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累啊,下面好多孩子點贊跟評,讓我心裡打了個寒顫。

我偷偷地把學生的名字記下來,真的不怨我小題大做,誰也不知道這群孩子里會不會有哪個其實是在發求救信號,其實正在被抑鬱症吞噬著求生的慾望。

記下名字後我開始跟他們私下作思想工作,經常聊天談心。他們確實是孤獨的,當他們卸下心防的時候,平日里隱藏在層層疊疊的樂觀活力下的茫然和疲倦足以讓我感到恐懼又心疼。

其中一個學生,成績中等,性格開朗,如果他回那個評論的不是「死亡也許是最好的解脫哦~」,我的談心名單里絕對不會有他。他告訴我,他的樂觀開朗其實都不是裝的,他真的會為了某事而大笑,但笑過後就是無窮無盡的孤獨和難以抑制的自我厭惡。他知道自己病了,知道自己抑鬱,可是他沒有辦法。

為了給他們建造一個防護罩,形成教育合力。我在開家長會的時候特意以心理健康為主題。然而就算黑板上大寫著「心理健康——戰勝抑鬱症」,家長們第一句話問的都是「是不是最近學習不認真?」「沒在學校闖禍吧?」「期中考沒考好嗎老師?」之類的。

我說,孩子們學習上都很好,但是現在畢竟是青春期,家長們要多注意孩子的心理狀況。

我明顯感受到她們的闌珊,無關成績和學習的談話似乎對她們沒什麼吸引力。我只好認真地強調起來孩子凌晨會發一些很消極的東西,甚至提到死亡,其實是值得重視的。

家長們頓時炸了鍋,有的怒髮衝冠地說居然大半夜的還玩手機,有的嬉笑調侃地說孩子們還挺悲春傷秋,有的不屑一顧地說他們現在除了學習什麼都不用操心有什麼好消極的。。。

我提到抑鬱症的時候,家長們也是無動於衷,甚至有一個看起來並不算古板的媽媽小聲嘟囔「什麼抑鬱症,就是太閑了胡思亂想」

一次家長會下來,最後圍著我問的問題大部分還是「學習怎麼樣?」「成績怎麼樣?」,只有幾個性格特別內向的學生的家長有關心一下自己孩子是不是真的心理有問題。

我斟酌著找那個已經意識到自己不對勁的學生的家長交流,她大手一揮:「老師您別聽他胡說,你看他整天那沒心沒肺的樣子還抑鬱呢。誒?他這次期中考是不是退步了?」

雖說如今網上關於抑鬱症的科普數不勝數,關於關懷身邊的抑鬱症的號召也聲浪漸起,但是,真正看到的知道的家長才幾個?即便是看到知道了,放心上且付諸實踐的又有幾個?

其實這些家長里,不乏平日里朋友圈經常轉發教育相關的文章的人,有不少還會評論學生自殺的新聞道「光在意孩子成績可不行」。可是一到自己身上,他們就失憶似的。或者這些轉發非但沒有讓他們更新觀念,反而讓他們產生一種錯覺的自信——我和文中的「他」不一樣,我的孩子在我的教育下肯定不會這樣。

家長也好,教師也好甚至是整個社會都好,對抑鬱症的認知其實都是不足的。記住抑鬱症跟年齡無關,跟平日里表現出來性格也無關。所以小題大做也好,如履薄冰也罷,家長要多關注孩子的心理狀況,一旦發現孩子有什麼不對勁兒,都要有所反應。

畢竟忽視的代價,有可能是以生命為籌碼,讓所有人都付不起的一生懊悔。


抑鬱最嚴重那會兒,一個月沒出門。

清早八晨睜開眼睛打開手機,從搜索抑鬱症患者如何自救,吃什麼葯,到抑鬱症患者交流群,再到抑鬱症患者自殺對家人有什麼影響,能否有乾脆利落的方式一次致命。

那會兒我以為自己是一坨浸了水的棉花,在海水中沉默下墜,帶著一種無人問津的諷刺和悲壯,無聲殺掉自己。

最顧慮的還是家人。

我媽,連同性戀也無法理解的中年婦女,把養育孩子作為畢生事業的中年婦女,脾氣暴躁又脆弱,一根筋又認死理的中年婦女,我不知道她會如何理解,如何接受女兒的抑鬱。

奇葩說里有一期辯題是該不該把煩惱告訴家人,傅首爾的一句論點是,媽媽是那個永遠會把你的煩惱當做自己的錯來看的人。

我媽就是這種人。我要怎麼開口告訴她,她辛苦養育的女兒,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生理病變,她只是不會快樂了。

我媽這樣一個只能把身體疲憊當做辛苦的女人怎麼才能認可這個事實。

我沒法講。

我一個人挺了很久。我在等那個臨界值,等那個我不得不坦白,再不告訴家人下一秒可能就會死掉的時間點。

我預想好了結果。

我媽那樣的脾氣,可能會暴跳如雷,大罵我不孝,把一切歸因為胡思亂想沒事找事。

她也有可能會絲毫不當回事,覺得青春期孩子叛逆矯情,不必上心。

另一種情況她也有可能會自責崩潰,把一切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然後成為我抑鬱的附屬受害者。

但她都沒有。

她下班回家,在床上休息,我站在卧室門口,一字一句的開口:

媽,我可能得抑鬱症了。

我媽,沒有崩潰,沒有脆弱,沒有逃避,她愣了兩秒,反應了一下我發出的信息,然後騰的起身,去找醫療卡。

她一邊找一邊沉著冷靜的跟我講:

「娃兒,你別怕,你啥都不要想,我們現在去醫院。」

《無問西東》里黃曉明對章子怡說:

「你別怕,我就是那個為你托底的人。」

那個原本不被我信任的我媽,在那一刻,跟我說,娃娃,你別怕,媽媽在這裡。

她毫不猶豫的選擇為我托底。

她可能真的不懂什麼是抑鬱,不懂我為什麼抑鬱,不懂這世界運轉的很多很多原理。

但是她沒有猶豫,沒有懷疑,她完全接納我,成為我的底氣。

希望大家,都能夠給家人一個機會。

他們可能比你想像的更愛你。


「我李兵怎麼有你這種窩囊的兒子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你這個樣子你能做成什麼?你還想死?你要是真敢死,我還挺佩服你的。」

李木飛猛然站了起來。

「呦,真敢啊,來死給我看看。」男人冷嘲熱諷。

1


「媽,求你了,千萬別給我爸看。」

李木飛看著冷臉坐在對面的媽媽,低聲哀求道。


「木飛啊木飛,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我們哪裡做得不好你就說出來啊,你這樣子算什麼事情啊!」她憤怒地拿起手機,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砰!」


手機屏幕蛛網般的裂紋下面,是幾張鮮血淋漓的割腕照。


配著「好想死啊」「我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之類的文字。


李木飛深深地低下頭。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


「對不起?」女人冷哼了一聲,「木飛,你從小就是這個樣子,永遠只會道歉,只會說對不起,但你改了嗎?你有改過一次嗎?」


「媽,我只求你千萬別告訴我爸。」


李木飛哀求道。

「不告訴你爸?你這些照片可是被人匿名發到了你的工作群啊,現在你所有的領導同事都知道你是個怪胎了!你讓他們怎麼看我們?」


李木飛的內心一陣絞痛。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種傷口被人扒開,當眾議論的感受。


但現在他還有更大的麻煩要面對。


他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的父親回來了。

2


父親的腳步聲很重,一聲是一聲。


每次這個腳步聲慢慢靠近的時候,都會讓李木飛緊張地咽口水。


他回想起小時候,父親每晚回家時,都會用這樣壓迫人的腳步聲走到他面前,檢查他的功課做得怎麼樣。

如果做得不好,父親也不會打他,只是用一種非常失望的眼神盯著他。那種眼神比打他一頓更加難受。


而現在,看到父親的李木飛好像又變回了那個膽小懦弱的孩子。


「這是怎麼了?」


男人的聲音非常低沉。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保持沉默。


這種沉默幾乎讓人窒息。


李木飛寧可挨一頓毒打,也不想這樣下去了。


可他只能懦弱地低著頭,逃避這一切。


「木飛,」男人的聲音不怒自威,「你知道吧,我為了讓你在這個公司再上一步,做了多少努力,現在你卻把一切都給毀了。」


「對不起。」李木飛不敢抬頭看男人。

呵呵,男人笑了。


「你是故意的對吧?」


「什麼?」


「你故意匿名把這樣的照片發到工作群里,把一切毀掉,其實是為了反抗我吧?」


「不是的……」


「你不滿意我對你的人生指手畫腳,所以在用這樣的方式報復我是吧?」


「真的沒有,我會去解釋清楚的,就說是開玩笑……」


「開玩笑?」


男人抓起李木飛的胳膊,扯起他的袖子,露出胳膊上一道道的傷痕。


「這是開玩笑?抬頭看著我!」

男人大聲呵斥道。


李木飛一個激靈,而後怯怯地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威脅我對吧?用自殺讓我們害怕,然後對你百依百順是不是?你就可以放任自流,去玩那些不正經不入流的東西,自甘墮落。」


「不是。」李木飛不斷地搖頭。


「我李兵怎麼有你這種窩囊的兒子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你這個樣子你能做成什麼?你還想死?你要是真敢死,我還挺佩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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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逼我快樂:給抑鬱的十封情書

城閉喧 關注抑鬱症,在抑鬱症群體和普通人之間建立一座橋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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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是抑鬱症,重度抑鬱。

小時候,我哥成績還是挺好的,我爸媽就因為那些小事吵他打他,我當時小,只記得我爸好像是用棍子抽的他,他也不說話,就跪在那被我爸打。

到我哥五,六年級的時候我們家搬到這裡了,然後我哥的成績就一落千丈,我爸就變本加厲的打他。他還是那樣子。

我哥初一,在一個差班裡,那時候特別內向

初二的時候,他成績慢慢回來了,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晚上熬夜學習到凌晨,睡2,3個小時,定個鬧鐘起來強逼自己學習 喝冰水,忍住瞌睡,背英語單詞,做數學題,沒日沒夜的過著,那時候我們也不知道。

可能辛苦的很,但是那段日子確實沒有人像以前那樣小看他,我爸媽也不太打他了。

到高中,我哥成績又掉下來了,學習壓力大。那段我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他跟我爸媽說過:我不想上學了。我爸媽特別生氣,把他打了一頓,他們肯定想不到一個學習很好的孩子為什麼不想上學。我爸急得快瘋了,我哥繼續回去上學。但是他的脾氣越來越暴怒無常,我聽他說過,他曾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在他好兄弟面前爆發過,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他那個兄弟也是當場被我哥嚇哭了,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老師也找過他,他在老師面前一邊哭一邊說我爸以前怎麼打他,說著說著就崩潰了,我媽那段經常來老師辦公室,老師跟她說我哥的問題,我媽只是覺得他叛逆期,就沒管過。

他越來越不想在學校呆了,也不想回家。每天逃課,去網吧。晚上又回來,我爸媽還覺得他又變成那個好孩子了。就這樣過著,我哥他越來越痛苦,我知道他是病了,但我爸媽不以為然。

後來我哥慢慢接觸心理學,看了各種心理方面的書,他知道自己病的很嚴重。應該是從初中就有了,但那時候他一直用學習來麻痹自己,到現在負面情緒才一起爆發出來。

他繼續麻痹自己,喝酒,不停的喝。他的胃就是那個時候出毛病的。現在連喝口涼水肚子都會疼的要死。

他跟我爸媽說他有病,能不能不上學了。我爸媽只覺得他是放屁,我哥終於在我爸媽面前爆發了,跟我爸打起來,也試過離家出走,我爸媽還是那樣,叛逆期,過了就好。

我哥開始請假,不去學校,剛開始是半天一天的,後來慢慢變成3天5天一星期,我爸媽天天罵他吵他,我哥只是一遍遍的吼著滾。

他說他有病,一直說,不停說。我媽一臉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他說:哪有人說自己有病的?我哥失望,不想再跟我爸媽說話,我媽每天都說:不能好好談談嗎。我哥剛開始也是準備好好談的,他不想放棄自己,但我爸媽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望。後來他也不想救了,他跟我說:就那樣吧,我反正也活不長。再後來,我爸媽終於帶他看心理醫生了,他把自己最不堪的地方全藏起來了,剩下的說給醫生聽,診斷結果:重度抑鬱症。那個醫生當時還跟我爸媽說,這個孩子啊,都這樣了還能想著別人,真不容易。最後也沒收錢。

我爸媽終於信了,但還是天天念叨: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穿,這都能得抑鬱症?

我哥現在天天把自己鎖在屋裡,拒絕跟任何人交流,只要看見我爸就說:你滾。

所有人都覺得他像個傻子,他也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但還是不想讓我變得跟他一樣,經常給我看各種心理的書。

我哥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了呢。

我覺得我爸媽才是無可救藥,他們直到現在還想讓我哥去學校完成他們所謂的大學夢,我跟我媽說:你別管他了,真的,他還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你們還想奢望什麼呢?

真可笑啊,這樣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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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謝謝各位,評論我都一個一個看了,很多人關心我哥,很暖心呢。

還有,比起以前,現在我爸媽不太干涉他了,主要是也好好想過吧。

總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評論裡面有很多跟哥哥很像的人,希望你們一定一定不要放棄自己,要愛自己,一起加油,會好起來的!↖(^ω^)↗

拜拜~

——————————割——————————————

都200多條評論了,嗯……很多很多我不知道怎麼回,都點贊了,也非常謝謝你們。還有,哥哥也看見這個回答了,好多話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希望他在深淵裡還能感到一點溫暖,好好活著,加油吧!

——————————————————————

2019年8月

距離寫這個回答已經快半年時間了。這段時間變的挺多的,怎麼說,當時看見這個問題的時候真的是我們家裡人最崩潰的時候,不光是我哥,我,還是我爸媽。

到現在,生活步入正軌。前一段我哥也去省醫院看了,吃藥。變化太大了真的。他們那一屆剛高考完,也要去大學了,比我預想的要好,我哥還出去跟高中初中幾個哥們吃飯聊天送別,我看他出去就挺開心的。

還有我爸媽,沒有強迫他去上學了。我媽問過我,要不要讓你哥去復讀,我堅決拒絕讓我哥去 ,他當然不想去,現在也自己也在屋裡琢磨一些東西,總歸是好的,對生活重新充滿希望了。

不過啊,我爸媽的大學夢託付到我身上了。但是,我覺得我幸運太多,因為我哥,爸媽沒有逼得那麼緊,應該是害怕我也變成這樣,我哥也找我聊天,沒有說那些學習什麼的話,就是以他自己為例子,讓我自己按照自己的方式來,考不上重點中學,重點大學沒關係,人活著就是要開心。興趣愛好也可以發展,我覺得挺好的。感覺他現在沒有那麼糾結於過去,慢慢來吧,生活還很長。

其實我們這代人,很多是沒有後路的。感到失敗和望不到頭的時候,沒有那個外界默認的「避風港」。不會覺得「就這樣回家好了」,回到那個有爸爸媽媽的屋子裡,把接下來的日子過完。或者重新振作再出發。很多人其實不把家當作退路的。低谷時,家人甚至會給予更大的壓力。我看到很多的人站在路中間,就那樣站著哭。身後沒有燈火,身前白霧茫茫。

這是我偶然看到的一段話,忘了出處哪裡。放在這裡很適合。評論區的人,也有一樣煎熬痛苦的。希望你們能活在當下,有機會去外面多看看,養一些小動物,打打遊戲,這樣就很棒。生活還是很美好的,加油陌生人!

還有還有!!!好像你們把我當成弟弟了,其實,我是女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我在知乎第一次收到這麼多回復是因為抑鬱症這個話題……

謝謝大家的鼓勵,目前我很好,那些不好的東西,都已經在慢慢習慣了。

我從小性格敏感,時常自省,對於自己的心態,在小學時我就察覺到自己情緒上的不妥,我的心情落差會非常大,不論發生多開心的事,我都會在一瞬間覺得漠然和疲憊。我沒法解釋這種情緒,加上那時自己尚無對抑鬱症的明確概念,這個詞似乎離小學生太遠了,和父母也只是隱晦聊過,不敢明確提起。後來再次感覺不對是在初中,嘗試與父母溝通,卻收到了原答案里的回復。之後再也不說,正常中高考,直到大學畢業時,長年累積的情緒徹底激化,這次沒再猶豫,直接去了醫院。

在三甲醫院確診重度抑鬱和中重度焦慮,住過院,也為此離過職,放棄了很多東西,以度過人生最黑暗的一段時間。在醫院的時候,諮詢師陪我做沙盒,讓我去認識自己。等我親手把沙盒搭完,也終於意識到,原來十幾年來始終盤亘在我心裡的情緒,起因就是我的父母。

找到答案的那一刻,我只是有一點委屈。我其實一直都明白,他們給予我的愛和傷害,是同等沉重的。

而在我出院之後,我的父母仍然認為,我在家休養是因為畢業後逃避社會。

所以現在我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工作,不再吃藥,社交依舊能免則免,至少表面上,我再也不會讓他們覺得我是一個「有病」的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與外界之間被完全斬斷的信任感是因為什麼。

我曾經選擇恨他們,可是恨太無力了,我不想再用任何行為去加重對彼此之間的傷害。但我也沒法原諒,所謂「重新開始」。

其實我特別喜歡小孩,和他們在一起心裡就會很柔軟。但恐怕這一生,我都無法積攢到足夠做母親的勇氣了。

誠然為人父母不需要經過考試,被毀掉的孩子,當然也不止我一個人。

我在努力生活,希望大家也是。

修改於2018/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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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答案。

大概是鼓足勇氣想和他們再一次溝通病情的時候,他們卻笑出聲:「如果你都抑鬱的話,那全世界都抑鬱症了。」

笑了足足十幾分鐘,好像從來沒聽過那麼可笑的事。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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