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謝諾生還是通過了自己的辦法找到了戰鬥現場。

哦?很好奇是什麼樣的辦法嗎?

其實方法很簡單,謝諾生在已知戰場具體方向之後就直接不怕死的朝著那個大致的方位溜過去,沿途碰到的小騎士都是品階很小,謝諾生隨便晃一晃虛假的身份就放人走了。

再然後,仿佛知道他找不到具體方位一般,十分響亮的戰鬥聲從兩個不同的方向傳來。

謝諾生近乎直覺一般往左一拐,就連可能遇到不是自家認識的人然後被自己人誤殺這種之前還在憂慮的東西都忘了,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手槍朝著天空開了一槍,然後下意識一喊:「全都給我住手!」

眼前的卡比埃索身上濺了血,而正在和他對打的那個人似乎也使用類似咒卡的東西,而此刻卡比埃索正在和三個同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打不相上下。可終究還是在人數上落了下風。

可能是正在交戰的雙方都沒有預料到會突然跑出個不怕死的喊這樣的話,在場四個人都停了下來,往謝諾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但這些可都是上戰場在鬼門關行走的人啊,又怎麼可能被一個小小的變數嚇傻了呢?

卡比埃索一看來者是謝諾生,下一秒馬上朝著眼前顯然是領軍人物的人開了好幾槍,然後迅速的退開來,將原本的近身戰變成自己比較佔優勢的中長距離的戰鬥。

由於對方根本沒有見識過謝諾生這號人物,不過看卡比埃索把他當自己人的樣子,馬上就意識到謝諾生也是他的敵人了。於是在閃躲過卡比埃索的好幾槍之後,兩個人繼續跟卡比埃索周璇,其中一個屬下跳到了謝諾生的面前,直接拿著長劍就攻擊上來。

謝諾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蹲了下去,然後用手上的手槍開了幾槍,子彈馬上就被他用完了。現在他唯一可以慶幸的是這裡到處都是敵人和看起來是王國騎士軍的尸體,而且染血的長劍到處都是,因此謝諾生在蹲下去的時候順手撿了一把長劍,想也沒多想隨便的就向橫劈過去。

力道之大,謝諾生人生中第一次聽見了劍直接劈過空氣傳來的聲音。

如此凌厲。

然而對方自然並非等閒之輩……畢竟但凡稍微弱了點的全都躺在他們的腳下了,於是立馬反應過來的那個男人就用長劍朝著謝諾生的心口處刺下去,謝諾生自然是勉強的躲過去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對方還有後招。那個男人在謝諾生彎腰躲過去的當兒用力一踹,謝諾上一個沒站穩,直接往後倒了下去。

原本就濃郁的血腥味直接撲鼻而來,嗆得謝諾生差點吐倒在地。

可要是他吐倒在地,接下來他可就起不來了啊!

可是對方再怎麼說也是比自己經驗豐富多了的人啊,自然懂得趁機除掉敵人的道理。因此,在謝諾生爬起來之前,一把劍已經直接送到他的心口處,而且顯然已經碰到了皮膚,傳來疼痛感。

謝諾生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在戰場上了。

然後他聽見上方這即將取走自己姓名的男人道:「誰讓你沒能力還跑過來?」

……好吧,謝諾生覺得眼前這男人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可是啊,這久違的瀕臨死亡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感覺那麼熟悉呢?

這不應該啊?

謝諾生對於自己生死一瞬間居然還可以產生這麼多疑問感到佩服。

心口傳來的疼痛感加劇了,時間仿佛變慢了許多,疼痛感正在緩慢的變強。

謝諾生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雙手用力的抓著那把劍,雙手顯然劇痛無比,可是跟命比起來,謝諾生還是比較願意或者慢慢治療傷口的。

大概是人的求生意志太強了,除了一開始那瞬間的疼痛之外,謝諾生覺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逐漸的麻木,他只能感覺到自己心口的劍正在被自己緩緩地扒開來。

對方發現了謝諾生求生的舉動,施與更大的力氣。

雙方就這麼誰也不讓誰,謝諾生不知不覺中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

知道他感覺到劍尖離開皮膚的那一剎那,謝諾生用盡全身的力氣拔劍推到一旁,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

知道剛才,經過敵人這麼已提醒,謝諾生才想起來自己其實明明就有更好的武器。

命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其他什麼隱瞞不隱瞞的,他才管不了了啊!

謝諾生從褲袋裡拿出一張咒卡,手心鮮血直流,咒卡一拿出來就染上了鮮血……現在唯一可以慶幸的大概就是咒卡由特殊材料製成,哪怕染上了血,咒卡上的所有筆跡都完全沒有被染花,還是能夠使用。

謝諾生站起來之後馬上在空中劃下,完全不加思考就把長槍召喚了出來。

接下來的劇情……嗯,比較匪夷所思,又仿佛在意料之中。

那個敵人一看見謝諾生手上的長槍立刻喊了一聲:「你回來了!」

臉上那驚恐的樣子,謝諾生合理的懷疑他下一秒會跑走。

……又是一個覺得他是曾經傳說中戰神的人啊。

可是再怎麼說,對方還是記得這個地方叫戰場,所以還是很堅強的擺了個起手式,明明是殺氣滿滿的眼神卻是帶點欣慰的說道:「今天這戰場還真是來對了。」

不不不,我覺得你不來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這個時候謝諾生也無力吐槽了,拿起長槍就往前送去。

……他兩個手心都痛死了,他現在只想要擦藥啊!或者直接暈過去啊!

那個敵人整個人馬上進入了狀態,長劍舉起一格,接住了謝諾生迎面而來的這一招,然後馬上推開長槍朝謝諾生的腦袋攻去,卻被謝諾生跳起了一個後空翻,左腳一踹,右腳一勾,長劍立刻脫手。

如果謝諾生此時有稍微分點注意力出來留意四周的情況,那麼他肯定能看見已經成功解決敵人了的卡比埃索一臉震驚看著他此時流利的行動。

這行雲流水的戰鬥方式,怎麼可能是他們訓練出來沒幾個月的少年?

然後卡比埃索覺得羅亨特的感覺並不是那麼的不可信賴了。

秉持著這份信心,卡比埃索再確認了四周圍沒有其他的敵人之後就撥電毀了他們的臨時指揮部門,就連要過去把原本屬於他的敵人搶回來的意思都沒有。

因此等到謝諾生把敵人打倒在地且回過神來之後,卡比埃索已經結束了通話。看見眼前的景色便直接往謝諾生站住的地方走過去:「我們回去臨時指揮部吧,那裡可以給你處理傷口,然後休息休息。」

「嗯,走吧。」謝諾生頷首,雖然他覺得自己經過剛才那一站反而更加精神飽滿了,可是他手上的傷口確實應該處理了。

卡比埃索和謝諾生兩人就這麼肩並肩的繞過滿地的尸首,因為卡比埃索特地選擇沒有太多血跡的地方行走,所以當他們好不容易離開了混亂的那個區域之後,地上並沒有留下太多的血跡。

那個臨時設立的指揮部距離實際戰場不遠,他們只不過是走了十來分鐘就到達了。那個地方說是臨時指揮部門,可是並不是想象中臨時搭建的場所,而是這個城市的某棟獨立式洋房。兩人一踏進庭院裡,前方立刻就迎來了幾個醫護人員,手裡拿著藥箱,直接就開始治療傷口,一遍治療一遍走進房子裡。

……還是蠻有效率的。

謝諾生和卡比埃索一進入房子裡,立刻就看見了從沙發上坐起來迎上來了主祭司。主祭司在掃視了一眼兩人身上的傷口之後就先是和卡比埃索頷首,卡比埃索打過招呼之後就直接往旁邊的樓梯走去了。

謝諾生見狀也立刻對那個主祭司很有禮貌的作揖,然後跟了上去。

他才剛沒走兩步就立刻被叫住了:「請留步。」

「啊?」謝諾生看了看四周,發現最後可能的對象是自己。

「有些事情,希望我們可以單獨聊一聊。」那個主祭司用一種很有禮貌的語氣說話,仿佛已經久等了,「請。」

「好的。」隱隱約約的,謝諾生就是知道對方要說些什麼。

感覺上,自從上一次在神殿見過那一面之後,謝諾生就一直覺得那個主祭司知道些什麼秘密,而且在未來的有一天會誘惑要對自己說。

而那個未來,現在到了。

其他人也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了,謝諾生甚至還聽見了類似於「就那麼一群剛剛學習怎麼使用能力的人也敢放過來跟我們打,好心想要救人于水火、把他們全部接過來居然還要拒絕我!而且還要對我痛下殺手!真是士不可殺也不可辱啊!我當時真的是——」

謝諾生跟著主祭司進了一間房間,隨行的祭司只是給他們關上了門,隔絕外頭的一切吵雜聲。

……那個吵雜聲如果謝諾生沒有聽錯,大概是自家夥伴們的。

還能這麼活潑的說話,大概所有人都好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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