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財報顯示營收與虧損雙翻倍後,WeWork大中華區總經理艾鐵成、WeWork Labs全球高級副總裁Roee Adler、WeWork Labs大中華區負責人黃迪近期密集現身,佈局WeWork Labs在中國的新進展,以及重新釋義WeWork在行業內的定義。

  “WeWork Labs非孵化器”與“WeWork非共享經濟定義”,是艾鐵成在接受第一財經記者獨家專訪時多次強調的內容,同時在他看來,WeWork自身發展的緊迫性,遠比中國市場內多家企業殘酷競爭、燒錢補貼的情況要重要得多。

  即便如此,WeWork已然開始將更多資源與時間傾注到中國市場內,與習慣了燒錢補貼、快速擴張的同行們貼身肉搏。

  盈虧翻倍

  提到共享辦公,頭部企業不間斷的融資進展已然是見怪不怪。

  去年11月,優客工場完成2億美元D輪融資;WeWork從軟銀處獲得30億美元融資,WeWork CFO阿蒂-明森(Artie Minson)表示,這筆融資是“機會主義”投資。“我們與軟銀合作的方式強調的是速度。”

  2018年上半年,包括氪空間、夢想加等同行競爭中不斷公佈融資進展與追加融資消息,行業併購時有發生,不斷佐證着共享辦公在2018年陷入酣戰的態勢,彼此拉扯中,共享辦公從業者融進錢、再補貼出去,營收與虧損同時飆升。

  WeWork 2018年財報顯示,去年第四季度公司43%的營收來自美國以外地區,國際市場的增長使該公司2018年銷售額同比增長一倍多,達到18.2億美元。但同期WeWork的虧損也翻了一倍多,達到19.3億美元。

  針對於燒錢競爭、營收虧損等問題,在與第一財經記者對話的多次迴旋中,艾鐵成盡力避免對財務數據的涉及,多次強調WeWork私營企業的性質,但他強調,WeWork未來對全球與中國市場成長的期望值沒有變,明年中國市場一定會發生非常高速的成長,並進入更多城市,包括在現有城市的進一步拓展。

  作爲WeWork資金上的重要來源方,軟銀集團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孫正義在3月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WeWork不僅是一家地產企業,從公司首席財務官或首席執行官的角度來看,WeWork不僅將公司租用辦公室的成本降低了40%,更重要的是,和傳統辦公空間相比, 入住WeWork能夠使員工的創造性、工作效率、開心指數都大幅提高30%,未來希望進一步加大對WeWork的投資力度”。

  公開資料顯示,2018年,WeWork在中國新進三個城市,截至目前,WeWork在上海、北京、香港、成都、杭州、廣州、深圳、武漢共74個社區。2019年,WeWork將繼續拓展南京、蘇州、西安等城市發展。

  去標籤

  撕掉“共享經濟”標籤是艾鐵成強調的另一點。

  他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所謂“共享經濟代表”本就是對WeWork的誤讀,自2010年至2012年的發展初期,WeWork的確存在Co-working的產品形態,因當時的會員結構以創業公司爲主,但隨着公司的不斷髮展,艾鐵成表示,真正需要迎合的是新生代年輕人的需求,自信、自我、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而不僅僅是“生存”。

  轉折點發生在2013年之後,艾鐵成表示,Amazon、Facebook、HSBC等巨頭,中國國內的阿里巴巴、今日頭條等公司均找來合作,“他們要的不是Co-working,而是找到符合自身企業文化的最好人才。”

  “過去幾年‘共享’這個詞比較熱,大家就容易標籤化,但實際WeWork更強調的是社區,”當然,艾鐵成並未否認WeWork基因內的“共享”因素,“很多人將我們與Uber、Airbnb並提爲共享經濟代表,我認爲彼此之間是有些聯繫的,WeWork的社區樓層的確有效提升效率,”但艾鐵成稱,WeWork最棒的一點還是共享資源、提升效率的兼具。

  但這些泛化的要素可以構成WeWork在中國國內激烈競爭格局下的壁壘嗎?艾鐵成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單獨某一點,或許其他人也在做,但要素糅到一起的整合方式纔是WeWork獨有的,例如在科技方面,WeWork使用入住率感應器收集數據,影響設計師對空間設計的迭代;通過人臉識別技術簽訂合同;通過AI人臉情緒追蹤來感知會員的滿意度;面向所有消費者提供WeWork社區工位按時收費使用的閃座(WeWork GO)服務等。

  至於這部分的投入成本,艾鐵成再次迴避,他避談行業競爭,表示“最關鍵的是如何保證我的人纔可以支持WeWork的快速成長”“我們處在這個地位,我沒有感受到你說的競爭的感覺。”

  輔助爭奪

  艾鐵成並未否認整個行業態勢帶給他的壓力,但他寧願將競爭對手定位到整個辦公大行業。

  艾鐵成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WeWork是在革傳統辦公行業的命,“今天的年輕人一旦在WeWork工作過,他很難再適應回到傳統辦公的環境,”“當然,資本很重要,但我認爲更重要的是搞清楚你到底在解決一個什麼問題。”

  在這樣的背景下,於2018年入駐上海的WeWork Labs,決定在2019年擴大在華業務版圖,進一步加速佈局上海市場,並進入北京、深圳、杭州等城市,預計將開設8-10家線下空間。

  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包括艾鐵成、Roee Adler等高管負責人,均對第一財經記者否認了Labs的孵化器定位。Roee解釋稱,一方面是因爲,WeWork Labs不會去獲取會員股份,只收會員費;其次,在WeWork Labs業務開展過程中,不同於普通加速器或孵化器會設有時間限制,Labs會根據會員創業企業的發展階段不同進行評估而提出定製化的項目或者是服務。

  直白點講,不收取創業公司會員股份即是不會爲其提供直接的資金扶持,但Roee表示,Labs會扮演渠道方的角色,爲創業者對接資金方、資源方等各類需求。例如近期Labs與阿里攜手當地政府,探索設立投資基金的模式,幫助到中國本地創新的團隊。

  WeWork Labs大中華區負責人黃迪補充稱,Labs與業內的孵化器或加速器之間,沒有任何競爭關係,更多的是生態圈內的合作關係,爲它們提供相應的服務。

  至於剛剛起步擴大布局的WeWork Labs,究竟爲WeWork帶來多少業務量上的增長,Labs方面並未給出確切數字,但全球化視野與資源對接,是Labs方面認爲自身具備的優勢吸引力。

  WeWork財報顯示,其全球會員中32%爲大企業會員,是已承諾積壓營收增長的主要推動力,至2018年年底已爲WeWork帶來超過20億美元的營收;2018年第四季度,國際業務增長帶來的營收佔比43%,該數據在2017年第一季度爲28%。

  “身處競爭激烈的中國市場環境內,WeWork對中國的期望值當然會比較高,對增長要求也會高。”艾鐵成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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