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集一開頭就是馮保在毆打周雲逸。馮保逼問周雲逸為什麼天上不下雪?周雲逸堅持說,因為皇帝無德官員貪贓枉法。馮保又逼問到底是誰指使他說這些話,周雲逸再堅持說沒有人指使他,只有自己一片忠心,然後就被打死了。

接下來嘉靖帝表示「萬方有罪,罪在朕躬」他自己在努力祈禱下雪。晚上太監們抬蠟燭的時候,突然天上開始下起了雪。馮保不讓喊叫,自己搶著去報喜。

另外一邊的司禮監的頭頭們也被報喜,正準備去給皇上說,就知道了馮保搶著報喜的事情。陳洪就暗中諷刺說馮保搞不好哪天會取代他們。這時馮保也搶著來報喜,結果被司禮監的太監的諷刺了一頓。馮保趕緊自己抽自己的耳光,說自己絕對沒有這個心思。

雪雖然下了,但是這並不解決根本問題。由於嘉靖皇帝整天修仙,窮奢極欲,外加嚴黨等官員貪污腐敗,國庫虧空並不是一場雪可以解決的。

下一個場景就是各部的官員大臣們在外間議事,嘉靖皇帝在裡間通過敲磬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各部的官員們都在說自己需要錢,又怎麼怎麼缺錢,管錢的戶部又說我們的錢實在不夠,不能給大家都批,嚴世蕃覺得都給兵部批了不給我的吏部和工部,於是就急了,大臣們就起了爭執。

同時運用了平行蒙太奇的方法交代了裕王妃正在生孩子,裕王在外面轉來轉去。

兩個主要的對罵選手是嚴世蕃和高拱,從中也可以看出高拱性情剛烈比較暴躁,甚至還說出來了撂挑子不幹這種話,惹得嘉靖摔東西。由於嚴世蕃逼人太聖,嚴嵩不得已便出口阻止。呂芳也和稀泥說講事情就是講事情,不要動不動就不幹了;究竟讓誰干讓誰不幹,一切大權都在皇上手裡。

王妃難產裕王覺得是因為周雲逸死了是怪自己,孩子不好生就是報應。譚綸就安慰他說周雲逸是死得其所,沒有人會難為王妃。但是王爺表示自己不但擔心這個,還擔心高拱和張居正。(雖然這裡大家並看不出來,他為什麼擔心這兩個人,但是以後的劇情會交代)

從這些大臣的對話中可以得出,戶部和工部去年超支了特別多,竟然達到了1400萬兩之多。但是嚴世蕃卻把這些虧空加到別的部門上,高拱自然是不同意的。看到局勢膠著,徐階也出來說話,說雖然昨天晚上都看了,但是大家也沒有同意,今天發現不對勁就不願意簽字。

這邊王妃情況不好,產婆喊著要請太醫,王爺就派了譚綸去,但是要求他去了之後就留在宮裡看看高拱和張居正到底什麼情況。

張居正說他們花了300萬造船,但是船造出來他們並沒有用上,嚴世蕃就解釋說我們這邊是為了給皇帝修宮殿掉了10艘,剩下的就給市舶司了。(市舶司是歸宮裡的太監管的,說實話就相當於皇帝的私人財產,同一性質的還有江南製造局和河道監管。)呂方當時表示這個船我們還給兵部,嚴世蕃的也還,這300萬就算是兵部的錢,要兵部來出。

高拱又表示浙江那邊修河堤的錢又超支了300多萬。嚴世蕃立刻搬出了宮裡,說河道這邊的事情是宮裡管的,高拱正要反駁被呂芳攔住了,問還有啥賬目不清。高拱又說公布修宮殿的錢開始報的是300萬的預算,結果現在一下就變成了700萬。嚴世蕃就說,你們算來算去就是不想讓皇帝過好日子。

這時出現了黑白閃回,馮保在逼問周雲逸到底是誰叫他說皇帝無德這種話的。

這顯示了周雲逸和高拱張居正他們明明是有一些關係的。嚴世蕃解釋說,本來我們是要到雲貴山區運木料的,結果後來發現路不通只能從海外運,這價格一下就上來了。

這邊裕王爺安慰著王妃,說是太醫馬上就到了。王妃還反過來安慰王爺,說是高拱和張居正沒事。

爭執不下,張居正又說我們這邊兵部四面危機重重,東南沿海的防範要加,北邊的俺答也得小心防備,實在是擠不出來錢。如果不是東南海面上有倭寇阻止我們把東西賣到國外,每年就可以多掙幾千萬的錢。大家要是再不省著花錢的日子就沒法過了,有些地方把稅都徵到了嘉靖45年。(這年嘉靖42)嚴世蕃急了跳出來說,你們就是不想讓皇上好過,你們兩個是奸臣,高光反駁說奸的一個女和一個干,我現在就一個媳婦從來沒換過,你一下取了9個姨太太,哪個奸?嚴世蕃又說你們兩個就是支持周雲逸說皇上壞話的後台。如果不是你們倆指使他,他怎麼會知道今年這些朝中各部門的賬單情況。

這一段鏡頭特別好,周雲逸死了流了一灘血,然而嘉靖帝的孫子也誕生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可以說是把正直的種子流傳了下來(此劇中裕王是正義黨)。配樂是小孩子的哭聲,由小及大,期間的這個黑白鏡頭的運用也真的是非常巧妙。

(這裡配音挺好就放視頻了)

視頻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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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群臣爭執不下,嘉靖帝自己出來了,念了一首詩:「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念完就開始逼問到底哪個是周雲逸的後台,嚴嵩趕緊說沒有沒有,知道是正常的,因為我們的開支是透明的,他想知道肯定能知道。嚴世蕃就有點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把裕王黨給扯進來了,結果老爹一句話就說他們沒關係)嘉靖皇帝就說你跟你爹學著一點,不要這樣子。又說我剛才說雲在青天水在瓶,你們都是忠臣(該幹啥幹啥去,是雲就在天上,是說就在瓶子裡面,不要搞這些亂七八糟的黨爭)。嚴世蕃還不服,說你看他們說的話跟那個周雲逸一模一樣的。嘉靖帝就說,一樣就一樣,也沒什麼,我還覺得這周雲逸也不該被打死。我也就讓人打了20下,結果一不小心就打死,呂芳你們這幫太監是怎麼幹事情的?又問嚴世蕃怎麼娶了第九房小妾。嚴世蕃嚇得說我馬上就送回家去,嘉靖皇帝又說沒關係不用送,只要好好給朝廷辦事就好。又表示對張居正剛才說的把東西賣到國外去,非常感興趣。嚴嵩接茬說把絲綢賣出去,於是就扯到了正題上,增加絲綢產量。順理成章的嚴嵩就提出了改稻為桑的政策。


一開頭的天象不吉就反映出了時代背景——民不聊生,政策凋敝,雖然說政策情況和天氣沒有什麼關聯,都是封建迷信,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體現出來嘉靖帝時期的政策荒蕪。

從馮保的逼問中就可以看出來當時的情況——黨爭明顯。本來說話就是願說就說,跟黨派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還是在一再逼問,從這裡就可以顯示出來本劇的黨爭矛盾。

第一集也基本也體現了人物性格,嚴嵩徐階老成持重,不輕易「下場戰鬥」,呂芳心裡有家沒國,只在乎皇帝陛下不在乎朝政。張居正少年老成雖小但也比較能沉住氣,說話也在點子上。其實到底誰上手撕逼也不只是人物性格,要是高拱嚴世蕃都安靜如雞讓嚴嵩徐階親自對罵就不像回事,因此這個逼不撕也得撕。

嘉靖帝躲在房間的一間裡面通過敲磬來表達很好的體現出了這個人的性格,多疑但是又有控制欲,並不是像有些皇帝真的就什麼都不管了,他管還要裝出一副我沒有在管我無為而治的樣子,同時用這種方法容易讓人理解不清產生很多誤會,也增加了內耗,白白把臣下幹事情的精力用在猜主子心思上,也體現了這個人故弄玄虛神神叨叨和自負自滿覺得自己最聰明的性格。

他出面後幾句話也詮釋了他的「帝王之術」——平衡。這邊說裕王黨的周雲逸也沒什麼,就是給裕王黨安心;那邊又說嚴世蕃娶9個老婆沒事,也是安嚴黨的心。既然要平衡就最恨結黨營私,不然平衡就會打破,因此聽了嚴世蕃說周雲逸有後台就直接急了出來逼問。

至於周雲逸到底是不是裕王的人指使的,我看是。首先裕王擔心張居正他們出事就是擔心這個,因為沒交代他們犯別的事了,編劇基本法不允許用沒交代的事情玩觀眾。但是周雲逸咬死不說也不一定就是忠心耿耿對裕王,而可能真的是心懷天下蒼生。後面大家看譚綸忽悠海瑞那套就曉得了,利用你的正義感讓你去死也是政客基本能力之一啊。

馮保年輕有點冒進喜歡錶現,但是沉不住氣也搞不清楚實際狀況,頭上那麼多「大人」哪裡輪得到他報喜,揣摩上意打死不該死的(這也說不準,畢竟嘉靖陰晴不定,誰也說不準,可惜小夥子就是撞槍口了),也為他後面離開皇宮埋下了伏筆。

這集嚴氏父子的矛盾也有所展現,嚴世蕃這個大彪子智商常年掉線,他和他爹的衝突就是他理解不了他爹的做法。

這集的編劇手法也值得學習。首先就是切入點很小且很有力。如果按照大多數人想法,這種歷史劇會上來先交代一下時代背景,給一個字幕:「嘉靖xx年,國庫虧空民不聊生……」這種。當然小切口開場也是有很多年的編劇手法,反倒是上來一堆背景的少了。(但是《亮劍》就是以一堆字開場)

但是這個劇特殊在開頭事件和主體故事主要人物關係不大(此處劇透主角理論上是海瑞,然而這時他離出場還有好幾集),像這種開頭交代的人物直接掛了開頭事件基本翻篇的不多,但是這一個小事件還是展現了時代背景並且引起了後續故事(日後再表)。

周雲逸在歷史上是不存在的,但是被打死的諫言者不在少數,有人說這個人物以楊最為原型。

楊最,字殿之,射洪人。正德十二年進士。授工部主事。督逋山西,憫其民貧,不俟奏報輒返。尚書李鏈劾之,有詔復往。最乃與巡按御史牛天麟極陳歲災民困狀,請緩其征。從之。歷郎中,治水淮、揚。值世宗即位,上言:「寶應汜光湖西南高,東北下。運舟行湖中三十餘里。而東北堤岸不逾三尺,雨霪風厲,輒衝決,陰阻運舟,監城、興化、通、泰良田悉遭其害。宜如往年白圭①修築高郵康濟湖,專敕大臣加修內河,培舊堤為外障,可百年無患,是為上策。其次於緣河樹札數重,稍障風波,而增舊堤,毋使庳薄,亦足支數年。若但窒隙補闕,苟冀無事,一遇霪潦,盪為巨浸,是為無策。」部議用其中策焉。出為寧波知府。請罷浙東貢幣,詔悉以銀充,民以為便。累遷貴州按察使,入為太僕卿。世宗好神仙。給事中顧存仁、高金、王納言皆以直諫得罪。會方士段朝用者,以所煉白金器百餘因郭勛以進,雲以盛飲食物,供齋醮,即神仙可致也。帝立召與語,大悅。朝用言:帝深居無與外人接,則黃金可成,不死葯可得。帝益悅,諭廷臣令太子監國.「朕少假一二年.親政如初。」舉朝愕不敢言。最抗疏諫曰:「陛下春秋方壯,乃聖諭及此,不過得一方士。欲服食求神仙耳。神仙乃山棲澡練者所為,豈有高居黃屋紫闥,袞衣玉食,而能白日辯舉者?臣雖至愚,不敢奉詔。」帝大怒,立下詔獄,重杖之,杖未畢而死。

最既死,監國議亦罷。明年,勛以罪瘐死。朝用詐偽覺,亦伏誅。隆慶元年,贈最右副都御史,謚忠節。

(楊最,字殿之,射洪人。正德十二年中的進士。在工部當主事。督收山西的拖欠時憐憫這個地方百姓的貧苦,不等奏報就返回來。尚書李鏈遂彈劾他,皇帝也有詔讓他再次前往。楊最向巡按御史牛天麟極力陳述災害情況,請求對他們緩徵稅,皇帝聽從了他們的話。

他先後連任工部郎中,在淮、揚治水。碰上世宗即位的時候,他上奏說:「寶應、汜光湖西南高,東北低,運輸舟船行湖中有三十多里。東北堤岸不超過三尺,雨霪風厲,很容易就被衝決,阻斷糧船,鹽城、興化、通、泰良田全部遭受其害。應當像往年白圭修築高郵康濟湖一樣,專派大臣加以修理內河,給舊堤培土作為外障,才能百年無患,這是上策。其次在河邊打樹樁數重,稍微阻擋風波,並且加固舊堤,不要讓它低矮單薄,也足以支持數年。如果只阻塞縫隙修補豁口,苟且希求無事,一旦遇上大水成為汪洋就無計可施了。」部里討論後採用了他的中策。

他出任寧波知府。請求免去浙東貢幣,皇帝下詔都用銀子充當,百姓認為方便。累遷貴州按察使,調入朝廷任太僕卿。

世宗喜好神仙,給事中顧存仁、高金、王納言都因直諫而獲罪。正碰上叫段朝用的方士,把他所煉的一百多件白金器皿通過郭勛進獻給皇上,說用這些東西來盛飲食之物供祭齋醮,那麼神仙就能來到。皇帝當即召見他並與他談話,非常愉快。段朝用說,只要皇帝深居內宮不與外人接觸,那麼黃金可成,不死的藥物可得。皇帝更加高興了,下諭知曉廷臣說讓太子監國,「朕只稍微休假一兩年,就親自理政如初」。滿朝文武大臣都驚愕而不敢說話。楊最抗疏規勸說「:陛下正在壯年,竟下如此聖諭,不過只因得到一個方士,想服丹求仙。神仙是山棲澡煉的人所做的,哪有高居黃屋紫門袞衣玉食還能白日飛升的人。我雖然非常愚魯,但不敢奉詔。」皇帝大怒,當即將他打下詔獄,用重杖拷打他,杖還沒有打完就已死去。

楊最既然死去,監國的提議也就作罷。第二年,郭勛因罪死在獄中。段朝用的偽詐被發覺,也伏誅。隆慶元年(1567),贈楊最右副都御史,謚號忠節。

其實關係也不是太大,只是都說了關於天氣的話並且都被打死了而已,我們可以把周雲逸當成原創人物。

這集還有一個提前徵稅的梗,《讓子彈飛》里也有,鵝城稅都收到90年以後了。姜文是個很喜歡玩梗的人 ,所以影片幾乎都有梗。提前收稅這個是真的歷史不是虛構,不但過去有當下也不少,前兩年還有。

公眾號永遠多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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