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答!


市中心醫院,婦產科病房亮著燈。

「江慕橙,你什麼意思?你派這麼個實習小醫生給我檢查,開一堆治消化的葯是什麼意思?」

梁可可都要氣炸了,她本來今晚是過來找江慕橙難堪的。

可是,從進醫院到現在,卻被江慕橙擺了好幾道!

先是不給自己看病,拒絕她好幾次。

她動用關係好不容易才逼迫江慕橙給她看病,結果,江慕橙卻派個實習男醫生來檢查,她只是在一旁指導。

梁可可氣的把藥方撕碎。

憑什麼!為什麼!

江慕橙!你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還裝什麼裝!

「已經檢查完了,梁小姐可以去拿葯了,按照醫囑服用,三天就會好。」

江慕橙平淡如水的表情,不染一絲塵埃。

「不可能,我肯定是懷孕了!我這幾天吃東西就想吐,很想吃酸的,不是懷孕是什麼?你肯定是嫉妒我,故意的!」

「梁小姐如果不信,可以去別家醫院再檢查。」

江慕橙不卑不亢的頂了回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十幾天來,幾乎每天都有像梁可可一樣的人過來,找各種理由要她做『檢查』。

「我和易之間從來不帶套的,你應該也知道易的習慣吧,他不喜歡。所以,按照我們每天的數量與頻率,我應該懷孕的。」

梁可可笑著,笑的很羞澀,眼中的神色充滿了炫耀。

「近期少吃辛辣油膩,想吐的感覺就會減少,另外,注意保持睡眠,有時候欠缺睡眠導致腦供血不足也會有嘔吐感。」

江慕橙依舊面無表情,彷彿那個叫易的男人,跟她毫無半點關係。

「你再這樣,我就找你們院長告你態度傲慢,耽誤病人治療!」

江慕橙越淡定,梁可可越生氣!

無奈的掃了一眼梁可可,滿臉的同情,江慕橙手指著檢查台,「躺著吧。」

梁可可重新躺到檢查台上。

「這疼不疼……」

「疼!」

梁可可不禁皺起了眉頭,卻覺得胃裡有些上涌,連忙的站起身來跑向垃圾桶,卻只是乾嘔,並無實質。

等她控制好,又轉過身子來沖著江慕橙笑道,「我肯定懷孕了,檢查報告你要寫清楚!」

江慕橙拿起筆來在原來的藥方上又添了一味葯,遞了過去,「如果你實在是搞不清為什麼沒懷孕的話,建議帶著霍先生過來查一查,是不是他不行。」

「你……」

說完這句話,江慕橙沒有再糾纏,直接走出了婦產科診室,梁可可氣的直跺腳。

呼吸科醫生看婦產科的病,真是諷刺!

想用懷孕拴住他?可笑。

走廊里,江慕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是拿起了手機,撥下了一串數字。

驚奇的是,三年沒撥過這個號碼,可是她還能清晰的記得。

電話響了很多聲,才被接起來。

傳來了一個慵懶低沉的聲音,「喂?」

「是我……江慕橙。」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上了姓名。

她想他們之間的故事,應該不至於讓他聽不出她的聲音。

可是,萬一呢。

電話那端,男人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哦?江慕橙?」

「我不太記得我和江小姐之間的聯繫了,讓我想一想,江慕橙是誰。」

電話那端說的風淡雲輕。

「霍先生法律上的妻子。」

電話那端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這陣輕笑聲讓江慕橙有些不爽。

「不知道霍先生想起來沒有?」

「什麼事?」

「別讓您的鶯鶯燕燕來醫院找我麻煩了。累!這三年,我沒騷擾過你!霍辭易!你也自重。」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

眼前浮現霍辭易說話時帶著輕笑的樣子,讓江慕橙忽然沒話接了。

她握著電話猶豫了一會,實在是想不出能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自從,她研究出了一種新葯,能夠有效的控制當下的呼吸傳染病,院方為了宣傳,引來很多媒體曝光,讓她一時間名聲大噪,結果引來了霍辭易身邊的小姑娘們的注意。

一連十幾天,已經有各種女人打著各樣病的旗號來找她看病了,且這些人都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自己的上級,硬下命令。

讓她一個呼吸科的醫生去看了內科、兒科、眼科、牙科今天又來了婦產科。

再這樣下去,她沒崩潰,那些被她搶了飯碗的同事得先崩潰,然後弄死她。

那些善妒的女人們哪裡知道,她和霍辭易之間隔了很多東西,那些東西,早就無法跨越。

可偏偏又總是糾纏不休。

第二天江慕橙剛到醫院,就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正坐在自己位置上。

「院長?」

她在這家醫院待了三年,除了前段日子研究出新葯,院長才出面表彰了幾句,就從來沒見過院長本尊出現在醫院。

江慕橙心下不由一顫,下意識就覺得是要有大麻煩。

興許是看出江慕橙的拘謹,院長臉上硬是擠出了點笑,「小江。」

江慕橙被這稱呼尷尬的面僵,「院長,今天這是……」

「昨天有家醫藥科技公司打來電話,要投資你的新研發。我是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的。」

「客人現在在會客室等著,專點了你去陪他參觀一下醫藥研發中心。」

院長直接說道。

「點我去參觀研發中心?」

江慕橙下意識想拒絕,她只是研發者,只能說對藥效和成分還算清楚,但投資方明顯不會追問這些。

加上來的過於突然,又越過院長直接找了她一個職員去陪觀,未免有些太過奇怪。

「對,現在投資方正在會客室等著,你換了衣服就過去吧。」

說完這句話,院長就先出了門,又轉頭,正色道,「別錯過了好機會!」

為了項目,江慕橙只能換了衣服跟著去會客室。

當她一進門就就看到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後,後悔應該來之前就問清楚。

「霍辭易?」

即使在心裡念出這個名字,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他正坐在桌前,興許是等的太過不耐,修長的指節輕輕敲打著桌面。

輕微的聲響卻似巨鍾在江慕橙心頭炸響。

昨天她才讓他的鶯鶯燕燕別來了,結果他卻來了?!

到底有完沒完?

恰巧霍易辭也剛好抬了頭。

陽光透過窗紗落在他臉上,劍眉微挑,薄唇含笑,一雙桃花眼似乎是染了墨般的深沉。

三年未見,這人仍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也一樣英俊的勾魂奪魄。

江慕橙在門口過分停留,眼神放在霍辭易身上的時間也過分的長久。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院長已經開了口。

「霍總,這就是我們特效藥的研究者江慕橙,江醫生。」

「江慕橙?」

霍易辭低聲重複,略帶沙啞的聲線混了低音的磁性,分外好聽。

他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似的,並沒有什麼表現。

明明曾經那麼親密,結婚證上還是兩人相偎而笑的照片,現在卻要個外人來互相介紹,真是可笑。

江慕橙不著聲息的忽略霍走進了會客廳,也別開了視線。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留了院長在那大談特講。

江慕橙魂不守舍也沒聽出個門道,沒搞懂霍辭易這一次找到院長到底想做什麼,只知道最後院長是讓她帶著霍易辭去研究室轉轉。

這話一落,霍易辭嘴角輕笑更甚。

掃過江慕橙一臉的迷惘不願,豁然起身,「好。」

院長的眼神很堅定,江慕橙只好硬著頭皮領他單獨出去。

兩人之間氣氛極為尷尬,像是故意似的不說話。

一直到走到研究室門口,面面相覷的看著一室冰冷儀器,玻璃燒杯。

這個時候,霍易辭才開了口。

「怎麼,你們融資開了這麼大的口,卻找了個啞巴來帶我參觀么?」

江慕橙不由冷笑,醫院的好嗓子多了去,不知道是誰專門挑了個啞巴。

「新研製的特效藥是我們醫療團隊在多次臨床病例多次實驗。」

「我們已經經過反覆驗證,它可以治癒急性病例,並且……」

江慕橙開口,語氣機械冰冷。

他讓她開口,她就開口。

在她眼裡,他就是金主爸爸,可以只談工作,別的什麼都不想說。

「對外聲稱這種葯毫無副作用,所以說,患者用藥方面安全可以完全保證?」

「基本可以。」

「百分之百?」

江慕橙有些賭氣的說:「沒有任何事可以保證百分之百,也沒有任何人能。

這種類型的葯,能把副作用降到無,已經是一大突破。」

那一刻,霍辭易的眼角,划過一抹驚詫。

「所以,江醫生這些年的水平也不怎麼樣。」

霍辭易語氣依舊和緩,似乎還加了絲輕笑在裡面,話卻是徹骨冰寒。

「怎麼不說話了?」

霍辭易緩緩逼近:「剛才不是說的很好?」

江慕橙微微的收斂了眸光,不想搭理霍辭易的諷刺,只是和霍辭易說了一句,「如果霍總是覺得我們的項目不合心意,那麼請便……」

江慕橙語氣依舊平淡疏離,似乎是沒把方才霍易辭的舉動放在心上。

本來,他們之前的感情也不會再有什麼新進展了。

她就不想再在霍辭易身上耗費時間。

「你這葯出現的及時,就算是我們公司不進行注資,也會有其他公司爭先競爭。」

霍辭易卻並沒有走的意思。

江慕橙直直看著霍辭易,雖然沒有說話,眼神都是不置可否。

霍辭易從前就喜歡江慕橙這種偶爾流露出的倔強。

但現在,他只想把那雙黑白分明眼睛裡的光遮掩,把她的倔強一一擊碎。

「但是告訴你,我霍辭易因安全問題拒絕投資的項目,別人會怎麼想?」

怎麼想?自然是覺得這葯質量存在問題!

這幾年,她雖然不想關注霍辭易,但是,這個圈子就是這麼大,而霍辭易的公司研發生產的項目又很受人關注。

或者是說,霍辭易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還只是個純粹的商人。

只懂得用資本運作,呼風喚雨。

但是,三年時間,他已經又變成了一個深諳這個行業細節的人,對品質把控也近乎嚴苛。

江慕橙忽的覺得心累。

三年前,她被霍辭易傷的遍體鱗傷。

三年後,她以為她會成長,可是,他想刁難她,還是易如反掌。

「請便……」

江慕橙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

隨便吧,這個項目的結果,隨便他吧。

她不想求他,求沒有用的,她深知。

三年前苦苦求他,近乎要跪在地上懇求他聽一句自己的解釋。

那人不也是一腳把她踹開,拋棄三年不管不問?

這次大不了也就是身敗名裂巨債加身罷了。

當初為拉投資不成,眼看項目就要成功,為了不功虧一簣,她借下大筆黑貸,就算是醫院不追究責任,一身巨債也是要糾纏終生。

「那……」

霍辭易剛想說些什麼,手機卻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的瞬間,江慕橙看到上面的兩個字「可可」。

「喂?怎麼?」

霍辭易接通了電話卻沒有背過身去,絲毫不避嫌,好像這不是他的私事一樣。

江慕橙後退一步,她並不想知道霍辭易和梁可可的郎情妾意。

可是沒想到霍辭易竟上前追了一步,把她死死壓在實驗桌上。

故意讓她聽!

「哎呀,我真的好無聊,辭易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噁心想吐呢。」

矯揉造作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鑽進江慕橙的耳朵里。

「是么?」

霍辭易語氣溫緩,聲音里似乎是夾了些許寵溺。

不過臉上表情全是玩味,一雙桃花眼緊緊黏在江慕橙身上,「那去醫院檢查下,是不是吃壞了什麼東西。」

梁可可本想聽霍辭易的驚喜,她都說的這麼明白,怎麼這男人就想不到她是懷孕了?

「辭易,我現在就在醫院……」

一聽這話,江慕橙頭便發痛。

看來這梁可可是覺得昨天沒佔到便宜,不死心今天又來找麻煩了。

而且看這樣子霍辭易也不是完全不知情。

霍辭易看到江慕橙煞白的表情,心中覺得解氣,繼續開口,「是仁心醫院嗎?」

「嗯嗯,是呢。」

梁可可在電話那頭笑的大聲,江慕橙幾乎能想像到她眉飛色舞的表情。

「我剛好也在這,科室二樓的研究室,你過來吧。」

霍易辭壓著江慕橙,明明她身上都是藥材味道,卻混合著她的身體有一種奇特的清香。

該死的,引得他莫名發熱。

江慕橙顯然也感覺到男人的變化,猛地抬頭望向霍辭易,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一個男人怎麼能無恥到一邊和自己情人接通著電話,一邊對著另外一個女人發情?!

可是,她卻也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紅,心跳極快。

「辭易,你怎麼會在這裡?」

梁可可聲音裡帶了點遲疑,卻又轉瞬恍然大悟。

迫不及待的開口,「你等我,辭易。」

電話已經掛斷,兩個人卻還是這樣尷尬的姿勢。

江慕橙伸手要去推他,卻被死死抓住手腕,動彈不得。

「霍辭易!」

江慕橙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她好不容易才從那段失敗的婚姻中走了出來,終於可以做到面對霍辭易面不改色,可這人現在是想要做什麼?

「怎麼?」

霍辭易手慢條斯理的解開江慕橙的衣扣,涼滲滲的手鑽進她白大衣下,竟是要向上摸進她的內衣里。

「放手!你想做什麼?」

江慕橙沒想到霍易辭竟會這樣明目張胆,又想到梁可可一會過來,掙扎的越發用力。

「你臉色這麼紅,檢查一下你身上燙不燙,是不是發燒了。」

霍辭易說的面不改色,理直氣壯。

「走開!」

江慕橙警告霍辭易,用手緊緊地抓著霍辭易的手,雖然知道抵抗不過,卻仍舊用力。

這下可好,霍辭易不光是身上有火氣,因為江慕橙的抵抗,現在心裡也起了火。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從樓道傳來,江慕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是難看。

「霍辭易!!你究竟想怎樣?你再繼續,我就撞翻你咱們在實驗室同歸於盡。」

霍辭易忽的有些恍惚,江慕橙脾氣溫和,就算是以前兩人之間有矛盾,她也極少發起脾氣。

上次她這麼叫他,語氣中這樣慘烈是什麼時候呢?

霍易辭失神的時間,梁可可已經到了門前。

江慕橙衣衫不整,霍辭易的手還伸在她衣裳里,男人掀了她的白袍,露出腰部大片雪白的皮膚,隱約還能看到裡面的淺色胸衣。

「砰!」

江慕橙狠狠踢了霍辭易一腳,竟然真把男人踢了個踉蹌,這才脫了身。

好容易才掙脫控制,江慕橙忙背過身去整理衣衫,繫上紐扣。

「辭易!」

梁可可好不容易才看到躲在角落裡的兩人,大叫了男人的名字就急匆匆的跑過來。

「嗯。」

霍辭易低低回應了梁可可,目光卻依舊沒從江慕橙身上離開。

一直到梁可可的聲音喚回了霍辭易的神志。

霍辭易低了頭看這個費盡心力留在他身邊的女人:「怎麼?」

梁可可不用想也知道霍辭易會出現在這八成是為了江慕橙,果不其然到了研究室就看到了這個賤人。

「我叫了你好幾聲你都不應,人家有些心急。」

梁可可說這話的時候,江慕橙剛好把自己打理整齊,轉過身來看著對面兩個人。

江慕橙臉上表情淡然,絲毫看不出她剛才才被人壓在身下無法反抗,酥胸半露衣衫不整。

「不會。」

霍辭易特地看了一眼江慕橙的。

然後,忽然笑了一下,環了女人的腰,就是一個熱辣的深吻。

梁可可已經很久沒遇上霍辭易吻她,這麼一經撩騷,竟軟了雙腿,倒在霍辭易懷裡。

江慕橙看著這兩個人覺得噁心,心裡覺得自己再留下來就是要看活春宮了。

「既然霍總的女伴來了,那今天就請隨意看看,我就先走……」

「這邊都是一些危險性不太高的東西,你們按照要求別亂碰就行。」

霍辭易這次來本是想看江慕橙身敗名裂巨債加身的悲慘模樣,現在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走什麼?我的愛人也想同我好好參觀參觀這研究室,江醫生這是要往外趕人么?」

趕人?她哪裡敢?

霍家整人的本領,她可是清楚的很的。

「那霍總就請吧。」江慕橙向前伸手微微鞠了一躬,那是個極其卑微的姿態。

霍辭易冷笑一聲,摟著梁可可走在江慕橙前面。

梁可可是個典型的小女人,這輩子家境富裕,除了在追霍辭易這件事上栽了跟頭,一生都沒經歷過什麼波折,

梁可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瓶瓶罐罐,一邊摟著霍辭易的腰撒嬌,一邊故意裝作勤學好問的問這問那。

霍辭易自然是不會解釋,可麻煩了江慕橙。

江慕橙越是不卑不亢,梁可可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該死的女人,明明三年前,她已經讓她就輸的一敗塗地,明明霍辭易對她只剩下鄙夷,為什麼還能這麼筆直的活著?

「這個是什麼東西?」

梁可可指著顯微鏡的物鏡,手指竟是要碰上去。

這顯微鏡珍貴的很,江慕橙一顆心都緊了。

「這是神經外科專用顯微鏡,你指的地方是物鏡,是不能隨意碰觸的。」

梁可可本就心情不好,被江慕橙這樣一說心中更加惱怒,指著江慕橙鼻子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

江慕橙被梁可可突然來的火氣罵的茫然。

卻很快反擊道,「我是好意提醒,梁小姐不理會就算了,一定要碰的話,就去碰好了。反正十幾萬的東西,你不在乎,不過是撒個嬌,睡一覺的事。」

「你!」梁可可瞬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倒是一旁的霍辭易看著江慕橙舉重若輕的懟了梁可可,不禁輕笑。

印象中,她可不是這般能言善辯,咄咄逼人的。

有意思。

江慕橙深深看了霍辭易一眼,沒再說其它,轉身就繼續往實驗室深處走。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隨著霍辭易往裡走,梁可可連忙跟上,一轉,又是三圈。

轉轉也就差不多該走了,結果三個人來來回回兜了幾個圈子,也不見霍辭易有要離開的意思。

梁可可終於也覺得無趣了,抱著霍辭易的手臂撒嬌:「辭易我們走吧,這裡好沒意思啊,人家想回家,洗個澡,然後……」

她說的極具曖昧,讓江慕橙很噁心。

但也鬆了口氣。

這些麻煩的人可算是要走了。

霍辭易看出江慕橙的放鬆。

怎麼?他要走了,就這麼讓人開心么?

「可可,乖,這次投資可不是開玩笑,不能草率。」

梁可可沒達到目的,吃了癟也不敢說話,心裡有氣,就裝的特意離得霍辭易遠了點。

霍辭易對了梁可可笑了笑,卻沒有伸手去牽她。

這麼一來,三個人走的難免分散。

江慕橙經歷了一上午也有些累了,難免有些心不在焉。

梁可可是獨自走到實驗室角落的。

然後,看著上面一排排的試劑貼了標籤。

仁心醫院除了研究比較前沿之外,醫美也是最好的。

她好奇的看著那些試劑上的標籤,通過簡短的介紹,可以知道,在培養皿試管中的提取物是純植物芹菜汁,這是一種新的美白實驗。

又轉身去看向一旁在整理東西的江慕橙不禁笑了一下。

把目光注視在貼著易腐蝕標籤的試劑瓶上,這一排都是空試劑瓶,沒用過的消毒好的。

剛剛江慕橙對自己的羞辱,她不可能忘的。

從來,她就一直在和江慕橙較量。

較量誰能得到霍辭易,她一直希望自己能扳倒她,最好再永不翻身。

淺綠色的芹菜汁閃著冷光,她輕輕地小心趁人不注意拿棉簽蘸了一點抹在手上,一小點皮膚瞬間起了紅斑。

她對芹菜過敏,這正好證明了是真的芹菜汁。

確定後,梁可可立刻將一管芹菜汁放入了貼著易腐蝕的試管中。

然後,悄無聲息的轉過身來,故意往江慕橙注意的方向迎著光看了一下。

江慕橙不知道梁可可拿的什麼東西,立刻朝著她走了過來。

「別動!在哪裡拿的放回原處。」

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梁可可的面前,然後剛要搶過那一管試劑的時候,梁可可一點都不鬆手,而是抓著她的手改變了方向,一個用力。

試管里綠色的液體直接飛濺而出,灑在了梁可可的臉上。

「啊……」

梁可可頓時就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然後緊接著,不管不顧的倒在地上。

「我的臉,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霍辭易聽到聲音立刻趕了過來。

此時,江慕橙正蹲在地上,不斷讓梁可可把臉亮出來檢查一下,還沒來得及檢查,就被霍辭易推開了。

梁可可還在哭嚎:「辭易!我是不是毀了容?辭易!辭易!」

霍辭易上下打量了梁可可的臉,只見她臉上起了一層血紅泛子,哭的滿臉涕淚,十分狼狽。

「辭易!!」梁可可只覺得臉上癢得不行,看著霍辭易緊皺的眉頭知道已經成功一半了。

「我知道你嫉妒我在辭易身邊,可是,可是……你為什麼一定要毀了我的臉。」

霍辭易順著梁可可的指向,瞬間就發現了那個標籤上寫著易腐蝕。

梁可可倒是哭的光明正大,這麼看起來,還真像是她故意加害似的。

「我……」

江慕橙還沒來得及解釋,就對上霍辭易陰狠的眼神,那樣子如視仇敵。

「江慕橙,我沒想到這麼久不見,你竟然會耍這些下賤手段了。」

這話剛落下,梁可可就哭著說,「易,我……我好委屈,江慕橙需要道歉。我要她向我道歉。」

霍辭易一把抱起了梁可可,但是卻還是緊緊地盯著江慕橙的。

江慕橙從霍辭易的眼神中知道,他很顯然信了梁可可的話。

「道歉嗎?」

江慕橙看了一眼梁可可,她現在因為被霍辭易抱著,自然就也露出了臉。

她也就能看清,她這臉上到底是個什麼現象。

呵呵,還易腐蝕試劑?!

「嗯!道歉!我需要你道歉!立刻馬上!」

梁可可這種時刻還不忘裝綠茶婊,說道。

「道歉。」這句話是霍辭易說的。

他討厭江慕橙此時眼睛裡的淡定不驚。

顯得毫無弱點,十分疏離。

「哈,霍總不愛您懷裡的梁小姐吧,要麼為什麼不緊急就醫,還在這浪費時間?我勸也別浪費時間逼我道歉了,趕緊去看醫生好了。」

她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梁可可伸手又攔江慕橙,江慕橙被迫轉身,卻笑著看著梁可可,「還要攔我?那我給梁小姐介紹個好醫生好了,皮膚科劉新醫生,專治過敏。什麼海鮮花粉芹菜荔枝的過敏都格外有效。而且,不知道過敏源的,提我名字,免費檢測。」

她說完這句話,直接走了。

霍辭易立刻把梁可可放下來,梁可可還不死心,連忙給霍辭易解釋,「這……這江慕橙什麼意思,她把那麼危險的東西潑我一臉,就這麼走了!」

霍辭易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直接把梁可可帶去醫院。

梁可可進了醫院之後才有些心虛,忙的解釋自己不好意思讓霍辭易看到醜醜的自己,支開霍辭易。

霍辭易本來就不怎麼關心梁可可的皮膚問題的,直接讓專家過來就坐在走廊里等候了。

只是,他剛一坐下,忽然遠處就有一個小護士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然後扒著門框沖著呼吸科診室喊話。

小護士明顯很激動,所以說話聲音聲音很大,即使在走廊這端也能聽清小護士的話。

「江醫生,一樓服務台有個很帥的男人要見你,是不是你男朋友哦?」

江慕橙的聲音很小,在霍辭易這裡是聽不清的。

他只能聽著小護士回答,「他沒說自己叫什麼,就讓我告訴你,是你的老朋友。你不見他他就讓人封鎖醫院找你。啊……長什麼樣,就是很帥啊!」

「帥的像……像吳彥祖!不對,不對,他看起來比較冷厲,嗯……桃花眼,左眼角有一道淺淺的疤,特有味道!」

在說完淺淺的疤的時候,江慕橙忽然走出門的。

走的很急,白大褂都有些飛揚。

而霍辭易,在聽到那道淺淺的疤的時候,也忽然站起身來。

果然,江慕橙的最新研究真的是比較勁爆了,勁爆到了,海外都有了風聲。

不僅他自己被吸引來了,還吸引來了他最不想見的人。

……

江慕橙到達一樓的時候,儘管服務台旁匯聚了不少人,她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在人群中,服務台的護士在和她搭腔。

他明顯不願意回復,只是用了點頭或者搖頭這樣的動作,算是交流。

「煜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直接到醫院來,也不打招呼。」

「我如果提前打招呼,還能見到你?」

這一句話,讓江慕橙瞬間就不說話了。

她只是目光平和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然後想了一會才轉了話題。

「你剛回來,很累吧,要不要我幫你定間酒店休息。」

她想支他走,所以說這句話。

他當然知道。

他伸出手來,直接搭在了江慕橙的肩膀上,說:「不用,我更想多看看你。」

江慕橙想從他搭著的手裡掙脫一下的,沒來得及,就感覺有個力量介入,直接把那隻手拿開了。

可是,也就剎那輕鬆,她的肩膀上就又有了一隻手的重量。

霍辭易一出現就自然的將江慕橙摟入懷中的。

「煜川,回來了為什麼不先通知我這個哥哥?」

霍辭易嘴角是含著笑的,可是,他的眼睛裡卻全然是疏離冷然。

「沒來得及。」

霍煜川這個理由顯然很扯,但是他就是故意說的這麼明顯的扯。

為什麼不通知他?其實霍辭易一點都不關心。

霍煜川也知道。

「既然你們兩兄弟見面了,你們就敘舊好了,我上面還有病人,我先去忙。」

江慕橙直接想撤。

霍煜川面上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想和霍辭易有太多交流,但是他也並沒有攔著江慕橙。

見霍煜川沒有攔江慕橙,霍辭易自然也沒有再攔了。

這個時候,剛好梁可可給霍辭易打電話,說自己已經檢測完了想要回家。

霍辭易接電話的時候看了霍煜川一眼的,見霍煜川準備離開的樣子,這才沖著電話那端的梁可可說了一句,「好。」

掛了電話之後,沒有多久梁可可便趕過來了,她挽著霍辭易的手,臉上掛了一絲笑容,撒嬌的跟著霍辭易上了車。

江慕橙一直在實驗室里忙了很久,有一個培養皿里的菌要長到晚上11點才能長滿,她中途給家裡人打了個電話之後,就一直在等著。

等菌長滿,又放到新的培養皿中進行培養的時候,她才脫下了衣服走出了實驗室。

只是沒有想到,走到醫院正門的時候,卻又看到了霍煜川。

霍煜川見到江慕橙的時候,揚起手來看了一下腕錶上的時間。

這個動作即使不刻意江慕橙也能猜出來是什麼意思……現在將近凌晨了,也就是說霍煜川等她很久。

如果是這樣,她就更不能躲了。

但是她還是先掛上了看似輕鬆的笑容,裝作看不懂他動作里的意思的樣子,問了一句,「你在等我?我以為你已經走了呢。如果知道你在等我,我就早點下來了。」

如果知道他在等她,她就睡實驗室了。

霍煜川只是眼睛裡含了笑,很自然的脫下衣服來披在了江慕橙的身上,一邊說著,「上車吧。」

江慕橙摸了摸那件衣服,卻還給他也不對,披著也有些不自然,跟著霍煜川上了車。

「所以,前段時間你發表論文名聲大噪是為了吸引我哥來?」

霍煜川等著江慕橙剛坐好,一腳油門到底,車就轟了出去。

伴著汽車狂躁的轟鳴聲,霍煜川的語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只是純粹的科學研究發表。」

她解釋。

「那為什麼我哥會來?你們什麼時候離婚?」

江慕橙打開了車窗,冷風瞬間就灌了進來,伴著霍煜川的話,她假裝鎮定的又擰開了一瓶礦泉水。

沒有回答,霍煜川便更加急速的開著車。

忽然一個急剎車,整個礦泉水裡的水差點都灑出來。

江慕橙皺眉,才回,「我們不可能離婚。」

「我哥身邊的女人,你沒見?」

霍煜川忽然轉過臉來,質問般的看著江慕橙,「即使他帶著女人到你面前招搖你視而不見,那漫天的緋聞呢?」

「我不關心八卦新聞,什麼都不看,我除了關心細菌病毒,什麼都不關心你知道的。」

江慕橙盯著霍煜川微微的看了一眼又趕緊別開。

霍煜川冷笑了一聲,卻在最後說了兩個字,「離婚。」

他說完這句話,又重新開車的,江慕橙卻咬著唇,望著濃重的夜色沒有再說一句話。

她不能離婚的理由,霍煜川又不是不明白。

她現在的處境,她也不可能要和霍煜川說。

哪怕是以後,霍辭易同意離婚,她和霍辭易離了婚,她再遇見新的男人,談新的戀愛,擁有新的婚姻,那個男人可以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丙,卻一點都不可能是霍煜川。

就在這個時候,霍煜川將車停在了江慕橙的家附近。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江慕橙。

江慕橙仍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打開車門,朝著衚衕里走進去。

霍煜川看著江慕橙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車門,沖著江慕橙喊了一句。

「你隨時想過來,我隨時都在。」

江慕橙聽著這句話,沒有再回頭。

她沒有告訴霍煜川她真正的住址,只是說了個附近位置,繞過衚衕再走向大道里,再拐一個小衚衕才到。

這一段路,江慕橙都因為霍煜川那句我隨時都在而心煩意亂。

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心情才舒緩點,結果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上面寫著:爸媽明天回國,你懂。明早回江春路的房子。

江慕橙看著上面的幾個字,皺了皺眉,還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懂了。

回了之後,她才打開門走進去,剛一進門就見到兩個小傢伙都在沙發上坐著,一個小傢伙已經睡著了,在睡夢中還在吧唧嘴,而另外一個小傢伙則一臉嚴肅的盯著江慕橙。

「你總算回來了,阿姨剛走兩分鐘,爾爾就秒睡了,我又抱不動,腿都要麻了。」

江一一一臉嚴肅的控訴著江爾爾的罪行,臉上卻是寵溺的很。

江慕橙完全忽略了江一一的話,直接上前把小女孩抱起來,放進了她的房間里,才轉過身來對著江一一說,「那你也準備去睡吧。」

江一一沒有回房,只是在江慕橙的身後看著她洗手,洗臉,再回來坐在沙發上。

看完這一切之後才開口提醒,「媽媽,你看起來很累。」

江慕橙揉了揉太陽穴,沖著江一一笑了一下,「工作到11點,能不累嗎?你趕緊回屋睡覺,熬夜也會讓人覺得累的。」

「不是的,媽媽,你之前哪怕通宵都不會顯得這麼疲憊,是不是有什麼事?」

儘管,江一一隻有三歲,但是江慕橙很多時候和他聊天都覺得他是一個大人。

經江一一提醒,她才想起了自己手機上的那條簡訊。

鄭重的沖著江一一說道,「媽媽可能接下來這段時間要去處理一下私人事情,你要照顧妹妹。」

江一一點了點頭,繼續揚起了萌萌的大眼睛,臉上表情卻看起來很正經,「你的私人事情是和爸爸有關嗎?」

江慕橙忽然愣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對於霍辭易的存在,她一直都沒有瞞過江一一。

因為這個孩子天生就遺傳了霍辭易的高智商,從小表現的就異於常人,有些事情他能理解。

即使不能理解的,他也不會強迫她。

江爾爾是不知道霍辭易的存在的,江爾爾遺傳了江慕橙,只是個正常的聰明乖巧的小女孩,她現在什麼都不懂。

江慕橙騙她說,她的爸爸在外太空摘星星,過幾年就回來了。

在和江一一溝通完之後,江慕橙便哄著江一一睡覺去了,順便又給阿姨發了一條簡訊,讓阿姨明天早點過來帶孩子,還說明了緣由。

只是,江慕橙不知道,霍辭易的明早,就是指的第二天的最早時刻。

也就是凌晨過一秒鐘。

江慕橙剛洗完澡就接到了霍辭易的電話,他在電話那端用命令的口吻問她為什麼還沒出現在江春路的房子里?!

江慕橙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直接想罵霍辭易是瘋了么?

但是她還是冷靜了三秒鐘,才讓語氣溫和了些,沖著電話那端說道,「霍先生,現在天還沒亮你知道嗎?」

電話那端霍辭易的聲音冷靜低沉,「知道。」

「現在是凌晨你知道嗎?」

電話那端的霍辭易依舊沉穩持重,淡淡回了兩個字,「知道」

「知道……既然霍先生知道的話現在就該讓我好好睡覺,我想您爸媽應該不會是凌晨的飛機吧?」

「早上十點。」

霍辭易繼續回答,平靜的就像是這個問題和他無關。

江慕橙卻有些情緒爆炸,所以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想我表達的很明白了,我去睡了,明早見。」

「我想,三年沒見,夫妻默契還是需要培養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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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是深夜。

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裡傳出陣陣迭起的吶喊聲。

此時,喬氏集團總裁喬澤城正在臨幸一位青春靚麗的極品校花。

緊閉的房門外,氣氛壓抑靜謐到讓人窒息。

唐靜顏耐心極好的按響門鈴。

她是喬澤城的秘書,更是他名門正娶的老婆。

即便房間內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她仍舊恍若未聞,沒有動容。

叮咚——

叮咚叮咚——

走廊里奢華昏黃的燈光傾瀉一地,襯托著她纖細筆直的身段越發修長。

她一如既往身穿保守的職業裝和黑色高跟鞋,全身上下未有半點修飾,幹練,嚴謹,公式化的表情一絲不苟,冷情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走廊兩側,筆直的站立著兩排西裝革履的保鏢,保鏢們目不斜視,冷汗直冒,大氣都不敢喘。

半響,房門終於怒氣沖沖的拉開。

喬澤城出現在她面前。

很顯然他對自己的好事被打斷很不滿。

唐靜顏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從容的抬頭,「總裁,這是你要的東西。」

她手裡拿著的,是一盒避/孕/套。

還未得到回應,空氣之間壓抑的氣氛就被打斷!

「快來喬總……」伴隨著一聲欲求不滿的嬌喘,一雙柔胰從喬澤城身後撫摸上來。

喬澤城突然勾唇冷笑,一把抓住女孩肆意妄為的手,囂張挑釁一般直接將女孩狠狠地抵在了一旁的牆上!

砰的一聲!

喬澤城看都懶得再去看門口的唐靜顏一眼,沉聲命令道:「自己把東西拿進來!」

話音落下,他直接架著女孩轉身回屋,留下冷酷無情的高大背影。

唐靜顏緊緊攥住手提袋,聽著門內一浪高過一浪的曖昧聲,面不改色抬步走進房間。

這嬌嫩的能掐出水的小女孩她認識,是上午她剛剛招進來的秘書部實習生雲詩詩,京大校花,清純乾淨,不染塵埃,最重要的是年紀小,青春靚麗,剛滿二十歲,像個青澀的還未熟透的果子。

喬澤城就喜歡這種清純的小女孩,見一個玩一個從不避諱。

進門,熱浪撲面而來。

豪華的套房內,低調鬆軟的義大利手工地毯已經失去平整,四處散落著男人的襯衫,西褲,皮帶領帶,這套衣服還是早上出門唐靜顏親自幫他搭配的。

她有時候也挺佩服自己的,。

自己的老公當著她的面和下屬滾在一起,她竟然還能如此淡定自若。可她空有喬太太的頭銜,卻從沒有被喬澤城承認過。

女孩的裙裝早已被撕成無數片,可憐兮兮的掛在沙發上。

喬澤城深沉莫測的視線籠罩過來,「給我戴上。」

他將浴巾下修長的雙腿支在身前,冰冷的威脅危險致命,容不得任何人忤逆。

唐靜顏抿唇站在燈光下,遲遲不肯動。

做了喬澤城這麼久的秘書,她早該對此習以為常,可今天的喬澤城明顯想要羞辱她,比任何一次都要過分。

「喬總,我有話想跟你說。我只需要十分鐘。」

「戴就戴,不戴就滾!」

「總裁,您別為難唐秘書了,她會不好意思的……再說我們都要感謝她呢,要不是唐秘書把人家招進公司,人家哪有機會服侍您呀……」窩在喬澤城懷裡的雲詩詩嬌羞的不行,雖在感謝唐靜顏的知遇之恩,但字裡行間卻都是防備和警惕。

喬澤城按住雲詩詩柔弱無骨的小手,笑的意味深長,「謝謝她?你是得謝謝她,要不是她善解人意願意跟你分享——」

「喬澤城你閉嘴!!」唐靜顏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下去,直接將手裡的東西劈頭蓋臉扔給他!

這五年她一直都恪盡職守的扮演著一個好秘書的角色,秘書部的秘書們全部應他要求各個年輕貌美,可她招進來一個,他就玩一個,從不給她留任何面子。

沒人知道她就是那個窩囊沒用栓不住男人的喬太太。

可看著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秀恩愛,唐靜顏每一次都痛徹心扉。她把所有的痛吞進骨血里,驕傲的豎起無數高牆……

似乎是沒想到次次委曲求全的她這次會動怒。

喬澤城突然就笑了,瀲灧的桃花眼眯起來,「怎麼?惱羞成怒了?嫉妒了?」

唐靜顏死死咬住唇,不肯認輸,「我沒有。我有什麼好嫉妒的?既然不能談,那我走就是,喬總小心點做措施,別一不小心中了獎,追悔莫及!」

「唐靜顏你今天如果敢踏出這個房間半步,我讓你整個唐家為你陪葬!」她的話,成功的將喬澤城激怒。

「你除了會拿唐家威脅我,你還會幹什麼?!對啊,你還會領著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跟我示威!」唐靜顏頓住腳步,回眸狠狠瞪住喬澤城。

如果不是有求於他,如果不是他每次都拿著唐家威脅,唐靜顏怎麼可能如此委曲求全?

「總裁……虧我還幫唐秘書解圍,她竟然罵我……」一旁的雲詩詩委屈極了,撒嬌抱怨。

說著,小手順著喬澤城摸去。

可是剎那之間!

手腕被一股大力扣住!

「喬總,您弄疼人家了……」雲詩詩被狠狠的甩開,飽滿白皙的額頭嗑在角落,頓時嬌嫩的紅腫一片。

「滾!」

他眼底的殺意太明顯,怒火翻滾,彷彿一隻殘忍嗜血的狼,以至於不諳世事的雲詩詩嚇得小臉頃刻之間就白了。

雲詩詩不想走,卻不敢放肆,胡亂抓起衣服狼狽逃離。

套房裡安靜的可怕。

喬澤城似乎被氣的不輕,狠狠鎖著唐靜顏,譏諷道:「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你以為你耍心機嫁給我當了喬太太就能母憑子貴?你做夢吧唐靜顏,像你這種女人就該後悔一輩子!!」

唐靜顏聽著他的話,突然冷笑。

她低著頭,想起五年前的那些事,突然眼眶就紅了。

「是啊,我早就後悔了!」

她和喬澤城的婚姻,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錯誤!

喬澤城不愛她,嫌棄她,視她如蛇蠍,這些在五年前她就知道。

可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葯。

她回不到五年前!她不能跟他離婚,她早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這句話,像一顆深水炸彈!

落在喬澤城耳里,瞬間讓他陰沉下俊顏,「後悔?!」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隱沒在套房漆黑的角落裡,像是包含了極大的怒意。

唐靜顏不知道又怎麼惹他生氣了,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可已經來不及了,喬澤城站起身,一手撐在牆壁上,阻擋了她逃跑的步伐。

他冰冷的指尖如一把刀,狠狠地扣緊她的下巴。

恨不得捏碎她!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喬澤城微微眯起的瞳孔,折射出危險的光芒,他像是在對她笑,可那笑意不達眼底,冰冷的讓人心底發涼。

唐靜顏知道自己不該忤逆他惹他不高興,她努力遏止著自己的情緒,拚命抑制著呼吸放低姿態,「喬澤城,明天是我奶奶的七十大壽,唐家大操大辦,我媽讓我帶你出席!只要你能賞臉參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喬澤城冰冷的薄唇一字一句怒道,「唐靜顏,你這幅清高的樣子,真讓人噁心!」

每吐出一個字,周圍的空氣就冷一分!

每呼吸一次,手上的力道便重一分。

他直接拽著唐靜顏纖細的手腕,一把將她扔在床上。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隨即壓上來,沉沉的呼吸帶著葯香撲面而來!

唐靜顏被摔得七葷八素,「你要幹什麼?你放開我。」

「你不是有事來求我嗎?好啊……伺候好我,我就考慮看看。」

他不管不顧,抬手就將她身上這件礙眼的西裝撕碎!

「臟!我不要上別的女人上過的床!」

竟然說他臟!

喬澤城忍不了也不想忍!

疼痛席捲,唐靜顏疼的差點斷了氣。

五年了,他們結婚五年他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碰她一下,他們只有過一次,那一次還是五年前,他醉酒將她當成唐清溪,也正是那一次,她懷了沐沐被逼嫁給他。

疼痛,拉扯著唐靜顏,她紅著眼睛咬他,「喬澤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混蛋!」

「這是你欠我的!」

她欠他的太多了!

這輩子都還不清。

一整個晚上,唐靜顏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她被顛來倒去,被毫不憐惜的折磨,生不如死!

……

第二天。

唐靜顏醒來,全身疼痛。她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被喬澤城弄壞了,動一下都撕扯著疼。

冷汗涔涔往下落,她勉強起身,一抬頭便看到床頭柜上的喬澤城留下的字條和一百塊錢。

「報酬。」

唐靜顏氣急了,她在他眼裡連一百塊都不值?!是啊,她都二十八歲了,又老又沒情趣,更不會討他開心,哪能跟那些二十歲的小姑娘比?

她去浴室洗了個澡,再出來才發現她昨晚穿的套裝都被喬澤城撕的不成樣子,這是她上班唯一的衣服,昨晚都被他撕碎了,那她以後要怎麼辦?

其實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可悲的。

結婚五年了,作為喬澤城太太的她,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她住著華麗的吃的精緻,可卻身無分文,窮的像個乞丐。喬澤城不但不給她生活費,甚至還剋扣她的工資。

雖然在喬氏工作,貴為總裁首席秘書,可她的工資不高,每個月一萬多,連沐沐的開銷都不夠,每天回家照顧孩子做飯洗衣服,還要支付哥哥的醫藥費,她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和金錢捯飭自己?

她是真的把二十八歲的年華活成了四十歲。

一年到頭只有一套職業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整整齊齊,刻板無趣,雙手粗糙,嚴重形象公司形象。她簡直就是喬氏的笑話,如果不是她的工作能力強,恐怕早就被喬澤城掃地出門。

她該慶幸自己還有這點利用價值。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來,打電話的是她的親生母親魏子月,唐家太太唐夫人,

她本不想接,可是對方卻執拗的很,不達目的不罷休。

唐靜顏接起電話,母親居高臨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跟澤城商量的怎麼樣了?今晚他來不來?」母親高高在上,直接開口質問。

唐靜顏扶額,剛想回答,母親就耐不住脾氣下達最後通牒。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晚如果不把澤城帶來,你也別回來了!你不是想要你養母的骨灰的嗎?你想都不要想!」唐太太下達最後通牒。

「媽!你別逼我!」唐靜顏一聽到母親拿養母來威脅自己,她便覺得心口像是被撕開了一條口子!

疼的不能呼吸。

「不逼你?你以為我給你機會嫁進喬家是讓你去享福去當闊太太的?要不是你當初不擇手段傷害清曦,你以為嫁過去的會是你嗎?靜顏,這是你欠唐家的……你欠清曦的,欠你哥哥的!」

話音落下,母親直接將電話掛掉,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耳邊傳來冷漠絕情的滴滴聲,唐靜顏的心頃刻之間碎了一地。

母親說的沒有錯,她是欠唐家的,欠大哥的,如果不是為了救她,當年作為唐家長子的大哥唐逸沉也不會死。

是她害死了大哥!

是她害得唐家絕了後。

她怪不得別人,怪不得母親對她那麼絕情刻薄。

沒時間哀悼自己,唐靜顏拿著手裡這燙手的一百塊錢,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酒店,嘴上說著後悔了,可是為了沐沐,為了唐家,再多的苦她都願意吃,再多的委屈她都能受。

她寧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喬澤城在外面拈花惹草,她也不能跟他離婚。

……

唐靜顏從總統套房出來,用喬澤城給的一百塊錢買了一套新的西裝換上,她一如既往的將襯衫紐扣扣到最上方,黑色邊框的眼鏡遮住她好看的眼睛,她從市場離開,坐地鐵前往喬氏大樓。

喬家是整個燕京市最赫赫有名的家族,幾乎掌控了燕京市的軍,政,商界,喬家上上下下人才輩出,這一代的掌權人便是時任喬氏集團總裁的喬家第七輩長孫喬澤城。

此時正值上班高峰期,一進喬氏大樓,便聽到同事們的八卦聲。

「哎,你們聽說了嗎?秘書部新來的雲詩詩,昨天上班第一天就爬上了喬總的床!」

「喬總真是太猛了,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四個了。」

「我聽說啊,喬總豪擲千金把熙龍灣的一套別墅送給了她,你沒看她那副下賤樣,我敢保證,她囂張不了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喬總玩女人專挑秘書部年輕的小女生,可新鮮感又絕不會超過一個星期,沒人能夠長久。

這一切全部歸功於喬總那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正宮太太。

「就是啊,喬太太是什麼人物?又狠又惡毒,我看雲詩詩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要是真能睡一睡喬總,就是死了也甘願啊……」

唐靜顏早就習慣了這些職場八卦,她將脊背挺得筆直,踩著高跟鞋面無表情步入電梯。

眾人一看她進來,全都湊上來。

「唐姐,唐姐,你可真厲害,眼光真獨到,您快告訴我們,秘書部什麼時候有空缺,你看我行嗎?」企劃部助理辛慈一臉崇拜湊到她跟前。

唐靜顏將鬢角的發璇挽到耳後,輕輕掃了對方一眼,搖頭,「喬總喜歡處/女,你是嗎?」

一句話,將對方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羞憤交加,「你!」

電梯到達員工樓層。

其他員工連拖帶拽的將辛慈拽出去。

辛慈怒罵,「有什麼好得意的!沒人要的老處/女!土鱉!你以為你守著喬總忠貞不二喬總就願意碰你?做夢吧,就你這種沒情趣沒品味又老又丑的……幹什麼!別拉著我!」

電梯門重新關上,將這嘈雜的吵鬧聲隔絕在門外,電梯里只剩下唐靜顏一個人,她要去88樓,總裁辦。

鋥亮的電梯壁,折射出她纖細筆直的身段,身上並不合身的工裝確實散發著濃濃的土氣,她無奈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自己保持心態上的平靜。

總裁辦的氣氛,如同狂風過境。

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不見。

「唐姐,您怎麼才來?喬總今天早上特別不痛快,誰進去都要被吼一頓,吶,這是昨天的報表,你幫我送進去吧好不好?拜託。」實習秘書秦楠嗲聲嗲氣的請求她幫助。

唐靜顏剛剛在座位上坐下來,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將文件接過來,「知道了。」

不再耽擱,她拿起手裡的文件便走向總裁辦公室。

她屏住呼吸,敲了敲門。

辦公室內不久便傳來一聲應答,「進。」

男人的聲音低啞,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推門而入。

偌大的總裁辦,一側是整面落地窗,窗外艷陽高照,碧藍色的天空映襯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

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微垂著頭,短髮冷硬如刀割,他只穿著一件寶藍色的私人訂製襯衫,袖口挽到手肘處,手腕處的腕錶折射出冰冷的光。

他並未抬頭,大筆一揮,直接在文件末尾處簽上大名,喬澤成三個字遒勁有力,剛勁瀟洒……

唐靜顏穩了穩心神走過去,「這是上個季度的項目報表,喬總,請過目。」

喬澤城這才抬頭看她。

他湛黑的眸中,暗潮洶湧,透露著駭人的危機,他將對面的女人牢牢的掌控在視線里。

眉心不知不覺緊緊擰在一起。

喬澤城慵懶的靠近椅背里,突然冷笑一聲,「誰讓你穿這種破爛來上班的?」

他眯著狹長的眸,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遍,聲音低涼又冷漠無情。

以前一年到頭只穿一身土裡土氣的職業套裝也就不罷了,好歹也算乾淨規整,可今天這件到處線頭,肥肥大大不合身的工裝她到底是從哪裡撿來的!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身為喬太太的自覺!

整個喬氏的女員工,各個爭奇鬥豔,衣香鬢影,隨便挑一個出來氣質樣貌和才華都能混個娛樂圈。可她呢?永遠素麵朝天一張臉,清湯掛麵一樣的黑長直還被她老氣橫秋的挽在腦後,這樣不知道打扮自己的老婆,誰想要?!

「跟掃地大媽借的?還是從垃圾箱掏的?」忍不住語氣更重的嘲諷。

唐靜顏攥緊手心,自然感覺到了他的嘲諷和不屑,她抬眸直視他的眼睛,「喬總要我提醒你嗎?昨天晚上是你撕了我的衣服!」

「怎麼?嫌我沒有體貼你幫你準備新的?」

唐靜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別開視線,「你給的報酬太少,我只能買得起這種地攤貨!」

聽到這話,喬澤城的面容刷的一聲冷下來。他霍然起身,高大挺拔的身軀直接越過桌面,抬手就把唐靜顏的小臉掐入手心裡,他粗嚦的指尖摩挲著她的下巴,眼神幽深複雜,「一百塊還嫌少?唐靜顏,你覺得你很值錢?」

他冰冷刻薄的聲音,寸寸割裂在她的心上。

唐靜顏忍著痛,想要掙脫,「不值為什麼喬總昨晚壓著我不肯放手?是你強迫我的,而且還不止一次!」

喬澤城最不喜歡被挑釁,他直接用力,一把將她從對面拽過來,唐靜顏的身子直接被拽上了辦公桌。

桌子上的文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她被折成了屈辱的姿勢,被迫迎向他。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這裡是辦公室,她不想惹來風言風語。

可喬澤城根本沒打算放過她,他掐著她的腰,呼吸重了重,喉結滾了滾,大手逼著她抬眸,「一百塊要你一次太虧了……既然錢都付了,我自然要多做幾次討回本!」

一百塊,五次,一次二十。

比外面小旅館站街的繼女還要廉價,唐靜顏聽到這刻薄的話眼眶頓時就紅了。

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口,怒罵,「你這個混蛋!」

她本想借著今晚奶奶的壽宴緩和同他的關係,因為爺爺上個月下了指令要他們三個月之內要二胎,因為沐沐是女孩,所以當初就是作為生子工具嫁過來的她,再不把兒子生出來怕是就要被掃地出門。

可她哪有那個本事讓喬澤城回心轉意。

他恨她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跟她再生一個孩子。

「我混不混蛋你不是昨晚就知道?怎麼?忘了?還是想再回味一次?」喬澤城壓抑著呼吸,危險的靠近。

視線落在她的唇上,眼神都眯起來。

唐靜顏昨晚說的,要喬澤城放了她的話無非是氣話,她就算被戴了無數綠帽子,也不能跟他離婚。

她沒辦法離開他和喬家。

所以就算再低賤,她都要把這個二胎生出來。

她顫抖著手放棄了抵抗,小手顫抖著摸上西服扣子,一顆一顆當著他的面解開。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心裡早已經千瘡百孔。

他們結婚五年,別說是跟他上床,就是在家裡跟他說句話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像如今這種主動在他面前寬衣解帶的時候就更少了。

唐靜顏望著喬澤城,「再讓你睡一次,你就陪我去奶奶的壽宴。」

「你敢跟我講條件?!」喬澤城眼底的光明明滅滅。

唐靜顏一瞬不瞬望著他,「你是去還是不去?」

她素白的手緊緊揪著白襯衫的領子,顫抖的握不住。

「就你這種貨色。」喬澤城鬆開她,譏誚抿唇,「你以為我瞎眼碰你一次還會再碰你?」

他抿唇,眸光沉沉凝著她,大手伸向抽屜拿出避孕藥來,他掐住她的下巴逼著她把葯吞下去。

唐靜顏掙扎著想吐,雙眸頃刻之間通紅。可是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根本就沒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她掙扎著想要把葯吐出來,「我不吃!」

可是沒用,喬澤城為了讓她把葯吃下去,竟然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照著她的唇吻上去。

彷彿全世界的氧氣都被他奪走!

那瀕臨死亡般的窒息感襲遍全身,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雙手無助的想要抓住什麼,可是卻在渾渾噩噩之間感覺身上的襯衫再被撕碎,唇瓣被咬破,好疼……疼的心口在顫抖。

「唐靜顏,是你要我去壽宴的。你千萬別後悔!」

喬澤城怒意沖沖,眼底布滿陰霾,他陰沉著俊顏,惡狠狠的低著她說完這句話,便將她從桌子上拽下來。

咣當的一聲推出門外!

辦公室的門開關只在一瞬間,唐靜顏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可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快到她根本來不及遮掩。

總裁辦公室外,圍滿了一群八卦的秘書部的美女們,這些女孩幾乎各個都是經過她招進來的,幾乎各個都跟喬澤城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可是她們誰都想不到,平日里不修邊幅,老氣橫秋,土了吧唧的唐大媽,竟然有一天也痴心妄想到勾引她們的喬總!

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唐靜顏不想去看眾人的臉色,她捂著唇匆匆往洗手間跑。

不行,她要把這葯吐出來。

五年了,她好不容易才和喬澤城上一次床,而且昨天還是她備孕的最佳時期,喬澤城又毫無節制的做了那麼多次,她絕不能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

「嘔……」唐靜顏踉蹌著趴在琉璃台上,手指狠狠地扣向咽喉處,她要把吃進去的葯吐出來。

胃裡翻江倒海,她嘔的全身虛脫。

卻不想,此時秘書部的姐妹們全都圍了上來。

有人拽住她的頭髮一把將她拽起來,劈頭蓋臉對著她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啪!」

「臭不要臉的!喬總也是你這種女人敢覬覦的!」雲詩詩看著她衣衫不整從總裁辦出來,憤怒的雙眼都紅了!

唐靜顏額頭撞在琉璃台上,疼的一口氣沒上來。

一陣濃郁的脂粉味撲鼻而來。

她不適的皺了皺眉,無力的睜開眼睛,「雲詩詩?!」

這個昨天還在叫她唐姐的小女孩竟然敢打她!

雲詩詩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站在她面前,伸出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憤怒控訴,「你們以前都被她這幅性冷淡的外表給騙了!昨天晚上就是她,臭不要臉的敲響我和喬總的房門送上門!你們不知道她有多下賤!」

「你別以為你在喬總身邊呆的時間長喬總就願意多看你一眼,喬總現在喜歡的是我,我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更比你會伺候男人。」

「詩詩,她不是浪嗎?她想浪就讓她浪個夠!來人,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潑冷水!!」

「不準碰我!」

圍觀的姐妹們都不是省油的燈,聽到呼籲全都喜歡的撲上去,有拍照片的有撕她衣服的,有給她潑冷水的。

「把她給我往死里揍!就她這窩囊性子,給她十個膽她也不敢吭聲!」

唐靜顏知道自己孤身一人根本不是這一群人的對手,她努力抱緊自己的小臉,生怕有拳頭落在臉上破了相。

撕拉一聲,原本就被喬澤城撕的不成樣子的衣服直接被撕開一條口子,肩頭裸露在外,細膩如白瓷般瑩亮的肌膚上那青紫斑駁的吻痕突然暴露在空氣中。

所有人都怔住!

「賤人!!臭不要臉,爛貨!這小賤人昨天一定不知道被誰玩了!」

迎接她的是更激烈的拳打腳踢。

唐靜顏無力反抗,完全是因為剛剛撞到頭撞的有點懵,可聽著耳邊的污言穢語,看著這些平時她真心相對的同事們此時骯髒嘲諷的嘴臉,她心裡被壓制了多年的叛逆因子,頃刻之間爆發。

眼底一股冰冷犀利的光一閃而過,她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拽住雲詩詩的手,動作乾淨利落的直接反手還給她一巴掌!

那聲音,足足用了她十成的力道!

所有人都蒙住。

沒人想到她竟然敢反抗!

可是此時此刻,平日里忍氣吞聲又窩囊的唐靜顏突然之間散發出來的氣場,幾乎震懾了所有人!

雲詩詩嬌嫩的小臉頓時紅腫起來,她羞憤交加,抬手要還回去,她這麼囂張敢帶頭動唐靜顏不過是仗著自己是喬澤城的新寵。

「唐靜顏!你敢打我!」

唐靜顏凌厲的掌風扣住雲詩詩要落下來的手腕,冷笑,眸光冰冷的掃過眾人,「要我把昨晚的真相說出來嗎?雲詩詩,我能把你招進來就能讓你從喬氏滾出去你信嗎?!」

她的話,力道重極了。

雲詩詩心裡惱怒,心急卻不肯服氣,「你放手!你放開我,信不信我去告訴喬總!你敢打我喬總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你去。我還真怕你不去。」唐靜顏挑眉,大度的鬆開她的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雲詩詩眼眶頓時飆淚,哭哭啼啼的裝成了被欺負的小白鼠,一瞪眼一跺腳轉身跑了,「你等著。」

她不敢去找喬澤城,她知道喬澤城最討厭女人爭風吃醋,眼裡容不得沙子。

昨晚要不是唐靜顏這個老女人出來攪局,她現在早就爬上喬總的床了,都是因為唐靜顏!都是因為她!

雲詩詩一走,所有人也都覺得沒趣散了。

一切歸於平靜,全身動一下都是疼的,唐靜顏無力的靠著牆蹲下去,蜷縮著身體緩了好久,才勉強撐著身體爬起來。

衣服濕了,頭髮濕了。

冷風吹進來,她又冷又疼,不免苦笑,她們說的對。她就是窩囊,她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窩囊廢。

平日里,同事們有任何需要她的地方,她絕不會有怨言能幫就幫,可是老好人做久了,在外人眼裡卻都成了理所當然,成了別人欺負她的資本。

她覺得,以後她不能再這樣了。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回到辦公室開始今天的工作,平日里被指指點點慣了,也無所謂別人嘲笑她。

喬澤城已經不在辦公室,甚至一整天都沒有回來。

下午五點,唐靜顏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準時下班,她焦急的看了好幾次手機,沒有喬澤城的電話打進來。

上午不歡而散時,他低啞著聲音在她耳邊說要她別後悔是什麼意思?現在想來,她的心裡竟隱隱生出陣陣不安。

她實在等不及,索性一個人先走,還沒離開,電話便響起來。

打電話的是喬澤城的特助孟雲。

「太太,喬總在公司右側五百米處的咖啡廳門口等你,請您五分鐘趕到,他不太喜歡等人。」

「哦哦。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沒時間考慮,掛了電話唐靜顏便一瘸一拐的衝下樓。

喬澤城把車停的那麼遠,她很難五分鐘趕到,他向來不願意在公司曝光兩個人的關係,他一直覺得娶了她這樣的太太很丟人。

唐靜顏早就對此習以為常,大老遠就看到喬澤城低調奢華的奧迪R8蟄伏在傍晚的路旁。

特助孟雲正站在車旁等待她。

看到她一跑著趕過來,主動打開車后座的門請她上車,「太太,請上車。」

她緩和了呼吸開門坐進去。

一坐進車裡,就感覺到了車內壓迫人的強大氣場,屬於喬澤城的強勢氣息鋪天蓋地襲上來。

一道銳利如刀般冷沉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唐靜顏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抓住小包的手,頓住,攥緊。

黑暗裡,一切安靜的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衣服又怎麼了?」身姿晃動,他終於在黑暗中開口,似是不悅。

唐靜顏心口湧上來一股氣,「想知道去問你的雲詩詩。」

喬澤城眯著眼睛看她,眉心顰成一團。

他的視線密密麻麻籠罩在唐靜顏身上,落在她遮不住春光的肩頭和鎖骨處,薄唇抿緊。

半響,喬澤城將身旁的幾個紙袋扔給她,換上。

唐靜顏咬唇,不想看他,低頭將紙袋分分打開看了一眼,是還未摘掉吊牌的內衣,禮服還有高跟鞋。

「在車上換?」她沒想到喬澤城會想的那麼周到。

「不然呢?你想下車換?當眾跳個脫衣舞?!」

「你!」唐靜顏被他這過分的語言刺激的面紅耳赤,「那你下車。」

在車裡換衣服,周圍都是車水馬龍,這對她來說就很難為情了,再讓她當著他的面換衣服,更要羞愧的無地自容。

「換。別讓我說第二遍。」喬澤城的聲音都危險起來。

唐靜顏手裡攥著白色禮服的裙角,猶豫不決,耳背處的肌膚緋紅了一片。

身邊的男人巋然不動的靠在座位上,冰冷的眸光越過擋風玻璃,彷彿能將它穿透。

「給你三分鐘!」

唐靜顏閉上眸子深呼吸,生怕她再慢一步這男人就會親自動手。

她背過身軀,迅速脫下西裝外套,解開襯衫扣子,衣衫褪下,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心跳快要跳出喉嚨,即便知道這是他給的羞辱,唐靜顏仍舊控制不住手心顫抖。

廉價粗糙的工裝下,是一副美人如玉讓人血脈噴張的身體。

喬澤城銳利的視線筆直的落在她纖細的美背上。

他收攏五指,呼吸收斂住,突然失了耐心,「還要我等多久?」

眸光眯緊,即使昏暗的車廂里也能看清她,勾人心魄。

唐靜顏的身體顫了顫,頃刻之間面紅耳赤,「喬澤城你閉上眼睛!」。

她慌忙的抬起纖細的手臂,將白色的抹胸裙從頭上套至胸前,擋住了她最撩人的一抹姿色。

「昨晚的時候,」喬澤城抿唇,視線掃過她細長筆直的腿,流連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也沒見你這麼嬌羞?」

他低沉的話語一字一字撞擊著她心中壘起的城牆。

唐靜顏沒有做聲,只是反手搭在腰間的拉鏈底端,該死的什麼破禮服,竟然拉不上拉鏈!

突然,冰冷的氣息靠近。

腰肢便被一雙大手鎖住了。

「笨死了,連個禮服都不會穿!」他低沉的聲音伴隨著譏諷,在她的耳邊響起。

喬澤城大手掌控著她的,呼吸緊繃著。

從他的視線看過去,能看到她大片大片的裸露在外的肌膚,能聞到她身上似有若無的香氣。

唐靜顏手心裡有細細的汗水滲出,她反駁,「怎麼?喬總玩的女人這麼多,也拉不上一個拉鏈嗎?」

這話讓喬澤城心生惱怒,薄唇直接咬住她的耳垂,大掌直接扣緊她的腰肢把她扯進懷裡。

「唐靜顏,你敢勾引我?」

「誰勾引你了?明明是你不要臉想看我換衣服的!」

這男人,簡直無恥。

「就你這幅饑渴老處女的模樣,脫光了我都沒性趣!」他冰冷的話語冷漠無情,大手一揮,鬆散的禮服瞬間緊裹住了她的腰肢,一路蔓延向上。

他嫌惡的鬆開她。

瞬間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唐靜顏臉上潮紅未褪,柔軟的內心成功被他再次扎傷。

她別開視線不肯吭聲,身體實在是不舒服,她只想順順利利的參加完奶奶的壽宴,然後好好回去睡一覺。

她太累了。

精疲力盡全身都是痛的。

換上黑色小禮服的她,脫胎換骨般,幾乎是瞬間便從一個沒品位的老女人變成優雅嫵媚的絕世佳人,纖細的雙腿彎曲在側,比他如蛇蠍。

喬澤城看著她懶得搭理自己的模樣,臉色突然沉下來,這女人,敢無視他?

他抬手伸過去。

唐靜顏條件反射的躲閃,「你幹什麼?」

喬澤城一把強勢的摘掉她的眼鏡,陰沉著臉,「再敢頂嘴把你扔出去!」

眼鏡突然沒了,唐靜顏突然有些不習慣,她壓抑著呼吸忍住情緒,不想再惹他不高興。

她的近視並不嚴重,戴眼睛只不過是偽裝罷了。這眼鏡本就和這身禮服不搭,摘了就摘了吧。

喬澤城見她終於肯聽話,手動搖下車窗玻璃,「出發!」

孟雲會意,立即坐到駕駛室里,「老闆去哪?」

他側頭,恭敬問道。眼角餘光看到坐在后座的總裁夫人,差點驚呼出聲。

這還是他們那個平日里不修邊幅,平凡卑微到塵埃里的總裁夫人嗎?

這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墜落人間。

喬澤城懶懶靠在座椅上,不悅的掃了孟雲一眼,「看什麼?去唐家!!」

孟雲心裡咯噔一下,趕緊穩住情緒回頭,苦哈哈道:「是。」

車內的氣氛,沉悶且壓抑。

唐靜顏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生怕再一不小心惹得喬澤城不高興。

她努力放鬆繃緊的身體,端坐在座位上。

糾結半天,她還是把話說了出來,「今天是奶奶的壽宴,能不能配合我一下,到時不要做的太難看。」

「配合?」喬澤城側眸冷漠的掃上她楚楚可憐的眸,「你想讓我配合你演戲?」

「是。求喬總賞臉。」

喬澤城伸手掐住她的下顎,「唐靜顏,你究竟是有多虛偽,你喬太太的名聲怎麼樣你自己不清楚?用得著裝嗎?」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像是在期待她的屈服。

唐靜顏一怔,看著他的眸多了一分隱忍,她咬緊牙,一字一頓,「算我求你,就當是幫我一次,好不好?我哥......」

喬澤城一把甩開她的下頜,聲音緊繃如鐵,「滾!」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降至冰點。

「停車!」喬澤城冰冷的命令。

孟雲急忙一個急剎車,車還沒停穩。

喬澤城便伸手越過唐靜顏,打開車門,毫不留情的將她推了下去。

唐靜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他的,她整個人都被扔出去,巨大的慣性衝擊摔得她頭暈目眩,裸露在外的膝蓋磕在柏油馬路上。

頃刻之間血肉模糊。

她太狼狽了,好大一會都沒爬起來。

可是喬澤城的車卻根本停都沒停,疾馳而去!

只一瞬,喬澤城的車子已經完全消失在視線中,而她直到現在都還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突然就盛怒難御。

天空轟隆一聲,頃刻間大雨滂沱。

唐靜顏急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雨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她的包還在喬澤城的車上,錢和手機都在裡面。

怎麼辦?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這兒離唐家還有半個小時車程,她沒有錢不能打車,沒有手機不能打電話求救。

唐靜顏沒指望喬澤城能善心大發回來接她,她站立在路旁,期待能攔下一輛車。

雨越下越大,傾盆而下,可見度極其低下。

唐靜顏一次次衝進雨幕,一次次失敗而歸。

心急如焚,她答應奶奶一定會參加壽宴的,整個唐家唯一關係她的就只有奶奶了,她不能讓奶奶失望。

唐靜顏不怕死,她狠了狠心衝進雨幕。

來不及多想,整個身子便攔在了路中間。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長空。

低調奢華的保時捷極速停下,開車的司機嚇得臉色都白了,生怕坐在后座的大BOSS會動怒,「秦總,抱歉。」

「怎麼回事?」后座,低沉的男音響起。

司機還沒來得及解釋,副駕駛的門就被啪響,渾身濕漉漉的女人不怕死的想要上車,「你好,剛剛冒昧的打擾您,我有急事現在打不到車,能不能麻煩您幫幫我,帶我一程?車費我明天還給您……」

司機不敢讓這麼晦氣的女人影響到老闆的心情。

「走走走。找別人去。」

話音落下,司機已經將車窗升上去,踩了油門準備離去!

唐靜顏的身體因為巨大的慣性被甩出去,她狼狽的再次跌進大雨之中。

疼痛撕心裂肺,大雨滂沱澆滅了她的最後希望。

車內。

秦淮南從後視鏡之中看到那女人弱不禁風的跌落在地,薄唇輕啟,命令道:「停車。」

一道驚雷劈過。

低調奢華的豪車停下 ,車門打開,秦淮南撐著黑色的大傘從車上邁步而下。

滾滾大雨中,他筆挺的身姿頂天立地,一步一步出現在唐靜顏的世界裡。

唐靜顏咬著牙想要爬起來,卻突然被人打橫抱起來。

「啊!」唐靜顏意料不及,她本能地伸手緊緊環住了秦淮南的脖子,頓時,水珠順著她的手臂流進了這陌生男人的脖子里去。

唐靜顏局促不安,怔怔的不知所措。

「先生……您先放我下來……」她的一雙小手本能的想要推拒。

她不敢亂動,對於這樣一個素昧平生又暖意盎然的男人,一時無措。

秦淮南卻一點也不在乎,依然緊緊抱著懷中的女人,一直把她抱進自己的車裡。

司機撐著傘跟在後面,對於自己老闆的行為詫異不已。

這邊三人手忙腳亂,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

卻都沒注意到不遠處另一輛黑色豪車在濃濃的雨霧中閃爍著霧燈。

車裡面坐著喬澤城。

他目睹眼前發生的一切,臉色陰沉不堪。

之前他讓唐靜顏求他,本想挫挫她的銳氣,可是當她提到她那個半死不活的哥哥時,他所有的好心情全都被她破壞。

最後才明白這個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那半死不活跟她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哥哥——程之航。

她忍辱負重,不惜向他低聲下氣,卻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實在讓他憤怒,一氣之下才會將她半途趕下車。

可是這才幾分鐘?

這女人竟然已經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裡!

「老闆,要把太太接過來嗎?」司機縮著腦袋問道。

「不接!我們走!」喬澤城冷冷的瞥了司機一眼,厲聲道。

喬家的車在大雨中蟄伏,彷彿來自地獄的困獸,掉頭,濺起雨花朵朵,疾馳而去。

另一邊。

秦淮南將唐靜顏穩穩放在椅座上。

車內的暖氣,瞬間包籠過來。

她全身已經被凍僵,臉色慘白,全身都在顫抖,可還是沒有忘記道謝,「謝謝你,先生,真麻煩你了。」

雨水順著她白皙的臉頰一滴滴滑落,卻依然擋不住她的美麗。

甚至如此這番楚楚可憐的模樣,更加容易激發男人強烈的保護欲。

「去哪裡?」秦淮南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不用了,」唐靜顏急忙從身上拿下衣服還給他。

秦淮南眯了眯眸子,沒有伸手接,「穿著,如果不想走光的話……去哪兒?」

唐靜顏抿了抿唇,臉頰上頃刻之間蕩漾出粉紅色,她權衡了下還是將秦淮南的外套裹上,她這幅落水狗的模樣,實在是太不像話。

「要我送你去哪兒?」

「蘭桂園,唐家……」唐靜顏禮貌道。

聽到這裡,秦淮南莫名挑了挑眉心,倒沒有多問,命令司機將車開去唐家。

車子在大雨中穩穩前行。

還未到底目的地,唐家的氣派已經流延出來。

燈火輝煌,熠熠生輝。

車子停在唐家門口,唐靜顏溫婉回頭道謝,然後才開門下去。

望著女人離去優雅又纖細的背影,秦淮南若有所思。

他的手裡還握著這女人還回來的西裝外套,上面似乎還帶著她的餘溫。

「你去查一查,這個女人什麼來歷。」他輕啟薄唇,視線一直追隨著唐靜顏遠去的背影。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只看背影,就足以讓任何男人位置神魂顛倒的女人。

……

「站住!」

唐靜顏還未踏進唐家的大門,頭頂立即傳來一道冰冷的呵斥。

這聲音,她不能再熟悉。

她抬起頭,看著站立在跟前一臉怒意的貴婦人,一句媽還沒說出口,手臂上已經突然加了一道力量。

魏子月怒火衝天將她拽到角落。

「啪」一聲,唐靜顏臉上已經挨了重重一巴掌,頓時,五道血痕,觸目驚心。

「今天那麼重要的日子,你這麼個樣子就敢跑過來!」魏子月壓低著聲音,卻盛怒難御,她胸口起伏不已,「你是出車禍了嗎?為什麼不直接死在外面!也好過來這裡丟人現眼!」

魏子月猙獰的面孔在自身珠光寶氣的反射下,格外明朗。

母親的話如刀鋒鋒利刮過唐靜顏的心。

疼痛不已,卻早已經習以為常。

身上未乾的雨水順著她的裙琚流淌到光滑如鏡的地板上,她的狼狽無處躲藏。

可她卻抿著唇,雙手緊緊攥在一起,不言不語。

她這幅冷清的模樣,讓魏子月更是怒不可遏。

「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了,待會你給我躲一邊去,不準參加,唐家丟不起這個臉!」魏子月盛氣凌人的下令。

「憑什麼不讓我參加?」

她抬起眸,跟魏子月對峙著,再也不退讓。

唐靜顏一字一句為自己爭辯,「我也姓唐。」

「呵,你姓唐!」魏子月冷笑不已,她仰起頭,嗤諷的笑意在嘴角蔓延開來,「你姓唐,可你對唐家都做了什麼!你害的唐家還不夠嗎?你也配姓唐?」

她聲聲質問,咄咄逼人。

「要不是奶奶要見你!我現在就是要你滾,你也不能對我說一個不字,因為這唐家的門,你早就沒了踏進來的資格!」

魏子月絲毫不曾掩飾自己對這個親生女兒的怨恨和厭惡。

這個掃把星!

長了一張紅顏禍水的臉,禍害的整個家族都不得安寧。

母親的話,一字一句戳在唐靜顏的心尖上。

母親說的沒錯,她不配進唐家的門,她從唐家得到血緣和姓氏,卻也給唐家帶來了刻骨的災難和禍患。

是她的到來,攪得原本幸福圓滿的唐家人不得安寧。

這是她心裡最痛的地方。

「你給我從側門進去,少給我丟人現眼!」

魏子月說踩著高貴的步伐離去,似乎再跟她多待一會都是萬般不自在。

唐靜顏靠在牆壁上,緩了會,才重新有力氣,站穩腳跟。

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院落里。

抬頭望著唐家別墅內的喜慶和燈火輝煌,周身都被悲傷和落寞籠蓋。

母親恨她,她能理解。

可是母親對她一點情義都沒有……她也很難過。

就算母親不讓她進門,可她已經答應奶奶,說什麼都要給奶奶親自祝壽的。

不再猶豫,唐靜顏從側門悄悄進入,她沒有靠近大廳的衣香鬢影,燈火輝煌,悄無聲息的想要去二樓看奶奶。

可是!

此時壽宴正入高chao。

突然無意一瞥,一個熟悉又恐怖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屏住呼吸,一瞬不瞬盯著不遠處在宴會上艷壓群芳的那抹飄逸身影。

真的是她,唐清曦!

這麼多年過去,她終於回來了!

五年了!

這一刻,唐靜顏等了五年。

不堪回首的往事頓時湧上心頭,她幾度深呼吸,渾身無力,扶著牆,加緊幾步離開這裡。

唐清曦淺笑嫣然,大方得體,跟在座來賓周旋了一會,風頭盡出。

過後,人群各自歸位,碰杯喝酒,談笑風生。

唐清曦被幾位年輕名媛簇擁著,卻有些心不在焉。

方才她艷壓群芳,許多人前來跟她搭訕聊天,唯獨不見喬澤城,那個她唯一在乎的那個男人。

她的眼睛在人群里穿梭,終於發現目標,她的眼睛頓時流露出無數的思念和濃情蜜意來。

一抹喜悅躍上心頭,她忘記了疲憊,端起一杯酒,一步一步向他的方向走去。

喬澤城一整晚都在被寒暄,終於得以脫身,他一個人坐在觀景陽台處吹風……

漆黑深邃的眉眼穩穩的落在唐家大門口的位置。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紋絲不動,山峰般聳立,可是手心裡捏緊的高腳杯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雨已經停了。

那個女人還沒回來?

她在跟那個野男人做什麼?

腦海里全都是她剛才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的情景,憤怒頓時壓抑在心頭。

突然……

一雙纖細筆直的腿映入眼帘,順滑的絲質裙擺搖曳生姿。

喬澤城抬起深邃的眸子,濃眉蹙起,「清曦?」

唐清曦依舊含笑,「澤城,」她嬌聲婉轉,「好久不見。」

喬澤城輕嗯一聲,點點頭,內心並未掀起多大的情緒。

「澤城,」唐清曦雙手拂過裙擺,坐在他身側,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不滿,她的手輕柔撩人的爬上了他的肩膀,柔軟的身子依偎上去。

喬澤城冷若冰霜,前傾身體拿起桌上的酒杯,不動聲色的拒絕了她的靠近。

「身體好些了嗎?」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冰冷的聲線毫無波瀾。

唐慶曦萬萬沒想到,期盼了多年的久別重逢,喬澤城竟是這般冷漠疏離。

「好的差不多了,」她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頓了頓眼色,「澤城,我回來了!你知道這幾年……」

「那就好,」他略帶敷衍的嘴角勾起,打斷了她,又追上一句,「既然病好了,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他的話像是陌生人般寒暄,客氣中表現著冷漠。

一字一句,冷漠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甚至連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

「嗯,想回來工作了……我想回到你身邊。」唐清曦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臂膀,眼中有淚花閃爍,「澤城,你知道這幾年,這幾年我有多想你嗎?我每天都想著能快點出去見你。」

喬澤城倏地側頭,眼神凌厲的看著她,隨後又黯然下去。他將她的手推開,收回手臂。「病剛好,還是要注意身體。」說完杯中的酒又一飲而盡。

唐清曦一點一點收回手,感受到他的冷漠。

她暗自咬唇,若不是那個女人,她怎會淪落這般!

這些,本該是她承受的!

「你……你是和靜顏姐一起來的嗎?」唐清曦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陰晦暗淡。

喬澤城的臉色突然沉下來。

「你瞧,那不是唐家千金嗎?」

「喲,看著她才是正主啊,那個什麼……唐靜顏?說著是唐家親生女兒,實際上一點兒地位都沒有啊!」

「是啊,你看看,他們挨得這麼近,有說有笑的,這不是要再續前緣是什麼!」

「真是可憐她,聽說這位千金這幾年一直在養病,這裡都有點問題了,」女人竊竊私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要不是她那個蛇蠍心腸的姐姐橫刀奪愛,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她咋了咂嘴。

唐清曦側耳傾聽著,不落下一字一句。那些同情的話無非是讓她想到了過去。對唐靜顏的恨又增添了幾分。

「是啊,她怎麼能玩過那惡毒的……」

話匣子戛然而止。

女人驚恐的向身後看了看,立刻匆忙散去。

唐靜顏鬼使神差出現在大廳,潮濕的衣物還為風乾,修飾著她的曼妙身姿,曲線妖嬈,若隱若現。

她站在人群中,不由得攥緊了拳頭。身旁的男人像是看到了尤物,紛紛瞥著眼睛不動聲色的仔細打量著,不肯放過一絲一毫。

「你怎麼在這裡!還嫌不夠丟人現眼的?」身後一個女聲在和緩的音樂聲中響起,即使壓低了嗓音也擋不住尖銳的語氣。

唐靜顏轉身,看見魏子月正面若冰霜的看著她,刻意保持著距離。

她忙不迭的跟隨著她的背影,低頭穿過喧鬧的人群,恍惚間,分明迎上了一束冷峻的目光。

「澤城,你在看什麼呢?」唐清曦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行色匆匆的影子消失在拐角處,狼狽的窘態並未掩蓋住她與眾不同的氣質。

「沒什麼。」他想起剛才雨中的一幕,怒意四起。

眾人的目光如及時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壽宴的隆重與走道盡頭形成了鮮明對比。

「媽,唐清曦回來了?」唐靜顏靠在牆角邊,激動的問道。

「別叫我媽!」魏子月冷著臉,將身上的披肩緊了緊。她怒視著她,「是又怎麼樣?」

「她竟然回來了?」唐靜顏不可思議的質問道,「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壽宴上?」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魏子月向前走了幾步,高跟鞋的節奏有序不紊,「喲,怎麼了?你都能來壽宴,曦曦為什麼不可以?」她輕蔑的勾起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唐靜顏眼眶微紅,她倒吸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笑,「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是嗎?媽媽……」

魏子月看著她,一臉鄙夷。

「所以,你拿我哥哥威脅我,一定要讓我帶喬澤城過來,就是為了給他們兩個創造機會,來一場久別重逢的邂逅是嗎?」她冷笑著,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身處的困境,不過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是又怎麼樣?當初要不是你詭計多端,害得曦曦出國養病,怎麼會輪到你嫁到喬家?肚子還不爭氣!」魏子月在她面前踱了幾步,視線停滯在她纖細的腰上。

「媽,我才是你女兒!你怎麼……」她有些哽咽,沙啞了聲音。

「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魏子月難得放下了名媛的身段,她四處張望了一番,見走道空無一人,才又開口說話,聲音低沉了一些。

「唐靜顏,我告訴你!既然曦曦的病好了,你最好馬上離開喬澤城,把喬太太的位置還給她!」魏子月有些激動,聲音跟著顫抖起來。

「還?」唐靜顏冷笑道,長嘆一聲,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我為什麼要還?我憑什麼要還!」

魏子月頓時目光凌厲,「你像是跟長輩說話的態度嗎?我這是念在你姓唐的面子上,奉勸你!最好自覺和喬澤城離婚,別到時候被掃地出門!還嫌我們唐家的臉被你丟的不夠少嗎!」

唐靜顏看著眼前披著華服的女人,明明血濃於水,卻視她如仇人。

怎麼她也想不到,親生媽媽會對她說出這番話。

她伸手拂去滑落在臉上的淚水,悄無聲息。

「呵,我可以為了唐家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丟了性命,但是,我唯獨不會為了唐靜顏犧牲自己。」她咬緊了牙關,倔強的挺起腰桿,如浴血的戰士一般視死如歸。

「你在……你在說什麼!你什麼意思啊唐靜顏!」魏子月顫抖的手高指著她的鼻樑。

「離婚,除非我死。」

她淺笑,苦澀的嘴角勾勒出一絲悲憫與絕望。

魏子月怒火攻心,收回了手臂,重新理了理披肩,「本事了是吧?我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要麼離婚,要麼就等著看程之航死在醫院。」

說完,她冷哼一聲,便揚長而去。

唐靜顏默立在原地,腳尖有一絲難忍的疲乏與疼痛。

走道上空無一人,華美繁雜的外域圖案在地毯上耀眼奪目,讓人眩暈。

「哥哥……」她靠在牆邊,絕望的蹲下身體,蜷縮在角落裡。

如針扎,如火燒。

沒有唐家,她的哥哥怎麼辦?

魏子月丟下的選擇題,讓她舉步維艱,進退兩難。

唐靜顏縮在牆根處,雙手抱著膝蓋,頭埋在裙擺處,眼淚如雨般,洗滌眼前的絕望。

哭了良久,心中的悲苦似乎緩和了一些,她掙扎著扶著牆站起身,正廳里人頭攢動,熱鬧而隆重。

來賓們紛紛向壽星上逞禮物,表示祝賀。

唐老夫人雍容華貴,站立在人群中央,笑容欣慰,令人動容。

唐靜顏吞咽了幾口口水,今天是奶奶的壽辰,再怎麼樣她也要在人前保持冷靜。

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強打起精神,她也一早替奶奶準備了壽。

她的手在身側摸索,習慣性地低頭,空無一物,才突然恍然大悟自己的包落在喬澤城的車上了。

喬澤城,她到現在才意識到,從進門到現在好像都還沒有見到他。

她一身狼狽,身上的禮裙都還未乾透,又哪裡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他的去向。

她來到大廳,金碧輝煌里,不見他的半點蹤影,亦不見了唐清曦的影子。

莫名地心下一頓,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攥了攥手,轉身拐進走道,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尋找。

這邊喬澤城在看著唐靜顏跟著自己母親出去之後,依然盛怒難消,他起身,不失風度,「清曦,你慢用,我先失陪了。」

說完,旋即轉頭,穿過人群涌涌的大廳,開門來到陽台,望著空闊的外野,長舒一口氣,依然難舒心頭之恨。

「澤城,」唐清曦卻緊跟其後,她一如淺笑,大家閨秀般楚楚動人。

喬澤城卻是頭也不回,心口莫名湧上一陣煩躁。

她上前毫不忌諱挽住喬澤城的胳膊,「你有心事嗎?」

她體貼入微,聲柔音淺,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喬澤城卻是目光一冷,更加不耐煩。

他未曾看她一眼,抓住她的手,一點點緩緩挪開他手臂,轉身背對著她,「我還有點生意上的事,需要找黃總洽談一下,清曦,你自己玩。」

「澤城......」急促的聲音在身後戛然而止,唐清曦一隻手緊緊拽住了喬澤城的衣袖,在他側頭的那一刻,順勢就倒了過來。

喬澤城眼疾手快,腳跟一旋,轉身抱住了她。

一抹狡黠的笑意在女人嘴角一閃而過,她閉上眼,縮進男人結實溫軟的懷中,再沒有了動靜。

喬澤城峰眉緊鎖,良好的隔音牆,將這裡發生的事與正廳完全隔絕,涼意濃重的風穿梭而來,讓人不覺有幾分無奈。

總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不管。

他俯身將她打橫抱在懷裡,穿過陽台準備從側門上樓。

剛從燈火輝煌處轉入,樓梯間,略顯昏暗,喬澤城懷抱軟美人,平時寬鬆的樓梯也顯得逼仄起來,唐清曦緊緊摟著他的脖頸,兩人的身體不時碰撞在一起,曖昧衍生。

唐靜顏一腳剛轉進間底,抬眸間就是如此香艷的場景。

只覺得空氣瞬間凝結,如冰徹骨。

她怔怔站立在樓底,看著高大如山的喬澤城的背影,抱著唐清曦一步步上樓,心口間瞬間如千萬柄刀鋒划過。

女人尖銳的目光穿透過來,讓人無法忽視,喬澤城頓住,側了側頭,一抹清新的亮白在眼底晃動,他猛然轉身,果然那女人正站立在身後。

即使燈光昏暗,兩人灼灼的目光依然準確無誤地碰撞在一起,怒意深重,火花四起,無聲對峙。

剛才喬澤城轉身的時候,唐清曦的頭不偏不倚剛好撞了下扶手,她痛的皺眉卻不曾聲響,悄悄睜了睜眼,看到暗影里唐靜顏的樣子,頓時氣起,加重了手臂力量,更加緊地抱住喬澤城,嘴裡呢喃著,誘惑極了。

唐靜顏努力平復胸中怒意,她用力咬了下薄唇,冷笑了幾聲,「喬總,你可真忙啊,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她跺了跺腳,上前一步,混合了雨水潮濕的女性身體氣味沖鼻而來,別有一番性感味道。

「我能借你幾分鐘時間嗎?」她仰著頭一瞬不瞬盯著喬澤城,眸中的怒意不減分毫。

「沒時間。」喬澤城抬了下眼眸,輕描淡寫,似乎不屑與之交談。

他將懷中的女人往裡拋了拋,抱緊,轉身,踏步上樓,將一臉憤怒的唐靜顏擱在身後。

他黝黑的眸一直注視前方,逐漸注入凌厲的光芒。他掌上的力量加重,堅長的指甲透過女人的薄衫鑲進她的肌膚,疼痛不已。

分明,恨憤。

他不疾不徐上樓,眼角餘光卻在無數次的側頭間注意著身後女人的一舉一動。

唐靜顏攥緊拳頭,緊緊跟在他身後,略微猩紅的眸一直黏在男人寬大的後背上,令人嚮往又心酸。

喬澤城嘴角悄然勾起,帶著勝利的微笑。

唐清曦的房門虛掩,喬澤城頓了頓腳,又瞄了身後的女人一眼,抬腳輕踹房門,徑直抱著唐清曦進去。

唐靜顏瞬間杵在一米開外,頭頂如一聲響雷開炸,空白一片。

他竟然抱著她進了她的房間,在她面前明目張胆。

她攥緊的拳頭裡,指甲鑲進肉心裡,那樣痛,無聲無息,仍不及心裡的痛。

她邁開步子,往房門靠近。幾步之遙,卻是千山萬水,艱難備至。

她站立在唐清曦的房門口,無勇氣碰觸一下。

這間房,是唐家的公主房,唐靜顏明明是這家裡真正的女兒,卻從不能踏進唐清曦的房間,永遠沒有住進去的機會,即便唐清曦不在的這幾年,魏子月也不允許她靠近。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雕花精緻的高檔紅木房門,精雅細緻,要不是拜自己老公抱著唐清曦進來,她都沒有機會一睹門風,在之前的日子裡,自從母親鄭重其事地宣布說這間房只屬於唐清曦之後,她就有意地不曾靠近。

而現在,這間房間裡面孤男寡女,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妹妹糾纏在一起......

縱使他平時跟再多的女人在一起鬼混,她的心都沒有這一次的痛。

為什麼這個人偏偏是唐清曦!

初戀情人,歷經艱難,終於別後重逢?

她不由地仰頭冷笑幾聲,淚眼模糊中所有事物幻化一片,讓人看不清虛實。

她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畢竟這次的這個女人不同於之前任何一個,喬澤城一定會跟她離婚,再也不跟她生孩子。

她到時一定會被喬家掃地出門。

不,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絕不能讓唐清曦如願,她要唐清曦以命抵命!

她緊緊咬著自己唇,血腥味充斥喉間也不自知,心中的仇恨一點點喚醒。

裡面的兩個人該怎樣如火如荼滾動著......她閉眼,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像。

而房間里,喬澤城將唐清曦放在床上,他側頭,身後已經沒有那個女人的氣息,她沒有跟進來!身體像是泄了力氣,頓時軟了不少。

他頓了頓足,立正身準備離開。

一雙纖細的嫩手順延上來,挽住了他的脖子,往下一勾,唐清曦的面龐直逼過來,幾乎要鑲進他的眼眸中來。

她淺笑嫣然,忽閃一雙杏仁烏眼,「澤城。」

她香甜的口氣要直接送進喬澤城的口中。

她閉著眼,往上抬頭,就要去碰觸喬澤城的唇,熱情激烈。

喬澤城毫不客氣伸手擋住,將她的頭推開,沒有一點憐香惜玉。

「清曦,你好好休息!」他另一隻手掰開她如繩索挽在脖間的手臂,語氣冰冷不帶一點曖昧。

唐清曦瞬間失去支撐的力量,身子徒然跌落,陷進床中。

「澤城......」她驚慌起身,喬澤城已經來到門口,他推門而出,再不給她一點幻想的空間。

唐靜顏垂著頭沒精打采站立在門側,已經風乾的裙邊隨風搖擺,卻如一隻失靈的蝶,毫無生氣。

沒得由來地讓人心口一震,他暗了暗神,卻不動聲色。

喬澤城微眯起眼,揚了揚頭,似乎根本未曾看見她的存在。

他看著前方,邁步從她身側走過......

「喬澤城!」唐靜顏厲聲正色,叫住了他。

兩個人,一前一後,她在他身後,他的背影絕情而冷漠。

而她不知道,喬澤城已經微微勾起了唇角,一抹喜悅的光芒在眸中閃爍,若隱若現。

唐靜顏幾步向前,來到他的面前,她冷著臉,沒有一點女人的溫柔,「喬總,現在有時間跟我去車上拿一下東西了嗎?」

喬澤城眼眸中的喜悅頓時消失乾淨,他突然睜大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唐靜顏,他費煞苦心在她面前做了那麼大 的動靜,最後連她一句質問都沒有!

她是多不在乎自己,才會這麼無動於衷!

他抿緊唇不言不語,懶洋洋地看了女人一眼,不屑一顧側身從她身邊越過,準備離開。

「你等等!」她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喬澤城的手臂,上前一步,「你還要去哪兒!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大半年沒有回家了!今晚你回家來吧。」

她看著他,澄凈的目光充滿期待。

她真的是在期待自己嗎?喬澤城立住腳跟看著她的雙眸,不自主陷入其中。

如果她的心是屬於自己的,他真願意深陷一輩子。

「沐沐想你,」她漸漸低下聲音,說及孩子,難得的溫柔。

「沐沐想我?」喬澤城向她逼近,壓迫過來,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你呢?」他反手握住她,身體再次逼近,她一時反應不及,往後退步。

他步步緊逼,將她逼進牆壁,他撐起雙臂,將女人鎖進懷裡。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力震得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他起伏的胸脯間散發出來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似乎暖和了她還未曾干透的身體。

「我,我也需要你。」她仰起頭,微蹙的細眉下囧囧有神的眼睛裡藏匿不住局促。

「你知道的,我還需要一個孩子。」她緊張地說著,身子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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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傍晚,寒風刺骨,冷的讓人瑟瑟發抖。

白衣畫跪在李家別墅的正門前,額頭重重的磕在門口冰涼的大理石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刺目的小血珠兒。

「只要你肯出錢救我的父親,我答應和你……離婚。」

不久前,白衣畫的父親陷入一場經濟糾紛案中。

由於資金鏈斷裂,使得白家集團的所有業務都無法繼續開展。

如果再填補不上那些短缺的資金,整個集團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而她的父親便會被扣上經濟詐騙的罪名,很可能會遭受牢獄之災。

為了拯救自己的父親,她不惜向自己的丈夫李修遠下跪請求。

昏黃的燈光之下,一道清幽的人影站在那裡,正是她的丈夫李修遠。

孤傲的李修遠披著一件灰色的大衣,那張稜角分明的俊逸臉龐上,依舊是帶著十足的寡情之色,深邃的眸子冷寒的勝過此刻的天氣。

「白衣畫,你這算是跪求我么?」

低沉的聲音里,刻薄,無情,似乎對自己的這個妻子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

白衣畫緩緩的抬起頭,明亮的眸子已經覆上一層水霧,神色複雜,有怨恨,憤怒,不甘……

當她對上男人的那一刻,口氣終是軟了下來。

她帶著哀求道:「修遠,我求求你,救救我的父親吧,現在也只有你能夠救他……」

看到白衣畫這副可憐的模樣,李修遠的心中似乎感覺很痛快。

「救他?」

他那性感的薄唇微微的上挑,神情中儘是一種嘲弄之色。

最終,他冷笑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個詞很熟悉么?而現在的一切,就是對你白衣畫最好的報應嗎?」

「報應……」

聽到這兩個刺耳的字,白衣畫不由痛的肝腸寸斷。

果然,這男人依舊還在怨恨著自己。

可當年的一切,真的怨她么?

白家和李家是世交,所以,兩人在很小的時候就被老一輩人定下了親事。

不過,即便是他們有婚約在身,可權貴滔天的李少爺卻不愛她,心中只喜歡一個叫夏婉婉的女人。

他整日帶著這個女人在涼城招搖過市,完全不顧白衣畫的感受,。

使她還沒有嫁進李家大門,就成了涼城人茶餘飯後喜歡津津樂道的笑柄,受盡了屈辱。

五年前的一個深夜,一起交通事故轟動了所有的涼城人。

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撞在了一輛集裝箱大貨車上,跑車內的人正是李修遠和夏婉婉。

李修遠傷勢並不重,可是夏婉婉卻因為傷勢過重,陷入昏迷,需要立刻手術。

當天,恰巧白衣畫在醫院值班,在進入手術室門前就被李修遠緊緊的握著手,滿臉哀求道:「衣畫,我求求你救救夏婉婉,只要你能救活她,我會一輩子都記住你的恩情。」

看著神色焦急的李修遠,白衣畫冷聲道:「李修遠,你別求我,我不會去給我的情敵做手術的,我已經將此事上報給了醫院的領導,他們會派其他醫生前來給夏婉婉做手術的。」

「你到底怎麼樣才會去救夏婉婉?」

李修遠的眼神寒冷起來,沒想到白衣畫竟然在這一刻拒絕了他。

「我和她,你只能選一個!」

白衣畫聲音同樣冰冷道,將內心的不甘道了出來,是時候要李修遠一句承諾了。

「好,只要你能救活她,我願意娶你!」

李修遠毫不猶豫道,可眼神卻出賣了他,折射出的卻是一種怨恨的光芒。

整座涼城沒有人可以要挾他李大少,但這一刻,他屈服了。

白衣畫曾天真的認為,當初的一切,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匿於浮世中。

可是她卻低估了這個男人心中對自己的怨恨。

婚後,李修遠從來不肯和白衣畫多說一句廢話。

如果不是有些場面必須要夫妻二人一起出現,她想要見到他一面,一定會是在那些記者的鏡頭之下。

……

凜冽刺骨的寒風讓白衣畫瞬間的清醒許多。

他嘴角泛起了苦澀的笑,幽幽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心懷怨恨,既然這樣,那我願意成全你,就當是我彌補當年對你的逼迫吧。」

說著,她從自己的大衣口袋中拿出了兩份早就列印好的離婚協議書,舉在李修遠面前,道:「只要你願意幫我的父親度過這次難關,我願意和你離婚,然後離開涼城,徹底的在你的眼前消失。」

李修遠冷冽的眸子意味深長的在白衣畫身上停留了許久,渾身散發著清寒的氣場。

旋即,他哼笑道:「白衣畫,你怎麼還這麼天真?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地饒過你嗎?」

他動作粗魯的將白衣畫扯過來,帶著一身寒氣逼近了白衣畫,涼薄的唇附在她的耳邊,口吐涼意道:「既然你這麼喜歡當李家的少奶奶,那我就讓你一輩子都待在李家,直到你痛不欲生,一無所有。」

說完,李修遠骨節分明的手漠然的摸了一下口袋,拿出了一張支票揚了揚,「你看好了,這張支票上的錢剛好能夠幫你爸填補那些漏洞……」

說到這裡,李修遠低頭點燃了一支煙,在微弱的火光下,男人的氣質顯得愈加的冷傲無情。

一縷白煙消散在風中,在白衣畫的怔然中,就見男人將手中的支票遞到打火機面前,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冷笑,道:「不過,你能不能得到這張支票,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說著,寫著天文數字的支票在兩人的面前燃燒了起來,照亮了兩人的臉。

「不!不要燒……」

淚水模糊了白衣畫的雙眼,那雙白嫩的小手毫不猶豫的推開身邊的男人,慌忙去抓那張已經燃著的支票。

可是,這哪裡還來得及呢?

那張支票在風中搖曳落地,當她抓在手中的時候,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黑色的紙灰,留給她的只是刺鼻的味道。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白衣畫看著手中的紙灰,嘴中不住的低喃,眸子里是不盡的絕望。

她那雙纖細白皙的雙手,早已經在那一冷一熱之間,發紅潰爛。

一陣寒風吹過,那殘留在手中的紙灰被吹得一乾二淨,就像是將父親的前途也全部被帶走了一樣。

「爸爸,女兒已經儘力了!」

白衣畫仰起頭,絕望的哭喊著,聲嘶力竭的讓人揪心。

看到如此絕望的白衣畫,李修遠的神情依然淡漠如水,繼續冷笑挖苦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聞言,白衣畫渾身一顫。

冷風無度,萬念俱灰,她跌到在了寒風中……

白衣畫是在自己空守了五年的婚房裡醒過來的,當她微微睜開雙眼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傭人小夏,此刻已經哭的雙眼紅腫。

見到白衣畫醒來,小夏急忙擦掉臉上的淚水,關切問道:「小--姐,你醒了!」

其實這宅子上上下下所有的傭人都應該叫白衣畫一聲「少奶奶」的,可是李修遠卻下令不準大家這樣稱呼她,所以大家都以「小姐」來稱呼她。

想到今天是父親最後一天還款的期限,白衣畫的心驟然抽成了一團,低垂著頭輕聲問道:「我爸……我爸他……被帶走了嗎?」

聞言,小夏吱吱嗚嗚,讓白衣畫抬頭看向了她。

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白衣畫的心頭,雙眼緊盯著小夏,問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小夏剛停止的眼淚再一次流淌了出來,抽泣著說道:「白董事長今天清晨…… 在白氏集團……跳樓自殺了……」

「轟!」

聽到這個消息,白衣畫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坐著的身體也跟著搖晃了幾下,好在小夏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淚水,默默地從白衣畫的美眸中流淌而出,那滿是傷痕的手也緊緊地抓著床單。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會選擇走上這樣一條路。

「小夏,去把我的衣服給拿來,我要回家送送我爸。」

無聲的哭泣了一會兒後,白衣畫吩咐了一聲,想要下床回家。

「小姐,你根本出不去的,少爺臨走的時候已經吩咐所有人,不准你離開李家半步。」

小夏簡短的一句話,對白衣畫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會如此的無情,連她想見父親最後一面,為其送終都要被阻止。

要知道,她可是白家唯一的孩子,這是想讓她的父親孤零零的上路么?

「我必須要送我父親最後一程!」

白衣畫內心痛楚的喊了一聲,胡亂的穿上一些衣服後,便搖搖晃晃的離開房間。

她知道,縱使在此刻報警控訴這個男人軟禁自己,在涼城之中也沒人敢接手這個案情。

為今之計,只有自己硬闖出去了。

「小姐,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

才剛出卧室門口,白衣畫就被兩個女性保鏢給攔在了身前。

「滾開!」

白衣畫伸手想要推開眼前的這兩個女保鏢,卻像推在兩座山上一樣,紋絲不動……

最終,白衣畫沒有能夠參加父親的葬禮,給她造成了一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

下葬的那天,涼城下起了大雪,將一些喧囂覆蓋,使整個城市變的既悲哀又凄清。

「小夏,有沒有拿我父親最愛的雪莉酒?再多燒點紙錢吧。」

白衣畫遠遠的看著小夏將厚厚的紙錢全部燒光之後,這才身體微微顫抖著,來到了父親的墓碑前跪下。

自從上次去抓李修遠燒毀的那張支票,白衣畫便烙下了病根,一看到火便會心驚膽戰,甚至都不敢看上一眼,細嫩的手上,至今還留著未痊癒的疤痕。

「爸,是我不好,都怪我…是我對不起您……」望著墓碑上的相片,白衣畫淚水連連的說道。

「的確怪你,若不是你這女人愛慕虛榮,貪得無厭,你的父親也不至於在22樓跳下,他都是被你這個親生女兒逼死的。」

就在這時候,李修遠那修長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墓地中,先是將手中的鮮花放在墓碑前後,便冰冷說道。

這句話,就像冰刀一樣,犀利而薄寒,給人一種錐心刺骨的痛。

聞言,白衣畫瞬間覺得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卻還是將垂在身側的手收緊,櫻紅的下唇被她死死的咬住。

她跪在父親的面前,重重的給父親磕了幾個響頭,隨後緩緩的起身看著眼前的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當年的事,是我白衣畫一個人的過錯,是我貪得無厭,是我鬼迷心竅,現在我都看清楚了,也一心的想要離開你,離開涼城,希望你能成全我,在離婚協議上籤個字。」

白衣畫此刻的姿態,要多卑微有卑微,俊俏的小臉上顯得極其狼狽。

「離開?」李修遠嘴角一勾,冷笑道:「以你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是離開了我離開了涼城,也會在背後天天來詛咒我吧?」

「何況像你這樣的女人,走到哪裡都是對空氣的污染,不如也直接在22樓跳下去算了,正好可以告慰你的父親!」

此刻,李修遠的眸子極為幽深,骨節分明的手指也驀然的攥緊,發出清脆有力的聲響。

面前的女人,是他李修遠厭惡到了骨子裡的白衣畫。

可是,聽到她剛才的那些話,他的心裡就莫名的不爽。

李家少奶奶的位置,是她白衣畫想坐就坐,想不坐就不坐的嗎?

想離婚,門兒都沒有!

白衣畫聞言,不由得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目光怔楞的看著李修遠。

她清楚這個男人恨她,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已經恨她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巴不得她去死。

片刻後,李修遠又毫不憐惜的將白衣畫精緻的下巴用力的給挑起,神色有點猙獰道:「白衣畫你給我聽著,你必須為你當初犯的錯付出令我李修遠滿意的代價,否則,我是不會給你任何自由的。」

聞言,白衣畫的目光在男人冷酷的臉上停留了良久。

只是,她那雙秀目中卻滿是不盡的哀怨和絕望。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去死,那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那樣我白衣畫今生也不欠你李修遠的了……」

五年了,她真的好累……

自從父親死後,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什麼再讓她牽掛得了,也許死是她最好的解脫方式。

李修遠的眸子加深,涼薄的開口說道:「你想死,都沒有那麼容易,我要的是讓你白衣畫活在這人世間,痛苦的生不如死。」

說著,他攬過白衣畫的腰,一把將她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白衣畫被他扯的吃了痛,但是即使是將指尖掐進了肉里,她也沒有吭聲。

骨子裡依舊倔強的白衣畫,還未被五年的時光磨平稜角。

她的這般態度,倒是將李修遠給徹底激怒了,他寬厚的大掌,下意識的又增加了一點力氣。

「白衣畫,你想離開或是想死,都必須等我膩了才行。」

李修遠一反往日那紳士優雅的模樣,深邃的如潭水一般的眸子里是狠戾。

這個女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心裡的怒火給激起來,明明就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歹毒女人,卻能在他的面前裝的如此清高,聖潔。

白衣畫的身體被他用力的向後一推,使她頓然癱坐在父親的墓碑前,讓她的眉頭微微一蹙,痛感襲遍全身。

不過,白衣畫沒有吭出一聲,仍是一臉卑微的懇求面前的男人,哀求道:「要麼讓我離開涼城,要麼就讓我去死吧!」

李修遠終是被這女人氣壞了,猛地抓住了她的秀髮,眸子里閃過一抹寒芒,大喝道:「白衣畫,你知道你父親在摔得血肉模糊之前給我發的那條簡訊是什麼嗎?」

「他說什麼了?」

白衣畫幽幽問出口,很想知道父親跟李修遠說了些什麼。

李修遠笑道:「他讓我好好善待你,希望你早日為李家添丁。」

白衣畫的眼神迷離,這兩件事情對她來說,是無比的奢望。

看到白衣畫那憧憬的神情,李修遠又戲謔道:「既然你父親有這樣的遺言,不如今晚我們就好好地歡愉一場,了卻了你父親的這樁心愿吧!」

結婚了五年了,他們之間並沒有夫妻之實,一直都是分居。

聞言,白衣畫雙眼瞪著李修遠,眸子里儘是一種不可思議。

她真不知道這個李修遠到底抽了什麼瘋,竟然在她剛下葬的父親墓前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還是當著一個下人的面。

這簡直就是對她和她屍骨未寒父親的侮辱和褻瀆。

「你夠了!」

白衣畫用從沒有過的勇氣嬌喝了一聲。

「李修遠。我爸才剛走不久,現在屍骨未寒,還希望您能自重,他對你們李家人不薄。」

當年是父親不舍餘力的出資幫助李家,才讓李家逐步成為威震天下的龍頭企業。如果父親能夠聽到這男人說的這番話,必定在天上也不得安寧。

白衣畫那突然孤傲的樣子,起伏不定的身姿,成功的激起了男人的慾望。

「自重?」

片刻後,李修遠鄙夷的眼神看向白衣畫,旋即一步上前,直接將白衣畫給扛到肩上,三步兩步便來到一輛SUV車前,打開車門將她給扔到了后座上。

「敢用婉婉的生命來要挾我的女人,又是誰給你的勇氣在我的面前提自重?」

想起當初的事情,李修遠越想越來氣,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著。

他也沒想到,這個貪婪無厭,又有些不擇手段的狠毒女人,竟然會讓他自重!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拒絕。

躺在后座上的白衣畫被李修遠重重的壓住,任憑她如何反抗掙扎,都沒有任何效果。

很快,白衣畫身上最後的一塊遮羞布被扯掉,一副白皙柔嫩的身子暴露在了李修遠的眼前。

看著這副婀娜多姿,晶玉如冰的身體,李修遠竟然沒有生出厭惡感覺。

相反,他的內心的深處卻萌生了一種想要將這個女人徹底給征服的慾望,喉嚨忍不住的滾動了幾下。

「白衣畫,看著我的眼睛。」

李修遠一隻手卡住可白衣畫的下巴,冷聲道:「這可是你爸生前心心念念的事,就算是在臨死之前也不忘要我這樣對你。如果你爸要是死後有知,他的命能夠換取讓我寵溺你一次,應該死而瞑目了吧?」

白衣畫沒有看向李修遠的眼睛,而是奮力的搖動著腦袋反抗著。

「不要……放開我……啊……」

很快,李修遠爬上了白衣畫的身上,就在白衣畫奮力掙扎中,突如其來的一刻痛的她差點昏厥了過去。

這一刻,她平靜了,緊緊的咬著的自己的唇,讓空氣中瀰漫著輕微的血腥味。

父親就是被這個男人給間接害死得,而她此刻竟然還要受到這個男人的羞辱。

她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這麼的折磨她!

難道當年的事情,真的錯的這麼離譜,需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嗎?

兩行清淚,默默地從她微閉的眼眸中流出,道不盡的哀愁和怨恨。

這一刻,白衣畫想起了她的母親生前總愛對她說的幾句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女人,一定要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不圖富貴,只求恩愛。

不知用了多長的時間,李修遠終於停止了粗魯的動作,氣喘吁吁的離開了白衣畫的身子,正了正衣衫,依舊是一個優雅的翩翩公子,

而此刻的白衣畫卻早已經氣血攻心,昏了過去。

只見她那蒼白的不帶一點血絲的臉上,依舊殘留著一滴淚珠兒,讓人心疼的窒息。

李修遠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像是中了邪似的,心中涌動出那麼一剎那的疼惜,想要伸手將白衣畫臉頰上的淚珠兒給抹掉。

可是,即便白衣畫此刻看起來楚楚可憐,讓人疼惜,可他還是沒有心軟下去,所以,那隻修長的手在剛靠近白衣畫臉頰的時候,又匆匆的收了回去。

片刻後,李修遠那點憐惜也在仇恨中瞬間煙消雲散。

他下了車,對著不遠處的小夏道:「把小姐帶回家,好生照顧。」

可就在汽車離開的那個瞬間,他也想起了五年前那個冒著危險將自己在車底下救出的女人。

看著遠去的汽車,李修遠也仰頭看天,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

白衣畫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外面,大雪交加,天氣極寒,再加上父親自殺身亡,以及李修遠的折磨,對她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所以,僅僅兩三天,白衣畫就面色憔悴的不成樣子。

李修遠不同意和她離婚,甚至派了很多人來看管她,看似是擔心她輕生,其實不過是在軟禁她,以供日後對她進行折磨。

幾天之後,白衣畫穿著一件酒紅色的睡袍在二樓的房間下來,剛剛坐在沙發上,茶几上的手機便傳來一陣短促的震動。

這是一段文字外加一段小視頻,來自一個熟悉的號碼。

「姐,我和你的老公昨晚萬宏麗景12號公寓,一起做著我們最喜歡做的事……白衣畫,你即便在我手中搶了這個男人又怎麼樣?你留不住他的人,更留不住他的心,幹嘛還不趕緊離婚呢?」

點開這段視頻,白衣畫那長長的睫毛下,眸子里的暗黑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視頻中,容貌同樣出眾的夏婉婉正身穿一身真絲睡袍坐在一個華貴的真皮沙發上,微微一笑後,鏡頭便在下一瞬轉向了別的地方,畫面中竟然看到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竟然在下廚……

「你不好好的陪著修遠,竟然還有興緻的給我發來簡訊和視頻,真的是難得啊!」

白衣畫手指快速的在鍵盤上跳動著,一字一句間都是她淡漠的態度。

可她的簡訊才剛剛的發送出去,門鈴聲就滴答滴答的響起了,來人並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用簡訊挑釁她的夏婉婉。

夏婉婉本是白衣畫的一個遠房表妹,從鄉下來到涼城求學之後,便經常住在她們家,年齡相當的她們更像是無話不談的親姐妹。

但是,誰又能夠想像的到,就在那麼一朝一夕之間,就是這個看著懵懂無知的鄉下表妹,竟然會悄無聲息的爬上了自己未婚夫的床,成為了讓李修遠愛到了骨子裡的女人。

白衣畫臉色沉了幾分,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眸子里的落寞,那不動聲色的模樣讓夏婉婉的眼神也漸漸的深了幾分。

這女人依舊還是這樣一副小人得勢的模樣。

她明明已經得到了李修遠的身心,將白衣畫給狠狠地踩在自己的腳下。

可是,她還是想要得到更多,更想看到白衣畫那種失態的模樣。

一進入大廳中,夏婉婉就心裡百般情愫,微笑道:「姐姐,我都來了,你不打算請我坐坐嗎?外面這麼冷,好歹也讓我喝杯茶再走吧!」

說完,夏婉婉便自顧自的在白衣畫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

坐下之後,夏婉婉先是簡單的打量了一下這座奢華的別墅,而後臉上呈現出一種難掩的得意之色,看著白衣畫道:「姐,我這次來,是有一件大喜事和你說,希望姐姐能夠成全我一次。」

「我懷了修遠的孩子,已經三個月了。」夏婉婉低著頭,一臉的羞澀,手輕輕的撫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子里此刻自帶喜氣。

「多虧了姐姐當年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一直把姐姐看做親姐妹,這次來呢,是想要伴在姐姐身邊,直到這孩子出生,畢竟姐姐是醫生,有姐姐陪著我心裡踏實。」

這估計是最猖狂的小三了,搶了她白衣畫的老公,現在竟然還要住到她的家裡來安胎。

「對了,修遠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他工作忙,我也不忍心他天天守在我的身邊的。」

白衣畫搖晃著面前的茶杯,不經意的晃了晃,極其得滾燙的茶水順著袖口灑進了衣服里,焦澆灼在皮膚上,她卻絲毫沒有知覺。

李修遠和夏婉婉他們有孩子了。

還是在她這樣的痛苦,落寞的時刻

「估計這樣重的任務我白衣畫可無法完成……」白衣畫語氣平淡的開口,暗淡的眼神漸漸的恍惚起來。

就在夏婉婉剛要繼續開口的時候,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然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兩個女人的面前,直接上前將坐在沙發上的夏婉婉抱住。

「不是說好了等我去接你嗎?怎麼自己過來了?」

白衣畫抬眸,將目光停留在距離自己不遠處的男人身上,那張無比完美的臉帶著一絲的緊張,她的心卻莫名的繁衍出凄清的情愫。

白衣畫已經嫁給這個男人五年了,他從來沒有踏進這裡半步,而白衣畫也從來沒有見這個男人為誰如此的小心翼翼過。

像是察覺到白衣畫的眼神,李修遠轉過身來,眸子里的柔和頃刻之間蕩然無存,「剛才婉婉的話你應該聽得很明白了,我並不想看到你這個女人的,可是婉婉不和你計較當年,你就當做自贖吧!」

白衣畫是李修遠明媒正娶的女人,現在他將別的女人公然帶回家裡,讓自己的老婆替他照顧他和其它女人的孩子,天下可有這事?

白衣畫恨……可是此刻男人的語氣是滿是對她的威脅和警告,纖長的手指指了指白家集團的方向,「你白衣畫應該是個聰明人,應該能夠聽明白我的意思吧?」

白衣畫的臉色瞬間蒼白的不帶一絲血絲,她怎麼可能會不明白這男人的隱含之意呢?

李修遠為了懲罰她當年的錯,間接的將她的父親害死,那如果她不應夏婉婉,或者期間夏婉婉出了什麼事,那他一定會繼續報復,傷害到其它無辜人的。

她進退兩難,怎麼敢拒絕他呢?

「我明白。」最終,白衣畫強忍著內心的艱澀,心裡恨得咬牙切齒。

從那天開始,白衣畫就徹底的沒有了人身自由。

夏婉婉的肚子里懷著李修遠的孩子,即便她不是李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可是因為這個孩子,讓她在李修遠的心中位置更加的鞏固。

而白衣畫害怕李修遠報復她其他的親人,毀掉白氏集團最後一絲生機,自然在對待夏婉婉時十分的上心。

即便家裡有傭人,但是夏婉婉吃的用的穿的都要靠她一個人親自去準備,儼然成了夏婉婉的貼身傭人了。

長時間下來,她都快要忘了自己是李修遠有名無實的老婆,是這宅子的女主人了。

日夜的操勞,本就清瘦的白衣畫很快便更加的憔悴起來。

可是即便是這樣,李修遠也沒有打算放過她就此作罷的意思,白衣畫自然比不過傭人的照料,可是他偏偏故意折磨她。

「親愛的,叫我姐姐也先別忘了,先讓她吃飯吧。」

此刻,白衣畫正兜兜轉在廚房裡,細心的為夏婉婉熬制燕窩。而她的身後正是將夏婉婉寵上天的李修遠。

她聽到了夏婉婉的話,暗暗啐了一口,「夏婉婉,你是演戲演上癮姐嗎?」

但是,必須承認,李修遠在他最愛的女人面前,的確是十分的體貼入微的,他坐在夏婉婉的旁邊,正體貼的撫摸著夏婉婉的小腹,一臉的喜悅。

白衣畫將視線從二人身上轉移,努力的剋制住自己不要再去看這曖昧的一幕,可是那柔柔細語伴在她的耳側,讓她原本平靜的心不由得再生斑斕,隱隱作痛。

原來,這男人也並非那樣的高冷,只是他的眼裡除了夏婉婉以外,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任何人。

白衣畫不由得出了神,而手上的碗瞬間歪向了一邊,滾燙的燕窩瞬間撒了出來,飛濺到她纖細的手上,痛的白衣畫忍不住的叫了一下,身子跟著微微顫抖了一瞬。

「姐,有沒有燙到?」夏婉婉見狀,忙拉開椅子起了身,,一臉驚訝的開了口。

「下次小心點。。」李修遠涼薄的語氣開口,眸色更暗了幾分,目光停留在了白衣畫那纖細又白嫩的手上,意味深長。

夏婉婉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握緊。

難道,李修遠還會關心白衣畫這個歹毒的賤女人嗎?

「婉婉還等著喝呢,你現在給灑了,讓她喝什麼?」片刻以後,李修遠這才語氣平緩的開了口,那涼薄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的語氣,簡直能凍掉人的舌頭。

「我重新做,很快就好。」白衣畫看著紅灼的手背,強忍住那份疼筒,不大一會又重新端上了一碗燕窩,「婉婉趁熱喝了吧。」

白衣畫那金黃色的波浪秀髮在她俊俏的小臉上留下了一道陰影,讓他們二人無法揣測這女人此時此刻真實的心思。

「謝謝姐,只是我剛吃完飯實在是沒有胃口。夏婉婉嬌嗔道,輕輕的拉著李修遠的手,「晚點再喝吧。」

白衣畫將只指甲剜進肉里,手被燙的紅腫,可是再痛她依舊像是木頭人一樣站在二人的面前,哪怕她的心已經被他們傷的滿是傷痕。

「多少喝點。」李修遠的眸子里浮現著一絲寵溺,輕輕的在她的額頭親了一口,「喝了吧,為了我們的孩子。」

「那好吧。」

可是夏婉婉才剛剛將那碗燕窩拿起來,遞到嘴邊,下一瞬間便將手中的碗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臉色嚇得蒼白。

她直接後退到了李修遠的懷裡,揚起手指向了面前的白衣畫,「姐姐,你為什麼要害我肚子里的孩子!」

什麼?我…」白衣畫一臉的錯愕和惶恐。

聞言,李修遠的臉色瞬間全黑。

白衣畫的父親死後,白氏集團的命運便掌握在了這個男人手中,況且她還有那麼多的親朋好友,要想讓他們在涼城無以為生,對於李修遠來說這絕對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她哪來的膽量去做這種事?

「修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謀害夏婉婉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你一定會相信我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對吧 」

白衣畫扯著男人的手,一臉的凄清,語氣里儘是綿綿的哀怨,此刻她將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

「那我要問問你,給我做的那燕窩裡你放了什麼?我真當你白衣畫能好心盼望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的出生,可是我忘了你一直都是不擇手段歹毒的女人。」夏婉婉回聲質問。

「沒有…我真的都沒有…夏婉婉你不要血口噴人!」

那一時之間,白衣畫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懵懵然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恐怕是夏婉婉處心積慮了很久,想要算計她的吧?

李修遠聽著她的哀訴,沒有半點憐惜,反而更是心生怒火,直接將白衣畫向後用力一推,她的腰窩瞬間撞擊到了餐桌尖銳的角兒上,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疼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將白衣畫給我趕出去,永遠不要再讓這個惡毒的女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完,不再多看白衣畫一眼,李修遠便心疼的將捂著肚子不停抽泣的夏婉婉抱了起來,直奔二樓,「給我趕緊的叫醫生!」

踏上幾個台階,他不忘回頭駐足,冷銳的目光看著不知所措的白衣畫,「我告訴你,如果我跟婉婉肚子里的孩子出現任何的問題,我會把你爹打拚多年的集團親手葬送掉……」

說完,李修遠便決絕的轉身上了樓,可是下一瞬,便被扶著腰窩忍痛追上來的白衣畫抓住了衣服。

「我白衣畫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麼能夠不信任我?我不可能傷害她,又怎麼可能會斷送我白家的集團,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也沒奢望能得到你的愛……」

李修遠看著此刻淚眼模糊的白衣畫,沒再由著她繼續說下去便毫不留情的將白衣畫的手直接的甩開了。

在這一刻,李修遠選擇相信的是夏婉婉。

「像你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趕緊的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李修遠的語氣就像一把刀子似的那樣鋒利,隨後留給白衣畫的便是那十分決然的背影,而下一瞬間,白衣畫再也沒有解釋的機會了。

不出三秒的功夫,他的手下黎司就已經帶著幾個彪形大漢從門外走了進來,將她這個「歹毒」的女人連鞋子帶衣服一同扔了出去。

「李修遠,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真的沒有…」白衣畫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哭喊著,那語氣凄怨的恨不得讓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閉上你的嘴。」黎司看到她在門外不停的叫喊,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似乎還沒有過癮,看到昔日的大小姐落到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局面,沒有同情,只有奚落,更是可惡的繼續對白衣畫拳打腳踢起來。

勞累許久的白衣畫身體本來就十分的虛弱,哪裡經受得住這男人強悍的力度把她往死里踢呢,她只看到二樓屬於她的房間亮起燈光,漸漸的,她的眼前便漸漸的暗了下來。

……

深夜,雨水噼里啪啦的砸落在白衣畫嬌嫩的肌膚上,她狼狽的蜷縮在李宅的大門外面,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種渾身酸痛,難受的似乎就要窒息的感覺,讓她覺得簡直生不如死。

她想要在地上爬起來,卻四肢發軟,卻仍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喊著「救命」,做著生死掙扎。

久久,都沒有任何人給她一個回應,就算有人在這磅礴大雨之夜,聽到她的呼救聲,也不會有人敢來救她的。

她趴在冰冷刺骨的雨水中,渾身不停的瑟瑟發抖著,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像是被燒開了一樣。

或許,是因為她過度操勞又淋雨才引起了發燒吧。

白衣畫迷迷糊糊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大概,馬上就要結束自己著可悲可笑的一生了吧?

好在,她馬上就要見到自己的父親了,再也不用獨自苦苦地支撐在這人世間,飽受非人的折磨了。

凌晨三點的時候,躺在夏婉婉身邊的李修遠還沒有合上眼睛,腦海里想的是那個被他趕出家門的女人。

經過他私人醫生的細細檢查,夏婉婉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情況,她只是在碗中聞到了薏米的味道。

薏米有滑胎的作用不假,但是經過檢查白衣畫做的燕窩裡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只能說是夏婉婉精神高度緊張,嗅覺出現了問題。

才五點,他便躁動難安的起身下了樓,「那個女人後來去了哪裡,你們有知道嗎?」

他坐在沙發上,手中還拿著文件,看起來問得漫不經心,可是手中的文件被他拿反了,他卻都沒有察覺。

「白小姐她人還在門外面,並沒有走,」黎司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他們家少爺的問題。

「一直在外面?昨晚不是下了那麼大的雨嗎?」他的語氣里之間添了幾分急促,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是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擔憂。

「的確,而且…白小姐淋了昨晚的那場大雨之後,便開始高燒不退,剛剛小夏給她送衣服去,回來說白小姐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東西了。」黎司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是說……」他不可置信。

「白小姐她的眼睛瞎了。」

當李修遠聽到「瞎」這個敏銳的字眼的時候,忍不住的微微一頓。

他的腦海里,想起了那女人那雙眼睛,即便這個女人讓他心生厭惡,可是他還依舊記得她那雙明亮的眸子,清冷又深情,像是夜空中閃亮的星星。

「要不然我派人把她整走?待在咱們門前,要是被記者們拍到,怕是影響少爺您的聲譽問題。」

黎司看到他家少爺的臉上生出幾分的不快,還認為是白衣畫依舊躺在大門前,礙了他們家少爺的眼。

「我去看看。」李修遠的眉心,不由得攏起,接過傭人手中的傘,徑直去了門外。

外面依舊大雨磅礴。

白衣畫昏迷在濕漉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也早已經破破爛爛的,很是狼狽,而灰色的外套上那鮮紅的血嘖依舊是那樣的顯眼。

李修遠看到倒在地上的白衣畫,根本不敢去認她,那位曾經衣食無憂,舉止優雅華貴的女孩子,此刻是這樣的不堪。

而地上的白衣畫早已經麻木了,感受不到身上潰爛的傷口有多痛,現在的她,單純的在一心等死。

可能臨死之前的人,都是十分的清醒的吧。

她的腦海里想起了昔日的許多許多,可是記憶最深刻的,還是五年之前她不顧生死將李修遠在手術台上救回來。

她還記得他握著他的手,對她說的那些話。

「修遠,你還記得嗎?五年前的你也像我現在一樣,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什麼也看不到,但是你說只要我在你身邊,你就無所畏懼。」

可當年,他以為守在跟前兒的是夏婉婉。

李修遠撐著一把黑色的傘,走到了白衣畫的面前,,聽到了她在喃喃自語。

這女人那哀怨的語氣,讓李修遠的眉心不由得皺緊,心暗暗的揪成了一團。

這些事,白衣畫怎麼會知道呢?難道是夏婉婉告訴她的?不可能,夏婉婉怎麼會讓她知道這些呢?

「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好開心啊,當時我真的不想在手術台上和死神抗爭一天一夜的把你醫治好,那樣我就可以一直守在你身邊了。現在想想能有那樣的時刻,我也不妄此生。」

白衣畫眼前一片黑暗,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正前方有人來,她就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老人,不做垂死的掙扎,語氣平淡的絮叨著那些陳年往事。

李修遠的眸子瞬間暗淡了下來,深邃的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真實情緒。

下一瞬間,李修遠已經無法顧及白衣畫身上那濕漉漉又髒亂不堪的衣服,猛然的來到了她的面前,黑色的傘瞬間滑落到了地上,一把便將虛弱到極點的白衣畫從地上拽了起來。

「白衣畫,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此時得李修遠,比起剛才的鎮靜自若,此刻更像是喪失理智的魔鬼,那雙眸子泛著冷銳的光,就像是一把凌厲的刀,幾乎要把她洞穿。

可惜,目前的白衣畫,根本沒有停到男人那深沉的聲音里夾雜著沙啞,只是強有力的大手,扯到她的傷口,讓她不由得眉頭微皺,露出痛苦的表情。

第七章我本情深

「該死的女人!」李修遠面露不快,直接將神志不清的白衣畫從地上抱了起來。

身旁的黎司見狀,立刻不可置信的湊上前來。「少爺,白小姐身上髒兮兮的,還是讓別人抱她……」

黎司跟在李修遠的身邊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可謂是李修遠的貼身保鏢加助理,在集團更是有一定的地位。

可是,此時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家少爺帶著冷光的眸子便朝他投射過來,他嚇得立馬噤了聲。

「我的女人,怎麼可能是其他男人想碰就碰的?」他語氣冰冷,不帶一點的溫度。

「把昨天晚上對白小姐動手的那幾個傢伙全部開除,滾出涼城,永遠不要出現在涼城。」

說完,李修遠不顧黎司等人那一臉的錯愕,便抱著懷中的白衣畫徑直離開了。

……

後山的二層別墅。

白衣畫被李修遠帶到了後山的別墅,雖然她之前都是在前面住了五年,可是或許是因為夏婉婉的存在,李修遠便將她帶到了這裡。

他將他的私人醫療團隊請來為白衣畫診治。

李修遠靜靜的站在門口,透過廊道的玻璃窗,可以看到不遠處的山巒和大海。寒風從外面吹拂進來,李修遠的那張冷峻的臉更加顯得蕭瑟。

「少奶奶身體本來就虛弱加上又勞累過度,現在高燒不退,情況危急。」

良久,醫生從房間里出來,神情嚴肅。

李修遠神色微變,「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把她救活,否則全部都給我滾蛋!!」

說完,李修遠那儘是戾色的眸子,透過半掩著的門,掃了一眼床上昏迷中的白衣畫,她面色蒼白,那個樣子讓李修遠的心裡莫名的煩悶。

他就是想要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如何知道了那些話,可是一想到事情背後的真相,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覺得有些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認錯了人,他怕,他自己這些年對這個女人的冷落和折磨,成為一場笑話。

就在李修遠內心痛苦的掙扎的時候,黎司來到了李修遠的面前,「少爺,夏小姐說想要你陪她一起去買點東西。」

李修遠面色凝重,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衣畫,果斷的擺了擺手,「她要去,你們就開車陪著她!」

白衣畫的房間里,眾人診治完之後便離開了,又恢復了安靜,唯有李修遠坐在床邊,一個人喃喃自語。

「你不是涼城最權威的醫生嗎?為什麼卻救不了你自己呢?還是說,你真的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嗎?活著,對你來說真的沒有意義嗎?」

男人深沉的聲音,宛如那午夜悅耳的大提琴曲。

且比起平日里的冷貴霸氣,此時他的神態之間竟多了幾分的落寞。

而另一邊。

夏婉婉在聽到李修遠竟然還在陪著白衣畫時,氣急敗壞。直接將傭人剛做好的一桌飯菜全部打翻了。,地板上頓時一片狼藉。

她在見到這個男人第一眼的時候,便情不自禁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是白衣畫的未婚夫。

白衣畫是誰?是涼城白氏集團呼風喚雨的大小姐,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這個女人樣樣都比她強,她出國留學歸來沒幾年便成了涼城最大醫院裡權威的專家。

而她夏婉婉依舊是沒錢沒權沒靠山,奮鬥在娛樂圈的三線小明星。

白衣畫對她薄兒嗎?不,白衣畫視夏婉婉如親姐妹,打夏婉婉住進她們家那一天,她便對夏婉婉儘是呵護。

她將名牌的包包,衣服,全部大方的給夏婉婉,卻沒想到她的野心覬覦在白衣畫的未婚夫李修遠身上。

夏婉婉以為自己贏了,即便李修遠當年被迫娶了白衣畫,可是這些年他一直奚落著那個女人,他的心一直都在她夏婉婉身上,並且她現在還有了孩子。

本以為,她偷偷的放點薏米,設計陷害一下,白衣畫終於可以徹底的離開李家了,可是夏婉婉這次沒有想到,李修遠竟然又將白衣畫抱了回來。

「白衣畫這個廢人,一個瞎子,憑什麼跟我爭修遠!」

說著,夏婉婉的身體竟然氣的不斷的發抖,那張平日里溫柔可人的小臉兒,在這一刻看過去竟然有些猙獰。

「白衣畫,我很快便送你去陪你爸媽!」

白衣畫在高燒里整整掙扎了一周,這些日子裡,反觀以往的淡漠和疏離,李修遠竟然每時每刻都不曾離開她半步,似乎真的怕白衣畫因為這次而真正的離開。

白衣畫慢慢的睜開眼睛,眼前,依舊是一片漆黑,而身上的傷口卻似乎已經被處理過了,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藥水味。

她伸了手,揮了揮,隨後手在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最終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微笑。

她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可是為什麼沒有讓她去死呢?

「醒了?」李修遠聽到她的動靜,從一旁的椅子上起身湊上前來。

看到白衣畫那憔悴的臉儘是茫然,心裡深處竟然油然而生幾分的不忍,語氣比起之前也要緩和了許多。

白衣畫聽到在自己身邊傳來的聲音,卻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他是不會來的。「是我的錯覺罷了,他怎麼來看我一個廢人呢?」

是那個男人,將她從這裡趕了出去,又怎麼會來呢?他應該現在陪著夏婉婉的身邊,呵護著她,全心全意的等著他們二人的孩子出生吧。

「是我,並不是你出現了錯覺。」李修遠的語氣淡淡的。

白衣畫一臉錯愕的怔然了好久,最終臉色還是立刻冷了下來,「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她無父無母,被自己的老公趕出家門,已經夠可憐的了,難道他還沒有打算放過自己,要前來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嗎?

「我今天不過就是想要問你,你昏迷的時候說的那些,是從哪裡知道的?」李修遠看著面前的女人臉色是如此的清冷,臉上驟然平添幾分不快。

白衣畫冷笑一聲,空洞的眸子投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臉上的表情卻讓面前的李修遠難以捉摸。

「不管我是如何知道的那些,還重要嗎?難道我說出來,李少爺就能相信我?」

白衣畫疏離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得譏諷的味道,她和這個男人之間,本來就是錯的,她不該堅持要和他開始。

而至於事情的真相,白衣畫直接已經說過許多次了,此時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被這個男人去從頭到尾的重新去懷疑一次了。

她痛到極致,累到了極點……

李修遠聽她這樣說,眉頭不由得攏起,想要繼續開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片刻,打破這份平靜的是一道極其倉促的敲門聲。

「進!」

獲得他的允許,傭人從外面氣喘吁吁的進來了,「少爺,夏小姐剛才洗澡不小心滑倒,要您趕緊過去看看。」

聽完,白衣畫清冷的小臉上生出幾分自嘲,大中午的洗什麼澡,況且家裡還有那麼多的傭人,好好的又怎麼會摔倒?

而那天晚上得夏婉婉,是又何等的手段,僅僅憑藉一句話,便將李修遠明媒正娶得老婆趕出了家門,她可真是李修遠的心尖寵兒呢。

「還不快去看看婉婉?別因為我耽誤了時間,畢竟婉婉懷著你的孩子。」

李修遠的臉色瞬間全黑,「你就這麼希望我過去?」

李修遠,能夠為了夏婉婉將自己的老婆趕出家門,真是夠可以的,可是白衣畫不想繼續糾纏了,她甘心退出。

白衣畫咬著牙,沒有妥協的意思,「當年是我一心嫁給你,拆散了你們,現在我白衣畫清醒了,識趣了,對於你和婉婉我除了祝福並沒有別的了。」

說完,白衣畫艱難的翻了個身,將身子別了過去,背對著李修遠。

聽完白衣畫的話,李修遠的眸子暗淡到極點,看著白衣畫那乾脆又堅決的背影,他的臉色猛然的冷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你就好自為之,記住你剛才對我說的這些話。」

白衣畫說了什麼?為什麼她突然有了一種自己犯了錯的錯覺,她不過是要成全他們,這不是他們希望的嗎?

而說完之後,李修遠也並沒有過久的逗留,他決然的起身,摔門從白衣畫的房間里離開了。。

他走之後,白衣畫這才從床上起來,她坐直了身子,慢慢的像窗檯那邊移動,手摸索著將落地窗打開。

驟然,一股寒風從窗外湧進了屋子裡,白衣畫緩緩的閉上了她的眼睛。

從那天之後,李修遠便恢復了之前的淡漠,每天忙於集團,卻將宅子里得傭人。除了小夏之外,全部留在了夏婉婉身邊。

「小姐,少爺好不容易來看你,你又何必把他推到那個狐狸精身邊?」小夏扶著大病初癒的白衣畫坐在外面的露台上,很是心疼白衣畫的處境。

「何必……」白衣畫聽完,嘴角微微一勾,笑容里藏著遺憾和無奈。那張憔悴蒼白的小臉多了幾分氣色。

「你覺得,我和你們家少爺還有可能嗎?我們倆之間只剩那一張紙了。」

如果李修遠沒有逼的他父親走投無路,跳樓自殺,沒有那樣無情冷酷的害她成了看不見東西的廢人,那她大概還會有力氣去愛這個男人。

可是此刻,她和李修遠之間實在是太遠了。

白衣畫的語氣裡帶著一絲絲得惆悵,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冷風吹過,將她披在肩頭的披肩吹了下去。

「小姐,我這就去撿。」小夏見那羊毛披肩被吹得老遠,立刻加快腳下的步子,一路追到了小花園。

白衣畫本來是想將小夏喊回來的,一個披肩而已,沒了就沒了。可是她喚了幾聲,沒有聽到小夏的回應,而她此刻又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等著小夏回來找她。

白衣畫的手摸索著想要起身,她的手微微的顫抖著,才剛走幾步,便被前方的石凳狠狠地絆了一下,膝蓋頓時傳來強烈的疼痛感。

「怎麼樣?快坐下,讓我看看。」

身後一道幽幽的男聲傳來,那清冽的嗓音裡帶著對白衣畫真實的關切。如此熟悉的聲音,和他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了。

男人的到來,讓本來有幾分驚慌的白衣畫頓時穩了心神,她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淺淺的微笑,「豐涵,你怎麼來了?」

豐涵,涼城有名的大律師,他和白衣畫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沒有李修遠的存在,或許白衣畫會成為他的妻子。

「衣畫,只有你自己住在這裡嗎?」

豐涵打量著面前的白衣畫,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別墅裝修的富麗堂皇,卻沒有一點煙火氣,顯得極其得冷清。

而嫁入李家的白衣畫,也並非穿著符合自己身份那樣華麗奢侈的衣服,整個人卻看起來異常的憔悴和可憐。

豐涵的腦海里,頓時想起那個喊著「豐涵哥哥」,要他一起盪鞦韆的清新可人的美麗女孩。

看來,嫁緊李家這五年,她也並非外界所說的那樣風光無限,而是活的非常的辛苦。

就就他們兩個人彼此沉默,想著心事的時候,突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二人身後的傳來。

「難得豐大律師今天有空啊,能來看看衣畫,到底是從小兩小無猜,你們二人確實是要親密許多呢」

李修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登上了露台,那深邃得眸子裡帶著一絲怒火,看著那個女人和其他的男人舉止如此親密,他的心裡頓時就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他一靠近,這女人是那樣的抗拒,拚命的掙扎。原來是早早的就找好了備胎,勾搭上了其他男人。

看來,這個貪得無厭的女人的本事還真是深藏不露呢。

「修遠。」白衣畫聽男人這樣說。立刻從豐涵的手中掙開。顫顫巍巍的向前摸索著,尋找李修遠。

「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您還是別亂說。」她站在離李修遠很近的地方,說話的語氣淡定從容。

可她這個樣子,更是讓李修遠心裡的怒火燒的更旺了。

李修遠沒有顧及還在一邊的豐涵,他徑直的朝白衣畫走過去,直接將面前的白衣畫拽到自己了,緊貼著她的耳邊,「我說你之前為何堅持離婚,原來這是已經給自己找好退路了,你的心機,我算是見識到了!」

白衣畫那如蝶翼的眸子輕輕的顫抖,眼底浮現一絲無奈和失望,她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男人是永遠不會相信自己的嗎?那她幹嘛還要和他解釋?

「既然你堅持這樣想,那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只是我自己問心無愧。」

李修遠看著白衣畫那一臉的倔強,眸子里泛著冷銳的寒光,「對,沒錯,是我誤會了你。」

聽完李修遠說的這些,白衣畫怔然一瞬,她本以為這男人會繼續不依不饒的去折磨她的時候,突然,那個氣急敗壞得男人竟然直接將白衣畫橫抱起來。

他就像是無視了豐涵一樣,淡定的在他面前走過,整個人散發著不怒自威的氣場,抱著白衣畫回了房間。

白衣畫被李修遠無情的直接扔到了床上,「砰」得一聲,白衣畫頓時感覺頭嗡嗡的有些發痛,但是白衣畫依舊強忍著,沒有吭聲。

「白衣畫,你嫁給我李修遠,就要懂我李家的規矩!」她本能的別過頭去,卻被男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捏住了她精緻的下巴。,容不得她半點的抗拒。

白衣畫頓時感覺到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她向後退去,卻被男人直接扯了過來,沒幾秒的時間,身上的衣服便被男人那灼熱有力的大手全部撕的破爛不堪。

此時得李修遠,比起之前那一臉的淡漠和疏離,他此時只想將這些日子裡,壓抑許久的憋悶和怒火全部的發泄在這女人身上。

畢竟一切,都是和她有關。

「李修遠,你別碰我!」白衣畫摸索著身邊的被子,想要給自己覆蓋上,她的肌膚裸露出來,頓時感受的絲絲的涼意。

可是,下一瞬間,白衣畫便感受到了男人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直到真實的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真實而滾燙的溫度。

終究,白衣畫還是沒能逃得過男人的魔掌。

李修遠的動作極其得粗魯,沒有任何溫柔的愛撫,便直接用力衝撞進了白衣畫的身體。

男人身體滾燙的溫度的貼在白衣畫的身上,而她的心卻感覺冰涼的就像是處在寒冬臘月。

他凌厲的就像一把快刀,凌遲著白衣畫的身體,讓她臉上的表情漸漸痛苦的有些扭曲,嘴裡泛著噁心的血腥味。

「怎麼樣?感覺到滿足了嗎?」說著,男人依舊沒有停下體下得動作,反而比起剛才還要粗魯,聲音有些嘶啞的問白衣畫。

「你不是一直以來都覺得我不幹凈嗎?是不是夏婉婉懷孕,沒能滿足你,這才……啊!」

李修遠不給她說完的機會,便再一個有力的衝撞讓白衣畫眉頭緊皺,她暗暗的咬著牙,沒說完的話又重新咽到了肚子里。

「眼睛瞎了不要緊,我只擔心你把腦子也燒壞了,特意讓你來清醒的。你要是不甘寂寞,做出點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一定不會饒了你!」

說完,李修遠在白衣畫那白嫩的肌膚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瞬間烙下重重的紅印,猛地看來,反而十分的性感。

可是,那一瞬間的痛苦也只有白衣畫自己清楚,這男人如此兇狠的佔有慾,讓白衣畫更覺得,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多長時間之後。

白衣畫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知覺,癱軟在床上,像是丟了半條命似的,李修遠這才盡了興,從她的身上下來,看著白衣畫是如此的狼狽,他的眸子瞬間暗了幾分。

就這樣想著,李修遠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觸碰白衣畫那憔悴的小臉。

「別,別碰我,我求求你,求求你了……」本已經被他折磨的快要昏過去的白衣畫,察覺到他的動作,瞬間清醒過來,像是受驚的小鹿,苦苦的哀求著他,臉上除了抵觸就是對他的驚恐。

這樣的白衣畫,讓李修遠的心在那一瞬間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哪來的理由去拒絕他?

自打那天之後,白衣畫便再也沒有看到過李修遠。

而白衣畫也很少出去,因為上次發生的那些,已經讓她不想出去了。況且,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就算出去了再也看不到自己想要見到的。

她摸索下了床,可剛剛穿上拖鞋走了沒走幾步,便感覺天旋地轉的頭暈起來,胃裡噁心的翻山倒海,下一個瞬間,便暈了過去。

等白衣畫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還非常的熱鬧,不光傭人守在身邊,醫生護士都還沒有走,冷清的房間此刻多少有些嘈雜。

「小夏,我是怎麼了?」她內心微微一皺,狐疑的問道。

「小姐,您懷孕了,懷孕了!」小夏一臉的歡喜,看著白衣畫那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趕緊將這一好消息告訴了她。

懷孕?

白衣畫的手輕輕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不敢相信,怔了一瞬才又繼續開口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在得到旁邊的醫生肯定得回答之後,本以為會十分歡喜的白衣畫,頓時一臉疲憊的低下了頭,眉眼之間盡顯落寞。

這算得了什麼呢?

她怎麼能夠懷孕呢?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在她全心全意愛著李修遠的時候,他不來。缺偏偏在她毅然決定放棄的時候來了。

這是多麼的可笑!

「白小姐,你千萬要注意休息。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我們就好。」

私人醫生囑咐一番之後,小夏便將他們送走了,握著白衣畫的小夏,一臉的激動。

有了孩子,或許白小姐和他們家少爺的關係就有救了,畢竟白小姐還是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

白衣畫微微的頷首,沒有再多說什麼。撫摸在小肚子上的手卻很是滾燙。

靜養了一段時間,白衣畫的肚子也一天天的隆起。又是晴朗的天氣,小夏將白衣畫攙扶到陽台曬太陽。

她靜靜的坐在陽台的藤椅上,白皙的手溫柔著撫摸自己胎動的位置,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最開始的時候,白衣畫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心裡的滋味很是複雜。

畢竟,這是李修遠的孩子,而李修遠是害死她父親的間接兇手。

可漸漸的,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在那個黑暗的時間裡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一天的慢慢成長,那種感覺讓她狂喜。

白衣畫的唇角微微一勾,心裡已經下了決心,她巴不得李修遠像不在乎她那樣,不在乎這個孩子,她想要和孩子離開這裡,慢慢的將孩子撫養長大。

就在白衣畫合上眸子,沐浴著陽光時,突然,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讓她得眉心微微皺起。

那味道,也是極其得熟悉的。

「看來姐姐今天心情不錯啊。」夏婉婉掃了一眼白衣畫已經隆起的肚子,眸子里是掩飾不了的憎恨。

這麼長時間,李修遠雖然都從來沒有看望過這個廢人,但是也從來沒有去他那裡,一直都是睡在集團的,就連電話都沒有給她打幾個。

之所以這樣,夏婉婉認定這決定和白衣畫有關係。

「婉婉來了。」白衣畫在等到夏婉婉開口之後,身子下意識得向後避去,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臉上帶著一絲的謹慎,「你這馬上也快生了吧,不好好休息跑到這裡幹什麼?」

白衣畫下意識的感覺這女人的到來是那樣的危險,本想喊小夏過來,可是她才想起小夏剛才被自己支出去了。

「姐,我過來看看你還不是應該的?」說著,夏婉婉摸了摸自己懷裡抱得一直小貓,手捏在小貓身上,傳來「喵喵」的回應,聽起來有些哀怨。

「婉婉這是……??」

「平日里我無聊慣了,突然就覺得這些小貓小狗的特別可愛。」

我最近想了想,雖然修遠娶了你之後依舊愛我如初,可是畢竟你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你肚子里的這孩子出生了……想到這裡吧,我這心情就一直不好。」

說到這,夏婉婉直接將懷裡的小貓扔到了地上,空曠的陽台上,頓時響起了小貓痛苦的叫聲。一聲接一聲……

夏婉婉嘴角上挑,一步,一步,慢慢的向白衣畫靠近著。眸子里含著兇狠的寒光,敏銳的白衣畫瞬間察覺到將哪裡不對。

下一瞬,便驚叫起來,「小夏。你在哪?有沒有人?」

但是,沒有任何人聽到,她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這裡,只有讓人心煩的那隻小貓一聲有又一聲的喵著。

「李修遠他從來都沒有愛過我,你不是一直都非常的清楚嗎?我不可能在你身邊把他搶走,所以何必為了不必要的威脅,一直步步緊逼不肯罷休呢?」

白衣畫說著,那額頭上已經驚沁出細細得汗珠,身子也開始微微的顫抖。因為此刻的她和之前不同,她的肚子里那條小生命,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夏婉婉,難道你真的想要對一個未出生的孩子動手嗎?」

「姐姐,凡是讓我感覺到一絲的危機,那我也斬草除根。比如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夏婉婉停下向前的腳步,「當初確實是我騙了修遠,是我在那段日子裡陪伴他。而我告訴他是你偷看我的日記,才會知道那些的。如果他像之前那樣不願親近你那我也就放了你,可是你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之前的李修遠,對白衣畫厭惡的徹頭徹尾,他不願意碰白衣畫,可是他們現在竟然有孩子了,有了孩子了!這樣的威脅,讓夏婉婉感覺不安。

「你不是一直想死嗎?那你趕緊去死啊!你爸你媽都在等著你呢!而至於李太太的位置,會有我代替。我的孩子也會繼承李家這巨額財產!」

說完這些,夏婉婉那雙兇狠的眼睛了浮現一絲寒光,她的雙手手用力的抓緊了白衣畫的胳膊,一直使勁的向外搖晃著。

「姐,你是瘋了嗎?你不要亂動啊!我們真的很危險的!」

說著,夏婉婉就像是一直小母狼似的便白衣畫的方向生撲了過去。

如果,這個孩子不保,那她和李修遠更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說完這些,夏婉婉的眼睛了浮現一絲寒光,她的手用力的抓緊了白衣畫的胳膊,用力的向外搖晃著。

「姐,你瘋了嗎?你不要亂動啊!很危險的!」

說著,夏婉婉就像是一直小母狼似的朝著白衣畫的方向生撲了過去。

白衣畫的心頓時收緊,本能的想要避開毫無理智的夏婉婉。

可是她虛弱又笨重的身子根本抵不過夏婉婉的力氣。

眼看著兩個人撕扯得越來越激烈,就在白衣畫身子要跌倒的那個瞬間,一隻渾厚有力的手將白衣畫接住。

「放開她,你這是在幹什麼!」豐涵臉色清冷的瞪視著夏婉婉。

下一刻,白衣畫此刻被豐涵攙扶著,根本沒有去想其他的,只是極力的護著自己的肚子,害怕肚子里的寶寶受到什麼傷害。

而剛才的拉扯,很顯然讓白衣畫動了胎氣,肚子已經開始隱隱約約的痛起來,她的眉心微微的皺起,神情之間還帶著幾分的痛苦。

「豐涵,你一個外人,三番兩次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莫非……」

夏婉婉看了一眼白衣畫的肚子,她希望李修遠是一直都只被她一人擁有過,白衣畫肚子里的孩子和李修遠沒有一點的關係。

她費盡心思的等來這麼一個機會,就這樣被豐涵輕易地破壞了,她夏婉婉怎麼會甘心呢,此刻心裡是滿滿的一肚子的火。

「衣畫身子虛,怎麼能夠讓你這麼折騰,夏婉婉你名不正言不順的費盡心機住進這裡,到底是什麼居心!」

豐涵的眸色微深,語氣更是毫不收斂的咄咄逼人!

「豐大律師,你簡直……!」

夏婉婉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正朝這邊走來。

李修遠結束公司那邊的會議。便聽到夏婉婉來到了白衣畫這裡,他才立刻馬不停蹄的獨自開車回家,本來一個小時的路程,卻被他僅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他明明心裡還是想要白衣畫這個女人多少吃點教訓的。但是在他從管家那裡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竟然還是躁了起來。

只是沒有想到,他剛一回來,便看到的是眼前的這種畫面,白衣畫整個人都躲在豐涵的懷裡,而昔日在他面前的矜持和冷淡,此刻不見一絲蹤跡。

「白衣畫,你這個不知檢點的女人!」

李修遠面色全黑,好像暴風雨即將來臨,修長的腿直接上前一步,將白衣畫從豐涵的懷裡扯開。

對於李修遠的粗暴白衣畫奮力的掙脫開他有力的手,接著冷哼了一聲,臉色也越來越差,蒼白的不帶一點氣色。

「修遠,是貓咪突然跑到姐姐這裡來了,我怕它亂叫打擾到姐姐休息,特意趕緊過來想要抱回去的,結果就看到衣畫姐姐真的生氣了,想要把貓咪摔死,可是這畢竟也是一條生命啊,姐姐也是要做媽媽的人了,不知道為什麼還能夠如此的狠心?」

夏婉婉沒有想到李修遠會突然出現在這裡,眼眶微紅,故作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那模樣讓人忍不住疼愛。

此刻的白衣畫已經渾身乏力的開始頭暈眼花,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指著夏婉婉,氣息虛弱的質問她,「夏婉婉,你是不是演戲上癮啊?」

「白衣畫,是誰在我面前演戲,難道你自己心裡都不清楚的嗎,不然他——你又該如何跟我解釋??」

李修遠眸子瞬間深邃了幾分,落在白衣畫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長。骨節分明的手微微一揚,指向了一旁的豐涵。

白衣畫努力撐著自己虛弱的身體,「不管怎麼樣,我肚子里懷的是你李修遠的孩子,我現在……真的~真的不舒服,恐怕是剛才動了胎氣,我現在需要醫生。我的肚子好痛……」

白衣畫不想再去顧及李修遠此時此刻如何想自己的,她現在只想要肚子里的寶寶平安無事就好。

李修遠的臉色,在看到白衣畫的反應時驟然冷了下來,垂在身側的手也在此刻微微的聲響,骨節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個女人,竟然這樣的不知好歹!

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卻沒有半分解釋,難道心裡一直想著的是別的男人嗎!

時間就這樣悄然的流逝,就在白衣畫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冷汗浸透全身馬上就要暈過去的時候,李修遠這才拿出手機,語氣涼薄的說道「叫醫生過來。」

「不用了,我已經打過電話了。」豐涵一臉擔憂的看著白衣畫。

豐涵剛想扶白衣畫進去,,李修遠卻冷眼看著他,「豐大律師,我的家事你未免管的太寬了!」

「只要她和孩子沒事,我立馬就走!」

…………

「醫生,我的孩子沒事吧?」白衣畫被傭人攙扶進卧室里,緩緩的將眼睛睜開,問道自己面前得醫生。

「豐涵,讓醫生,幫幫我,救救我的孩子!」

在這個家裡,白衣畫不知道自己還能夠相信誰,此刻在她的面前,她能相信的人也就只有豐涵了。

白衣畫的聲音非常的輕,可是這讓李修遠聽起來,依舊覺得是那樣的刺耳,臉色瞬間不悅。

他看著。

他看著豐涵一直守在白衣畫的身邊,兩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和諧,最終,還是頭也沒回的摔門離開了房間。

打這天以來,李修遠再也沒有踏進後院半步,她沒有哭也沒有鬧,整個人依舊還是如平日里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那樣的平靜。

她心裡明白,李修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自己,他心裡自始至終愛的人只有夏婉婉,向來也都是她說什麼,李修遠便信什麼,這些白衣畫都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的。

原來,李修遠真的能夠有這樣的狠心,不僅僅不在乎她,更不在乎他和她的這個孩子。

明明這些白衣畫都是十分的清楚的,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走進這個男人的世界的。可是她白衣畫卻還是不死心,常常還會因為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而自作多情,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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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神醫》《一時衝動七世不詳》

九鷺非香的三部曲《三生,忘川無殤》《司命》《魔尊》

《與鳳行》《你在遙遠星空中》《姑娘威武》

《落月江湖》這篇有一個姊妹篇《千金散盡還復來》結局BE,只想看主甜微虐的就只看前面那篇

暫時就想到這些


1.書名:(穿書)黑蓮花攻略手冊

作者:白羽摘雕弓

文案

這個世界妖物橫行,正待英雄兒女書寫傳奇。

可惜,你不是冰清玉潔的女主,不是身嬌體貴的反派女二,而是人人討厭的炮灰女三。

原身暗戀男主,暗害女主,終其一生為男女主角的愛情之路使絆子,讓姐控男二踩在腳下,用生命為「蠢」作註解。

「你的意思是……搶了女主的男人,我就成功了?」

「抱歉,您的攻略對象他……是女主的弟弟。」

-弟弟?

-對,就是那個暗戀姐姐而不得的,心術不正、心理扭曲、心狠手辣的……黑蓮花弟弟。

真病嬌吃女孩子,不吐皮哦。

攪亂紅鸞,扭轉乾坤,除魔衛道……攻略病嬌w

劇情向!劇情向!劇情向!

懸疑+腦洞+帶感,歡迎收藏~

內容標籤: 史詩奇幻

搜索關鍵字:主角:凌妙妙 ┃ 配角:慕聲,慕瑤,柳拂衣

2.雲起(誘郎)by明月璫

[內容預覽] 簡介與內容沒多大關係就不放了

是王爺和官家大小姐之間的愛情 是女主色誘男主的哦 男主就依勢接受了 但男主前期不愛女主(有白月光) 但女主很愛男主 女主是大小姐所以嬌生慣養 吃穿奢侈 但男主當時只是不受寵的王爺 沒那麼有錢 所以男主前期有點煩女主 女主為了讓男主愛上自己做了很多改變 後面就he啦

我覺得挺經典的 好看

3.春花厭 by黑顏

『內容簡介』

一個人為了生存能做什麼?

別人眉林不知道,但她可以為之付出一切,包括身體和尊嚴。

她渴望生命能像二月里的春花一樣開得肆無忌憚,哪怕短暫,現實中卻活得如同淤泥裡面的癩蛤蟆,縮頭縮腦,醜陋而骯髒。

她只知道,有了命,才能談其它。連命都沒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最終她竟會栽在慕容璟和那個混蛋的手中,那個曾把她當成玩物去討好另一個女人,也被她狠狠回報過的男人,那個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的男人。


因為我不是一個很有格調的人,所以即使大家覺得沒有格調也不要噴我啦。

《十二年故人戲》作者:墨寶非寶

經年一曲故人戲,你我皆是戲中人。

初遇的傅三爺,是為捧人包下半個場子,喜歡翹著個二郎腿,偏過頭去和身邊人低語的公子哥。那在燈影里的側臉,透著一種消沉的風流。後來她才看清楚,在那半明半昧的光影里,他坐的是,白骨成堆,守的是,浩浩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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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重錦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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