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兒女:一部記錄「複雜中國」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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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用《環球時報》總編輯的微博簡介,胡錫進,一個「複雜中國」的報道者,賈樟柯可能是一個更合格的「複雜中國」的記錄者,這部引起胡總編和賈科長一波口水仗的電影就是一部記錄「複雜中國」的電影。

故事從2001年的山西大同,一直講到2018年的今天。近二十年的時間跨度,可以說是中國變化極大的二十年,根據官方數據的統計,1999年,我國的城市化率為30.89%,而到2017年,這個數字已經上升到58.52%。

急速變化的當代中國,便是《江湖兒女》所有故事的發生背景。

而在電影中,我們也看到了這二十年中,所發生的變化。山西這個資源驅動的省份,在新世紀遭遇了發展的困境——斌斌和巧巧,就在這個以煤炭為主的城市裡生活。當然,身份的不同(煤礦和機廠)並沒有讓他們的處境變得不同。

一方面,以巧巧父親為代表的煤礦工人面臨著失業的困境,卻對日薄西山的工作單位沒有一點辦法,只能靠著六七十年代的鬥爭經驗,去做最後的掙扎;而與此同時,靠著不明不暗的市場規則,勇哥在當地成為叱吒風雲的成功商人。

煤礦所代表的「單位」已經無法成為人們的最後依靠,僅有極少數人可以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遊刃有餘。但無奈這又是一個缺乏遊戲規則的時代,所以,勇哥在停車場被人殺害,也就成了一樁讓兄弟們和警察都沒辦法解決的難題。

以巧巧父親為代表的老人們還在緬懷著國家主義和集體主義的溫存,時代卻容不得年輕的斌斌和巧巧們繼續虛度時光。在那個打打殺殺的晚上,巧巧用自己手裡的槍救了斌斌的性命,也把自己送進了監獄。在若隱若現的正式制度面前,江湖中的遊戲規則顯得那麼脆弱——以至於,出獄的斌斌沒有看到一個兄弟來迎接。

類似的橋段似乎發生九十年代每一個三四線縣城。

而當時間來到2018年的時候,當年的綠皮火車變成了飛馳的高鐵。這時,當年靠著打打殺殺混社會的斌斌已經沒有了生存的空間。孤單、落寞,成為他如今的寫照;但自負、好強,仍然印刻在他的身上。但他曾經崇尚的遊戲規則已經行不通了。

巧巧對他的收留,與其說是不忘舊情,不如說是同情憐憫。做飯的年輕廚師已經對他居高臨下,當年的對手更是對他百般侮辱,最後居然靠著巧巧才勉強算是下了台階。不甘於此的斌斌最後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在一個寂靜的早晨不辭而別……

從綠皮火車到高鐵飛馳,從煤礦搬遷到地產開發,從社會混亂到規則建立……是經濟發展,也是社會變遷,這些,都是複雜中國的組成部分。然而,賈科長的本意可能還遠不止於此。在這個急速變化的時代,是不是還應該有一點不需要變化或者說是需要我們去堅守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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