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仍然是翻譯自CHIVALRIC INSTITUTIONS AT THE COURT OF BURGUNDY AS REFLECTED IN THE LIFE OF JACQUES DE LALAING;A Study Of the Epoch of Philippe le Bon,是緊接著之前我寫過的瓦盧瓦勃艮第歷史那篇後面的內容...本部分著重介紹了初代瓦盧瓦勃艮第公爵"勇敢的"菲利普統治時的藝術,勉強算是填了之前說的關於勃艮第宮廷藝術的坑吧233,在520這一天發意味著,我永遠喜歡勃艮第.jpg

這兩天亂七八糟的事情有點多,大腦嚴重降級,,,所以還是希望感興趣的各位找到原文進行閱讀,,,有一定英語和法語基礎的話這本書真的不難懂orz...

順便,感謝節度使聚聚 @萌新復讀姬 的題圖233

以下正文

在先前,我們已經討論了勃艮第人崛起的政治背景。對於我們所專註的騎士文化研究,必須要將討論的重點放在社會環境以及公爵的宮廷上。毫無疑問,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文藝復興時代的騎士文化作品,其創作的原型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勇敢者」菲利普(Philippe le Hardi)和他的孫子「好人」菲利普(Philippe Le Bon)。因此,我們現在希望能展示分析那些為理解「騎士精神」這一古老秩序復興所必須的一些細節。因此,這一部分將著重於對14世紀晚期宮廷文學和藝術氛圍,也就是「環境」(Ambiance)這一問題展開討論。

這一時期的藝術創作仍然專註於生活。它們的作用是用生活的形式來表現『美』。這些表現顯得十分強烈。生活被繁複的宗教儀式所束縛:聖事、每天的祈禱和宗教節日。無論是否受宗教影響,無論是騎士、交易還是愛情,所有的工作和快樂都有他們標誌性的形式。藝術的任務是用色彩和魅力來裝飾這些;這不是它們本初的目的,而只是一種不那麼必須的對生活的華麗裝飾。那時的藝術還不像現在一樣,具有走出日常生活思維去展示一些思想的功能。它們必須作為生活的一部分,作為生活意義的表達,去被人所欣賞。

Johan Huizinga, The Waning of the Middle Ages, trans. by F. Hopman (London, 1924, reprinted 1948), 223- 4.

「勇敢的」菲利普和他那些開明的兄弟,查理五世(Charles V),安茹的路易(Louis d』Anjou)和貝里的讓(Jean de Berry)一樣,效仿梅塞納斯(Maecenas,指Gaius Cilnius Maecenas,羅馬奧古斯都帝時代的詩人和藝術家的保護人)贊助藝術,對勃艮第和其它宮廷圈子都產生了極大地影響。在他以前,宮廷作家們很少有能達到如此地位的。包括Froissart和Commynes在內的幾乎法國-弗拉芒的文學家,都曾被瓦盧瓦王朝的王侯們僱傭過。勃艮第的公爵們不是簡單地將法國人在文學上的喜好帶到了他們新的領土上。在很長時間裡,對法國文化的興趣就一直存在於北部的一些地區,弗蘭德斯、布拉邦特、埃諾和荷蘭都展現出了一種對法國文學的明顯偏好,而勃艮第的統治者們為這種興趣的發展提供了鼓勵。勃艮第公爵對低地國家的整合不僅僅是政治上的——幾乎是與此同時的,法語征服了當地的貴族和上流社會的有產者們,即使是盧森堡王朝和巴伐利亞王朝(領地在埃諾和荷蘭)都放棄了所有和日耳曼文化的聯繫。因此,我們必須記住大公們窮其一生所展現出的魅力並不是那麼浮於表面的:相反,它們在那個時代穩固地代表了一種廣義概念上的社會和文化結構中的頂點,而其主要的精神將在義大利文藝復興中被無限地重現並發展。

藝術家們對於藝術完美性的一種追求,一種對於比例的熱愛,不僅僅存在於中世紀統治者的統治下,即使是可以百年戰爭的災難期間也仍然可以被找到。在這個充滿暴力和破壞的時期,瓦盧瓦王室的城堡成為了眾多推動著各類藝術發展的荷蘭、弗拉芒、法國藝術家們的庇護所。在貝里公爵讓那著名的城堡Mehun-sur-Yèvre里,這位公爵對藝術創作的支持在當時無人能及。查理五世在盧瓦爾的圖書館被人稱為「奇蹟」(une merveille),證明無論是從品味還是從宏偉程度上來講,這都是那個時代藝術創作中的傑作。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勇敢的」菲利普兼有著他的兄弟們的特點,因為他沒有什麼特別偏愛的藝術領域。在建築方面,有一座展現那個時代西歐最偉大雕刻家Claus Sluter的天才與勇敢的菲利普那想像力的建築,「西方大公們的聖德尼教堂」(Saint Denis des Grands Ducs d』Occident),即Chartreuse修道院(正式名為Chartreuse de la Sainte-TrinitédeChampmol,是位於第戎郊區的Carthusian修道院,落成於1388年)。這座已經破碎並大部分被收藏於第戎博物館的教堂並不是這位封建君主的全部藏品。公爵的圖書館不僅藏有大量的神學著作,還有豐富的世俗文學作品,涉及騎士文化、流行預言、詩歌和百科全書類著作等多個方面,主要出產於公爵治下的Arras地區的掛毯收藏,則是對於這類文學收藏的一個補充。在這些文學作品的主題中,我們發現了我們發現了基督生活的場景,聖約翰的啟示錄,神諭學等;同時,還有一個專門講述英雄故事和傳奇故事的陳列室:從圓桌騎士、查理曼和聖騎士、奧蘭治的紀堯姆、九大偉人(Neuf Preux),一直到當時已經成為傳奇的英雄杜·蓋克蘭(Du Guesclin),而關於古典時代的描寫則以赫克特(Hector)、特洛伊的毀滅和亞歷山大的征服為代表。最後一類則是寓言如Souhaits d』Amour,l』Amant et l』Amie,Verger de la Nature(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有興趣自己google罷...)和一些公爵夫人瑪格麗特(Marguerite)所喜愛的花卉裝飾和田園風光。

弗拉芒藝術在15世紀達到鼎盛,每一位著名的藝術家都曾服務於勃艮第宮廷。勃艮第宮廷的每一個角落,即使是從那難以置信的珠寶金銀收藏上,我們都能發現那些傳奇人物、幻想人物和現實人物對「勇敢的」菲利普所產生的強烈吸引力。他的品味廣泛,而又對任何思想和表達都異常寬容。然而對於我們目前來說更重要的是,在他的日常生活中,這位西歐文藝復興的先驅,時刻都在以騎士精神中最高貴的那一面來提醒要求自己。他的這種態度並不僅僅是虛張聲勢。菲利普是他的同齡人中的典範,而沒有成為那些漸漸麻木或頹廢之人中的一員:

在中世紀晚期,所有的貴族都試圖生活在一種理想之中。對傳統高尚的、英雄主義光輝的追求中,貴族們將人生升華為了一種崇高的事務。通過這種方式,文藝復興被與封建主義聯繫在了一起。

對於文化的高度需求在一切的儀式和禮儀中得到體現。王侯們的行為,即使是日常行為和祈禱,都展現出一種好像有象徵意義的形式,並將自己神秘化。出生、婚嫁、死亡,都得到了極為莊嚴的禮儀作為裝飾,而隨之而來的情緒則被放大。拜占庭主義只不過是具有相同傾向行為中的一種表現形式,並且如果意識到了這是從中世紀遺留下來的,那麼「太陽王」(應該是指路易十四)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Huizinga, The Waning of the Middle 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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