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者請自行離開
-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見(濺)血劇情多(或許#
-可能ooc(
-錯字可能有
 
*決定將全篇發完,之後會不會再打閃11/go的文就隨緣( ´・ω・`)
 
 
 
 
 
第08章曲  Eye
 
 
 
 
夏洛櫻偵查行動結束的隔天,天馬團便離開了夏洛櫻城,並於前往第十八號伺服區──琉璃之都的路上。
 
如果把虛擬世界比喻成一個國家,那麼這些伺服區就是城市。
不過當中也有幾個比較特別的伺服區──
 
第六號伺服區──魔法之院。
第十二號伺服區──時光之廊。
第十八號伺服區──琉璃之都。
第二十四號伺服區──空寂之森。
 
以上四個伺服區,由另一個城市全權管理。例如:琉璃之都歸屬於夏洛櫻的一部分;時光之廊則隸屬於伊洛爾。這類似縣市下的鄉鎮。
 
 
 
***
 
 
 
「很好,今天就覺得在這裡過夜了!」
松風彈指,滿意地環顧四周,然後向同伴下達指令:「大家,馬上來準備過夜的事吧!」
 
菲運用魔法,不費吹灰之力就搭好了三個大帳篷,還把所有人的行李放進帳篷內。
 
雨宮從腰包拿出一瓶淺橘色的藥水。他拔掉軟木塞,倒了兩、三滴在枯木葉堆中,枯木葉堆馬上燃起熊熊火花。
只要倒幾滴到易燃物中,藉由氧氣的幫助,很快就能燃燒起來,這就是這瓶藥水的功能。
 
空野和菜花則將食材丟進已經燒開水的鍋子中,並加入調味料烹調,一頓晚餐就算是完成了。
 
 
用完晚餐,收拾好餐具後,眾人圍在營火旁,認真的直盯著空野手中的冰棒棍瞧。
 
「按照規矩,抽籤決定今晚守夜的順序。」空野笑道:「能不能睡個好覺取決於運氣呢!」
 
一個人守夜的時間是一小時。
八支籤的內容分別是:晚上十一點、午夜十二點......一直到隔天的清晨五點,不過清晨五點的籤有兩支,一支負責防守、一支準備早餐。
 
沒人喜歡睡覺睡到一半被叫醒去守夜,因此晚上十一點的籤是最好的上上籤。
 
「這次一定可以的!」
空野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搶在其他人之前迅速抽走一支籤,但當籤上的黑字映入眼簾,讓她瞬間變成洩了氣的氣球。
 
「嗚嗚又是凌晨一點!」空野的表情呈現QAQ。
 
「我是凌晨三點。」菜花蹙起纖眉,顯然也對結果不滿意。
 
「可惡啊,上上籤被誰抽走了!?」
空野頓時暴怒。她已經連續九次抽中「凌晨一點」的籤了!拜託開什麼玩笑,這種籤中再多次也不會像大樂透一樣有錢領啊!
 
「給我等一下!」空野大聲喝斥,「劍城你去哪?」
 
只見劍城頭也不回的走進帳篷,肩上披著一條薄毯走出來,然後面無表情地把自己抽中的籤扔給空野。
 
空野反射性的伸出手接住籤。仔細一看,那正是她夢寐以求的上上籤。
 
「呵。」劍城很無恥的輕笑。
眾人見狀額冒青筋。
 
可以揍他嗎?可以揍他吧?可以揍他呢!所有人在心中如此想著。
 
 
 
***
 
 
 
凌晨兩點多,夜深人靜,四周只有一些小動物的鳴叫聲。
一到兩點,空野把下一個負責守夜的人叫醒後,就回到帳篷休息補眠了。
 
櫻粉的髮絲隨夜晚微涼的風飄揚。霧野手抱抱枕、肩披薄毯盤腿而坐,右手食指還纏繞著粉色的髮絲,像個小女孩一般。
反正就那一個小時,所以他懶得再綁起頭髮。
 
霧野守夜的時間從凌晨兩點開始,到凌晨三點結束。
 
他眼神渙散的仰望燦爛的夜空。
虛擬世界的空氣品質極佳,沒有任何污染,因此星星顯而易見。
滿天星星宛如寶石般閃閃發光。明亮的星星點綴了整個漆黑的夜空。
 
霧野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思考,預知中那個疑似是NPC的少年真正的身份和目的。
 
雖然劍城的話讓他一度認為少年是NPC,但這個想法似乎又太過一廂情願,那名少年是NPC的機率其實很低。
 
怎麼說呢?城外是不會有NPC的存在,縱使是玩家化的NPC,根據調查,頂多只是在城內大肆破壞一陣子,不會離開城市到城外。
 
結果整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他想不透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凝望星空發呆了一陣子,這是霧野感覺到有甚麼人從後方輕碰了他的肩膀。
他警戒性的回頭一看,發現是菜花鬆了一口氣。
 
「我沒打擾到你吧?」
菜花嬌小的肩膀縮了縮,然後在霧野的旁邊坐下來,輕聲問道。
 
霧野依言搖頭,「時間還沒到哦。」
 
「唔嗯,我知道,但我睡不著……」
菜花苦笑,隨後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困擾表情,或許是不知從何開口吧。
 
「妳有事要問我。」
霧野淡淡的開口。這句話並非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為什麼你知道……?」菜花驚訝的問。不過她立刻恍然大悟,「差點忘了,你是占星師嘛!能看透人心。那你應該曉得我想問什麼吧?」
 
「我沒有深入去偷窺他人心靈的習慣。」
「這樣啊,這習慣真不錯。」
「說吧,妳想問什麼?」
 
菜花低下頭,有些猶豫的絞著手指。她深吸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般的開口:「霧野,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霧野依言將視線從璀璨的星空移轉到菜花身上。
他仔細觀察菜花臉上的表情,那隻眼睛似乎看到了什麼端倪。
 
「......什麼都不知道。」
霧野撇頭,擺明拒絕回答。
 
他知道菜花想問的事為何,不過他不打算說。
他還沒弄清楚有關語言中少年的事,與其先公諸,不如先確定再說,以避免造成整個團隊的恐慌。
 
「是嗎……?那也沒辦法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菜花似乎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她拿出保溫杯,旋轉杯蓋,把熱呼呼的茶倒入杯蓋。
熱氣不斷向上冒出,形成白霧。熱熱的溫度透過掌心流竄全身,令人感到十分溫暖。
 
「請喝看看。」菜花伸手將茶遞給霧野,「這是昨天神童指導我後,自己再試著泡出來的噢。」
 
霧野道了聲謝謝並接過茶。淡淡的茉莉香飄進鼻腔,讓他頓時沉醉其中。
緊接著,他輕啜一口,溫熱的茶滑入喉間,身心都為此暖和了。
 
「怎麼樣?」菜花投以期待的目光。
 
「嗯嗯,真厲害,才短短一天就......」
霧野驚訝得望向菜花。但當他看到菜花的瞬間,聲音卻戛然而止。
 
菜花渾身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雖然她面帶微笑,但實際上是要勾引獵物落入陷阱。
 
女巫是可以操控人心、魅惑人心的。霧野想起了這一點。
 
雖然菜花一副天然呆、看似無害的軟萌妹子模樣,但她終究是女巫。
 
霧野冷冷的盯著菜花。然後冷不防的伸手蓋住菜花的臉。
 
「捂啊啊……人家看不到!」菜花頓時慌了。
 
「妳的魅惑對我無效噢。」
霧野笑著收回手,喝了一口茶。
 
「果然是腹黑。」菜花不悅的噘起小嘴。
 
「妳被葵帶壞了。」
「哈哈!」
 
 
兩人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時間也悄悄來到三點。
 
「三點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菜花拍拍胸口,表示沒問題。
 
「嗯,那麼就麻煩妳了。」霧野露出一抹歉然的笑,「不好意思,我先睡了。」
 
「好,晚安啦~」
 
霧野離開後,花菜不自覺的抬起頭凝望夜空。星星耀眼的光芒讓她感到很煩躁。
 
她嘆了一口氣,接著全身再次發出金黃色的光芒。但原本金色的光芒卻忽然逐漸混濁,最後變成了暗紅色。
 
「很快就會知道了。」
語音落下,栗色的眸子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微弱紅光。
 
 
 
***
 
 
清晨五點,枝頭上的鳥兒不停吱吱喳喳叫著,好像在歌唱般。
完成守夜任務,雨宮邊打哈欠邊走回帳篷。
 
「欸欸神童......換你了快起來......」雨宮伸手將神童搖醒。
 
「別搖、別搖了......我起來了!」
神童坐起身,拍掉雨宮的手,然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雨宮又打了個哈欠,接著就倒在地上呈大字型呼呼的睡著了。
 
神童瞇眼,盯著雨宮數秒後並無奈嘆氣。他一整個晚上都沒睡好,而他無法一夜好眠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面前的雨宮。
 
為什麼?因為雨宮的睡姿。
雨宮太陽是個很萌的樂天吃貨,但缺點就是睡姿難看的要命,這讓睡在旁邊的神童吃盡不少苦頭。
 
神童有些頭疼的按了自己的太陽穴,抓起一旁的薄毯丟到雨宮身上。
 
就在他要去守夜時,赫然發現霧野坐在帳篷角落,正在進行占卜。
 
這景象讓神童愣了。
 
雨宮的睡姿很糟,而霧野老是賴床。
因此霧野的早起,讓神童十分不習慣,覺得很不可思議。
神童先是沉默幾秒,隨後才手腳並用悄悄爬到霧野面前。
 
「霧野?」神童輕喚好友一聲。
 
只見霧野低垂著眼瞼,暗沉的藍眸直盯著眼前三張塔羅牌,右手懸在半空中,在牌上方來回游移著。
 
「霧野!」
由於對方沒有回應,所以神童只好再叫一次。但這次依舊沒有得到答覆。
 
「霧、野、蘭、丸!」神童大喊。
 
「嗚啊!?」
霧野終究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給嚇了一跳。他眨著藍眸,偏頭望向神童。
 
「在發呆?」
 
「沒,沒有啊……」霧野撇頭,刻意不去看神童的眼睛,「就你看到的,我在占卜。」
 
「噢?這次占卜花的時間似乎蠻久的。」
「無法抉擇。」
 
「不是說占卜要憑直覺去選牌的嗎?」神童覆上霧野的手,溫柔說道:「所以這次你也憑你最引以為傲的直覺就行了。」
 
神童溫柔的舉動、眼神和口吻,讓霧野雙頰不禁泛起淡淡的紅暈,還讓他有種被電到的酥麻感。
 
「嗯……」霧野有些羞澀的將手抽回,「現在沒直覺。」
 
「真反常。」神童難以置信的情緒溢於言表。不過他旋即話鋒一轉,換了個話題:「話說回來,霧野,可以告訴我──」
 
「我拒絕。」
神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霧野冷冷的打斷。
 
「霧野......」
 
「別問了,我不會說的。」霧野冷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最近為什麼老是問我一些無意義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想瞭解什麼,請別再問了。」
 
「可是──」
 
「你們好吵......」
雨宮半睜著眼,不悅蹙眉睨著兩人。
 
兩人依言相互望了一眼。
「我看出去再說吧。」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什麼也不會說,所以你問了也是白問。」
霧野驀然轉過身,一臉氣呼呼地瞪著神童。
 
「你只有在我面前,才會這樣無恥的傲嬌。」神童冷眼以對。
 
「別轉移話題!」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預知什麼?未來又是如何?」
神童可以肯定,霧野的預知能力近期一定有啟動。這一點微妙的變化他還不至於感覺不出來。
 
「嗚......」霧野的藍眸上彷彿覆上一層水霧,他眨了眨眼,有些含糊的回應:「明明就知道我不會說還問......」
 
面對這樣的霧野,神童只能舉雙手投降。
 
「算了......」神童無奈嘆氣,「既然如此,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說來聽聽。」
 
神童深吸一口氣,用極為認真的口氣道:「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再隱瞞我好嗎?」
 
「嗯,好。」霧野毫不猶豫的答應。
 
「很好,」神童微笑說:「還有一件事。」
 
「什麼?」霧野感到錯愕,「不是說好一件的嘛?」
 
「那就改兩件事吧。」神童很無恥的回應:「反正這件事你以前就答應我了,我現在只不過是再重新問一次而已。
 
「是嗎......那是什麼事?」
 
神童沒有馬上回頭,而是笑著輕輕搓揉著霧野的頭髮。
 
他的笑容彷彿一個石塊,投入了霧野心中的湖泊,湖面激起一波又一波的漣漪,水波紋不斷散外擴張,久久無法平息。
 
「我們要一起回到真實世界,好嗎?」
半晌,神童這麼問道。
 
同時漣漪激的更大,還濺起了水花。霧野感覺心臟像是被狠狠蹂躪般劇烈震動,令他窒息無法呼吸。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是多麼有自信的答應神童呢。
 
明明是如此簡單又渺小的約定,但是為什麼,這一次,他無法輕易說出「好」呢?
 
因為回不去了,是吧。
 
霧野低下頭,唇角在對方沒注意到的情況下逐漸勾起。
他笑了,笑得很諷刺。
 
 
「為什麼猶豫?」神童的口氣帶有焦急。
 
「別多想。」霧野抬頭,微笑道:「我們要一起回去。」
 
霧野這句話,神童懸著的一顆心才得以放下。
 
「話說回來,神童,我答應你這麼多事,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吧?
 
霧野抓住神童搓揉著自己頭髮的手,用戲謔的目光看著自家好友。
 
「說吧。」
 
「那我不客氣的說了。」霧野俏皮地眨眨藍眸,「回去之後,彈鋼琴給我聽吧!好久沒有聽你彈鋼琴聽了!」
 
「小事一件。」
兩人邊說邊笑著走回帳篷。這時負責準備早餐的松風早已升起了火來了。
 
「神童、霧野,早安啊~」松風十分有朝氣的道早。
 
「早安,天馬。」霧野微笑朝松風走去,「我來幫你吧。」
 
「那就麻煩了!」
 
 
 
***
 
 
 
早餐時間結束,團長松風交代眾人把自己的裝備收拾好。
十分鐘後,天馬團按照地圖上的路線持續向琉璃之都前進。
 
忽然,有陣不自然、讓人極度不舒服的冷風吹過來。
霧野忍不住往後一看,結果是什麼也沒看到。但附近卻卻有股不屬於團隊中任何一個人的氣息。
 
「吶、霧野,快走吧!」
神童催促著失神的霧野,只不過口氣依然溫柔。
 
霧野微笑著朝神童點頭。隨後低下眼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要來了──
 
遠處響起了巨大槍聲,但霧野卻覺得那槍聲彷彿在耳邊縈繞。
好像有什麼正在從身體源源不絕的流出。
 
隨著體溫的流失與臉色蒼白,從腹部傳至全身的劇烈疼痛讓霧野動彈不得。
他下意識的去捂住腹部,掌心瞬間沾滿了血。
 
「剛剛那是......槍聲?」
眾人回過頭一看,槍聲又再度響起,子彈正好擦過霧野的腳踝,讓他跌坐在地上。
 
這一幕不禁令所有人恐懼。明明有人開槍,但為什麼看不見也找不到那個人。
 
霧野感覺全身發軟,使不上力。視線也變得模糊,無法對焦。
啊,意識輕飄飄的,彷彿要脫離......這就是瀕死會有的感覺吧。
 
「結果還是來不及......」
還是來不及查清真相,還是來不及改變未來。霧野這麼想著,原本應該流淚的右眼卻無緣無故跑出血來。
 
鮮紅的血淚劃過蒼白的臉頰,形成強烈的對比。
他的那隻「眼睛」已經崩壞了。
霧野輕咬唇,取出了一張塔羅牌。
 
「......天馬,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幫你嗎?」他這麼問道。
 
突然被點名的松風身體輕輕一顫。他搖了搖頭,紅了一圈的眼眸望向霧野。
 
「因為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光芒......當時的你真的很耀眼,甚至讓我有種回到了真實世界的錯覺。」
是啊,那抹光芒十分溫暖,彷彿讓人置身於金黃的草原上,將其包圍。
 
「你一定能找到讓所有玩家回去的辦法。」
 
「我絕對會讓大家回到真實世界,但這其中包括你們!少了任何一個人,回去也沒有意義!」
松風不懂,為什麼大家即使明白可能會犧牲,但還是執意要幫他。
 
他不喜歡、也不認同。
掛念著死去的人生存著,其實比死亡還要痛苦。但死去的人卻不了解這一點。
 
難道真的只要「一個人」回去就好了?
縱使那「一個人」不是自己也無所謂?
 
「霧野,你不是要我彈琴給你聽嗎?我都還沒做到啊......!」神童淚眼汪汪的看著霧野,哽咽說道。
 
「對不起。」
只能這麼說了,真的對不起。
同時,霧野扔出手中的塔羅牌,將它扔到眾人的中央。
 
塔羅牌發出淡淡的水藍光芒,以牌為中心,向外擴散,張佈出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陣。星陣大到將所有人囊括其中,繁複的線條也散發出柔和的藍色光芒。
 
數秒後,六芒星陣的光芒變得強烈燦爛、炫目奪人,似乎是光牆,阻斷眾人與外界的聯繫。這現象代表,星陣被啟動了──
 
霎時光芒退去,所有人的身影和塔羅牌都消失了。
周遭平靜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現在你可以出來了嗎?」
霧野注視著前方,露出冷冽的笑。
 
沒有回應。
 
但那個人就在前方,這點不會錯的。
霧野仍舊謹慎的盯著前方。
 
雖然他保持平靜的心態去面對接下來的情況,但血液流失過多,視線渙散,不僅如此,意識也模糊不清,身體和心靈的疲憊都已達巔峰。
 
不行了,好累,真的好累。
眼前的景象開始出現疊影,讓人暈眩想吐。就在這時,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映入眼簾。
 
霧野抬頭看向來者。來者是一名帶著惡鬼面具,手持狙擊槍的少年。很明顯,他就是開槍的人。
 
兩人帶著強烈的敵意相覷。最後由霧野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是誰?是玩家化的NPC嗎?」
 
「唔?」鬼面少年聞言先是愣了半晌,然後勾唇一笑,「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問題。不過真要回答的話……唔,一半是,一半不是吧。」
他邊說邊把狙擊槍背好,改掏出手槍,並蹲下身,與霧野平視。
 
「那你有什麼目的?」霧野直視著面具的眼睛位置,冷聲質問。
 
「怎麼可能說呢,呵呵。」
鬼面少年笑著,伸手將面積移到一旁。一雙紫眸發出令人戰慄的紅光。
 
「......是你。」
 
「不驚訝嗎?」少年微微提高音量。
 
「沒什麼好驚訝。反正──」霧野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霎時變得更加蒼白嚇人。
 
「等、等一下......你是Boss的人吧......如果是的話,難道她也是......?」
 
「真是聰明呢。」少年面帶「溫和」的笑回應:「但是現在才發現已經太遲囉。」
 
「你──」
對於霧野的憤怒,少年不為所動,臉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他撫上霧野的右頰,手上沾有有些乾涸的鮮血,眼神、口吻、動作都異常曖昧。
 
「每個Astrologer的『眼睛』都不一樣。」
少年瞇起眸,手指碰觸到那冰冷的邊緣。
 
「那你的又如何呢?」
語音落下,少年的笑臉在一瞬間扭曲,同時冷不防將霧野右眼上的單眼眼睛用力扯下。長久以來一直被遮蓋的奇異眸子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之中。
 
那真的是十分奇幻的眼睛。彷彿宇宙似的,依稀可以看見有銀河在流動,還有小行星繞著六芒星的軌道運轉──原本應該是這樣的,但因為那隻眼睛崩壞的關係,眼睛出現許多類似蜘蛛網的裂痕,鮮血從裂縫泊泊涌出。
 
少年見狀輕聲嘆息,「真是很漂亮的眼睛,可惜已經崩裂。」
 
「你到底想幹麻......!?」
「不幹麻。只是,想這麼做罷了──」
少年伸出食指,慢慢往前、往前,指尖碰到了霧野右眼,那隻特別的眼睛的眼球,接著深入其中,不斷不斷的深入。
 
「本來是想挖出來的,但已經崩裂也沒辦法,所以只能破壞了噢。」
少年喪心病狂的笑著,在眼窟中的食指不停翻轉攪動。
 
鮮血猶如湧泉從縫隙噴出,霧野大半張臉都佈滿血漬。
 
「呵呵......」
少年既愉悅又滿足的將血腥的食指抽回,並迅速的舉槍,把槍抵在霧野的右眼上。
 
「你這傢伙......!」
霧野咬牙,用僅剩的左眼瞪著少年。他的聲音在顫抖,卻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他從來沒這麼憤怒過。
 
「別這麼兇嘛。」少年陰險的笑道:「對了,我告訴你Boss的真實身分好了。」
他扣上板機,雙眼閃爍著充滿殺意的紅光。
 
「Boss就是──」
臉上的笑容滿是惡意。
 
「            。」
 
 
 
霧野依言瞳孔不禁緊縮。同時少年也扣下板機,子彈迅速貫穿霧野的右瞳,大量鮮血噴濺出,就連少年白皙的臉龐也濺上了血滴。
 
霧野的身子稍稍晃了一下,但他用雙手勉強撐住。只不過最後,他還是有如斷了線的木偶,往旁邊倒去。
 
他的雙眼緩緩閉合,在闔上的那刻,一道血淚如利刃劃過臉頰,同時氣息漸弱。
若有似無,最後平息。
 
或許那真的是淚吧?只是混雜著血而已。
 
少年帶著微妙的笑將手槍收回槍套。他用手指抹去臉上的鮮血,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他滿意的笑了。
 
不只周遭的空氣瀰漫著香甜的氣息,就連口中也是⸺⸺
甜甜的滋味在口中擴散蔓延開來,令人無法抗拒。
 
少年微笑著站起身,並重新把魔鬼面具戴上。接著他的身影逐漸模糊透明,最後消失於樹林間。
 
只留下近乎虛幻的輕笑聲,不斷在這靜謐的樹林間,迴盪。
 
 
 
(待)
 
 
夜羽琉朔
20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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