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庫勒尼西生日企劃 終結孤單no more loneliness

※庫勒尼西&魯卡&深淵

 

 

晚上，晚餐時間已經過了許久，眾人都用餐完畢了，之前有先告知會因事耽擱一會兒的戰士，此時卻仍然遲遲沒下來用餐。

庫勒尼西將最後一個洗好的盤子擦乾後，想了想，決定將那份完好的餐點拿去熱一熱。畢竟他怎樣都不能坐視不管。

踏上樓梯，牆邊的掛燈散發溫暖的淡黃光芒，順著平鋪於長走廊上、四周繡有美麗花卉的地毯，數到第5間房，像壁紙一樣貼上觀葉植物婆娑葉影的房門內，就是他的目的地。

「魯卡先生！」

雙手拿著托盤敲不了門，庫勒尼西便在門外禮貌叫喚戰士的名，提醒他該用餐了。然而總是跟在他身邊的幻獸卻逕自轉開門，就竄了進去。

「深淵你太無禮了！」為了阻止牠，庫勒尼西連忙跟著走入，不小心撞上正要過來開門讓他們進來的魯卡。

「啊！」

「哦。」

因為重心不穩，庫勒尼西一下子往後跌去，差點摔了托盤。幸好鍛鍊從不懈怠的年邁戰士憑藉其矯健的身手解救了他。

「謝謝你替我拿來晚餐。小心，摔痛就不好了。」魯卡扶好少年，將托盤拿進去放在小几上。

「謝謝魯卡先生，不好意思。」關上門，庫勒尼西漂亮的臉滿是歉意。在瞥見幻獸如在自家地盤上四處亂晃，他不禁氣急，「你給我安分一點，深淵！不要碰壞魯卡先生的東西！」

坐在桌前，魯卡拿起湯匙吃了一口盤子裡美味的燉飯，從鼻腔慢慢呼出一口似是滿意的嘆息。和庫勒尼西的氣急敗壞相比，他悠哉得跟沒事人一樣，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房內的物品會不會被幻獸破壞。

「對不起，魯卡先生。」庫勒尼西雙眼不敢大意地緊盯幻獸的動作，一邊走近正在用餐的魯卡，忍不住又道歉一次。

魯卡用空著的手拍拍另一張椅子的椅背，和藹地道：「不用道歉。別擔心，我相信深淵懂得分寸。再說，身外之物壞了就壞了吧，也不必過於介懷。」

「可是……」庫勒尼西仍有點擔心地看向深淵。

「有我盯著牠，牠是沒辦法使壞的。」穩重的戰士微笑道，眼周刻著細細紋路的雙眼矍鑠有神，顯現自信的精光，不見絲毫衰老之色。

又注視著幻獸好一會，庫勒尼西瞧牠轉來轉去似乎確實會稍微避開附近物品，嘆口氣，聽魯卡的話不管牠了。

或許他和深淵的關係早已不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樣糟，卻不得不說深淵還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存在，對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是這樣。這陣子牠對魯卡先生的態度尤其過分，總想時不時搗亂。和牠溝通過、命令過，就算確實收斂了點卻是完全不改其行為。

牠到底在發什麼瘋？

庫勒尼西內心不由得糾結起來。他不希望給他敬仰的魯卡帶來麻煩。

「想什麼？庫勒尼西。」魯卡伸出一隻手指抵上他皺起的眉間，「你這個孩子有時候就是過於多慮了。會思考、會思索不是壞事，但思考、思索太多事，你會很累。」

慢慢舒展開眉頭，庫勒尼西看向穿著東方風格私服的魯卡。

在他看來，魯卡彷彿是經過長久歲月侵襲、依然巍峨端坐的山，在與之相處沒多久後，他就發自內心非常敬重。再加上魯卡對他也多有照顧，內心隱隱期盼著親情的庫勒尼西不自覺地產生一絲把魯卡當爺爺的意思。

「我是為了魯卡先生才擔心的，您卻一直幫深淵說話。」雖然話語有些埋怨，他卻忍不住微微笑開。

『見異思遷！』

幻獸忽然來到庫勒尼西和魯卡的兩人座位後面，齜牙咧嘴，瞪著庫勒尼西，吐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話。

「你在胡說什麼啊。」

魯卡看了看庫勒尼西，又瞧了瞧幻獸和其後拍打著地板的尾巴，了然笑道：「深淵這是在吃醋呢。」說著，他伸手要摸幻獸的大頭。

幻獸雖然偏頭一躲，但頭的體積過大，還是被魯卡得手，甚至從頰邊整個滑過。

『噁……』牠起了惡寒，等反應過來後，作勢就要咬魯卡的手。

「啪！」

相當了解幻獸的庫勒尼西預料到牠的行動，提前一步拍開牠的頭。幻獸因此緩下攻擊，身體向後滑開小段距離。

「不要再玩了，真是的。讓魯卡先生好好吃完晚餐。」

『哼哼……你就只會幫那個老頭說話，反正全是我的錯就對了。』幻獸游到庫勒尼西右側，陰陽怪氣地諷刺。庫勒尼西無奈，只好撫摸牠的頭當作安慰。

一隻容貌嚇人的怪獸此刻卻像一隻被人撫摸就舒服得打呼嚕的貓，這奇妙的景象讓魯卡摸著鬍髭呵呵直笑。

「你們感情真好。」

庫勒尼西聞言轉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哪有，深淵老是給我找麻煩，有時候我都想把牠塞回異界了。」

半瞇著眼，幻獸從享受的空隙間出聲反駁。『沒有我你哪能活到現在，人類果然很會忘恩負義。』

「你不要亂說話！」

見少年和他的幻獸又開始拌嘴，魯卡莞爾。

 

將盤子上最後一口燉飯送進嘴裡，把吃乾淨的盤子推開，魯卡起身走向書桌。

「好了，得再繼續沒完成的事了。」他坐上書桌邊的高背椅，「喔，先不用收。放著吧，我等一下和你們一起拿下去。」他制止庫勒尼西收拾的動作，對他招招手。

「有什麼事嗎？」不解的庫勒尼西依言向書桌走來，留下幻獸在原地。

魯卡戴起眼鏡，將一個色彩斑駁的古舊瓶子移到正中央，遞給他一把放大鏡，自己則拿起一支小刷子。「上次和大小姐出門時，意外發現這個東西。雖然奇怪這世界有這樣的古董，還是耐不住好奇地搬回來了。曾聽你說過對古董有些興趣，剛好有機會給你講講。」

魯卡輕輕摸上少年的頭，慈祥地笑笑。

庫勒尼西對他有種類似孺慕的感情，其實他也差不多。其他看起來與庫勒尼西年紀相當，或甚至比他年紀小的戰士不是沒有，然而會讓他比較注意關心、進而想好好照顧的孩子卻只有庫勒尼西一個。

要說他堅強、不需人擔心，他的心思卻過於纖細細膩容易受傷；若要說他脆弱，可這孩子有時倔強起來也十分有韌性。

讓人放不下心啊。魯卡在心裡不免感嘆，生前一直是孤家寡人，倒沒想到死後還能有機會體會一下當爺爺的心情。

「嗯。」

不過，看到眼前因為自己的提議而漾起笑意的漂亮臉孔，年邁戰士那硬漢心中很快什麼疙瘩都消失了。

「叫深淵也一塊過來吧。」他笑。

擁有栗子色長髮的少年點頭，回頭叫道：「深淵。」

就見幻獸鬧彆扭地在那裡團團轉了好幾圈之後，才終於妥協似的游過來，咧著滿嘴尖牙，瞇起眼睛裡藏著的愉悅加入他們。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