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講一講青春時期的故事嗎? 購買該鹽選專欄查看完整 8 篇內容
「噥,你的書。」
---- 這是我們故事的開始。
我和他是在家教課認識的。第一次去上課,老師讓我坐在他旁邊。
當時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帥!高!!還是一個妥妥的學霸!
學霸怎麼說呢,因為我們一個學校,只是班級不一樣。
他長相很清秀,少年感滿滿的男孩子。
下課後就有女生越過我像他請教問題,還不止一個。我初來乍到,第一次近距離感受這人的魅力,只在內心打腹稿:乖乖,你這麼受歡迎的么。
但我從沒想過我們會有故事。他對人永遠都很有禮貌,不逾矩不點評,少年老成。不講題不答題,那就不說話。
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但我有自知之明,和他上過幾節課以後,我發現他就是單純把我當「同學」,連多餘的「同桌」情誼都沒有。
直到有一次,他照例給別人講題,我偷偷盯著他側臉看。可能他和題命里有緣,只要一給別人講題,嘴角會有一個小小的,微笑弧度。是真的真的很好看。
然後他突然朝那個女生笑了一下。
我當時就超級不爽了,好歹也同桌几節課了吧,一個題不給我講就算了,憑什麼你能對別人笑就不能對我笑啊!
一生氣,腿一抖,資料從腿上一順溜全滑倒了地上。他被動靜驚擾到,回身看我一眼幫忙撿了起來,露出一個超級更加燦爛的笑容:「噥,你的書。」
我承認,我膚淺,接下書的那一刻,我覺得他全身都在發光。
從那過後,我們不像過去那麼疏遠,甚至,他對我似乎有一點特殊對待?
有一次老師讓收作業,就兩個人沒交:我、我後排的一個男生。
他過去催作業,興許是因為他一直一臉冷酷地站在那男生面前,被小聲懟了一句:「你催我幹啥,她不也一樣沒寫完嘛!」
「她不一樣!」
他突然極力否定,聲音不大,剛好夠所有人聽見。
慢慢的,他的「小迷妹」都過來問我是不是本來就認識他呀,還問我有沒有他的聯繫方式。我說,沒有。
我們不認識。
他很優秀,也很溫柔,我不想因為他但是他受到額外關注。
我是喜歡人家,可是在他沒有做出明確表態之前,我不敢發出任何聲響。但到了換位置時,我誠然「真香"不已地偷偷的用奶茶零食各種收買了其他同學,大家一起串通好,於是他就順理成章的坐在我的正前方啦。
他還是在我半徑一米之內,遇到什麼問題,我就馬上問他,他就笑笑我,---笨蛋。
如果讓我去知乎答題:學生時代你做過最曖昧的事情是什麼?
那一定是:上課時他故意把兩隻腳靠在我合攏的腳邊。看我緊張的樣子偷偷笑。被老師發現點名以後,知錯了,下次一定還犯!
因為補課的原因,我們只能周五見面。他沒有告訴我任何聯繫方式,我想主動要來著,但是聽說之前給他要微信qq的女生,他都沒給。
我就沒敢。
有一天心血來潮去杭城高中生萬能牆上投稿,問誰有他的QQ,然後底下一大片評論都說「啊呀那不是誰誰誰男朋友嘛。"
我好失望,原來早已脫單了嗎?那為什麼還這樣?是我想多了?
下周五上課的時候,我強忍著難過和憤怒。調侃一樣問他,是不是和那個女生挺長時間了。沒想到他匆忙的解釋說不是不是,是那個女生一廂情願的。
看他一臉「驚慌」神情,我都質疑自己是不是有戲。沒想到他立刻反問我:「那個在高中牆上要我QQ的原來是你嗎?還把我名字打錯了。」
哇,我聽著自己馬上被拆穿了,趕忙說不是不是,我只是剛好看見了。害,幸好躲過了一劫。然後順水推舟,借這個機會問他有沒有微信。
他秒通過的。
在這之後,我們成為了最好的密友。放學後我們都會在學校主席台旁邊的石桌石椅上一起寫作業。(我真的愛死那個石桌石椅了嘿嘿嘿這是我的愛情哈哈哈哈)也約好了大學考同一個城市,最好是同一個學校高三的時候,我特意寫了一整本日記直到高考,每天都給他寫各種想對他說的話,等高考考完了就送給他!我想一定會讓他感動的流淚耶,我還暗自誇自己聰明哈哈哈哈。
忘不了出成績那天,查完分以後我接到他的電話,他沉默了很久,「怎麼樣?」
我笑著笑著就哭出來了:"有你這麼盡心儘力的給我輔導,我好意思不跟你考同一個大學嘛!
現在我們在一起很久了。
記得有一次他送我回家,對我說了一句話:「人生那麼長,要經歷的事情很多,何必非要在一件事上耗死。」
我覺得莫名其妙:「比如呢?」
「你是我朋友」
我聽完之後,臉一剎那紅了。他趁我不注意,又迅速低頭偷親我一下。
---可能我一開始,就沒想過讓你只做我朋友。
他看著我說。
講故事可以,你有酒嗎?
同學丟失的昂貴鋼筆,在我的包里被找到了。
最開始大家只是背地裡說壞話,但很快就升級到藏我東西,桌椅也被搬到教室外,還在黑板上寫下「小偷去死」……
沒有人聽我解釋,只有一個渾身散發著臭味的同學向我伸出了援手。
- 1 -
我上的那所小學,午休之後是大掃除時間,大家被分成幾組,打掃不同區域的衛生。我擦乾淨走廊正準備回教室時,在樓梯處遇著了夏川同學和井上同學。夏川同學手上提著一件我非常眼熟的東西。
「我在教室里撿到的。正好找不到抹布,就拿來用了……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那是我的擦手巾。接過來時發現毛巾還是沾滿了水的,濕漉漉、沉甸甸地壓在手上。她們時不時就會欺負我一下,比如在我背上貼紙,或者在我路過時絆一下。
第五節和第六節課是在理科教室做實驗,現在跟她們理論的話肯定要遲到。我匆忙趕回教室,發現班上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去理科教室了。我暫時把毛巾搭在椅背上,從課桌里取出書本和鉛筆盒,又掉頭往理科教室趕。夏川同學和井上同學比我稍晚一步走出教室。理科教室在教學樓的一層,下了樓梯往那邊走的路上,看到理科教室旁邊的廁所門前貼了「維修中,暫停使用」的告示。男廁所和女廁所都不能用了,上面還有請使用其他廁所的提醒。
那天的實驗內容是把各種液體滴在護符一樣的細長條試紙上,然後觀察試紙顏色的變化。紅色的試紙遇到鹼性溶液就會變藍,藍色的試紙遇到酸性溶液就會變紅。全班被分成幾組開始做實驗,沒過一會兒,高山君突然喊起來。
「哎呀?哪兒去了?!哪兒去了?!」他在鉛筆盒裡翻找一通,最後乾脆把裡面的東西全倒在了桌面上。
「怎麼了?」國分寺老師問。她是位三十多歲的女性。
「我的鋼筆怎麼都找不到了。」
那支鋼筆據說是他生日時爸爸送的禮物,特別珍貴,外國生產的,要好幾萬日元。我也湊近看過那支鋼筆。亮晶晶的黑色筆身非常光滑,上面還鑲嵌著許多金色的圓環。筆帽要像擰螺絲那樣擰下來,裡面的筆尖也是金色的,筆尖內側有一條溝槽,筆身內部的墨水就是通過這條露在外面的槽引導至筆尖上的。這種構造對於用慣了圓珠筆的我們來說相當新鮮。
結果,直到實驗結束,他都沒有找到自己的鋼筆。除此之外要說還有什麼怪事的話,就是沒有任何朋友、在班上完全被孤立的宗像君,竟然舔了實驗用的鹽水和檸檬汁,為此而被老師訓斥了一頓。國分寺老師讓各組組長用手捏著顏色起了變化的試紙,然後拿數碼相機拍下來。這些照片之後會作為此次實驗的總結,在教室後方展出。雖然是五六兩節課連起來做實驗,但中間也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有幾個人去了廁所,我則跟留下來的同學一起聊天。
第六節課的下課鈴響起後,這一天的課程就全部結束了。我們離開理科教室,往自己的班上走去。之後再開個我們叫「回家會」的班會,就可以從學校解放了。回家以後把電飯鍋的開關打開,等媽媽下班買菜回來前就看看書好了。順帶一提,我家是單親家庭,我跟媽媽一起過。望了眼窗外,天空中烏雲密布,好像要下雨了。明明上午還是晴天呢,我這麼想著,跟兩名好朋友一起走向教室。
一進教室,先從理科教室回來的同學一下子都停住了話頭,齊刷刷看著我的臉。一片死寂的教室中,彌散著異常緊張的空氣。不明所以的我和兩個朋友還愣在原地,一貫活躍的和尚頭榎本君開了口。
「山本,給我看看你的書包。」話里充滿了對我的敵意,「快回話。我要看你的書包。鋼筆就藏在裡面吧?」
事後我才知道,高山君做完實驗回到教室後,他的朋友們到處幫他找丟失的鋼筆,課桌里、地板上、講台桌下面,連走廊之類的地方都看過了。據說這期間,榎本君在教室後方的架子上發現了一塊墨水污跡。豎三列、橫十二排用來放書包的架子,每個格子都與書包的大小正相匹配。墨水的污跡就滴在我的書包旁邊,正是那支鋼筆使用的黑色墨水。看到這一切的同學理所當然有了以下聯想。
高山君的鋼筆不是丟了,而是被人偷了吧?滴在架子上的墨水污跡,一定是把筆往書包里藏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筆帽,筆尖撞上去才留下的吧?
「不、不是的……我、我沒偷……」
「讓我看看你的書包。本來想直接打開看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應該等到你回來。」
我點著頭,把自己的紅書包從架子上拿了下來。那時我才看到滴在架子上的墨水污跡,在隔板的右邊,緊靠在外緣邊上,好像還被擦過,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那塊污跡。
抱起書包的時候,感覺到裡面有個小東西滾來滾去,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榎本君探頭看了一眼,立刻把書包里的東西抓出來往高山君面前一遞。
「你看,果然有。」
從我的書包里拿出的正是那支黑色筆身帶著金色裝飾的鋼筆。
國分寺老師來開回家會的時候,被教室里的騷亂嚇了一跳。
「你是因為羨慕高山君嗎?」
老師誤會了。因為我是沒有父親的單親子女,所以就認定我一定會嫉妒高山君有個可以送自己昂貴禮物的爸爸。
回家會結束後,我被帶到了教研室。我一直不肯承認是自己拿的,這讓老師大發雷霆,揚言要給我媽媽上班的地方打電話。我還是繼續搖頭,徹底放棄的老師真的打了電話。媽媽在一家稅務代理公司上班,當時正好是結束一天工作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一接到電話,她馬上叫了輛計程車,臉色蒼白地衝到了教研室。
聽完老師的話,母親按著我的頭呵斥道:「真琴!你也趕緊道歉!」
「我……我、我沒拿……」
滿臉的鼻涕和眼淚中,我最終也只能說出這一句。老師一副「還嘴硬」的表情。我徹底絕望了,根本不會有人相信我。然而,媽媽聽了我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小心翼翼地試著跟老師說:「我孩子說,不是她乾的……到底怎麼回事呢……」
「可是啊,這位家長,鋼筆就是在真琴的書包里找到的。」
「但是,我家孩子應該不會……」
當我們離開教研室的時候,老師投給我媽媽的目光已經極為冰冷。剛出校門就下起了雨,我們在便利店買了便當和雨傘,然後逃跑似的回了家。微波爐加熱過便當,吃飯的時候,我們的頭髮都還濕得打卷。
從第二天起,我就開始被大家排擠了,最開始只是背地裡說說壞話,但很快就升級到藏我的東西,桌子、椅子也被搬到了教室外面,還有在黑板上寫下「小偷山本去死」之類的事。
「單親就是會養出小偷來,你看是吧。」「聽說了嗎?她家還沒去給高山家道歉呢。」能聽到大家這樣的議論聲,不,應該說是為了讓我聽到特意說得很大聲才對。
國分寺老師也視我為眼中釘,上課的時候會專門揪著我提問,答不上問題,就只能紅著臉站著,這時候其他同學就會在底下小聲笑我。原來的好朋友也都躲著我,休息和放學時我都是一個人。
母親也變得很消沉,好像有其他家長發郵件過來罵她。可每次我替她擔心的時候,媽媽都會抱住我說「沒關係的」,還說「比起這個,你能跟大家和好真是太好了」。我沒辦法把在學校被欺負的事告訴媽媽。
偷鋼筆未遂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早上,我走在上學路上,半途中突然難受得邁不開步子,想起教室、同學、老師那些事,手腳就開始發抖,腦袋也變得一片混亂,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時候,學校的方向傳來了鈴聲。現在是早晨班會開始的時間,已經徹底遲到了,但我無論如何都走不動。啊啊,我就要這樣走上被欺負得不敢上學的路了,正胡思亂想著,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哎呀?山本同學?」
回頭一看,一個背黑色書包的同班男生站在那裡。
是理科實驗時,舔了滴試紙用的鹽水與檸檬汁,然後被老師罵的宗像君。
- 2 -
宗像君是小學五年級時轉來我們學校的,從那時起就一直沒有朋友。大家嫌棄他的理由非常明顯,因為一靠近他,就會有股臭味撲面而來,好像很多天沒洗澡的樣子,頭髮上全都是油,指甲縫裡也滿是黑泥,衣服明顯泛黃,一看就是幾天甚至有可能幾周都沒洗過了。換位子的時候,有女生一聽要跟他坐同桌,都忍不住哭起來了,但他還是一臉困惑。
「你這傢伙,臭死了!快去洗個澡吧!」班上有男生這麼跟他說。
「我家……很窮,屋子裡沒有浴室……」他回答的時候撓了撓頭,立刻有白色的頭皮屑飄下來,周圍的同學哇的一聲四散而逃。
我第一次跟宗像君說話,是在小學五年級的冬天。瑟瑟的寒風中,我去便利店的路上,遇到了在地上趴著的宗像君,開始還以為他是摔倒了,細看之下才發現他手上拿著一根棍子,伸進自動販賣機下面的縫隙里,好像在找什麼東西的樣子。他注意到我後立刻跳起來,非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長長的發簾把整張臉都遮住了。
「你在幹什麼?」
「找、找找看有沒有錢,說不定會有人不小心掉進去點兒。」
他的身體不停地發抖,上衣雖然還算能禦寒,但也就是往年那件破了洞的運動服。該不會他只有這一件衣服吧。那袖口都磨得發亮了。
「那個,山本同學,」宗像君糾結地扭著兩隻手的手指說,「突然提這種請求,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能不能借我十日元……」
「……行啊。」
「欸?真的嗎?!」
「嗯,反正也就十日元……」
我當場從錢包里拿了十日元給他。
「我絕對不會忘記你的恩情,剛好就差這十日元啦。」
他從口袋中又掏出幾枚硬幣,都是些髒兮兮的五日元和十日元硬幣,宗像君滿臉洋溢著笑容地數了數這些錢。我心想他大概要買些熱飲或者點心之類吧。然而,宗像君跟我一起走到便利店之後,買的卻是一張郵票。出了店門,他從口袋裡掏出個棕色信封,舔了舔郵票粘到上面。
「那是啥?」
「信。寄給我姐姐的。我爸特別小氣,不給我錢買郵票。」
他說自己的姐姐獨自住在其他城市,偶爾會寄錢回來。宗像君想寫信謝謝姐姐,但怎麼都湊不齊郵費。我偷瞄了一眼那個信封,背面寫著他家的地址,是個離我家有點兒遠的地方。便利店前就有郵筒,宗像君用兩隻手小心翼翼地把寫著姐姐住址的信封投了進去。
「這十日元我總有一天會還給你的。」他反覆謝過我後就回家了。
要說我們的友情從此開始逐漸加深,那當然是絕不可能的。雖然他後來在教室里跟我搭過話,說「之前謝謝你了」,但我當時正跟好友聊得起勁兒,而且被班上其他人誤會我跟他關係很好的話,說不定我也會被大家討厭,因為害怕這點,我很冷淡地裝作沒聽見,理都沒理他。從那之後就再沒跟他有過交談,過了春天,又到了夏天,然後就發生了鋼筆事件。
我蹲在上學路上,而宗像君盯著我的臉。
「上課要遲到了喲。」
我被孤立的事,宗像君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種地方,再也不想去了。」
「這、這樣啊……明白了。」
他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然而突然,他又掉頭回到我旁邊。
「我也翹課算了,只要趕在發午間餐前過去就行啦。」
每天的午間餐他總是吃得風捲殘雲,還要儘可能多盛幾次,應該是經常在家裡挨餓的緣故吧。後來我才聽說,由於遲遲不交飯費,又次次都要多吃,國分寺老師很嫌棄他。
「在這裡閑逛會被車撞到的喲。」
他招招手把我帶到了河邊。細長蜿蜒的河流彷彿是把幾塊住宅區拼接起來的縫合線。我們順著混凝土樓梯下到河岸邊,眺望了一會兒水面後,宗像君開口問我:「我有點兒事想問一下,高山君的鋼筆,是山本同學拿的嗎?」
「才不是呢。」
「真的?你說實話吧,我不告訴別人。」
「我沒拿!我、絕對、沒有拿!」
「明白了,我相信你。我還欠著你十日元,所以就給你十日元份的相信吧。」
「太少了!」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有點兒驚訝他依然記得冬天那件事。宗像君從書包里掏出了短短的鉛筆頭和皺巴巴的筆記本。
「趁現在還記得清楚,我們把那天發生的事寫下來吧。」
「幹嗎?」
「為了解開謎團啊。只要證明山本同學沒有偷,問題就解決了。」
「但是,要怎麼做呢?」
「這個嘛……」
我偷偷望向他蓋在發簾下的眼睛,眼神中的認真讓我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從現在起,我們倆一起努力吧。」
宗像君開始問我那天發生的每一件事,而我則在不斷的嘆氣中把所有想起來的都告訴了他。順便我還問起了他在理科實驗中舔了鹽水和檸檬汁而被罵的事,他紅著臉回答「是因為那些看起來挺好吃的」。
·12:15—13:00 午間餐(這時還在)
·13:00—13:45 午休
·13:45—14:00 大掃除
·14:00—15:50 實驗(發現沒有了)
·15:50— 回家(會被發現!)
宗像君在筆記本上潦草地寫下了那天下午的日程,括弧里註明的似乎是當時鋼筆的狀態。
「全是假名啊。」我在旁邊感嘆著。
「筆記這種東西嘛,當然是速度優先嘍。」
「為什麼唯獨『午間餐』寫了漢字?」
「因為,我超喜歡這個詞的。」
「可是,你怎麼知道午間餐時鋼筆還在呢?」
「那天國分寺老師是跟高山君他們組一起吃的午飯。」
我們學校在午間餐時,會讓大家按組把桌子拼在一起吃飯。而班主任會挑一組坐下跟他們一起吃。老師搬一把自己坐的椅子過來,然後其他人把餐盤挪開點兒,騰出個空間好讓老師把自己的餐盤放上來。
「吃飯的時候,老師問那個組的人『大家的寶物都是什麼啊』。我坐得離他們很近,聽得一清二楚。高山君就把鋼筆拿出來給老師看了。所以,吃飯的時候,鋼筆還在高山君手上,那之後才消失的。」
「鋼筆為什麼會消失呢?是高山君自己弄丟了,還是被誰偷了呢?」
「如果是高山君自己弄丟的,那為什麼會出現在山本同學的書包里呢?」
「應該是掉在哪裡之後,被人撿起來,然後錯放到了我的書包里吧?」
「如果真的有人並非出於惡意而這樣做了的話,那麼在山本同學被指認為犯人的時候,就該站出來說句話不是嗎?沒有這麼做,說明他是故意的。不過我怎麼都覺得是被偷的。你看,高山君那麼寶貝這支鋼筆,不應該輕易弄丟它才對啊。」
鋼筆放在高山君的鉛筆盒中,而鉛筆盒放在他的課桌里,想偷鋼筆的話,必須把手伸進桌斗里。那樣一來肯定會被其他人注意到。我把這個問題說給宗像君聽。
「做實驗的時候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在午休或者大掃除時被偷的。大掃除時肯定不行,周圍人太多了。」
因為有兩個組負責的區域是教室,所以屋子裡有二十人左右。要想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偷走鋼筆是不可能的。
「確實呢。只可能是在午休時偷走的鋼筆。那天午休時,山本同學在幹什麼呢?」
「我記得是跟鈴井同學、福田同學一起聊天。地點好像是教學樓後面那邊。」我說出了好友的名字。
「如果鈴井同學和福田同學肯在大家面前說出那天午休你們在一起,山本同學的嫌疑說不定就能解除了。」
「這個就……」
自從那件事以來,她們就再沒跟我說過話,真的還能為了我在大家面前說出實情嗎?如果被認為是我的同夥,可能反而會跟著一起被欺負。快到中午時,宗像君站了起來。
「午間餐要開始了,我得去學校了。因為今天是我等了好久的三色肉鬆蓋飯!」
「你記得真清楚啊。」
「一個月的配餐表我都記在腦子裡了。」
宗像君撓著頭,在滿天飄落的頭皮屑中轉身往學校的方向走去。
下午的街道因空無一人而無比安靜,只有我還在閑逛。實在沒有地方去,我又沿著原路走回了家。傍晚媽媽回家後就問我:「今天沒去上學嗎?老師給我公司打來電話了。」我跟媽媽說走到學校附近突然覺得不舒服,然後就回來了。媽媽看起來比之前瘦了些,是因為擔心我吧。我覺得很難過,就說了句「對不起」。媽媽像是快哭了一樣搖了搖頭。第二天,然後第二天的第二天,我還是沒有去學校。
- 3 -
一周後的某一天,玄關外傳來一點兒響動,我走到外面,看見投遞口裡塞著一團紙,展開一看,是年級報和作業講義。我能想到是某個同學送來給我的,不過也看得出他很不情願。
偷了鋼筆,然後藏進我書包里的犯人真是可恨。都是因為那傢伙,我才被人誤解,受盡了同學的冷眼。但是,犯人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想把鋼筆佔為己有,應該是放進自己的書包才對。
說不定犯人就是想讓我被同學孤立,陷害我是小偷的目的就是讓大家討厭我。若是這樣,那犯人一定是夏川同學。我的兩個好朋友就跟我這麼說過。
「夏川同學喜歡海野君喲。」
「而大家又都在傳海野君喜歡的是山本同學,所以咯,一定是因為嫉妒。」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傳言,是因為海野君經常盯著我這邊看。海野君是個儀容整潔的男孩子,給人留下的都是清潔乾淨的印象。說我完全沒在意過他,那肯定是謊話。
我站在玄關前面嘆了口氣,正要返回家中的時候,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山本同學。」
回頭一看,是背著書包的宗像君。
我家的房子是比較老舊的一戶型,也是媽媽的娘家。宗像君脫下破破爛爛的鞋子,誠惶誠恐地進到屋內。他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傳來了一股野狗身上特有的氣息,然後我就看見了他那油膩膩的頭髮。滿身雞皮疙瘩的我終於忍不了了。
「宗像君!我有事拜託你!」
我打開了熱水器的開關,把他推進了浴室。
「肥皂什麼的隨便你用,能不能請你先洗個澡?!之後我們再說別的!」
我把淋浴的使用方法教給了一臉困惑的宗像君,然後就關上了浴室門。雖然想把他的衣服也洗了,但我家又沒有男生的衣服可以借給他。如果爸爸的衣服還留著,大是大了點兒,但至少能給他穿穿。然而,爸爸跟公司的年輕職員出軌後,就與媽媽離婚了,然後逃跑似的搬去了很遠的地方,衣服也被媽媽扔掉了,連一件襯衣都沒留下。
宗像君從浴室出來時果然渾身清爽了很多,雖然衣服還是平時那件破了洞的襯衣和髒兮兮的短褲,但終日籠罩著他的邋遢氣場已經消失了。我也終於能發自內心地歡迎他了。
「請坐這邊!」
等他在餐廳的椅子上坐好,我又拿出了吃的,都是些便利店或超市常見的小吃和巧克力點心。
「我們邊吃邊聊吧。」
可是他一直都沒有碰那些吃的,似乎是很不好意思。我打開一包點心,抓了把吃,他才終於也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宗像君放學後來找我,是為了向我報告他在學校的調查結果。其實他並不知道我家的地址,是偷偷跟在給我送講義的同學後面找來的。當然也目擊了要交給我的講義被揉成一團硬塞進投遞口的過程。我問是誰幹的,他說了個女生的名字。我和那個女孩子因為回家方向一致,以前放學時還經常一起走呢。
「那個,話說回來,給你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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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選專欄
殺死瑪麗蘇:乙一的奇妙物語
乙一 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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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現在也是青春時期,但是看到題目還是想起了一群人。
先從我的初戀說起吧。
初中剛開始的時候我是坐在班級倒數第二排,可能因為小學六年都是坐第一排所以我特別不想繼續坐第一排吧。那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初戀,更不知道有這個人。
初一的第一次月考之後,班主任突然說要換位置,安排我坐在了他前面,是的沒錯我就是他的前桌。他是班長,但是其實跟女孩子話並不多,所以我們也不怎麼講話。再加上我每次問他題目,他都是直接跟我說「不會沒做」。
後來我前桌調走了我跟他才慢慢熟絡起來,屬於那種打打鬧鬧的前後桌吧。
那時候還是長發,他上課經常會突然揪一下我的頭髮,轉過去問他怎麼啦,他也就是笑而不語。後來不知道為啥心血來潮剪了短髮,他就消停了一陣。
我是通學生,騎自行車上下學。他是幾個學生家長輪流載他們兩三個人一起上學,坐小車。小車停到校門口就得停了,不能開進去。
可能因為緣分吧,我經常在進校門的時候碰到他從小車上下來,然後悄咪咪看他一眼就把視線移走了。
只那一眼,卻覺得整個世界都顛倒了,還真有種一眼千年的感覺哈哈哈哈哈。
晚自習放學回家的時候,我是和班裡一個同學一起走的。從停車場到校門口有一段的距離,中間會經過教學樓、辦公樓還有操場。cwy(我初戀的名字)和wzt(我初戀的好朋友)會一起出校門,wzt那時候是喜歡zxy(和我一起騎車的同學)的,所以他們就會一路跟在我們的自行車後面,對,用跑的。
然後追到我們身邊,無論我們騎得多快他們都能追上。每次他們追上我們都笑的特別開心,笑的像小孩子一樣。
記得有一次我和cwy在玩,不記得玩什麼了,他把我的手逆時針轉了半周(我骨頭很脆弱從小就一直這樣),把我弄疼了,疼哭了。
我一下午沒理他,上地理課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我後面叨叨:「小雞仔(我的外號是雞脖不知道他為啥叫我這個)不理我了,怎麼辦呀。」還問他同桌:「怎麼辦呀小雞呀不理我了。」我還是裝的很認真聽課不理他,其實坐在前面背對著他笑的特別開心。
後來就和好啦。
初一上冊結束的那個寒假,我和zxy是真的很磨蹭,我們收拾了好久才出校門。校門口車特別多,堵的很。我們在路邊買了個雞蛋餅,在車流中緩緩前行。
我們在路上堵住了,那時候車特別多,根本就騎不了車,於是我們就把車停在那吃雞蛋餅。有小車不斷的往我們反方向走,然後又一次堵住了。
可能因為緣分吧,我吃著雞蛋餅抬頭的時候,撞上了車窗里cwy的眼睛。我突然覺得又開心又丟人,可能因為我在吃東西被他看到了,可能因為那時候是傍晚,夕陽剛好落在我臉上照紅了我的臉,我感覺我的臉特別的燙。
後來聽他說那是他故意跟開車的叔叔說繞遠路,就是為了慢悠悠的我。
有一次我們在qq上聊天,那時候好像土味情話也還沒開始流行吧。
他:你想不想瘦兩斤啊
我:我想瘦十斤
他:到底想不想
我:想想想
他:那你把你的心給我吧
那時候還沒在一起呢!!所以可能一切都早就註定了吧。
然後就是初一下學期了。那時候是清明節吧,我們放假。我當時也不知道咋的,qq給他發了一堆的戳一戳。
我:戳一戳×(好多個)
他:幹嘛,你是不是有病
我:對啊,不然你收了我啊
他:好啊收了你
於是就這樣在一起了。很草率吧沒有任何感天動地泣鬼神的表白,只是因為我的一個玩笑。我後來有跟他說過我那時只是開個玩笑,他好像特別難過的問了我一句「那現在也是在開玩笑嗎」
我那時候真覺得這個男孩子太好了。
接下來就是我們曲折的感情了。可能跟其他的情侶一樣吧,好像在一起了他就對我沒那麼上心了。經常和旁邊的女生玩的很開心。
有一次是歷史課吧,他和他後桌(是個女生)玩(那時候他沒坐在我後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和他同桌就換掉了),不記得講了什麼,我一直很努力的不去注意他們兩個在說什麼,可是動靜實在太大了,那個女生一直拍他的背,特別的大聲!!引起了老師的注意,老師就說:「wy啊,你們在幹什麼?上課要專心聽講!」
然後我才轉頭過去看了他一眼,他和那個女孩子的臉都好紅,我同桌說我的眼睛也好紅。
其實挺難過的,我跟他說過幾次我不喜歡你老跟女孩子玩,好像一點用都沒有。我就放棄掙扎了,每次都是以不聞不見不爭不辯來麻痹自己。
有一次是期末考吧,座位都拆開了,他還是坐在我後桌。
那段時間我跟他講話,他經常在我跟他講話的時候扭過頭去跟別人講話。
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我轉過去問他問題,還是老樣子,我講一半他又轉過頭去跟別人講話了。
我就直接問他:「為什麼我每次跟你講話你都轉過去跟別人講話啊。」
然後他回我:「那你就不要跟我講話啊。」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回我這句話,特別特別難過,趴在桌子上哭了一節課,桌子上有好多眼淚。
於是我再也不主動找他講話了,可是他也不找我講話了。有時候眼神對視也是我先移開視線。
我這個人有什麼話經常會寫在一張紙上,像寫信那樣。那時候我給他寫了一封信,寫了有三四頁吧那種特別大張的紙。想著如果閉校式的時候他有找我講話我就把信給他。
可是他沒有。我等了好久好久好久,等到閉校式結束了,等到班級里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回頭看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然後zxy進來跟我說走吧回家。我們是走回家的。從班級到校門口還是那一段好長好長的路,我邊抹眼淚邊把那幾張紙給撕了。抓的一手紙屑,還怕被學校說是亂扔垃圾都沒敢像電視劇里那樣往天空中一撒哭的稀里嘩啦的,這時候再來一場雨淋得我一病不起,然後他來找我卻被我拒之門外。
咳咳講歪了。然後放假了,我依舊沒找他講話,他也沒找我。
等了四天,我終於終於等到他的消息了!!!
那時候我正在圖書館樓下的壽司店玩手機,收到他消息的時候高興得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依舊是那土的不能再土的土味情話…
他:你在哪裡
我:?在壽司店
他:你在我心裡
我那時真的是高興的不得了啊!!比我英語考了滿分還高興啊!!
他:你會彈吉他嗎
我:不會啊
他:那你是怎麼撥動我的心弦的
雖然是土得不能再土的情話了,可是我真的真的很開心。然後他就開始檢討錯誤就又和好啦。
於是開始了2018年的暑假。這是我活到現在覺得最美好最難忘的一個暑假了。
我有一個好朋友,叫她魷魚吧。她也有喜歡的人,叫他沈亦宸吧,還是算了,這名字是魷魚那時候給他想的,這個名字太美好了我覺得太不符合他了(具體後面會說)。所以還是叫他咕咕吧。
我們每天都在預言咕咕什麼時候會來找魷魚,cwy什麼時候去會來找我。知道魷魚可以跟咕咕一起去圖書館的時候,並且咕咕還會帶上cwy的時候(他們倆就是每次一起上學的),我們討論了兩天要穿什麼樣的衣服,甚至還想好了情侶裝,結果他們沒來哈哈哈哈哈。
那個暑假我們一起在全民k歌玩耍,一起追劇,打電話,磕cp,因為自己磕的cp沒在一起而難過。
好像所有美好的詞都能用來形容那個夏天。
2018的夏天,除了熱什麼都好。
沒有後來的欺騙、隱瞞和背叛,我們都還是單純的我們,還是最好的我們。
初二上,班級里的一個好朋友,叫她小飛魚拔。某個周五的晚上,小飛魚給我發qq。
(前面一些講的忘記了)
小飛魚: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和你一樣,也是有對象的人了。
我當時可震驚了!!
我:我的個媽呀,誰啊誰啊?
小飛魚:zc(那個男生的名字)
我怎麼也沒想到小飛魚是和zc在一起,印象里他們好像根本沒什麼交集。據小飛魚的描述,當時是這麼個情況。
小飛魚和zc冷戰了一個暑假,對就是2018年的暑假。某天下午,在教室里,zc突然湊到小飛魚的耳邊說:「你給我注意點,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有對象的人了。」
!!!這邊我要補充一下,zc這個男生啊,其實顏值不算出眾,但是他這個人和同學打鬧笑的時候,確實是很像女孩子青春里會心動的對象。
於是他們就在一起啦。不得不說我覺得zc對小飛魚是真的很好呀,zc會和小飛魚的前桌或者後桌換位置,有時候他們好像一節課都在講話(不過這種行為不可取的哦)。
我看著他們在玩在聊天,zc看著小飛魚的那個眼神里有數不盡的溫柔,我是真的羨慕了。
有一天,我還是就這樣看著zc和小飛魚在聊天,cwy就問我:「你是不是很羨慕小飛魚啊?」
我:「沒有啊…嗯其實還真的挺羨慕的。」
好像轉折就開始了,cwy好像開始會在意我了。
初二cwy在班主任那吃飯,剛好有一周班主任去外地培訓啦,他就可以在食堂吃了。
我記得是周二吧,我們一起去吃飯。我,cwy,zc,小飛魚,我們。
本來是打算晚點人少了再去的,可能因為太期待了我肚子早就餓了,我就跟在寫作業的cwy說:「我餓啦我想吃飯啦。」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就把筆放下了,然後我們就去吃飯啦!!
是在二樓食堂吃的,坐的是挺偏的一個位子,那時候人真的好多哦,還有好多認識的人。
我是最後一個端著面去的,那時候他們三個已經坐好了,我坐cwy對面,小飛魚坐zc對面。
那些人起鬨的聲音是真的大呀,我們吃的特別快,但是我點了好多好吃的,沒吃完就走了,感覺太不好意思了那麼多人看著兩對小情侶在吃飯。
從食堂到教室要經過操場,想著時間還早,而且那天正好是zc和小飛魚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然後我們就去操場玩耍啦。
都11月底了,天自然暗的比較早,我們在操場上走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那時候正好特殊時期,對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那麼幾天。我們剛好走到階梯上,我肚子疼索性就蹲著了。
zc和小飛魚在那抱抱,我和cwy就看著,哈哈哈哈哈。那時候是真的羨慕,為什麼cqy就不能像zc對小飛魚一樣對我那麼好呢?
然後他們倆抱完了我們就回教室了,從操場回教室的路上,cwy就摟了我一會,就是手放在我肩膀上的那種。
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麼沒拒絕,我明明是很反感別人碰我的,也許那個時候他對我來說不是別人吧。
情侶嘛,必不可免的總是吵架嘛。zc和小飛魚吵了好多好多次啊。
記得有一次吧,我們有時候會和zc啊還有班裡其他人一起騎車回家,馬路上排了一排都是我們八班的人,哈哈哈哈哈它們說這是八班車隊。
晚自習放學我們在停車場牽車,那天zc和小飛魚又吵架鬧分手了,有人過來跟zc說小飛魚在隔壁班門口哭。
zc說:「我**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後來我們牽車到校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zc不見了,問了問旁邊的人,他說zc去找小飛魚了。
他們倆一路走來吵吵鬧鬧,可總有一方會先心軟。好像前一天的爭吵只是一個玩笑,我們拌嘴是日常,但我喜歡你是真的。
說到吵架,我和cwy在一起一年多,真正吵架也就一次,也可能不算。
我是個花痴哈哈哈,追一部劇喜歡一個男主的那種花痴。有段時間看許你浮生若夢,特別特別的喜歡朱一龍,每天都和我同桌倒數可以看微博見到朱一龍的日子。
這樣持續了大概兩周吧,cwy突然就不理我了。那行吧,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誰怕誰。帶著這種小孩子式賭氣我們沉默了一周,還是沒有講話。
明明我就坐在你前面,明明我離你的距離一米不到,為什麼就是不找我講一句話呢。
總有一些小姐妹在撮合吧,我才知道他是因為我天天念叨朱一龍不理我。
嘻嘻嘻嘻嘻嘻還是挺高興的吧,cwy這個人從來不吃醋,永遠是那副我就看著你你知道該怎麼辦的姿態,有時候想想他那時候怎麼那麼拽。
然後我在qq上喊了他幾聲爸爸就和好了!!
仔細想想,2018那一年,確實沒有什麼大起伏大波動。
每次都是我側坐著雙腳晃啊晃,跟cwy叨叨叨叨講好多事,他就安安靜靜的寫作業,偶爾抬頭回我幾句話,偶爾跟著我笑一笑。
那時候覺得就這樣挺好的,平平淡淡的細水長流的日子,頗有種擇一城與一人終老的感覺。
大概每個人一生中都會經歷那麼一個夏天吧,其餘的都是在和它做比較。
於我,於魷魚而言,或許2018年的夏天就是那個夏天。
我和魷魚做好朋友兩年來,給對方寫了好多好多的信,其中一大半都是在寫咕咕。
2018的夏天,晚自習放學後我會去找魷魚,然後我們一起出校門。有時候路上會碰到cwy,會碰到wzt,還會碰到咕咕。
咕咕是那種比較憨的男生吧,走在人群中經常把頭轉來轉去也不知道在找誰。
魷魚是他們班的值日班長,就是管理班級秩序的那種。到魷魚值日的那天,咕咕就在底下一直講話,然後魷魚就要到他旁邊來提醒他不要講話,但是咕咕還是一直講話,這樣魷魚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咕咕身邊來提醒他不要講話,一次又一次。
誰都看的出來咕咕是故意的,可那又怎樣呢。
因為我也想跟你講話,所以我配合你。因為我想離你更近一點,所以我配合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配合你。
咕咕很喜歡踢足球吧,初一的時候學校有舉行班與班的那種足球比賽,好多同學都會坐在場邊看。魷魚就站在旁邊的一個角落裡,看著在綠色草坪上奔跑的咕咕,看著咕咕因球進了而歡呼大笑,她的嘴臉也緩緩的上揚到跟他一樣的弧度。
儘管那天的晚霞很美,那天的風很溫柔,那天空氣中瀰漫著的花香舒服的恰到好處,但於我而言,日月星輝之中,你就是那第四種難得。
每個學校都有每日跑操吧,我們學校也有,跑的快慢完全取決於那天領隊的心情和自己。
又是一次跑操,魷魚跑著跑著就掉了隊,咕咕跟著她的步伐慢慢地跑在她身邊。他倆並排跑著,一起向終點奔去。
儘管前路可能會有很多的磕磕絆絆,但至少此刻你在我身邊,足矣。
我和魷魚打過一次很幼稚的賭:在六一兒童節那天,cwy有給我糖她就贏了,咕咕有給她送糖我就贏了。
說是這樣,其實我們都更希望對方會贏吧,如果是雙贏,那就再好不過了。
結局是,我贏了。
咕咕有給魷魚糖,cwy沒有給我。
咕咕給魷魚的是一顆草莓味的糖,要求是獎勵一個擁抱。
!!看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個夏天發生的故事啊,簡單而又熱烈。春去秋來,潮起潮落,循環往複,歸於山,歸於海,歸於你。
至少當時的我們都以為會這樣一直一直走下去,我一回頭你就在。
說到魷魚,我還想要講一個男孩子的故事,叫他豬豬吧,因為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他長得很像豬八戒,但是與豬八戒不同,豬豬怎麼說也算的上是最好看的豬八戒了。他是真的很好看,走在人群中一眼就能關注到他的好看。
豬豬和魷魚怎麼說也是在一起了三個月,我親眼見證的感情。
其實我覺得,豬豬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對魷魚都是特別好的。
那段時間小賣部進了好多的情侶筆,豬豬這個人看起來機靈,但有時候也是比較犯傻不了解女孩子的心思的。
不記得是小賣部沒貨了還是咋的,反正豬豬那時候是沒有給魷魚買,魷魚還難過了好一會兒呢。不過最後也還是買了。
講到情侶筆,我又想起cwy第一次買情侶筆的時候。
小賣部是有很多情侶筆,但是我並不知道。有一次下午下課後,cwy從後面湊到我頭旁邊,問我:「你喜歡什麼顏色啊?」
我:藍粉白,最好是粉色吧。
他:不是,就黑色和白色你喜歡哪種。
我:我喜歡黑白相間。
然後我看到他嘟了下嘴,欲言又止的傲嬌模樣,突然特別想笑,笑的鵝鵝鵝地跟他說我喜歡白色。
於是第二節下課我看他下課鈴一響就飛奔出去,然後在上課鈴響的時候急匆匆地回到座位上。
又是湊到我頭旁邊,特別驕傲地把白色的那根「記得吃早餐」拿給我。看到我特別驚喜地接過那根筆他好像也特別開心,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有的東西不多,但我給你的都是真心的。
前面有說到魷魚給我寫信,因為我們不在同一棟樓,所以魷魚有時候會在晚自習下課的時候去另一棟樓給我送信。(我超幸福我超幸福!!)
據魷魚他們班的同學說啊,魷魚來找我的時候,豬豬就趴在走廊上往下看著魷魚來找我。
魷魚是個很少女的女生,喜歡一切粉粉嫩嫩的事物。豬豬和他媽媽去逛超市的時候,和他媽媽說要買牛奶,買的還是草莓味。豬豬媽媽問他為什麼買草莓味,豬豬說因為他喜歡。然後上學的時候豬豬就帶草莓味的牛奶給魷魚喝。
其實是因為魷魚喜歡所以豬豬才買的草莓味吧。愛屋及烏,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喜歡草莓味,我就可以試著去接受以前不習慣的東西,一切都是因為你。
2018跨2019的那個寒假,我們都在一個群里聊天。
那個群那時候叫AAAAAAAA,八個A。群名是我取的嘻嘻,因為那個時候是初二,總共有八科,八個A就是每科都考A啦。
我們連麥玩手機,連麥熬夜趕作業,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