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早起練車,去早餐店買早飯。

我說:老闆來一杯豆漿。

老闆:打包還是在這吃,甜的還是鹹的?

我:What?還有人喝咸豆漿?!


咸豆漿在江浙,就如胡辣湯在河南,豆汁兒在北京。那是本地人甘之如飴,外地人無法直視的家的味道。

小的時候,咸豆漿是上海早點攤的標配。先排隊買籌碼,營業員會問你:「要甜漿,還是咸漿?」甜的一般是照顧來此打工的外地人,或者嗜甜的小朋友口味。大部分本地人,是非咸豆漿不能下咽的。

所謂咸,並不是簡單放鹽,而是需要豐富的佐料來搭配:碗中要事先放好小蝦皮、紫菜片、榨菜末和小蔥花。蝦皮最好是舟山產的淡蝦皮,可以白口當零食吃而不覺鹹的;紫菜要江蘇的,專用來放在小餛飩湯里「吊」鮮味的那種;榨菜是寧波餘姚的,咸鮮微甜,沒有辣味;小蔥花則必須羊角蔥,細嫩。

臨吃時,老闆舀上一勺滾燙的豆漿沖入碼好佐料的碗中,再加入咸豆漿的靈魂——醬油。不是廣東人燒菜的生抽老抽,是上海人做紅燒大排、油爆蝦、油燜筍的醬油。瞬間,豆漿會如被滷水點過的豆腐一樣,呈現絮狀。初次見到此物的外地人常常會不忍卒視,覺得這東西簡直就像嘔吐物,但本幫人懂得,咸豆漿吃的就是這種似有若無的口感。

油條是咸豆漿天然的伴侶,不管剪成小段泡著吃,還是整根拿起一口油條一口豆漿「過」著吃,都極好。我最喜歡的吃法是再弄一小碟醬油,配一根韌勁很大的老油條。一邊喝咸豆漿,一邊扯油條蘸醬油吃,油條的焦脆香韌,與咸豆漿的質樸綿長互相成就,就好像沒有法式香煎小羊排相伴,就不能真正體會波爾多紅酒柔順細膩、清爽解油的妙處。

美食家唐魯孫描述過北平的咸漿「加辣油,外帶冬菜蝦米皮,最後還加上點肉鬆。應該是來自南方的口味。」辣油是北方人的重口;冬菜則是天津特產,用大白菜加花椒蒜泥腌制的醬菜,應該是舊時北方找不到寧波榨菜的替代品;肉鬆則更豪華了,早幾十年前,這是天子腳下皇城根才有的配置。

這種咸漿在今天的北京已然找尋不見,早被遍地的甜豆漿衝擊殆盡。但想像一下加了辣油的咸豆漿,可能也並非什麼美味,只是交通不便的歲月里,江浙籍「北漂」們的為了慰藉自己的思鄉之胃,而弄出來的橘枳之變。

豆漿在日本被稱作「豆乳」,大多不加糖、鹽調味,是代表了「平淡真味」的好東西。一位在日本留學的朋友曾寫告訴我,說她每天早上喝豆乳、晚上喝清酒,都特別香濃,「回國就吃不到這個味道」。我聽後一點都不羨慕——在異國他鄉喝寡淡的豆乳,哪有坐在上海石庫門臨街的早餐鋪里,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喝一碗泡了油條的咸豆漿,外加一塊粢飯糕來得爽氣?

馮唐說,他想生個女兒:「頭髮順長,肉薄心窄,眼神憂鬱。用牛奶,豆漿,米湯和可口可樂澆灌,一二十年後長成禍水。」我想,如果是甜豆漿澆灌出來的女孩,長大一定如北京大妞兒一樣,性格耿直,對愛人掏心掏肺;如果是咸豆漿澆灌出來的女孩,長大一定如上海小女人一樣,性格溫婉,對愛人百依百順。

出品 | 食味藝文志(foodoor)

作者 | 魏水華(qyqy118)


廣東人大多喝甜豆漿,但北方人比如北京那邊的都喜歡喝鹹的豆漿,豆腐花也同理。

作為一個廣東人,基本沒有聽說過純正的廣東人是會喝鹹的豆漿吃鹹的豆腐花,因為廣東人不喜歡這個口味。


謝邀!中國地大物博,飲食差異,不同地方的飲食習慣不同,故有「南北甜咸粽子之爭」、「南北甜咸豆花之爭」、「南北甜咸豆漿之爭」……

喜歡咸口的可DIY咸豆漿,永和豆漿還特別推出一款純豆漿粉沒有糖分,適合DIY花式豆漿,變換一下口味也是很不錯的哦!


甜!


又是地域差異~不管是甜的還是鹹的,自己喜歡最重要


甜的啊,沒喝過咸豆漿。


有咸豆漿,而且味道還不錯

但是我還是偏向於無糖的,那個就是濃濃的豆香。

「一副油條一定要配一碟醬油

咸豆漿裡面一定要有油條 再加點醋

江南人對早餐的執念

想念已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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