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妳之外 - 第19、20章
某玄表示：
這幾天會比較常更文些，希望大家看得開心。
風災過後，大家那都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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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１９
「妳要去哪？」
「我要帶她去美國。」她笑了，很輕鬆、很單純的笑容。
看著後照鏡上的侑莉，有些刺紅了我的眼，不是忌妒、也不是憤怒，而是替侑莉感到開心，不過也代表著，我們必須分離了。
崔秀英和權侑莉就如同我的左右手，如今，我有種就要失去一隻手的感覺，很難過、很不捨……
很失落。
「要加油！」
我知道只要跟那女孩扯上關係，侑莉一定會奮不顧身的往前衝。
「另一件事，我現在無法跟妳說清楚，到我家一趟？」侑莉問。
「嗯！不過要快，我有正事要……」
我還沒說完，就被侑莉插了話：「妳等等就不會急了。」
不懂。
也不想懂，我只好繼續看向窗外，一手撫上傷口。
說到底我金泰妍不是鋼打鐵做的，傷口……很痛。
＊
四十分左右的車程，有點難熬，只是更令我更加納悶的是，這條路，有些眼熟。
入眼的是一棟淡粉色別墅，令我傻眼了好久，直到侑莉開啟我這邊的車門後，我才尷尬的踏出車外。
「妳……這……」
請原諒我真的無法釋懷，她住這種房子！
認識了權侑莉快十年有了，第一次來到她親手買下的樓房，可這震撼彈也太……
「只要是她要的，我一定滿足。」侑莉一句話解釋了一切。
「得了！要我來妳家，有甚麼事？」
侑莉沒有回話，只是拿出鑰匙開門，攙扶著我進到大廳，我一沾到沙發馬上鬆了口氣，太痛了。
侑莉則是走向其中一間房內。
「今天那麼早？我正在陪秀妍聊天呢，妳要喝點什麼嗎？」
這聲音！
我顧不得自己的傷，跳了起來奔向那間房。
那聲音的主人站在門旁，我一推門，四眼準確的對視著。
「啊！泰、金總裁？妳沒事了嗎？」
我不知甚麼原因，突然有種想將她揉進自己懷抱的衝動，而後面的兩雙眸毫不客氣得望著我們。
「妳怎麼在這？」收回那詭異的衝動，我皺眉開口問。
「呵！這個我們私下談，美英，麻煩妳繼續照顧她。」侑莉走向我，有些強勢的將我拉往另一間房內。
門一關。
我看著她，又或許是瞪，等著她解釋。
「那天，早晨天微亮時，她突然驚醒，對我說她肚子餓，想吃……」侑莉邊說邊走往一旁的單人沙發。
「說重點！」我翻了個白眼，輕壓著傷口，走向另張沙發。
侑莉笑了笑，無所謂的繼續說道：「那時我正牽著她在小街上尋找早餐店，突然聽到有人瘋狂喊著『金總裁救命』。當然，要不是我家那位朝著我一直發出『救她』的眼神，打死我都不可能循著聲音慢慢找。」
「那她怎住妳家？」我又問。
侑莉倒是沒有再回答，只是起身撥了通電話，不知道要誰過來一趟。
「泰妍，等等新任的保鑣會過來，妳再看看吧！」語畢，侑莉開啟門就走了出去。
我跟著起身離開，回到客廳闔上眼稍作歇息。
知道她沒事就好了，這樣我就能放心了。
＊
「金總裁……談談好嗎？」
緩緩睜開雙眼，看著她坐到我對面的沙發。
「說。」
她沒說話，然後手一伸，將一張紙推向我。
我微抬起身子將桌上那張紙抽起，一看。
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這是切結書，我願意將自己賣給妳，麻煩妳給我應得的報酬。若內容都沒問題，請簽上名。」黃美英一臉認真看著我的反應。
賣？妳當妳自己是米蘭的包包還是鞋子？還是當我是人肉集團，把妳這笨女人買來當勞工奴隸嗎？妳這女人連綁架都不會，笨死了我買來幹什麼！
而且居然還要跟我談報酬？我馬上叫幾個混混把妳拖下去怎樣都沒人知道，居然還要報酬？這女人真的……
不過這樣子的黃美英，倒是激起了我的興趣，想看看再繼續玩她會有怎麼樣的結果，我很期待呢。
或許是見我一直沒有說話，她朝我的方向挪了些，然後輕輕拉著我的衣角道：「我只是想替爹地贖罪，所以將自己的命全都交到妳手上，妳要怎麼處置我，我絕不會有第二句話。不過妳可以別要我爹地的命嗎？再怎麼壞，他終究是我的親人……」
一條害死媽媽和養父母的爛命，換一個女人的終生契約，這交換條件還真是「特別」。
是不是要重覆提醒我的職業？
黑道可沒有道德之說，把說話算話這種定理踩在腳下踐踏也是很正常的。白紙黑字的契約，撕爛燒毀就化為烏有的東西，更是個狗屁論談！
況且，就算表面上簽了這份契約，跟這笨女人達成短暫的協定，我還是可以一通電話把那混帳揪出來，讓小弟們將他砍個稀巴爛。
神不知鬼不覺完成，不用親自動手最後的我，最後還是雙贏。
「有空再到公司跟我律師談吧！我想休息。」我在心裡冷哼了一下，將紙收進口袋，頭往後靠上沙發，不再給予理會。
＊
黃美英起身離開後，我半瞇起眼，看著她活像半個主人似的，毫無拘束得穿梭在這棟房，心裡有種東西再膨脹、叫囂。
不爽，極度不爽。
手機聲突然響起。
我按下通話鍵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揪緊眉，馬上掛上電話。
我站起身，對著房內的侑莉吼了聲：「回公司！現在。」
「是！總裁。」侑莉先是愣了一下，看了我的臉色，馬上進入狀態。
一坐進駕駛座，侑莉打了通電話要剛剛那個人回Devil等她。
＊
四十分鐘的路程，侑莉只花不到二十分就到達公司，不得不說，權侑莉果然是標準的玩命高手！
車還沒停好，大山已經快一步跑過來開啟車門，迎接我跟侑莉下車了，說道：「總裁，他們已經在會議室裡了。」
我跟侑莉快速地踏入公司，急促的步伐，傷口扯動著。
「嗯！妳去把所有的人集合起來，到會議室門口等我，包括那個新上任的保鑣。」我丟下這麼一句話後，就轉身走入電梯。
推開會議室的門，我冷著臉，走向長型桌的最前端。
※
CH 20
「氣氛很差，用詞委婉點。」
一踏進會議室，秀英迎了上來，在我耳邊提示性輕語。
我微微點了頭，看了座位上的每一位股東，臉色一個比一個差。
如果用黑道火拼的語言來解釋，大概是一種廝殺前的醞釀吧。我可以感覺得到會議室裡頭的氛圍除了差還帶點危險。
三公尺長的黑色玻璃方桌坐滿了Devil公司董事級的男人，其中股份最大的是朴東宇，從「那個男人」在公司的時期就已經掌握三成的股份，公司很多決策審核都得經過他手。
同時，也是「那個男人」的親信。
那天我想派侑莉趁夜偷偷把他做了，舅舅知道後，叫我過去輕輕按著我的手：「朴東宇是公司元老級的人物，公司可能不知道有妳金泰妍，可是一定知道朴東宇，如果殺了他，妳在公司的地位堪慮。」
同時，舅舅也說畢竟做到董事的人都付出那麼多心力在公司上，說是把一生都獻給Devil也不為過，基於這點情誼，算了，還是收手。
所以朴東宇今天坐在這裡，一臉陰沉。
我坐上桌子東邊的皮質大型扶手沙發：「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關於今天臨時召開的股東會議……」
叩叩──
正當開始主持會議時，一道開門聲硬生生打斷了我的話。
想知道誰那麼大膽在會議中闖入，不太高興地轉頭瞪向門口，一個熟悉的人影卻令我傻住。
順圭推著個坐輪椅的老人緩緩進入會議室。
所有的股東都站了起來，朝著輪椅上的老人鞠了個躬，齊聲喊道：「董事長。」
輪椅上的老人，戴了副墨鏡，輕點了下頭。
我嘴角扯了個淡笑，輪椅在我的左邊停靠，那是舅舅的專屬位置。
「董事長。」我微微鞠躬。
「金總裁辛苦了。」
小的時候我不太明白，舅舅就是舅舅、爺爺就是爺爺，為甚麼一進到公司、會議間就一定要改成大家都叫的那個名字，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長大後我開始明白，任何行業都有它的規矩。
在這裡，每個職位名稱象徵著一個人的權利、地位，亦如同黑道在社會上的存在，無法被忽視，但卻又不可能有親近的一天。
宿命論。我淡淡地下了解釋。
再次坐定後，我清了清嗓：「今天臨時召開的股東會議，是朴東宇董事所提出的，那麼我想就程序上，先請朴董事針對這次會議目的先進行報告說明，朴董事，請！」
角落邊一名西裝筆挺，梳了個油頭的男人站了起來，拿起桌上放置的文件開始向四面八方緩緩說道。
「這次請各位來開臨時會議，打擾了許多股東，朴某感到萬分抱歉。其實這次主要的臨時會議目的在於，公司運作上面，是不是開始有一點問題出現了呢？」他揮了揮手上的文件，繼續說道：「朴某收到消息，這個……金總裁，最近在公司運作以及組織管理上好像有些缺失以及疏忽，就公司營運而言，今年的利潤比往年少了百分之十五，雖然不多，但公司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威脅在；就組織言，明洞那邊的據點被收掉了好幾處，可是金總裁您一直沒有表示，這點我想攸關我們股東的權益，還請總裁說明一下。」
又是這種挑骨頭的毛病嗎？真是無聊。
「咳……關於朴董事的問題，我想針對幾個部份說明，公司運作上，今年我們Devil在海外收購了幾間小型企業，正打算和首爾的廠商簽訂合作，另外成立了幾間分公司，目前也已經籌辦相關人事異動了，所以朴董事提出的營利部份我想是在正常虧損範圍內，在半年內會將利潤比由虧轉盈，這點請放心。另外組織的部份，明洞那邊一直小動作來試探我們的動向還有行動，那邊幾間酒店、飯店被收掉是因應對方無差別沒有時間特性的干擾，不過我讓明洞的分公司董事負責接洽酒店、飯店的業務，近期內我將職權整個授予，如此便沒有所謂的直接影響，特別向大家說明。」
說完，我環視了在座股東一圈，大家微微點著頭，並無額外表示。
朴東宇放下手中文件，朝著我走了過來：「是說，本來公司和組織我們一向很信任金總裁，不過最近總裁的身體狀況好像不太好啊！聽說對頭買了幾個殺手刺傷了總裁，這是不是影響總裁的身體狀況呢？」
我淡淡回了個微笑：「謝謝朴董事關心，我想，身為組織管理者，出門在外受了一點點皮肉外傷在所難免。」
「是嗎？」
朴東宇一手撐在我右邊的桌面，光滑的玻璃面反射映出他的臉孔：「總裁為了個女人，被個老頭拿著刀架走，這種事情傳出去，組織也會有失臉面吧？」
我的表情微微起了變化，這傢伙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是誰講的，黃美英？黃董？不可能，這兩個姓黃的一個在侑莉家、一個不知死活，何況時間上來說，也搭不起來。
注意到一旁舅舅臉色變得深沈，我一邊注意一邊回話：「這件事情是我私人處理，不勞朴董事費心。」
「那麼如果金總裁的私事有那麼多要處理，不妨把職位暫時交給我們董事會負責，不是對總裁更好嗎？」
「不勞費心，謝謝。」
「不會費心，哪裡的話呢，總裁有私人事務得處理，我們這些老傢伙吃飽了沒事幹，多少分憂解勞也是好的是不是啊各位董事？」他轉過頭朝著其他董事問著。
「是、是。」
「對……對。」
「這樣的確不錯。」
他話聲剛落，幾個跟他走很近的董事連聲附和。這些人今天……是暗樁吧。原來如此，今天要把我從總裁的位子趕下來嗎？
「我說，朴董事，這樣不對吧?」舅舅終於開口，所有的董事一齊看著他。
總裁這個位子其實只是我繼承的身份，在公司、組織，很多時候舅舅才是最高的領導人，只是礙於規矩，才會事事以我為尊，如果舅舅沒有因為救我失了明，總裁這個位子他最適合不過這點全部的人都清楚。
「崔董事長請說。」
「總裁今天個人的私事，就算牽涉個人私情，那也無關公司的事，下了班，就是自己的時間，只會拼命勞碌而不抬頭看看這個世界有多廣的人，恐怕才需要衡量一下存在的價值。」
「崔董事長指教的是。」
「不過個人在外的形象雖然和組織本身無關，不過多多少少還是可能影響，這點我會私下和總裁商討，還請朴董事不必掛懷。」
朴東宇的嘴臉一下變得扭曲，狠狠瞪了我一眼，不甘願的朝著舅舅鞠了個躬後就坐回位子上，不再說話。舅舅果然是爺爺培養的領導長才，才幾句話就堵住這老傢伙的嘴，如果是我，應該會講到叫侑莉拿槍進來吧。
唉，還是得找個時間和舅舅好好「商談」一下才是，突然才發覺自己很像不用功的小學生啊。
好了，這下子，到底是誰跟這老傢伙告密我和黃董那對父女？對頭嗎？還是在交易的時候押走老頭的那幫人？ 朴東宇是「那個男人」的親信，所以如果他要搞鬼……倒是很像一回事。
只是……大陣仗搞那麼多股東來，被舅舅幾句就決定放棄了嗎？
我不經意地瞄了瞄身旁大片落地窗，大樓下停靠了好幾台黑色的廂形車。
原來如此。
拿出PDA，快速寫了封簡訊。
「那麼今天臨時會議就開到這裡，煩勞總裁了。」
朴東宇站起身，自顧自地收拾資料後開門出去，臨走前的眼神彷彿告訴我：「如果有命走出大門，再說。」
其餘的股東也陸續離開，直覺地我又望了一眼落地窗，廂形車裡魚貫地下了好幾個男人，慢慢湧進大樓。
看了一眼進來要推舅舅的順圭，我對著她說：「等等帶舅舅從私人電梯直接下車庫，秀英，妳跟著走。」
「沒有關係嗎？」秀英問。
「恩，還有侑莉在，夠了，沒事的。」
「小妍。」
「舅舅。」
「今天他來剷除妳的，但是妳不能做得絕，把事情好好解決就好了，小心點。妳這幾天發生的事侑莉和秀英都告訴我了，身上的傷怎麼樣？」
「沒問題的，舅舅。等下那些人也只是來湊熱鬧而已，我和侑莉會打發他們的，您先跟順圭秀英回家，我晚點就會回去。」
「恩，我知道妳可以處理，好，我先回去了。」
「是，順圭，好好照顧舅舅。」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