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

西渡體育中心的入口大廳，劉明睿推門而入。

「您好，我找異研聯盟西渡訓練場的經理彭天宇。」

「好的稍等。」

這個地方對於劉明睿來說，算是相當輕車熟路了，但是這次來到這裡卻和以前的幾次不一樣。出差期已經結束，重新成為「一般訪客」的他，如果沒有經理點頭，可能連電梯都進不去。

體育中心的前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動了一下電腦的滑鼠。

「請問您預約了嗎？」

「呃，沒有預約。」

「那您是不能用您的新區卡使用我們的電梯的。」前台看著電腦，沒有抬頭。

「好吧，但是這幾天你見我那麼多次，應該認識我的……」劉明睿失望地搖了搖頭。

「先生請等一下，您是施樂爾的財務優化劉先生嗎？」

「對，怎麼了？」劉明睿疑惑地問。

「啊，是這樣的，訓練場經理特別跟我們打過招呼了，他說如果那位「劉先生」來的話，直接放他過去就好。」

「真的嗎？」

「彭經理在上面會議室等你。」前台抬起頭，對劉明睿擺出一個露出牙齒的微笑，然後從他那裡熱情地接過新區卡，一反剛剛的冷漠。

劉明睿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前台手中拿回新區卡。

他向左後方拐彎站在電梯間的門前，一部電梯已經等在那裡。

劉明睿揮了一下新區卡，「滴」的一下，門應聲而開。

當電梯的門關上的時候，劉明睿突然意識到，這部電梯正好是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坐的那部。他還能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倉促、緊張以及對新區的一切，期待還帶有一點恐懼的心理佔據了劉明睿的軀體。

而這次，隨著電梯門的關閉，那一種無助感覺再次來到了劉明睿的身邊。

如何面對經理？我該如何和他說？經理真的會再次幫我嗎？

在電梯門重新打開的那一刻，時鐘在這一刻指向下午的17點。

透過玻璃門，劉明睿看見，訓練中心的前台空無一人。他試了試把新區卡刷在了感應區上，果不其然，門開了。

一分鐘後，劉明睿直接刷開了員工區的大門和辦公區的大門，到達了會議室的前面。果然，根據經理的安排，劉明睿的新區卡，被賦予了臨時打開路上所有門的權利。

劉明睿剛想直接用卡刷開，但是他搖了搖頭，把卡收了回去，然後輕敲會議室的門。

「請進。」

劉明睿這時才把卡往感應器前面輕輕一放，

門開，門裡坐著兩個人。

「是你。」

除了經理之外，另一個人，劉明睿似乎見過，也有一點的印象，但是就在那一刻突然叫不出名字。

「我還認為你會早一點過來。」經理髮話了。

劉明睿尷尬地笑了一下。

越到緊張的時候，就越想不到面前的人的人名。總之在踏入會議室的大門之後，劉明睿的大腦一片空白。

面前的那位男性，安靜中蘊藏一份野性，微笑中藏著一種若隱若現的銳利。

胸口的sup.913似乎說明了他是一位不尋常的異能者，而作為異能者能坐在這個位置上，也說明了他並不普通。清城礦業大學的校服說明了他的來歷，而他手中只能看到背面的幾張紙，應該說明了他的來意。

「公共車稍微等得久了點……」劉明睿抱歉地說道。

說出這句話完全憑本能，因為劉明睿並沒有把思維放在經理身上。這時劉明睿正在從腦中迅速過著面前這個人的名字和可能的身份。

這張臉，應該上次見到不會在三天以前，應該是一位讓我印象深刻的異能者。

明明應該想起來的啊，怎麼突然就斷了線索呢？

「你來得真是巧啊，是不是故意等到破壞力訓練場開工了才來的？」

劉明睿在瘋狂嘗試想起那位男性的信息，對經理的話絲毫沒有反應。

「沒事啦沒事啦，財務優化這樣的職業是忠於信息的，不可能為了我們這些信息能力低下的人類改變自己的計劃的。」

面前的男性的磁性聲音，雖然帶有一份自嘲，但是對劉明睿含沙射影的感覺非常明顯。

就快要想到了，就快要想到了！

西渡本地人，高階異能者，市民組織大佬，前面做的好多事情貌似都和他有關，在剛剛和小方的聊天中，談到他好多次……

「我們應該算正式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了吧，當然我希望這也不是最後一次，劉總。我是普通的西渡居民包劍，歡迎您來到新區。」

2

「你也喜歡咖喱飯？」

三人簡單的聊天不僅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反而相當尷尬。經理只好提議劉明睿和包劍一起來食堂早點吃飯。

離飯點還差一點點時間，但是幾乎所有的窗口都開放了。包劍到了別的窗口，而經理去了咖喱飯窗口排隊。

當然，咖喱飯窗口是這一段時間唯一需要排隊的窗口，在經理的前面還有三個人。

劉明睿十分清楚，這可能是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分鐘和經理單獨聊天的機會了。

「只能說可以接受吧。」

經理點了點頭，心領神會。

「你不會真的蠢到下午什麼事都不做的程度吧？」

「我努力了，但我不一定能做到什麼。」他小聲地對經理說。

「我幫助你完全是為了我自己。如果我的隊友該做事情的時候不做，不該做事情的時候卻亂動，我不介意在隊友殘血的時候補隊友一刀。」經理回頭說的第一句陳述句，氣勢很盛。

門口的流量越來越大，兩人後面也開始排起了隊伍。

「我知道。我把周日破了包劍記錄的高階異能者叫來了。」

「叫來了？」

「是的。可能她就在這個食堂里的某個地方。」

經理越過劉明睿向後看，現在食堂的人還很少，特別是沒有任何異能者的身影。

「那看來大概率你要被我補一刀了。」

「先別說那些沒用的，宇哥」劉明睿笑道，「那個包劍說的話帶刀子啊，看來我的處境不是很妙。」

幾台清潔機器人同時啟動，聲音有一點擾亂兩人的思緒，一個新的清理周期開始了，說不定這就是晚上就餐高峰之前，最後的一次清理。

「我能做的就是幫你把今晚會議上的環境稍微優化一點。」經理壓低聲音，語氣不失戲謔。

「和沒說一樣。你到底怎麼優化？你會比我更擅長優化嗎？」劉明睿不太滿意於經理剛剛的那句話。

隊伍向前運行得很快，不一會就快排到了兩人的位置。

「你看，現在包劍旁邊有沒有早上的那些小弟？」

「你說的是這個啊。」劉明睿嘆了口氣。

果然，經理只能做到這些，其他的事情還需要自己想辦法。

「輪到你了。」食堂師傅提醒經理。

經理回頭，如夢方醒。

「最大碗的牛肉咖喱飯。」

「根據你的計劃，就是今晚想辦法把包劍留在這裡，然後你去開會，對不對？」

「包劍不可能支持你的。我了解他。所以等會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的時候，請你先閉嘴，好嗎？」在師傅盛飯的時候，經理回頭繼續說。

「我見機行事。」

經理搖了搖頭，然後又無奈地擺擺手。

「我把包劍留在這裡的方法很拙劣，這樣的方法能留他的隨從們，但是不一定能留住他。」

「確實，不可能強迫包劍看比賽或者去下面打遊戲。」

「X，今晚又看不了比賽，賽季都快打完了。」

經理咒罵了一聲，然後被食堂師傅打斷。

「快點拿走，下一位。」

「小碗，海鮮咖喱飯。」劉明睿對窗口裡面交代，然後轉頭看走到旁邊的經理，「你看，有沒有機會把他留在訓練場搞訓練呢？」

「上午拒絕他的是誰？」經理的語氣相當輕蔑。

「我是說，如果某個設施被安排在明天拆除修理，那麼今天就可以讓他在裡面訓練，對不對？」劉明睿急切地追問經理。

「你有主意了？」經理沒有反對。

「謝謝。」看到師傅把咖喱飯端上來，劉明睿趕緊把盤子端走，並且走出了隊列。

「把事情交代完，我還要買一串魷魚，你呢？」看著劉明睿突然浮現的一抹笑，經理相當不解，追著劉明睿走了上去。

「首先我不太喜歡吃魷魚，其次關於包劍那邊，大型雙人對練場，對手和手續都辦好，你負責耍帥然後溜走，我負責當觀眾。一個你認識的人已經把事情全部安排好了。」

劉明睿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相當連貫，就好像勝券在握。

經理疑惑地看了看劉明睿自信的笑容，搖了搖頭，然後轉頭離開。

3

經理和劉明睿坐在四人桌的一側，而包劍則坐在經理對面的位置。

在碗空了一半之前，沒有人說話，儘管劉明睿向經理使了好幾次眼色，經理也沒有任何反應。

包劍點了一份正常量的套餐，在細嚼慢咽的同時一言不發。

「我覺得這個咖喱飯還行。」無奈，劉明睿只好率先打破沉默。

「你很經常吃咖喱飯嗎？」經理反問。

「還行吧。」

「其實這裡的咖喱質量並不是太高。」經理似乎開了話匣。

「那包同學，你覺得這裡的飯菜如何呢？」

包劍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叫的是自己，楞了一下。

「可以接受吧。」

劉明睿點了點頭，然後無言。

劉明睿認為這樣不行，他必須要先挑起討論，否則沒有人能夠替他先說。

但是應該先說什麼呢？

——包同學晚上是怎麼打算的呢？

不行，根據原計劃，包劍本來打算去市民組織的會議上彈劾我，這樣問可能會相當尷尬。

——包同學對我們西渡訓練場的整修有什麼樣的看法呢？

這更尷尬了，明擺著包劍對整修影響他之前的計劃這件事情，相當不爽。

劉明睿坐在椅子上焦急地等待著，但是還是沒有人替他問出這樣的問題。

說好的我負責安排，經理負責耍帥呢？

這時，從食堂門口進來一個男生，徑直向包劍的方向跑來。

包劍朝他揮手，男生停在他的面前。

緊接著，男生在包劍耳邊說了幾句話，包劍點頭，然後揮手示意，吩咐了一句「幹得不錯」，然後讓對方離開。

「聽說前幾天，我保持的破壞力訓練場主設備的記錄，被新登記的異能者破了，有這回事嗎？」

包劍向經理提出了問題，等待經理回答。

「具體的情況還是要問志願者啊劍王。」經理嘴裡塞滿了東西說。

「不用了，我同學就是志願者，他告訴我的。」包劍向剛剛背後男生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經理轉頭對劉明睿冷笑一聲，劉明睿心領神會。

「就這麼說吧，我們的底細都被劍王你的人摸清了。」經理看似漫不經心地對包劍說。

包劍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除了我搞不懂的東西，我還是稍微知道一些你們今天的安排的。就這麼說吧，如果你們的人真的能夠再把她請來，我不介意跟她對練幾招。」

經理又甩頭看了劉明睿一眼。

劉明睿心想經理這招確實高明，稍作安排就把張樂漪要來的消息，以相當有面子的方式傳達給了包劍。

於是他直對經理的目光以表示確定，同時避免表現出任何錶情讓包劍看穿。

「劍王你每次要來，我們的安排都是相當周到的。」經理回復道。

「這次劉總也幫了不少忙吧。」包劍終於把問題拋給劉明睿。

「科技的發展最後會使得人們的生活變得簡便和迅捷。」劉明睿點了點頭，終於說出了他已經思索已久的台詞。

如果說前幾天，他對這句話依然心存疑惑，那麼現在這句話可以說已經是他的信條之一了。

「劉總，對於你們來說是簡便和迅捷的事情，對於我們異能者來說可能是死或生的事情啊。」

包劍的回復，第一次看上去有點像心裡話。

劉明睿轉頭看了看經理，經理回復的眼神帶著點尷尬和責怪，似乎在暗示劉明睿說錯了什麼話。

在轉頭看著包劍的時候，劉明睿眼神瞥到了包劍顫抖的手臂。

「沒什麼。」包劍連忙擺了擺手，拿起筷子重新開始吃飯。

談話似乎彷彿回到了剛剛沒人說話的階段。

「那您呢，劉總？」這次是包劍重新回頭，語氣回到了一開始的柔中帶刺，「正如我，是異能者，但是對於科技以外，除了異能者們都有的，那種對科技的感激，對於具體的科技種類，也有著不同的看法。而您，是財務優化，但是在財務優化以外，您作為一個剛剛來到新區的人，對於科技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呢？」

「我喜歡科技，特別是最新的科技。而新區正是一個新科技爆炸的地方。在這裡有我想要的一切。」

包劍笑了，笑容中帶有一絲邪魅。

「您的回答像是入職培訓中培訓人員告訴您的標準答案。」

劉明睿回歸到了自己最擅長的微笑表情，因為，在包劍進入劉明睿的語境里的時候，包劍就已經進入了自己擅長的領域。

「既然你問我個人對於科技是什麼樣的態度，我就可以明確地回答你：正因為我對科技擁有著濃厚的興趣，我才會拼上我的一切，留在這裡。」

4

三人沒有再說話，直到劉明睿和包劍已經吃完，等待著經理。

經理沒有刻意加快自己吃飯的速度，劉明睿只好掏出PDA試圖想辦法聯繫張樂漪或者方華。

事情已經搞定了，張樂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劉明睿開始有點後悔過早來到這裡，然後他開始理解為什麼經理吃飯速度放得這麼慢了。

「本來我晚上有行程的，但是說實話，其實那也不是什麼值得一去的地方。」包劍用手撐著左臉說，他桌上的飲料還剩一半。

聽完這句話，經理吃飯的速度明顯快了很多。

目的達成了。

「劉總我還是想感謝一下你。當然我不會因為AI計算出來的，瘋子一般的訓練場裝修計劃感謝你。」

劉明睿放下PDA，微笑著看著包劍。

「是因為你作為一個人類，不僅站在我的角度換位思考，同時也成功讓我，從別人的角度換位思考了。」

「換位思考說不上啦，我只是知道一些你的故事。」劉明睿坦誠地說。

「你配得上這個職位。」包劍也笑得很真誠。

「既然誤會解除了，那就好了。」

經理嘴裡塞滿了東西，說話的時候一道咖喱從嘴角滴下。

看到經理的滑稽的樣子，包劍指著經理哈哈大笑。

「你們的關係很好嗎？」劉明睿轉頭問經理。

經理趕緊把飯吞下，然後搖了搖頭。

「哪有，只是喜歡互相取笑罷了。」

「當我的那些朋友們不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啦。」

包劍這句話說得很輕鬆，然而劉明睿還是認為，這句話依然不是出自他的真心。

總之，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最終的結果了。

「順便問一下，你們知道新註冊的那位異能者是什麼樣的身份嗎？」

經理看了包劍一眼，又看了劉明睿一眼，搖了搖頭。

「特異功能研究所聯盟的經理也不知道嗎？」包劍諷刺地問道。

經理只能認真吃飯當做沒有聽見。

「那麼劉總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新的高階異能者的故事呢？」

「不好說了解太多吧，但是關於你感興趣的內容還是略有了解的。」劉明睿淡定地回復道。

「我最感興趣的是，為什麼之前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物。這個人是突然出現在高階異能者第四名的位置上的嗎？」

「你即將見到的那位異能者，是清城郵電大學七年前就敲定好的人選。在數年的開發中，清城郵電大學不惜觸犯聯盟規定的代價，對這位異能者的開發過程和成果秘而不宣。於是在上周日清郵簽約之後，才會有這種『突然出現一位從來沒聽說過的高階異能者』的現象。」

「那清郵的保密工作幹得還挺不錯的。」包劍吸了一口飲料，說的話不知道是誇讚還是諷刺。

「據我所知，他們就是害怕自己開發多年的異能者被別的學校搶走。」劉明睿聳聳肩。

「把異能者鎖在小黑屋裡做那些『開發』，沒有任何人知道異能者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這還真的是新區還有清郵那些人的作風呢。」包劍這一句話的諷刺程度，遠遠高於上句。

「……恐怕和你想像的不太一樣。本來異能者是清城城區的人，中學是在城區上的，過的也是正常人的生活。」

「是嗎，不保密果然是最好的保密，不過正常人的生活……還是足夠讓人羨慕的。」

劉明睿轉頭看了看經理，經理的碗已經快要見底，他只是聽著兩人說話，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包同學你還想知道什麼呢？」

「我覺得諮詢已經夠了，現在我已經可以在腦中想出他的模樣了。」

包劍的笑，不管怎麼看都帶有著一絲的邪氣。

「說說看吧。」

「作為被異研聯盟的成員重點關照的異能者，破壞力超群，以強大的異能者身份和普通人接觸的機會很多，勇於迎接來自於未知的挑戰。」

劉明睿搖了搖頭，他意識到包劍彷彿在描述自己。

經理抬起頭，但並沒有看包劍，彷彿在看遠端的什麼。

「他可能是一個一米八左右的強勢男子，身後跟著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所謂的『擁躉』，他們跟著他的目的五花八門，儘管他們之間互相不太喜歡，但又互相需要。」

劉明睿繼續搖了搖頭，他想笑，但是憋住了。

在靠近門口的地方，兩個女生正在朝這個方向走來，走在後面的女生看著自己的PDA。

經理把最後一勺飯舀到嘴裡。

「這個人一定非常看重勝利和榮譽，因為這是他以後的資本。光與暗並存是形容這樣的人最好的辭彙。至於學校和新區，大概可能和他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吧。」

兩個女生走過來，劉明睿可以逐漸地辨認出，前面的女生就是方華，她在離桌子還有大概十米左右的距離的時候停下，而另一個女生，張樂漪則拿著PDA繼續接近這張桌子。

經理和劉明睿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你說的這些話，怎麼有一種鬼叔的風範呢？」經理髮話了。

「希望我的猜測和事實差距不大。」包劍端起飲料瓶再喝了一口，運籌帷幄的樣子，貌似對自己的猜測有著九十九分的把握。

張樂漪快要走到他們桌邊的時候，經理抬頭示意包劍回頭。

「你猜測的那位光與暗並存的一米八強勢男子來了。」

包劍回頭看到張樂漪的時候，嘴裡的飲料噴了出來。

經理正如剛剛包劍嘲笑他那樣，指著包劍狂笑不止。

5

「你有點本事。」在西渡體育中心的電梯上，經理對劉明睿說道，方華站在兩人旁邊。

劉明睿知道這算是經理很高的評價了。

「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我曾經認為那些所謂『新職業』的從事者，都是些學了一些新東西就自詡為聰明人的蠢貨，」經理直白地說，「但是我今天算是明白，為什麼我當不了財務優化了。」

「其實我真的不懂新區，在新區確實什麼都會發生。」劉明睿抬頭望著電梯上的數字逐漸上升到5。

「是啊，還沒有結束呢。等到你到監控室里以後，我和方華去對付帆姐，你留在這看異能者表演。」

電梯到達了五樓，門開，經理先走出電梯門，劉明睿和方華隨後。

「方華要入坑，帶帶方華。」劉明睿對經理小聲說。

經理不解地看了劉明睿一眼。

「《自由世界》？」

「是。」

「別，千萬別。你別坑人家女孩子。」

三人已經到了訓練中心的門口，經理擺擺手，然後刷開了大門。。

方華在旁邊一直聽著，沒有說話。

「你不是一直說你缺一個綁定輔助嗎？」

「是，我缺，但是……」經理回頭瞟了一眼方華，立刻轉頭。

劉明睿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今天的訓練中心基本沒有人，無論是員工還是志願者，都因為裝修放了假，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和裝修事物相關的員工依然在工作。

三人直到走到監控室的門口，都沒有再說話。

「聽志願者背後說，你上次盯著看那個異能者妹子看了好久？」

「志願者還在背後罵你SB呢。」劉明睿不以為意。

「聽從你的內心。」經理左手刷開監控室的門，右手拍了拍劉明睿的肩膀。

劉明睿搖了搖頭，不以為意。

監控室里沒有人，燈也沒開，除了一些顯示屏依然亮著以外，靠近門的部分漆黑一片。

「要是我也有張樂漪那樣方便的異能就好了。」方華終於搭上了話。

經理在黑暗中四處尋找電燈的開關。

「你們現在認識了？」劉明睿問道。

「嗯，我感覺和她相處，就感覺……她根本不像一個異能者那樣，她就像……就像我的高中同學，特別好和她做朋友，特別好相處。」

「啪」的一聲，燈亮了，經理終於找到了電源。

「是，明明那兩個異能者經歷那麼像，怎麼性格就截然相反呢？」

經理剛剛說的話或許只是簡單的吐槽，但是劉明睿聽到卻若有所思。

「她的異能真的是太強大了，不僅能破掉破壞力訓練場的記錄，還能相隔那麼遠就把你們談話的場景顯示出來。」

「是，波動有關的異能，用途相當廣泛。」劉明睿回想起上次在破壞力訓練場上兩位異能者的聊天內容。

「我們說的話，你們都聽見了？」經理坐在了監控室的一個椅子上，警覺地問。

「張樂漪說你是個聰明人。」方華沒有正面回答經理，而是對劉明睿說。

經理不自然地整理一下衣服，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威嚴。

劉明睿看見了房間裡面的布置之後，就動身尋找訓練場的畫面。

「超大型雙人對練場的監控在那邊。」

方華對劉明睿指出一個屏幕的方向，劉明睿走了過去坐下。

在監控屏幕中，包劍已經正在做準備動作，而張樂漪還沒有出現。

「對了，事情搞定之後，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聽完劉明睿這句話之後，方華笑了，而經理卻嗤之以鼻。

「切，我們在新區都過了多少年了，需要你向我們介紹新的地方嗎？」

「我覺得有必要去一趟。」劉明睿的語氣有一點諱莫如深的樣子。

「行吧，今天晚上還有一點時間。」方華看著經理說。

經理轉頭，然後歪頭表示同意。

「走吧，時間快到了。」

「嗯。」

監控室的門關上，劉明睿轉頭，繼續緊張地盯著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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