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卸下身為內閣的身份,但談起台灣的文化政策她依然滔滔不絕,清晰的邏輯和口條,如同自己還是和立法院裡接受質詢的官員。(圖/記者葉政勳攝)

從建立《文化基本法》到成立文策院,在鄭麗君任內,原本邊緣的文化部預算成長了7成之多,一句「部部都是文化部」讓政府注重文化治理,從各部會到立法院,總是能看到冷靜沈著的她穿梭其中,不輕易讓步地堅持也帶領台灣的文化產業行銷國際,她如同一名園丁一般,為台灣的文化產業注入養分,從法案、預算到新組織,種下一粒粒的文化種子。

從歧見中尋共識 用民主治理找到文化出路

從擔任行政院青輔會主委到第8、9屆不分區立法委員,前文化部長鄭麗君在今(2020)年5月正式卸任,儘管卸下身為內閣的身份,但談起台灣的文化政策她依然滔滔不絕,清晰的邏輯和口條,如同自己還是和立法院裡接受質詢的官員。

在鄭麗君任內,不僅推動了作為文化發展基本大法的《文化基本法》,還修訂《文化資產保存法》、《文化創意產業發展法》、《藝術文化獎助條例》,建立了中介組織相關法律,像是《文策院設置條例》、《國家人權博物館組織法》,也通過了電影中心法制化等,讓整部完整的文化法系有了基礎輪廓,她也是台灣史上通過最多修法的文化部長。

談起之中的過程,鄭麗君說,每項法案和政策都是從對話開始,各式各樣的會議,凝聚各界的共識。光是《文化基本法》就舉辦了數十場的公聽會,和各界密集互動,鄭麗君在行政院說服跨部會、和立法院說服跨黨派的立委,凝聚共識,「這是一個完整的民主歷程。」

▲她認為,這樣民主的效能感是這輩子相當重要的收穫,這些法案對鄭麗君來說都有一個共同的啟示——「民主治理就是眾人的事情」。(圖/記者葉政勳攝)

「我覺得這4年對我最感動的就是,許多人的理想可以透過治理的工程奠定基礎。」未來有進一步開花結果的可能,她認為,這樣的民主效能感是她這輩子相當重要的收穫,這些法案對鄭麗君來說都有一個共同的啟示,「民主治理就是眾人的事情」,必須要經由對話、在不同的意見之中往前,在過去法案的推動當中,讓她體悟到實踐的可能性。

使文化自然生長 讓台灣人說自己的故事

鄭麗君說,自己任內最重視的就是文化紮根精神,文化繼傳承又生生不息,年輕世代也在這個養分和土壤上不斷開創,「文化就像種樹一樣,要從土地裡自然生長」,從《我們與惡的距離》到《通靈少女》,鄭麗君把台灣推上國際舞台,讓台灣創作者從在地出發,說自己的故事,向國際展現的是台灣人的視野、台灣人的社會觀。

然而要讓文化生長就如同種植樹苗一般,鄭麗君深知良好的藝文生態系,才得以讓好作品生成,因此在短短的4年任期,她翻轉了過去文化部以硬體建設為主的預算,讓軟體的預算結構比例提升,讓國家級劇場總監、團隊展現的藝術觀點、製作節目與帶動表演藝術成長。

在產業生態系中,鄭麗君將原本獎補助的機制變成雙軌機制,帶動投融資,形塑文化金融體系,與金管會、財政部、經濟部還有民間平台合作,也透過前瞻的預算讓公媒平台做出好的作品、帶動風格,讓國際得資金導入,國際的傳播打開了台灣的文化品牌跟通路,文化環境逐漸活絡,「市場動能上升了,大家才有機會練兵、才有機會創作。」

▲鄭麗君說,卸任後最大的心願就是,如果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的話,想要繼續支持年輕一代。(圖/記者葉政勳攝)

卸任後仍掛心 鄭麗君:希望繼續支持年輕人

然而好的環境,需要文化部的支持,實質的協助則需要資源,在鄭麗君任內,原本邊陲的文化部預算首度超過200億元,文化部的公務預算突破1%,在108年度的預算和鄭麗君上任那一年相比,公務預算加計前瞻成長7成之多。

「部會的預算並不是整筆去爭取的,而是在既有的預算結構裡面一塊磚頭、一塊磚頭去爭取的」,鄭麗君說,在既有的預算結構底下,部會可能要開好多場會議,每一筆、每一筆預算,在不同的場合、會議中去爭取,「所以以前不是部長去的會議我都自己去,要在每一個環節層層突破,才有可能得到成長的預算。」為了打造自己心目中的文化環境,鄭麗君的「堅持」,各部會有目共睹。

雖然談預算,但鄭麗君認為,爭取預算的過程最重要的是思維的對話,「有時候在行政院像在當立委質詢一樣」,鄭麗君現在笑得一派輕鬆,更凸顯了過去步步艱辛,但在主計總處、各部會的支持下,也讓她得到豐富的成果。

被問到從卸任後各界頻頻關心的政治生涯,鄭麗君笑了:「這個不能問!」她說自己從以前就很少想自己的下一步,人生也沒有什麼生涯規劃,不過她還是鬆口,卸任後最大的心願就是,如果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麼的話,想要繼續支持年輕一代,讓他們有機會更成長,幫助這個世界往前走,「冥冥之中覺得生命可以貢獻些什麼那就貢獻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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