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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靈能百分百/酒窩靈］酒窩靈短打集

@焦抹Caramel_2017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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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127/1339words/「又不知白雲蒼狗幾變幻兮，而春忽秋也。」——元，任士林〈寶麓賦〉

在說到「茂夫最近成長很多了」這樣的話題時，小酒窩很突然地問了這個問題。

「——你有想過未來的事嗎？」

靈幻朝小酒窩看了過去，眨了下眼，算是稍微有些出乎小酒窩意料之外地、很平靜地回答，「身為一個大人，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把雙手橫抱在胸前，然後以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繼續說了下去。他說，肯定都想過未來的事吧，不過也不是多麼特別的想像就是了。很普通的未來，可以預見，總有一天茂夫會長大、離開相談所，只剩下自己、你和芹澤，然後有天芹澤也會離開，到時候就只會剩下我們兩個了。

沒什麼起伏的聲調，不帶有好或不好的評價意味在內，僅僅只是陳述事實般而已，靈幻說到這裡時，小酒窩用一種很微妙的表情盯著他，然後說著「不不不」地打了岔。

怎麼樣都不會是剩下我們吧，你也是人類，和芹澤那傢伙一樣，總有一天會結婚、組成一個家庭，找個安穩的的工作，然後度過一生。小酒窩說，這樣才是靈幻新隆該有的未來才對。

然後他們便望著彼此，沉默了很久。氣氛說不上是凝重，只是很單純地碰巧誰都沒有說話、那樣的空白而已。

說起來，這種關於「未來」的話題似乎還是第一次與人提起，靈幻新隆想，雖然在進入社會後，不對、在那之前就經常思考著未來，但還真從來沒有跟人家討論過。像剛剛那樣在還沒發生前就先被否定未來想像的情況，也是第一次，不然一般都會等到發生了才明白過來吧——不過這麼說的話，現在也可以說是提前發生了？嘛、連自己現在究竟在思考什麼都有些搞不懂了，哲學家嗎我。靈幻不曉得怎麼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才好，不是高興也不是生氣，不如說就像齒輪一直在轉動的感覺，卻在哪裡卡住了，不停思考、卻又有些無意義的樣子。如果能看見自己此刻腦海的話，那大抵會是一片不明所以的零碎程式碼吧。

「……那麼小酒窩，你又有想過未來嗎？」放棄了無趣的大眼瞪小眼，把問題給拋回去了。靈幻重新調整了下姿勢，好讓背可以更舒服地靠在沙發中。

小酒窩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並不是很想說的樣子，雖然表情上並沒有什麼改變，但靈幻就是有這種感覺。而在靈幻的注視下，小酒窩搔了搔頭，然後一副和靈幻相似的平靜樣，甚至可能更沉著許多吧，看著對面的白色牆面回答道：「本大爺有想過啊，不過跟你們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靈幻其實並不是很在意小酒窩要說什麼，但是這麼敷衍且隨便的回答，讓他聽了不太高興，所以就追問了下去，要小酒窩把話說清楚。小酒窩則聳了個肩，露出很是無奈的表情，有點像是知道靈幻明明沒什麼興趣、卻又為了雞毛蒜皮的堅持而追問下去一樣，透露著「你真麻煩啊」的意思之後，才又繼續說——「想成為神」。

就跟一直以來常掛在嘴邊的一樣，小酒窩說他想成為神。雖然現在和靈幻他們在一起時是不怎麼提起了，也沒有一點實際的行動，不過這大概就好比工作倦怠期之類的吧？在他漫長的惡靈歲月中，也就只佔了那麼一小段空白。等到哪天，不管是靈幻也好、茂夫也罷，你們全都不在的時候，他就會回去幹他的老本行了，「所以我才說跟你們沒啥關係嘛。」

靈幻接著又問：「為什麼不現在就成為神呢？」只是這問題其實就算不問，也是能猜到理由的吧。畢竟只要有茂夫他們在，那小酒窩看起來就一點也沒有成為神的可能性，而且老實說，這樣安逸的生活也挺不賴的，他不介意繼續這樣待下去。

反正，就像前面說過的，這也不會是他歲月中多長的一段時間，也就沒什麼所謂了。

 

 

20170412/569words/惡靈沒有愛的能力。

小酒窩倒也不是就真的不介意、能心甘情願地放手了，只是也許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了，所以對於遲早會失去的事物也就懂得怎麼捨棄。他比誰都要清楚明白，緊緊抓住是沒有用的，遲早有一天，它還是會從指縫間流逝而去，再珍惜再寶貴再呵護再小心，到那時候都只會像是玩笑而已，什麼都不留下。

所以，就這樣吧，故事總得有個收尾。貪戀著人類的體溫、享受著生命的喜悅、沉溺著無可自拔的彷彿愛一樣的感情中，太過危險。小酒窩覺得自己的能量在閃爍，像是風中搖曳的火燭，一閃一滅，隨時消失都不奇怪。

他不禁回憶起自己為何以惡靈的姿態存在，是什麼樣的執著讓他連通過地獄大門的能力都沒了？——啊、是恨意啊。回憶起那深沉得彷彿能吞噬一切的情感，小酒窩的能量霎時穩定下來，可滿溢心中的愛恨相互交織，刺痛著他。

他不動聲色，依然溫柔的手指拂過靈幻的臉頰，然而靈幻卻也發覺那熱度已經消褪了。

人類的身體沒辦法在這麼短時間內就調整體溫，唯一的解釋便只有惡靈的能量——他的心思由此洩漏，被靈幻看破，儘管破得徹底，靈幻卻也無能為力。

靈幻是極自私的，也許到頭來他的所作所為會謀殺了小酒窩，但他仍然不願放手，他的愛太自私，他沒法祝福小酒窩順利達成夢想，反而只是將對方鏈在身邊。他甚至渴望從對方身上得到相對應的情感，可那又會怎樣呢？惡靈是沒有愛人的能力的。

惡靈以恨意為糧生存，倘若有愛，那便是他們消亡的時刻。

 

 

20170716/2018words/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男人語氣平淡地這麼說了。

時間還很早，大概是凌晨四點左右，天微微亮。相談所裡沒有開燈，只能依賴著窗戶外的微光提供照明。

靈幻站在小酒窩面前投射的影子下，背後抵著牆壁。他們兩人靠得很近，動也不動的，在相談所形成奇怪的一隅。

靈幻知道小酒窩此刻一定正看著自己，分明先打破平衡的是他，但他卻反而不敢抬起頭來看小酒窩。他想，這大概是對方最大的溫柔了。雖然並不是被惡狠狠地拒絕，也不期待有如同戀愛喜劇一般的浪漫情節出現，但是說不抱希望就絕對是騙人的了。因為渴望，所以想要更加接近、想要碰觸、想要佔為己有，這樣都是可以理解的吧？

只是在真正地碰觸到之前就被拒絕了。

雖然對方還是接過了自己伸出的手，卻沒有握緊它，還給予了與最後通牒無異的最大溫柔。要怎麼辦才好？這份溫柔反而顯得折磨。因為對方明明總是讓自己予取予求，但卻只有最渴望的事物得不到，這豈不是太惡劣了？

靈幻張了張自己不知不覺間握成拳頭的手，沒有對小酒窩的表態多說些什麼。

沉了一口氣後，靈幻不禁反過來在心裡對自己方才宛若少女一般的內心耳語感到可笑。說什麼惡劣呢？其實他早就明白小酒窩的態度了，只是直面它又是另外一回事，是他還抱著一絲希望、不想承認，硬是要找理由搪塞。

是的，他知道自己十分任性。

小酒窩也確確實實地給了他回答了。他不明白，小酒窩眼裡那份掙扎的情感是否只是自己的投射，或真實存在。但他毫無疑問是得不到他要的東西，取而代之的，小酒窩說他要什麼都會給。

兩個人彼此都心知肚明那是什麼意思。果然很有大人的風格，是不是？就連情愛也能像是利益交換一般拿出來談。這樣的小酒窩對他到底是溫柔不是，他也不曉得。說殘酷或許還確切一點，因為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沒有退路。

或許他們都一樣。

小酒窩見靈幻遲遲沒有反應，微微傾下身來，嘴貼在他的耳邊低語：「果然還是算了吧。」與其走著半調子的步伐，不如打從一開始就不要前進，小酒窩也覺得這樣的決定明智多了，他們還有機會能回頭，裝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儘管想到這裡，他竟覺得胸口有些疼。

可是沒想到這樣一句本該理所當然被接受的話語，卻會引起那人偌大的反應。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了一樣，靈幻瞬間抬起頭來，抓住小酒窩的手，就猛地將他往自己身邊扯。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小酒窩反應不及，他嚇了一跳，正想詢問靈幻時才看到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他剎那間明白過來那不是一時衝動之舉，靈幻冷靜的眼神讓小酒窩噤了聲，還沒能開口，就「碰」的一聲兩人一同倒在地板上。

小酒窩即時用手護住了靈幻的頭部，並撐住自己的身體重量，才不至於壓傷他，雖然大概還是會有點疼就是了。他想詢問靈幻在幹什麼，卻發現自己的領帶已經被扯住了上半部分，勒著脖子，令他沒辦法抬起身。小酒窩這下只能以近乎貼著臉、壓在靈幻身上的僵硬姿勢待著。

「放開。」原本小酒窩是打算這麼說的，但是他看得出來靈幻似乎想說些什麼，又想起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除此之外，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他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畢竟小酒窩明白自己還是很奸詐的，他知道只要預先設好前提、畫出界線範圍的話，那麼自己和靈幻就走不出此外的其他空間，就能一直待在所謂的安全範圍內。

而靈幻所要做的，也許就無異於是在這安全範圍內點火吧。

靈幻又扯著小酒窩的領帶，男人便伏下身去，而他則仰起頭來，兩人順理成章地接了吻。嘴和嘴貼在一起時，能感覺到小酒窩似乎並不是那麼願意，但靈幻並沒有停手的打算，只是用舌頭撬開了對方的齒貝，然後讓舌探了進去。

他們的鼻息噴吐在彼此臉上，熱氣與對方的體溫讓身體躁動起來。閉上眼睛的時候，小酒窩能清楚感覺到靈幻的雙手勾過他的脖子，用力摟著，身體則在自己身下緊緊貼住，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相互摩擦。對此，他並不感到害羞——而是慾望。

人類男性的身體影響著小酒窩的理智，他不禁奪過了主控權，蠻橫地侵入了靈幻的嘴中。親吻以及衣料摩擦的聲音彷彿都帶有某種情色暗示，促使人更進一步——也確實如此。小酒窩的手滑過靈幻的衣服下擺，拉起了他紮在西裝褲裡的襯衫，撩了起來。

當小酒窩略微冰冷的手碰觸到靈幻時，靈幻忍不住打顫了下，然後一切的動作都因此而停止。

小酒窩睜開了眼，停止親吻，退開。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看著靈幻，眼神彷彿是在詢問：

 

「這就是你要的嗎？」

 

心臟忽然抽痛了下，靈幻抿緊了嘴，酸澀感湧上心頭，但他同樣什麼話都沒說。那面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牆不會這麼容易就推倒，他早就明白。

只是這就是他要的嗎？不，並不是——儘管他確實也有慾望， 但這並不是他要的東西。他要的，怕是一輩子都等不到。

惡靈的存在，總歸是建立於對人類的恨意上。不管小酒窩對他們而言有多麼溫柔、可靠或值得信賴，他仍舊是個惡靈——他是恨意的聚集。有些事情或許永遠不變，而這便是其中之一。

這件事兩人都明白。他們都不是孩子了，不應該愚蠢地期待，結果很明顯——小酒窩到頭來不會真正愛上誰，畢竟就算真有那一天，他也會因此徹底消散，不復存在。

 

愛，是小酒窩永遠給不起，也是靈幻永遠得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