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金馬影展中尺度最大的影片之一,放映後就引發大家熱烈的討論。然而,話題性並不能帶來好評,華語媒體大多給了中評,豆瓣上也只有6.6分,曾美惠孜對角色深刻強悍的詮釋收穫不少讚譽,但惡趣味的鏡頭、荒誕的情節設定和強烈直白的政治導向使得很多人認為,從藝術角度上分析影片並不出彩。


《三夫》這部電影是一部成也演員,敗也演員的作品。幸運的是,陳果導演找到了演繹小美這個角色最佳的女演員——曾美慧孜,一個從去年開始橫空出世,走進我們視野的名字。

雖然之前人們對她並不熟悉。但是《蘋果》《地球上最後的夜晚》都烙上過她的印記。人們逐漸熟悉了這個不好念的名字,也記住了她帶有原始張力氣質的外形。除此之外,她還是扛起陳果導演妓女三部曲最終章《三夫》大旗的女主角。憑藉該角色她在去年 11 月的台灣金馬獎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卻輸給了台灣電影《誰先愛上他的》的女主角謝盈萱,鎩羽而歸。而今年的她,則一舉斬獲拿下金像獎的「最佳女主角」,實至名歸。

在電影《三夫》中,曾美慧孜幾乎沒有對白,只用單字表達,情緒和慾望都直截了當。現實中,曾美慧孜的語言表達同樣有力,談吐間的話語都來自她內心深處野性自由的呼喚。

《時尚先生》有幸採訪到曾美慧孜,她很真實、不做作,並且她對評價女人「性感」有著獨特的見解:

ESQ:說說看,你當時是怎麼接下《三夫》這部作品的?

曾美慧孜:陳果導演說他看過我演的《蘋果》,後來他請人來聯繫我,我們在一家咖啡館見了個面,天南海北地聊了一陣,坐在一起半小時,沒提試戲的事兒,我以為也就這樣算了。三天後他又來找到我,還是見面,說他在給自己的新電影找女主角,可還是不提角色,之後再分開。一個多月沒有消息,我就想,他也許有了合適的女一號,早就開機了。結果有一天他突然又跟我通電話,這一次就直接跟我說,你來吧,女主角是你。

ESQ:據說拍攝過程很苦是嗎?

曾美慧孜:是的,4 月份開機,拍了幾個月,基本上就是在一條船上完成了整個劇情。我每天都有泡在水裡演的戲,有幾場戲是我乾脆被扔進深水裡拍的。為了追求真實,也沒有防護措施。現在想想挺後怕的,水裡有魚,真要是被大魚咬了或者叼走都沒有辦法救一下。我得慶幸我命好。

ESQ:你很信任陳果導演?

曾美慧孜:《三夫》應該是他的傾注了很大心血的電影吧,這是他在這十七年里最想要完成的作品,我也願意跟陳果導演學戲,所以非常珍惜這次合作的機會,願意為他和這個角色拚命。

ESQ:聽說你還為了這個角色增肥?你是體驗派嗎?

曾美慧孜:拍戲的時候,我是體驗派,我要試試我扮演的人物的真實狀態,才能更好地扮演她。但當我從劇組出來,殺青了,我會給自己三天時間,從角色里走出來,不會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不然也會對我的下一個角色不公平。我是個對自己特別狠的人,我願意為我的每個角色傾其所有。

ESQ:所以,這個讓你投入這麼多的電影里,你所扮演的角色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

曾美慧孜:《三夫》里的我是個海女,一條美人魚,這是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嘗試扮演一個智障患者,我喜歡這個角色,跟我這些年的角色都不同。

ESQ:這是一個性感的角色對吧?

曾美慧孜:片方告訴我,他們欣賞我身上獨特的復古特質,這樣的角色需要一個身材豐滿的中國女性,他們認為這些都是性感的符號。

ESQ:你怎麼看待女人的「性感」?

曾美慧孜:以前我會反感別人評價我的身材,但現在我不會。我知道很多女演員不願意被評價為「性感」,我不這麼想。性感多好啊:嫵媚,浪漫,讓人心生幻想,為什麼要拒絕呢?性感並不代表著對性的臣服,而是一種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高級的性感會讓人感到舒適,可不僅僅是那種視覺觀感刺激。

ESQ:你很小就決定做演員了嗎?

曾美慧孜:十多歲的時候,還上小學,我們學校來了個導演,要選學生做演員,我是被選的一大堆學員中的一個。後來導演指著我,說你來試試,我就演了那個角色,我就明白了,原來我也是可以演戲的。

ESQ:你很幸運,十幾歲就跟婁燁拍電影了。

曾美慧孜:對,2004 年演婁燁導演的電影的時候我才十幾歲,他需要一個年輕小女孩的臉,選角導演拍了我的一個視頻給導演看,只有很短的一段,但是打動了他,於是我就得到了電影里的這個角色。

ESQ:什麼樣的角色是你有興趣的?

曾美慧孜:我不挑剔正面角色或者反面角色,我也不在意這個人物是主角還是配角,我需要的只是一個自己有感覺的人。有血有肉,情感充沛,在我看來就是完美的。

ESQ:你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曾美慧孜:對,我很清楚我要什麼。我年紀不大,但是還算經驗豐富,基本上與劇組成員見面幾次之後,我就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斷:這個劇是不是適合我,是不是一個靠譜的團隊,這樣的劇情是不是我可以演繹的,我都會在內心有一個自己的判斷。

ESQ:我最早認識你是通過一張照片,上面的你戴了個京劇風的花翎,我當時就記住了你的臉......

曾美慧孜:你說的應該是德國雜誌《ARTMAPP》的封面,那次的攝影師是一個南非藝術家,叫 PieterHogo,他需要選中一張東方面孔做拍攝對象,攝影師看了很多女演員的照片,為自己挑選合適的拍攝人選,很幸運,他最終從一千多張照片中選中我來拍攝,其實還要感謝自己這張特別的臉。

ESQ:你怎麼評價自己這張臉?

曾美慧孜:我可能不算普世大眾眼中的濃眉大眼的漂亮人兒,好在我的臉辨識度還挺高的。我喜歡東方女性的美,《末代皇帝》中的陳冲真的太美了。

ESQ:鏡頭前的你是什麼樣的?

曾美慧孜:很幸運,我跟很多有趣的攝影師合作。在他們的鏡頭裡,我是個性十足的摩登女郎,是神秘的復古名媛,有時候我還會對著鏡頭留下眼淚。鏡頭前記錄自己狀態的感覺真的太棒了,是他們讓我愛上了鏡頭前的感覺,我非常熱愛拍照,可以把情緒注入照片,然後永久封存,留下一個獨一無二的自己。

ESQ:你見過的最美的東方女性是什麼樣的?

曾美慧孜:應該是《末代皇帝》中的陳冲?那真的太美太經典了,皇城中走出的女人,高貴矜持美艷,一切華麗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為過。去年在台灣金馬獎頒獎禮上見到鞏俐,她很美,非常有氣場。

ESQ:所以那次去金馬獎的感覺怎麼樣?

曾美慧孜:金馬獎頒獎典禮上我見到了很多我喜歡的人。在最佳女主角的休息間里我見到了周迅姐,她像個小貓一樣蜷在椅子上,還像個精靈一樣。看到孫儷姐也很意外,我倆上次合作還是在《辣媽正傳》里,她見到我就跟我說「真好啊,小美,你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我非常想合作的男演員就是段奕宏,頒獎禮上他就坐在我前頭,頒最佳男主角獎項的時候我就用手指頭戳戳他,等頒最佳女主角獎項的時候他就回頭看著我,算是我們對彼此的一種祝福吧。

ESQ:金馬獎的頒獎禮上還有什麼趣事?

曾美慧孜:在舞台上,我跟導演李安握手,當時我的心情激動得不行,但我還是羞澀地告訴他,當年我是因為看了《卧虎藏龍》才有了一個闖江湖的心愿。現在我才知道,一個女人真正的江湖不是走出去,而是找到自己。

ESQ:現在應該有很多電影角色找到你吧。

曾美慧孜:對,現在給我的機會要比之前多。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電影行業蒸蒸日上,更多的人在為這門藝術不斷創作。人們在真的認真評價一個女性的價值,評價一個女演員的演技,評價一個女性角色,而不僅僅是她的外貌和身材。

ESQ:跟別的女演員比,你有什麼優勢?

曾美慧孜:我敢拼,我更努力,我沒有什麼人設,更願意去嘗試一切可能。演戲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藝術,我不能用一個框框來圈住自己。很多人都覺得我是個橫空出世的女演員,怎麼就突然可以跟一票最耀眼的明星一起角逐最佳女主角呢?其實他們不知道,我這些年沒有一年在停止腳步。我拍戲不多,但我會讓每個角色都留下我的印記。

ESQ:你想紅嗎?

曾美慧孜:我是個有野心的人,這毋庸置疑。在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我就確定了,我愛這行,我要讓更多人看到我。走紅只是一個形式,但走紅會讓我獲得更多的機會,讓我有更好的平台,讓我有更多主動選擇的權利,這對演員來說太重要了。

ESQ:你的下一個角色是什麼樣的?

曾美慧孜:武打戲,一個打女。

ESQ:我發現你的每個角色都不一樣......

曾美慧孜:表演行業需要適者生存,女人本身又是動物兇猛,世界太有趣了,需要我去不斷挑戰新的領地,我不甘心待在舒適區里一成不變。█


這個世界永遠不缺乏拿性作題材來自我標榜,賣弄炒作的,也不缺拿性作隱喻來做藝術創作的。相比其他晦澀難懂,只有專業人士才看得明白的文藝片,陳果的隱喻直白得駭人,卻又不得不佩服他直擊人心。

曾美慧孜圓潤白皙的酮體始終都像美人魚誘人的扭動著,浪叫聲響徹了整個海岸,卻始終讓人感到坐立難安,心痛不已。這種悲哀,不止是來自於妓女經歷的慘,層層剝離出來,是哀她的「喜」,哀她的「怒」,哀她的「樂」,再哀她的「哀」。

一個堅持本土創作意識的導演,拋開了北上炒作商業大片的做法,用女人再一次和觀眾探討起了沉重的話題。電影里貫徹首尾的「盧亭」早在許多藝術作品裡成為香港的「本土符號」,而在這部作品裡,「本土符號」的淵源又與珠江三角洲關係密切。四眼仔說小妹好像傳說中的盧亭人魚,原本就屬於海洋,所以上了陸反而無所適從。似乎小妹身上有著「本土」的痕跡,但小妹僅有的幾句台詞喃喃著普通話,又與父親亂倫生下長相怪異的小孩,就好像受到不同時期不同侵佔的香港,尊嚴喪盡,不倫不類的一面,在她孕育之下的社會環境,始終在畸形發展著。

與其他迫於生計的妓女不同,小妹是一個真正的「性癮患者」。她的慾望好像一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不停的索取,一旦沒有得到滿足就痛苦的呻吟。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原本是一個小漁港的香港,在瘋狂的二十世紀,為了錢而若無其事的出賣和交易。也難以不讓人回想到,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香港本土電影的由盛轉衰,正是和電影業者為迎合龐大的市場潛力紛紛北上,砸錢濫製商業大片的熱流密切相關……有時候,一個城市的遭際,竟好像一個女人的冷暖。

小妹的三個丈夫,也令人難受。他們對小妹多少也有些情分,起初的「阿三」四眼仔是真心想把小妹當他的妻,後來為解決小妹的性癮痛苦,又想了許多辦法,最後不得已而為之才讓小妹重新接了客。但隨著小妹賺到的錢越來越多,從最初的愉悅變成倦怠,憤怒,三夫已經忘了給小妹「治病」的初衷,索性把快樂建立在小妹的痛苦之上。這時,影片也漸漸從彩色轉向黑白,直到小妹的紅唇和整個香港都徹底失去了血色。

小妹終於爆發的時候,她把身上的衣服撕掉,一副彷彿從過去癡傻的愉悅中徹底甦醒的樣子。她跳下水中,好像一隻魚兒回歸海洋一樣歡喜。那個曾經想盡辦法為她治病的丈夫,卻把漁網扛來,撒在了她的身上收緊。

唯一能做的事,只是痛苦的嘶吼著,吼聲中夾著幾聲海豚一般的叫聲。陳果似乎在藉此諷刺破壞生態的填海工程,亦似乎暗示著香港在甦醒的那一刻早已受制於人,再也掙脫不開這張令人窒息的「網」。陳果又一次藉助女人的瘋癲,直觀地把一座受困城市的痛苦與悔恨直觀地傳遞給觀眾,那一刻,我無比希望小妹能夠成為漏網之魚,哪怕就此死在海洋裡。

心理學中,對性癮的成因有一種解釋,即是患者出於對權力,支配,控制等表達憤怒不安的需要。

影片的最後,小妹已經不再具有「性癮」,刺眼的紅色披巾蓋住她傷痕累累的身軀,她只是麻木不仁的立在船頭,不知要去往何方。

而港珠澳大橋就悄悄立在這片海域,身份認同與歸屬問題再一次被導演提起。

「依家我地去邊啊?」

「唔知呀,我又唔係香港人。」

陳果把他提出的探討,隨著船引向了一個更不確定的未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陳果在講一個海上的故事。他在用最低成本的方式說:「香港四面出海,本來就應該是一個在海上漂著的故事。」


這部電影是我目前最想看的電影,沒有之一。

就像問題說的那樣,這部電影最大的吸引點就是大尺度,而且是最大尺度的影片之一,但是正是這個亮點才導致了這部電影如此受爭議,如此受歡迎。僅僅從預告片中就感受到了它的大尺度,看過預告片的人一大部分都會對它充滿期待。

嘗試著掙脫牢籠。

迷茫、獃滯

但是一部電影就像茶一樣,是需要細細品味的,剛入口是一個味道,再細品後又是一個味道。單說女主角來說,就是她這種犧牲精神,可能都是大部分人不可能做到的。

「這位女主演呈現出了精彩的層次,把一個極其複雜的角色演繹地非常立體,直接拉高了片子的質量,帶出了某些不能明言的隱喻。雖然不是完美,但是已經足夠令人點頭稱奇」豆瓣上的這句評論非常完美。

再說它的深層次

有人說它是珠港澳大橋的象徵,更深的說是那個地方的三個時代,清政府、英國、大陸,再有甚者更有說是那個地方的的無所適從只能通過性來表達。

情人眼裡出西施,喜歡就細細品味,不喜歡就看你想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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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想起來現實中的某位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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