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大牛的狼狽相,大龍書記很不高興的小聲說道:“你也他媽太天真了,拿一千塊錢也想生兒子!”

想生個兒子(小說)

夜裏,女兒睡着後,阿萍又主動地脫了褲衩,仰臉向上躺在那裏。阿牛見阿萍歷史性第一次向自己主動示愛,簡直有點受寵若驚,手腳都不知如何動了,高興得渾身直髮擻。讓阿牛又享受了一番後,阿萍說:“你知道爲啥今晚讓你再享受一次嗎?”阿牛搖頭。阿萍說:“明天我得去做手術,拿環子。醫生交代,手術後二十天不能做這事,我怕你饞得慌,才格外開恩讓你再享用一次。”聽這話,阿牛像娃娃一樣竟然伏在阿萍的胸脯上哭了。

拿環只是一個小手術,醫生說只要躺在牀上休息兩天就可以下地做事了。但阿牛卻不許阿萍下牀,讓阿萍在家休息了十多天。這期間阿牛把家裏洗衣做飯餵豬帶孩子下地幹活等事全包了,家裏弄得井井有條,確實讓阿萍足足地享受了一陣清閒。

能下來走動時,阿萍從身拿出一千塊錢,用紅紙包好,遞到阿牛的手上,說:“這錢是送給大龍書記的,他是村書記,掌握生育大權,他的關節打通了,這兒子才能生得出。如果他在其中作梗,你花再多的錢,也是白搭。沒他的默許,生兒子的事只能泡湯。”阿牛望着阿萍頻頻點頭。接着阿萍又說:“今天你就去找他,你到那兒要儘量跟他套近乎,說好話,沒人的時候再跟他談想生兒子的事,請他從中幫忙的事。最後臨走時再把這紅包遞給他。”

吃過中飯後,阿牛在村頭小店裏,花了七塊錢買了一包店裏最好的紅塔山牌香菸。把煙放在身上,阿牛慢慢地向村部走去。阿牛結婚前家裏的事由爹管,結婚分家後,小家庭裏的大番小事都是媳婦阿萍在問。阿牛親自出面找人辦大事,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阿萍臨行前雖然對他交待了許多,但他心中還是沒個底。特別是見了大龍書記時的開場白就叫他難以侍弄。

“書記您抽菸,咱哥倆......”哎呸!阿牛這話剛說出口,自己就伸出手狠狠地照臉上抽了一下。心想,人家是書記,又是在你求人辦事,還跟人家稱兄道弟的,你配嗎?本來就不配!如果這樣開頭,本來能成的或許就黃了。阿牛向前走着繼續思考着這開頭話題。

“書記您放我們一馬吧,過去我把阿萍弄到手,是我對不住您......”唉!這又太下作了,何況阿萍不跟他,也不是我阿牛乾的事,是岳父岳母倆老人家在作梗。我阿牛可沒有那個能耐,只是揀了個便宜罷了,更何況人家大龍書記現在的媳婦像天仙似的,說不定早把阿萍忘腳後跟去了。想到這事阿牛感到自己很好笑。

不知不覺阿牛來到了村部。聽說阿牛要找大龍書記,看門的王老頭說,書記剛喝過酒回來,正在辦公室喝茶呢。

阿牛小心地趴在辦公室窗戶外向裏望.發現大龍書記手裏拿着茶杯,身子躺在太師椅上,腳翹在辦公桌上,腳尖正一點一點的在動,似配合着什麼節奏,阿牛把耳朵向前側了側,好像聽到在龍書記嘴裏正在哼着點啥。阿牛輕輕地走到門前,先小聲乾咳了一聲,接着豎起手在門上微微地敲了敲。聽有人敲門,大龍書記只嘴說了一聲:“進來!”其它的部位還在繼續着各自原來的工作。

想生個兒子(小說)

“書,書,書......”阿牛人未進了門臉就先紅了,結巴得話也說不出來了。“你怎麼變成結巴了?阿牛啊,上天我去鎮裏的路上,在車裏看你牽着牛,你是去幹啥的啊?”大龍書記問道。說着把腳從桌子上挪了下來,順手把不知誰給他未抽的一支放在桌子上的散煙拾起來撂給了大牛:“來來抽支菸吧!”大牛慌忙的前去接,但卻沒有接住,煙落在了地上。阿牛彎腰拾起煙就往嘴裏送,然後兩手滿身亂摸。見阿牛那個動作大龍書記哈哈大笑道:“是忘帶火了吧?”說着又撂出了一隻簡易的打火機,這次阿牛倒接得很準,只是稍狼狽了點。

經這一折騰,阿牛把在村頭小店裏買的那包紅塔山香菸全給忘了。這樣的開頭雖然很尷尬,但對阿牛來說倒是有了話說了。他坐在龍書記辦公桌前的一個椅子上,點着了煙,開始回答大龍書記說的自己在向鎮上牽牛的事。阿牛說:“這夏種不是忙完了嗎,牛秋收時才能用到,我老婆說這牛從夏吃到秋,要二三百塊錢的草料錢,不如現在跟它賣了,到秋天.....”阿牛平生第一次說了慌話,他不能將賣牛換錢行賄生兒子的事說出口。

還沒等阿牛說完,大龍書記就說:“你來找我一定不是要對我說賣牛這件事的吧?有什麼話你就說吧,鄉里鄉親的有事就直接說。”

這時阿牛終於想起了自己上裝口袋裏還有一包紅塔山香菸。忙掏出朝大龍書記的辦公桌上輕輕一放,說,“我抽這個也不習慣,我是專買來孝敬您的......”

“大牛,你看你這話說的,口口聲聲您您的,你什麼時候晚我一輩了?這可使不得,說吧什麼事?”大龍書記笑着說。

“我是想生個兒子,請你幫個忙…...”一聽說阿牛說要他幫生個兒子,大龍書記立刻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說:“什麼?我幫你生個兒子?哪你是幹什麼的,你自己不能生了嗎?”大龍書記轉而笑道:“對不起,是我是不是理解錯了?這酒他媽的高了頭腦就是容易出錯。阿牛,真對不起了!”

阿牛不好意思地說:“我是說想叫你......”

“這下我明白了,你是叫幫你違反計劃生育政策,在你老婆懷孕時,不去婦檢,不去引產,好讓你把兒子安安穩穩的生下來,對不對?”大龍書記向阿牛走去,問阿牛。

阿牛被逼得直向後退,當聽到大龍書記問對不對時,阿牛縮着頭眼斜視着大龍書記顫抖着點了點頭。

大龍書記又進一步上前:“阿牛啊,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有神經病?國家計劃生育上上下下抓得這樣緊,我作爲三堆村書記兼村長你說能幫你辦這件事嗎?”接着大龍藉着酒氣,開始向阿牛宣傳了政策:“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想生個兒子(小說)

海了!阿牛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被大龍書記逼坐在原來坐的椅子上。望着大龍書咄咄逼人的樣子,阿牛忽而想起了身上的那個紅包。心想,是不是我身上那一千塊錢的紅包未亮出來,大龍書記有意在給我唱高調?此時只見阿牛戰戰兢兢地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那一千塊錢的紅包。向大龍書記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書,書,書記,這是一點小......小意思,請您高擡貴手......”阿牛那個手字還未說出來,大龍書記馬上大聲地說:“你阿牛拿我當什麼人了?是不是想用錢來收買我?你,你,你趕快把它收起來,否則我要把你這錢交到鎮上去,把它給沒收了,叫你一點法子也沒有......”

阿牛慌忙把手縮回,將紅包裝回了衣插口,並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眼望着大龍書記,向辦公室大門慢慢地退去。那大門的門坎就一寸多高,卻差點把阿牛絆倒,打了個趔趄......

望着大牛的狼狽相,大龍書記很不高興的小聲說道:“你也他媽太天真了,拿一千塊錢也想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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