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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濤法師說女人發現丈夫外遇時,應該要催眠自己:「那是假的!眼睛業障重!」我照著法師的思路嘗試了一下……別笑,這蠻有效的,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才不會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

  波爾欺君罔上的罪名不是假的。可悲的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雖然說要找別人聊這個狀況,但最後我什麼都沒做,我實在太膽小,不敢找波爾問清楚,也不想聽姊妹勸說分手。

  我把手機關機,放到枕頭下,在空無一人的寢室裡,放心的,嚎啕大哭。

 

  連假的最後一天,我趴在床上觀賞《屍速列車》,沒有主動聯繫波爾,不想自討沒趣。令人難過的是,他也沒有一點音訊,不知道在對蹠點的他,是不是因為少了我莫名其妙的關懷,正自由地笑著?

 

  星期一晚上,我下定決心,辦了另一個IG帳號,連結上了臉書所有的好友,然後,我特別搜尋了那位女孩,以一個陌生人的腳色,按下了追蹤鍵。不知道波爾有沒有跟她提過我,但我很清楚,我是以「女朋友」的身分,去窺探一個陌生人的照片與生活小札,也是一種宣示:「嗨!我就是他女朋友,你們……什麼關係呀?」

  思索了兩天,這是我能想出最好的解決辦法。

  如果直接跟嫌疑犯——波爾攤牌,有無數種狀況:波爾解釋,我接受,但也可能我不接受;波爾撒謊,我翻臉;波爾沒有回應,我……,這個辦法可能出現的結果太多,在小劇場裡,多數都是我無法接受的結局,不是好選擇。

  因此,「直接溝通」的選項,在第一階段就已經淘汰。

  我沒有找任何姊妹討論,所有好朋友會說出來的話,我通通都琢磨過了。

  前男友也曾經有類似的情況,去年剛升大學,我們從同一間學校分隔南北,莫約一個月後,我們在南部相見,看完電影,吃了大餐,手牽著手漫步在河邊,他一手握著我,另一手拿著手機不放,在等別人的訊息,我問了句,他支支吾吾,答不出個所以然。

  我開始懷疑。

  「我跟他認識嗎?」我問。

  前任搖搖頭。

  「所以是大學的新朋友吧?很投契呀?」前任點點頭,我偏頭想了想,「那要不要介紹一下呀?你的好朋友我也想認識,可以嗎?」

  前任猶疑不定,我停下腳步,不想再打游擊戰,「她是女生嗎?」

  前任面如死灰,「嗯」了一聲。

  我甩開他的手,兩人沉默半晌,我問:「所以,你剛剛牽著我的手,等另一個女生的訊息?」

  前任死死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為什麼不講話?」我問。

  前任聳聳肩。

  「我可以看嗎?」我耐心盡失,「你們的對話紀錄。」

  那些對話沒有一點一滴的曖昧,是兩個第一次到大學的青年對家鄉的思念、對生活的茫然、對課業的心得,僅此而已。

  「這些都很正常呀!」我勉強笑了笑,把手機還給他,「這又沒什麼,你解釋清楚就好啦!沒有做錯事情就別畏縮,害我嚇個半死。」我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背,揉亂他的頭髮。他鬆了一口氣,笑了出來,「我很怕妳生氣。」

  「我現在知道你們之間沒什麼,不會生氣。」我沒有向他說明我的不舒服、委屈與憤怒,任由他牽起我的手。

  一個熟悉、近距離、頻繁聯絡的異性好友……這絕對是所有女朋友的天敵。我們的最後不歡而散,而那位天敵成了他的下一任女朋友。這段往事,我記憶猶新,當初姊妹的建議與訓誡,猶言在耳,歷歷在目,芒刺在背,像光線下的影子,無時無刻提醒著我,我的寶座並非穩如泰山。

  一年的歲月悄然而逝,傷口已然癒合,卻留下了一道厚白的、曲折的、可怖的疤痕,輕輕按壓,仍舊隱隱作痛。

  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直到我願意說出口。我打算藉此機會,好好觀察波爾。君子慎獨,如果一個人在獨處時,仍然保有一定程度的道德、良言佳行,那這個人必定可以託付、值得信任。

  此刻的我,是一個隱形的老師,給異地戀的我們出了一道沒有說明的題目。

  正確答案?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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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一位編輯的演講,演講結束後的問答時間,我問了一個問題,作家的好壞與拖稿程度是否呈現正相關?那位編輯說,沒有哪一位作家不拖稿的。就此,我躁動不安的心,寧定了。

我曾經做過承諾,台灣標準時間,每個禮拜五的晚上九點。這一次,我再次向大家表達我的心情,感謝看到這裡的大家包容我不定期的更新。

以後,沒有把握的事情,我絕對不會亂給承諾的。(弔詭的是,這句話也說了很多次。)

以往每一次拖延,都是生活瑣事的屏障,例如:作業、報告、朋友聚會、家庭旅遊等等,那些是我認為,我應該能夠控制與管理,不能因為雜事太多,而逃避寫小說,所以特別對讀者愧疚,這次的情況卻不一樣。十七、十八、十九章的事情,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大約三個月,甚至往事,也已過去了一年,我本以為上個禮拜,可以很輕易地寫出第十八章,星期五絕對不會拖稿,畢竟當初的感觸那樣深刻,肯定不愁沒靈感,結果卻是我在電腦前面掉眼淚,陷入情緒,無法自拔。回憶與時間安排,一者抽象,一者具體,我不想將兩者混為一談。

這一次,就不道歉了。

翻找了很久,好像沒有什麼能夠代表我和前任的圖像,送上我胡亂捕捉的一幕,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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