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欸 律師 X黑道少爺

爛大街的情節X爛大街的名字(就是爛到底(喂

給朋友的生日賀文,因此是根據她給的BGM和人設去寫。

但我其實是一個寫黑道文的苦手!所以最後搞不好就真的只剩下人設了!大家點進來看的時候慎重!(喂

 

 

從衣櫃拿出衣架上整齊排列的黑色西裝外套,溫尚翊最後著裝完畢,他對著鏡子裡面的自己,上下審視了一番,滿意的點點頭。

 

今天的他不希望自己有一點差錯,今天的他必須是最完美的狀態,至少是從業以來的最好狀態。

 

走下樓梯的時候,已經看到自己的母親在張羅著早餐,而早已坐在餐桌上的是一向寡言的父親,和母親笑著互道了早安,落座於餐桌另一個座位上,溫尚翊有些拘謹的向父親也道了一聲早安。

 

  與普通的家庭沒有什麼不同,在他的人生裡面,父親一向扮演了那個嚴格角色,而從小便聚少離多的相處,致使他跟父親並沒有很親近,這種情況直到他成年踏上職場之後也沒有改變多少。當然,也許還有一個原因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的父親還是他的頂頭上司。從台灣最高學府畢業之後,他就跟隨了父親的腳步,成為了一名律師,就職於父親的事務所。只是父親很早就不再親自上法庭了,更多時候作為顧問的角色,兩人低調的性格致使這層父子關係,在外界一直很少被提及。

 

「今天開庭的資料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

 

「嗯,聽說今天對方的少爺也會出席,會不會最後傳作證人還不知道,不過你心裡大概有個數。」

 

「少爺?不是一直都說他會出席嗎?」溫尚翊咬了一口蛋餅,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在處理這起案件的時候,他近乎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有些甚至不與案件直接關係的人,他都多留意了一下對方的背景。原因無它,被告是竹聯幫的其中一個堂口掌控的副業,而這件事無非是竹聯幫的副業企業在洗白的過程中與其他企業的利益起了衝突。所以若不牽涉到背後的竹聯幫,這個案件不過是普通的企業間競爭糾紛。溫尚翊當初也是被委託打一場企業競爭糾紛的官司。

 

 但是竹聯幫一直是警方的心病,哪怕近年來,他們很多的活動已不如早期的明目張膽。但是看不見,不代表沒有。所以在查到案件的被告實際與竹聯幫有著密切關係之後,警方私下的介入,就讓一切都變得不是那麼簡單。而警方的意思是,希望溫尚翊還是作為主要提訴的律師代表,一則是不要打草驚蛇,忽然換提訴律師怕會引起懷疑;二是若這場官司打敗或者是調解了,為了保護溫尚翊的安全,警方是不會再插手。但若打贏了,警方還是希望從這個裂口進入,讓他們可以有機會追查這個企業的帳務情況的蛛絲馬跡,甚至觸碰到竹聯幫的利益關係。

 

這場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的官司,也成為了溫尚翊成為律師以來,最重要的一個案件。於公,他必須要謹慎對待,才能保障他的委託人利益,於私,他若能打贏這場官司,也就算是在這一行站穩陣腳。而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哪怕是輸了這場官司,他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家人不會受到牽連,因此在蒐證的時候,他力求做到細緻有加,將利害關係分析得更為透切。

 

溫尚翊知道自己不能僅僅是聽從警方的說法,所謂私下介入,這個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竹聯幫必定也是知道多少這場官司的利害,因此他必須要自己心裡有個度,哪一些是明知是有利於自己的證據,但牽涉到深層利益網,他就選擇放手。這並不是關乎於人命的案件,他也很自私,沒有必要為了警方的行動方便而貿然的搭上自己以及家人安全,他只能盡力而為之。

 

「不是竹聯幫的大少爺,聽說是這個堂口的少爺,總之你自己小心一點。」溫父搖了搖頭,為溫尚翊的疑問提出解答。

 

「嗯,我會的。」

 

 

 

這頓早餐注定是食不知味的,溫尚翊從早上睜開眼睛那一刻開始,就知道。他放下了手中的早餐,和父母示意之後,拿著公文包就離開了家。

 

「很少見你這麼關心他的工作。」溫媽媽笑著送走了兒子之後,才對著不知為什麼神情依舊嚴肅的溫爸爸說著。

 

溫爸爸輕微嘆了一口氣:「妳還記得尚翊以前有個同學叫做陳信宏嗎?」

 

「嗯?記得啊,阿信那個孩子,蠻惹人疼的,怎麼忽然提起他了?」似乎是聽到熟悉的名字,勾起了往日愉快的回憶,溫媽媽笑笑的點點頭,只是印象中,陳信宏在某一天從自己兒子的生活中消失了。她雖奇怪,卻也未深究過原因。

 

看著溫媽媽溫柔的笑意,溫爸爸搖了搖頭:「沒事,也許只是巧合。」

 

「欸?」

 

顯然不想再將話題延續下去的溫爸爸,只是再次搖搖頭,阻斷了溫媽媽的追問。

 

有些傳言在五年前,就已經甚囂塵上,但他一直沒有勇氣親自向自己的兒子求證。而後來,那個人也莫名其妙消失了,溫尚翊最終也如他所期待,成為了一名律師,溫爸爸以為自己心頭壓著的大石,是能放下來的。沒想到,五年之後,一個同名同姓的人,忽然又出現在這情況有些複雜的案件裡,一絲不安在他的心底油然而生。

 

起訴的過程比溫尚翊想像得要順利,對方是希望促成法庭調解的,而自己的委託人也是首選這個解決方案,他樂見其成。他可以在庭後選擇性提供自己所知的利害關係證據,但不見得他就想光明正大當借刀殺人的那把刀。

 

當然,他也從開庭前就一直注意被告方那邊的席位,除了看到竹聯幫的大少爺很準時出席以外,甚至沒有看到多一個與竹聯幫有較大利害關係的人出現。但那位大少爺的旁邊倒是空出了一個座位,估計就是父親口中原本要出席的這個相關聯堂口的少爺吧。

 

溫尚翊在被告律師總結陳述的過程中,看著空出的座位,有些恍神。

 

那一抹帶著一點俏皮,又有一點惡作劇意味的笑容忽然闖進了他的腦海,而這抹笑容很早之前就被他埋藏在腦海的深處,也並不打算時不時拿出來回味。不知怎麼就在這麼一個恍神的間隙突然出現。

 

只是,你相信第六感嗎,又或者,你會相信巧合嗎?

 

溫尚翊其實都不相信的,但現在他不得不相信了,就在對方律師陳述結束,法官宣布休庭,也給兩方當事人斟酌可行的調解方案之前,他的游離思緒回到原位,而那位傳說是堂口的少爺終於出現了。那一刻如果溫尚翊不是自信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他幾乎就要衝過去抓著那個人辨認仔細了。

 

然而,溫尚翊對於自己的記憶力有著同樣的絕對自信,那個才露面的人,就是剛剛在他腦中出現的人,就是那個曾經在他的生命中佔了一席之位,曾經與他並肩說著要挑戰這個世界,曾經與他無憂無慮笑著鬧著度過四年春秋的陳信宏。

 

縱然,現在的陳信宏嘴角帶著的笑容,像是看著陌生人一般的眼神也不避諱的和他交匯,他還是能夠確認,那是他曾經熟悉無比的陳信宏。

 

TBC

 

 

秉持著職業素養,或者是他多年來引以為傲的自控力,溫尚翊終於是順利的結束了這場官司。

 

他應該帶著勝利的笑容走出法院的。

 

雖然他不算是大勝,但他的目的都達到了,為自己當事人爭取最大的利益,在調查中觸及的少數與竹聯幫利害相關較大的證據,又能在不顯山不露水的勝利中穩妥的藏在黑暗之中。而當他將證據以案件結束的匯總形式遞交給法院,也就是不知不覺轉而遞交給警方之後,他作為公民的義務也結束了。

 

如果,沒有眼前的人出現,他大概就真的要帶著完勝的笑容,從這個周詳的計畫中走出法院了。

 

只是,此刻的他帶著進退兩難的心情,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有些克難般說出了第一句問好:「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其實溫尚翊是想問,這些年對方都去哪裡的。可話就在出口的瞬間,轉了個彎,變成不痛不癢的問好。但問出口的時候,溫尚翊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了,這不是明知故問的問題嗎。

 

果然陳信宏眼神中露出一種嘲弄的笑容:「很好啊,我只從沒想過,變成律師的你,竟然會用如此老土的開場白。」

 

走出法院門口的時候,陳信宏以為溫尚翊不會再理他了,只是就在他跟隨堂哥拉開車門的前一秒,他聽到溫尚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諗熟的語調,他說:「阿信,不聚一下嗎?」

 

看著眼前帶點被嘲笑的窘迫神情,喝著杯中飲料的溫尚翊,陳信宏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也許,剛剛溫尚翊換任何一種語氣,換任何一種稱呼喚他,他都會拒絕這個邀請的。

 

太明顯的對立的關係,他是黑道的人,而溫尚翊則是剛剛與他們交過手的律師,說不定的是,以後可能會有更多交手的機會。所以,有什麼好聊的呢,五年能改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更不用說有些事,在溫尚翊還沒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就已成定局。

 

但他用有著溫暖笑意的語氣,不慌不忙的以熟人間的稱呼,平平常常的問一句老朋友的問候。那都是他對溫尚翊記憶中的樣子,陳信宏有一剎那的錯覺,他們似乎都沒變。

 

然而此時看著溫尚翊有些困窘的憋著想要問的話,陳信宏打從心底恥笑自己之前一瞬的錯覺,怎麼可能都沒有變。至少,現在的溫尚翊都有不敢問他的問題。

 

「你以前也知道,我家裡跟竹聯幫是有些關係的。你剛剛看到的是我的大堂哥,關係比較疏遠。信堂的當家則是我親堂哥。」三言兩語,陳信宏簡簡單單就說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簡單也不複雜。

 

「那你五年前消失,也是因為家族的關係嗎?」溫尚翊自然也是不笨的,陳信宏說的沒錯,他很早之前就知道阿信的家與竹聯幫有著不深不淺的關係。只是他從沒想過,陳信宏會步入黑幫,更沒想到的是,在調查過程中,一直時隱時現,身份狀似十分神秘的信堂少爺,是陳信宏。似乎是想到什麼,溫尚翊猛地一抬頭:「不對,你不是說現在信堂當家是你表哥,為什麼你會是信堂的少爺?」

 

右手食指微曲敲敲桌面,陳信宏倒也不忌諱的侃侃而談:「少爺只是遺留下來的稱呼,我父親曾經是信堂的掌門人。只是後來見我沒興趣,也沒將當家人的位置給我擺了。」

 

「那現在呢?現在你就有興趣了?而且你還沒回答我,當年你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溫尚翊有些執拗的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也許吧。」

 

「什麼叫也許!」似乎是被陳信宏一直不溫不火的態度惹惱,又或者是陳信宏一直逃避他的問題,溫尚翊口氣一時之間甚是急躁:「阿信,你知不知道,現在警方瞄上了竹聯幫,首當其衝的就是你們信堂。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這些家族關係的嗎?為什麼又要回去?」

 

沒有被溫尚翊忽然爆發的脾氣嚇到,也沒有驚訝於對方口中的事情,陳信宏只是悠悠說了一句:「我還知道,是你將信堂一些遺留在公司裡的證據,交給了警方。」

 

這下震驚的是溫尚翊,他從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早就被看穿。他甚至沒有辦法分清楚,這是由於陳信宏對他的了解而臆測得到的結論,還是他行為早就被竹聯幫監控。

 

「你交給警方那些的證據,早就被篩選過,竹聯幫不會有多大的損失,所以不論是竹聯幫還是信堂,都不會去找你家麻煩的,這點你可以放心。」陳信宏忽的一笑。

 

這個笑容沒有撫慰到溫尚翊焦慮的情緒,反而像是點燃一團火的引子,一下子引爆了溫尚翊藏在心中某種隱晦猜測帶來的怒火。

 

「所以你應承我來聚一下,只是為了警告我嗎?還是說,甚至連剛剛出現在法庭上,都是你步好的棋子?」溫尚翊恢復了冷靜,哼笑一聲,似乎前後幾秒之間就收斂好眼中曾有的懷念,震驚或者更多的其它,如今留在眼神裡,只有冷漠的審視和猜疑:「是虎父無犬子嗎?我以前就知道你心思縝密,只是我沒想到你還下得了那麼好的局。還是說,你早知道是我,對我的了解就能足夠完美你設計的局?」連番質問,或許有一個很好的詞能形容現下溫尚翊的心境,心灰意冷。

 

溫尚翊不是一個傻瓜,在陳信宏出現法庭上的時候,他腦子裡便轉過千百種想法,只是他下意識的採取了相信陳信宏的想法,卻也另一種最壞的猜疑放在了心底的灰暗處。

 

  他說服自己以為陳信宏是被迫接手家族的事情,他也以為,自己衝動說出口的行為,是可以提醒陳信宏此刻的處境不甚安全去乞求得到一種證實,而證實的結果是原來一直以來應該被擔心的是他,那個埋在黑暗深處的想法才是對的。

 

溫尚翊緊緊盯著眼前不發一語的陳信宏,忽然很想來一支煙,不知道是想用來彌補這些質問之後,兩人間尷尬的沈默,還是想撫平此刻心裡的躁動,又或者僅僅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生理需求。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至少還是沒有後悔認識以前的阿信,只是你也不是他了。再見。」似乎是嘆了口氣,說完最後一句話,溫尚翊站起來,抽出了幾張一百塊壓在桌面就想著離開。

 

「怪獸,那些注定在我生命裡的事情,是連你還沒出現之前,就被寫好了,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批評我的做事方式。」在一連串質問之下都處於沈默的陳信宏,此刻才抬起頭,眼神中少了一些淡定,多了一點疲倦:「你以後不要再插手跟竹聯幫有關的這些官司了。不然下次沒有人可以保你,還有不要用你的自以為是理解來解讀我。」

 

「……」

 

「……我們以後最好是再也不見了。」

 

溫尚翊看著陳信宏眼中的神色,略一遲疑自己是否真的誤解眼前的人,但這種遲疑還沒來得及化解適才得知自己被設計的憤怒,就被對方一句再也不見,完全的瓦解。

 

「原來等了五年,都是他媽的,林北的自以為是。」

 

始終沒忍住的惡言相向。

 

背負著的父親期待在職場上摸爬打滾兩年多的溫尚翊,在黑道生存中已甚是自如的陳信宏,此刻都像是不經世事的小孩,撕下了所有名為「鎮定」的偽裝,扔掉所有的邏輯思考能力,一句句話都往對方的心上狠狠扎去,似乎不見一絲血紅,也發洩不了心中的失望與難受。

 

一路疾走之後,坐在自己車上的溫尚翊,用力揮拳敲打方向盤,怨怒自己面對陳信宏時候,總是無能為力失控的自制力。

 

依然坐在咖啡廳裡,愣愣看著對面已經空掉的座位,陳信宏忍下似乎就要從心中漫溢而出的苦澀,後悔自己面對溫尚翊的時候,總是無法直率的坦白。

 

但,也沒關係了,不是嗎,都說下了再也不見的話。如果說他們性格最相像的一點,大概是溫尚翊和陳信宏都是說到做到的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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