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圖/李墨一

　　孫悟空是個天生的猴精，這點應該沒有人反對，當初他也是不介意這一點的，所以還曾自封“美猴王”。但是後來取經路上，豬八戒叫他“猴子”他就會炸毛，妖怪叫他猴子，他也會暴躁如雷。爲什麼呢？因爲那時候他已經修成了人身，當然就把自己當人看了。就像狐狸精已經變成美女了，你還叫人家狐狸，保證不打死你。

　　文/希夷

　　符號帝國原創首發

　　（一）

　　那麼這裏就有個問題：孫悟空是什麼時候完成了從猴到人質的飛躍的？何年何月？聽說狐狸蟒蛇上千年才能變成人，他又花了多長時間？

　　繪圖/張墨一

　　出生的時候，孫悟空是個猴子，這點毫無疑問。《西遊記》第一回寫得明白，花果山山巔之上有一塊神石，自盤古開天就有了，千萬年吸收日精月華，石頭中心孕育出一個仙胞，一日裂開見風化育出一仙胎，後來就變成了一個石猴，生出來了。無父無母，乃是天產靈物。

　　當時在外人看來，他也完全是猴子的形象，比如千里眼和順風耳就是這樣向玉帝報告的：東勝神州傲來國有一花果山，山上仙石產一石卵，見風化作一個石猴，他在那裏拜四方，目運金光，射衝鬥牛宮。

　　在進駐水簾洞之前，他也還是猴子。我們看原著：衆猴都說誰敢進去探個究竟，忽見雜草叢中跳出一個石猴，應聲高叫道：我進去，我進去！

　　到菩提祖師門下求學之前，他也還是猴子之身。祖師就是因爲他看起來像猢猻，纔給他取了孫姓。

　　（二）

　　但是我們知道，在取經路上，不管是妖精還是凡人，描述孫悟空的時候，基本都是一致的——毛臉雷公嘴的和尚。雷公雖然長得醜點，但也是個人樣，和尚當然是因爲他是人形，而且穿着和尚的衣服。

　　孫悟空大鬧冥府的時候，牛頭馬面向十殿閻王報告：“大王，禍事了，禍事了！外面一個毛臉雷公，打將來了！”，雷公當然不是猴子，毛臉也只有是人的時候纔會顯得比較突兀。說明這時候孫悟空已經修成了人身。

　　去東海借寶的時候，蝦兵蟹將向龍王回報，說的是花果山來的聖人。因爲孫悟空這時候已經自認爲是神仙聖人了，不過人家也沒有瞎，肯定得外貌上看起來像，人家纔會信。所以可見，這時候他也已經是人樣了，而不是猴子。否則也不用那麼虛僞，就自稱美猴王了。

　　我們再往前看，學藝歸來，回到花果山孫悟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討伐混世魔王。當時魔王還笑他“身高不到四尺，年齡不滿三十”呢，至少他看起來像個人，混世魔王纔會用人的標準來衡量他。可以肯定，這時候的孫悟空也已經是人了。

　　（三）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孫悟空在學會了仙法之後，精通了筋斗雲和七十二變的本領，變成了人形。第一次天庭招安的時候，玉帝也說過，孫悟空初得人身，不懂禮法，所以見到玉帝沒有跪拜，也不怪他。《西遊記》第四回，玉帝說道：“那孫悟空是下界的妖仙，初得人身，不知朝堂上的禮節，且恕他無罪。”

　　從“妖仙”這個稱呼上我們也可以得到一些啓發。一般人直接修煉成仙，就稱神仙，只有動物修成了神仙，才叫妖仙。

　　可見孫悟空是天地所產，天賦的確逆天，普通的動物像蛇啊狐狸啊，至少需要上千年才能修煉成人身，他只不過跟菩提祖師學了三四年就有了人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