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為何花旗人民支持大統領,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為了加強理解,索性用一個羅馬人的故事來解答吧。 “漢尼拔來啦!” 當漢尼拔的名字響徹亞平寧時,羅馬共和國的人民終於意識到,他們遇到了多大的麻煩。漢尼拔何許人?乃羅馬勁敵迦太基將門之後,憑藉著纍纍羅馬人白骨刷出的赫赫戰功,被後世稱為“西方戰略之父。”當然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總之對於當時的羅馬人而言,漢尼拔來了,不僅來了,還把羅馬吊起來打。接連打了三頓,總算把羅馬人打疼了,說什麼“漢尼拔就是個惡魔,比瘟疫還可怕”。不過羅馬共和國還是很民主的,既然先前幾位執政官都被漢尼拔吊打,咱就選個獨裁官吧。 何為獨裁官呢? 獨裁官就是在緊急事務下,掌控羅馬共和國大權的存在,可以從中央到地方以自己的意誌調動一切資源,進而指揮整個國家機器的運轉。面對漢尼拔的咄咄逼人,羅馬選出的獨裁官是誰呢? 馬克西姆斯-費邊。

費邊出生於貴族,有著不錯的格局與視野,上任獨裁官後費邊迅速改變戰略,瞅準了漢尼拔孤軍懸於海外的弱點,採用尾行與拖延。何為尾行?簡單的講就是跟著你,但不與你正面交鋒;何為拖延,簡單的講就是本土作戰,有著充足的物資給養與兵員補充,只要讓漢尼拔無法獲得充足的物資給養與兵員補充,最終必然能在絕對優勢下取勝。 這種戰略,與司馬懿當初抵禦諸葛亮的套路一模一樣,村夫想速戰?我不跟你打就完事了,還能咬我不成?村夫當然沒法咬司馬老賊,哪怕送女裝老賊也只是微微一笑,不做計較,最後活活把村夫給憋死了。 大魏野史記載,在表彰大會上,司馬老賊總結成功經驗,說什麼“管他是村夫還是病毒,只要一個字拖,拖都能給丫拖死。”老賊是這麼想的,費邊也是這麼想的,其尾行與拖延的費邊戰術看起來相當奏效,強如漢尼拔一時之間也不止如何是好了。 但羅馬人不這麼想。

羅馬人總覺得費邊戰術見效太慢且太消極,畢竟僅僅只是尾隨與拖延,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要知道漢尼拔不僅橫行無忌,更重要的原因在於:費邊戰術固然從長遠來看會奏效,但短期內會損害經濟。畢竟漢尼拔來去自由四處劫掠,如何開展生產?為此費邊獨裁官任期結束後。廣大羅馬公民與元老院一合計,得,咱還是重新選執政官來解決漢尼拔吧。大夥一投票,執政官人選就出來了。誰?瓦羅。 瓦羅,出生於富商之家,放眼其家族,並無執政履曆。儘管是個政治素人且從無帶兵經驗,但憑藉慷慨激昂的演講,瓦羅贏得了大量公民的支持,說著那些例如“Make Rome Great Again”的漂亮話,就好似一針針雞血,聽的羅馬人熱血沸騰,毫無懸念以高票當選。是啊,是時候在瓦羅執政官的帶領下,讓羅馬重振雄風,幹掉該死的漢尼拔了。 羅馬人錯了。 他們誤以為嗓門大就是能力強,滿心期盼瓦羅能馬到成功。瓦羅同樣誌得意滿,表示父老鄉親們瞧好了,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倒是費邊憂心忡忡,站出來潑了盆冷水。 “年輕人,別頭鐵,漢尼拔真不好對付,別整活,抄我的作業就完事了。”

抄作業?瓦羅聽到這仨字笑尿了,我一個堂堂民選執政官,抄你獨裁官的作業?出於禮節雖不能當場發作,但仍把費邊的忠告當成耳旁風。進而雄糾糾氣昂昂,帶著八萬大軍開赴戰場。瓦羅的想法很簡單,漢尼拔想戰,那便戰,怕他個鳥。 兩軍在坎尼平原相遇,相較瓦羅的八萬大軍,漢尼拔的總人數不到五萬,就數量對比而言,羅馬擁有2-1的優勢。 這並不意外,儘管先前羅馬在漢尼拔的咄咄攻勢下損失不小,但其底蘊與實力仍毋庸置疑。面對漢尼拔不到五萬的軍力,瓦羅以以不變應萬變,排除羅馬軍團所擅長的三線陣列,期待以大縱深佈陣,通過重裝步兵的強勢衝擊,完成漂亮的中央突破。

漢尼拔如何製定戰術?

漢尼拔的陣型很奇怪,中央呈反弧形佈陣,兩翼則是騎兵。以單兵素質而言,羅馬軍團顯然優於漢尼拔,畢竟羅馬軍團的組成都為羅馬公民,他們士氣高昂,同仇敵愾,相反漢尼拔軍隊的來源複雜的多,有伊比利亞人(西班牙人的祖先),塞爾特人(愛爾蘭、蘇格蘭人的祖先),迦太基人與高盧人(法國人的祖先)。

相較羅馬軍團,漢尼拔唯一的仰仗便是騎兵優勢,其麾下總共有14000名各族騎兵,相當於羅馬軍團騎兵數量的一倍。

戰幕拉開,瓦羅做出指示,大夥給我上,捅穿中央我們就贏了。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羅馬軍團向漢尼拔的步兵陣列發起衝擊。瓦羅笑了,“軍團騎臉還能輸?”

漢尼拔也笑了。

事實證明,漢尼拔專治頭鐵,你丫如此放飛自我,再不收拾你就見鬼了。通過神乎其技的調度,漢尼拔單薄的中央陣列強行頂住了羅馬人的衝擊,側翼的騎兵通過數量優勢成功擊潰了羅馬的騎兵。當羅馬騎兵潰散並被逼出戰場後,漢尼拔的騎兵大搖大擺迂迴到羅馬軍團的背後。

更離奇的是,反弧形佈陣受羅馬軍團的衝擊,不知不覺成了弧形,配合迂迴到羅馬軍團後方的騎兵,變幻為天然的口袋陣。不到五萬包圍整整八萬,不可思議的一幕,卻真實的發生了。

望著眼前的景象,瓦羅瞠目結舌,嘟囔了一句“也許這就是生活吧。”拔馬而逃,領導安全了,他的搭檔保盧斯,以及大量高級將官,全部葬身於漢尼拔的合圍。相比軍官們更淒慘的是由羅馬公民組成的普通士兵,戰場陣亡的便有大半,另有一萬多被俘,僥倖跑回去的只有一萬出頭。換言之,當年威武出征的把八萬大軍,七萬被殲,只有一萬出頭的殘兵敗將,跟著瓦羅跑了回來。

後世曆代軍事家,都對坎尼戰役津津樂道,而這場經典戰役,也成為各大軍校的必修課。

瓦羅喪師辱國,說明民主絕非包治百病,其製度也存在弊端,例如用投票選出來的未必是救世主,也可能是個只會誇誇其談的蠢貨。畢竟由瓦羅創造的單日戰場陣亡數紀錄,直到2000年後,才由一戰戰場的索姆河會戰打破。

當然彼時的羅馬,在發現弊端後迅速予以糾正,通過民主的力量知錯就改,重新啟用費邊,費邊上任後通過一系列手段安撫人心,令取得空前大勝的漢尼拔無法繼續擴大戰果。所以一個朝氣蓬勃的民主製度固然會犯錯,但通過其糾錯機制,有能力糾正錯誤,將局面重新導入正軌。

不過設想另一種局面……

瓦羅喪師辱國,不以為恥反而巧舌如簧為自己辯解。說什麼“八萬大軍只損失了七萬,已經是Good Job,並警告那些如實傳遞敗報的傢伙,“你們這些小可愛其實都是Bad Man,傳遞一些垃圾Fake News。”結果,瓦羅的支持率反而上升,羅馬公民紛紛表示“支持瓦羅再度出征,與漢尼拔決一死戰。”

很顯然,如果民主製度缺乏相應糾錯機制,反而在信馬由韁的道路上越跑越遠,這便是腐朽的民主。

得虧另一種局面並未出現,不然羅馬早完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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