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翼同人---修羅王*法伊)

這是我目前最成功的同人短篇了

雖然我寫我看ＢＬ

但我不是腐女啊！不要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夜深了，圓亮的月垂掛在天邊，灑下的月光將眼前的湖染成一塊白璧。蕩漾的波痕中，法伊隱隱約約瞧見了來者。

「黑大人？這麼晚還不睡？」法伊抹去腦中的思緒，轉身時換上平時隨便的笑容。

被戲語的黑鋼為如以往般抗議綽號，而是靜靜的拿出酒來。

兩人就這樣肩並肩坐在湖畔，各自倒了酒。

「你覺得這個月亮是我們在各自世界看到的那個嗎？」一乾而盡後，黑鋼沉聲問道。

「…是吧，不同的世界是一起並存在特定的時空中啊。」

是這樣嗎？這理論一說出口，法伊就覺得是一派胡言。為什麼說出口？是真的為了給黑鋼答案，還是自我安慰？安慰自己，此時月光會透過塔上的窗戶，流瀉在池水中那沉睡的軀體上，對吧？

「或許吧，所以不同的世界才會有所關聯。」

法伊點頭，明白他指的是今天小櫻和小狼在目前他們所處的世界中，遇到從前他們自己世界的人，雖然不是同一人，卻擁有相同的面貌。

「黑大人也沒遇到啊。」

黑鋼突然偏過頭來，眉用力揚起。

「也？你不是在上個世界遇到了？」

法伊的笑容瞬間一僵，眼神明顯起了變化，眼中不再是以往的隨性，而是載滿傷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是那座神像？」

法伊勉強點頭。還記得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看到紗羅之國的阿修羅神像，頓時全身發軟，險些站不住，即便是金銅面色、緊閉的眼和嘴，精緻的五官、俊美的容顏還是與腦海中揮之不去的人影一般。那縈繞在他心中的影，該忘卻忘不了，想見而不能見，如一根針扎在心頭上，任何時刻都痛著，無法止住。

回過神時，才驚覺自己是身處異地，已經不知距色雷斯國多遠的地方了，他必須得離他的國家遠遠的，永遠的逃亡才行！

與小櫻一行人踏上旅途應該有兩年的時間了，離開色雷斯時他帶著沉重的絕望，直到遇見小櫻小狼－－為了尋找小櫻的記憶羽毛展開旅途，他才再度點起希望，

必須跟著他們賭上性命奮戰、虛偽的微笑，日子一天天過去，罪惡感的枷鎖越來越沉重。

「你怎麼會突然要回到你的世界去？我記得…你旅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要永遠離開某人？」黑鋼這次不再是隨口問，而是正眼面對他，月光使他的眼神更加明亮有神。

「我…我有種感覺飛王．里徳在那…」他的嘴唇不停的發顫，才勉強說了個理由。

說謊！你在說謊！法伊的耳朵被巨大的怒吼衝擊著，即便今晚一點風都沒有吹拂著樹間。

黑鋼對他一笑，然後轉回去繼續喝酒。

法伊看著他黑了一半的側臉，努力壓抑說出實情的慾望。

這麼做都是情有可原，都是為了他！

他有些疲倦的仰頭望天，不知是錯覺還是酒醉，他感到灑下的盈盈月光像是紛飛的片片白雪，眼前盡是一片銀白，如同那久佔他心中的雪白境地。

＠＠＠

色雷斯國是雪及魔法的世界，白色的雪以及藍色的咒文（施法時會出現）成為這個國家的基本色調。白色代表神聖，藍色帶著力量和滅亡。

自開國以來，便有一則廣為流傳的預言－－具有藍色魔眼的人，將會接連殺死兩位國王，並使國家毀滅。

那一夜雪下得特別兇猛，但皇宮卻是燈火通明。皇后終於產下一名王子卻不幸難產而死，眾人還不及哀悼，就陷入驚慌。

小王子具有一雙淡藍澄澈的眼睛。

國王害怕預言成真，想盡辦法要殺死他：放在冰河中載浮載沉卻被群鳥所救、放在荒野中卻被狼所哺育、放在滾燙的熱水中卻瞬間結冰……

神諭告訴國王，王子的命運是與國家牽連在一塊，王子死了，國家就難保，上天給予他強硬的生命，就是要他帶領色雷斯國走向滅亡，同時要他註定一生孤獨。

國王在無計可施下，將王子監禁在白色的偏殿中，不讓他那雙悲劇性的藍眼映照任何人。

王子漸漸的長大了，他的生活只有光潔無暇的宮殿，但清楚明白人們心中只有他的藍眼。

以前他有時好奇心作祟，會偷偷溜出去想見見父王，擁抱他，但父王總是嫌惡的推開他，命人鞭打他一頓，再帶回偏殿。偏殿中的僕人每一次一見到他就風也似的逃跑。他的兄弟姊妹有時也會將他拖出來，羞辱凌虐一番。

現在他已經懂得永遠不會有人愛他，相信他，並學會封閉起自己的心。

他每天的例行工作變是爬上最高的房間俯看王城，雪仍是不停下著，卻蓋不住城中紛亂的腳印，全國的雪地上都現著大大小小的黑點，唯獨他的宮殿前，淨白的如同宮殿。

但今天他清楚看到雪地上增了些黑點，在他思考黑點的來源時，他停到樓梯間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陣的整座宮殿震耳欲聾。

他想到可能又是王兄他們又來找自己麻煩，想找個地方躲已是不及，房門霎時被打開，是一位陌生的少年，他身材修長，全身覆上黑色的緊身衣，脖子纏上海藍色的披風，黑髮披肩，面色是法伊少見的柔和，黑玉的眸子亦帶著柔波。

他是溫暖的發源，色彩自他渲開，使宮殿不再是冰冷的白色。

「你…你是誰？」即便法伊是如此渴求從這人身上覓得溫暖，他仍是克制自己，強逼自己搭建起隔火牆，以免引火自焚。

「我是修羅．萊德，萊德親王的兒子。」他的唇勾出微笑，蹲下想摸摸法伊的頭卻被閃過，法伊正充滿戒備得與他對視。

「沒事的話請你出去！」法伊提出送客，以防這人對他有任何不善。

修羅沒有生氣，而是繼續笑著，神情又多幾分柔意。

「我有事才會來找你啊，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法伊頓時一愣，彷彿從未聽過這個名詞似的。

「…和我在一起的人都會不得好死…你不要接近我會比較好…」

聞言，修羅卻是一臉不以為意。

「我才不相信那個鬼預言，想跟誰做朋友是我的自由。」

他向法伊伸出手，懸在二人之間，他的眼笑彎了，嘴也笑開了，彷彿一幅絕美的畫，點綴在漫天漫地的白色中。

「要當朋友的話，要先報上名字喔。」

即便警告的細語是如此迫切，法伊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手去握住那另外的纖長。

「…我叫法伊。」

那之後，修羅不時會踏入白色的宮殿，在那高聳肩塔的房間遺世獨立，陪法伊讀書或教他魔法。

「我不該學魔法的。」熟記完咒語後，法伊便輕易聚集起碎冰，修羅為他有魔法天賦而喝采，法伊卻是皺了眉頭將之擊碎。

「我的魔力是來自藍眼，但藍眼是……」

「你再說預言的事我就不理你了。」修羅假裝生氣然後輕彈法伊的額頭，用鼻頭貼著法伊的，法伊全身的感官被他溫熱的呼吸占據了，心跳不由得加速。

「我相信你，你的魔法會是保護人的魔法。你是這個國家的王子，你會愛你的子民，相同的他們也是愛你的，你不這麼相信嗎？」

這種時候法伊是最快樂的，但日子卻不長。

修羅突然染上重病，萊德親王相當憤怒向國王告狀，要他把法伊丟到邊境的高塔監獄去，人民認為是藍眼的詛咒帶來疾病，也向國王請願，於是法伊便被帶離了王城。

高塔監獄所關的是罪大惡極的罪犯，不同於其他的監獄，這裡沒有管理機制、牢籠、陽光，也沒有出口，一但進來這就等於上了死亡名單。

法伊一被帶進這裡，血腥味、溼氣、寒意便一股腦兒的衝上來，使他發昏，地上滿是因自相殘殺而餘下的屍體，各個面副猙獰彷彿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在高塔中分辨不出白天夜晚，但法伊知道外頭必定沒日沒夜得下著大雪，是對他苦苦相逼的白色！他曾經相信修羅，相信有人會愛他，但他們全都背叛了他！憤恨、絕望伴著高塔中的陰冷一層層堆疊在他身上，直到完全將他埋沒為止。

例經幾天後，法伊不再陰血腥味而噁心，不再因屍體而恐懼，甚至喜愛這些，血紅色不會讓他憶起每個孤寂夜晚時的白色，無知無覺的屍體不像民眾歪斜扭曲的面孔，也是他目前的食物來源。

但他還是會想起修羅，想念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即使腦內瘋狂的尖叫宣判那名叛徒，要他丟棄相信，他還是無法克制得去想他過得好不好？病好了沒？

這一天當他睜眼時，嚇然發現高塔竟多了光芒，當眼睛適應時，他看到敞開的大門，被丟進來的是發了瘋的國王，他的父親。

「殺…鮮血…殺…」他如狼似的，靠著敏銳的嗅覺尋到了法伊。

法伊太害怕以致無法逃跑，國王很快壓制住他在他身上撕扯，瞬間出現了好幾道血痕，國王愉悅的舔噬。

他無法掙扎，想拿匕首抵抗，卻被國王甩得遠遠的，一陣痛覺自腹部擴散，他不敢看，因為肯定是血肉模糊。恐懼及痛苦撕扯他的心，意識逐漸模糊，一陣刺痛陡然在眼眶中漫開，越來越劇烈，接著他無意識的念出從未聽過的咒語，藍色的魔法霎時包覆國王，似乎不停啃食他，不久國王身上千瘡百孔倒臥在地。

法伊不住得發抖，心裡完全沒有獲救的喜悅，他殺人了，藍眼的詛咒降臨了－－擁有魔力藍眼的人殺死一位國王。

法伊失魂落魄的坐在國王的屍體旁，也不知過了多久，高塔中的黑暗、鮮血、霉味他彷彿都忘了，而是再度回到了白雪的世界，一片沉靜無痕，漫天的無語，滿地的孤寂，不同於白色的只有映照銀白的藍色，藍色低語著詛咒，沒日沒夜得糾纏他的雙耳。

使白色視界散去的是金黃的陽光，自大門中透來，法伊半瞇著眼，倏地視線被突兀的黑影占據。

那個帶來溫暖生氣的黑影！

「…修羅？」法伊感到不可思議，修羅不是已經拋棄他了嗎？

他快步朝法伊跑來用力抱住他，修羅身上的溫度不再使他發抖，心又恢復了跳動，回應另一陣強烈律動的心跳。

「對不起，我來遲了，因為擺平其他軍隊花了不少時間……」

修羅沒有騙他！他來救他了！但他的心情卻因一句話而跌落谷底。

「你…你當上國王了？」法伊猛然掙脫他的懷抱。

「只要我當上國王，就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也不會有人分開我們。」

法伊一聽，立刻退了好幾步，拿出利刃往自己的藍眼戳去。

修羅嚇了一跳，趕緊施法，法伊手中的刀立刻落下。

「不要阻止我！如果我不這麼做，我遲早有一天會殺死你的！」法伊發狂的大吼，然後無力得蹲坐在地上哭泣。

這時修羅瞥到前任國王的屍體，心下已經明白。他慢慢靠近法伊，輕輕握住他的手。

「我相信的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藍眼。法伊，我要你當我的劍和盾，用劍劈向我們的敵人，用盾去保護我們的未來、色雷斯的未來。」他朝法伊伸手，等待他的回覆，如同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法伊感到黑色正逐步地包覆他，雪白、血紅、冰藍都逐漸褪去，他情不自禁得去抓住那黑色，迎接他從小就缺乏的溫暖。

「我們回去吧。」修羅拉著他的手步出高塔，那天色雷斯難得出太陽，金色的陽光灑落，一身黑的他特別醒目，法伊瞧見他回眸的一瞬間，他眼裡的粼粼柔波讓他再度陷溺。

修羅登基為王，法伊則在魔法掩蓋藍眼後，順利成為宮廷法師。

主殿比偏殿華麗許多，整座宮殿以藍白為基調，高聳的尖塔，狀觀的拱門，外壁上是精細的浮雕，白色的牆面不著密密麻麻的咒文，地上則繪著神話及歷史，各幅長畫延伸至中心的主聽，以一隻具大的藍眼為結束，旁邊一圈又一圈的文字重重的警告世世代代的宮殿主人，為了提醒方便，自然把王座設在此處。

身為法師，法伊沒什麼機會到主廳去，但偶而繞過去看幾眼，見見那高高在上的王者，他的衣著與重前無異，儘管和宮殿格格不入，但法伊總覺得他只適合黑色，但不一樣的是她全身散發著震懾人心的氣勢，顧盼便成如獵鷹般銳利。

看著他神采飛揚，法伊不禁心痛起來，他是不是再度被遺棄了？他又被騙了嗎？

他寧可回去高塔監獄，因為在那時修羅眼中只有他、只會給他溫暖。但他離不開，儘管不信任感寂寞又再次上身他還是不願走。

只因這裡有他，有他的黑色。

不知多久沒有見到修羅，法伊已經相信他被拋棄了。他怎麼這麼傻？自己可是背負詛咒的人，還相信有人會關心他，甚至救他，他註定一生孤獨。

但他想相信自己，相信不會有殺了修羅的那一天，因此他拼命學習魔法，以阻止詛咒靈驗。

這天他又上書房找書，他看得專注，沒注意旁邊有人，那人輕拍他時，他嚇得將手上的書掉在地上。他眉一皺抬頭，對上記憶中那柔情似水的眸子。

「聽說你最近用功，想升官？」修羅倚著書架，他的口氣多了份捉弄。

「微臣只不過是無名小卒，不勞陛下廢心。」法伊雖感到內心一陣翻騰，卻裝出一副不近他人的表情。

「我沒費心，只是派人打聽你的狀況，因為一直沒空去看你。」

聞言，法伊的內心不禁升起欣喜，他在意！他在意自己！

忽然修羅湊了過來，他身上輕淡的味道陣陣飄來，法伊的心跳頓時亂了節奏。

「治癒魔法？你對這個有興趣？」

「我治癒術很差，沒辦法保護人。只有攻擊性的我才學得快，大概是藍眼……」

「就算是藍眼幫你學會攻擊魔法好了，但只要你有心就能學會治癒，不要被詛咒控制，你的生命掌握在你手中。」

法伊定睛瞧他，他的臉透著書房中的微光，神情又更加柔和了。是了，如此得溫柔，如此得待他好，全天下就只有他了，而他正站在自己眼前，給自己擁有他的時間，思及此，法伊不禁微微一笑。

下一秒，他感到嘴唇一陣溫熱，輕輕柔柔的，他驚訝得睜大眼，臉上頓時一片灼熱，呼吸不順，輕輕喘起氣來。

一陣細吻後，修羅才緩緩退開，他臉不紅氣不喘，眼神卻多了促狹，在法伊耳旁低語。

「平常都不見你笑，沒想到你笑起來很治癒人心哪。」

法伊的臉瞬間漲紅，伸手要打他，心裡卻暗暗得想，我的笑只屬於你。

事後，他反反覆覆思索那個吻得含意，回味修羅的滋味，是蘊藏情慾的？還是他真的只是單純喜歡他的笑？

在政治穩定之後，修羅經常深夜駕臨他的房間，修羅批改公文，他研讀咒語，剎那間，壁上那些密布的藍色咒文消失了，他們置身在白色的宮殿中，置身在十年前的溫暖回憶裡，他們一樣不講什麼話，只是做自己的事，頂多偶爾走動，使原本就因蠟燭而一明一滅的房間多了幢幢黑影。

法伊雖拿著書，卻留意修羅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牆上多了他修長的身影時，他總忍不住笑了，然後修羅就會彎下腰吻他，不帶著激情，藉由唇傳遞彼此的溫度。

他不明白修羅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敢去探就自己的心，他已經對該不該相信迷網了。

漸漸的，法伊發覺自己似乎是上癮了，他渴求緊緊擁抱修羅，渴望從修羅那裡得到更多。夜晚的魔法修習他越來越無法專心，閃爍的燭火使修羅的臉時明時暗，映照出他俊美的容顏，黑暗與他融為一體，他感到自己無時無刻、有意無意會將眼神停在修羅顏色微淡的薄唇上。

「你在這麼看我，我真的要誤會了。」那晚，修羅輕笑著放下手中的公文。

腦中一片空白，法伊只記得自己站了起來，向前吻那擾人的溫熱，等他意識回復，已經覆水難收了。

修羅揚起了眉毛看他。

「誰…誰說只有我笑你親，你笑我親不可以嗎？」法伊窘迫的掰理由。

修羅淡笑不語繞過桌子，伸出手扣著法伊的腰貼往自己，法伊只聽到雙方劇烈的心跳聲，一聞到他身上的清香，他頓時全身發軟站不穩，只能伏在他身上任他擺布。

「你知道我等你主動很久了嗎？」修羅在他而旁低聲道，一字一字飽含著誘惑，法伊不禁全身發熱。

「我喜歡你……」修羅後面的話語消失在法伊口中，他熱情激烈的吻使法伊險些招架不住，只能緊緊攀附著他的脖子，以索取更多。

法伊發現自己從未真正了解眼前這個人，平常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實際上是如此熱情，他探入衣服的手，每個撫摸都表達欲求不滿，他熱切的吻，在與自己纏綿過後，順著下吻至頸子，不忘留下曖昧的痕跡。

極度的激情下，法伊只能用殘存的理智，斷斷續續的將聲音擠出喉嚨。

「…我...喜…歡…你…」勉強說出後，他便完全耽溺於情慾中了。

在激情的熱吻後，法伊有幾天都避著修羅，雖然知道兩人心意相通，他還是感到矛盾，修羅身為國王，總會有納妃的一天，他們兩人之間只是段見不得人的感情，還不如早早絕念。越是依賴，越是相信，就會傷得越深。

他低著頭，地上繁複的彩繪讓他思緒更加混亂，心煩意亂之下，他竟然來到主廳門外，門開了個奉，使他一覽無遺思念之人，烏黑長髮，俊美容顏，那薄唇…是那晚留下餘溫的唇。

「陛下，該考慮納妃事宜了。」一名大臣提出建言，穩正的聲音狠狠撞擊著法伊。

「陛下雖一心為國，但也該顧及自己的終生大事，早日生下王子。」

接下來大臣群起上諫，法伊摀著耳朵跑回寢室。密閉的空間中，他只聽到窗外雪花落地的聲音，白色，隨著雪踏入，鋪天蓋地朝他而來，他又想起白色的歲月。

不要！不要只有我一個人！

他就這麼癱軟在地上，不知不覺天暗了下來，門緩緩打開，法伊睜開了眼，修羅那雙明亮的眸子在他上方閃動。

「陛下請回吧，微臣要休息了。」

修羅沒有走，而是繼續望著他，黑眸泛起柔波，在黑暗中法伊想像得到他掛上溫柔的笑。

「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

「…你都要納妃了，不要來找我了。」法伊知道瞞不過他，只好撇過頭去悶悶的說。

「我不會納妃，因為我只喜歡你。」

法伊不發一語，依然沒有瞧他。

倏地一陣溫暖襲來，法伊全身緊繃了起來，轉頭去看，修羅的長髮傾瀉下來，他正用手將自己困住。

「你...你要做甚麼？」如此親密的舉動，法伊的臉不禁燒紅起來。

「你不相信我，我可要給你處罰才行。」說完，他頭一低，吻住溼濡的唇瓣。

法伊起先掙扎不斷，但狂烈的吻使他失去理智，張嘴邀請那靈巧的舌。

修羅嫌衣服麻煩，直接將他的衣服撕毀，白皙的胸膛成為他的新菜，立刻上前飽食一番，一輪啃咬後，然後含住紅色突起在口中品嘗，法伊忍不住發出愉悅的呻吟，身下已起了變化。

修羅倏然握住那半挺的慾望，在手中逗弄著，不願脆弱給人控制，法伊扭動起來，但反而因摩擦而瞬間障大，修羅猛力一按，快感立刻竄了上來，法伊尖叫著釋放，喘著大氣，眼裡盡是意亂情迷。

修羅卻突然退開，法伊半瞇著眼望他，眼中充滿著慾求。

「我說要處罰，怎麼能讓你這麼快活呢？」法伊瞧不見修羅，卻知道他肯定是帶著柔情滿滿的笑容，眼裡充斥著玩弄。

修羅快速脫了衣物，才重新壓上他，他感到腿間有一個灼熱的硬物正狎暱的摩擦他，剛釋放的慾望又再次腫脹，修羅握住他的手朝自己身下按去，在他耳畔呼出熱氣。

「待會兒會痛喔，用這裡。」

修羅用種種藉口推託選妃，已有兩年了。

法醫遮掩自己的藍眼，並當上首席法師，也有兩年了。

他們在一起亦是兩年了。

這兩年是法伊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也使他喜歡上色雷斯。終年白雪紛飛，將此妝點成銀白的仙境，下雪的日子時，他會和修羅躺在一片碎玉亂瓊上，接受白雪的洗禮或交換彼此的穩，他也會和孩子玩雪球，聆聽他們銀鈴的笑聲，以彌補自己沒有歡笑的童年。

他也會參加藍色的祭典（色雷斯的人民為了感謝神明賦予他們運用藍色的魔法），人們開心的唱歌喝酒，不管是誰都會來邀他跳舞。

「法伊大人，上次謝謝您幫忙趕走野狼，我敬你一杯。」

「法伊大人，讓我兒子先敬您，要不是您救他，他哪有活下來的可能。」

每每看著圍攏他的人們，法伊的眼眶總是濕潤起來，修羅是對的，他可以保護人民，人民也會愛他。

他最後的一支舞永遠留給修羅。他回望在營火中那柔和的黑，叢叢人群中，修羅驀然回首，情意綿綿的眸子與他凝望，於千萬人之中，就這人註定與他共度一生，他相信修羅，相信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他喜歡黑色，也喜歡上白色和藍色，如果可以他願意保護他們，至死方休。

「法...法伊大人！」書房的門猛地被打開，法伊忙抬頭，是慌慌張張的騎士長。

「又出現了！」

「甚麼又出現了？」

「最近在離王城不遠的森林裡，常有被開腸剖肚的屍體，全身被吸乾了血，再被挖出心臟。」

法伊皺緊眉頭，跟著騎士長來到森林，走一段蜿蜒的小路，眼前所見便是怵目驚心的屍體，法伊看那血痕，便知道是某種野獸的爪痕。

「詛咒！」一陣尖叫聲，一看是神諭正蹲在屍體旁，她抬頭看到了法伊，指著他狂嘯。

「詛咒！詛咒來臨了！色雷斯的人民當心了！」

法伊感到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他全身無力，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宮。他早早上床睡了，黑暗籠罩著房間，即使夜是那麼的寧靜，他卻不斷聽到神諭對他尖叫著「詛咒」。

驀地，他感到被人抱入懷中，那人拉開被子進來，他知道是修羅，但他沒有回頭，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事。

「你怎麼來了？」法伊輕聲問，修羅最近很少來他這，因為他們就要和鄰國開戰了。

「想你就來了。」修羅的一陣細吻落在他的頸背上。

「你…王城外有不知名的野獸，很多人死了。要不要加強守備？」

修羅沉默一會兒，把法伊翻過來面對自己，努力聚焦到他的眼睛。

「你怎麼了？你從來不會在床上談政治的。」

法伊自知任何事都瞞不過他，只好和盤托出，但他太害怕，講起話來牙齒都在打顫。

「…詛咒…神諭說那是詛咒…藍眼詛咒要發動了……」

修羅抱住他，軟語安撫。

「不會有事的，你已經答應要保護色雷斯和我了不是嗎？」

修羅突然不說話了，法伊還是抖個不停，他輕拍他一陣，才再度開口。

「法伊，要是我不在了，你要替我守護色雷斯，就算要用藍眼……」

「你怎麼知道藍眼的？」法伊猛然抬頭，睜大眼滿臉驚恐。

「我一直留心你的魔法，你因為藍眼有強大的魔力，學魔法特別快，但某些高階魔法，你必須毫無保留的事放魔力，那個時候你就必須解掉藍眼偽裝的魔法。」

「我不會用它的，它會害你！」一直以來他都努力壓抑藍眼，培養另外的魔力，捨棄到達頂尖的可能，就是為了解除詛咒，不讓它傷害任何人，可是現在修羅竟然要他使用那個會殺他的藍眼！

「你知道嗎？你很適合藍色，缺少藍色眼珠的你就不會是我喜歡的你。」修羅將頭往下挪，親吻法伊下垂的眼皮。

「答應我法伊，要保護色雷斯。」修羅的眼睛反而因黑暗而透亮，那眼神是法伊從未在他身上看過的強硬。

「我...我答應。」法伊闔上眼，把修羅抱得更緊。

我要保護色雷斯，和你。

法伊決定解決這件事，他不能再看到有人遭遇不幸了。由於兇殺案多半發生在晚上，他決定在書林裡埋伏。

夜間的樹林只有雪輕輕摩娑著樹梢的聲響，法伊一直待到半夜都沒有動靜，正當他準備放棄時，他看到某種東西正拖著東西前進，他悄悄的跟上去，怕被發現他沒有點光，因此無法確定是什麼，那東西一直到森林深處才停下。

他依稀瞧見「牠」脫了斗篷而便成「他」，然後他雙手揮動，發出尖銳的聲響。

法伊決定更靠近，看這人到底再搞什麼鬼。想說藉著黑暗那人不會發現他，萬萬沒想到月亮忽然從雲中探臉，傾瀉出盈盈柔光，灑在他們身上，法伊的行蹤頓時曝光，但同時也看清對方，他簡直不敢相信。

「修羅！」

法伊說不下去了，他看到修羅平時滑順的法糾結在一塊，唇邊淌著血，黑衣上的鮮血顯得妖艷，指甲變得尖長，他那平實蘊藏情意的黑眸，此時卻成了殺意濃濃的紅眼。

「居然讓你發現我小小的儀式，我跟你說，只要我得到血和心臟就會更強。」

法伊說不出話來，他太害怕了，黑衣、地上的瑞雪滿滿都是紅色！和高塔監獄中一樣的紅色！

「不能留你的命。」修羅笑著，一如往昔，卻讓法伊渾身發顫，他細長的手指緩緩撫摸法伊的脖子，像在玩弄一樣藝術品般，瞬間將手收緊，法伊喉嚨的空氣瞬間消失，他想用魔法弄開修羅的手，卻因為修羅的手加了魔法而無用。

「殺了你我就可以得到藍眼了。」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彷彿再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法伊不理他，繼續使出束縛魔法，修羅唸了咒便撤了他的魔法。

「用你的藍眼反抗吧。」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誘惑意味十足。

法伊漸漸失去意識，他咬一咬唇，瞬間解開眼睛的魔法，澄澈淡藍的眼眸與秀麗的容顏是少見的美景，他使出高階瞬移咒，離開了森林。

他沒有回到皇宮，而是來到王城中的市集，他已經無法與修羅見面了。

修羅騙了他，他騙他說他們會在一起、一同保護色雷斯，一切，他給他的一切，全都是謊言！說什麼做朋友，只是接近他的藉口，為了奪取他的藍眼而已，這該死的藍色！那麼他也確實做到了，他的人和心早已毫無保留得給他，他的相信只為了他，為了他的黑，但現在全變調了，就像現在從酒館中傳出尖銳的提琴聲般刺耳。黑色逐漸遠去，只剩下白，延伸到不知何處的銀白雪地、從前他住的白色宮殿，那個如影隨形的白色！

由於使用相當的魔力，他又偽裝了藍眼，使自己沒有支持下去的魔力，因而昏倒在亂舞的大雪之中。

他醒來時，身旁正圍著一群人。

「法伊大人醒了！」人們歡喜的說，有的人端上水給他洗漱、有的人則送上早點。

法伊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您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如果是有人欺負您，我們會幫您教訓他的。」

人們七嘴八舌的說，法伊的胸腔滿溢著他們傳遞來的溫暖。他暗自下了決定，他這次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自己，他要保護色雷斯。

又是一個夜晚，王城中漫布著黑夜及寧靜，修羅正準備離開皇宮時，突然感到背後一陣魔法波動，回頭一看，閃耀的金髮和晶亮的藍眸在黑暗中發出微光，法伊穿著整套法袍，用法杖對準他。

「你要殺我嗎？」修羅一點也不害怕，反而輕笑起來，聲音跟往昔一模一樣，格外使法伊痛苦。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色雷斯的人民。」法伊雖然這麼說，手卻不停得發抖，索命咒遲遲唸不出。

「你已經答應過就算用藍眼也要保護色雷斯。」修羅闔上眼平靜得說。

法伊一咬牙關，藍色的咒文從法杖射出，修羅修長的黑影陡然倒下，法伊連忙上前扶住他，他還有呼吸，只是在沉睡，說不定是永遠的沉睡，法伊無法面對他紅色的眼睛。

他把修羅帶到正殿中的高塔上，那理是歷任首席法師才能進去的聖光池－－全國離神最近的地方，那小池一年到頭都會發出光芒，照亮整個皇宮，整個黑夜。修羅目前是休眠狀態，只有這裡才能維持他的身理機能。他將修羅放到水池上，聖光瞬間將他包覆，黑色隱沒在金光中。

就在法伊無神得望著聖光池時，牆上忽然多了一個開口，法伊感覺到是有點像通訊魔法的波動，理面是一個男人，他的頭髮星白，滿臉皺紋，帶著一只單片眼鏡，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情緒，嘴角勾出的弧度好像是要時時嘲諷人似的。

「你是誰？」

「我是飛王．里徳，你們國家的聖光池會發光，就是我把小櫻公主的羽毛放在裡面才讓它產生能量。」他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修羅。

「修羅王受到詛咒而發瘋，只要你遠離他，他就不會再因詛咒的侵蝕而喪失自我。你的藍眼雖然是自古以來留傳下的預言，但卻有辦法終結。」

「可以終結？」法伊不可置信的睜大眼。

「沒錯，只要用更多小櫻公主的羽毛就可以了，他將會和兩個人踏上尋找與毛的旅程，你只要跟上他們，並將找回羽毛的公主帶來色雷斯國，我就可以解開詛咒，你願意嗎？」

「我願意，只要能救他，我什麼都答應。」

儘管修羅騙了他，他還是願意不計任何代價來保護他。

飛王點點頭使出魔法，將他送到異次元魔女那與另外三人會合。他遠離色雷斯、遠離修羅，他唯一能保護他們的方式就是－－逃，逃得遠遠的。

＠＠＠

隔天小櫻一行人靠著異次元魔女的幫助，來到了雪及魔法的國度。好像永遠都下不完的雪、綿延不絕的山巒、座落在碎玉中的藍色小屋...色雷斯的一切讓法伊既熟悉又陌生，這裡是他的故鄉，有他最重要的東西，卻也是他不願面對的地方，就算雪是如同以往那般下著，他知道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去。

他曾拼命的逃離，像隻迷路的魚隨波逐流，卻終究逆流而上，回到這裡。

「法伊先生你還好嗎？」小櫻看到他臉色不好上前關心他。

「沒什麼，只是想到以前的事。」法伊給她一個微笑。

「法伊先生，有時我會覺得你的並不是真正的笑，你的眼裡總是有太多的悲傷，你不覺的跟黑鋼先生、小狼、我在一起很快樂嗎？」

法伊的臉色沉了下來，和他們旅行確實很快樂，但他不得不時時課課提醒自己不能夠輕易相信、要狠下心繼續欺騙。他知道小櫻必須拿回羽毛，黑鋼要向飛王報仇，但他必須拿到羽毛、幫助飛王，才能救那個擁有自己笑容的人。

來到王城，眼前盡是一片慘不忍睹，在沒有國王的領導下，鄰國的軍隊長驅而入，色雷斯已成為煉獄。他們沉默的走過廢墟，來到了皇宮，皇宮依舊是雄偉壯麗，但白色的牆壁染上斑斑血跡，就連浮雕的女神像也彷彿留下了血淚。

他推開厚重的大門，皇宮裡是一片死寂，只有牆上藍色的符文正細語著，他們沿著彩繪來到了大廳，有個身影，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正站在巨大的藍眼上。

他倏然一回頭，黑髮飄舞，俊臉散發著神采，用紅眼與他對視。

「法伊，你終於回來了。」

「你…你怎麼醒來的？我的魔法……」

「是飛王先生幫我醒來的。」修羅往旁邊一指，飛王出現在牆壁的開口中，黑鋼立刻與他怒視。

「你怎麼少了一隻眼睛呢？真讓人心疼哪，但一隻的魔力也很夠。」修羅猛然抱住法伊，儘管知道眼前的人不在是他從前喜歡的修羅，但一碰觸他，法伊全身變習慣性的緊繃起來，修羅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然後用牙齒輕刮一番，彷彿想將眼珠咬出來，他忍不住發起抖來。

「法伊，飛王讓我醒來完成我的心願－－要變成最強的人，所以我把全國的人都殺了。」

法伊震驚得張大嘴。

「那…那不是鄰國的軍隊……」

「他們確實有殺一些，但我也殺了他們，越多的鮮血和心臟我就可以變得更強。法伊，幫助我吧，成為我的劍和盾吧。」修羅將目光掃向另外三人，飢渴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小狼立刻護住小櫻。

這時飛王突然從開口跳了出來，走向法伊。

「只要你幫我抓住公主，我就會完成你的願望。」

「不要相信他！他只會說謊！」小狼大聲吼道。

法伊看著兩邊顯得左右為難，最後他使出最近得到的吸血鬼能力，朝小櫻三人衝去，修羅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黑鋼和小狼分別上去接住兩人的攻擊。

「你從一開始就打算背叛我們。」黑鋼拿著大刀朝他砍去，法伊因為有吸血鬼的能力，敏捷得躲開了。

「不要跟我談信任，我早就不相信任何人，我的信仰早就在失去那個人的瞬間也失去了，我所擁有的也沒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修羅、色雷斯兩者他都失去了。地上的巨型藍眼睜大著，冷眼旁觀這場荒謬的對決，法伊殘存的藍眼與它對視，藍色，只有藍色的詛咒還死纏爛打著他。

「小狼！」遠處傳來小櫻的尖叫聲，原來是小狼被修羅打飛出去。

黑鋼趁法伊不注意，用大刀揮開他，趕忙衝上去架開修羅。但修羅實在太強了，很快的黑鋼的劍就被打落了，他的身上滿是被修羅抓出的血痕。

「黑鋼！」眼見黑鋼性命垂危，法伊內心一陣焦急，他嘴一動念出咒語，手指射出強力的藍色符文朝修羅而去，藍色的魔法包覆住他，法伊煞時看見父親死亡時的影像交疊在他身上。

「不！」法伊衝上前去，修羅軟軟的倒在他懷裡，七孔正滲出血來。他的紅眼已變回那黑色的美眸，漾著滿滿柔情。法伊難過得直掉淚，他的嘴裡充塞著千言萬語，卻說不出任何一句。

「能...能被你殺死實在太好了。」修羅輕輕撫上他的臉，他那淡淡的笑，在午夜夢迴之際法伊也不曾忘卻。

頓時他明白了，原來修羅就是要藉他手結束已發瘋的自己，才一直要他使用藍眼，他的目的達成了，也完成了預言。

「對不起，我不能完成我的承諾－－包括跟你永遠在一起。」話一說完，修羅的手從他的臉滑下，一動也不動了。

整個大廳無一絲動靜，但法伊只感到巨大藍眼中的藍色陡然高漲，風起雲湧。詛咒…詛咒讓修羅發瘋，傷害色雷斯；詛咒也讓他失去修羅，藍色的詛咒註定使他一生孤獨。

這時飛王突然有了動作，他衝過去抓住小櫻。

「小櫻公主我就接收了。」他哈哈大笑，笑容扭曲的難看。

「修羅王真是可憐啊，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卻反而被他所殺。」

「你...你說什麼？」法伊震驚得看向他。

「我為了要你去旅行，便利用你們國家傳下來的預言，讓你為了保護別人而離開。所以我逼瘋了你父親，讓你殺了他，但我無法影響修羅王，他的意志太堅定，於是我跟他說：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就是擁有詛咒的人，他為了保護你，不讓你再回到從前，想殺我滅口，卻被我打敗，我告訴他打敗我，我就不會張揚出去。於是他使用一種黑暗秘術－－使用人心人血提升自己的魔力，卻因秘術反噬而喪失心神。」

法伊聽了目瞪口呆，這算什麼？修羅是為了保護他？騙人！

「修羅！修羅啊啊啊－－！」後面盡是一串無意義的悲鳴，不管他想問什麼，修羅是不會再回答他了。

修羅的身體漸漸失去了溫度，他連忙抱緊他，他想起他們在白色宮殿，他教他魔法的時光、在高塔監獄時染他披風的紅色、於藍色慶典中一起跳舞，白色、紅色、藍色…在他生命中不斷流轉，唯獨黑色離他越來越遠。

飛王冷笑一聲後，帶著小櫻消失了。

「法伊先生我們要去追小櫻，你要去嗎？」小狼走了過來，他的聲音很沉，眼神很純粹，就如同他曾經在那美眸中所見到的信任。

但不論是什麼東西西一樣，那都不是修羅，全天下就只有他，修羅僅此唯一。

法依沉默著，才緩緩點頭。他把修羅抱到白色偏殿前的雪地上，把他給埋了。

我們的起點在這，就讓我們在這畫上句點吧。

再度的次元轉換法術，法依連忙跑了過去，他看著另外兩個人給他們微笑，慶祝他們還活著。他要再次相信修羅，相信別人保護別人，他會獲得同等的報酬，他愛他的同伴，旅行一開始他就知道，但還是心裡承載著那悠悠柔情居多，腦海記載的回憶多半是那人回眸的瞬間。

他最後一眼的色雷斯，還是如同以往下起片片白雪，只是白雪世界的色雷斯，沒了紅色、藍色，及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