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22日,新科中甲冠軍天津權健開始了盛大的沖超慶典,巡遊花車上曾拿過三次中超冠軍的老將萬程感慨萬千,他抱著自己1歲大的孩子,喃喃自語,6年了,他終於可以重回那個帶給他無數榮譽和煩惱的中超賽場。但可惜的是,到頭來,天終未遂人願。

85年出生的萬程,年少成名,曾是天津火車頭梯隊隊長,由於俱樂部資金運轉不靈,2000年他和苑維瑋、楊程、關震等9名隊員轉投山東魯能。在魯能足校的歲月里,能打前鋒和前腰的萬程一直是同齡人的佼佼者,在隨球隊前往歐洲拉練期間,曾多次受到外國教練的點名表揚和欣賞,甚至還得到了阿賈克斯的橄欖枝。在這種情形下,2002年,年僅17歲的萬程便被上調到了一隊。

直到多年後,萬程還記得被招入一隊時的情景,那天下午訓練結束,留著小鬍子的可可維奇告訴他:「你放假不能回家了,明天去魯能一隊報到。」當時和萬程一起去報到的還有周海濱。當時山東魯能隊的主教練是俄羅斯人涅波,他十分喜愛提拔年輕人,萬程很快就迎來了甲A首秀的機會,2002賽季第23輪,魯能主場面對天津泰達,下半場第30分鐘,萬程換下了莫雷諾,魯能也以2:1贏下比賽。接下來客戰陝西,萬程首發出場,球隊1:0小勝。之後的幾輪聯賽,萬程都得到了上場機會,球隊也只輸過一場比賽。

在聯賽後半段才進入一隊的萬程,年僅17歲就獲得如此多的上場機會,看起來前途一片光明。與此同時,他還入選了國青隊,在2004年的土倫杯,他用一粒絕殺幫助球隊闖進決賽。可惜2003賽季魯能隊戰績不佳,俄羅斯涅波在自我否定中黯然下課,球隊成績起起伏伏下萬程也未得到更多出場機會。而接下來,魯能的前腰和前鋒位置相繼有好手加入。2004年,李金羽加盟;2005年,鄭智加盟;當然,還有來來去去的外援;與此同時,魯能另一位天才球員王永珀進入一隊……

這是一隻志在爭冠的球隊,萬程的位置又是場上極為關鍵的進攻核心,他得到的上場機會越來越少,只能零星地在足協杯和中超杯賽場上登場。此外,那時候還沒有預備隊聯賽,萬程只能在熱身賽上展現自己的天賦,他幾乎在熱身賽場場進球,也就有了「熱身賽之王」的稱號。曾經也有一些其他球隊聯繫萬程,但或許是因為魯能的生活太過安逸,即使打替補也收入不菲,也或許他覺得自己還年輕、還有機會,他一一拒絕了。

就這樣,萬程轉眼就26歲了,隨隊獲得了三次聯賽冠軍,但上場總數幾乎一雙手就數的過來。隨著鄭錚、王彤等更多年輕球員進入中超,魯能已經沒有了萬程的位置,不再年輕的萬程也想出去闖一闖來證明自己。看到萬程離開,很多魯能球迷表示萬程能力不俗,只是缺少上場表現的機會,對此,萬程坦言:「這都是很正常的,因為魯能青訓事業搞得非常好,培養了很多優秀年輕的足球運動員,而更新換代也是足球界的自然規律。」

在短暫加盟重慶FC後,萬程在2012年回到津門,加盟家鄉球隊天津松江。在中甲,萬程得到了展示自己的機會,並逐漸站穩腳跟成為球隊不可或缺的一員。2015賽季中期,權健集團入主松江,球隊也開始大批引進內外援為沖超做準備,前巴西國腳法比亞諾,中國國家隊的孫可、趙旭日,中國國青的鄭達倫、張修維等陸續進進球隊,但老將萬程憑藉著自己多年經驗依然佔據了一個主力替補位置。

隨著年紀漸長,萬程的傷病也多了起來。2016賽季中期,他遭遇了一次極為嚴重的傷病,並因此遠離賽場三個月之久。回歸賽場後不久,他就在對陣新疆隊的比賽中打入1粒進球。進球後的他十分興奮,與場邊的卡納瓦羅熱情擁抱。但這粒關鍵進球並沒能幫助他留在隊內,升入中超後的權健再度大肆招兵買馬,老將萬程被放棄。

之後,萬程轉戰中乙球隊寧夏山嶼海,一度消失在公眾視野。2019年3月10日,沉默許久的萬程突然更新了一條微博,內容竟然是呼籲球隊儘快解決欠薪問題。曾經的天才少年,三奪中超冠軍和一次中甲冠軍,如今卻淪落到這般境地,讓人唏噓的同時也留下了深刻的反思:如果能重來,他還會在最好的年華安心當個「熱身賽之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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