不時飛過,耳邊是飛鳥一刻不停地鳴叫。


才走了幾百米,朱旭基本就看不見路了。再走就只有護林員的簡易窩棚了,傳說附近有豹子出沒。主任對他說:「就這樣了,再想往裡走得準備柴刀。」眼見也沒什麼線索只是在瞎逛,朱旭他們準備轉身返回。


「嗵!」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響,餘音在叢林裏回蕩。


「快跑!」響聲剛落主任就大喊起來,嗓子幾乎破音。


愣了一秒,朱旭看見不遠處的林子裏好像升騰起一縷白煙,附近的草木搖動,給人大事不妙的感覺。


顧不得其他,幾個人跟著主任,玩命一般,用最快的速度下山,臉上、手腳上被灌木和鋒利的草葉劃出了好多道血痕。


朱旭很清楚,剛剛那一聲巨響,是有人在對他們放黑槍。


跑出大山的幾個人一邊喘氣一邊互相打量,就好像在確認彼此有沒有少啥零件似的。


萬幸的是,大山裡林密草深,山民慣用的前膛土槍也沒多少殺傷力,鐵砂被樹木擋掉了大半,大家都沒受傷,就是被嚇得夠嗆。


幾乎可以確定,偷襲他們的人就是天宇。


村裡是不能待了。


本來這次南下,為的是走訪瞭解情況,誰都沒做好拚命的準備。如果天宇狗急跳牆,一個剛畢業一年的刑警、一個轄區派出所民警加一個輔警,根本對付不了。


大家一起去了鄉派出所,朱旭把案情和盤托出。天宇的女友小燕慘死家中,此刻天宇憑空消失,最後一次有人目擊是看到他進山。如今朱旭他們上個山都能遭黑槍,天宇畏罪潛逃的可能性非常大。


村主任十分震驚,他想像不到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可能背著一條人命。就算天宇這些年去深圳學壞了,他也還是個 18 歲的小夥子,怎麼能殺人襲警。


朱旭顯然還沒有緩過來,他來不及弄掉渾身的草葉和露水,腳脖子上被劃拉出來的血口子也沒有治療。他踱來踱去,無法平靜。


老民警按著朱旭的肩膀讓他坐下,順手從他腰間拿過手機給局長彙報情況。


「操!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們幾個,趕緊給我回來…….」局長在電話裏又急又氣,讓他們南下排除線索,竟然冒失到差點丟了命。


當著村主任和當地派出所民警的面被局長罵,幾個人面子也有些掛不住,剛剛死裡逃生的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在那愣著。最後還是當地派出所給了個建議:村委會,民兵還有民警都盯著天宇,只要發現他的蹤跡就立即展開抓捕。


朱旭他們三個人取道南寧坐火車回家,一路上氣氛沉悶,唯一的消遣就是買火車上幾塊錢一瓶的白酒,喝醉了睡,睡醒了繼續喝。


回到刑二隊,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三人被槍擊的事情。同事們默契地沒提這件事,局長也沒有過多的批評朱旭他們。當務之急是,這個案子接下來該讓誰接手。這已經不是一般人能處理的了。


朱旭心裡特別不好受。這次南下是他畢業之後第一次出差辦案,他是刑警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還沒來得及大施拳腳就快變成烈士了。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至少他提出調查小燕在深圳的社會關係是正確的方向。


「殺人嫌疑人大概率就是天宇了。」朱旭這樣安慰自己,大家也這樣安慰朱旭。


老局長的態度很明確,天宇兇殘異常,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個亡命徒。他在山裡東躲西藏,遲早有一天受不了苦要出來。沒有經濟收入,手裡還有槍,這樣的人早晚會繼續犯案。


能抓天宇的人只有一個——鄭舟。他從 1984 年 7 月起就駐防在對越前線,有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


局長決定帶著案子的全部卷宗,再親自去一趟郊區派出所。


這次,一定要請鄭舟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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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走出來了,

通過跑步,自我對話,冥想,在山上大吼,看心理學書,工作時被同事暖到,也包括換一個環境,寫感恩日記,很多很多方式……

我覺得非常有效的方式是,跑步和感恩。

最重要的是,不要讓自己長期沉溺於負面的情緒,想辦法把自己從困境中拽起來。

更新,有的小夥伴說怎麼把自己拽出來,

1.找到自己活著的意義,

2.樹立新的目標 找到自己想做的事

3.去靠近那些正能量的人,向他們汲取力量,看名人傳記也行,推薦看核聚老師的文章,還有一本書,奇特的一生,

還有以前寫的話

他說,眼淚無助於消弭痛苦,人要控制自己,越快越好。

現實生活並沒有放過他們,他們同樣遭受著不幸,喫過苦頭。然而。你看。他們生活的內容並不是苦難,而是成果。

他的時間如水晶般晶瑩,勻稱。

他的經驗在於充分使用每分每秒,時時考慮時效。

~《奇特的一生》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不停地得到,不斷地失去,今天的果是當初的因,你過去做的選擇或許對於那時的你來說,是好的。但人有時需要清醒地問自己,什麼是一時的浮華,什麼是持久的幸福。什麼纔是真正重要的。

你不能因為害怕那人那事不是想像般地美好,就拒絕瞭解,那是在欺騙自己,當深入全面瞭解後,不管美好還是just so-so,都是在化理想為現實。

所做的,無非是為了心甘情願地離開。

沒有得到,無非怪自己做得不夠。沒有什麼註定屬於你,沒有什麼人和你競爭,是自己沒有做到,把機會送給別人了。僅此而已。

只要你想走出來你就可以的,希望有幫助~


內心的神廟坍塌了,

那是曾經眼裡光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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