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描述美蘇冷戰時期,一名在美國本土從事情報活動的蘇聯間諜魯道夫.阿貝爾(Rudolf Abel)被聯邦調查局(FBI)逮捕後,公設律師詹姆士.唐納文(James Donovan)為其辯護以及後來促使美蘇俘虜交換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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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轉自 維基百科

 

*影片轉自 觸電網 - 電影情報入口網

 

儘管我們活在相對和平的現世之下,但你我都清楚戰爭是無情與殘酷的,更遑論剛結束二次世界大戰的那個時空當下。

戰後的歐洲大陸上可說是千瘡百孔、百廢待舉。

蘇聯雖為戰勝國,但在抵擋德軍侵略的幾次守衛戰中也是死傷無數;美國儘管本土並非戰區,但在二戰期間派出去的子弟也造成極大的傷亡,因此兩方都不希望再有戰爭損傷各自的元氣。

 

二戰最後以兩顆戰略武器的投下宣告結束,戰略武器的使用代表著逼迫敵人在大格局的戰略想定上做出改變,影響的範圍已經超越所謂的一場戰鬥而是整個戰事,例如日本當時在中國、南洋仍然有一定的兵力,但在核彈爆炸之後便可明確地了解大勢已去,若堅持續戰只會導致更大量的死傷而得不償失。

這種大型戰略武器(核彈)的威攝力可見一斑,因此當時的兩大強權(美國、蘇聯)都積極的研發與生產這種武器,此時戰略武器的效益已從單純的殺傷轉為談判桌上的籌碼。

即便美蘇兩方有默契地維持表相的和平,但雙方的角力其實只是從戰場上的槍淋彈雨轉為檯面下的你來我往,這也架構了當時大環境下的氣氛。

 

冷戰雖然冷,但仍然是場戰爭。

 

因此我們可以看到片中人們在冷戰氛圍之下的恐懼,擔心哪天蘇聯的核彈就此落下、擔心蘇聯間諜可能造成的破壞,也因此大家對於唐納文的辯護反應出極為強烈與不滿。

在接下為阿貝爾辯護的案子之後,唐納文積極地投入這項工作,當眾人皆以國仇家恨的角度希望替阿貝爾定罪時,唯獨唐納文完全屏除個人情緒依法行事,就像他對中情局(CIA)探員所說的話:

我是愛爾蘭裔、你是德國裔,是什麼讓我們成為美國人?是規則!

這裡的規則指的即是美國憲法,同時也代表著所謂的法治精神,以法來規範才能避免不正當的利益損害,這也是中央情報局一直以來備受爭議的原因,在保障國家安全的前提之下,是否能因此侵犯到本該有的人權,其實美國探討類似概念的電影非常多,例如早年的全民公敵(Enemy of the State)以及近年的怒火邊界(Sicario)

這讓我想起近日新聞報導蘋果拒絕為聯邦調查局提供用戶裝置後門以取得用戶的隱私資料,若是有此功能勢必能讓法治單位輕易地掌握違法情事之動態、及早杜絕犯罪行為的發生,但相對地誰能保證執法單位能完全合情、合理、合法的使用這些資料,就如同關鍵報告(Minority Report)裡的先知系統,誰能保證不會有漏洞的存在呢?確保國家機器正常運作與人民權利之間如何取得平衡確確實實是個值得省思的議題。

 

當阿貝爾問唐納文,你怎麼不問我是否真得有從事間諜行為時,唐納文的回應是那不重要,一方面是因為委託者的定罪與否是屬於陪審團與法官的決定,辯護律師的工作應是在於法律規範之下確保委託者沒受到不公平的對待與定罪;另一方面,在政治的角度下阿貝爾的定罪是必然的結果,不只是做給蘇聯看也是做給美國民眾看,這場審判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穩定民心的宣傳劇罷了。

 

隨著U2飛行員鮑爾斯以及留學生普賴爾雙雙被捕,本片進入到第二階段,唐納文以個人而非政府代表的身分前往東德與蘇聯談判交換俘虜。

在整個俘虜交換的談判過程中,中情局以及其所代表的美國政府其實只在乎鮑爾斯,一來是其飛行員的身分充滿敏感性、二來也怕飛行員透露出軍事機密,相反的留學生普賴爾的生死似乎對政府官員來說是不痛不癢。

然而唐納文不那麼認為,對他來說每一條生命都是一樣珍貴的,尤其在火車上看到東德人民試圖翻越圍牆時遭受毫不留情地屠殺更讓他清楚不能將真正無辜的普賴爾留在這個鐵幕之下的東德。

 

進入東德之後唐納文陸續與蘇聯代表以及東德代表進行交涉,這裡與影片開頭唐納文進行保險交涉時形成一個有趣的對比。

當時他的保險客戶撞上了路邊的騎士數名,對方代表認為每個騎士應獲得個別賠償,唐納文則認為無論撞到幾個人皆屬單一事件所以僅負責單一事件之賠償,然而當類似的情況牽涉至國際政治局勢角力時一切就沒有這麼簡單。

對唐納文而言俘虜的交換屬於一件事,一個阿貝爾交換一個鮑爾斯與一個普賴爾,但對蘇聯而言普賴爾是被東德當局逮捕,這並不在蘇聯的管轄範圍之中,他們只想要藉由鮑爾斯獲得阿貝爾;對東德而言他們想利用普賴爾的交換獲得美國與國際對東德的正式承認,並利用阿貝爾作為籌碼向蘇聯換取更多利益。

一般人可能會誤會蘇聯鐵幕掌控下的東德是一體的,但是對東德而言蘇聯就是蘇聯、東德還是德國,文不同種不同,單純只是藉由蘇聯獲取自身的政治目的而已,好比當初中國軍閥各有派系,但無論是與哪個勢力友好,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大前提。

唐納文在這場交易中必須謹慎地拿捏,避免一個不小心在互信基礎不足的情況下導致交換破局,但相對地唐納文以他堅定的態度終究使蘇、德雙方同意交換,這個堅定的態度也一直持續到橋上的交換過程,中情局因害怕交換取消而要求單獨以阿貝爾交換鮑爾斯,但唐納文堅持等到普賴爾獲釋之後才肯交出阿貝爾。

 

貫通全片的精神便是唐納文這股堅定的態度,從一開始堅持以公正的方式審判阿貝爾、堅持以一換二、堅持到最後一分一秒,這正如阿貝爾提到的屹立之人стойки мушек,是這份堅持才讓整場交易以好的結果收場。

其實我們都知道持之以恆的道理,但實際上真的很難完全地執行,人生總是會有太多的困難與挫折會阻擋你的路程,在通往理想的道路上有多少人能堅持到最後呢?就像片中的飛行員鮑爾斯,理應在被捕之前自殺,但如果是你是不是有勇氣以死換取國家的安全呢?在被逼供的片段末似乎暗示著鮑爾斯以情報換取睡眠,如果是你是不是夠堅強抵抗這些折磨呢?

我們都知道堅持的果實甜美,但堅持的過程帶來的痛苦有幾個人能承受呢?

 

最後要討論到我下的標題,對敵人仁慈,是否代表對自己殘酷?這個議題將牽涉的範圍既廣且敏感。

片中阿貝爾提到你們也會希望你們的俘虜受到應有的對待,但片中的民眾卻都希望制阿貝爾於死,號稱經過千年文化所孕養出來的文明人在此時又將野蠻的本性完全顯露出來,何其矛盾呢?

美國人民害怕蘇聯間諜帶來的戰爭危險而要求定其死罪,但同樣(可能)洩露情報給敵人而造成危害的鮑爾斯卻被竭盡所能地救回美國,不是很諷刺嗎?

最讓我感觸的是飛機上鮑爾斯極欲表明自己的清白,表示他並未交出任何情報給蘇聯人,但唐納文只告訴他這不重要了,因為這就和他為阿貝爾的辯護一樣,定罪與否並不是他的職責、而這場營救同樣只是一場美國政府欲演給民眾的一場戲罷了。

 

值得欣慰的是最後這一切以然和平地落幕,唐納文回歸平穩的生活,在火車上看著窗外越牆而過的小孩子們,安全、自由、快樂,我想最後的笑容正是代表這就是唐納文心中想要替每個俘虜爭取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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