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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焰火》有很明確的作者意圖,然而這個意圖的目標卻是不讓作者現身/聲,同時試著讓「被紀錄者」來主導紀錄片的內容。在看這部沒有旁白和引言的紀錄片的時候,偶有那麼一瞬間我誤以為自己在看一部劇情片而非紀錄片,這樣的一種形式有時候讓被記錄者處於一種更為主動的位置(因為觸發了被記錄者的發言與動作的提問或指示被省去了),有時候則讓被記錄者處於一種更為被動的位置(因為導演的隱身讓觀眾覺得這些被記錄者對這些拍攝更加無所防備),以至於當被拍攝的難民直視著鏡頭,彷彿也同時在觀察著觀眾的時候,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又更甚於在一般紀錄片或劇情片裡被回看的感覺,也當然是在那樣的一個情境裡,你忍不住會問自己是在用什麼眼光在看他,我憑什麼這樣看他。

比起那些充滿問題意識,總想要問出對的問題(或想得到對的答案)的紀錄片,《海上焰火》以一種更緩慢也更具空間的方式紀錄了這座島的各種苦難與想望。當然導演並非放任被記錄者發揮,小男孩的眼睛或許就是個有意設下的隱喻,當他利用視力完好的右眼時,他喜歡站在遠處拿彈弓打小鳥,展現他的精準,然而當他最終學著利用那隻弱視(勢)的眼睛時,他則得以與小鳥相親逗玩;

只是相較於有關難民那些怵目驚心的畫面,最後這一幕的溫馨微光實在顯得太過脆弱,需要我們加添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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