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有個細小的聲音,吵雜的下雨聲卻讓我能聽到這聲音

或許是在這死寂的地方呆太久吧?  我有些自嘲的想著

我的眼前是個倒塌的屋子,瓦片層層堆疊成一座小山

我卻能感覺到,那層瓦片下方有人在呼叫…..是剛剛那細小的聲音

我走過去,在仔細地聽那微弱的聲音,找到地點後,費了盡把那一層層的瓦片給搬走

底下趴著一名衣物已經毀去一半的瘦弱男子,背部那塊沒衣物遮掩的地方傷痕累累,隱隱約約還有起伏的現象….不過他氣息卻很微弱

我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抓住他那纖細的手往自己肩上放,一手扶起他的腰,把他扶進不遠處的房子,將他輕放在床上後便轉身去找藥品

沒想到還會再踏進來....這房子是唯一沒被燒毀的……我以前的家

我翻出醫藥箱,走回房間,我輕柔地為這名男子上藥,他緊閉著眸子,卻從沒吭過一聲,或許是不痛吧?

他似乎是缺氧太久或是太久沒喝水,而導致氣息微弱

我上好藥後,四處張望,找到了一點水裝在杯子給他,在靠近床邊時,發現他已張開眼

….謝謝妳」似乎是很久沒喝水的他對著我道謝後,接過我手上的杯子一仰頭灌完那杯水

我點頭表示回應,之後便靜靜地望著他,雖然面容憔悴,還很瘦弱,不過他與我似乎一樣是16歲的年紀

也有可能比我大….

「妳叫什麼名子?」過了許久,他問我這問題

名子?我有資格有名子嗎?

雖然媽媽也有給我名子,但我忘了,也不想記

因為那是屬於我跟媽媽之間的記憶、名子…只有媽媽知道,只有媽媽才會叫我這名子

…..不知道」沙啞的聲音,2年來第一次開口說話

「叫不知道?...還是不知道妳自己的名子」這男孩苦惱地自言自語

我瞥了他一眼後並沒有回應他,因為不需要、也不用回答

「你必須要離開了,既然你沒有傷的話…..離開這裡,然後滾的越遠越好」我用著毫無情緒的語氣說著

「欸?為什麼?那妳呢?妳不走嗎?」他訝異的問我三個問題,我有些煩躁的看向他

這男孩看著我,那透亮的眼眸、熠熠生輝,看來他沒得到答案前是不會善罷干休

但我不想回答,所以我隨後就垂下頭沉默…..在沉默

「妳不走的話我也不走」這話驚的我猛地抬起頭,卻被他那雙透亮且毫無雜念的眼眸所吸引

…..你必須走」我搖了搖頭,沉聲對著面前的男人說著

「為什麼?那妳不一起走嗎?」男孩眨著他那雙透亮的眼,天真的說

「我不能走….」看著那男孩的眼,我不免的垂著頭小聲說道

「為什麼?這城市應該剩我們兩個活人了吧?」他的聲音竟是那麼的天真、純真

而我沒任何回應,垂著頭聽著他說話

忽地,有個溫暖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手,開朗的說:「既然都剩我們兩個了,我們就一起走啊,有伴不是更好?

「不!」我猛的甩開他抓著的手,大喊道

我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吼:「你最好不要靠近我,我是厄運的象徵,不幸的少女啊!所以你快走,離我越遠越好……這樣才不會被我害死!」

我見他怔怔地用他那雙眼眸看著我

我撇開臉,不讓自己去看他那雙透亮的雙眼可能以後會…....露出那種看著怪物的眼神

如果不是我......這一切都是我......是我害的......我垂,心狠狠地抽痛著

沉默了許久,久到大雨還是持續下著,久到我都覺得他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在這大雨中,我卻清楚聽到他的聲音:「是嗎?可是如果不是妳的話我可能已經死了,對我來說妳是為我帶來光明的女孩呢」

我回頭看著他,睜大我的雙眼,嘴張合著卻不知道要說甚麼才好

而我心中的抽痛感,在他說完這話時….早已消散了替代的則是一陣暖流在我心中流過

「我們一起好嗎?」他露出笑容,如沐春風,在這下著大雨的城市笑得如同未毀滅的城市中的陽光一樣明媚

我不想讓他被我害死.....可我又拒絕不了他...為什麼?

見我久久沒說話,他卻自顧自地朗聲說:「阿~妳沒說話我當妳默認囉!」

….」看來他已經決定了,我也無法再叫他走了….

因為,這城市….應該沒有活物了,只剩下──我跟這男孩

雨下了33夜,第4天終於停了,我抓起放在家中的披風,我拿披風是為了遮擋現在外面的塵埃,隔絕….一切

我正要踏出門時,他又跑了過來….

「欸?妳要去哪,妳可不能跑走阿,不能丟下我」他抓著我披風的一角,無辜的眼眸望著我說道

….唉」我無語,看著他那裝無辜而有水氣的眸,嘆了口氣

「不行嗎?」他透亮的眼眸看著我,眼中盡是祈求的神色

「隨便你,但你給我帶上這件」我脫下我的披風,遞

「唉?….」他愣了下後欣喜的接過披風披在自己身

「那妳呢?這個借我的話,妳走去外面怎辦?」他帶著擔心的語氣問我

沒關西,沒正我習慣了外面的空氣」我毫不在意的說

凡正我與外面的塵埃、髒空氣是同樣的

「唉??可、可是….等等!」聽他在我身後著急的叫喊,但我仍舊不理他繼續向前走

 


 

......」我冷眼的望著面前的人

想也沒想到這座亡國還有活人

也沒想到.....

一次會是.....

個人出現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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