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龍競標馬來西亞輕型戰鬥機項目的勝面有多大？

在巴基斯坦國慶日閱兵上飛行表演的JF-17

2019年1月，馬來西亞皇家空軍向印度斯坦航空有限公司（HAL），巴基斯坦航空綜合企業和韓國航空航天公司（KAI）發出了信息邀請書，邀請三家公司參加馬來西亞空軍輕型戰鬥機（LCA）項目的的競標，提供單發戰鬥機報價。有可能要爲馬來西亞提供24架或者說2箇中隊的輕型戰鬥機，也可能先買12架組成一箇中隊，再保留12到24架的採購權。

我們先大略的看一下馬來西亞空軍和周邊國家的空軍實力，以及相互關係。

馬來西亞空軍SU30MKM 攝影：LIYONG

馬拉西亞地處東南亞，主要由馬來西亞半島的西馬和加裏曼丹島北部的東馬組成。目前空軍主力有18架SU30MKM，8架F/A-18D，10架MIG29N，以及13架F-5E。全部都是雙發機。其中的F18D和MIG29N是上世紀90年代買的，有點想搞成高低搭配的味道。這批MIG29N現在面臨老化退役的結局，已經全部停飛。18架SU30MKM是00年以後爲了應對新加坡的F15SG採購的，目前已經到了中修時期，因爲維護跟不上，也沒錢中修。所以很早之前，馬來西亞就展開了購買新型戰機的事項，曾經一度傳言包括陣風，颱風，JAS39，J10等，都要加入競標，俄羅斯也有意繼續出口SU30MKM和MIG35。但最終的結果，還是馬來西亞出於財力的考慮，將目光鎖定在FC1/JF17梟龍，F/A-50金鷹，以及LCA光輝戰鬥機這三種單發輕型戰鬥機上。

馬來西亞空軍F18D 攝影：changlin

整個東南亞在冷戰結束後，雖然沒有一家能自己造飛機，但是通過採購，基本都進入到三代機時代。尤其是以馬來西亞北邊的越南和南邊的新加坡爲最。新加坡以其40架F-15SG沉默鷹和60架F-16CD52，加上4架灣流預警機，15架加油機（9架KC-135R加油機和6架空客A330加油機）獨佔鰲頭。越南也有40架SU30MK2（還有6架訂購）和36架SU-22M4。甚至連泰國都有53架F-16，12架JAS-39以及兩架薩博340AEW預警機。這其中，新加坡和馬來西亞的關係又最爲緊張。

參加蘭卡威航展的新加坡空軍F15SG 攝影：hakunamatata

所以，馬來西亞這點戰鬥機，確實是亟待更新了。

確立了輕型戰鬥機項目後。今年馬來西亞正式向韓國、印度和巴基斯坦發出了信息邀請。

事實上，早在2015年12月，《簡氏防務週刊》就曾報道過時馬來西亞正在考慮購買JF-17並將“很快做出決定”，不過隨後馬來西亞國防部長否認這一消息。2018年在馬來西亞吉隆坡舉行的2018年亞洲國際防務展上，巴基斯坦航空工業公司就曾帶來JF-17梟龍戰鬥機參展，一名該公司的官員宣稱梟龍得到了馬來西亞空軍的青睞，將參加該國的輕型戰鬥機競標。同時，他還透露中國成飛自行研製生產的殲-10戰鬥機也參加了這次競標。這也是第一次出現梟龍和J10這兩個具有同宗同源的中國戰機同時參加一個國家的戰鬥機競標。不過很顯然，因爲價格的關係（還是因爲窮），現在J10已經不會再競標馬來輕型戰鬥機項目了。

參加蘭卡威航展的泰國空軍JAS39 攝影：hakunamatata

到今年，馬來西亞發出信息邀請書，已經說不上是第幾次放出要買飛機的消息了。

就目前來看，這次可能是最靠譜的一次，因爲實在是拖不下去了。18架SU30MKM可能只有4架具備作戰能力，10架MIG29N全部停飛，8架F/A-18D就算全部正常使用，至於那13架F5E，直接無視吧。

意大利空軍的M346 攝影：hakunamatata

目前意向的三款飛機之外，據說意大利阿萊尼亞·馬基公司也在積極努力，提出了基於M-346先進噴氣式教練機改進的M-346FA戰鬥攻擊機，在保留原始機型的教練機能力之外，還能夠進行空戰，對地攻擊，戰鬥巡邏等任務。不過以意大利產品的價格，估計馬來西亞吃不消。波蘭購買的8架M-346，總共花費3.84億美元，算下來平均每架4800萬美元。在M-346基礎上搞M-346FA，個人估計至少過5000萬美元，這次馬來西亞的採購，初始批次12架戰鬥機，預計成本爲3億美元，另有增購24架的選項，也就是說，馬來西亞的心理價位是2500萬美元一架，比M-346FA可能的價格要低一半，差距太大。甚至還有可能採取其他的方式。這次向韓國、印度、巴基斯坦發出的信息邀請書，首先也是看報價。

俄羅斯空軍YAK-130 攝影：ChenXiangyu

M-346性能是不錯，但是銷量不好，往往在國際競標中被身出同門，雖然性能沒他強，但是價格比他低的俄羅斯的YAK130擊敗。到目前只有以色列新加坡和波蘭採購。以色列新加坡是不差錢，波蘭是仇視毛子。在其他市場上，就沒有結果了。目前高級教練機這塊，賣的最好的還是毛子的YAK130，另外韓國的T50和我國的L15，也都有出口。意大利這次對馬來西亞的輕型戰鬥機項目有想法，可能還有個原因，就是2006年10月，馬來西亞採購過意大利8架升級版的MB-339CM教練機，用於訓練SU-30MKM戰鬥機飛行員。所以現在想着繼續推銷升級版的M-346FA，不過還是因爲錢的關係，估計是沒戲了。這次馬來西亞連信息邀請書都沒給意大利發。

印度LCA光輝戰機攝影：weimeng

具體到這次的三款飛機。LCA就不說了，關於這個爛貨，我之前寫過兩篇文字，《現代戰機氣動佈局漫談兼談印度航空的遠大前景》http://www.dser.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109533《LCA 一個多方精心維護的謊言》http://www.dser.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109770，已經做過一些分析，馬來西亞邀請印度斯坦航空公司競標是一回事，真是要採購的話，我認爲可能性是0%。之所以發信息邀請書，是因爲印度教在馬來西亞的影響很深遠，到現在，馬來西亞大約還有6%的印度裔，所以邀請印度斯坦航空公司的LCA光輝戰機參與競標，照顧情緒，表示友好姿態的成分更多一些，畢竟馬來西亞也不想，也沒必要和印度交惡。

參加蘭卡威航展的韓國F/A-50 攝影：hakunamatata

其次是韓國的F/A-50金鷹。

F/A-50源於T-50教練機，是個攢件貨，外形上就是個縮水版的F16，核心的東西都是美國的。由洛馬和韓國航太工業公司聯合研製，據說參與過臺灣IDF研發的一些人也參與了這個項目。T-50於92年立項，02年首飛，06年加入韓國空軍服役，造價2200萬美元一架。2011年出口印尼16架，總共4億美元，每架2625萬，15年墜毀一架。2015年競標成功泰國教練機項目（我國L15也參與，最後輸了，下面還會談），4架1.1億美元，每架2750萬。2017年泰國表示再次購買8架，總價2.58億美元，每架3225萬美元。

新加坡航展上的F/A-50

F/A-50於12年獲得型號合格證，14年在韓國投入實戰部署。13年出口菲律賓，12架4.2億美元，每架3500萬美元。15年開始交付，16年摔了一架。16年杜特爾特上臺後，對F/A-50非常反感，表示根本是浪費錢，稱其爲“慶典表演飛機”。除了作爲教練機，無法執行戰鬥任務。

可以看到，T-50/FA-50無論內購外銷，都比LCA強多了。同樣是攢件貨，也是分層次的。擁有雄厚航空工業基礎的瑞典薩博集團，就造出了JAS-39，以及更強的JAS-39NG。韓國次之，雖然沒造過飛機，但是也有比較強的工業基礎。最爛的是LCA，到現在除了四平八穩的飛一下，完全不具備戰鬥能力，被印度空軍拒收，印度政府和印度斯坦航空公司硬塞。

瑞典空軍JAS-39D 攝影：羅韜

T-50/FA-50採用了霍尼韋爾的航電系統，洛克威爾·柯林斯公司的導航系統，教練型沒雷達，戰鬥攻擊型採用洛馬源於F20的AN/APG-67(V)4脈衝多普勒X波段多模式雷達，通用的M61A1 20毫米六管旋轉機炮，以及通用的F404-GE-102渦扇發動機。可掛載雷錫恩的AIM-9響尾蛇導彈，休斯和雷錫恩聯合研製的AGM-65小牛空地導彈，另外韓國自己說能掛載雷聲-休斯的AIM-120中程空對空導彈，但實際很可疑，估計不行。所以目前F/A-50很可能只能算具有一定自衛能力的攻擊機，而非戰鬥機。總之，就是吹的很好。

棒子的東西，一向以紙面數據漂亮，但實際根本不可靠著稱。T-50/FA-50服役以來，多次發生機毀人亡的重大事故，雖然說起來總是“維護不當”，當產品質量的原因是跑不脫的，和賣掉的軍艦火炮等一樣，誰買誰倒黴。這次馬來西亞拉棒子，估計也是爲了給梟龍壓價。

巴基斯坦空軍JF-17

最後就是我們和小巴聯合研製的FC1/JF17梟龍了。

其實關於梟龍，已經有過太多太多的分析了。無論是從80年代成飛廠和小巴、美國格魯曼聯合開始搞的超7、佩刀II。還是到90年代以後成都飛機設計所接手，楊總操刀後的梟龍，從原型機到BLOCK I，BLOCK II，以及現在發展的BLOCK III。更別說前不久2·26，2·27印巴空戰，特別是2·27，小巴空軍用梟龍戰機一舉擊落印度MIG21、SU30MKI各一架。詳見本號《FC1首開戰績，成飛集成股票漲停》《梟龍首開戰績，中國軍貿看好》《才慶梟龍功，又迎猛龍來！》等文。爲梟龍打響了聲譽，一舉扭轉了很多人對中國在高端軍品上一向價格低質量差只能出口窮國的傳統印象，將極大的有利於這次馬來西亞競標。

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參觀梟龍

在3月23日巴基斯坦國慶閱兵式上，馬來西亞總理馬哈蒂爾也作爲貴賓出席了，觀看了梟龍單機表演，並在巴基斯坦參觀了中巴聯合研製的JF-17梟龍戰鬥機，聽取了詳細介紹，相信對2·27印巴空戰的情況，也有了清楚的認識。

JF-17機隊

在性能上，梟龍本身就是專業的戰鬥機出身，和F/A-50這種教練機出身的半吊子貨，從氣動佈局到作戰使用上，就完全不同，更別說LCA個爛貨。在價格上，梟龍不同版本從2000萬美元到3000萬美元都有，馬來西亞估計會考慮加裝了有源相控陣雷達和先進中距空空導彈，並可以發射CM-400AKG超音速巡航導彈和反艦導彈的BLOCK III型，估計要3000萬美元。雖然價格上比BLOCK I和BLOCK II要貴一些，但絕對物超所值。2·27空戰之後，就已經有包括阿塞拜疆等在內的多個國家向我國商議FC1採購事項了。F/A-50的價格參考13年出口菲律賓12架4.2億美元，每架3500萬美元的價格，估計現在至少在3500萬到4000萬。至於LCA，最爛，但是還最貴，最保守估計是6000萬美元，甚至有消息說印度採購價差不多1億，也不知道印度斯坦航空公司和外國供貨商，以及印度政府吃了多少回扣。

所以說，這次FC1/JF17參加馬來西亞輕型戰鬥機項目的競標，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而且馬來西亞和小巴同屬伊斯蘭教遜尼派。在即將舉行的2019年3月26-30日的馬來西亞蘭卡威國際海事和航空航天展覽會上，也很有可能亮相，爲競標助力。

而軍品貿易不同於一般的商品貿易，在產品本身的性能價格之外，政治因素是極爲關鍵，甚至在很多時候是最關鍵的。

中國空軍JL10(L15) 攝影：hakunamatata

上面我們提到，J10在泰國競標戰鬥機項目輸給JAS39，L15在泰國競標教練機項目輸給T-50。其根本原因就是，作爲傳統美國勢力範圍的泰國，其空軍傳統是以美系和西方飛機爲主，JAS39和T-50都是在美國軍工體系支持下研製的產品，也屬於美國的範疇，畢竟上面的核心的東西都是美國的，最大的得益者也還是美國。而且無論是從軍隊使用習慣，還是對產品信賴的角度，泰國空軍都一直採用美系飛機。

更根本的是，軍貿，尤其是小國採購軍事裝備，很大程度上是出於政治和國家安全考慮的“交保護費”。以前的東南亞是美國和蘇聯交鋒的地方，我們雖然是南海的主人，但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被金蘭灣的蘇軍和蘇比克的美軍壓着，沒有影響力，甚至被美蘇教唆着周邊國家仇視我們。除了幾個傳統友好國家比如柬埔寨老撾等購買我國軍事裝備，其他國家基本都是採購美蘇裝備（蘇聯完了以後又低價採購俄羅斯），尤其是在海空軍這一類高性能武器上。爲什麼我們的飛機軍艦賣不出去，究其原因，以前性能不夠強是一方面，更大的原因就是我們在東南亞的軍事實力不夠強，很多國家要聽美國的話，看美國的臉色，甚至做美國的走狗，尤其以新加坡爲最。

當我們有能力在東南亞維護和平和安全時，中國的武器才能暢銷，否則，就是美國的天下。

毛子貨現在也不行了，中看不中用，買得起也用不起，本身壽命低，大修時間間隔短，維護成本太高，加上性能上被吹的水分太大，航電和武器系統落後。這次2·27印巴空戰，最鬱悶的就是毛子，本來SU27/30一直是毛子在蘇聯解體後最重要的軍貿產品，這次在印度人手裏，被中國自己都不裝備看不上的輕型廉價（價格廉價但性能絕不廉價）戰鬥機趕下來，臉都丟光了。而且馬來西亞吃夠了SU30的苦，哪怕毛子現在說沒錢都能買，馬來西亞也不會跳這個坑了。

JF17擊落SU30徽標(巴基斯坦防務論壇)

中國對東南亞的軍貿，直到2010年之後纔打開局面，尤其是最近幾年不斷呈現發展勢頭。其根本，就是中國的實力和能力提升，特別是南海幾個島造好了以後，在東南亞的整體形勢發生了巨大變化。武器的性能，也都得到了認可，特別是這次梟龍戰機在實戰中擊落SU30，對馬來西亞來講，是不是也能幹一下新加坡的F15、F16呢？而且現在新加坡也在採購F35，成飛和小巴聯合研製的隱身機估計過兩年也會出來，現在買了梟龍，以後再買隱身機的時候，是不是也會更方便一點。

馬來西亞陸軍PT-91坦克

依舊以馬來西亞的軍貿爲例。

馬來西亞陸軍現在主力是上世紀90年代買的48輛波蘭的PT-91坦克，是波蘭利用西方技術，在華約集團當時留給波蘭的T-72MI主戰坦克的基礎上改進研製的，好像也就賣給了馬來一家，很大程度上還是以易貨貿易的形式，用馬來西亞的棕櫚油換的，要的就是便宜。當時競標馬來西亞坦克的還有小巴的哈立德，但因爲當時的哈立德還是新坦克，無論性能和口碑，都遠不能和後來的VT系列相比，在技術轉讓和付款方式上，也不佔優勢，同時馬拉西亞當時在南海問題上對我們有戒心，所以選擇了PT-91。

馬來西亞的火炮，以前買的都是美國的M109（30門），南非的G5（28門），法國的LG-1 105榴彈炮（20門）。但現在，在威力最大的地面壓制火箭炮上，正打算以租借50年的方式從我國引進12門AR3遠程火箭炮。AR3遠程火箭炮可攜帶300和370毫米兩種口徑的模塊化火箭彈，最大射程可達到220公里。這纔是威懾新加坡的利器。

中國爲馬來西亞製造的“濱海多任務艦”效果圖

在海上，馬來西亞以前也主要是購買英法德等國的裝備，到2016年，馬來西亞就和我國商議採購“近海多任務艦”（LMS），首批購買4條，兩條由中國生產（首艦17年在武漢開造，今年交貨），兩條由馬來西亞生產，後續可能還要追加14條。

如果這次梟龍採購成功，那麼馬來西亞以後的海陸空三軍裝備，都將向以中國裝備爲主發展了。這纔是在具體的梟龍戰機的性能價格貿易因素之外，更大的因素。當然中國軍貿一向質優價廉，童叟無欺，售後保質，包教包會，無附加政治條件等，也是產品本身能立足的根本。

馬哈蒂爾接受巴基斯坦空軍贈送的梟龍戰機模型

非獨馬來西亞，整個東南亞，除了死硬的新加坡反華政府，其他國家但凡務實理性一點的，現在都在向這個方向發展。比如泰國，從WS系列火箭炮到SR系列火箭炮，都有采購。現在更是大張旗鼓的展示VT4主戰坦克。馬來西亞陸軍南有新加坡豹IIA4，北有泰國VT4，真的打算用PT91硬抗嗎？還是要指望AR3。當然如果馬來西亞願意，採購VT4也不是問題。

不過這種發展是需要時間的，過程上也會有些曲折，畢竟馬來西亞在經濟上還比較窮，所以不可能大手大腳的採購，在外交政策上，也要考慮西方的反應。在和中國修建鐵路，修建油氣管道等項目上，也曾有過反覆，信譽上不是特別好。暫停這些項目的原因估計有兩點，一是這些項目是馬來西亞前總理納吉布簽署的，現任總理馬哈蒂爾在18年5月份上臺後，從政治姿態上要清算納吉布，所以要暫停納吉布時代簽訂的項目。二也是趁此機會再向中國要價，希望獲得更大的經濟好處。相信這些項目隨着馬哈蒂爾政權穩固以後，都會繼續進行，畢竟要想發展，就得和中國合作。

這次輕型戰鬥機競標，即使購買梟龍，也有可能提出以其他方式，比如通過易貨（參考馬來西亞用棕櫚油購買波蘭PT91坦克），租借（參考馬來西亞商議租借我國AR3遠程火箭炮），或者分期付款，或者是以其他項目的推動等，來實現這次交易。不管怎麼樣，隨着我國的強大和發展，對馬來西亞的態度的轉變，會起到積極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