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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Q

  在聽辨搭擋那聲「那傢伙就不能找個低調的方式來嗎?」的發言,聽來近似抱怨,也如叮囑,黑子腹誹,為了有個練習的好品質,就姑且暫緩訓練也好。

  看著黃瀨被粉絲簇擁的情景,黑子不由微怔。對於那人口裡的那句喜歡,他從來也參不通透於那人的思維,讓他油然陷入了種惶然無措的情緒裡頭,就如當時聽見黃瀨成為正選一員的消息時,他只能佇立於原地,笑得勉強且尷尬。

  也許就同性交往這點而論,本身就足夠讓他失了秩序,慌了反應,儘管他表面上仍強作冷靜,看得淡然,黑子卻不可否認──他無法準確地界定出彼此之間應有的距離,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看待這樣的關係,巧踩於線上的微妙位置,也似人們常說的那句「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謂嘆,即使他並不覺得這詞語與現狀合襯,可一時間,腦裡也只浮現這句形容,其餘的就隨著他的吐息沉溺於空氣中,逐漸消散。

  或許就性別這點來說,真的無從比較起,黑子暗忖,想起了自己曾與他人有過一段短暫的交往經驗,同樣是由對方提出,而他在怔忡之間訥訥應許。

  跟回應黃瀨直白一句「黃瀨君,是跟人打賭輸了吧。」的發言相較,兩者僅差別在於他只是望著來人羞怯的模樣緩聲試問,「這情書是要轉交給青峰君,還是黃瀨君的?」

  即見女孩忽地抬起視線,略感不明所以的模樣看得黑子不由一愣,隨聽來人話語,「咦……,不是,是要給黑子君你的。」

  辨悉那人應答言詞後,他油然感到困窘,也同時對於自己適才的應答感到失禮,「我很抱歉我……、」可話語未能完整陳述,就見對方緊抿著唇線,像是對於他的反應感到落寞般,聲嗓雖細如蚊蚋,但足夠讓黑子捕捉到來人故作安慰的沒關係一詞。

  黑子不由地探出手掌,思緒方轉,也連帶著他伸長的手臂滯於半空中,想著此時情景就似他幾次無心撞見的告白畫面,而他成了當中的一員,正駐足於雙岔路口前,選擇接受還是推拒,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對於眼前人,黑子其實沒有太多的想法,更別說對方究竟是怎麼注意到自己的低存在感,而後還陷入喜歡的情愫裡頭,仔細端詳思量過後,他依舊無措。

  「黑子君目前沒有交往的對象吧?」來人忽然試問道,黑子悶聲應著是字,只見對方淺勾眼眉,做了個深呼吸後,就辨那句「那可以試著跟我交往一陣子嗎?」的言詞,聽來怯生,也似哀愁。

  視線清楚可見向晚夕日熨得他們一身紅燙,就似飛蛾撲火,黑子忖度,也像試圖打破外殼的蟲蛹般,逐步褪去青澀,羽化成蝶。

  可後來他們終究選擇了分手,同樣也是由對方提出,而黑子僅是細細聆聽著來人溫潤的聲線,緩聲陳述著這段時間共處的美好,「雖然還是覺得很不甘心,但還是謝謝黑子君願意接受我的請求──試著跟我交往。啊、真想知道能被黑子君放在心上的對象是誰,能夠如此幸福地被愛著。」

  黑子沉默,反覆端詳咀嚼著來人的話語,不由想問,卻又說不出個恰當的題句。

  「每次視線交接的時候,也許黑子君沒有發覺,但我感覺得到黑子君將我假想成他人,目光似乎正期盼著什麼似的,當我開口時,總能見到黑子君明顯怔神的模樣,以及隨即後露出的抱歉神情。」聽著來人的一番話語,黑子清楚可見那人金燦的髮色被夕陽暈染餘紅,只覺此景熟悉。而在對方聲嗓落定的當下,他才驀地恍然意會到──他將黃瀨的影子投射於來人身上,自己竟許久不自知。

  若真要比較兩者,黑子暗忖,他們還真沒有什麼共通點可論,除了那頭相似的髮色,行為舉止全然沒有一個相像的,一切無非是出於他顧自臆測使然的結果。

  可、為什麼會──,黑子腹誹,總不能說是因為近來球隊的訓練菜單讓他產生了錯覺。再怎麼疲憊、再怎麼倦累,視聽也不會混淆性格迥異的兩人,將其辨別錯誤。

  「我想,黑子君一定很在意那個人。」話語方完,黑子忽感語塞,頃刻間遍尋不著得宜的應答,更無法為自己的失禮作出解釋。

  轉瞬間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依稀可聽彼此的輕淺吐息,黑子做了個深吐,打算打破此時的尷尬氛圍時,即聽來人細聲試問是否可以作為朋友的話語,讓他怔了怔,旋即抿彎唇線應著好字。

  「在轉學前能夠聽到這句話就夠了,謝謝你。」

  緩抬視線,黑子瞥見了女孩的眼眶濕潤,緊抿唇角的模樣,看得他不禁探手輕拍著對方的頭,可見其中安撫意味濃厚,「……謝謝你,喜歡上我。」

  只是他無法給予對方相同的回應,黑子思忖,或許就真如女孩所言,他看見的並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相似的身影,目光聚焦錯位於她身上罷了。

  可那時候的他,望著女孩破涕而笑的神情,並沒有理出任何結論,即便是無意間地反複收攏指節成拳,掌心仍舊空蕩蕩地連一縷空氣都掌握不住。

  就似隔年的全中賽後,他遞出了那紙退部信一般,什麼也不留。

  怔怔地描繪著來人被夕日沾染餘紅的臉龐,黑子驀地有種既視感──與先前跟黃瀨兩人陪同二軍與他校進行練習賽後的情景般,讓他不由感到心悸。

  也許用失措一詞形容得更為貼切,黑子暗忖,大概是出於女孩適才的言論讓他多想了些。

  可現在仔細想來,當下感受就似預兆,悄然說明了並非自己多慮,而是事實已緩然浮出檯面,不過那時候的他並未覺察,也仍未恍然。

  只是讓目光留連於相似的情景,然後再一次地沉淪於裡,而毫不自知。

  也如此時,黑子心想,在耳膜辨析對方那聲熟悉的口癖時,潛意識地接受那人以這樣的方式闖入自己的生活,不僅在他的視網膜上壓了個淺跡,更是筆直地進駐於他的思緒裡,讓他忘懷不了──他的生活中,有那麼一個人,讓他留心不已。

  在聽見黃瀨的那聲叫喚時,黑子向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看見了對方。原想回應來人一詞稱呼,卻只化作喉頭裡的一聲單音節,他微弱的聲線全然地被空氣中的微囂聲嗓給淹沒殆盡,彷彿他曾經厭惡籃球的情形一般模樣。

  沒有人察覺到他細微且無助的反應,留得他一人失措地在原地打轉著,且百般落寞。

  「喂、黑子,你沒事吧?」只聽火神忽然叫喚,黑子不由顫了下,「……啊,沒事。」

  「看你樣子一點也不像沒事,先休息一下吧。」在被搭擋半推半就地拉到場邊後,旋即就聽來人後話,「我去跟監督說一聲。」

  道謝的話語還未說出口,即覺頰邊突然的一陣冰涼,黑子忍不住偏過頭,就見黃瀨湊近的臉龐及一聲「小黑子,給。」旋即接過對方手中的寶礦力,揚聲試問,「黃瀨君,今天不用練習嗎?」

  「有先跟學長說過了,之後會加倍練習補回來的。」

  黑子悶應,瞥著黃瀨淺勾的笑容,不由想起了那女孩所言,依稀可解當時疑惑地稍感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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