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制度是一種基本宗教。塗爾干認為每一種宗教都是由信仰和儀式組成的，對於圖騰制度他也依次進行了論述，首先從圖騰信仰展開研究。本文及下一篇按照原書的四部分進行梳理，概括如下：圖騰標記的神聖性、圖騰動物與人的神聖性、普遍事物的神聖性、個體圖騰與性別圖騰。

作為名字和標記的圖騰（圖騰標記的神聖性）

1. 圖騰作為氏族的名字

前一篇文章已經說過，宗教是集體的，圖騰制度也是存在於原始部落里的。氏族是澳洲部落中，在集體生活中佔有優勢地位的群體。同一部落可以有多個氏族。澳洲氏族數量眾多，且數量不受限制，但影響力微弱。美洲部落規模大，但氏族數量很少超過12個，影響更加重要，且氏族的人數是確定的。氏族有兩個基本特徵：

氏族中的個體自認為是由親屬關係的紐帶聯合在一起的，但不是有共同的血緣，而是擁有相同的名字，由同一名稱來命名。但不單單是因為他們有相同的名字，我們之所以說他們把自己看成一個單獨的家族，是因為他們之間所承擔的義務，如援助、復仇、居喪、內部不得通婚等，與宗教之內通常必須履行的義務完全一樣。

第二個特徵是，澳洲氏族的名字是一個圖騰，一個特定的實實在在的物種的名字。澳洲氏族相信自己與該物種具有極其特殊的關係，是一種非同尋常的親屬關係。這個用來命名氏族集體的物種被稱為「圖騰」。圖騰多數是動物、植物等生命體。

獲得名字有三種方式：

首先，在大多數社會中，子女生來就採用母親的圖騰。在這種情況下，由於外婚制（內部不得通婚），女方的圖騰必然與其夫家的圖騰不同。另一方面，由於女方要住在男方的共同體中，所以同一圖騰成員必然要因為婚姻而分散在各處，結果，圖騰群體就喪失了它的地域性基礎。

其次，在另一些地方，圖騰傳自父系。如果子女一直和父親住在一起，當地群體基本上就由同一圖騰成員構成，而已婚婦女則體現外來圖騰。

最後，名字可以來自一個神話祖先的圖騰。通過一種特殊的程序，可以知道孩子的祖先是哪一位，以及孩子應該屬於哪個圖騰群體。

2. 圖騰作為標記、紋章

神聖的圖騰不僅是一個名字，還是一種標記、紋章。比如作戰時畫在盾牌上、頭盔上，或是多見於首領和富人的房屋前的立柱上。

不僅反映在外部事物上，還可以出現在人的身體上。這一表現很重要，因為圖騰標記變成了他們的一部分。例如，圖騰是一種飛禽，那麼就把羽毛插在頭上，或者髮式也可以模仿動物的四肢和頭尾。還有一種標記是文身，不是天天畫有文身，而多數是氏族集合起來舉行宗教儀典時才裝飾自己。

3. 圖騰作為宗教符號，在宗教儀式上使用

這種以神聖性為本質特徵的事物叫做儲靈珈（churingas）。多是木片或打磨的石頭，經常是橢圓形或長方形。它和木製品、石製品一樣，之所以區別，是因為刻著圖騰標誌，賦予了神聖性。凡俗之人，即女人與尚未進入宗教生活的少年，不能接觸甚至也不能看到儲靈珈。

儲靈珈還有神奇的性能：傷口與之接觸便能癒合；治療疾病；使鬍子生長等等。它是具有重要地位的法器，虔誠的信徒會塗遍油脂，然後用儲靈珈在肢體和肚子上磨擦。

儲靈珈不僅有益於個人，整個氏族的命運也與之休戚相關。遺失是最大的不幸，如果借給其它群體，還要舉行哀悼儀式。

還有另外兩種和圖騰、儲靈珈合用的法器：納屯架和旺寧架，見於不同部落。納屯架是一種豎直的支撐物，旺寧架也是一種豎直的支撐物，帶有橫杆，像一個十字架。

納屯架和旺寧架的神聖性來源於它具體表現了圖騰。它們在大量重要儀式上露面，或固定在地上，或由司儀所持，表明了儀典的中心。惟有標記才是神聖的，它無論在何處表現，都保持著這一特性。原始人崇拜它。

圖騰動物與人（圖騰動物與人的神聖性）

不僅僅是圖騰形象具有神聖性（圖騰形象並不是唯一的聖物），被表現的圖騰生物和氏族成員都被賦予神聖性。

圖騰生物具有神聖性，因此也帶來了食用禁忌，褻瀆它會自動招來死亡。尤其是最神聖的部分——卵和脂肪。這裡如果想到那些以水為圖騰的氏族，他們是如何對待水的呢？這些氏族成員不允許隨意飲水，也不可以自己取水，只能從另一胞族（高於氏族的群體）成員手中接受水。

但是，圖騰生物的形象比圖騰生物本身更加神聖。例如，在未成年人被引入宗教生活的時候，他們圍繞的是儲靈珈或納屯架，而不是圖騰生物本身。

每個氏族成員也都被賦予神聖性，因為他們是屬於這一物種的動物。人被認為誕生於動物或植物，由它們演化而來。氏族成員採用圖騰的名字，也就具有了性質同一性。尤其神聖的部位是血和頭髮。

這裡塗爾干提到圖騰制度並不等於動物崇拜。因為人也是神聖的，他們處在同一層次，具有相同價值，是朋友或是大哥。他們向它們求援，它們就會前來。作為回報，人們尊敬的對待它們，但絕不等同於膜拜。

推薦閱讀：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