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遠行

背上包袱

關上門

揚一把門前土

掛一盞長寧燈

此刻我身在遠方

偶然也想歸去

前面的路和後面的路都很精彩

你像雲遠走,飛高

總有雨

滴落我窗前

窗前有花,盛開多少

月季、凌霄、隨意草


遊子思歸,閨愁之思這樣的情愫在我們堪稱浩瀚的古詩中可謂是永不厭倦的主題,「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類似的詩句不勝枚舉。今天選的兩首也是同樣的主題,但卻有了更豐富的況味。

遠行的遊子,看到浮雲、落日,自然會思故鄉,念親人,但也依然對前方的未知懷著美好的憧憬,正是因為前進、後退各有精彩,才會一直在遠方逗留。

留守的人思念遠方的愛人,想見他,擔心他的安危,日子長了,見到路邊楊柳也都黯然神傷。古詩里的意象歷經千年已經固化,比如一說楊柳,就會自然聯想到送行、思念遠方的人等。其實,思念的人兒,常常臨窗眺望也未必總是神傷。

你看那窗前的花,月季,花中皇后,花色繽紛,四季常開;凌霄,攀援它物,蔓延生長;隨意草,成叢的花穗迎風搖曳,婀娜多姿,花朵移到哪裡,繼續開在哪裡,隨遇而安。這些花因為了人的照看,而艷麗四季,同樣,她們也照看著思念的人兒,裝飾著她的窗,也裝點著她的夢,讓她懷著思念,也懷著希望。

現代詩已走過百年,但在我們這個古老的詩歌國度,百歲的年紀尚屬幼小,在經歷了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詩歌熱之後,漸漸冷卻而被冷落,到如今許多口語詩、口水詩、分行詩常被人詬病。

其實,現在定論什麼是好的現代詩還言之尚早,它仍然處在野蠻生長期,當我們用新的語言體系去表達現代人生活的各種思想情緒時,各種嘗試都值得被鼓勵。我們堅持原創的努力,也是希望能夠像古詩守護古人的心靈一樣,讓現代詩找到回歸現代生活的路,哪怕是失敗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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