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

攜悅大飯店大門口,能帶花圈來參加婚禮的,顏秋思大概是第一人!

大廳內富麗堂皇,現場親朋滿座,交杯換盞之間,皆是巨星名流,足見排場不小。

顏秋思來得正是時候,婚禮剛剛進行到新娘上場。

「等等!」顏秋思冷笑一聲,紅唇微啟,這場婚禮彷彿按下了停止鍵。

隨著攝影師的燈光打到紅毯盡頭,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一個女子緩緩從陰影走出,她那帶著怒意的目光,卻似火山爆發的前兆。

霎時,全場都安靜下來,等他們看清她手裡拿著的東西,一時間炸開了鍋……

那是一個白色花圈,兩幅黑色輓聯,輓聯上正是寫著新郎新娘名字!

四下議論紛紛,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注視著這個女人,不少人還指指點點。

「這女人瘋了吧!」

「參加婚禮居然帶著花圈!」

「有好戲看了哈哈!」

新郎江源一下就沉不住氣了,氣沖沖趕過來,怒道:「你故意找事是嗎?保安呢?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把這瘋子趕出去。」

顏秋思淡淡睨了他一眼,嘲諷道:「找事?來參加兩位新人婚禮,我不得準備一份薄禮嗎?更何況還是前夫和小三的婚禮,那這禮不是要更隆重?」

四周聞言短暫安靜下來,停止討論,面面相覷,這女人竟是新郎前妻?

尊貴的宋家千金竟然找了一個二婚男人?!

一時間,討論聲鋪天蓋地,好好的豪門婚禮比集市還要熱鬧。

宋佳禾慌了,她夢寐以求的婚禮居然變成了這樣的鬧劇!

她忙衝上前,強人怒意,客客氣氣道:「顏小姐,你是源的前妻。請記住,你們已經離婚了!各自安好吧,請你出去。」

一番言語,很有大家閨秀風範。

顏秋思挑了挑眉,毫不在意:「既然來了,禮物我得送,祝詞也要說,祝二位婊子配狗,天長地久!子孫滿堂,全是別人幫忙!」

頃刻之間,宋佳禾原本因婚禮喜悅而微紅的臉,一下子刷白。

「夠了!」江源按捺不住,伸手想去奪下花圈,「顏秋思,你怎麼陰魂不散!這裡沒人歡迎你!」

顏秋思微微側身,躲過他的爭搶。

她冷冷一笑,嘴角微微勾起,像一朵妖冶的紅玫瑰,「急什麼,這花圈遲早都是你的,之前設計我時,步步為營,倒不見你心急過。」

一想到那個還沒見過陽光的孩子,顏秋思的表情更加冷了下來,她目光炯炯,惡狠狠將花圈砸在江源身上,可惜,江源躲開了。

下一秒,他已經衝到她跟前,狠狠一巴掌落在雪白的肌膚上,頓時一片嫣紅。

顏秋思挨了一巴掌,腳下不穩,在她跌倒的瞬間,看見宋佳禾臉上露出猶如勝利者的微笑。

曾經,江源為救宋佳禾,灌自己喝下過葯的水,不僅害死了未出世的孩子,還在昏迷之中被送進手術室,給宋佳禾捐了骨髓。

顏家畢竟也不是什麼小家小派,宋家擔心他們報復,竟然聯合江源設計構陷顏家製藥廠制假藥,一時間輿論鋪天蓋地,群眾的罵聲讓顏家抬不起頭不說,可憐父母年過半百,還要受牢獄之苦。

江源可真是好丈夫……

顏秋思披頭散髮爬起來,依然是笑,鼻子卻是在發酸……

「生氣了?板著張臉做什麼,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們是在辦喪事哪。」

「嘖嘖,當年你為宋佳禾下藥害我流產,不是笑得挺開心嗎?諷刺,真是諷刺啊江源!」

大廳轟然!

下藥?!

渣男為小三害原配流產?

宋家千金的形象啊……

真是勁爆!

江源她媽潑皮慣了,哪能讓兒子受這種窩囊氣,三步作兩步衝過來,一手叉腰,指著顏秋思鼻子罵道:

「你這惡毒婆娘!自己沒用保不住孩子也就算了,跑到我兒子媳婦的婚禮上搞這一出?你看看你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死了這條心吧!你做什麼我兒子都不會回心轉意的!」

顏秋思瞥了她一眼,「你也不看看自己兒子什麼德行,自己養個癩蛤蟆當個金元寶,當初不是你們裝可憐我會看上你們家?」

「你這個喪門星,我要撕爛你的嘴!」江母被她說得老臉一紅,說干就干,隨著自己潑辣性子,就要對顏秋思動手。

顏秋思往後退了幾步,輕而易舉躲過了她的攻擊。

「呵呵,凶什麼?一把年紀了當心腦血栓發作!到時候癱瘓了,你覺得你的新兒媳婦會是那種跪在床下給你端屎端尿的角色嗎?」顏秋思勾起嘴角笑了,眼裡卻折射著寒光。

不等她繼續,宋家父母叫來了保安,兩個高大雄壯的粗魯大漢直接一人拽住她一隻胳膊往外面拖。

顏秋思自知力氣比不過兩個大漢,只能紅著眼,聲嘶力竭吼道:「江源,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你為了跟宋佳禾在一起,給我下藥害我流產,逼我捐骨髓給宋佳禾也罷。竟然怕我家人報復,設計誣陷我家,害我父母坐牢!此仇不共戴天!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現場嘩然,沒想到今天這瓜一個比一個勁爆!

……下藥流產!

……逼原配給小三捐骨髓!

還……設計原配一家!

若是真的,那這宋家新女婿渣……實在是渣啊!

顏秋思越說越恨,不停掙扎著,見無法掙脫,惡狠狠咬在一旁保安手上!

毫無防備的保安哀嚎一聲,直接朝顏秋思臉上砸了一拳才讓她鬆了口。

而那一拳居然是落在她眼部,一瞬間,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開來,世界天旋地轉,她疼得捂住倒在地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另一個保安當時驚呆也下意識脫了手,見狀趕緊又要來抓她,顏秋思顧不上眼周那惱人的巨痛,轉身就往回跑,在跑得過程中,連高跟鞋都掉了……

她頭暈目眩,加上頭髮散開,更是看不清路,最後一腳踩空,朝一旁摔去……

然後她沒有落在冰涼的地上,而是撞進結實的胸膛,淡淡的男士香水味沁人心脾,不知為何,顏秋思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出人意料的是,男人並沒有推開她,而且順勢將她一把摟進懷裡。

「幫幫我。」

顏秋思把頭靠在他肩上,腦袋暈得不是一點半點,可是她就是覺得這樣很安全,如果真要說,大概是因為他的懷抱有種久違的溫暖吧。

保安可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情,見狀就要拽顏秋思的頭髮把她拖走。

男人冷冷瞪了他一眼,「住手。」

「小舅舅,這女人破壞我婚禮,敗壞我家名聲,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宋佳禾柔柔開口,聲音又甜又膩,不免讓人反胃。

小舅舅?

這男人是宋佳禾的小舅舅?

顏秋思懵了,這他媽的就很尷尬了!

她清醒幾分,一把推開男人,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後退幾步。沒想到,男人的反應比她更快,抓住她手臂往後一拉。

顏秋思又跌進他懷裡。

張明軒冷冷一笑,勾起她的下巴,「撞我這麼重,不賠醫藥費,這就想離開?」

顏秋思驚呆了!賠醫藥費?遇上碰瓷的了!

她眼睛一錯不落地看向他,不算明朗的視線盡數落在他臉上。

那張臉輪廓分明,鋒利的劍眉微微挑起,一雙丹鳳眼不怒而威,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冰涼,面色沉靜如水,一身黑色西裝,嚴肅而冷峻,讓人不敢靠近。

宋老爺和藹道:「顏小姐,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捐獻骨髓是你自願而為,為表謝意,我們還打給你二十萬作為酬謝費用。

至於你父母的事冤屈與否,絕對與我宋家無關。如今,你來小女的婚禮上撒潑,不過是氣不過當初與江源離婚,構陷於他,順便敗壞我宋家名聲。可惜在場的都是明眼人,沒有會聽你在這裡胡說八道的。明軒,麻煩你派人把顏小姐送到警局去。」

其實,真正的明眼人只能在心裡默默感嘆一句,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論顛倒黑白的本事,這商場上混的,有誰能比得上月城的笑面虎宋真卿呢?

顏秋思怒了,這人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簡直逆天!

她不能去警局!一旦去了警局,父母的冤屈誰來調查?

千萬不能被抓走。她拚命掙脫,卻被張明軒死死攥住手腕掙脫不得。

「老狐狸。」張明軒低聲呢喃,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顏秋思見掙脫不了,急忙辯駁道:「根本不是這樣。江源婚內出軌宋佳禾,不僅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子,設計我給宋佳禾捐獻骨髓。好讓他入贅宋家!為怕我報復,還搞垮我家的藥廠,將我父母送入監獄!我說的句句屬實……」

張明軒冷冽的目光掃了過來,顏秋思趕緊停下還想再說的話,霎時感覺背上一陣涼意。

「顏秋思你就是瘋婆子!神經病!不要再胡說了!你再說我就殺了你!」宋佳禾急得快哭了,她堂堂宋家小姐何時這麼丟人過?

如今被人在婚禮上送花圈不說,還把她家醜事一一抖了出來。更被人當眾說是小三,日後必將成為月城上流社會茶餘飯後的笑談!

她可沒有她父親那樣的城府,越想越氣,越想越害怕,想著以後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她幾乎瘋狂,一時原形畢露,像悍婦一樣撒潑……撿起地上的酒瓶向顏秋思的後腦勺砸去。

此時的宋佳禾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一心只想讓顏秋思閉嘴!

顏秋思背對著她,並不知道危險即將來臨,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眼見著酒瓶要砸到她時,張明軒的手臂忽然發力,將顏秋思往前一扯,幫她避開這一劫。

「嘭」的一聲,紅酒瓶砸碎在地上,昂貴的高檔紅酒流了一地,原本一場奢華盛大的婚禮,現在一片狼藉。

江源在一旁看著,暗自遺憾,怎麼就沒砸到顏秋思呢?

他當然巴不得顏秋思這個女人可以早點去死!

宋佳禾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明軒,「舅舅,你居然幫她?我可是你的外甥女!她毀了我的婚禮,我要她償命!」

張明軒唇角一勾,笑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在幫她?不巧,她剛剛把我撞得不輕,我也是來討債的!」

說完,他眸色一冷,接著道:「還有,別把你們宋家和我張明軒扯一起,你們吶?還真不配!」

宋夫人的一張老臉也是漲得通紅,「明軒,你別忘記了,我怎麼說也是你姐姐,你怎麼能為了這樣一個瘋女人來羞辱我們宋家?」

宋夫人是張家老爺的私生女,年近四旬,而張明軒是張老爺的老來子,不過二十齣頭。

兩人是張老爺最寵愛的人,偏偏一見面就互掐,從不對盤。

如今宋家在張明軒面前露了丑,宋夫人見他自然尷尬。

「姐姐?我看宋夫人是老眼昏花了,張家承認你,我張明軒可不認!」

張明軒的眼神冰冷無情,言語之間儘是諷刺和不屑。

宋老爺慢慢走上前,好言相勸道:「一人少說一句嘛,明軒,我知道你和你姐姐有些誤會,但今天是你侄女佳禾的婚禮,你可不能胡來呀,不然回去也沒法跟我岳父大人交代,對嗎?顏小姐啊,她破壞了婚禮,必須交給我們,你快下去坐著觀禮吧。」

顏秋思下意識的往後退,生怕張明軒會將她交宋家人。

怎料,張明軒壓根兒不吃這套,輕蔑地看了他一眼:「拿老頭子來威脅我?呵,還觀禮?你確定你們還要繼續舉行這個婚禮?丟人都丟到婚禮上來了!」

「有這個閑工夫,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應對明天的新聞頭條吧!」張明軒說完,拉著顏秋思便離開了婚禮現場。

顏秋思被張明軒拉出酒店,此刻的她別提有多狼狽,鞋子跑掉了,眼睛被打了一拳,現在痛得發慌,根本看不清東西。

張明軒的步伐很急促,而他扣在她腕間的手指,冰冰涼涼的,明明勒得她很難受,可是她卻覺得此刻無比安全。

畢竟,這人沒有將她交給宋家人,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剛走出酒店門口,顏秋思差點沒跳起來!

正值盛夏,地面經過太陽的照射,很是燙腳。

地面那滾燙熾熱的溫度灼燒著她細嫩的腳,火辣辣的疼。

張明軒沉默片刻,淡淡撇了一眼受傷的她。

他的神情好像……很是嫌棄的樣子……

下一刻,張明軒直接將顏秋思打橫抱起來,而這一瞬身體的懸空頓時讓顏秋思呆了幾秒,反應過來時,在他的懷中不停掙扎著。

見掙扎不得,顏秋思謹慎地盯著他,問道,「你想幹什麼?」

張明軒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毒舌道:「得了吧,自己好好照照鏡子,你覺得正常男人會對你現在這樣子有什麼興趣?扭得還像個大肥蛆!」

顏秋思心裡有氣,她這麼瘦居然說她肥,還說她像蛆?真想掐死這個嘴臭弟弟!

可她再也不敢妄動一分,雖然不知道這嘴裡沒句好話的張明軒為什麼要幫她,但總是不能不識好歹的拒絕,再說她今天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不就是想接近張明軒嗎?

張明軒幾步上前,將顏秋思塞到他的車上。

那動作真的是塞,絕不含糊,顏秋思撞到腦袋痛呼一聲。

「說吧。」張明軒在駕駛位上坐下,淡然出聲。

顏秋思心裡咯噔一下,瞬間覺得不妙,說什麼?張明軒該不是知道她的計劃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感受到他那冷颼颼的目光射來,顏秋思咽了兩口唾沫,埋下頭,像個鵪鶉一樣弱弱說道。

這個時候不裝傻,難道還要自己找死嗎?一個宋家,她已經得罪過了,要是再加上這張氏的執行總裁,她恐怕只能提前給自己準備香蠟紙錢了!

張明軒等得不耐煩,側身盯著身旁的顏秋思,犀利的眼神像是鋒利的刀刃在她皮膚上緩緩划過。

顏秋思只覺脊背發涼,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傳遍全身。

「裝傻?」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

本就緊張的氣氛頓時凝固在冰點,顏秋思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時,張明軒不知為何卻是笑了,眼裡帶著幾分嘲弄。

「你處心積慮的跟了我這麼久,現在還要裝傻是嗎?」

她一驚,下意識的攥緊手心,抬頭望著向他,卻只能看見他模糊的輪廓。

他都知道?

張明軒知道她跟了他整整三個月?就是為設計他,借他的手去整垮渣男和宋家?

完了……

此時此刻,顏秋思只有這一個想法。

張明軒一直密切地觀察著她,見她抿唇不語。

他似笑非笑地說:「對了,我聽說,某些人似乎想要和我發生點什麼?」

話落,車內冷凝到低點的空氣幾乎讓她心跳停止,此刻,張明軒就像是站在雲巔的神,而她則是掙扎在生死一線的弱小動物……他哪怕是動動小手指,她都會灰飛煙滅。

在他的凝視下,顏秋思終究是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地將解釋著:「那個……冷靜一下……如果不是他們將我逼到如此境地……我怎麼也不敢……算計張總您的……宋家以權勢欺人,除卻你,我想不到還有別的辦法……」

顏秋思雖然害怕,不過既然張明軒會在宋家面前帶走她,是不是就證明她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張明軒都沒有說話,他不開口,顏秋思自然也不敢打擾,但是心情卻越來越忐忑。

不知道多久過去,張明軒倏然逼近她的身軀,那張俊朗精緻的面龐在她的眼前放大,雖然視線仍舊有些模糊,但是他那雙暗如幽夜的眼睛卻如此清晰。

「張總……」顏秋思嚇得一抖,立刻往後縮去

「想報仇嗎?」他緩緩地說道,聲音帶著屬於他獨特的魅力,雖然喑啞卻有磁性。

張明軒明明冰冷似雪,但是這一刻,他像是一隻深海中的誘人海妖,語調帶著攝人的妖冶蠱惑,只等獵物上鉤,將她拆凈入腹。

顏秋思就像快落入海妖陷阱的漁人,雙手緊握成拳,眼裡燃燒著仇恨的火焰,咬牙道:「想!我做夢都想報仇!他們把我害得家破人亡……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那嫁給我。」張明軒看著她,薄削的唇角揚起弧度。

啊——

顏秋思懵了,更多的卻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嫁給他?

顏秋思腦子裡一片空白,他……不是非常嫌棄我嗎?

她努力地睜大了眼睛,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玩笑的性質,但是奈何此刻眼睛受傷,終究是看不清他。

「大佬,你……你說……」她受到極大的驚嚇,講話舌頭都打結。

張明軒笑了,模仿她說話的樣子,再次重複道:「大佬,我說……我說……讓你嫁給我……」

他見顏秋思不說話,垂下眼帘道:「比起爬上我的床用某些手段來威脅我,嫁給我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顏秋思面色一白,有些心虛,她當初的確是想這樣的啊,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但是現在,張明軒說娶她?

她更覺得這是一場夢……

張明軒挑了挑眉,繼續加大注碼誘惑道:「嫁給我,讓渣男小三叫你一聲舅媽不是更爽?」

「我……」她欲言又止。

舅媽?這哪是爽啊,我的朋友,簡直是爽翻天啊!

一想到宋佳禾那個賤人見到她還要點頭哈腰的模樣,不得不說,這滿足感實在是爆棚啊!

不過她現在一無所有,A城第一高富帥張明軒卻說要娶她,這件事絕對是有陰謀!

她看見後視鏡中鼻青臉腫的自己馬上就自卑了,現在的她哪裡有能讓張明軒利用的價值呢?

「你先不用回答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考慮,」張明軒微微一笑,見她沒有反應又眼神放空,壓低聲音話鋒一轉:「不過,你可別考慮得太久,我能等,就是不知道你的父母在監獄裡能不能等?」

說完,一踩油門向醫院開去。

他低沉的聲線緩慢地壓入她的心底,讓她心壓抑得有些發慌。

他在威脅她?張明軒不是開玩笑的!

此時顏秋思才深刻意識到這一點。

但他是張氏的總裁,娶她顏秋思有什麼好處?

顏秋思正想說話,一看到張明軒認真開車的側臉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張明軒將顏秋思丟到醫院就離開了。

沒想到,他還是好心地讓屬下給她送來了一雙高跟鞋,並給她墊付醫藥費還留了個他的私人電話。

顏秋思被簡單的包紮了一下,用過葯,左眼的刺痛減輕很多,不過近期一用久了,就會流眼淚。

她回家路上一直在發獃,想著究竟要不要答應張明軒……她不敢和那樣的頂級豪門扯上什麼婚姻關係,但是現在她也確實並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幾百萬的債務,受冤入獄的父母,被她惹惱的宋家,這些可以分分鐘壓死她!

顏秋思頹然地回到家,房子冷清得有些恐怖。

她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一切,讓她忍不住想哭。

突然,電話鈴聲猛地響起。

顏秋思收起情緒,電話剛接通,就聽見了姐夫的急迫聲。

「思思,不好了!你姐姐難產……」

難產?顏秋思心驚膽顫的掛斷電話,來不及多想,就連夜趕到星城。

到醫院的時候,姐夫楊子浪一臉頹相的坐在手術室外焦灼地來回走,腳下是滿地的煙頭,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姐夫,我姐姐還沒到預產期,怎麼會提前這麼早!」

她走上前焦急的詢問著,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楊子浪停下腳步,一雙眼眶紅得發腫,聲音哽咽。

「你姐她……是因為我的工地出事了,急火攻心……哎,你也知道,她凡事都喜歡操心!」

顏秋思瞳孔一縮,工地出事?怎麼會這麼巧?

「是宋家做的!」楊子浪眼裡布滿血絲,咬牙說道,他看向顏秋思的眼神太過複雜,似乎帶著埋怨和責怪。

宋家?

顏秋思頓時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像是被雷劈過,愣愣地看著楊子浪,沒有一點反應。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說:「誰是顏秋念的家屬?」

聽見醫生喚人,兩個人顧不得繼續討論工地的事情,趕忙過去。

「醫生,我姐怎麼樣……」顏秋思緊張道。

「孩子有事嗎?」楊子浪同樣忐忑不安。

同是家屬,二人關注的點卻不一致,顏秋思驚訝地看著姐夫。

醫生每天奔赴在生死一線,想必是見慣這種情況,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通知說,「病人大出血,產婦和孩子只能選擇保一個,家屬儘快做出選擇,我們這邊好做準備。」

「當然是救我姐啊!」顏秋思沒有任何的猶豫。

醫生點頭,讓護士拿來手術同意書,顏秋思顫顫巍巍地拿上筆簽好字,趕了一晚上的路,她幾乎是累得快要昏厥。

見此情形,楊子浪立刻衝上前來,惡狠狠奪走她手裡的筆,怒吼道:「保孩子……孩子!」

楊子浪的母親也狠狠的推了一把顏秋思,刻薄地說:「死丫頭,這都是你自個兒惹出來的破事!好好地幹嘛去招惹宋家?害得我兒子工地出事,現在還想害死我孫子!喪門星,我老太婆活著一天,你就別想動我孫子一根汗毛!」

顏秋思跌坐在地上,怒瞪著楊家母子,眼裡都快冒火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孩子沒有了……還可以再生……我只有一個姐姐!」

她絕對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親人……絕對不能!

顏秋思咬著牙爬起來!

楊母聞言馬上就爆發了,將顏秋思攔住,叫囂著讓醫生保孩子,顏秋思幾次想要衝過去,都被楊子浪打倒!

原作者:麥田裡的一直田雞

書名:一定是我婚鬧的方式不對

轉載自:微信公眾號【課星人】(侵刪)


《了不起的蓋茲比》

So we beat on, boats against the current, borne back ceaselessly into the past.

蓋茲比反映了一種蠻橫而悲壯的American Dream:即使沒有特定的社會階級,人們也能通過自身的努力贏得未來。


《昭奚舊草》,好幾年前就看過的古言了,至今念念不忘。雖然不算完美,但也瑕不掩瑜。

作者文筆很好,但是架不住是一個後媽 ,她把一場三百年的虐戀揉碎了,摻進一個個小故事裡再虐人。全文一共7對,每一對都虐得讓人心肝疼啊?{ ???ˊ?ˋ ??? }?~……

而被後媽虐了這一次以後,我這幾年就再也沒有遇見幾本能虐到我的小說了,從此天天尋虐尋不著……在宿舍小姐妹為小楓痛罵李狗子、為賀知書狠踹蔣文旭的時候,我也好想加入她們,然鵝我卻怎麼也感覺不到虐,對此我都歸咎於被《昭奚舊草》折磨麻木了……

而書里的伏筆也堪稱是「草蛇灰線,伏脈千里」,當我找出所有連線後,我真的跪了。尤其是看到最後,當所有線索交織在一起,這三百年的心碎,真的太難受了……


哦啦,正好寫到這邊吧,那我就順手把我珍藏的虐段也放這邊吧,需要的自取咯。

?1."有怪踩月而來,美如秋水,清如山河,生呆若木雞,愛而不能忍,甚傾之。" 愛到何處,已不能忍受咫尺之距。甚傾之。生甚傾之。

??

2.從不知相思,安知相思死。

??

3.「我與夢中的小小姑娘說,等她長大了,便帶她去看懸崖上的紅花、海底的白珠,歡喜她歡喜到打仗吃酒讀書撫琴都忍不住帶到身邊,山高水長過一輩子。」?

「然後呢?」?

「然後,她死在了長大嫁人的那一日。」

??

4.他讓她住在他的心上,走到哪裡便帶到哪裡,記憶有多久,她便有多麼長壽。??

5.但凡人命,皆由天意妄肆而定,我不入紅塵,此生不馴。??

6. 我也曾備下三十三城嫁妝,預備嫁我價值連城的掌珠。??

7. 「奚山,什麼是命?」?

「就是任你萬念俱灰死而復生,日夜不停絕望哭泣,也依舊拿它沒有辦法的東西啊。得不到的就是得不到,那樣東西卑鄙地誘惑著你,背對著你卻幾乎笑得喘不過氣,它對所有有資格得到它的人共享歡愉,共分秘密,一同看戲,看著你,而後轉頭告訴那些人,瞧,那個小傻子,也妄想得到我呢。」??

8. 她歡喜他,葉公好龍,他愛著她,尾生抱柱。??

9. 我只是想再瞧你一瞧,我怕再也瞧你不到。

??

10. 更始十九年一個夏日的清晨,我卜了一卦,卦象安寧,說你還在。這一卦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錯了。卦象如此平靜,除了可能是你一直活著,還有一種可能——你已不在很久。??

11. 君當如何,妾當如何。君是亂臣,妾做賊子。??

12. 三娘低聲道:「我與山君不同。我喜歡的人若是也喜歡我,便只能喜歡我一人。哪怕他喜歡旁的女子只是一時一日,我也斷然不會讓他好受。他喜歡我不能是最喜歡,更不能只是淺淺的喜歡,最喜歡時還有次喜歡,淺淺喜歡我那深深喜歡又給了誰?他只能喜歡我。」??

13. 我長不大了,卻在變老。時間是永恆的,我卻在消耗。沒有人知道我在等什麼,我也不必讓他們知道。他們看到我是笑著的,可是我難過的時候除了不停呼吸,已經蠢到不知道該幹什麼。你若了解蒼穹之寬闊,便明白我抬頭仰望時的悲渺。彷彿我生下來就是這樣孤零零的,彷彿到現在,我還是這一個我。??

14. 沒有瞧見她的時候,天下倒還是個天下的模樣,她死了,天下變成了一樁樁瑣事。?

從此我活著僅僅是為了熬完最後的日子,不管二十歲還是六十歲。

??

15. 君心何堅決,到死無兩意。

??

16. 他一直等著,待到下輩子,他與她不虧不欠了,便莫要歡喜過甚,鍾情過疾,驕傲過命,只是結個良緣,也能好聚好散。

??

17. 打散的,寂寞之徒;忘卻的,年歲偶駐。??

18. 我的愛比別人廉價,滿了便溢,沒什麼可惜。因我知終有一日,它還會滿。

??

19. 那是她失去了許久的東西,這世上再無人知道了,可只有她,一直這樣艱難地銘記著。哪怕失去了味覺,失去了感情, 變成了一粒草籽,一片烏雲,也鑽心刺骨地無法忘記。 她這樣深切痛苦地思念著他,是思念教她走到今日。??

20. 我得寵溺他一生一世,做個他,像他待我那一輩子。惟願他,此生便是那個前世懵懂的我,被鍾愛,被安排。雖則天常有不測風雲。 我也曾想,我若為天,該有多好,定善待他終生。?

我若為天,他的磨難中總存一線希望,痛苦中還有轉圜。這世上神話故事頗多,每一樁,都是我來演。我來做山,做海,做泥荷,做螻蟻,蒼天有束光可偷,我也偷來,予他做個冠帶。你何必驚訝他竟不能處處識得我,也不必知道,這樣的強制安排不是為了滿足我的愛,而是為了想要他還能笑出來。

?

21. 「須知萬物皆有少年早衰之時,焉知我便強過誰?」?

「你是我的妻子,自然強過這世間千千萬。」?

22. 她知道他必定曾經在很遙遠很遙遠的時候,抱她入懷,那樣珍重,那樣憐愛。那或許是他們的前世,只有她記得的前世 。人說講虛妄之事是因無知,只有忍冬知道,她劃定了一個虛無的前世,只是因為太想得到。?

23. 她說:「我就此消失,祈求奚山君奪去我在你腦海中的記憶,這樣,你此生,便可如高嶺之雪,不受玷污,成為第一等諸侯,得到第一等封邑,娶得第一等嬌妻,福壽雙全。」?

風起雲湧,屏風漸漸隨著風化,屏風內的那張乾淨的面龐也隨著屏風一寸寸變成沙塵。?

她說:「謝良辰,我知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不該奢望。可是,你何曾配得上過我那樣的喜歡?故而,打從今天,從這一刻鐘,從我們初初見面的那一眼,從夏蟲鳴了,桃花散了,竹葉青了的時候算起,我們兩不相欠。」?

24. 本是深閨夢中人,日頭月頭霞光霧霰萬象變幻,自哂自嘲自污自怨不自量力,不過是,怕人聽見。?

你怨我歡喜得卑鄙,歡喜得淺薄,可是你前生,又愛我到如何,才教我今生從頭清算,迎頭一棒,鮮血淋漓,這樣去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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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她死的那一日,天上飛來許多雀鳥,那鳥兒眼瞧著就要自由。他讓人打落了所有的鳥兒,葬在她的墳前,祭奠她此生可貴的自由,他此生卑微的囚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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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百國男子老老少少,我瞧見誰,一錯眼一恍惚,便總是隱約覺得他們五官血脈中或多或少都有一絲一毫像著你,他們並不是你,我尋不到你,可他們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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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愛太執著,恨太濃烈,她舊時候都嘗過,可待到來年,它們就長成了遺憾。舊時景色,舊時人情,舊時琳琅,舊時凋零。滿目瘡痍,不忍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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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人世本就是一場遊戲,你若已然輸了,便不要再讓對手贏了。成全沒有任何意義,成全讓恨意滋生,愛自己是活著的唯一意義,灰燼之後,才是田園斜徑,白雲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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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我想死到山澗,天地之間無人尋到,連鳥獸都不去的地方。這樣屍體就能慢慢腐爛消散,不用與這來去都匆匆的人生一般。聽聞骨頭化得慢一些,可以慢慢等,等到靈魂都變成這空氣的一部分,便能融入這世間,同這世間一般污濁了。到時候,再也沒有人,為了求取我擁有的最後一樣東西,而哄騙我,同我說這世間存有許多真情的假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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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卧夜坐起風雨,推窗廣廈明燭。天也有十分心愿,寧可千萬人順心如意。到頭來,磨難重重;換一人,白首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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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是我看過最好看的男子?就算有人比你好看,可那也與我沒什麼相干。我說我討厭你的時候,其實在想,這樣待你是討厭你,等我控制不住,待你再好一些的時候,你便不會再懼怕我,只會覺得我只是從討厭你變成喜歡你罷了。?

而非,從深深喜歡你到深深愛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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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大昭明珠生得極美,他帶著千方百計,陰謀陽策,堪堪呼喝隨身內侍扶正發間的那頂珠冠,也只是一垂頭,含笑落淚。再抬起頭,已是一目千里。可是他還是來不及,好好地,好好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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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火焰從翠衣人的腳邊慢慢躥起,天上卻浮現了明亮的霞光。男子眼中無情無欲,只剩下悲憫。他臨風而立,狂風吹起翠色的長袖。他說:「既已如此,三娘,莫再回頭。你我夫妻緣盡,你莫回頭瞧我,我亦不再瞧你。我入仙道,你入輪迴,你我,再無相見,再無回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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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世間有人愛我,有人憎我,有人說我對,有人說我錯,如此,我當聽哪一句?」?

「有某說你對,是因你所說之事合他心意。有某說你錯,是因你所做之事與他所想相悖。說你對的許是你說了他不敢說的,承擔了他不敢承擔的,故而愛你,故而對你擊節稱讚,說穿了實在酸澀。說你錯的許是你真的錯了,因你之錯太過明顯,已暴露在諸人之中,而諸人皆是知道真相之人,他們不語,暗自看你笑話,那直接說你錯的許是憎你,但你應謝他直言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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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她用一雙眼望著蒼天,與它對視。?

她說:「我幼小的時候,曾求你仁慈,後來長大了,便不再求你,因為我通曉了人事,知道求你也無用。求你只會讓你嘲弄我、輕鄙我,求你只會讓你知道我的弱點,知道我在乎什麼。我的孩兒們小時候,我都曾拉著他們的小手,站在空曠的天地上,向你叩拜,我求你保佑他們好好長大,不要像我一樣,我求你賜給他們快樂而勇敢的心,無論命運怎麼捉弄都不會喪失希望。我所要的不多,並……不多啊。?

是啊,我輸了,你贏了。我敵不過命運,我以人智,妄想換天。可是,那又如何?那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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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有許多人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我是天下第一好色之徒,故而我比她們都愛。愛到你老了、死了,你還是你。可我是凡俗之人,你若化成灰塵,我何等束手無策。上天不必如此嘲諷我,我的愛是這樣世俗,因你美貌,因你神氣。而今只願你能好好活著,活成我喜歡你時的模樣,那麼你不喜歡我又如何?我喜歡你卻從未覺得你也喜歡我便是最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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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先時我不信人間何物是長久的,亦總覺人與畜生無有不同,因人一生如此短暫,悟到什麼,也只剩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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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他是我的心上人,這才是他做對的唯一的一件事。你瞧他不過如此,可是在我眼中,他卻是天地至美。而天地至美,本無常主。所以,他遲遲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任何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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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你覺得活著費力,任憑誰也沒好過多少。何苦生為人,人就是這樣苦,你倘有本事,下輩子便托生為一塊石頭,那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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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可能不曾告訴過你,我有一個哥哥,我那個哥哥死了。對,每個人都會死,他與別的人都一樣,他也死了,他說他二十歲的時候,會送我嫁給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可我等了三百年,卻再也盼不到他二十歲了。但我想,我一定得達成他的願望,我得嫁給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我要我的夫君萬世其昌,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子孫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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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天下甚美。我還肯愛這山河,只是因為他還熱切地愛著河山。


當然孤在上的《帝神通鑒》,一舉打敗我長達九年里寵過或清絕或痴狂或沙雕或炸裂的各類小妖精們,帝神一出誰與爭鋒,我終於體會到了古代那些烽火戲諸侯千里送荔枝萬千粉黛只寵一人了,哭,長風簡直帥裂蒼穹無極限,她就是我的白月光我的硃砂痣!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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