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學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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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職為公司合伙人相信是大多數走進律所大門的新人律師的目標之一。但是成為合伙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呢？現在的我們可能只能在律所實習時通過觀察身邊的合伙人去儘力體會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最近有研究顯示，不少新晉合伙人在獲得了眾人夢寐以求的職位之後並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在某些方面，最新上任的律所合伙人可能比之前所有的前輩都更加準備充分，但是相關調查還是向我們揭露了一些出乎我們意料的事實。

2017年升職為霍金路偉律師事務所（Hogan Lovells）訴訟業務合伙人的Lillian Hardy說：「我承認升為合伙人就像結婚一樣，你領了結婚證，和他/她一起走進教堂，但是完全不知道婚姻將會是這麼一回事」。

話雖如此，但是Hardy說自己已經為合伙人的身份做好了準備，她向認識的業界前輩詢問了關於如何開發自己的業務的諸多意見，也曾選擇被臨時調任至別的崗位以了解律所里的人到底在乎什麼，以及作為他們的業務合伙人的意義是什麼。

與Hardy的情況相似，科律律師事務所（Cooley）的合伙人Angela Dunning說她對合伙人身份是有著比較現實的期待的，因為她升職為合伙人用了更長的時間。Dunning於2000年以律師身份加入律所，2010年升職為特別顧問（special counsel），2017年才升職為合伙人。

Dunning說：「律所會清楚的讓你知道，在升職為合伙人後你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今年由法律網站The American Lawyer和ALM Intelligence所做的新晉合伙人調查（New Partner Survey）顯示，在升職為合伙人後，律所會越來越多地在某個領域訓練合伙人，並期待合伙人在該領域可以獨擋一面。

參加這次調查的425位新晉合伙人中，有58.4%的人稱他們在律所內部接受了領導能力和或管理能力方面的訓練，這個比例從2015年以來提高了7個百分點，也高於去年的55.8%。

同時，有28.2%的新晉合伙人稱他們得到了來自律所僱傭的培訓員對其領導能力或管理能力的培訓，這個比例和去年相同，和2015年的數據相比增加了近5%。

不過律所對新晉合伙人真正投入的培訓還是在業務開發這一塊。

參加調研的合伙人有接近三分之二（65.9%）稱，他們受到過正式的業務開發培訓，這個比例比去年高了3%，比三年前高了5.6%。

雖然沒有業務開發培訓那麼普及，律所對新晉合伙人的項目開發培訓似乎也在增加，今年參加調查的合伙人中有31.5%稱受到過此類培訓，而去年的這項數據為27.2%。

儘管律所對合伙人的此類培訓正越來越多，但是只有業務開發和領導能力的培訓涵蓋了調查中超過一半的律師。

對培訓的滿意度方面，只有56.5%的新晉合伙人稱他們對律所提供的培訓和指導滿意或非常滿意。基於此項調查的對象對開放性問題的評論可知，並非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已經充分為合伙人的新身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一位三年級合伙人說：「身份的轉變的感覺其實真的就像律所對你說的那樣，『恭喜你成為合伙人！規矩已經變了，但是我們是不會告訴你新規矩是什麼的』」。

法律行業分析師Jordan Furlong說有些律所似乎會有意識的不告訴新晉合伙人他們會在未來面對什麼。

他說：「律所在與合伙人交流對他/她的期待方面做得並不夠，因為我覺得可能律所本身也不知道他們對合伙人的期待是什麼。這種狀況本不該發生，因為這對律所來說並非什麼難事」。

升為合伙人後收入增加得多嗎

從目前的情況看，律所似乎應該更清楚地告訴合伙人，在升職之後，他們的收入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在這項研究中，238位回答了「成為合伙人讓你最感到失望的是什麼？」這個問題的調研對象中有71位的答案是收入。

在合伙人身份多方面的滿意度調查中，只有57.2%的調研對象說自己對收入滿意或是非常滿意。

一位調研對象則說，購買股份、低於預期的薪資和績效表現獎金的損失使得自己的財務狀況面臨壓力。他/她說：「升職的結果到頭來反而使家裡面每個月的預算更緊張了，這實在是一件讓人很不爽的事情」。

來自法律行業諮詢公司Altman Weil的顧問James Cotterman說，有那麼多新晉合伙人對薪資表達不滿，他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Cotterman說：「總體來講，職業生涯發展管理並不是法律領域所擅長的」。新晉權益合伙人（New Equity Partners）有更高的薪資，但是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比如個體經營稅（self-employment tax）以及資本投入。

他補充說：「非權益合伙人（nonequity partners）的出現在很多情況下延緩了升職所帶來的問題，但這並不能消除這個問題」。

這次參加調研的合伙人中有36.5%為權益合伙人，比去年略有上升，而剩下的63.5%的人則是律所里的收入合伙人（income partners）或者非權益合伙人(nonequity partners)。

來自Cooley的合伙人Dunning說她「大概知道自己能賺多少，我知道目前的稅務狀況可能會在一段時間內讓我比較困難，但是我覺得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她還是提到，關於薪資和福利，「我想我們（新晉合伙人）都會了解到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事」。

法律界招聘專員Robert Kinney說，缺乏對合伙人收入的了解是一種非常普遍的現象。不過他也說道，那些給律師的薪資已經接近低年級合伙人的律所很可能給了律師不必要的高薪。而這對留住低年級合伙人是不利的。

新晉合伙人的地位

儘管律所正提供越來越多的業務開發培訓，但是在新晉合伙人中，擁有一本自己的業務賬本可能還不普及。

沒有自己客戶的新晉合伙人的數量似乎正在增加。在這次調研中，當被問及他們花多少時間在自己客戶的案子上時，18.4%的調研對象說他們沒有自己的客戶，而去年的這一比例為13%。

有18.1%的調研對象說他們花超過一半的時間在自己客戶的案子上。這個比例自2016年以來變化不大，但是在2015年，有23%的新晉合伙人花在自己客戶案子上的時間超過了一半。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合伙人和客戶關係的疏離。

當被問及他們會如何描述他們和客戶的關係時，絕大多數調研對象說他們「和客戶的關係非常親密」，或是「我們是同個團隊的成員」。只有3.7%的調查對象稱「自己幾乎只是一個僱工」。

另外，有96.8%的調研對象稱他們對客戶關係滿意或非常滿意，有91.5%的人稱他們對客戶量感到滿意或非常滿意。

在開放式問題中，許多新晉合伙人稱他們很難建立起自己的業務，或是對自己目前被分配的工作量感到不滿和擔憂。

其中一位調研對象說：「我沒料想到我升職為合伙人以後，之前的一些工作量這麼突然就全都不見了。」

其他的一些人則說，他們失望地發現，高年級合伙人並沒有把客戶轉給低年級合伙人。

不過也有些人說，他們只是需要更多時間來建立和客戶之間的關係。

新晉合伙人的需求：共享客戶關係

分析師Furlong說，調研對象給出的這些答案表明，有更多的高級合伙人沒有被告知幫助初級合伙人，使他們成為業務增長的動力來源也是他們的責任之一。

Furlong評論到：「我認為在大多數律所，管理人員和新晉合伙人之間並沒有交流過對他們升職後的期待究竟是什麼，而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由律所來做的」。

不過他也提到，新晉合伙人們也需要拿出點行動來。

Furlong說，新晉合伙人有責任弄清楚他們自己未來的去向，7年、8年或是10年，他們有很多時間把這件事弄清楚。

對自己開展業務的能力較為滿意的新任合伙人提到，他們升職前所受到培訓使得自己在開展業務上得到了進步。

其中一位調研對象說：「我所在的律所將律師看成是律所的未來，並且在律師的職業生涯初期就對他們開始了業務開發方面的培訓。我很感激我的律所沒有讓我在成為合伙人的第一天才匆忙開始開發業務」。

Hogan Lovell的Hardy說她認為自己為合伙人身份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這一部分功勞要歸功於她幾年前就開始從她的人際關係網中尋覓能讓她參與到業務開發中的人以及對與她開展業務合作有興趣的人。

Hardy說：「律所的工作有時候就像一個音樂家的工作，你會把自己的風格帶入其中。而我就是這樣成為合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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