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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摺紙飛機 碰到雨天 終究會墜落

 

  天氣越發寒冷的時節,一名身型嬌小的女子懷抱著一疊資料,一臉疲憊的閃躲著到處肆虐的冷風,快步走入了臨近自家社區的巷弄裡。明顯下降的溫度,讓她只想快點回到家裡泡杯濃濃的熱可可,好舒緩周身的寒意。

 

  刷開社區大門的門禁,正要推開那有些厚重的玻璃門時,女子不經意地抬頭望了一眼大樓的角落,有微弱的燈光從85號的起居室落地窗透了出來,這讓她微微地愣了一下,過了幾秒她才緩緩地推開大門,抱緊懷裡的東西,若有所思地走了進去。

 

  當女子走進家門時,迎接她的是如同往日一般的黑暗與寂靜,她也不急著開燈,換上了柔軟的室內拖鞋後,便將原先揣抱著的那疊資料,大力地往客廳旁的餐桌上放去。

 

  她一邊仔細地整理這疊有些凌亂的紙張,一邊對著身後,彷若自言自於般地開口說道。

 

  「我以為妳已經搭飛機離開了。」

 

  「嗯…好像怎麼樣都嚇不到妳。」一道柔軟的嗓音伴隨著輕靈的笑聲,在客廳角落的獨坐沙發上響起。

 

  「第一次可能還有那麼點嚇到,但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妳覺得我還能有什麼感覺?而且我剛剛在外面就看到燈亮了。」

 

  女子仍是背對著客廳,在這幽暗的空間裡,靠著手上的觸覺繼續整理著那疊紙。

 

  「原來如此,那我下次會記得不開燈的。」那坐在沙發上的人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打開了客廳大燈的電源。

 

  「最好不要再有下次了。」女子淡淡地回道,與之同時也結束了手上的工作,轉身看向那依然站在門邊的人。

 

  「妳最近似乎瘦了很多。」那人藉著燈光仔細地端詳了女子的面龐後開口說道。

 

  「是嗎?」

 

  女子只回了這麼一句,便又轉過身子,將身上厚重的黑色大衣除下,直接丟到長沙發上,接著往廚房走去,泡了一杯她下班之前就想了很久的熱可可。

 

  「不介意我沒弄妳的吧,」女子已走回客廳,坐到沙發上先啜飲了一小口,才對著那又窩回了單人沙發的人繼續說道,「反正我猜妳也喝了好一陣子的紅酒了。」

 

  那人看著她指了指桌上被自己擅自打開的紅酒瓶,拿起了一旁的玻璃杯淡淡地笑著出聲說道:「我還以為妳會生氣呢。」

 

  「生氣有用嗎?就算生氣了,妳還不是那樣,」頓了一頓,女子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後又接著說,「所以,妳今天這樣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妳也還是那樣,說話總是一點熱情也沒有,這麼久沒見,突然看到我,應該要很開心吧。」那人看著又低頭喝了一口熱可可的女子一眼。

 

  「我很開心啊。」女子依然淡淡地回道。

 

  「騙人。」無奈地回嗔了一句,那人想了想,轉而從身旁的手拿包裡拿出了她此行的目的。

 

  看著這個老朋友遞過來的東西,女子只覺得萬分刺眼。

 

  「妳會來嗎?」那人再度開口,卻是帶著些微的小心翼翼。

 

  「真不巧,那天有研討會,身為系主任的我是無法缺席的。」女子挑了挑眉,想也沒想便開口回道。

 

  「這麼不巧,這可是好幾個月後的事情。」聽到這麼不湊巧的行程,那人垂下了肩膀,表情看起來有點失望。

 

  「這場研討會排定很久了,真的沒辦法,對不起。」

 

  看著女子堅定的神情,心知道對方是個工作狂,她也只能勉強接受這個不巧。

 

  「好吧……」接著,那人又拿出來了另外一個東西,對著女子說道,「那這個可以幫我拿給她嗎,我記得妳說妳今天會跟她一起去吃飯。」

 

  接過對方再次遞來的事物,女子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是……?」

 

  「妳拿給她,她就會知道了。」

 

  「是這件事?」女子見她點了點頭,臉上隨之掛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帶著不明的情緒說道,「呵,還這麼在意的話,怎麼不自己拿去呢?透過我,不好吧,而她也不能去的,妳知道的,研討會她也得出席。」

 

  那人靜默了一會,再次開口,語氣也變得有些淡漠。

 

  或許是因為憶及了另一個人吧,那個陪著自己度過這麼多年的人。

 

  「我也只是,遵守著離去前的承諾,讓她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而已,再過一陣子消息大概就會放出去了,我不想她是因為看到那些不三不四的新聞才知道這件事。」

 

  打從一開始便一直都顯得淡然的女子,在此刻卻是真的笑了出來,然而如果來人能仔細地看,便會發現女子的笑容滿是嘲諷。

 

  「妳知道嗎?這世界上最要不得的,就是承諾,妳為了這個承諾,又打破了多少過去曾許下的誓言,妳依然是這麼傷人啊,鄭秀妍,我真的覺得喜歡上妳,是一件很悲哀的事。」

 

  那個依然縮在獨坐沙發上的人因為女子的一番話而愣住,盯著女子許久許久,她才突然笑了出聲,面上的神情卻隨著笑而沾染了些許哀愁,吐露而出的聲音沒有延續女子那似是責備的話語,她只淡淡地說了句。

 

  「我等妳回來,再麻煩妳送我去機場了。」

 

 

--

 

  距離上次回母校已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呢?

 

  剛剛拜訪完客戶,看著天色尚早,並不急著回家的林允兒,此刻正走在曾經熟悉的校園裡,一邊看著新建的樓院和變得高聳的林木,一邊數著自己離開的這些年歲。

 

  經過所屬的系院時,林允兒停下了步伐,她站在系院大門外的廣場一隅,細細地審視這棟藏了多年回憶的建築。

 

  視線掃過眼前的一磚一瓦、一石一木,林允兒彷彿可以看見當年的自己從面前晃過,在那一個一個恍惚的影子裡,還有著她熟識的學姊們,那時尚且算得上無憂無慮的她們,笑容是那麼的燦爛啊……。

 

  陷在思緒裡的林允兒,嘴角掛著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淺淺笑容,看著那些虛晃而過的影子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她微微地轉動視線又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才站在原地選定了一個最喜歡的角度,伴著一旁的落日餘暉,拿起手機將眼前的冬日景色拍下來,接著點開訊息欄最上方的欄位,把照片給傳了出去。

 

  「允兒?」

 

  一聲熟悉的叫喚吸引了林允兒的注意,一轉過身看見一個剛踏出系院大門的小小身影,正朝著自己走來。

 

  是錯覺嗎?居然是方才那些個影子裡,影像最為鮮明的人。

 

  一時之間有些爭愣住。

 

  看著那越靠越近的人,林允兒才明白這不是錯覺,她將手機放入大衣口袋後,才笑著舉起手回應對方。

 

  「俞利姊姊!」她都差點忘了,權俞利現在已經回到系上任教了。

 

  「妳怎麼會來?」權俞利快步地走到林允兒面前,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

 

  穿著羽絨大衣的權俞利抱起來有些鬆軟,雖然隔了幾層衣物,但那熟悉的溫度卻還是分毫不差的熨進了林允兒心裡。

 

  許久沒見,兩人如今都已是年過三十的人了,權俞利依然如當年般的熱情,不管做什麼還是那麼讓人印象深刻,就像這個溫暖了林允兒的擁抱一樣,再次細細地被刻畫了下來。

 

  「我來附近拜訪客戶,結束的比預期的早,看還有點時間就繞進來學校裡晃晃囉。」林允兒在離了權俞利的懷抱後,掩不住愉悅的心情,語調輕快地說著。

 

  「唉呀,那應該來找我的啊,我今天下午剛好沒課,就是窩在研究室裡聽聽音樂、喝個咖啡,再修一下學生的論文,閒得很。」權俞利眨了眨眼,也同樣開心地看著面前的學妹,她們真的好幾年沒見了。

 

  「看起來真的很閒啊,現在的教授都這麼好當的啊?早知道那時候我也繼續念書了,跟妳一起當個閒散教授,好過現在這種忙碌的生活。」林允兒打趣的說道。

 

  權俞利一聽,不禁笑了出來。

 

  「最好是,誰以前成績總在及格邊緣,看到原文書就哇哇大叫,到了考試就只會抱學姊大腿的啊?」想起以前每到期中期末,林允兒總是像灘爛泥巴無精打采地趴在系圖的大桌子上,權俞利的笑就更盛了。

 

  「呀,是卷姐就可以這樣嘲笑人嗎?都幾百年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揭我瘡疤了吧。」林允兒噘著嘴,伸手拍了一下笑得開心不已的權俞利。

 

  「哈哈哈,好啦,是說好久沒見了,要不要跟我去吃個飯敘敘舊,順便聊一下大家的八卦啊?」權俞利想了想等一下的行程,順了林允兒的意轉了個話題。

 

  「嗯,可以啊,那我打個電話給美英,叫她今天不用等我了。」

 

  「嘖嘖嘖,都過這麼久了,還是這麼甜蜜啊?看來我們美英沒有看錯人唷。」看著那已經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的人,權俞利邊開著玩笑也跟著靠近話筒。

 

  知道權俞利想出聲嚇黃美英,有些哭笑不得的林允兒輕輕地將這個行為與年齡不合的幼稚鬼給推開。

 

  「什麼沒有看錯人啊,講那什麼話,別鬧了妳……」然而林允兒話都還沒說完,電話另一頭的人便接了起來。

 

  權俞利嘴角噙著笑,也真的沒有再鬧,連句話都沒有說,就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林允兒溫聲地講著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和過去有了連結,腦子竟開始不受克制地想起了以前。

 

  過了好一陣子,等到林允兒笑著掛掉電話微微地轉過身子正要開口說話時,便看到權俞利失神地望著自己,眼裡滿是說不出的落寞,很少看到對方的這個模樣,她也有些愣住。

 

  印象中的權俞利一直都是笑臉待人,想法也總是很樂觀,和她相處過的人對她的評論不外乎就是熱心助人、可愛真誠等等的正面評價,雖然偶爾也很愛出些捉弄人的主意,卻不減大家對於這個人的喜愛,真的就是個一走到哪裡都很受歡迎的人,想當初也是因為如此,那時還顯得有些孩子氣的林允兒才會和權俞利如此親近。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的親近,林允兒的心裡大概知道,向來開朗的權俞利之所以會有這麼少見的一面是為了什麼,畢竟她是知道那段往事的少數人之一。

 

  伸手拍了拍權俞利的肩膀,看對方的視線重新聚焦,林允兒也不多話,藏好了自己的思緒,露出溫和的笑臉朝著眼前的人說道。

 

  「好了,我們可以去吃飯了,晚餐就給學姊請囉。」

 

  而林允兒的話讓權俞利徹底的回過神來。

 

  「咦?我才不要請妳呢,妳這麼會吃,會被妳吃垮的。」話雖這麼說著,卻還是邁開了步伐,帶著林允兒往目的地前進,心裡開始盤算著這一餐吃下來得花多少錢。

 

  「哈哈,妳還記得我很會吃啊?」林允兒跟在一旁,歪著頭笑問道。

 

  「拜託,妳的吃相還有吃法,讓人看了一眼就終生難忘好嗎?美英當初沒有被妳嚇跑我真的很佩服她。」

 

  「……妳這調侃人的功力還真是不減當年欸。」

 

  「好說好說,我記得妳也不差。」

 

 

--

 

  「這不是太妍學姊嗎?!」

 

  來到再熟悉不過的小餐館裡,剛走進門的林允兒順著權俞利指著的方向望去,便看見她們以前最常窩的那個角落裡,縮著身子的金太妍正低頭望著手裡的東西。

 

  金太妍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有些詫異地抬起頭望聲源處望去,當林允兒的面容映入眼簾時,她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看著朝自己慢慢走近的林允兒和權俞利,金太妍這才不動聲色的收起了手裡的事物,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問著一臉歡愉的林允兒。

 

  「允兒,好久沒看到妳了,什麼風把妳吹來了?美英最近好嗎?」

 

  「唉唷,當然好啊,小倆口可甜蜜了。」權俞利在金太妍對面坐了下來,一臉玩味地搶著說道。

 

  林允兒挨著權俞利也坐下身子,輕笑了幾聲,沒有接續這個話題,只是對著斜對面的金太妍解釋著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然而話才說沒幾句,一旁的權俞利並不打算放過能再次戲弄林允兒的機會,插個話又扯起了方才林允兒在學校說的那些,隨著那一字一句,同樣的爛泥巴畫面也在金太妍的腦海裡浮現。

 

  看著林允兒脹紅了臉為自己辯駁,和權俞利一來一往的鬥嘴,直逗得向來沒什麼情緒起伏的金太妍忍不住笑了出來。

 

  席間,聊了聊彼此的工作近況,偶爾再說說黃美英的事,間或提起大學階段的片段趣事,但不論說的是什麼,她們都很有默契地忽略掉某人的事不提。

 

  因著人潮湧進的喧囂、電視新聞的吵雜,她們的對談聲逐漸埋沒其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凡是去到有放置電視的餐廳,她們總會避開能看到電視的位置,就好比現在這樣,只會在少少幾秒的靜默中聽得一些字句。

 

  這是她們從以前就有的默契,甚至到最後都已演變成了習慣,這種習慣從大學那幾年一直延續到今日,連已經習於過上兩人生活的林允兒和黃美英也依然如此。

 

  這樣的舉動是為了那曾經也在這張桌子上佔了一席之地的人,或許看似逃避,但總好過聽到周遭的人因為那些不實報導而傳進她們耳裡的閒言閒語,以及只注重腥羶色的新聞的誇張字句。

 

  長久下來,她們的大腦似乎也練就了能將這一切討人厭的聲響轉化成事不關己的背景音,她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樣子,雖然到後來,她們實在也看不懂為何事情會演變成如此……

 

 

  站在餐廳門口,三人瑟縮在一旁看著綿綿細雨隨著寒風紛飛的樣子,都沒有帶傘的她們好一陣無語,本還想躲回餐廳裡等雨停,然而方才的座位已被後來的客人給佔據,小小的餐館裡滿滿都是人,就連她們所站的位置也有好幾組仍在等候的客人。

 

  看著雨勢逐漸變大,金太妍低頭望了一眼手腕上的錶,心道再拖下去可就來不及了。

 

  她微微地嘆了口氣,稍稍地轉過身子看向一旁的權俞利,卻不知道該如何啟口,而被盯著好一陣子的人察覺到金太妍的視線,有些疑惑地轉過頭,對上那雙欲言又止的眼眸。

 

  在權俞利探詢的眼神中,金太妍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從大衣的口袋裡拿出從剛才就一直藏得好好的事物,她小心地捏在手心裡,一手拉過對方透著冰冷的手,將那東西放了上去,手卻仍然遮著。

 

  不明所以的權俞利正欲開口,金太妍便低沉著嗓音率先出了聲。

 

  「是她,讓我拿給妳的,她說妳看了就會知道,所以我就不多說了,等等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低著聲音和林允兒道別,金太妍轉過頭又看了權俞利一眼,看見那意料之中的恍惚神情,心裡的情緒讓她自己也有些難受,可她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連句安慰的話語也沒有,一個轉身,便步入了細雨亂飛的寒夜之中。

 

  一直在旁邊的林允兒打從金太妍嘆氣開始,便默默地留意一切,她大概能猜出金太妍口中所說她的是誰,也好奇著那人托著金太妍轉交的事物究竟為何。

 

  權俞利愣愣地低下頭,少了金太妍刻意地掩蓋,那個摺疊起來的小東西就靜靜地躺在眼前,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這是什麼,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手,慢慢地將還殘留了些許溫度的小東西給攤開來。

 

  不出幾秒,當它在權俞利手裡挺立起來後,林允兒便看清楚了,那是一架用著猩紅紙卡折疊成的紙飛機,小巧而精緻,右邊機翼的尾端上用著金色的墨水,寫著只有那人才寫得出來的J

 

  林允兒不懂這架紙飛機代表了什麼,可是她知道,此時滴落在紙飛機上而形成的暗紅水暈,絕對不是一旁的雨水造成的。

 

  「允……」權俞利低啞著聲音喊了林允兒一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喊林允兒的名字,只覺得要是不馬上找個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一定會在這裡崩潰的。

 

  為什麼都過麼久了,卻還是難以抑制的感到心痛,雖然當初這個要求是自己提出的,可是一等到這一天真的來臨,原以為可以好好面對的權俞利,再一次的體會到何謂心被狠狠撕裂的痛楚。

 

  妳不是應該要忘記了嗎?妳不是覺得這樣很幼稚嗎?妳為什麼要用我所期待的幻想來毀滅我?這是我對妳的誓言啊,妳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來通知我?

 

  鄭秀妍為什麼妳可以這麼狠心…為什麼……

 

  結婚…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麼和別人結婚了?那我們那些年到底算什麼……

 

  捏著那架小小的紙飛機,權俞利很想直接把它丟向漆黑冰冷的夜空之中,彷彿這樣就能直接破壞對方的婚禮,彷彿這樣就能讓自己的情緒得到宣洩。

 

  可是她辦不到,她知道這是鄭秀妍親手摺的,猩紅色的紙卡和金色的墨水,就連紙飛機的形狀,都和當年自己所說的如出一轍,這是…這是…她和過去的鄭秀妍僅有的連結啊。

 

  嗚…妳應該要忘記我了啊…這樣我也才能忘記妳…忘記妳……

 

  在權俞利身子不穩而晃了一下的時候,林允兒有些緊張地將她扶住。

 

  看著權俞利緊緊閉上雙眼留著眼淚,林允兒覺得讓身為教授的她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露出失態的樣子並不妥,要是不小心讓學生撞見可就不好了,一想到這裡她連忙拉過垂掛在權俞利身後的外套帽子,又來回看了四周一眼,藉著雨勢的遮掩,半扶半抱的將人給帶離現場。

 

 

  待續。

 

Ark:嗯?意外嗎?可是這篇在我腦海裡已經停留了大半年了,有點難寫,畢竟寫習慣金太妍了,所以這樣看下來的感覺,個性似乎也不是很鮮明,下篇過幾天再更吧,等這篇寫完之後,我就會繼續更如果有如果。

是說,有追我臉書的人應該有發現,我很常發跟少時無關的廢文,就是一些生活上的瑣事,IG的發文目前就是限制在只有更文的時候才會發,至於Story就是各種雜亂各種廢了,偶爾會分享一些最近聽的歌或是看的書,讓我們家小主子露露臉,或是我自己也露露臉(?,還希望各位不會因為我的廢文而覺得很煩吶wwww

至於上一篇的誠實豆沙包,看來大家是對我沒什麼好好奇的了吧XDDD,但還是感謝有參與的各位啦。

最後,會有人不知道卷姐是什麼嗎?如果有的話,我再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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