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從噗浪ＰＡＳＴＥ複製過來，排版就……不要太在意（＃

 

＊御幸一也side，第三人稱

＊兩個人都是膽小鬼。

＊關於比賽算是虐，不過御澤依舊HE（欸

＊發現要讓學生的他們開口告白還真的是難上加難 

＊有小部分在胡說八道ww

＊囉哩吧嗦的描述，敬請見諒。

＊無肉好清新，有虐更健康（ㄍ

 

 

－

 

　　三個月。

　　大約九十天，兩千多小時。

 

　　在這樣短暫的時間裡，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練習練習再練習，扮演好隊長的角色，盡好捕手的職責，和投手一起創造最完美的投球。

 

　　想和大家一起拿冠軍。

　　想讓青道成為日本第一。

 

　　御幸一也希冀著這樣的未來。

　　再次踏上阪神甲子園球場、然後全國制霸。

 

　　他還有一個小小的私望。

　　想看到……澤村成為王牌的那日。

 

 

*

 

 

　　三尺冰凍非一日之寒，意思是事物的形成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工夫，而是日積月累、一點一滴所造成的結果。

 

　　那他喜歡上澤村又是怎麼回事？

 

　　能解釋嗎？難道是在那一球又一球的投捕下所產生的情愫？不，如果是這樣，那全天下的投捕搭檔通通都有一腿，簡直太可怕的世界。

 

　　或許是個性上，澤村的直率吸引了他。

　　御幸一也自知沒什麼朋友，和倉持算是同病相憐的盟友，沒什麼好說的。嘛、關鍵時刻他還是能派上用場。

 

　　所以澤村那種四海之內皆兄弟的寬大胸懷是他的菜？那麼照理來說，只要有這種特質的女性應該就可以入他的眼才對，怎麼偏偏就栽在那個笨蛋身上？

 

　　是個笨蛋、講話大聲又沒禮貌、念書是年年補考的等級、只會投球、打擊剩短棒能看、自虐般地愛跑步、對人總是異常關心但對自己又是不一樣的態度、生氣時會變貓眼、上場盡說些煩人的廢話、關節柔軟、投球時帶有天然的變化、如果有投球內容不錯還會發出喔西喔西的喊聲、總是用滿滿的心意投球雖然有時候過了頭會摔倒、在緊急的時間點能展現出驚人的大心臟和好表現、還有……等等，為什麼不知不覺這麼多了？

 

　　為什麼澤村不是女的呢？

 

　　「…… 老天。」他在想什麼，簡直喪心病狂。御幸一也用手扶住額角，覺得現在的狀況有點超出他的預期。

　　他喜歡澤村的原因，似乎再更單純一些，並非他方才那些囉哩吧嗦的推論，而是……

 

　　因為他是澤村。

 

　　他想繼續接他那些一顆比一顆還有趣的球。Numbers便是其中的產物。

　　這樣的執念衍生出情愫，在他發現後已經在心中長成參天大樹。

 

　　然而現在老天只給他三個月。

 

　　「……」御幸一也嘆氣，他沒那麼多時間去想自身這類情情愛愛的煩惱，他現在該做的就是想出更好的配球，打擊出更多的安打、最好還是全壘打，讓這支球隊登上日本的巔峰。

　　屆時……

 

　　不曉得誰能來當他的愛情軍師呢？渡邊應該是不錯的選擇。如果順利的話還能拉攏倉持當作臥底，應該可以讓他套澤村的想法。

　　話又說回來，他真的有勇氣告訴澤村自己的心意嗎？說真的其實他還沒做好成為同性戀的心理準備，他也沒膽子去掰彎澤村……一切什麼都還沒想好，但是、

 

　　就是好想告訴他啊。

 

　　想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如此純粹的想望，沒有參雜任何考量，直率而沉重。

　　喜歡、不我沒那麼喜歡、但是似乎能、不可以、可是澤村三不五時也愛找他接球、啊那是因為他是正捕手吶、或許有別的意思？、澤村是笨蛋就算有隱瞞也藏不住、好看來澤村真的對自己沒意思、大概只是看上自己的手套、全變成負面的想法了啊、好想死啊他怎麼連個笨蛋也拐不到長這樣是有屁用……

 

　　御幸一也萬分煩躁，他高中生活唯一的愛戀就這麼吊死在一棵又蠢又吵的樹上。

 

　　可是啊……

　　他似乎就是這麼死心眼………。

 

 

＊

 

　　在那個夏天，青道全員再次感受到了屬於那裡的土壤、草味，偌大的阪神甲子園球場，熱烈的氣氛，震耳欲聾的歡呼和加油聲。

　　比起春甲，還要更加不同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他們真的沒有退路了，失去了這次奪冠的機會，他們最後的夏天就此結束。

 

　　太陽如火球在天空燃燒，藍色的天空乾淨的沒有一絲雲朵，熾熱的氣溫和熱烈的氣氛籠罩整個球場，讓人興奮又期待，好像哈的每一口氣都別具意義。

　　他們再度來到此地，以挑戰者的身份。

 

　　「我們……是挑戰者！」

　　「哦！！」

　　「流過的汗水比任何人都多的是！」

　　「青道！」

　　「流下的淚水比任何人都多的是！」

　　「青道！」

　　「比任何人都還要熱愛棒球的是！」

　　「青道！」

　　「準備好要迎戰了嗎！」

　　「哦！！！！！」

　　「以學校的尊嚴發誓，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全國制霸！衝啊——！！」

　　「哦哦哦哦！！！」

 

　　在歡呼聲下，全日本共49支隊伍相互以球技在場上廝殺，殘忍的單淘汰制，卻讓每場比賽顯得彌足珍貴，所有揮灑的淚水、汗水，都在這炙熱的天氣裡無聲無息地蒸發。

 

 

　　青道高中。

　　以王者……不，挑戰者的姿態一路挺進冠軍賽，他們洗盡過去那些失敗的恥辱，誓言奪下冠軍，他們要全國制霸！！

 

　　澤村榮純，背負著18號的光芒，那是他立下的標誌——另一名王牌(Another ACE)。

　　未定的三年級陣容，卻有一批人期待著澤村得到1番背號，於是便有了這樣的地下稱號。

 

　　澤村並不在意背號，對他來說只要做到他身為投手的職責便足夠。至於那些外表的東西、是教練決定的，而自己……僅是以此為目標。

 

　　「——先發降谷前三局投出精彩的投球後，由川上繼投，現在第六局下半，在落後兩分的情勢下青道派出了第二位繼投，18號的澤村榮純，他會為青道帶來希望的轉機嗎？！」

 

 

　　「今天狀況還行吧？有沒有去過廁所了啊？」御幸露出狡黠的笑容，用手套半遮著臉，這種沒營養的內容讓他們倆知道就行了。

　　「御幸前輩你才是，可別投到一半就喊暫停喲。」澤村報以同樣的笑容，兩人的表情讓在一旁的春市和倉持感到惡寒。

 

　　「榮純君又露出和御幸學長一樣的笑了……」

　　「那兩個人、沒發現攝影機都在拍他們嗎。」倉持黑著臉，表示不想承認自己是他們隊友。

 

 

　　「你這小子……準備好要讓他們試試我們的實力了？」御幸噗哧一笑，眼神透出光芒。

　　「早就準備好了，我一定會盡全力投出最好的球。我們的……Numbers.」澤村說出“我們的”時，金黃色的瞳眸同樣出現一絲光芒。

 

　　御幸一也和澤村榮純，一同創造出的完美作品。

　　屬於他們最棒的作品。

 

 

　　澤村榮純站上投手丘，丟了丟松香粉，例行性地喊完口號後，眼神對上了遠在18.44m外的御幸一也。

　　『來吧……把最棒的球、投過來！！』

 

 

 

＊

 

 

　　亞軍，青道高中。

　　很棒的名次，卻最讓人感到痛苦。

 

　　距離日本第一，就差那一步啊……！

　　儘管如此，比賽已成定局，他們也只能在一片歡呼聲中，接過那個本來應該要更加閃亮的獎杯。

 

　　他們最後的夏天……結束了。

 

 

　　回程的車上，沒有人說話，宛如一片死寂。

　　澤村握緊了拳頭。

 

　　沉默是很恐怖的，尤其是原來最吵的那個人居然一言不發的時候更是加劇這種感覺。

　　在吃飯時間好不容易開始有點人聲，氣氛慢慢地活躍起來。

 

　　在收拾餐盤的時候，澤村站到了御幸面前。

　　「我能……和御幸前輩你出去走走嗎？就我們。」澤村一反常態，沒有吵鬧地提出要求。於是御幸一也點點頭，和澤村出了食堂門口。

　　他們在草地坡上坐下，四周一片黑暗。

 

　　「差不多了吧，澤村。聊完後回去給我恢復狀態啊。」御幸一也不帶任何開玩笑的口吻，他們的夏天是結束了，但澤村他們身為下一世代，必須撐起帶領一年級學弟們的責任。

 

　　澤村還有一年。

　　三個月結束了。

　　而他應該退場。

 

 

　　「御幸前輩……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已經有了這麼棒的打線和守備，投球有降谷和川上學長，我也有把Numbers投好，這樣的青道，還是拿不到日本第一？」澤村很迷惘，到底是哪裡出差錯？

 

 

　　「你覺得自己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如果你這麼覺得，那你永遠得不到日本第一。」

　　「一支球隊，總會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我們只能盡量調整、但不可能完美。」

 

　　「永遠抱持……要更好、更好的心態。」

 

　　御幸一也露出平時的那種笑，「還好是單獨和我說，不然你說這種話準會被倉持折了又拆、拆了再折。」

 

　　沉默良久，澤村開口。

　　「御幸……」

　　「給我加上『前輩』。」

　　「你……真的要畢業了？」

 

　　「……是啊。沒想到吧，你要變成三年級了唷，澤村學、長。」御幸只愣了一秒，調侃起澤村。

　　「……！！」澤村怔怔的，「這樣啊……三個月、果然結束了。」

 

　　聽見這個詞，御幸一也狠狠地顫抖了一下，這傢伙…從春季大賽那時就在注意這件事了？

　　「我也不知怎麼的……有點在意學長們要畢業的事。大概是很難想像自己真的成了學長吧。」

 

　　「真不像你會說的話啊，澤村。別說這麼喪氣的話，別忘了，要向我們證明自己，你們只剩下全國制霸這目標。」

　　「誒？！」

 

　　「別以為我們退役就不在學校了，至少能待到你們打到春甲預賽結束。好好努力啊，蠢村。」

　　「我不蠢的啊！御幸！」

　　「喂喂、我是前輩。」

 

　　「才沒有你這麼不愛護學弟的前輩！御幸御幸御幸！」

　　「笨——蛋！我當然很愛護你們了、什麼都不知道啊。」是了，真的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什麼？」

　　「就說你是笨蛋啊。」

 

 

 

　　然後澤村沒再繼續幼稚的對話，御幸困惑地偏過頭偷看他的表情。

　　「你哭什麼啊——？！」

 

 

　　「請、請不用理我！」吸吸鼻子，澤村縮起四肢。

　　「就這麼回去大家可是會懷疑我們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在這麼詭異的情況下澤村的淚水流得更加猛烈。「嗚嗚——嘶……嗯！」壓抑著哭泣的聲音。

 

　　「你不是第一次被罵笨蛋吧？說你蠢而已……我還有做什麼嗎？！」御幸覺得莫名其妙，卻又忍不住想把澤村擁入懷中。

　　「因、因為——」

 

 

 

 

 

　　「不要畢業啊！！你走了，我怎麼辦？」

 

 

 

 

　　「……」

　　在小時候哭著求媽媽別走應該已經是丟臉的回憶了吧，而像這樣大哭著求某人別離開，如果不是真的極其重要的人，肯定沒辦法。

 

 

　　但是澤村卻這麼做了。

　　還說“我該怎麼辦”。

　　這樣是否能作為某種特殊情感的表現方式？

 

　　「你……在撒嬌嗎？」

　　「！！！才不是！這是、這是一種捨不得！只是捨不得！」

 

　　「捨不得我走？就這麼想要我留下來、還哭了？」

　　「……」

　　「你喜歡我嗎？澤村。」

　　「……」

 

　　「真傷腦筋啊……這還是第一次被同性告白啊。」

　　「……」

　　「……」

 

　　他們就這麼陷入沉默，剛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澤村不知不覺停止哭泣，靜靜地看著前方。

 

　　沒有對話。

　　只有空氣環繞在身邊。

 

　　「差不多……該回去了。」

　　「……是的。」

 

＊

 

　　失算。

　　大失算。

 

　　他居然得意忘形到那種地步，還讓他們陷入一種詭異的尷尬氣氛裡。再這樣下去，真的什麼也沒做就要畢業了。

　　他是想告白，但沒打算讓他們關係變得如此僵硬。

 

　　御幸一也心裡焦急，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沉默地在觀眾席上，一場場看著澤村和新任正捕手進行投捕搭檔。

　　這種從心裡源源不絕湧上來的情緒是什麼呢？寂寞？不太準確的詞。

 

　　「你臉上寫滿嫉妒，御幸。難看死了。」倉持一語道破御幸的情緒狀況。

　　「……」然而他無法反駁。

 

　　御幸的生活很是忙碌，要準備職棒選秀的事情，偶爾還要指導一下新任捕手，雖然和投手群也會對話，但僅限於投球，完全無法談論私事。

 

　　而澤村也一副什麼也不想聊的表情。

　　果然那天……激怒他了吧。

　　御幸懷著不易覺察的沮喪，專心準備自己的未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直到那天。

 

 

　　青道高中卒業式。

 

　　御幸一也身上制服的整排扣子被女孩子搶光，只能把外套拉緊一點了。

　　和青道的所有人道別完，御幸終究沒和澤村說上話。

 

　　就要這樣……結束了嗎？

 

 

 

　　他獨自一人走到校門口，最後一次回頭。學校校舍掛著長布條，寫著“進入甲子園！全國制霸！”

 

　　雖然沒能看到澤村背上1番號的那刻，但他已經清楚感受的新一世代的熱情和決心。

　　「該走了……嗯？」

　　好像……聽見了什麼……？

 

　　「御幸一也！」狂奔而來，澤村身上的制服出現奇怪的折痕。

　　「……澤村？」

 

　　「呼……我不是、告訴過你，有話、一定要說出來嗎！呼……」

　　「……啊？沒頭沒腦的在在說什麼？」

 

 

　　「我不懂啊！！你說過我是笨蛋！所以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那天晚上……你到底想說什麼？！告訴我啊！！」

 

 

　　「啊……」他腦袋一熱問的那些問題？其實只是、只是……

 

 

 

 

　　「我大概喜歡你吧，澤村。」

 

　　啊，說出來了。

 

 

 

　　就這麼輕易地，說出口。

　　好像、不太妙啊？為什麼他只要想像澤村的回覆是否定的他就要瘋了呢。

　　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太失敗了。

　　直到現在，還是想要逃避。

 

　　「……滿意了？那我走了。」維持一貫只有眼鏡的表情，御幸抬起腿準備出校門。

 

 

　　「等等！御幸一也！」

　　「……」他真的、該走了。如果是拒絕那他大可不必叫住自己，瀟灑走人，多麼帥氣。

 

　　「我也是！我也喜歡你啊！」

 

 

　　……嗯？

　　澤村說了什麼來著？

 

 

　　大概是御幸露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蠢臉，澤村馬上就意會過來對方似乎呈現大腦當機狀態。

　　於是他一把揪住御幸的制服，吻了上去。

 

 

*

 

 

　　有人說過，開始和結束，是一體兩面的東西。

 

　　在御幸一也認為結束的時候，對於澤村來說卻是開始。

　　他開始意識到這兩年來……不對，如果含括他國中畢業前和御幸投捕的那11球開始算起，應該快三年。這段時間裡，慢慢釐清那些情緒。

 

　　從他想讓那人接自己的球開始，崇慕的心情；

　　第一次訓練和他同樣睡過頭，覺得被陷害的心情；

　　被一把抓去撞牆的時候，害怕的心情；

　　意識到對方的惡劣，氣憤的心情；

　　總算投出真正的球，開心的心情；

　　和對方研究出Numbers，興奮的心情；

　　發覺到剩三個月，落寞的心情；

 

　　兩人合而為一的投球，……的心情。

　　這裡，一直是空白的。

 

 

　　澤村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找出了適合填入的詞。

 

 

　　兩人合而為一的投球，“喜歡”的心情。

 

 

　　那天晚上，他不明白為何御幸要那麼問他，於是他嘗試把“喜歡“代進去。

　　一切似乎都說的通了。

 

 

　　喜歡，御幸一也。

　　澤村榮純喜歡御幸一也。

 

　　居然要花這麼久的時間才發現這件事。

 

　　御幸也是笨蛋，什麼都不說，明明早就提醒過他，很多事情如果不告訴對方是不會理解的。（注）

 

　　但是至少，趕在結束前。

　　來得及在御幸一也踏出校門口前，他們能夠理解彼此的心意。

 

 

　　御幸一也的高中生涯結束了，但他和澤村榮純之間的戀愛卻正要開始。

 

　　『為什麼我喜歡你啊，笨蛋。』

　　好像能在風中依稀聽見這句話。

 

 

　　櫻花紛飛，兩人相互注視著，

　　金黃色的瞳眸在彼此的眼中閃耀。

 

 

 

－ＥＮＤ－

 

＊注：克里斯和澤村都曾經對御幸說過。

克里斯“御幸，如果你不說清楚點的話，他是不會明白的”

澤村“有些事情不說出來是不會傳達到的！”

 

 

2016.09.17

By六十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