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大致分為三類。

第一類,罵我跪久了站不起來的,看不起自己國家語言的等等,可我從來也沒說過一句貶低漢語的話啊,為什麼不看問題描述?我有哪一句說過漢語的不好的嗎。還是說只要你是中國人,只要和中國有關的事物就只能一律說好,壞的方面一點都說不得么?

第二類人比較理智,人數也較多,他們從各種角度論證舉例說明「漢語並不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以此來證明該問題不成立。我想說是不是偏題偏的太遠了,我的問點從來就不是「漢語到底是不是最難學的語言」,而是怎麼理解國人這種莫名的「語言優越感」,單純的從傳播學來說難學的語言不易傳播這不算缺點嗎,為什麼非要東拉西扯其他的一大堆呢。就像我桌子上放了三個蘋果,我問大家桌子上有幾個蘋果,一群人有說這是香蕉的,有說是梨的,還舉了各種例子來證明這不是蘋果的,反正不是蘋果,就是不說有幾個(例子可能不太恰當),這是不是跑偏了。

還有部分的觀點大多類似「那麼難學的語言我都學會了難道不該自豪嗎」或者,「清華北大那麼難我都考上了不應該自豪?」之類相似的觀點。這類回答總有種抖機靈的意思。更何況相似的例子不代表就能推導出相同的答案。就像考數學題,不能說兩道題目相似的,推導方法也相似,這道題正確答案是A,所以另一道題也一定是選A吧(做過數學卷子的都懂)。

歡迎大家有不同的觀點來討論。畢竟理越辯越明不是,最後說一句。我是中國人,我愛我的祖國。

=============分割線====

有的國人對學習漢語的難學表現出極大自豪感。如果是在科技,教育,文化,環境,電子競技等等方面因為比別人強而自豪,題主能理解,但題主懷疑,中文難學是否真的值得如此自豪。

題主能理解國人這是對中國歷史悠久源遠流長的自豪,但是換個角度想想,中文難學首先不利於中國文化的傳播,也不利於中國文化走向世界擴大影響力。其次有部分因對中國文化感興趣的外國人為了了解中國文化去學中文,因為太難學了也會挫傷他們了解中國的積極性甚至出現勸退的情況吧。大家怎麼看待這個現象?


6.30更新

題主重新編輯了問題,還是在自說自話。他原來的邏輯是:漢語難學(還有人說最難學)——影響對外文化輸出——你們自豪個啥。對這三個邏輯環節逐點反駁的答案很多,但是只要是質疑「漢語最難學」甚至只是質疑「漢語難學」都被他視作偏題。你不讓我反駁你的理論基礎,那我怎麼反駁你的最終結論呢?

看一下題主本人的點贊

可以看出,題主只是想看到有人對他最終結論(漢語難學不值得自豪)的贊同,對漢語到底難不難學、是不是他口中一些人所說的「最難學」則完全沒有討論的興趣。殊不知,我們在這裡指出「漢語最難學」的荒謬,也是對單純因為難學就感覺自豪的謬論的反駁,可惜題主不在乎。

先問是不是,再問為什麼。提問者後半部分的幾個問題全部建立在默認"漢語最難"的基礎上,這種先入為主立場的問法並不利於我們討論中文難度和自豪之間的關係。

首先,中文真的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嗎?我不這麼認為。請問,哪一門語言是輕鬆容易的?你小時候學個漢語拼音是不是還要花時間去理解?我們班有人半個月也沒能完全學會漢語拼音,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

因為容易還是難,完全是個主觀評價的過程。普通人學習另一門語言,很少有輕而易舉學會的,尤其是跨語系的語言。

舉個自己的例子,我GRE和Toefl的分數都還不錯,這是十幾年強制英語學習加上自身興趣的結果,但我也不敢說自己英語「學得好」,中國留學生有幾個敢說自己英語「學得好」?題主學了這麼多年英語,感覺自己現在水平如何?

我最近在學法語,英語屬於印歐語系的日耳曼語族,法語屬於拉丁語族,但是因為諾曼征服的原因,相當多的英語單詞來自於法語,這大大減輕了我背單詞的難度。但即便如此,有了英語基礎的我依然覺得法語很難學,因為法語的語法比英語更精確、更複雜,不規則的習慣用法也不亞於英語,比如,92在法語中的表達是4×20+12,口語里就這麼說。

但是和德語比起來,法語就naive了。德語比前兩種語言更精確,也就意味著更難學。所以有「用英語表達,用法語思考,用德語寫作」的說法。許多大公司的仲裁部門、法務部門是設在德語區的,就是因為德語書面表達精確。我一位校友,國內雙985法學本碩畢業,美國拿的博士,現在澳洲當律師事務所合伙人,年收入千萬,會英法日韓四門外語,但是自學德語一個月後放棄了,因為「太他媽難了,這時間花得不值得」。一個國際律師的英語水平,你想那是什麼程度,就這樣去學同屬印歐語系-日耳曼語系的德語,還是太難了。

當然,馬克思這種奇才看起來很輕鬆,三個月學會了英語。可他是個德國人啊!學的是語系內的另一支啊。別說梵語、吐火羅語這種生僻語言了,就是日語、韓語這種不算太小眾的小語種,以及俄語、阿拉伯語這種公認比較難學的語言,我那些學過的同學可不覺得比中文容易。

綜上,中文確實難學,但其他語言也絕不簡單,要說誰最難,那還真沒個定論。

所以,「中文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這句話,題主是不加思辨、不加質疑、不加考據地就接受了。看一下題主在這個問題下的幾個點贊,大概可以知道他的立場是「漢語是最難學的語言,這件事不值得驕傲」。

好了,現在我們來討論下一個問題:中文難學,這值得自豪嗎?

現在社會上確實民粹思潮泛濫,許多人要靠一些莫名其妙的民族主義概念來支撐自己虛妄的優越感,強調自己語言的困難、優越在他們眼裡就相當於強調自己的聰明和優越。

但這不代表中文和自豪之間沒有關係。中文,代表的不是題主說的中國現在的成就,而是中國古代的成就,是政治、經濟、文化、軍事的全面輝煌,是這種輝煌帶給今天中國人的集體認同感,以及基於歷史回憶和集體認同感之上的對未來中國的想像。

歷史學家許倬雲說過,歷史上的中國與其說是政治共同體,不如說是文化共同體。作為一個綿延幾千年、改朝換代也不斷文明的中央帝國,文化的力量才是中國最核心的凝聚力,以儒家為核心的中國文化被抬到一個非常高的位置,因為儒家是以教化治國,而非法律治國。在「天下中國」的世界觀中,區分中國和蠻夷的,不是種族也不是領土,而是是否接受中國文化的教化,是否說中國話、寫中國字?只要這麼做,無論你是什麼出身,都擺脫了蠻夷的身份成為中國人。這是一個在文化上從無對手的中央帝國,幾千年來養成的唯我獨尊的自我認同方式。

對文化的抬高帶動了與文化相關的一切概念的神聖化、崇高化,其中就包括文字和語言。所以今天我們對中文的推崇,首先是內在崇文傳統的體現,其次是對外中國人建立自我認同的文化基因。

再回到現在,題主說到中國在許多方面並不領先,這是事實,是我們傳統帝國沒適應近現代社會的後果,中國還處於追趕過程中。可是中國在科技領域的暫時落後,和我們對祖先的光榮感到自豪,並不衝突呀,我們又不是沉湎在過去的輝煌中不去追趕了。

況且,維持對中文、中國文化的自豪,對中國參與世界競爭至關重要。金觀濤總結現代民族國家幾個要素,最後一個必不可少的要素就是基於個人的民族共同體認同。什麼叫基於個人的民族共同體認同?我們每天說的話,寫的字,就是這種認同的體現。如果你以自己的語言為羞恥,那下場就和印度人、菲律賓人一樣,不僅被經濟殖民,還被思想殖民,這個國家再也無力作為一個整體衝擊國際頂端位置,因為你都回答不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們是誰?

題主還說:

中文難學首先不利於中國文化的傳播,也不利於中國文化走向世界擴大影響力。其次有部分因對中國文化感興趣的外國人為了了解中國文化去學中文,就因為太難學了也會挫傷他們了解中國的積極性甚至出現勸退的情況

這句話把因果倒置了:不是因為你的語言容易別人才來了解你的文化,而是因為你的國家強盛,別人才願意多花心思和你打交道,了解你的文化,學習你的語言。語言,只是個工具而已,不是目的。

英語不難學嗎?多少人學得要死要活的還是要去美國。國內多少看美劇的人,有幾個是能脫離字幕的?因為美國強盛,大家傾慕它的文化。因為美國的文化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所以就算看字幕也感覺有意思。

只要語言背後的國力是強盛的,別人自然會挖空心思學習,唐朝時期,長安城的胡人數以萬計,有因為中文難學就妨礙了胡人來華嗎?沒有,胡人甚至多到政府限制他們進長安城了。

至於題主說的,「部分外國人因為中文太難學了所以挫傷了積極性甚至被勸退」,這種情況很正常,從社會整體的角度來看無須擔心:你學不會,總有人學得會。你不能了解中國文化,不能參與對中國的交流,多得是能夠代替你的人。大規模的群體交流,從來不缺「一部分人」。看到央視新聞裡衣索比亞工廠的黑人領班了嗎,他的漢語多流暢,比很多平翹舌音不分的中國人都好得多。

綜上,漢語未必是最難學的語言,但為這種語言驕傲,理所當然,十分必要。

總有一天,在現代科技領域擁有一席之地的中國人,可以用實力支撐他們對漢語的驕傲。


說「漢語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的人明顯對世界其他語言了解的少得可憐。

首先需要搞清楚的一個概念是,語言所謂的難易程度,從來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

其次,沒有絕對衡量一個語言「難易」的標準,因為同樣的,一個人的母語和已知語言決定了一個語言現象是否對他來說「簡單」還是「困難」。

比如東亞不少語言修飾語前置(不知道這裡詞用得對不對,有誤請大神修改)像這句話:

他是個來自納尼亞一個非常遙遠且古老的村莊的一個武士。

在像印歐語系下的諸多語言里,一般習慣置後:

He is a warrior who comes from a remote and ancient village in Narnia.

這兩種用法沒有絕對的難易之說(當然在實際的長遞歸句子中,後者對說話者的記憶力負擔比較輕。不過正常對話時的語言又不是寫作,一般不會有人故意講特別長的句子),然而我們東亞人一開始學英文時,遇到這種句子就會懵逼很久。同樣的,歐美人學漢語或是日語時,也要搞懂我們的不一樣的語序。

然而一個英語學的及格的中國人,再去學另外一門修飾語後置的語言,就不會有太大困難了。因為這已是這個人熟悉的一種語法構造。

因此一個語言的難易幾乎沒辦法客觀的衡量,必須要根據特定的人本身會的語言做判斷。比如英語的音系相對於斯坎達維尼亞地區的日耳曼語人士來說不會太難(從複雜的母音系統到相對不太簡單的母音系統),而若換成是日語為母語的人,則從五個母音和CV(Nasal)這樣相對簡陋的音節系統開始去學習英語的音系確實會非常困難。或者常有人聲稱俄語是全球最難的語言,但若讓一個波蘭人去學俄語並不會有什麼困難。反之這個波蘭人若試圖想學韓語,一定會比他學習俄語要來的困難。所以語言的(習得的)難易,從來都是相對的。

還有就是【聯合國公布全球語言排名,漢語是全世界最難!】或者【中國方言排名,XX話全國最難】等網上傳爛了的這種文章。

一般這種文章列舉的語言絕對不會脫離全球前100個使用人數最多的語言,而且稍微沒聽說過一點的「大語種」都不會出現在上面。然後作者評難易度的標準也是非常可笑的。總之如果題主還看到這種文章,建議直接無視。這個世界現存有估計超過7000多種語言,真的要評判難易還輪不到我大漢語。

想想看7000多種語言,去掉我們熟悉的那一兩百門大語種。還剩大約6800多門語言。不僅如此,這6800門語言大部分還不包含在我們熟悉的語系語族之內。這意味著剩下這麼多語言會有很多非常顛覆我們觀念的語法構造和規則。

比如一個詞能代替一整句話的Athabaskan諸語,或比如沒有scalar superlative的Washo語(即這門語言不能說【小明比小紅高】,只能說【小明高,而且小紅矮】)。再或者區分Evidentiality的Salishan語族(即【床下面有一個球】這句話,會根據你對這個信息來源的可靠程度使用不同的助詞。)。或是給不同代詞分高低級程度,根據其thematic role會有不同動詞形式或是代詞格的某些神奇語言(我國某些少數民族語言也有這個現象)。或者你要扯音系的話,就更容易找奇葩的發音和音節系統了。我大漢語(普通話)的zh ch sh/j q x以及四聲在某些特別顛覆三觀的語言面前都是小意思。

所以能說出「漢語是全世界最難的語言」這句話的人,恐怕只是自己沒了解過多少語言罷了。

另:厚顏無恥的給自己的另一篇回答打廣告

關於小語種大家提議學習哪一門語言呢?為什麼??

www.zhihu.com圖標

更:

鑒於某民科在我評論下一再堅持「漢語是一門人工語言」以及堅持用播音標準作為一門自然語言的語音標準(呵呵照這個邏輯,英語,日語,法語,德語,阿語...全部都是人工語言,而且他們也有非常嚴格的「語音標準」了。尤其是阿語,是不是我學阿語還要必須考ijazah才能被認為說的是「標準阿語」?),我覺得實在好笑想再發兩張圖對比一下兩門語言。

上圖為漢語普通話輔音表(中間帶~表示dialectal varieties,某民科應該不會認可如此標準)

上圖為isixhosa的輔音表。

我故意排除了母音和一些其他的音韻細節(例如allophone)。

咱不談「播音標準」啥的。單看這兩門語言輔音的數量,我特么就不信了,isixhosa的發音哪裡比漢語簡單了??這種數量上的區別只比較發音的複雜程度,可是毫無懸念呀。

不過沒事,語言民科最喜歡找「我的朋友讀了好久都沒讀出來」的這種anecdote當證據。反正我說什麼都是在「貶低自己的母語」,嗯你自己開心就好。


為了學漢語,這群洋人也是拼了


朝讀四書暮詩篇


明朝萬曆年間,有一個名叫羅明堅的人寫了這麼一首詩:


朝讀四書暮詩篇,優遊那覺歲時遷。

時人不識予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


白天讀讀四書,晚上看看詩集,優哉游哉。上面這首詩,就是羅明堅晚上學習作詩之後交出來的成果。至於早上起來讀的四書呢……後來被他翻譯成了拉丁文,在羅馬公開發表。


羅明堅不是中國人。他來自義大利,原名米凱萊·魯傑里(Michele Ruggieri),是天主教耶穌會的傳教士,有著「西方漢學奠基人」的美譽。


對於西歐人來說,「中國」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內涵卻很模糊。最早向西方介紹中國的書,大多都是在中國短暫待了一段時間後寫下的遊記,最有名的莫過於馬可·波羅的《東方見聞錄》。遊記這東西,不過是走馬觀花,奇聞異談。真正系統地研究中國語言和文化的「漢學」,還要從明清之際來華的一批天主教耶穌會士開始。


說起這批來華耶穌會士,人們一般首先想到的是利瑪竇、湯若望、南懷仁。羅明堅的名氣遠沒有前三人那麼響亮,不過最近幾十年,他終於逐漸重新獲得了所應有的關注。


在中國和西方交流史上,羅明堅留下了許多個第一。當時天主教在中國傳教的據點是澳門,他是那裡第一個主動學習漢語的神父,用了 3 年的時間就比較熟練地掌握了漢字。這也幫助他獲得了當時兩廣總督的信任,於是從澳門進入肇慶,成為天主教進入中國內地長期居住的第一人。他第一個將中國的儒家經典翻譯成西方語言,就是我們上面提到的四書,其中《大學》的譯文於 1593 年在羅馬發表。他是第一個用中文寫書的西方人,也是第一個把「亞當」「天主」「耶穌」「十字架」「十誡」這些辭彙帶進中文的人。西方人所見到的第一張詳細的中國地圖也出自羅明堅之手。


當然了,你肯定猜得到,羅明堅還是第一個用拉丁字母給漢語拼音的人。沒錯,不然我們為什麼要講他呢?


羅明堅編寫了第一部漢語和西方語言的雙語詞典——— 《葡漢辭典》。葡萄牙當時建立了第一個全球殖民帝國,葡萄牙語不僅是澳門的通用語言,也是歐洲人在印度、中國、日本傳教和經商的通用語言。在這本詞典里,每個葡萄牙語單詞後面,都用拉丁字母拼出漢語讀音,然後再寫出漢字。這是後來所有的漢語拉丁字母拼音方案的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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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註:羅明堅《葡漢辭典》正文首頁)


從《葡漢辭典》到《西儒耳目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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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漢辭典》是西方人用自己熟悉的拉丁字母來拼寫漢語的首次嘗試。篳路藍縷,難免有些粗糙。羅明堅遭遇到的最大挑戰是,對於葡萄牙語/義大利語里沒有的情況,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第一個問題就是聲調。西方語言沒有聲調。漢語有聲調,但不會在漢字上標出來,也就沒辦法參考。在漢語拼音的歷史上,聲調怎麼表示可以說是困擾人們最長時間的一個幽靈。老羅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還是個老外,想不出辦法也是正常的。


第二個問題則是送氣音。這方面涉及一些語音學的知識,我儘可能通俗地解釋一下。舉例來說,漢語里「拜」和「派」這兩個字的讀音,在歐洲人聽起來,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聲母都相當於他們的 p。不僅今天拼音里的 b/p 如此,d/t、g/k、j/q、zh/ch、z/c 在歐洲人聽來都一樣。這就是為什麼英語里的「宮保雞丁」拼成 Kung Pao chicken 而不是 Gung Bao chicken;「道教」是 Taoism 而不是 Daoism。在《葡漢辭典》里,羅明堅就用同一個字母來拼這兩組不同的音。


編這本詞典的時候,羅明堅還有個合作的老鄉,就是大名鼎鼎的利瑪竇(Matteo Ricci)。今天說起利瑪竇,一般人都想到的是他帶到中國來的西方天文、數學、地理知識,拼音上的貢獻很少有人了解。在羅明堅回國後,利瑪竇在郭居靜(Lazzaro Cattaneo)、龐迪我(Diego de Pantoja)的幫助下,解決了之前遺留下來的兩個問題。他用字母以外的附加符號表示聲調,用小撇()來區分送氣音。他用這套漢語拼音寫了 4 篇文章,跟漢字對照,合為一卷《西字奇蹟》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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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註:利瑪竇改良了羅明堅的聲調和送氣音表示方法)


1610 年,利瑪竇在北京去世。就在同一年,另一位耶穌會士金尼閣(Nicolas Trigault)抵達了中國。金尼閣將利瑪竇的拼音方案精簡修整,寫成了自己一生中唯一一部中文著作《西儒耳目資》,在杭州出版。就這樣,漢語的第一套拉丁字母拼音方案由羅明堅初創,經利瑪竇完善,最後終於在金尼閣手上定型、成熟了。


我們之前說到,反切是一種相對注音法,通過「跟誰一樣」來注音。拉丁字母拼音,則是一種絕對注音法,用字母去標註具體的發音。這可以說是一種本質的區別。


從《葡漢辭典》到《西儒耳目資》,除了方案本身的成熟外,另一個轉變在於:前者是寫給歐洲人(傳教士)看的,目的是藉助拼音來學習漢語;後者則是寫給中國人(知識分子)看的,給當時被困在反切之中、雲里霧裡的中國人介紹拉丁字母。


儘管如此,羅-利-金拼音卻沒能在中國廣泛傳播,因為歷史的流向已經發生了改變。天主教士在中國的活動即將歸於沉寂,漢語拉丁字母拼音也隨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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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註:《西儒耳目資》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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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掛人的(

在首頁上看到一個回答:

很多人說漢語是世界上最難學的語言,這不是缺點嗎?為什麼國人反而因此很高興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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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乎語言相關問題天天揪著「拉丁語系」噴也就算了

怎麼著你看不起太陽曆?

????????????

聖書體,原始迦南字母,腓尼基字母表示實名反對

希臘字母,盧恩字母,西里爾字母,格拉哥里字母,喬治亞字母,亞美尼亞字母表示看熱鬧不嫌事大

?????????????????????????????????????

球球您這小學沒畢業水平的工地英語就別出來現眼了

eleven 在原始日耳曼語里詞源 *aina- *-lif 的意思是 one left

數到十還剩一個,有問題?

拉丁語里更好看

undecim = un + decim = 一 + 十

拿到現代義大利語里也一樣,undici = un + dieci

不懂就多學少BB

沒人逼你答題


人在加國讀書,這是昨天剛整理出來發朋友吐槽的

你說我們憑啥不能為我們的語言自豪?

freshman 大一

sophomore 大二

junior 大三

senior 大四

triangle 三角形

quadrilateral 四邊形

rectangle 長方形

square 正方形

pentagon 五角形

hexagon 六角形

octangle 八角形

inflammation 炎症

dermitis 皮膚炎

hapatitis 肝炎

pneumonia 肺炎

enterogastritis 腸胃炎

gasoline 汽油

diesel 柴油

kerosene 煤油

lube 潤滑油

cougar 美洲獅

jaguar 美洲豹

leopard 豹/花豹

cheetah 獵豹

panther 黑豹

chimpanzee 黑猩猩

bonobo 倭黑猩猩

gorilla 大猩猩

orangutan 紅毛猩猩

cow 牛/母牛

buffalo 野牛/水牛

cattle 黃牛/奶牛

bull 公牛

horse 馬

mustang 野馬

racing 賽馬

stallion 公馬

mare 母馬

foal小馬

當時微信還有一位朋友反駁我說,這恰恰體現了基於拉丁語的印歐語系在表達上對精確性的追求,更符合當代技術和商業文明的需求啊。我說兄弟,長那麼大你有因為中文一個專有名詞的表達不善而引起岐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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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一答四百多贊,感謝大家指正

補充:

英語月份來自拉丁語。其中September,October,November和December與拉丁語拼寫上是一模一樣。英語很多學術性的專有名詞,也是源於拉丁語。和歐洲其它語言一樣。另外英語的發展之路是很坎坷的,因為英倫整天被征服,最早成了羅馬的一個行省,羅馬人給這片蠻荒的邊緣之地帶去了貨幣,法律,城市,生活方式和拉丁語,很多羅馬人和開化的英倫土著凱爾特人(今天愛爾蘭和蘇格蘭的主體民族)生活,融合,逐步出現一種拉丁語和原始凱爾特語融合的語言,這是一種典型的拉丁混合語系(凱爾特語本身就和法語一樣有大量拉丁羅曼語系的特點)。然後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野蠻部落(盎格魯人,撒克遜人和朱特人)征服,這些人屬於日耳曼部落的一支,操西日耳曼系的語言,幾個部落之間的語言先有一個互相融合的過程,同時與英倫凱爾特語發生融合慢慢形成古英語,古英語和今天的英語區別很大,屬於典型的日耳曼語系,詞性變化上比較屈折複雜,和今天的德語比較接近,有名詞性狀變化(陰性陽性中性,不同性狀和名詞形容詞都有不同的變化而且很多都不規則變化),還有單數,雙數和複數之分,以及書面口頭語分化更大。然後說法語的諾曼人征服統治英格蘭後,一度以法語為官方語言,但凡有點社會地位的英國人,包括貴族,教職和富人都說法語,英語一度失去了書面語言成了只有底層地里刨食的文盲才會去說的低劣語言,和古英文脫鉤太大。但後來英國教會為脫離羅馬教會管束英格蘭國家主義高漲,英語復興,但再創的英語書面語有大量來自法語的借的詞,以及法語的時態,但保留了古英語的介詞變化,部分留存的古英文辭彙。這時候的英語,除了拼寫和發音上(這裡英語還有彈舌音,但近代英語基本不再有彈舌音)區別外,和當今英語已經有點眉目相似了。這也是為什麼英語許多專用名詞之間聯繫不大,只有死記硬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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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關於評論區有人質疑諾曼人說法語一說,還是科普一下。

諾曼人其實就是維京人。諾曼是個統稱,古日耳曼語中「北方人」的意思,泛指中古時期生活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北遷的古條頓人後裔,也是今天冰島,丹麥,挪威和瑞典主體民族的祖先。早期諾曼人語言非常雜多,操各種日耳曼系的方言,並沒有統一。征服英國的那支諾曼人是法國化的日耳曼人。當年征服並統治諾曼底,建立諾曼底公國並用武力支配本地人的一支,這批諾曼人說是民族,不如說是個軍事權貴集團,性質上其實有點類似八旗。這支諾曼人後來文化上被同化,拋棄了原始的北歐多神教,改信基督教,並反而被被征服的本地人同化開始說法語,作戰方式也從維京海盜式戰船+步兵+突襲改為城堡滲透+騎士的方式。但依然保留了北歐野蠻部落的很多特質,包括桀驁不馴的性格,近乎愚蠢的勇猛,對軍事暴力的極度推崇,濫交,擅長制船,對財富過度透支使用的金錢觀等等,今天的英格蘭人(其實包括英裔美國人,澳洲人,紐西蘭人和加拿大人)其實就是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那幾個古日耳曼野蠻部落(盎格魯,撒克遜,朱特和建立諾曼底公國的諾曼人)混合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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